系统:「你穿成修仙文里的第一美人女配了。」
我:「美人?好耶!」
系统:「你是女配。」
我:「不重要,我就想知道作为修仙文的第一美人我有钱吗?」
系统:「……你是仙门世家的富家千金。」
我:「富家千金?好耶!」
系统:「但是你是万人嫌,不受人待见,因为你脾气秉性极差。」
我:「这不重要,我有美貌有钱就行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系统:「……」
我继续问:「穿越还带一个系统,按套路,你是不是要给我安排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使命?」
系统:「没有。」
我:「好耶!不用做任务,做个混吃等死的花瓶美人就行了。」
系统:「苟住你的小命就是你最大的使命。」
我:「好耶!我只需要苟住小命就行了。」
系统憋了半天,忍不住骂:「心真特么大,我可不会帮你,自己想办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还有,能别“好耶好耶”的了吗?烦!」
我:「好耶!我是修仙文里第一美人,还有钱,还不用做任务,好耶!」
系统:「……」
麻了麻了,彻底麻了,不管了,自生自灭吧。
1
来修仙文的一天。
美貌的侍女(当然没有我美貌):「大小姐,你该吃药了。」
我:「吃。」
据系统反馈,这个修仙文的第一美人身体不好,从小体弱病多,本来命不长的,奈何家里有钱有势有人脉,各路神通广大的医仙一顿诊治,天天吃药,勉勉强强把命吊着。
喝下去的第一口药,吐了,好几把难喝,好奇葩猛烈的味道。
侍女瞳孔震惊:「大小姐,您怎么把药吐了?!!还如此地不雅观?!」
我:「怎么?难喝想吐我还得给你凹个文雅绝美的造型吗?」
侍女震惊 1:「您可是修真界的第一美人!从小仪容仪表都是没的错处可挑的,修真界其他仙子都以你为榜样,现在怎么可以变得这么随便?!老爷夫人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扣了扣鼻孔:「我爹妈生气管我什么事?」
侍女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大小姐你不可以扣鼻孔!太粗俗了!!!」
我无所谓惧地看了她一眼:「仙女不仅要扣鼻孔,还要放屁。」
噗噗噗~!噗噗噗~!
啊~!舒服了。
我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无视侍女震惊到麻木不仁的表情变化,滚床上睡美容觉去了。
毕竟我是修仙界的第一美人,我的美貌必须保持第一。
2
来修仙文的一个月。
贴身侍女清羽:「大小姐,你在凤喜楼定的猪肘子送来了。」
我:「来了来了!等得我心痒痒嘿嘿!」
清羽麻木地看着我毫无形象地大口吃肉。
我有点心疼她,自从我来了之后,这姐妹经常是这种呆滞麻木的表情,仿佛不想再理尘世。
我扯下一大块肥厚的肘子肉,挑眉看她:「来点?」
清羽:「大小姐,奴婢修炼多年,早已辟谷。」
我惊了:「呀!你还修炼呢?绝食多久了?难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可不禁这么造的,当心不来大姨妈。」
我明明是真心为她考虑,那么语重心长,清羽却表情肉眼可见地难看,明明什么都没说,我却从她的眼神和表情里读懂了一句话——这女的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吃完好吃美味的猪肘子,我心满意足地舔了舔手指,不放过指尖一点残留的肉香味。
家庭饭桌上——
我爹,修真界大佬,有钱有势还有话语权,就是看我那眼神极其不爽。
吃到一半,他老人家忍不住拍桌子,无能狂怒:「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是什么吃相!你还是闻名天下的修真界第一美人!注意点形象!」
我吓了一跳,停了下来:「哦……」
我爹这才舒展了紧皱的眉头满意地拿起了筷子。
下一秒,被我现场表演的三口一盘红烧肉震惊得筷子都掉了。
我娘吓得直接捂了嘴。
周围站着随侍的下人也是惊得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难以置信,震惊至极。
这是每个人的反应。
全场安静,只听得见我大口吃肉的声音。
有点尴尬。
我咽下嘴巴里刚塞进去的鸡腿肉,疑惑地看着他们:「愣着干嘛?吃啊!多好吃啊!」
「嘭!」
我爹摔了筷子要来揍我,被我娘和下人们死死拉住。
我爹气得吹胡子瞪眼:「混账东西!」
我:「哦。」
看着我爹炸毛又打不着我的模样,淡定悠闲地吃了一大口无骨鸡爪,眼神亮了:「艾玛清羽,这次你去凤喜楼带回来的无骨鸡爪真不错!」
凤喜楼是修真界有名的酒楼,集各种美食于一身,我老爱它了。
清羽并不想理我,移开几步远,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思考人生。
我冷哼一声,无趣的女人。
我爹好不容易被我娘和一众下人撸顺毛了不生气了。
我冷不丁来了一句:「爹,你裤子拉链开了。」
我爹:「什么?什么链?」
我提醒他:「拉链拉链,你裤子!哎呀你裤子要掉了,赶紧坐下!」
我爹低头,我娘低头,下人都低头,看向同一个地方。
嗯,真开了。
我沾沾自喜:「看,我没骗你吧?」
安静,极其地安静。
三秒后,我爹爆发了,他咆哮一声直接掀翻了桌子,雷霆震怒。
我也受到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家暴,来自亲爹的毒打教育。
害,这第一美人还真他妈不好当。
3
我见到了帅哥。
绝世大帅逼。
高冷型。
我的菜。
此刻他正摸着我的手,而我却浮想翩翩。
高冷男神无奈地看着我:「孟小姐,可以放手了,抓太紧。」
哦对了,身为修仙文第一美人,自然也有个仙气飘飘的名字,我叫孟仙月,仙不仙?
看这男人矜持羞涩的模样,是不是也被我惊人的美貌给折服了?嘻嘻~!
我爹适时地给了我脑袋一巴掌:「别花痴了行不行?看病呢!」
我娘痛心疾首地捶他:「还打脑子?本来脑子就不好使!」
我委屈瘪嘴:「你才脑子不好使!娘~我是你闺女,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嘤嘤嘤!」
我娘根本不想看我,直接问我身前的帅哥:「宋医仙,我女儿还有救吗?」
宋凌,修真界第一神医,神医族少主。
高!富!帅!
男神,我可以!
宋凌避开我热切至极的目光,温声道:「孟小姐身体健康……」
我爹急急地打断他:「我和内子关心的是我女儿脑子,她脑子真的没事吗?」
我:「……」
这特么是亲生的吗?
宋凌看着我一笑:「自然无碍。」
啊~这一笑我直接人没了。
帅哥,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我爹不死心地问:「真的吗?要不再好好检查检查?」
我娘直接踹了他一脚,让他闭嘴。
宋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宋某还有事,就不多留了,孟家主和孟夫人留步。」
我:「那个,那个宋男神……哦不宋医仙,留个联系方式呗。」
我很羞涩,心脏噗通噗通的,小鹿在乱撞。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我爹拳头硬了。
我娘无语捂脸。
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
宋凌一愣,看着我炙热无比的眼神,莞尔一笑:「孟小姐若有求医问药的需要,来我神医谷便是。」
好耶!男神让我有需要就去他家!
4
来修仙文的一年。
这一年,我厚着脸皮去了神医谷无数次,每次都是开始对我客客气气最后肯定会因为各种问题理由把我毫不留情地赶出来。
见宋男神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难受,非常难受。
为什么?
是我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声不够响亮吗?
是我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美貌不够美腻吗?
为什么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为~什~么~?
我每天都在暴风哭泣,每天都在反思。
没答案没答案,我该怎么办?
我爹娘和清羽早已习惯我这副模样,准确地说是早已经对我放弃治疗。
庭院里,我顾影自怜,问旁边的清羽:羽啊!为什么宋医仙看不上我?
清羽不说话,给了我一个“看上你才不正常”的眼神。
我的心痛痛痛:「女人,你也来伤害我。」
清羽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男人都是肤浅的吗?我这样的绝色,他为何不心动?why~~~?」
最后我连英格利希的弹舌都蹦跶出来了。
清羽痛苦面具:「救命。」
5
在我忧伤了三天后,清羽给我带来了一踏厚实的精装版画卷。
我疑惑地看着她。
清羽轻咳一声:「拿来解大小姐的相思之苦。」
我惊喜:「是宋医仙的画像吗?是吗?!」
清羽:「额……」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画卷,差点亮瞎我的狗眼!
我震惊了:「羽啊!这么多帅哥画像你从哪里搞来的?」
清羽淡定解释:「这是修仙界美男册,精装版绝版,一册难求,大小姐你就偷着乐吧!」
我抱着来之不易的画卷笑得直流口水:「为什么要偷着乐?就明着乐,嘿嘿!嘿嘿嘿……」
清羽灵魂发问:「大小姐你还想宋医仙吗?」
我:「宋医仙?宋医仙是谁?走开,别耽误我舔画卷,哦不,看画卷。」
清羽满意地点头离开。
笑死,虽然我是舔狗,但绝逼不会只舔一个男人,要舔,就舔一群男人。
好耶!我是舔狗我骄傲!
6
有了美男画册的我,每天都沉迷于舔各种类型的修仙美男,爹娘再也不用担心我去神医谷丢脸了。
皆大欢喜。
我指着画卷一折扇美男:「好涩啊,羽啊,这谁啊?」
清羽科普:「青云门少主慕容瑜。」
我口水快忍不住了:「少主……又是少主盒盒盒,少主好啊!」
清羽适时打断我的淫想:「慕容瑜有未婚妻。」
我:「什么?名草有主了?!」
我再次看向画卷中俊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矜贵孤傲,不同宋男神的清雅柔和。
要不要做个坏女人?不过才未婚妻而已嘛,又没成亲。
清羽不亏是我的贴身侍女,一眼窥破我的邪念,直接泼冷水:「慕容瑜的未婚妻是仅次于你的修真界第二美人赵柔澜,赵家是修真界修仙世家之首,赵柔澜修为很高。」
我还是不死心:「有多高?」
清羽:「*你绰绰有余。」
我:「嘤,好可怕的女人。」
但我还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她第二,好耶!
叉掉叉掉,这种女人惹不起。
我悻悻地瘪嘴,舔了一下手指,沾着口水翻开下一页,激动得鸡叫:「呀!呀呀呀!羽!这少年、这少年,好几把帅!!!」
画卷中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岁,风神秀丽,额间一点朱砂红,鲜衣怒马,恣意张扬。
姐弟恋,我可以!
我看向清羽,神情严肃沉重:「三秒,我要这个男人所有信息。」
清羽表示无语。
不过还是架不住我的糖衣炮弹,还是跟我说了:「司马相依,修仙世家之一司马家嫡子,司马家未来家主。」
我流口水:「他好小奶狗。」
清羽:「他才十五岁。」
我:「没事,我可以等,女大三,抱金砖。」
清羽:「人家有青梅竹马。」
我:「自古天降胜竹马。」
清羽:「他不喜欢比他大的女人。」
我:「没关系,我可是修真界第一美人盒盒盒!」
清羽半响,憋出一句:「……他最讨厌你。」
晴!天!霹!雳!
我抱着画卷直接痛哭流涕:「注孤生了,注孤生了,修真界第一美人注孤生了!嗷嗷嗷嗷啊啊啊啊苍天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哇呜呜呜呜呜呜!」
清羽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解释道:「一年半前老爷夫人带你去司马家做客,你直接弄哭人家的青梅竹马——司马家收养的义女楚雪,还不道歉,说司马相依眼光极差之类的。」
那不是我啊!我还没穿过来啊!
我痛苦地问她:「然后司马相依说了什么?」
清羽想了想:「他让你滚,永远别出现在他眼前。」
我哭得更大声了:「那个时候的我到底咋想的?这么好看的小奶狗我怎么就把他惹毛了呢?!咋想的咋想的咋想的!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羽啊!我好难受!」
清羽憋了半天的安慰话,就憋出一句:「……没事,反正大小姐是修真界第一美人。」
我顿了一秒,然后嚎得更大声:「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7
太扎心了,身为修仙文的第一美人,居然找不到男人?
系统:「因为你是女配。」
我吓了一跳:「靠!你死了那么久居然活了?!」
系统:「……我一直都在。」
我怒了:「一直都在看到我有困难有需要不出来帮我?!」
系统:「当初就说得很清楚,不会帮你任何事情。」
我:「行,你可以滚了。」
系统:「女配的存在就是推动剧情和衬托主角光环的。」
我:「所以女配不配拥有爱情吗?」
系统:「万人嫌的恶毒女配配拥有什么爱情?」
语气极其不屑。
我沉默了。
系统安慰我:「虽然你没有爱情,但是你有无边美貌和金钱,你不是很乐意做一个衣食无忧、混吃等死的花瓶吗?」
我抓住了它前句话的重点:「当初你没说我是恶毒女配,你只说我是一个万人嫌的修仙文第一美人女配。」
系统沉默半响,然后说道:「当初忘了告诉你,但是你确实是恶毒女配。」
我:「滚!」
系统:「暴躁的女人。」
我:「赶紧滚!」
系统:「匿了匿了。」
女配不配拥有爱情,恶毒女配更是。
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8
自从知道自己是没有桃花没有爱情加万人嫌的恶毒女配后,我每天都情绪低落、颓废沮丧、自我封闭、闭门谢客,虽然从我穿过来的这一年多里也根本没什么人登门拜访,我也没认识几个人。
但是这不妨碍我每天都活得像林黛玉般多愁善感。
在清羽极其鄙视的目光下,我吃完了来自凤喜楼的两猪肘子、一只烧鸡、一盘红烧肉加两盘无骨鸡爪。
我满意地放下盘子。
凤喜楼,不愧是我最爱的外卖。
清羽看着舔得干干净净的每个盘,干净铮亮得可以照人,她忍不住思索,每天情绪低落、颓废沮丧、萎靡不振的人食欲这么好?每天吃这么多的吗?
清羽看向了我,我回了她一个响亮的饱嗝。
据清羽说,由于我不停地订购它家的食物,不停地订购它家的食物,不停地订购它家的食物,每天都是吃吃吃。
人家老板已经自动把我升级为终极VIP至尊客户了,以后每次订购都打八折,还有免费赠品。
对此我表示,算老板识相,会做生意。
清羽却忧愁地表示:「修真界第一美人把自己吃成修真界第一酒楼的终极至尊客户,也是老牛逼了,说出去谁信呐?唉。」
我吃了一口凤喜楼这次赠的鲜味虾滑肉粥,嘴里含糊不清道:「还行不行了行不行了?一天天的,这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称号爱谁谁要,老娘不稀罕了!」
清羽:「闻名天下,修真界公认的,大小姐你想甩也甩不掉啊。」
我恨恨地又吃了一大口肉粥,凶神恶煞道:「那别在我面前提这几个字,我对这几个字现在深恶痛绝,吩咐下去,府里所有人都不准提这几个字!」
清羽:「哪几个字?」
我:「修真界第一美人啊!靠,我怎么自己提了?晦气!吃东西!」
清羽:「哦,明天奴婢就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提这几个字了。」
我从碗里抬起头来:「要什么明天!今天就吩咐下去!本小姐一刻都不能容忍!就今天!明令禁止这几个字!」
清羽:「好的,今天就吩咐下去,那老爷夫人呢?」
我:「我会自己去跟他们说。」
清羽刚点头称是,门外传来了老管家福伯的声音:「大小姐,蓬莱岛扶桑派三少爷薛琅想求见大小姐您,说是想见识见识修真界第一美人的风采。」
我立马朝门外竖了个中指,近乎咆哮:「让他滚!!!」
这声咆哮几乎响彻整个庭院。
一向清冷淡定的清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9
薛琅没有滚,毕竟身份摆在那里,被我爹娘客客气气迎了进来,而且他还带了很多名贵礼品,很多东西都是蓬莱岛独有的。
我躲在房间里不想出去,我爹娘派下人来通传我五六次了。
清羽劝我:「大小姐去见见薛三少爷吧,只是见见而已,又没什么。」
我冷笑拒绝:「本小姐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笑话!」
清羽委婉地继续劝我:「薛三少爷身份不凡,虽然人远居蓬莱,但是修真界无人不知他的盛名。」
我继续冷笑:「关我什么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清羽轻咳一声:「薛三少爷可是蓬莱岛第一美男子……」
我冷笑着迅速打断她的话:「去就去,不过是见一见,我倒要看看这个薛三少爷要耍什么把戏?」
清羽:「……」
10
事实证明清羽没有骗我,薛琅的确是名副其实的蓬莱第一美男。
这人既有纨绔风流的气质,也有少年意气的明媚艳丽。
是那种立体矛盾又极具攻击力的俊美。
薛琅,还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我故作矜持地坐在客厅里,心里对这个男人十二万分的满意。
一想到这样的男人为了见我一面不远万里从蓬莱到我家来,我就内心激动得无法自拔。
爹娘还在跟薛琅客气寒暄,而我看着薛琅,嘴角的口水就快要忍不住了。
男人,我命令你快点爱上我!
我的心脏在突突直跳。
见薛琅之前我高贵冷艳谁都不配,见薛琅之后我他妈恨不得立刻化身为薛琅的专属舔狗。
清羽在旁边小声提醒我:大小姐,你可收敛点吧,人家可是冲你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盛名来的,你好歹有点修真界第一美人的样子吧?可别把人家吓跑了。
听她提那几个字我刚想冒火,一抬眼就对上薛琅波光潋滟的眸子。
三分打量,七分轻笑。
我立马正襟危坐,回之一笑,力求得体,务必要勾住这个男人的魂儿。
跟我爹娘寒暄完,薛琅就转向我,嘴角展笑:「孟小姐果然是名不虚传的修真界第一美人,今日一见,实在令薛某心折不已。」
我险些鸡叫:「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没?清羽,他说他看上我了盒盒盒!」
清羽:「……人家只是说心折不已。」
我蜜汁自信:「四舍五入就是看上我了。」
清羽:「……说不定人家只是客套一下而已。」
我死亡眼神逼视:「你是在质疑我修真界第一美人的魅力吗?」
清羽不忍直视:「……大小姐开心就好。」
记得谁才说过对这几个字深恶痛绝来着?
呵,女人。
11
经过我旁敲侧击、各种明示暗示,成功地把薛琅留了下来,虽然只是暂住。
看着薛琅从蓬莱带来的属下一件件行李地往我家厢房搬,我甚是满意地离开了。
男人,我终究还是留住了你。
回到客厅,我又被我爹骂了。
茶桌被他老人家拍得当当直响,他指着我骂:「死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薛三少爷是府上贵客,他祖父与我交情不浅,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连忙解释:「冤枉啊爹!我只是想着琅哥哥从蓬莱那么远的地方来,长途跋涉的,肯定很累很辛苦,想留他在我们家休息一段时间而已啊!来者是客,咱总不能把人家赶走吧?」
我难受,我委屈,我亲爹居然把我想得那么不堪,嘤。
我爹声呗大了几分:「你叫他什么?!」
我:「琅哥哥啊!他比我大两岁,我总不能叫他弟弟吧?叫公子少爷的,那多见外啊,人家会觉得很生分的,身为主人家,应该给客人家人一般的温暖和爱。」
我娘也附和:「一个称呼而已,你发什么火?再说月儿说得也不无道理。」
我爹额头青筋暴起来了:「那你自己问她为什么把人家厢房安排在她庭院旁边?!」
我娘一惊,看向我:「月儿,你到底想做什么?女儿家怎可如此不矜持自重?你可是……」
我知道她又要说那几个字了,立马打住:「娘,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琅哥哥初来乍到,住得离我近点方便我照应他几分。」
我说得严肃认真、煞有其事。
我娘刚点头想同意,我爹就咆哮了:「你摸着良心说话的吗?!」
我不乐意了:「爹你怎么地?你女儿在你眼里就跟那半夜走街串巷不要脸的采花贼似的吗?看见男人就兽性大发?咱说话要讲证据,你可别污蔑我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声。」
我爹日常无能狂怒:「滚!」
我潇洒离开,计划着今晚是爬墙还是走房顶。
嘿嘿,琅哥哥,我来了~~!
12
大家好,我是修真界第一美人,窗外风和日丽,风景如画,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别问,问就是夜袭美男失败,翻墙的时候不慎摔了下去,腿直接摔断了一条。
就问哪个修仙文的第一美人有我这样优秀?
还、有、谁?
我爹娘、清羽、薛琅还有宋凌都在我房间里。
我目光呆滞地看着床顶,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丢脸的感觉。
羞耻。
宋医仙给我看了看腿,这般清冷高贵的人儿,此刻眼底也是忍不住的笑意。
虽然笑起来很好看,但是,那是嘲笑吧?是赤裸裸的讥笑吧?是吧是吧?!
薛琅关心地看着我,嘴角也是笑意不减:「孟小姐,半夜怎么从墙上摔了下去?黑灯瞎火的,多危险啊,幸好只摔断了一条腿。」
哥啊,你可真他妈会安慰人,我谢谢你啊。
我爹冷哼一声,压抑着怒气对我说道:「可不是?幸好只摔断了一条腿,以后可长点记性,半夜不要爬那么高。」
只有我娘心疼地看着我抹泪:「月儿自小就身子骨弱,无法修行,经常病着就算了,还常常磕着摔着自己。」
我麻木地闭上了眼,想着要不要让系统给我换个星球生活。
13
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多么平平无奇小垃圾后,我把安分守己刻进DNA里。
修真界第一美人简称修真界第一草包。
这是薛琅跟我说的,他觉得我就是个空有美貌的草包一个,还是特别搞笑的那种。
他言辞直白犀利,语气真诚可爱……个鬼!
我发誓,再做他的舔狗我就让老天惩罚我,直接人生变狗生。
察觉到我不再热情,不再舔他。
薛琅不高兴了:「你怎么最近都不来找我了?当初你可是为了偷偷见我不惜爬墙摔断腿。」
我躺在庭院的躺椅上晒太阳,抖着刚好的那条腿,看也不看他:「我很高贵,爱我你不配。」
薛琅不屑一笑,径直走过来,挡住我身前的阳光,在我脸上投下一大片他的阴影。
他好奇地低头看我:「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这种劣质的手段我在蓬莱见多了,无趣得很。」
我想也没想就给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蜜汁自信?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小白脸我也见得多了。」
薛琅不在乎,却对我的手势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意思?」
我:「亲切问候你的意思,你久居蓬莱,不懂也是可以理解的。」
薛琅笑:「真的不是在骂我?」
我沉默不语,大哥,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才走啊?」
过去我还百般挽留的男人,如今我却弃之如履。
没错,我就是这么善变的女人。
薛琅起身,随意散漫地说道:「看吧,看我心情,现在我在这里住得挺舒心的。」
我,拳头硬了。
14
薛琅在我家住了一个月整,这一个月里这货对我百般*扰,虽然因为他那张脸我挺乐意被*扰的,但是一月鸡飞狗跳的相处中,我深刻认识到薛琅的人贱嘴毒,最气人的是他一点自觉都没有。
我真的实在爱不起来。
我对他的称呼从最初舔狗至极的“琅哥哥”到后面就变成“薛小贱”、“浪蹄子”。
住满一个月,薛琅就向我爹娘辞行了,说要去拜访另外的朋友。
他走的时候送了我一个木盒子,说是临别礼物。
我摇了摇盒子,什么响动都没有,而且很轻,我拿着盒子鄙夷地看着他:「不会是个空盒子吧?」
薛琅凑到我跟前,朝我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刻意压低声音:「不会,特地给你准备的,晚上回房间再一个人打开,有惊喜。」
他声线撩人,本来声音就好听,贴着人耳朵带钩子的尾音含笑,听得人头皮发麻,骨头都要酥了。
我下意识地脸红了一下,又硬生生憋住了犯花痴的冲动,不过看起来还是面红耳赤、羞涩至极。
薛琅起开身子,笑得很不厚道:「你居然脸红了哈哈哈!」
我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地瞪了他一眼:「滚犊子!」
薛琅走了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失眠了,别想太多,我纯粹被这货临走送的那个木盒子感兴趣,勾得心痒痒。
他越是那种语气神情,我越觉得这个木盒子不简单。
事出反常必有妖。
半夜,我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拿出那个木盒子。
犹豫了好半天,心一横眼一闭就把木盒子打开了。
打开的时候我还腹诽不止,还惊喜?都特么没上锁整个难解的机关什么的。
三秒后,深夜的庭院响起我*猪般的尖叫,然后就是我愤怒至极的咆哮:薛琅我艹你大爷!!!
15
薛琅送给我的盒子里是我最怕的东西,蛇。
还是两条,活的。
都只有拇指大小,身体也不长,一条红色的,一条绿色的,像极了现代有些人喜欢养的那种宠物蛇。
不过毕竟这是修仙文里,薛琅送的蛇也不一般,两条蛇蛇头眼间都分别镶嵌着一颗小巧圆润的宝石,红蛇是红宝石,绿蛇是绿宝石,晶莹剔透,非常漂亮,融色于蛇身,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两条蛇显然不是我所熟知的动物世界的品种。
一开始我是坚决要宰了它们的,却被清羽死活拦住,她说蓬莱的东西都是好东西,薛琅送的肯定是珍品中的极品。
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
我给清羽养着,让她不要把蛇带入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但是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条蛇都准确无误地窝在我被子里,刚开始我都是吓得惊声尖叫,心里艹了薛琅那个王八羔子一百遍,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但是我发现这两条蛇很会得寸进尺。
一开始都是老老实实窝在我被子里面睡觉而已,后来喜欢缠人。
有时候缠着我的手臂,有时候缠着我的腰,还有时候缠着我的大腿,甚至更过分地缠上我的胸。
蛇,本性淫也。
古人诚不欺我。
现在的我完全已经习惯了这两条不要脸、色气十足的蛇的存在了,只是想着下次见到薛琅那孙子后非把这蛇甩他脸上不可。
15
夜里睡得正香甜,系统脑海一顿喊。
系统:「开始了开始了开始了!剧情来了剧情来了!修仙文男女主出现了!故事剧情要正式开始了!」
我听得心烦,打了打耳朵,挠挠屁股,翻身继续睡。
系统:「……」
身上被子被猛地扯掉,系统生气地大喊:「睡你麻痹起来嗨!」
被子掉了,惊醒了窝在我怀里的两条小蛇,它们立起上身,睁开眼四处察看,蛇信子吐出来,发出危险的嘶嘶声。
我睡得迷迷糊糊,系统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大喊大叫,吵的我心烦气躁:「叫叫叫!叫*呢叫!马D半夜不让人睡觉你他妈想干吗?还他妈掀翻老娘被子,看不出来啊,你这狗逼系统还能隔空取物?!」
系统不敢惹有起床气的女人,语气弱弱道:「……我只是来友情提示你一下。」
我没理它,而是安抚地摸了摸手腕上不安的两条小蛇的脑袋:「小红小绿乖,没事没事啊。」
谁能想到我这种怕蛇怕到骨子里的人居然也能有一天把蛇当爱宠来养?
我正摸着小红小绿滑溜溜的蛇身感叹着,系统又说话了:「你穿进的修仙文剧情开始了。」
我怼它:「剧情开始了管我屁事?老娘又不是主角,你他妈当初说好了的,老娘啥都不用管,剧情也不用走!」
系统汗颜:「话虽这么说,但是你毕竟是这篇修仙的第一美人,虽然是个微不足道的女配,戏份也不多,但是内存数据出了故障,主机还没发现,但是剧情一开始就会运转数据,到时候主机就会侦查到,所以如果你什么都不参与,剧情无法进行不说,很可能出乱。」
我打了个哈欠:「管我屁事。」
系统:「靠!你给点面子行不行?」
我:「艹!这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系统咬牙:「麻痹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
我,悠闲地躺了下去,慢慢分析道:「大概就是你的数据出了故障,你没办法运转,主机侦查到的话,你就有大麻烦,为了避免你可能遇到的这个大麻烦,你需要我去走人设, 推动剧情发展,是这样吧? 」
系统:「我发现你的智商好得一阵一阵的。」
我生气:「你在内涵我?」
系统:「夸你呢!你可是修仙文第一美人啊!双商是没得质疑的!是这样的没错!宿主你真腻害~!」
我,受用地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系统苦笑:「所以姑奶奶你就答应我吧!刻不容缓,不能再拖了。」
我:「可是我是女配诶,恶毒女配诶,虽然我是修仙文第一美人,可是我没有修为没有能力,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我害怕啊!唉。」
我意有所指。
系统沉默半响,然后咬牙:「我保你不死行了吧?」
我心里美滋滋了一下,面上还是忧愁:「唉,我要是去给你走人设剧情什么的了,那肯定会遇到好多磨难呐,你不知道,身为女配啊,尤其是恶毒女配,这身啊心啊受到的伤害可大了!男女主重点打击对象不说,走哪都是招人嫌、被人厌的,这精神损失啊……」
系统的声音仿佛在滴血:「我赔,我赔你,现代世界的东西可以有限制范围地传送给你,只要你别提太过分的东西。」
我立马心花怒放:「哎呀瞧你说的,你看我穿过来这么久了,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嘛?一直老实本分、安分守己得很呐!放心放心,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去走人设推剧情,那剧情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人设要我恶毒我绝不善良,保你满意!反正剧情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修真界第一美人,合作愉快,记得你说的哟!盒盒盒!」
系统不愿意面对我,心在痛泪在流。
16
天高云淡。
云在身边伴,鸟从眼前飞。
嗯,没错,我在飞。
不是我飞,而是剑飞。
第一次体会到了修仙文里面的御剑飞行,这感觉,不要太爽。
身前御剑的清羽苦着脸说道:「大小姐,你轻点掐,肉疼啊!」
我死死抓住她的腰,衣服与肉齐抓,我声音发颤:「那个那个那个清、清羽啊,我实在是没坐过剑也没在天上飞过,这这这忒……忒高了啊啊!」
清羽头疼:「大小姐,就你这样还去参加万仙宗弟子招新?第一轮就得被淘汰,就别去丢你修真界第一美人的颜面了吧?老爷和夫人都生怕丢人现眼不肯陪你去。」
我郁闷:「瞎说什么大实话。」
万仙宗是修真界第一修仙门派,名扬四海,三界敬畏,凡是修士,都很向往万仙宗。
要不是帮那个蠢系统走人设推剧情,我才不稀罕去什么万仙宗。
系统:「咳咳,我听得见哈!」
我不屑一笑:「那又怎样?」
系统卑微一笑:「……姐你高兴就好。」
我恐高得厉害,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干脆跟系统拌扯闲聊起来:「不是我吐槽,修仙文里的第一也太多了,什么第一美人第一修士第一门派第一世家,啥都第一第一的,跟大街上降价甩卖的白菜似的。」
系统连声附和:「姐说的是,没办法,大数据就这样,流行的东西,大家喜欢那些作者也都这么写,咱人工智能也只能收录着用,理解理解吧!」
我不置可否,继续吐槽:「要我说,有我这个第一美人就够了,啥都第一第一的,那多掉价,显得我这个第一美人都没有什么价值意义,物以稀为贵,懂不?」
系统:「姐你只是个女配……」
我不爽了:「要你提醒?我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女配怎么了?女配我还不是貌美如花、颜值第一?切,主角有什么了不起的?」
系统:「……」
这天没法聊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无法自拔:「不是我说,就我这身材这脸蛋,平时都不敢轻易照镜子,生怕美哭我自己,啧,这张脸,你说那女主长啥样啊?有我美吗?肯定没有,毕竟我美貌是修真界第一的,嘤,颜值比女主高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她看见我会不会自卑啊?我要不要扮丑一点?万一伤到人家自尊心怎么办?」
系统:「……」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17
我和清羽到万仙宗弟子招新大会现场的时候,会场乌泱泱一大片人,各门各派各家子弟都有,盛况空前。
我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很是震惊:「哇!好多人!」
清羽倒是很淡定,显然见识多了,她道:「万仙宗是仙门之首,十年一次的弟子招新大会自然备受瞩目,毕竟是很多人挤破脑袋想进的门派。」
我附和点头,然后激动地问:「万仙宗帅哥多吗?据说修行之人容颜不老甚至返老还童,那些道行深的修士活个几百年上千年都年轻貌美得很,是真的吗?」
清羽:「呃……确实有,不过是少数,毕竟想达到青春永驻、容颜不老的修行境界还是非常难的。」
她就不该奢望自家小姐是来正经修行的。
我看着清羽,花痴星星眼:「只是少数,又不是没有,所以万仙宗一定有这样的修士存在吧?」
清羽忧愁叹息:「大小姐,这里是万仙宗,不是您可以横行霸道、肆意妄为的溪山孟氏,难得你愿意主动自己出门,老爷夫人不来,也是想历练一下大小姐,你自幼体弱,无法修行,常年深居简出,此行不指望您进得了万仙宗,只希望您能长点见识、练练胆识。这是老爷夫人的意思,也是清羽的希望。」
我溪山孟氏也是修真界有名望的修仙世家,没什么人敢得罪,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别人的地盘还是老实本分的好,加上我在修为方面,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垃圾,只能给别人当沙包的份。
我挫败地叹了口气:「安啦安啦,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不会惹麻烦的,毕竟我还得保持修真界第一美人高贵冷艳的形象。」
我冷不丁问系统:「身为修真界第一美人,我的出场是不是要高贵冷艳一点?还是冷酷神秘拽一点?毕竟我出场的时候很可能成为全场唯一的焦点,啧,想想还有点做明星的烦恼呢。」
系统:「……」
我以为很隆重的出场,结果我拿着爱的号码牌,呸,是参会号数木牌排队等报名。
没有一点特殊待遇。
我很生气。
这是修真界第一美人该有的待遇吗?
清羽看出来我不高兴,安慰我:「万仙宗修行理念就是“众生平等,万物始一”,每次弟子招新大会都是这样的,无论来参会者何人,都是统一安排,无人特殊优待的。」
对此,我只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很高贵,爱我你不配。
今天的我你毫不在意,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万仙宗,我记住你了!
我问系统:「你看我这番心理斗争,是不是很恶毒女配?」
系统:「……是。」
马D,它是不是该考虑换个智商正常的宿主了?
18
毕竟我是修真界第一美人,虽然这个头衔有时候让我挺烦恼的,但是站在参会队伍里被周围人追捧惊叹羡慕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有人说我美如谪仙。
我面上淡定,微笑不语,心里:「盒盒盒!会说你就多说点。」
还有人说我的美貌三界无敌。
我目不斜视,誓要把女神的高冷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心里:「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普天之下我最美哈哈哈!」
系统:「这种话随便听听就算了,女主一出场,也是秒*全场,万众瞩目的焦点。」
我不屑:「切,那又怎样?她又没有我的无边美貌。」
系统:「可是她有女主光环啊。」
我:「可恶,我的绝世容颜竟然打败不了女主光环,就因为只有她有光吗?明明我也相信光的存在,为什么我没有?」
系统:「姐咱正常一点,这是修仙文,没有奥特曼。」
我惊了:「你居然知道奥特曼?!难道你也相信光?!」
系统无语,马D智障啊,我相信你脑壳有包。
系统内心开始严重怀疑这个宿主究竟能不能帮它了。
队伍很长,我排了很久的队都还没拿到象征参会资格的木牌,看来这万仙宗确实如清羽所说的那样是个炙手可热的香饽饽,来的人太多了。队伍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我甚至看到了大爷大妈。
我诧异至极,问身后的清羽:「这万仙宗弟子招新老头老太太也收吗?」
清羽看了一眼队伍里的那些老人家,看起来确实多多少少有点离谱,毕竟修真界其他任何门派弟子招新都有年龄限制,常规是非十二以上十八以下年龄不得参会,但是万仙宗不同,她解释道:「万仙宗弟子招新没有年龄限制的。」
我刚想说什么,前面一个七旬老大爷忍不住转过来搭话了:「小姑娘你第一次参加万仙宗弟子招新大会吧?我跟你说,这万仙宗弟子招新门槛是低得很,基本没什么条件要求,但是大会试炼很难呐!一轮一轮试,一轮一轮淘汰,被刷下来的多得不得了,你瞅这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最终能真正进万仙宗的,最多不到百人。」
我咋舌:「那这还真是万里挑一Q啊!」
大爷也附和道:「可不是嘛。」
我看了一眼这位衣着朴素简陋的老大爷,好奇道:「大爷,你看起来似乎对万仙宗弟子招新大会很熟悉啊。」
老大爷来劲儿了,瞪大眼睛道:「必须熟悉啊!我都来参加六次了,加上这次都七次了,过去再不熟悉,现在也是熟悉得不得了了。」
我和清羽听了都有些懵逼:「啊,啊?」
万仙宗弟子招新大会十年一次,这大爷看起来七八十了,岂不是从十岁多左右就开始参加万仙宗弟子招新大会?
我和清羽对视了一下,六七次都入不了万仙宗,足以证明此生无仙缘,不适合修行,坚持再久也是徒劳。
老大爷自顾自地说道:「我开始也是信心满满的,挫败了一两次就放弃了,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就干脆在万仙宗附近定居下来,娶妻生子,日子也过得下去,后来之所以来参加,主要是万仙宗待遇太优厚了,即使中间被淘汰了,也能得一大笔钱再离开,那么一大笔钱不要白不要,我过去参加的几次得的钱已经被拿来开了个酒肆了,赚不少咧!」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难怪来参加万仙宗弟子招新大会的有很多看起来都是平民百姓的样子,估计就是为了钱来的。
这万仙宗还挺接地气的。
19
我实在无聊,于是敲系统:「话说你还没告诉我男女主是谁,剧本也没我说。」
系统:「你也没问我啊。」
我:「你什么垃圾狗逼系统?这特么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人设剧本不说我他妈推个屁的剧情啊?还要老娘开口亲自问你?有点做穿书系统的自觉吗?」
系统闷声道:「我现在只想挽回危机错误,修补数据,别被主机发现。」
我翻白眼:「就你这智商,出事就是你活该,还不赶紧告诉我资料?不然我怎么帮你?」
等系统把所有相关资料详细说完后,我思索着感叹道:这不就是古早狗血仙侠恋吗?玛丽苏万人迷女主角,前期弱小可怜身世悲惨,辛苦进了万仙宗想靠修炼改变自己的命运,啧,立个不屈服命运的坚韧自强人设,然后逐渐把那些前期讨厌厌恶她甚至轻贱她的狗男人迷得团团转。
系统听出了我语气里的不屑,忍不住辩解:「你懂什么?这叫真香打脸,你不觉得前期厌恶反感后期真香打脸的设定很爽很带感吗?」
我不屑地瘪嘴:「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感情会轻易转变改观,除非经历重大变故,要想对一个人一开始就厌恶反感得不行的人喜欢爱恋,除非脑子坏透了或者失忆了。人就是这样,有些人你第一印象觉得反感讨厌后面就算人家救你全家甚至拯救世界了你还是对人家讨厌反感,这种讨厌的感觉不关乎人品道德,仅仅是很单纯没道理的讨厌而已。不然你看那些明星黑粉为什么坚持不懈地一生黑?谁在乎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讨厌反感就完事了。」
系统怔愣了半天,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还是跟我说这只是修仙文,一个网文而已,让我别太较真,合作好,走好剧情就行。
我嗤笑:「当然了,修仙文嘛,又不是现实生活,怎么可能当真呢?我也就临时感慨随口说说而已。」
系统琢磨不清我怎么想的,只是说道:「现在网文都写这个,读者爱看得不得了,后面还有追妻火葬场呢。」
我笑了:「那可有意思了。」
系统:「你先想办法进万仙宗吧,资料也好好记一下。」
我点头,把资料消化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轮到我拿木牌了。
实在是我这名声太大,美貌太耀眼,木牌被万仙宗负责事宜的弟子用术法刻下我的名字时,引起了周围极大的动静。
「我没看错吧?是孟仙月吧?」
「天呐!真的是她!那木牌名字没错!!」
「什么啊?名字相同的多得去了,那个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孟仙月可是高高在上得很,怎么可能来参加这种门派弟子招新试炼?」
「而且不是传闻说她体弱多病、无法修炼吗?怎么可能来这里?」
出门的时候,我特地带了半面纱,只露出来额头和眼睛,能遮住一点美貌是一点,太过美丽会给我造成困扰的。这会儿有人认不出来也是正常,毕竟我在清羽的在三强调下已经很低调了。
不过还是有人眼尖地认出来了:「别瞎猜了!就是她!修真界第一美人孟仙月!!我以前在仙盟大会上见过!就是她!」
「哇!真的是她?!我居然在这里看见修真界第一美人孟仙月了?!天啊!」
「好美啊!戴着面纱还是觉得好美,不愧是修真界第一美人!」
「那又怎样?还不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一个,空有美貌的草包而已。」
「」可不是?还不如修真界第二的赵柔澜,人家也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修为高着呢!」
激动、羡慕、忌恨的各种声音不断传来,我淡定得一批,修真界第一美人有第一美人的修养,不跟凡人一般见识。
「体弱多病的草包怎么能比得了赵柔澜大美人呀?人家现在可是万仙宗首席弟子之一,咱们要是有幸进了万仙宗,人家可就是我们的大师姐了。」
我惊了,问系统:「赵柔澜在万仙宗?」
系统:「……在。」
我又问:「她现在还是万仙宗首席弟子之一的大师姐?」
系统有些艰难应答:「……确实是,不过……」
我怒了:「不过什么?你踏马不说清楚?」
系统弱弱辩解:「这个跟咱合作内容也没多大关系啊。」
我把木牌甩给清羽,转身离开。
系统和清羽齐惊慌:「干嘛呢这是?」
我对系统说:「一山不容二虎,老娘也是要脸的人,我修真界第一美人,她修真界第二美人,她修为高,我是渣渣,我这要是进了万仙宗,我跟她多尴尬,别人明里暗里会怎么说?」
系统也急了:「大姐咱之前就说好了的啊,你只管男女主的感情线和主线剧情的推动以及保持自己的人设,不用管其他事情啊!你这咋还带情绪工作呢?」
我想了想,确实如此,于是又从清羽手里拿回了木牌。
马D,早知道就不答应这狗逼系统了。
清羽看我把木牌拿开又拿回去,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我脸色不太好看也没问我什么。
拿到木牌后,负责大会事宜的万仙宗弟子带领我们去了试炼场地,就在万仙宗山脚的千云梯。
千云梯是万仙宗弟子招新大会试炼的第一项,这是通向山顶万仙宗的仙门梯,有数万阶,所有参会的人都必须不借助任何外物自己一阶一阶地走上去,走到万仙宗山门口就算过了初试。
万阶山梯,一口气爬完,于常人而言,无疑是不可能的。
所以很多人都半途而废,这第一轮考验的就是参会的人的毅力和体力。
而且,这千云梯太长,万仙宗还在梯间设有迷阵幻境,只是很少,很少有人触发迷阵幻境,一是难找,二是迷阵幻境试炼难度很大,没什么人愿意去。
但是如果触发迷阵幻境破解了就可以越级试炼,遇到万仙宗设下的最难迷阵幻境破了的话,就可以直接被录用为正式弟子。
这个奖赏听起来很诱惑,但是能做到的人实在是几乎没有,所以万仙宗今年虽然照常在千云梯设下迷阵幻境,却也没指望有人会去破阵。
我站在人群中听完高台上万仙宗弟子对试炼的讲解,忍不住对系统说:「要不……我走?」
系统装死并不想理我。
反倒是身旁的清羽安慰我:「没事的,大小姐,你就当来玩玩而已,试炼的事情不用太认真。」
我叹息,清羽不知道我跟系统的合作,我必须进万仙宗啊,唉。
我忧愁地看着淡定如初的清羽:「万一小命玩没了怎么办?」
清羽哭笑不得:「大小姐,这里可是万仙宗,没有出过弟子招新试炼死人的事。」
我听了刚想松口气,清羽又说:「只有一次,很久以前吧,魔界有魔混进大会试炼,死伤了不少人。」
我:「……」
我摇系统:「你说过会保我绝对不死对吧?」
系统应答:「是啊!你是我宿主,我不可能骗你,何况你死了我也得报废被主机当垃圾回收了,咱俩可是生死绑定的关系。」
我这才真的安定放心下来。
系统忍不住嘲笑:「看不出来啊姐,你这么贪生怕死。」
我:「人性本能,你个破机器人懂个屁。」
20
我望了一眼乌泱泱的人群,问系统:「江晓燕在哪里?」
江晓燕就是这本修仙文的女主,名字特普通,特平易近人,特接地气。
身世悲惨,从出生就是个遗弃子,被偏远山村的一对农家夫妇在路边捡到,本来这农家夫妇打算把人养到十五岁就卖给附近镇上有钱的地主做小妾,结果江晓燕十二岁的时候村子里就发瘟疫死了很多人,当时又到处闹饥荒,她养父母病死了,村里也死了很多人,但是她没什么事,村里封建迷信认为她是个灾星要把她烧死祭天,结果她跑了,到处流浪,吃了很多苦也遭了很多罪,也被人利用过不是差点被*就是差点被卖,而且一直居无定所,十六岁的时候流浪到万仙宗附近,听说参加弟子招新大会就有钱拿,所以就过来了。
我有种直觉,这女主绝对也很接地气。
系统立马调出江晓燕的照片和实时位置。
我看了看,乌黑长发,眉目清秀,皮肤白嫩,身姿笔直挺拔,十五六岁的个,一点也没有被世俗大染缸侵蚀腐化的样子,很有修仙文大女主那味儿。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唯一觉得不好的地方,就是那眼神太扎人了,明明黑眸平淡无光,可是抬眼间就会给人极其犀利危险的感觉。
是个人看了只想害怕地逃。
幸好她衣着极其朴素简单,人也低调,放人群里几乎没人注意她。
我:「要不我跟她结伴一起?」
系统:「神经病啊你!你是修真界第一美人,你是恶毒女配,这种进门派的关键时候你不给她使绊子还想跟她结伴?你咋不跟她直接义结金兰算了?」
我:「咳……我就看这女主外形和气质挺让我喜欢的,仅此而已。」
系统声线没有任何感情道:「言情修仙文不允许任何不明性向的感情存在。」
我:「滚,是你自己思想龌龊。」
试炼开始。
人群涌动,有极其积极攀爬的,也有像我这种悠闲散漫的,毕竟有的人根本不是冲进门派来的,而是为了钱。
据说万仙宗也不是傻到钱多没地方花,只是想借此提高弟子招新大会的知名度和民众百姓参与度。
显然效果很好,甚至有点好过了头。
我看着身边几个老头老太太相互搀扶着、颤巍巍地努力爬山梯,如是感叹。
我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算一步,走在光滑的阶梯上,摩擦摩擦。
系统:「……」
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系统把人类发明的这句话默念了N遍才忍住骂人的冲动。
反正也不可能很快到山门,数万阶梯,这千云梯可不是盖的,还不如保存体力慢慢走。
清羽不参加大会,被我支下山去客栈等我,临走的时候把装了很多吃食水果点心的乾坤袋给了我,让我好好玩,别累着就行,这是认定我绝对进不了万仙宗。
我忍不住笑了笑,只跟她说,进了门派就让她回去顺便告诉一下我爹娘。
21
爬阶梯的时候,我边爬边休息,还极力保持我第一美人的完美形象。
身心俱疲。
等回过神的时候,我惊吓不止:「哎哟我艹!人呢?!」
前后阶梯,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人了。
空荡荡的,仿佛整个千云梯上就我一个人。
我惊疑不定地问系统:「难道……我中奖掉迷阵幻境里了?」
系统麻木不仁:「中*卖麻花奖,真想通过试炼的,人家都已经远远超过你,你连人家屁股影儿都看不到,重在参与的已经下山去领钱了。」
我不好意思地嘤了一声:「统统,你怎么可以对人家说脏话?人家会很伤心的啦!」
系统不为所动:「麻溜儿点,我怕你最后连万仙宗的门都摸不到。」
我走一步歇两步,嗲嗲夹子音上瘾了:「可是,人家好痛痛的啦~!脚快起泡泡了啦~!人家是个只有美貌的柔弱女生嘛~!」
毕竟我确实是真的菜,没有半点修为。
系统吼了一声:「麻溜儿点!别装了行不行?!」
我:「艾玛吓我一嘚瑟,走就走,凶什么凶?哼!」
系统:「所有试炼环节全程有万仙宗宗主和高层长老掌教看着,还有男主容笙。」
容笙就是本文男主,身份是万仙宗仙尊,三界莫敌,性格冷漠,不好相处,目前单身,其他信息一切不详。
我停下来,抬头仰望天空,极其认真地看:「这怎么看?用无人机吗?修仙文也不能吧?」
系统:「修真界门派有专门的灵兽水晶石,投放即可探查任何地方的情况,相当于实时监控,懂吗?」
我继续望天,脖子都酸了:「哪呢?哪呢?我咋看不见呢?」
系统:「就你这修为水平眼睛望瞎了也望不到。」
我不看了,向前走:「嘿,你咋还搞对立歧视呢?莫欺少年穷懂不懂?」
系统面无表情:「你特么别哔哔了行不行?干正事啊!」
我皱眉:「我这不是干着正事的吗?是你自己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嗡地说个不停影响我的好吧?」
系统:「麻了,毁灭吧。」
后面我怎么叫它就是不出来了。
我吃着乾坤袋里的糕点小吃,喝着自制的冰镇水果茶,继续慢悠悠地望前走。
殊不知,这一切都看进了万仙宗高层长老眼里。
数十座水晶镜摆列在万仙宗观望台前,水晶镜里全是试炼之地参加的各类人在活动。
万仙宗泽鹿长老皱眉看着一面水晶镜,问身边长老:「这是不是溪山孟氏的那个……?」
旁边凑过来的三厌长老摸着胡须说道:孟仙月,孟焦之女。
宗主业禾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头:「她怎么来参加弟子招新大会了?她父亲鲜少插手参与仙门之事,常年幽居溪山,怎么就舍得把他女儿放出来了?我记得她自幼体弱多病来着,神医谷谷主宋凌经常去给她看病,有几次求药都求到我这里来了。」
泽鹿长老闻言笑了:「这么严重的吗?不过水晶镜里她看起来身体不错,许是这些年宋凌的药起了作用吧?」
他不知道,宋凌的药起作用是一半作用另一半作用是我自己能吃能喝还能睡。
业禾沉思一会儿,问一旁冷着不说话的玄袍男子:「容笙,你怎么看?」
那人一身玄袍,墨发高束,身形极其修长挺拔,不怒而威,剑眉星目,眉眼料峭寒冷如春雪,轮廓深邃,红唇白齿,看起来却极其年轻,真是好一个俊美无俦、惊艳绝伦的少年郎。
明明生得芝兰玉树、容颜绝丽,却周身都是阴郁可怕的气场。
这样的人,居然是万仙宗宗师长老级别之上的仙尊,三界敬畏的容笙。
他随意扫了一眼,不甚在意道:「区区蝼蚁,不足为道。」
众人深知他本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也愣是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句。
气氛尴尬了一会儿,宗主业禾扯嘴一笑:「虽然她修为尚无,体弱多病,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毕竟是溪山孟氏孟焦独女。」
三厌长老也笑呵呵地附和道:「她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称号可是名扬天下。」
容笙压眉:「横竖不过是一张皮囊,有什么可夸的?」
众人沉默,这天没法聊了。
当我累成哈巴狗的时候,系统终于忍不住出声提示我:「女主在你后面。」
我回头,果然是,她也慢悠悠地走着,为啥看起来点都不累?
我乐得屁颠屁颠地过去跟江晓燕打招呼:「你好,我叫孟仙月,可以跟你一起爬阶梯吗?」
系统痛心疾首:「日哦!我是想让你整她,搞整她!给她使绊子!你他妈是个恶毒女配啊!」
我:「真的好累……身心俱疲……我爬阶梯都快爬不动了,哪还有精力去害人?」
系统哭了:「马D当初我就不该找上你!」
江晓燕抬眼看我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然后犹豫道:「可……以吗?」
听她那口流利又亲切的方言,我开心极了:「当然可以了!」
厚着脸皮挽上她的手,嘘寒问暖地跟她套近乎。
然后我们一起掉进了迷阵幻境里。
我很害怕,江晓燕反而挺淡定的,毕竟是流浪江湖见过世面的人。
不愧是女主。
我跟着江晓燕瞎走,遇到很多精怪,女主能单挑的,我绝不上阵,女主不能单挑的,我们就跑。
还遇到个奇葩精怪要跟我比智商,我几个脑筋急转弯就把它打败了,看着它嘤嘤嘤地跑远,我满意地拍了拍手掌。
然后我们一脚踏空,眨眼就开到了山门前。
在山门等候多时的万仙宗小弟子:「恭喜两位姑娘成为我们万仙宗新弟子。」
我很震惊,江晓燕还是很淡定。
系统:「这就是女主光环。」
我:「确实,很强大。」
我蹭江晓燕的女主光环进了万仙宗见到男主容笙后,差点原地化身舔狗恨不得直接扑倒他。
不愧是男主,这颜值绝逼是全文最高的,不怪我这种颜值舔狗恨不得立马扑倒他,释放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我激动地跟系统说:「我想睡他,立刻马上的那种!」
系统:「……可能你还没靠近他,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22
我承认,即便我之前已经见过宋凌、薛琅这样的人间尤物,还是抵不过一个容笙这样的人间绝色。
男主,果然是高配。
我问系统:「有没有觉得我跟他很般配?」
系统无语:「神经病啊!他是男主,你是女配,般配个鬼,看清楚你身边还有个女主好吗?」
我:「derderder,老娘以后要为男女主和你个辣鸡系统赴汤蹈火,臆想一下怎么了?」
按剧情,这个时候容笙会一眼相中通过试炼的人群中的看似普通、实则不凡的女主江晓燕。
我看了半天远处观望台上的容笙,又看了看身边的江晓燕,这么远的距离,能嚓出爱的火花吗?我自己可是连观望台上的人脸都看不清。
系统安慰我,玛丽苏修仙文,不用太计较逻辑细节。
我又看了测灵台周围,稀稀疏疏总共加起来不过百人,对比试炼之初数万之众,我忍不住再次感叹,这万仙宗还真是挑剔人才啊。
新晋弟子均要在万仙宗的测灵台测试天赋灵根。
我想了想问系统:「我有天赋灵根吗?」
系统惊诧不已:「你有屁天赋灵根啊?你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垃圾第一美人啊!俗称草包花瓶。都这么久了,还认不清自我定位吗?」
我,拳头硬了。
快轮到江晓燕去测灵根的时候,我问她:「燕姐,你有想拜的宗师吗?」
测完灵根就可以择师拜师了,万仙宗长老多,人各有异,擅长传授的术法也不一样。
我其实明知故问,反正女主肯定是拜入容笙门下。
曾经扬言不再收徒的高冷仙尊,人群中一眼相中清新脱俗的女主,执意要收女主为徒,然后日久生情,发生一段禁断不可言说的绝美恋爱。
啊~这窒息的爱情,哦不,玛丽苏气息的爱情,该死地甜美。
江晓燕却有些茫然发愁:「啊?拜师吗?我只想拿钱来着,拜师可以拿钱吗?唉,我也不晓得自己为啥子走到这里来了。」
我:「……」
姐妹,我知道你接地气,但是这样真的很凡尔赛。
江晓燕测试回来,绝佳天赋灵根,百年难遇,狠狠地秀了一把子,令众人惊叹。
观望台上的业禾笑了笑:「这小孩不错。」
容笙看着不说话,只是多看了一眼,心头有一丝奇异说不出来的感觉。
轮到我的时候,一测果然是个废物,我想哭,第一美人不想认输。
我摸着测灵巨石不撒手,看着旁边负责测灵的万仙宗掌教:「能再测一次吗?我觉得我还能行。」
那名掌教手拿花名册,有些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测灵石不可能出错,赶紧走,别耽误事。」
我内流满面地下了台。
23
我抹着伤心的眼泪回到了测试完毕的队伍中,心碎地跟系统哭诉:「我是个废物,我居然是个废物。」
系统翻白眼:「你一直都是好吗?」
第一美人的形象不能崩,我故作淡定地站着,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拜入哪个长老门下。
系统:「你是拜入洛林长老门下的,不过等会儿容笙宣布江晓燕为他弟子时,你要假装争取一下,假意想拜入容笙门下。」
我忍不住咬手指:「可不可以不假装?我是真的想……」
系统冷漠:「按剧情来。」
我难受了:「那个洛林长老谁啊?我都没听过。」
系统:「容笙的师兄。」
我:「那他岂不是比容笙更厉害?」
系统:「曾经是,现在不是了。」
我不解:「为什么?」
系统:「数百年前仙魔混战,洛林受了不可修复的重伤,修为散尽。」
我:「那他咋还能收徒弟?」
系统:「凭仙门宗师地位。」
我不死心地问:「他有容笙好看吗?」
如果颜值高的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系统答非所问:「他是个哑巴。」
我惊呆了:「不是吧?那我还要拜他为师?」
系统:「剧情需要。」
麻了麻了。
身边的江晓燕一直非常淡定,我嫉妒地跟她说:燕姐,真羡慕你。
江晓燕一边吃我从乾坤袋拿出来的糕点小吃一边用方言问我:「羡慕我啥子?」
羡慕你是女主撒!你将来还有容笙这样的老公,是我爽都爽死了!
但是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也只能敷衍一下回答:「轻轻松松进了万仙宗嘛,而且刚刚测灵力天赋的时候,你是这届新弟子最好的耶!」
江晓燕:「哦,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万仙宗弟子可以吃饱穿暖吗?」
我:「肯定撒,万仙宗可是修真界最有钱的门派,而且你天赋那么好,待遇肯定也是弟子最好的。」
不知不觉,我说话好像有点被她的方言带偏了。
江晓燕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其实我也羡慕你。」
我受宠若惊:「羡慕我什么?」
能被女主说羡慕,真心有点小激动。
江晓燕看了一眼我,然后才说:「你长得好好看啊,我活这么大,去过那么多地方,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妹儿,而且这里我也觉得你是最好看的。」
我飘了,捧脸笑:「真的吗?谢谢燕姐夸赞!嘻嘻~!」
被女主认可的颜值,我膨胀了。
系统愁道:「再这样下去,你跟她都快处成闺蜜了……」
我不理系统,忍不住拉着她聊了好一会儿,贼稀罕她那口方言,说话也让人觉得美汁汁儿的,嘤。
被带到拜师台前后,我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容笙。
美!颜!暴!击!
好看到让人流鼻血。
掌门和长老们商讨过似的,直接让负责大会事宜的弟子拿名册念谁在哪位长老门下。
念完,果不其然,我是那个啥洛林长老门下,而江晓燕在容笙门下,除了我跟她以外,其他长老都收了很多弟子。
正要行拜师礼,系统大喊:「剧情!剧情!!」
我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步,看着高冷淡漠的容笙,按系统教的,眉目含情,媚眼如丝,我努力捏着嗓子,让声音听起来轻轻柔柔的,娇媚而不作:「仙月想拜入容笙长老门下。」
在场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我,容笙皱眉,江晓燕也看着我皱眉。
我心虚地低着头,燕姐,对不住,谁让我是女配?嘤嘤嘤~
系统此刻却气急败坏:「词!词错了!你应该是三分娇柔七分坚定地说你仰慕容笙仙尊已久,千里迢迢来,只为拜入容笙仙尊门下,你自己知道自己天赋不够,但是还是希望仙尊能破例收我为徒。」
我怒了:「我可去你的吧!这么茶又恶心的词我才不说!」
系统快哭了:「大姐,剧情人设不能崩啊!求你了!」
都没人说话,那我就把系统强烈要求的台词说了吧!
我心一横,声线微颤,十二万分真诚可怜地对容笙说道:「仙月仰慕容笙仙尊已久,千里迢迢来,只为拜入容笙仙尊门下,温月自知天赋不够,但是还是希望仙尊能破例收我为徒。」
言毕,周围人都倒抽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被我茶言茶语惊到了,还是被我不要脸的程度惊到了。
掌门业禾打圆场似的笑了笑:「孟姑娘,仙门规矩不可破,即便你是溪山孟氏的人,希望你能明白。」
三厌长老也笑了:「小丫头原来是觅良人的哈哈哈!」
业禾无奈地看着他:「弟子当前,不可失言。」
三厌长老讪笑着退到一边:「我就开个玩笑。」
业禾又看向不说话的容笙:「师弟,你怎么看?」
容笙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这种心术不正之人还留着干什么?还不除名赶下山吗?当万仙宗是什么地方了?」
他言辞犀利,语气难掩厌恶反感。
我,面上故作坚强,心里哭成狗,这波好感度刷的。
我难过极了:「统统,他讨厌我,他想赶我走,他不爱我呜呜呜。」
系统:「人家那是正常操作,你这是反常操作。」
业禾思虑片刻,有些为难地看着他:「都已入门派,尚无大过,不可轻易除名。」
容笙冷哼一声:「我不收心怀不轨之人。」
我叹气,男主,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修真界的第一美人?
结果身边江晓燕指着我,对容笙说了句:「你不收她,我就不拜师。」
我惊了,险些崩不住大喊,燕姐!你在干嘛?怎么帮我这个女配?你不是应该冷嘲热讽说我不配吗?而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容笙说话?!
容笙愣了一下,然后勾唇:「你说什么?」
他看着江晓燕,眼底染上一丝阴鸷。
江晓燕直视着他,平淡如初地又说了一遍:「我说,你不收她为徒,我就走,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待在这里。」
平淡的一句方言,感动了我,吓死了其他所有人。
业禾和其他长老也惊吓到了,都拿眼神看容笙,生怕他发作似的。
气氛剑拔弩张之际还有几分尴尬僵硬。
我悄咪咪扯了扯身边江晓燕的衣服,压低声音急忙道:「燕姐,你干嘛?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别这样。」
江晓燕转过来直视着我,明显不信:「可是从上山后你就一直盯着他看,还说想拜入他门下,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想拜他为师,也是真的喜欢他。」
!!!
姐,真的大可不必这么直球!
我心脏狂跳,再厚的脸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忍不住红了。
真·大型社死现场。
容笙脸黑了又黑,业禾忍不住笑了,其他长老努力憋笑。
我是修真界第一美人,第一美人脸皮厚又咋样?社死了又怎样?美貌会原谅我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别听她胡说,我就是……仰慕容笙仙尊而已。」
江晓燕还不肯放过我,直白又不解道:「为什么口是心非?喜欢一个人又不可耻。」
我真的要哭了,姐啊喜欢一个人不可耻,但是社死真的要命啊!你是想让我进万仙宗第一天就出名吗?
容笙抿紧唇,看着我跟江晓燕一来一回,然后漠然道:「那行,你们都可以拜入我门下,但是如果半年后无法进入弟子修为榜前三,就得滚出万仙宗。」
我惊呆了,同意了?!他居然同意了!!
我:「报告!男女主不按剧情来怎么办?」
系统有气无力道:「我心已死,有事烧纸。」
24
来万仙宗的一天。
我:「艾玛这哪哪都看着稀奇!」
江晓燕,淡定吃饭,淡定修炼,淡定睡觉,啥都很淡定。
容笙,对我对燕姐充满厌恶,派了一个代教弟子来教习我们,自己根本不想见我跟燕姐,本来按剧情他打心底厌恶反感的只有女主一个人,后面才会虐才会真香好看,像我这样的恶毒女配连在他眼前刷存在感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被他打心底讨厌。由于燕姐之前的*操作,我成功地也被他记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忧愁。
其他弟子见到我:「哇!孟师妹好美!孟师妹不愧是修真界第一美人!谁要是能得到孟师妹的青睐那肯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傲娇,膨胀。
来万仙宗的一个月。
容笙在业禾的苦口婆心劝说下,终于肯亲自教导我跟燕姐。
脸很帅,脾气却很臭,手段也狠。
燕姐流血流汗不流泪,我是流血流汗又流泪。
燕姐不愧是修仙文的大女主,天赋高,悟性好,从来没有被容笙罚过,修为突飞猛进,我是天天被罚,修为原地踏步,被罚的次数多到容笙怀疑我是不是故意犯错被罚的。
我真是冤死了,他自己罚的时候又狠又重,我特么吃饱了撑着想着法地去挨批吗?
人设崩塌,我废物点心的事情传遍整个万仙宗。
其他弟子:「啧,虽然孟师妹长得极美,但是没有什么修为,看起来太废了。」
有弟子不满叫道:「她居然能拜入容笙仙尊门下?真是离谱,我家花瓶都比她好使。」
我,比花瓶都不如的废物。
但是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想回家了,反正系统也很久没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剧情人设崩塌被主机当垃圾回收了。
来万仙宗的一年。
我成了万仙宗的大师姐,因为美貌排名第二的赵柔澜出山嫁人去了,所以大师姐的位置空了出来。因为我是容笙门下亲传弟子,所以我成了大师姐。
燕姐说当大师姐事多,她只想修炼打怪,这个时候她已经是声名在外的厉害修士了,容笙说我反正是个废物点心,闲着也是闲着。
当大师姐就是忙后勤忙杂务忙外交,当助教,没有工资,累死累活,我感觉自己又做回了苦逼社畜。
这一年,我爹娘和清羽来看过我几次,非常满意我的现状,都说让我好好干,毕竟他们都没想到我居然能进万仙宗。
每次走的时候,我爹娘都会叮嘱我,看到长得不错身世可以修为厉害的男修就抓紧不要放手。
我想了想容笙那张脸,只能想象自己被他吊打的画面,实在想不出恩爱缠绵、浪漫甜蜜的画面。
燕姐天赋太好,修为很高,人也话少,容笙早就不讨厌她了,而我,一如既往地被他讨厌着,准确地说,现在已经是看见我就来气的地步了。
我觉得很离谱,毕竟这一年来我已经很努力不被他逮着骂逮着罚了,难道他打我骂我已经养成习惯了?
我想了想,修仙文里像容笙这种逼格很高的男主,应该不会这么的吧?
看着日渐对我不爽、给我各种刁难的容笙,我再次陷入沉思,这,究竟是为什么?
幸好我脸皮厚,皮也被他打厚实了,不然早卷铺盖走人了。
我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剧情已经远离我了,直到有一天……
我在万仙宗后山一处偏远又隐蔽的灵泉给小红小绿洗澡,嗯,这俩货我一直带在身上,精明如容笙也没有发现过它们的存在。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妖艳贱货,啊不,女人,冲到我面前,盯着我手里的小红小绿气到眼睛泛红,她厉声色茬地问我:「这蛇你从哪里来的?!」
我,跟着燕姐容笙久了,人也非常淡定了,不慌不忙地说道:「朋友送的。」
妖艳女人一身性感红纱裙,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怎么可以把它们送给你?!你算什么东西!」
语气里是无边的妒火和怒意。
我鸟都不想鸟她,转身离开:「爱信不信,不信就去问送我蛇的人呗。」
话说,我已经好久没见到薛琅了,但是他欠揍的模样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片刻,身后响起女人愤怒到近乎扭曲的尖叫:「贱人!我*了你!!!」
身后*意袭来,我躲闪不及,被一剑劈飞的时候,我心里再次真切地问候了一遍薛琅祖宗十八代。
25
醒来的时候,我满意期待地以为自己会被救下,毕竟是在万仙宗,毕竟我是容笙座下弟子,毕竟我还是万仙宗大师姐。
可是没有,我被吊在一个黑黝黝的山洞洞里,身下悬空,下面是一口大锅,里面咕噜咕噜沸腾着的,像是热油。
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下一秒就可能被下锅油炸生煎了。
我哭了,没人救我,容笙没来,燕姐没来,谁都没来。
一道娉娉婷婷的曼妙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正是当初一剑劈飞我的妖艳女人。
她化着艳丽的红色烟熏妆,红唇似血,像一株有毒又魅惑的曼珠沙华。
一颦一笑都在勾人似的。
当初没怎么仔细看她,这会儿借着火把看清楚了,我也忍不住被惊艳得心神一颤。
讲真,她比我看起来更像恶毒女配,十足的反派味儿。
我故作镇定地看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微颤的尾音泄露了我的害怕。
嘤,原谅我就是这么地贪生怕死。
她围着我转了两圈,几番打量,上手掐了我脸一把,极其鄙夷道:「除了这张皮还算不错,你有什么可值得他喜欢的?还把赤焰碧魂给了你?哼!」
说罢,我很懵逼,美女很生气。
她继续咬牙道:「我屡次献身那么多次!他都从未施舍过我一眼!你除了容貌比我上乘一点,哪样能跟我比?万仙宗大师姐?哈哈哈笑死人!要修为没修为,要能耐没能耐,你有什么可豪横的?」
我欲哭无泪:「大姐,你说的“他”到底是谁啊?你这么讨厌我,说不定我都不认识你口中的那个“他”,我没有夺人所爱的嗜好啊!」
委屈,太委屈了,好歹我也是恶毒女配,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我还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没男人爱就算了,现在还要受女人欺负,这什么世道啊?
妖艳女人恨恨地瞪视着我,语气嫉妒又恼怒:「蓬莱少主薛琅,曾借住你家中一月,你敢说不认识?!」
我恍然大悟:「你说薛小贱?」
女人掐上我的脖子,怒不可遏:「主人之名岂容你这种贱人亵渎乱叫?!」
我喘不过来气了,艰难道:「那、不叫就是了……咳咳!!」
妖艳女人扬了扬袖口的薄纱,慢悠悠道:「记住了,我叫墨黛,是主人身边唯一的女人,有资格陪在主人身边的,只有我一个,我侍奉主人的时候,你怕是还没出生。」
她语气危险,极致嘲讽。
我惊了:「那他不是个老怪物吗?返老还童?哇啊!疼!」
我被这个叫墨黛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抽了一鞭子,疼得哇哇乱叫。
她手拿鞭子。气得全身发颤:「真是难以置信,主人居然会看上你这种女人,空有美貌的草包废物,你也配?」
啪!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鞭子。
这鞭子似乎非同寻常,抽在身上根本没有痕迹,但是却痛到骨子里,半天都让人缓不过来。
鞭子上流金的暗纹诡秘又阴暗,墨黛爱抚地摸了摸鞭子,轻轻笑着:「这鞭子还是他亲手赠我的,当初我修为不够,他怕我管不住下人受欺负,就给了我这么一条鞭子,打在凡人身上会痛得皮肤溃烂致死,打在修士身上,没有皮外伤,但是会慢慢抽散修士的修为,让那人既痛不欲生也毫无还手之力。你说,他是更在意我还是更在意你?」
说罢,她兀自笑了笑,俨然一副陷入爱情的甜蜜模样。
我疼得直抽气,心里居然有些宽慰,这几鞭子抽下来,也算是证明了我进玄生派的这一年多里有努力修炼吧?至少是个合格的修士了呜呜呜!
见我不说话回答,她一鞭子又要抽下来,我连忙开口:「在意你在意你!他最在意你了!」
墨黛满意地收回鞭子,抿唇娇笑:「主人当然最在意我了,你又算什么东西?」
自欺欺人的女人最可悲也最幸福。
我哭兮兮地解释:「大姐,我跟薛小贱,啊不,薛三少爷真的没什么,我跟他是清白的,他就在我家住了一个月,一个月住完了他就走了,我都好久没看见他了,你放过我吧!」
墨黛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怒气高涨,一鞭子抽碎了我身下的热油锅,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声里还有热油飞溅的声响。
我叫苦不堪,我滴个亲娘诶,我又惹她哪里了?怎么翻脸翻得这么快?
我哭了,谁懂我?
谁知道墨黛拿鞭子指着我几乎扭曲地高声尖叫:「贱人!你敢说你跟主人是清白的?他送了你赤焰碧魂!!!赤焰碧魂!!!这是他从小饲养在身边的灵兽,是拿他的心头血供养的!里面还有他一部分神识魂体!!你日夜把它们带在身边,可不就是跟主人日夜相伴?!!你还敢跟我提清白?!!」
轰——!!!
我呆滞了,这些话实在太冲击我的大脑了。
小红小绿是赤焰碧魂,赤焰碧魂是小红小绿。
赤焰碧魂有薛琅一部分神识魂体,等于薛琅的分身,即小红小绿有薛琅一部分神识魂体,等于薛琅的分身。
我每天抱着小红小绿睡,等于我每天抱着薛琅睡。
小红小绿每天缠着我的胸和腰大腿什么的睡,等于薛琅每天缠着我的胸和腰大腿什么的睡。
我经常跟小红小绿一起洗澡,等于我经常跟薛琅一起洗澡。
。
。
。
。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活了!我他妈不活了!*了我快点*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惊怒交加,又羞愤至极。
墨黛以为我会得意得爽翻天,结果我一副深受打击、欲生欲死的模样。
她不懂,不理解:你这是什么反应?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你居然还这种反应?真是不知好歹。
此刻我身上是剑伤,还有无形的鞭伤,现在又有了内伤。
身心俱伤。
我做咸鱼等死状:「大姐,*了我吧,*了我你就可以独享你的主人了。」
人间不值得,老脸已丢尽,朋友们,来世再见。
薛琅,下辈子我再弄死你。
墨黛冷笑:「当我傻吗?就这么*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难解我心头之恨,何况你就这么死了,主人会惦记你一辈子的。」
聪明啊大姐,日尼玛,我真想知道你家主人是看上我哪点了?绝世容颜?可去他娘的吧!当初看我的眼神跟看路边的杂草似的。有趣的灵魂?日了个鬼了,那一个月我对他态度那么差,他居然看上我了?难道是个都抖m?
不等我多想,外面突然炸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墨黛瞬间脸色惨白:「怎么可能?主人他……」
我眯眼看向突然出现的光亮处,薛琅那张时刻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就这么突出现在我面前。
他没看我,只是看向瑟瑟发抖的墨黛,眯眼说了一句:你可真是让本少主好找啊。
听听,这是什么霸道总裁追妻台词?也太带感了吧?
墨黛低头,根本不敢直视他,嗫嚅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主人……奴只是担心您的赤焰碧魂,那毕竟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我可不想看见他,至少这个时候不想看见他,狗男人,送我的是什么玩意儿?
呜呜呜容笙和燕姐你们怎么还不来救我?
我不吭声,努力降低存在感,薛琅却迈着步子走到我面前,他微微俯身,看着我,有些好玩地说道:「你在这里啊,我们好久没见了呢,听说你做了万仙宗弟子,真遗憾,怎么不来我蓬莱?」
我烦透了他,想起墨黛刚刚说的话,我就心里止不住来气,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见我不说话,就厚着脸皮凑上来,直愣愣地盯着我,语气甜腻:「想我没?」
我终于抬头看了一眼他,怒不可遏:「滚!」
他面上的笑容一僵,转头问墨黛:「你跟她说了什么?」
墨黛弱弱道:「奴……没有泄露主人的秘密……啊!」
她被一道劲风掀翻在地上,人还撞到了墙上,砸出好大一个坑,一落地就“哇”地吐了好大一口血。
我看得触目惊心,墨黛却毫无感觉地从地上爬起来半跪在地上:「奴知错,请主人责罚!」
薛琅似乎烦她了,摆手就让她滚。
墨黛离开前,伤心地看了他一眼,再嫉妒愤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闭眼,这操蛋的剧情。
薛琅不顾我排斥讨厌,把我放了下来,给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孟仙月,跟我回蓬莱吧!」
我用力推开他,冷冷道:「我人在万仙宗,我有师尊有师姐妹,过得很好,为什么要跟你回蓬莱?」
薛琅不信,他固执地走近抱住我,说:「我都知道的,你在万仙宗过得不开心,你每天都跟我抱怨,说想离开,想回家。」
一提起这个我就来气,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桎梏,气到声音发抖:「薛琅!你要不要脸?你还敢跟我提这个?放开!!」
薛琅也气了,他抱紧我,大声说道:「我不要脸了!我只知道我再不出现,你就要被容笙拐跑了!」
我无语,他可真看得起我啊,容笙每天都恨不得弄死我,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而且人家官配是燕姐啊,艹。
我扳他手指:「撒开!手!撒开!」
他也固执得要死:「不放,就是不放。」
我扶额。
两个人能不能别像小学鸡这么幼稚啊?
26
天高气爽,庭院风景很好,我卧躺在藤椅上摇啊摇,身边还有个可可爱爱的小丫鬟给我打蒲扇。
生活美汁汁儿…………个屁!
我被薛琅抓到蓬莱岛他自己的府邸软禁了。
我掐指一算,时间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以来,我除了薛琅和身边这个他派给我侍候的小丫鬟其他的谁也没见过。
没人来救我,我爹娘、清羽可能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人已经不在万仙宗了。容笙和燕姐也迟迟不来,艾玛不会已经把我忘了吧?!
害,女配不配男女主救,说不定现在人家两人感情线都已经快发展完了,就差一年抱俩生娃了。
我这个恶毒女配当得真失败,系统也不见了,这下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我喊了一声身边的丫鬟:「薛小贱今天什么时候来啊?」
丫鬟愣了愣,然后摇头,继续给我打蒲扇,非常专心。
我叹了口气,差点忘了,这个丫鬟是个哑巴。
我总觉得薛琅有事瞒着我,而且这事还多半跟我有关。
身上所有的仙家法宝都被搜罗得干干净净了,我只能在这里跟薛琅干耗着。
之前我一直觉得薛琅就蓬莱岛主薛氏三少爷而已,没什么本事,就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纨绔风流子弟罢了。可我真的到了蓬莱岛后才发现,薛琅才是蓬莱之主,整个蓬莱岛上上下下的人,都对他敬畏尊崇。而且他也并非像传闻说的那样一事无成、能力浅薄,不仅偌大的薛府薛氏一族里里外外被他治理得服服帖帖的,而且整个蓬莱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认识薛琅不算久,对真正的他不甚了解也是正常,可若是外界对他的印象传闻都是他对外刻意表现的那样,那他就真的很可怕了。
一直对外藏拙,他到底想干什么?
晚饭过后,我坐在廊前望着天空出神发呆,他突然从后面两手抄过我的下腋把我猛的举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旁边又有人,又尴尬又羞耻地对他说道:「神经病啊!快放我下来!」
薛琅一身藏青白纹锦袍,束腰佩玉,墨发如瀑,配上那张令人无论看多少次都会惊艳绝伦的脸,真是美得跟谪仙似的。
真是个妖孽,我心里暗骂。
他仰头看着我,笑嘻嘻道:「不放,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羞愤交加:「看看看!看个屁啊看!你踏马是没见过女人吗?再看能把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吗?」
薛琅像把玩小孩子一样,把我高高举起又放下径直抱进他怀里,一手牢牢地箍着我的双膝,一手搔弄我敏感犯痒的下巴,愉快地轻笑:「女人我倒是见得多,但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你看你顶着一张倾世容颜,破口大骂、龇牙咧嘴的模样多好玩啊!你可是我第二个放在心上的女人。」
哎哟喂!我可真是受宠若惊,我脑瓜子气得嗡嗡的,皮笑肉不笑地问他:「那敢问薛大少爷第一个放在心上的女人是谁啊?真好奇呢。」
薛琅皱眉,明显不想提那个女人,只是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啧啧啧,肯定是什么白月光黑月光之类的,这狗东西。
夜里睡觉的时候,薛琅一直把我圈在他怀里,这两个月以来几乎每夜都是这样,从刚开始的激烈反对反抗到现在的麻木不仁。
但是我还是习惯不了。
烦死了!都不能在床上翻来滚去!
半夜我实在受不了了,拿脚踹他,恨恨道:「你睡过去点要死啊!」
薛琅幽幽转醒,哝咕着什么贴近我亲了亲我的脸颊,半梦半醒似的说道:「阿月,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僵硬了一瞬,他刚刚睁眼的那一刻,我看见的是两个异瞳,一红一绿,很是诡魅妖异,但是他再一睁眼就不是了。
我顿了好几秒,才忍住不问他,只是反感地说道:「你能不能别叫我阿月?肉麻恶心死了!」
薛琅在被子里抱紧我,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又磁性的笑意:「那你想听我叫你什么?月月?月儿?小月月?还是……娘子?」
我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他,扯过被子就闭眼了。
马D,说不过,睡觉!
27
蓬莱岛外的缚灵海。
灵气充盈,流转不息。
此刻却多了份骇人的鬼气。
玄衣男子踏浪而来,周身都是莫名可怖的黑气,在这暗波流转的缚灵海内显得森然可怖。
早已有人立于幽海之上,而且恭候多时。
那人鬼气浓厚,皮肤苍白,眉眼戾气冲天,全然一副煞神相。
他看着来人,哈哈大笑:你这个样子比鬼还可怕。
玄衣男子抬手看了看掌心翻涌的黑气,里面蕴含着能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他挑眉:「若是做鬼能达成我心中所愿,倒也未尝不可,何况你不就是鬼界鬼王吗?」
须鬼嗤道:「我成鬼王,是身不由己,做鬼若是有无尽的好处,就没有那么多人不想死,也没有那么多鬼想去人间了。薛少爷,你若是想做到我这种程度的鬼怕是要去历经人间疾苦几百遍,还要去十八层地狱走上个几百遍了哈哈哈!」
一身玄衣的薛琅神情淡然,只是勾唇:「若是从前,我自当是人界鬼界随意敢闯,管它是做人做鬼,只管让我高兴就好,但是现在不行了,有了未婚妻,日后自然是要顾虑妻儿的。」
须鬼不屑冷笑:「女人就是麻烦,薛少爷,当初我找上你合作,就是看你纵然被困这孤岛,被困在一副病气缠身、还身负诅咒的身体里,却胸怀大志、能耐不凡,而且,满心恶意。我不管你留着那女人是玩还是怎么的,总之别耽误了我的大计!」
薛琅思绪飘离了一下,然后漠然开口:「不过是利用罢了,还没资格左右到我。」
须鬼满意大笑:「哼!你知道就好,待你我大计完成,这天下都是你我的囊中之物!别说区区女人,到时候,不管你是要炼人间地狱还是我要屠尽仙门,都没人能阻止哈哈哈!」
薛琅打断他:「我是说你。」
须鬼的大笑戛然而止:「啊?什么?」
薛琅对上他错愕惊诧的眼神,轻轻一笑:「你也不过是我的棋子啊,怎么就这么高傲狂放呢?我对你也只有利用罢了,可不喜欢你干涉我的私事还妄图凌驾于我之上。」
他悄无声息地释放出骇人的黑气,那些黑气实质般地迅速缠上须鬼,还附带着不容小觑的雷霆之电。
须鬼暴怒想挣脱,却陡然惊觉自己完全动不了了!
他怒不可遏:「薛琅!你这是在做什么!」
薛琅微笑着对他眨眼,语气轻快甜蜜「:阿月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区区女人,我可宝贝着她呢。」
须鬼怔愣片刻,只觉得眼前的薛琅危险至极,这突变真是令他措不及防。
他又惊又怒地瞪视着薛琅,咬牙道:「薛琅!你不会想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我们合作的大计吧?她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又怎样?*了她,往后多的是各种修真界第一美人,你要是真稀罕女人,想要容貌极品的,我鬼界的鬼姬也多得是容颜绝色的,比什么修真界第一美人强了不止多少倍!」
薛琅觉得好笑极了,俯身看他,一派高高在上的姿态:「须鬼,你是在求我吗?你可是鬼界的鬼王啊。」
须鬼恨声道:「要不是当初我攻入人界的时候被容笙打得差点魂飞魄散,现在又岂会沦落到被你一个不人不鬼的病秧子威胁?!」
薛琅沉思:「不人不鬼的病秧子?确实是,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他朝姿态狼狈的须鬼微微一笑,那样疯狂狠戾的气场让纵横鬼界多年的须鬼都为之一震。
须鬼忽然想起什么,对他冷冷一笑:「你若是真的在意那女人,就该知道她不能知道你的秘密,比如,你要利用她渡劫,你还要利用她解除你身上家族遗留的诅咒,没有她,你摆脱不了这病气缠身、命不久矣的烂壳子,你的抱负你的计划也根本实施不了!」
见薛琅神情微变,他继续说道:「薛琅,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是在意那个女人吗?不过也是你的棋子罢了,于我不同的是,他是你手里很重要很关键的一枚棋子罢了。她若在你的计划中出了什么偏差,你所有的一切谋划怕是都会前功尽弃,哈哈!到时候,你薛琅成也女人,败也女人了哈哈哈哈哈!」
刺啦——!
一柄利刃刺穿须鬼的胸腔。
须鬼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是鬼王,这世间能真正伤我的除了万仙宗的容笙就没……」
薛琅平静地拔出剑:「还有我能*你。」
须鬼难以置信地把眼睛瞪得更大,简直要崩溃惊惧得凸出眼眶,他想大喊,却感受到身体在渐渐流失生命活力,自己越来越虚弱。
他只能呆滞着看着薛琅将泛着诡秘红光的利刃渐渐插入自己的掌心,利刃逐渐消散不见,像融进薛琅骨血了一般。
只听薛琅道:「虽然我没进门派修行过,自己倒是也琢磨出不少东西来,比如这把拿我自己骨血造的剑,比如能轻松*你。所以呢,别把容笙想得有多神,他对上我,未必能赢。」
须鬼费力地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缚灵海里伸出来的无数鬼手拖进海底深处。
薛琅不为所动,朝须鬼眯眼一笑:「鬼界鬼王葬身我这饲养万千恶灵的缚灵海也不亏,至少你这颗棋子也算物尽其用了,不枉你前后为我办成了不少事。」
他看着自己脚底黑气与灵气纠缠的缚灵海,滔天的战意和恶意几乎要从心底喷涌而出。
炼就人间地狱也好,屠尽仙门也罢,他都只想亲自去做。
脚底的黑气腾升凝聚成一团人形,黑气问他:「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薛琅想也没想就随意道:「为什么?那大概是这小小的蓬莱装不下我的野心,又或者,谁让我是天生纯粹的恶呢?」
黑气不说话,只是依附在他身边,如影随形。
半响,它才说道:「可你这样很可能不得好死,而且你心里有人了,有那女子,你有了软肋有了弱点,你的计划就不是完美周全的。到最后,你很可能得不偿失,一无所有。」
薛琅笑了:「那又怎样?人生本就是场豪赌,只不过有的人会赌输有的人会赌赢,于我而言,输赢无所谓,事情做了我舒坦高兴就行。」
黑影摇头:「疯子。」
薛琅眼底波光潋滟,暗流涌动,他模样嗜血又疯狂:「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我偏天下和美人都要。」
28
系统回归的那天我正打算跑路,毕竟一直被薛琅关着外面啥情况都不知道实在有点心慌慌,而且我爹娘和清羽他们都还不知道我现在咋样了,说不定还以为我在万仙宗待得好好的。
夜里薛琅要来找我睡觉,所以我只能白天想办法跑路。
刚被一直伺候我的哑巴侍女伺候着吃完早饭,我就装不舒服卧在床上让她出去了。她一走我就爬起来打算按之前记好的逃生路线跑路。
结果刚走没两步,脑瓜子就嗡嗡直响:「系统重启中……检查完毕……一切顺畅……欢迎宿主重新使用系统,现在开始……」
我当即就忍不住爆粗口艹了好几遍,然后直想撞墙:「日尼玛日尼玛日尼玛……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艹!」
系统:「检测到角色ooc,警告,一次警告。」
机械化的电子音没了往日的亲切,听得我更是心烦气躁,真心觉得这货来得很他妈操蛋会挑时间。
我认真问候它:「就日尼玛日尼玛日尼玛!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他妈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艹……诶!我去~~~」
最后的颤音不是我故意的,因为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暴击的致命电流。
系统:「角色严重ooc,一次惩罚警告。」
我:「尼玛……诶诶诶又电了又电了……嘶~~来劲了是吧?」
系统:「二次惩罚警告,超过三次惩罚警告宿主将会被强制进去死亡状态。」
我,沉默,艹,日尼玛,心里骂,我不说出来,就心里骂,诶就是玩儿。
系统:「宿主心理波动异常,一次违规惩罚。」
我:「?」
下一秒,嘴皮子莫名痛得跟针扎的似的。
这酸爽。
我学乖了,微笑:「统啊,你可算回来了,需要我做什么呢?尽管吩咐,不要因为我是朵娇花而怜惜我。」
系统:「完善大结局,前期剧情和人设已彻底崩坏,请宿主尽快完善大结局。」
我,头疼,这货大概真的被收回去回炉重造、恢复出厂设置了,根本没有人性可言,道理也讲不通。
我牙齿恨得直痒痒,依旧笑:「这怎么完善大结局啊?结局不就男女主在一起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吗?世界很美好,大家都很好啊。没有我这个恶毒女配干涉,现在说不定男女主娃都有了。」
系统:「阻止反派毁灭世界即可。」
我懵逼:「反派毁灭世界?」
当初系统给的资料显示赵云澜的夫君慕容瑜是本书最大反派,所以当初赵云澜下山去和慕容瑜成亲的时候,我专门给赵云澜做了一番思想教育,大概就是夫以妻为天,要把赵云澜调教成妻管严,不能让他做坏事,后面这夫妻俩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啊!都三胎了已经,就这慕容瑜还想毁灭世界?他在家伺候老婆孩子不忙吗?
我认真思考,不懂,很疑惑。
系统:「最大反派是薛琅。」
我:「?」
我:「??」
我:「???」
我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肯定搞错了!」
系统沉默,然后说:「是之前搞错了,薛琅就是本书最大反派。」
我也沉默了,无言望天,毁灭吧,同归于尽。
29
对于薛琅才是本书最大的反派的真相,还是那种要毁天灭地的那种顶级恐怖反派,我表示很震惊,也很痛惜,毕竟曾经我还臆想过他,还想睡到他,虽然我想睡他的梦想如今已经实现,但也是那种纯盖被子的那种睡啊,艹。
郁闷。
我躺在薛琅怀里,实在睡不着,只能看着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发呆。
老实说穿越过来这么久了,什么样的俊男美女都应该是看腻了,尤其是男主容笙那张神级俊脸,我在万仙宗也是看了好多遍都看腻了,主要是容笙那张脸对着我永远都是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实在是太下头了。
但是薛琅就很不一样,虽然也是非常好看的一张脸,但是总让我很在意,认真看的话,俊美中透着一股邪肆不羁,笑起来也是勾魂夺魄的,欠揍的很。
这就是传说中长得好看的反派脸吗?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摸上薛琅的脸了。
光滑细腻有光泽,满脸的胶原蛋白啊~
啧啧啧,怎么就长得辣么好看呢?
我享受又嫉妒地想着,忍不住摸了又摸。
唉,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呢?虽然有时候嘴巴毒辣了点,人也恶劣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到做反派的地步吧?
薛琅:「舒服吗?」
我:「舒服。」
我说完就沉默地移开了目光,罪恶的手还摸着薛琅的脸,甚至不受控制地捏了捏。
薛琅把我那只罪恶的手拿下来包在自己手里揉捏了几下,然后凑过来亲我:「阿月,我也想要舒服。」
我炸毛了:「舒舒舒服什么舒服?!大半夜的不睡觉有毛病?」
我刚想逃下床,被他死死按在怀里捧着脑袋可劲儿地亲,直到我喘不过气了才放开我。
我被亲得浑身发软,脑袋发蒙。
薛琅哈哈大笑:「阿月,你嘴巴好像被我亲肿了。」
我瞪他:「都怪你!还好意思说!」
说完我就转过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太羞耻了!麻蛋,怎么这么自然随意?搞得跟热恋同居一样,服气了,他可是反派啊!虽然我也是恶毒女配,大概也是反派,但是……哎呀烦死了!
薛琅又贴了过来,揽住我的腰,亲昵地拱了拱我的后颈,近乎撒娇地在我耳边低语:「阿月,我们成亲好不好?」
我,闭眼闭耳,看不见听不见。
薛琅:「阿月,嫁给我,让我娶你好吗?阿月,你答应我吧。」
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薛琅:「阿月,嫁给我吧,我娶了你,就只认你一个妻,不会再娶别人,我会对你好的,永远对你好。」
我,信你个鬼,大猪蹄子,你可是要毁灭世界的大反派。
系统:「答应他,阻止他毁灭世界。」
我:「???」
系统,做个人,懂?
系统:「答应,保命,拒绝,死亡,宿主有30秒选择时间,现在进入倒计时,30、29、28……15、14……」
我:「诶诶诶诶30秒太短了吧?给我点思考时间吧!他可是最大反派,嫁他我真的不会短命吗?结婚后他不会家暴我?搞什么变态SM什么的,喂喂喂系统!在听吗?」
系统:「……10、9。」
我真慌了:「过分了啊过分了啊,他在向我求婚诶!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虽然他条件很好我也挺中意他的,但是毕竟他身份是反派,而且哪有人在床上求婚的?这一点都不正式……」
系统:「4、3、2……」
我:「嫁!嫁!嫁!我嫁!」
系统:「恭喜宿主成功存活,阻止反派毁灭世界的进度为10%,请宿主继续努力。」
薛琅被我吼蒙了一样,支棱起半边身子,掀开被子看我,表情呆呆的:「真、真的吗?阿月,你、你要嫁给我?真心的自愿的吗?」
那种神情太傻太呆了,实在让我不忍直视,我腹诽,半真心半自愿吧,当然有狗逼系统逼婚的成分,不过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就算了。
30
大家好,我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我也不想总是强调这一点,但这是我的人设我的style我的唯一闪光点,对我是修真界第一美人,现在人在蓬莱,马上嫁人,非常速度。
我要嫁人了,新郎却是全书最大的反派。
心情复杂。
在我麻木呆滞地任由几十个丫鬟按在房间梳妆台前精心打扮的时候,格式化出厂的系统蹦出来了:「宿主完婚成功洞房即达到阻止反派毁灭世界的进度50%。」
我震惊:「我去,这么牛皮的吗?只用跟薛琅完婚成功洞房就直接进度拉一半?」
系统:「是的。」
爹妈从小教育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思索再三,犹豫着开口问系统:「完婚就是婚礼流程走完就行了吧?」
系统:「是的。」
我扭捏了一下,有点难以启齿:「那……洞房是具体怎么个洞房才算有效洞房?是纯盖被子睡觉还是必须得跟他那啥XXOO……」
没等我说完系统就打断我,语气严肃:「必须XXOO才能被判定有效洞房,否则无效,进度条直接倒退30%!」
听罢,我差点炸毛:「我去大哥你有没有搞错?现在进度条就10%,你倒退30%我踏马直接负数了,你会算数吗?」
系统声音机械且冷漠无情:「请宿主按时完成任务,阻止反派毁灭世界的进度条倒退为负数时直接开启反派黑化风暴值。」
我:「excuse me?能不能别开启奇奇怪怪的数据值?作为系统打工人真的酱紫很累的。」
系统不说话,开始装死。
累了,毁灭吧,我去做那个毁灭世界的反派行不行?就知道这直接拉50%进度条的任务没那么容易!
半晌后,满头珠钗、一身华丽精致喜服的我,盖上喜帕后就啥也看不见了,任由丫鬟喜婆们搀扶着我走进走出,我只听得见人声鼎沸、锣鼓喧天还有觥筹交错的声音。
真的非常喜庆,非常热闹,听丫鬟婆子们说,薛琅几乎把全蓬莱的人都请来了。
说是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都齐全了。
我想了一下我爹娘直接收到我跟薛琅喜帖的场面,那必定是我爹震怒惊诧我娘直接吓昏过去,清羽可能脑袋想破了都想不到我居然能把自己嫁出去,唉我自己都没想到。
不过薛琅是蓬莱之主,蓬莱又是整个三界出了名的有钱豪横、奇珍异宝无数,应该蛮有钱的,薛琅送去溪山的聘礼应该非常丰厚,希望爹娘收到丰厚聘礼心能宽慰些不要太担心牵挂我。
然而——
实际上此刻收到蓬莱丰厚聘礼的溪山孟氏,宗族上下欢呼一片:「嫁出去了!终于嫁出去了!大小姐终于嫁出去了!」
欢呼声传遍山野群林,不夸张。
我爹娘也是喜极而泣。
望着琳琅满目、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和金银珠宝,我爹眼珠子都快瞪大了,哭道:「不容易,不容易啊,女儿出息,居然嫁了蓬莱这么显贵豪横……不是,富庶之地,想当初我想尽办法攀那薛老头亲戚都攀不上,女儿出息了呜呜呜。」
我娘也不止地抹眼泪:「月儿真的长大了,都嫁人了如今……」
我娘突然反应过来:「今天女儿嫁人,咱俩不在她身边送亲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
俩老面面相觑,沉默三秒。
我爹小心抚摸着蓬莱送来做聘礼的寰宇青盘——三界珍宝排行榜前五:「薛琅那小子我看过几次了,何况那次来家做客一月,我看稳妥,应该会照顾好月儿。」
我娘轻轻拿起来聘礼箱上快溢出来的一串珠链:「应该是的,反正当时月儿就很中意他,如今也算她得偿所愿,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了,哎哟老爷你看这珠子亮堂得……」
旁边的蓬莱使者,微笑,保持沉默,腹诽不断:家人们谁懂啊?太下头了,溪山孟氏纯纯卖女求荣,根本没有悲伤难过忧愁,少主还生怕孟老伤心舍不得女儿,多虑了纯纯多虑了。
清羽望天默然流泪,旁人问她怎么个事,她沉默良久才答道:「小姐嫁人了,太牛逼了。」
31
我和薛琅的洞房花烛夜,很安静很顺利很完美。
我很无语,有没有搞错?薛琅好歹是个反派的设定,全书最大反派,毁天灭地的那种诶,这种反派大喜的日子没人出来搞事情?没人出来趁机剿灭反派以及他的老巢?
还有我爹娘以及整个溪山孟氏没觉得不对劲想过来解救她这个可怜少家主吗?好歹我也是溪山孟氏唯一大小姐啊喂!
还有万仙宗在搞什么飞机?管后勤搞管理的大师姐都失踪快三个月了,没人出来找找吗?这合理吗?这像话吗?男女主到底在干嘛啊?消灭反派是他们的主线任务之一啊,摆烂死哪里去了?容笙不会又闭关去了吧?燕姐不会又去四处游走历练降妖除魔去了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难受,无语,郁闷,愤怒,烦躁,心情复杂,坐不住了。
等等,有个事突然反应过来,现在除了我知道薛琅是反派,整个修真界还有几个人知道?
我丢,大意了,因为自己知道薛琅是反派,直接代入全世界都知道薛琅是反派了。
不管了,当务之急还是做任务,跟薛琅洞房。
虽然我是现代穿越过来的,虽然我很开放,平时意淫的帅哥也挺多的,但是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怎么可能就随随便便能男人上床啊?
虽然薛琅的条件放现代就是超级高富帅,国民老公的存在,但是他是反派啊!他要毁灭世界啊!
我止不住犯愁。
洞房里我坐在床沿边,盖着喜帕,静候薛琅的到来,丫鬟喜婆们早就退下去了,红烛摇曳燃烧的声音我都清晰可闻。
我思绪复杂还有些茫然,我跟薛琅成亲着实仓促了一些,他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地要立马娶我为妻,而我嫁他也多半是系统推动的原因。
我俩像是不清不楚、稀里糊涂地成亲了,虽然准备时间短暂,匆忙了些,但是还是成了亲,很顺利地那种。
其实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我嫁了薛琅就能阻止他做反派毁灭世界?难道我其实我不止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我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因为是女主,所以能阻止薛琅这个反派毁灭世界?
系统:「你是女配。」
我:「谢谢,不用特意出来提醒我。」
须臾间,房门被推开,复又被关上,落锁声继而是稳健的脚步声。
我立马心脏狂跳,紧张加倍。
薛琅走近了我,我人端坐着,交叉放在身前的双手掌心出了细汗。
不知怎地,他一来我就心跳加快,紧张不止,大脑空白了,平时相处也不这样,大概是因为日子特殊,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夜?
我忍不住笑了,怎么回事?好像真的很认真这场成亲似的,明明只是……
盖头突然被掀开,明亮的一瞬,头顶响起薛琅轻快明朗的声音:「笑什么?」
我伸手挡了一下面前的光亮,止住笑容:「没什么。」
本以为他会携满身酒气过来,然而他却清清爽爽,身上没什么异味。
一身常服的薛琅坐我旁边,拉下我挡在额面的手,放嘴边亲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娘子真香。」
他言行太过自然随意,撩得我这个老油条都臊得不行,只能佯装生气地瞪他一眼:「油腻死了!这么自然娴熟,平时没少逛勾栏瓦肆吧?」
薛琅坦然:「是啊,我从小就逛花街柳巷。」
他语气真诚又无辜,我差点气吐血:「滚!」
薛琅看我被他惹怒了,哈哈一笑,一边叫着娘子一边死皮赖脸地凑过来抱我,不依不饶地在我脸上猛亲了好几口,然后别开头皱着鼻子呸了好几声:「全是脂粉,那些丫鬟婆子给你脸上擦了几斤粉?」
我气抖冷,指着大门,看着他瞪圆了眼睛:「那边滚。」
薛琅又是哈哈大笑,好像很喜欢看我被他惹生气的样子,一手搂着我,一手捏了捏我快撅上天的嘴:「别生气娘子,为夫逗你玩呢!我家娘子最好看,最好亲了!」
说罢,他立马凑过来在我脸上啵了好几口才作罢。
我瞪着他脱口而出:「废话!修真界第一美人,能不好看?能不好亲?」
空气凝固三秒。
我脸因羞耻而爆红,说不出话。
薛琅则愣了一下,然后忍俊不禁:「确实,那我真是捡大便宜了,娶了修真界第一美人为妻。」
笑过闹过就是尴尬的沉默,可能只是我尴尬。
因为薛琅一直抱着我,看着我,笑眯眯的,不说话也一副觉得很满足享受的样子,我有点招架不住。
我目光躲闪,憋半天才找了个话题打破沉默:「过来怎么没穿喜服?」
薛琅答道:「本来穿了的,后面有来蓬莱闹事的,我带人去清理时不小心染了血迹,怕吓到你,回来就去洗漱换掉了。」
原来还是有闹事的,我咳嗽一声:「那你没事吧?」
都染血了,肯定是要他命的仇家。
薛琅抱着我粘在我身上,头往我脖颈处拱了拱:「有事。」
我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虽然薛琅人是蓬莱之主,但他自己本身是三界出了名的脆皮,病弱且修为低。不过相处之间我也没看出他到底哪里病弱、哪里修为低,但无论怎样,修真界的修为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保不齐他遇上厉害又难缠的对手。
薛琅虚弱地半瘫在我身上,声音也很虚弱:「被那些闹事的吓到了,要娘子亲亲才能好。」
我无语凝噎,不想看他,指向大门:「请你滚,谢谢。」
薛琅捧腹大笑,笑完就习惯性过来亲我,只是这一次亲的是嘴,他搂着我的腰死死地摁在他怀里,把我压倒在床上亲得难舍难分。
恍惚间,脖颈、胸口一片清凉,我瞬间回神,拉扯住身上残存的衣服,紧张得说话都磕磕绊绊的:「等、等等!先、先别这样……我还没……还没准备好……啊!疼!」
不等我说完,薛琅就咬了一口我胸前的软肉,唇齿间来回拉扯,痛是痛,却带着密密麻麻的酥爽感,很是折磨人。
上辈子加这辈子,这种事都是头一遭,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抗拒又享受又受折磨。
薛琅抬起头,安慰着啄了啄我的面颊,轻生哄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这事得办才算真正洞房,你我才算真正的夫妻。」
他言语之间是少有的认真郑重,亲吻也变得异常温柔。
我渐渐放松下来,任由他引导、起伏、拉扯、进退,除了起初的那阵剧痛,过后全是缠绵,旖旎……
痛过之后,系统突然出现:「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阻止反派毁灭世界的进度条为50%,请宿主继续努力。」
系统的话无疑给我当头一棒,提醒我这只是任务,无关风月,无关感情,我是带系统的穿书宿主,而薛琅是助我完成任务的反派而已。
事后我望着身旁熟睡的薛琅,我被他圈在怀里,他眉眼带笑,嘴角都是上扬的。
突然有些感慨,在我面前他始终是嬉笑怒骂随意的模样,我就没见过他在我面沉过脸发过怒,从来对我都是笑脸相迎。
我忍不住攀上他,亲了他一口,他睫毛轻颤,缓缓睁眼,一睁眼看着我便是笑意:「娘子还想要?」
我被吓到了,立马转身扯过被子:「不想!」
他床事太狠太猛太疯,就一次,都给了我一种如坠云端又如处地狱那种要死要活的感觉。
薛琅不依,把我往他怀里扯,本就赤诚相待,这一贴又是擦枪走火,他笑嘻嘻地撒娇,手也不老实地到处乱摸:「可是为夫还想要,娘子~」
我半惊半怒:「还睡不睡了?」
薛琅俯身压过来,亲吻间含糊不清地答着:「睡睡睡,这不睡着吗?娘子别生气。」
我欲哭无泪,他精力旺盛,我拗不过他,索性随他闹腾去了。
然后就是事后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给他得意坏了,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让我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不是什么病秧子。
32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蛮精彩的,跌宕起伏。
上一秒我还是那个被薛琅宠得高高在上、无法无天、全蓬莱人甚至三界都羡慕嫉妒恨的蓬莱夫人,下一秒我就被拎进了蓬莱禁地地宫关押成了阶下囚。
依旧一身妖艳儿贱货红裙的墨黛,她看着被玄铁锁着、寒钉入骨的我极其舒畅满意:「蓬莱夫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她语气讥讽,却是咬牙切齿得很,我嫁了薛琅,她估计恨极了我。
我都懒得搭理她,薛琅的手下,无脑舔狗,就见过一次,还被薛琅差点打死。
见我不理人,墨黛怒了,她愤怒地打了我一巴掌:「都是将死之人的阶下囚了,还敢这么傲!」
玄铁锁灵力修为,其实根本不用拿玄铁锁我,在蓬莱的每一日薛琅都有给我喂各种奇奇怪怪的药,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无法反抗,索性一直摆烂任由他摆布,摆烂到最后发现自己修为尽失。
突然有点悲伤,容笙要是知道他辛苦教出来的亲传弟子修为尽失,大概会直接气吐血,也有可能大义灭亲,直接刀了我这个没用的亲传弟子,想想就替自己悲伤,好歹我也在万仙宗挨了他那么些年打骂罚教才有的一身不凡修为。
嘴角被打破,我淡定地吐了口血,施舍地看了她一眼:「是我要死了还是你要死了?你别忘了上次你差点被我夫君直接打死。」
原以为她会继续恼羞成怒,结果却冲咯咯一笑:「这次要让你失望了,是你要死,被主人,嗯,你的夫君薛琅,亲手*死。」
我面无表情,根本不想说话,主要是我提前很久就知道薛琅是反派了,所以他做出毁天灭地、*妻证道这类事情的话,蛮合理的。
墨黛对我的反应有些惊诧:「你……不生气?不愤怒?不悲伤?」
我:「内心淡定得一批,甚至有点想笑。」
墨黛气坏了,又给了我一巴掌:「疯言疯语!主人到底是怎么看上你这种草包的!」
虽然被打得嘴疼,但我还是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喜欢我这样的草包,美丽废物。」
墨黛显然被刺激得不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昏暗的地宫突然进来一人,是个老头。
墨黛立马敛了神色,卑微跪下行礼:「老爷,您来了。」
老爷?谁啊?我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全身罩黑袍里的老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擦,这不是薛琅那深居简出的祖父薛老大爷吗?来蓬莱这么久,没见过几次面,见也是不怎么顺当,老头气场吓人,说话也吓人,薛琅说他祖父只是久病难治,加上深居简出,所以才脾气孤僻又古怪让我别在意。
我想了想,我爹曾经也提过他几次,以前两人是有几分交情来着,我爹也说这薛老头脾气怪,难说话。
薛老头桀桀一笑:「孙媳妇,好久不见啊。」
我无语凝噎,你俩开场白能不一样点吗?都说好久不见,那我是不是得接一句甚是想念呐?
神经,我翻了个白眼,无所畏惧又懒得搭理他。
薛老头见状冷哼一声:「看样子你是完全被蒙在骨子里,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我知道,我明白,我都懂,但是我不说。」
薛老头被我这番话虎得一愣一愣的,墨黛在旁解释:「老爷,她已然有些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您别在意,她还什么也不知道。」
薛老头点点头,也不生气,眯眼色气地摸着墨黛,然后自顾自地对我说道:「我蓬莱薛家最大的秘密,就是我薛家子孙身负祖业恶障,诅咒加身,每代子孙都有一个继承祖业恶障、诅咒缠身的子孙,生来病弱,绝缘修炼,孤煞六亲,悲生悲死,基本都活不过二十,往代薛家家主为了家族大业着想,都是人为干预将这恶障诅咒定在无关紧要的家族旁支子孙身上。」
我沉默一瞬,直抓重点:「现如今,你的孙子就薛琅一个,他是宗主嫡亲少主,是你的亲孙子,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宗族旁支,外界传言他体弱多病,所以他身负了你们家族的诅咒,是吗?」
薛老头惊奇地看向墨黛:「你不是说她神志不清了吗?我看她倒是聪慧得很。」
不等墨黛回话,他又看向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容貌外形修真界第一,也聪慧,遇事淡定不失风度,配得上我家琅儿哈哈哈!」
墨黛在旁边恨得牙痒痒,直给我递刀子眼,我忍不住翻白眼。
片刻,薛老头又敛了神色叹息,像是回忆往事般娓娓道来:「琅儿也天生聪慧过人,样貌气度都是子孙辈里最出挑的一个,本该是薛家历代最出挑的家主继承人,结果后面发现他背负了家族恶障诅咒,唉,他父母受不住这种打击,感情破裂,他爹怨他娘没用生出他这么个孽障,就开始四处沾花惹草、冷落甚至打骂琅儿的娘,还各种纳妾,任由那些妾侍去欺辱琅儿和他娘,这些,也是我接管琅儿后才知道的,后面他娘疯了,经常想*了他,说他不该活在这世上不该来,我只能把她和琅儿分开,结果跟琅儿分开的第一天,她就自*死了,那个时候琅儿才五岁。他娘死的那天他人也失踪了,最后在花街柳巷找到他,他周围全是尸体,他自己脸上身上也沾满血,我找到他的时候他笑着对我说,我有用,我能*人,能*很多人,他说完这句话我才注意到他脚边就是他爹的尸体,他亲手*了他爹。」
薛老头平淡陈述着这一切,语气却不自主地沉重起来。
转瞬他又舒展眉头,笑了起来:「这些都不重要,还好琅儿很争气,想尽办法养身体去修炼,虽然另辟蹊径修炼*了许多人,但总归是不负琅儿苦心,修炼出来了一身超越历代家主的修为,我为他寻遍法子破诅咒,最后总算找到一个蓬莱古法禁忌,这满身的恶障诅咒解不了却能转嫁他人,寻得同七七四十九个阴年阴月阴日生的至阴女子炼就转咒阵法,既可除咒也可破障,哈哈哈如今你就是这转咒阵法关键一人!」
我张了张了口,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薛琅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从来没有。
系统:「不用同情反派,任何文的反派都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没有悲惨童年的反派不是完整的反派。」
若是从前,我肯定吃瓜群众般附和系统:「你说的对,确实是这样,看来天下反派都一样哈哈哈!」
但是现在我是薛琅的妻,薛琅也确确实实是我的夫君,我们有了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还有真真实实的夫妻感情。
我做不了旁观者,也笑不出来。
见状,系统提醒我:「记住你的任务。」
什么任务?我问系统。
系统想了一下:「阻止反派毁灭世界。」
我:「怎么阻止?」
系统:「自行发挥,暂无具体要求。」
我:「我想跟薛琅一起毁灭世界。」
系统:「警告……」
我打断系统:「开玩笑,我会完成任务。」
33
都要死了系统还让我完成任务,服了。
我:「系统,我要死了。」
系统:「数据监测显示,宿主暂时不会死亡。」
薛老头跟墨黛真的毫不墨迹,说完就把我带到地宫深处那个迷一样的转咒阵法处。
我看着既恶寒又震撼。
四十八具被咒符缠绕的女尸由玄铁有顺序章法地倒挂在空中,地下是盘纹古图的地阵,尸水尸血浸泡其中,阴煞之气极强,扑面而来。
我狂摇系统:「这不比恐怖片恐怖刺激?系统你不管管吗?好歹我是你宿主,死了你也得噶!」
系统:「抱歉宿主,不在服务范围之内。」
我特么……
等等,我灵光乍现,阴年阴月阴日生的是女主啊!我记得是女主江晓燕,是燕姐!原著为了突现古早玛丽苏风格,特意给女主弄的这一人设,让女主跟反派们各种理由借口相爱相*、缠绵悱恻来着。
是不是这段剧情该真正的女主来啊?我慌了,问薛老头:「确定我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至阴女子吗?」
讲真,这玩意儿玄乎得很,我爹娘都不清楚,我更不知道,薛老头和薛琅咋推算预测出来的?
薛老头发怒了:「你在质疑我薛家在修真界的推演预算的名声?绝对不可能错!」
我闭嘴了,好吧应该不会出错,毕竟只有我也具备女主相同人设才有被薛琅提前主动接近的动机理由啊!这就是什么?逻辑。不然薛琅怎么会主动招惹我?
唉,我忍不住想自嘲一笑,为这么个破阵,难为薛琅费劲心思接近我还娶我睡我留我在蓬莱了,不愧是干大事能毁灭世界的最大反派,这计划,这耐心,这牺牲,杠杠的。
临走之前,墨黛冲我莞尔一笑:「知道我为什么说主人会亲手*死你吗?你是这阵法第七七四十九个阵引,阵成之日,主人需拿你开刀做引启动阵法转咒,当然,你这个样子,主人也认不出你是谁,助主人成大业的一个小小阵引罢了,在此之前,你就老实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呆着吧,嘻嘻。」
现在被咒符包成木乃伊,嘴巴里还被塞了定魂定身的尸魂丹,说不了话,动不了,看不清,麻蛋这谁知道我是谁啊?直接被人当木乃伊刀了。
34
要死不活的时候,我没等来薛琅,等来了江晓燕救我。
我醒来看见她又惊又喜:「燕姐?怎么是你?!」
江晓燕也很惊讶:「我才要说怎么是你?师尊说你旷工罢业离山逍遥去了,后面外界又传言说你嫁了蓬莱之主。」
我气愤不已:「什么!容笙说我旷工罢业?!说我离山逍遥?!!造谣!纯粹造谣!我是被人抓走的好吗!」
江晓燕安抚我:「好了晓得你跟师尊从来不对头,你到底怎么回事?真的嫁了蓬莱之主那个什么薛琅吗?那怎么又在蓬莱地宫那个鬼地方?」
我简单解释给她听后,江晓燕思索片刻说:「你丈夫不是什么好人。」
我:「是的,他是反派。」
江晓燕:「他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我:「是的,反派培育基地,一家子都是反派。」
江晓燕:「那你还要跟他好吗?蓬莱的事情我已经传回师门了,师尊也知道了,各种证据表明蓬莱是恶,薛琅尤其作恶多端,仙门已经集结讨论怎么讨伐蓬莱了。」
我咋舌:「燕姐你也太速度了吧?」
我睡一觉的功夫全世界都知道薛琅是反派要讨伐他了。
江晓燕皱眉:「事关重大,我当然得放心上,速度回禀师门。」
她追问我:「所以你要怎么办?他是你夫君,听你的意思你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我点点头,又摇头:「不知道怎么办。」说实话,我现在脑子也很乱。
江晓燕叹息:「那你现在想去哪里?回蓬莱?还是回师门?或者回你家溪山?」
我沉默不语,感觉燕姐说的这几个地方我哪里都呆不了。
江晓燕摸了摸我的呆毛:「算了,去我家吧。」
我抬头,疑惑地问她:「……你家?」
家人们,世界真的很玄幻,古早玛丽苏修真文的女主成家立业了,嫁人了,但是新郎不是男主,只是一个平平无奇、长相平庸的商户。
坐在江晓燕家里,被她和她丈夫热情招待的时候我在心里一个劲儿感叹世界玄幻,不对这就是玄幻世界啊!
mad这剧情早就崩得没边了,剧情发展离谱得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
郁闷,我喝了一口茶,还是忍不住问江晓燕:「燕姐那你成亲的事儿容笙知道吗?」
肯定痛心疾首难受死了吧?容笙爱徒加爱人被一人间普通男子夺走,惨,真的太惨了。
江晓燕:「知道啊,虽然师尊知道得有点晚,不过还是给我补了成亲礼。」
我不信:「就这?就这样?」
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和被横刀夺爱的黯然神伤?就这?
江晓燕:「就这样啊,师徒情分摆在那里,师尊也不好意思不给我包红包,晓得我喜欢钱,给的蛮多的。」
我不死心追问:「他没哭?」
江晓燕诧异:「没必要吧?我成个亲他哭个啥?」
我急了:「容笙他喜欢你啊燕姐!他暗恋你!」
江晓燕无语:「你脑子都在想什么呢?师尊同我就师徒情分,没有其他,从来都没有,让你平时少看点那些话本小说你不听。」
我麻了,我以为我不在的日子他俩已经打得火热,结果两人根本从来没对上眼过。
江晓燕见我还是不信,于是附耳跟我说了个悄悄话。
下一秒,我的惊叫响彻天际:「什么!!!容笙跟洛林长老有一腿?!!!他俩不是男的吗?还是同门宗师师兄弟!!」
江晓燕掏了掏耳朵:「你小声点,所以说师尊不可能喜欢我,这下晓得了撒?别出去乱说,这是师尊的秘密,虽然师门差不多都晓得,反正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晓得不?」
我擦啊,古早玛丽苏修真文高配男主是gay子啊,他搞基啊!怎么就搞基去了?难怪无视我修真界第一美人的美貌,人家压根儿对女的不感兴趣!
玄幻啊玄幻,真踏马玄幻。
35
再一次见到薛琅已然是三个月后的诛邪大会了。
蓬莱自成一派,过去与修真界诸派往来密切,如今蓬莱臭名昭著,恶行无数,人人得而诛之,被修真界排外,薛琅为首的蓬莱直接被定义为邪,所以讨伐蓬莱薛氏的围剿大会就成诛邪大会了。
诸邪大会人真的很多,各门各派都集结了,连向来对这种活动避而远之、深居简出的我爹都亲自带人参加了这次诛邪大会,美名代表溪山孟氏出一份力。
当然我有理由怀疑我爹是专门来逮我教训我的,看他目光炯炯带着十二万分的火气在诛邪大会的人群中来回巡视的样子,多半就是来找我的。
之前清羽也传信给我,说我爹娘差点气死,说我怎么就嫁了个魔头,还是诛邪大会讨伐的对象,让我赶紧别在外面丢人现眼赶紧死回去。
我没搭理,比起应付我爹我娘觉得我遇人不淑、嫁错人的盛怒,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薛琅,解决诛邪大会想弄死他的问题。
我可不想刚有老公没多久就守寡了,修真界第一美人年纪轻轻就守寡了,传出去笑掉别人大牙。
为了方便在诛邪大会露面行动,我特意求容笙给我弄了易容,他是三界仙尊,易容换面之术是三界最顶尖的,谁也认不出来,细节得连声音都给我换了。
我表示很满意,没想到容笙平时看着面冷嘴毒心肠狠,关键时刻还是会帮我,对此容笙表示他只是不想让我明着身份在诛邪大会上丢师门丢他老人家的脸。
也是,堂堂修真界第一门派大师姐,三界仙尊容笙的亲传弟子,居然嫁给了反派大魔头,令人发指。
因此外面唾弃辱骂我的声音一点都不低于讨伐蓬莱的声音。
我听着人群躁动中掺杂谩骂我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声音,心中愤怒不已,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都是嫉妒姐的美貌,切!
我打扮成籍籍无名的平庸透明小弟子混在诛邪大会某个杂门杂派中,突然身边一个麻子脸师姐拉住我:「不要乱跑,很危险。」
看着陌生的麻子脸师姐我有点懵逼,听到熟悉的声音又很惊喜:「燕姐?!」
我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燕姐你过来干嘛?还特意也易容了。」
江晓燕摸了摸假脸,叹气:「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毕竟你现在没有修为了,这是诛邪大会,危险得很。」
我感动:「呜呜呜燕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江晓燕摸了摸我的呆毛:「其实师尊也担心你,师尊说你太菜太容易嘎了,也让我过来护着你。」
我嘴角抽搐:「那我真是谢谢师尊他老人家关心了。」
江晓燕望着乌泱泱一大片的人群,高台上全是各门各派门主宗主长老,神情有点惆怅:「这个架势是不得不打了,蓬莱已经打过一次了,不过找不到薛琅,岛上没活人了,准确地说,是活物都没得了,不晓得他要干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燕姐虽然是平静陈述的语气,也可以想象蓬莱血流成河的场面了,我毕竟在蓬莱呆了好几个月,那里也是我生活过的地方。
我叫醒系统:「阻止反派毁灭世界的进度条现在多少了?」
系统:「-999%」
我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多、多少?」
系统:「-999%」
我还是不信:「不是……前面不还是50%吗?大哥你确定没搞错?我什么都没做,它怎么就数据为负了?还负那么多?你这让做系统任务的打工人怎么活?」
系统解释:「宿主失踪逃跑,参与诛邪大会讨伐反派,直接崩坏了阻止反派毁灭世界的进度条。」
我想哭:「是我自己失踪逃跑的吗?你心里有点逼数吗?我那是被迫,被迫的好吗?」
系统:「无法解答宿主问题,综上所述为反派视角,目前反派黑化风暴值50%,请宿主继续努力阻止反派毁灭世界。」
我,麻了真的彻底麻了,赶紧毁灭吧,这b世界是一点都活不了了。
我他喵的什么都没做,系统直接给我反派黑化值拉到一半,还让我去阻止反派毁灭世界,这不是为难我孟某人吗!
见我脸色苍白难看,江晓燕立马出声安慰我:「你不用怕,有我有师尊还有整个万仙宗在,没人敢动你。」
我忍不住苦笑:「如今我也是声名狼藉,成了薛琅的妻,也算是诛邪大会诛的邪一份子了。」
江晓燕皱眉:「乱说,你是你,他是他,你又没干坏事,关你啥事?不要乱想了,反正你就记着谁想动你为难你先看我和师尊还有整个师门同不同意,你可是万仙宗的大师姐。」
我刚想说什么,一道人影撞了过来:「哎哟。」
我站稳,看着面前把自己从头蒙到尾的神秘女子,这身形有点熟悉啊!
不等我们反应,她凑过来悄咪咪问:「看见孟仙月没?」
我惊疑不定:「你找她干嘛?她现在应该不敢露面,尤其这是诛邪大会。」
江晓燕指着我:「她就是。」
我,无语凝噎,燕姐,别把我卖太快啊。
神秘女子瞅了我好几眼,也是惊疑不定:「不像啊。」
江晓燕:「她易容了。」
神秘女子这才反应过来,哦哦几声,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罩,我跟江晓燕同时惊呼:「赵师姐?!」
我惊了:「赵师姐,你来干什么?」
没错,来人正是赵柔澜,修真界第二美人,已嫁为人妇多年,三胎完成,夫君是修真界美男榜有名的慕容瑜,青云门少主,哦不对,现在是门主了。
赵柔澜拉着我,塞给我一个乾坤袋:「给你送东西来的,里面全是各种防身防御的法宝法器,都是我在师门修行的时候精心收集的,听说你修为尽失,害本来就修为就不咋地,诛邪大会这么危险,听说那个薛琅有点厉害,容笙师尊对上都有点打不过,你啥也不会,没点防身的那还得了?」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简直要说不出话来了:「赵师姐呜呜呜~」
还得是girls help girls!
江晓燕疑惑了,问她:「你不是在家忙着带孩子吗?」
说到这个,赵柔澜骄傲地挺了挺胸脯:「我在家我地位最大,带孩子的事儿都是我夫君做的,我从来不带,闲人一个。」
江晓燕:「牛皮。」
赵柔澜拍拍我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还是咱孟师妹教得好,嫁人前让我以自己为天,振妇纲哈哈哈!我夫君现在妥妥一妻管严。」
闻言,江晓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起来有道理。」
我有些麻木,不是姐们儿咱能不能不要在这种严肃的场合讨论带娃管老公的事儿啊!
赵柔澜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本来雪儿也想来的,说想帮你一下,我说我来就够了,给你的乾坤袋有她特意为你做的点心吃的,专门让我带上的。」
我一边吃乾坤袋的点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雪儿是谁啊?」
赵柔澜:「楚雪呀。」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感觉不熟:「啊?」
赵柔澜点点我脑袋,提醒道:「哎呀你这记忆,就是司马家收养的义女楚雪,她夫君是司马家的少主司马相依。」
我思索着,机械地吃着点心:「她嫁人了?嫁了司马相依?」
我就记得司马相依是修真界美男榜上赫赫有名的美男,当初清羽还给我了个修真界美男画册来着,好像长得很帅,我还意淫人家来着,不过年龄好像比我小。
赵柔澜见我终于想起来了,呼了口气:「对呀,你当初不是还说人家丑,不咋地,把人家说哭,气得人家夫君提剑让你滚。」
我吃着点心呛了好几下,含泪问她:「师姐,这点心没投毒吧?」
赵柔澜无语:「雪儿不是那种人,人家品行好着呢,她最近二胎怀着,不方便过来,喏,她夫君在那边,毕竟是司马家少主,这种场合该来的。」
她指了指高台,叹了口气:「本来雪儿说让她夫君给你带东西,结果她夫君死活不肯,就让我带了。」
我忍不住腹诽,这司马相依挺记仇的,同时又有点心虚,当初肖想意淫的两个男人,人家老婆都热心肠挂记我帮我,我特么当时居然乱犯花痴,真不是东西。
江晓燕拉着我的手,继续安慰:「反正你不要怕,有我们在。」
这时,人群突然炸开锅,有人高喊:「魔头薛琅来了!」
群情激奋,一片喊打喊*。
我被江晓燕和赵柔澜护着,还是被人群推搡不断,我努力睁大眼往向人们叫喊的方向,高空之上,我只见得乌泱泱一片黑影,根本看不见哪个是薛琅。
36
我想往前,往薛琅那去,却被江晓燕和赵柔澜死死拉住:「你疯了?你看那半空黑乎乎的一片,全是能要你命的恶灵!」
江晓燕脸色一沉:「蓬莱的缚灵海,他居然把里面的恶灵直接带过来了!」
我也急得不行:「这玩意儿听话吗?他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
闻言,江晓燕和赵柔澜静默下来,赵柔澜严肃地问我:「你现在还想着他?」
我点头。
赵柔澜:「可是他现在只想颠覆整个修真界甚至三界,他连他自己的蓬莱都能狠心下手屠*,听说蓬莱薛氏死绝了,全是他*的。」
江晓燕附和劝我:「说不定你过去也把你*了,你们成亲也没多久,他娶你也不是真心的估计,我当时在蓬莱地宫救你的时候看了那个阵法,后面回师门查了,很阴邪恶毒的阵法,他娶你也是要你的命而已。」
我哭了:「我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他是反派不是什么好人了,可是我也是自愿嫁给他的,燕姐,我不想他死。」
我承认,自己现在很傻逼,这种场合,这种关键时刻,我居然恋爱脑发作,但是感情的事情就是这样,认真了就是认真了,讲不了是非对错。
赵柔澜皱眉:「可是诛邪大会就是来拿下他要他命的,而且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手上命案无数,仙门诸派不可能轻易放过他的。」
我咬唇:「我知道,啥结果我都接受,我陪他承受。」
赵柔澜怒了:「你是傻的吗!」
我看了一眼前面打得昏天黑地的场面,抹了抹眼睛:「我背后有你们有我爹娘家人,但是薛琅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是他妻子,他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又想起了在蓬莱地宫薛老头的那些话,薛琅是既定的反派,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愿意的吗?都是他一个人造成的吗?肯定不是,没有谁生来愿意就是恶。
江晓燕沉默一瞬,然后对我说:「我带你去最前面。」
赵柔澜气急了:「小燕儿你也是拎不清啊!这种时候孟师妹糊涂你也跟着糊涂!」
江晓燕摇头:「我们都是嫁人了的,她什么心情立场你和我都应该清楚,她心头有薛琅那个人,把他当丈夫,至于薛琅到底怎么想的,我们不清楚,她想去前面就让她去吧。」
赵柔澜对我摆手:「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你想去就去吧!去了前面劝着你男人点,唉服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我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她俩:「谢谢你们……」
幸好我跟江晓燕易容了,诛邪大会人多眼杂,江晓燕修为高,带着我御剑飞行在半空中,很快到了最前面打得凶残的一线。
修真界中流砥柱的几大仙门世家子弟和修仙门派都在诛邪大会最前线,地面空中恶灵飞舞,各派修士纷纷起阵应付这些数之不尽的恶灵。
我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了,场面已经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我注意到高空有一人影稳稳不动,看不清面容身貌,却能感受到其周身滔天的鬼煞之气,阴邪骇人。
一身黑衣,衣袂飘飘,掀起飞溅的也是尸块血水,气场恐怖得那些恶灵都不敢靠近。
他似乎就这么高空悬立,冷眼旁观这脚底眼下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确实像修真文里能毁灭世界的反派。
我指向他,问江晓燕:「燕姐,那是他吗?是薛琅吗?」
江晓燕看过去,点头:「是他。」
我真的难以置信,几个月不见,薛琅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他在我面前向来明媚爱笑,这个样子的他,可怕吓人,仿佛换了个人。
江晓燕刚想说什么,突然收到传音,脸色骤变,拉上我立马往后撤:「快走!」
我不解:「怎么了燕姐?谁给你传音了?」
江晓燕脸色难看至极:「是师尊……」
我:「他不是还在闭关吗?」
虽然像这种诛邪大会作为三界仙尊的容笙理应首当其冲,但恰逢闭关突破,不可强行出关,只能让师门其他长老带领弟子前来诛邪大会。
江晓燕嘴唇惨白,神色凝重,艰难道:「师门顶不住薛琅的恶灵大军,就请师尊强行出关了,刚刚师尊开启神识跟薛琅打了一架,战败了。」
我惊呆了:「什么?薛琅他、他如今这么牛逼了?连身为三界仙尊的容笙都打不过?」
这就是全书最大反派的实力吗?正统高配男主都打不过???
还没反应过来,天边划过一道亮眼的金光,那光很熟悉,正是我师尊容笙,结果这货刚华丽出场,落地高台就先吐了一大口血,晃了身形才被围过来的旁人扶住没倒下。
容笙在众目睽睽下出场就这副模样,他都支撑不了了,众修士士气大减,一时间死伤更多,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闭眼不忍直视,惨,太惨了。
江晓燕拉着我就御剑往后飞,急切道:「师尊让我带你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
慌乱中我抓紧她:「为什么啊?这种重要场合,咱俩当逃兵不好吧?而且薛琅他……」
江晓燕打断我:「他要你!师尊说薛琅要你,你不出来,他就*光所有人!」
我闻言一怔,迷茫着喃喃道:「那我出去不就完了?我出去,大家就不用死了吧?现在连容笙都打不过他,我躲着只会死更多人吧?」
江晓燕不听,执意带我走:「他现在这个疯魔样儿,你出去,还有命活吗?」
我拉住她,定定地看着她:「出去的话,他就不发疯一直*生了,那些恶灵不死不灭,各门各派的修士修为再高再厉害,现在顶得住,时间长了也顶不住的,如果说一定要死的话,就死我一个就够了吧,你说是吧燕姐?」
江晓燕瞪圆了眼睛看我,手掌高高举起,定了一会儿,又轻轻落下,红了眼睛,声音也成了哭腔:「你说你,倒霉死了吧?摊上这么个冤孽丈夫,真的是冤孽!」
我也想哭,但是这会儿哭又显得自己矫情得很,于是对江晓燕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倒霉就倒霉呗,谁让我认定他做我丈夫了哈哈哈!」
江晓燕哭得更大声了。
燕姐从来不哭,任何人面前都没哭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我突然变得冷静无比,轻声对江晓燕说:「燕姐,带我去他身边吧,等不起了,大家都很累了,而且不能再死人了。」
江晓燕捂着眼睛,有点固执:「能不能不去?」
37
当然不能不去,我不是圣母,不是救世主,但是也知道什么情况场合该做什么事,我是带系统的穿书人,但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活生生真实的人,不是什么npc纸片人,燕姐不是,赵师姐不是,楚雪不是,容笙不是,我爹我娘清羽他们不是,还有薛琅,也不是,我也不是,我们都不是什么角色什么npc纸片人。
在这个生活感受的世界,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真真实实的人,所以我不能不管别人的死活自己苟且。
我问系统:「薛琅黑化风暴值现在是多少?」
系统:「76%」
我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薛琅,心情五味陈杂,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跟薛琅之间似乎得有个彻底的了结了。
我让江晓燕离开,我自己一个人过去,战况惨烈,她只能权衡利弊听我的离开。
我刚到能看清薛琅人的距离,就见他在跟容笙缠斗,下面是几个被他重伤的万仙宗长老。
他眼神古潭无波,周身黑气围绕,死气沉沉,只一遍又一遍问容笙:「她在哪?」
容笙冲他冷笑:「你如今这副鬼样子,还指望她会出现?」
我汗颜,还真不好意思出现了。
不敢多耽误,我借着江晓燕残留灵力御剑飞过去,大喊:「我在这里!别打了!薛……」
我的声音淹没在近处容笙不可思议地大喊中:“薛琅,你是真的疯了!”
还有不远处江晓燕和赵柔澜难以置信的哭喊:「孟师妹!!!」
「阿月!!!」
我像一只渺小的破碎的纸鹤坠下飞剑,直直向下。
我连薛琅的衣角都没摸到,连他的名字都没喊完,就被他头也不回地挥手一扬,打下了半空。
落地的一瞬,我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碎了,骨头也碎了,流了好多血,恶灵疯狂进攻,侵入我的身体。
我意识渐失,望着薛琅的方向,眼神散涣,他怎么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呢?我在这里啊。
哦差点忘了,容笙给我用了仙家独门秘制的易容术,声音都换了,薛琅他自然不认得我。
我终于还是死在了反派薛琅我夫君的手里。
系统:「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反派黑化风暴值清零,阻止反派毁灭世界的进度条为100%,恭喜宿主获得自由身……」
脑海里系统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都只觉得聒噪很吵。
垃圾系统,毁我青春,要我小命。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垃圾系统才是最大的反派?筹谋计划这么久,只是想要我的小命而已?
细思极恐,但是我一时也想不出要我小命有啥用,算了反正我也马上快死了。
嗯……最后一眼好像看见薛琅飞速向我赶来的慌张身影。
唉,有啥用?我都快死了,做反派毁天灭地*老婆,薛琅你可真牛逼。
【番外】
距离薛琅发动恶灵大军试图颠覆整个修真界已经过去半年。
我居然没死成,看广告复活了,咳咳开玩笑,是容笙想尽办法救回我这条小命的。
说是薛琅收手甘愿受罚,就一个要求,救活我。
容笙是三界仙尊,要死人活过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将死之人还是有法子救活的。
于是我在容笙各种法器秘宝的滋养下,睡了小半年,就醒了过来。
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就见了一遍所有的亲朋好友,大家都活得好好的,就挺好的,虽然我的外界风评从“糊涂草包的修真界第一美人”变成“蛊惑反派毁灭天下的妖女”。
害,怎么说?造谣就蛮离谱的。
最后当然得去见我老公薛琅,幸好容笙懂我没在我昏迷的时候直接处死薛琅,听说江晓燕和赵柔澜等我的修真界诸多好姐妹都替我老公薛琅求情了,主打的就是一个不让姐妹守寡难受。
还是那句话,girls help girls!
薛琅被关押在修真界公狱九幽塔受罚,玄铁锁骨,符咒镇压,是妖魔的对待,很屈辱,也很折磨痛苦,但这是他该受的过,我无法为他开脱。
我一个人去了九幽塔,带了很多吃喝生活用度,还有衣服,收拾东西的时候江晓燕在旁边抽了抽嘴角:「……别告诉我你要住在九幽塔陪他。」
我抬眼,感动口吻回她:「燕姐懂我。」
江晓燕:「……不是很想懂。」
屋子里,容笙打碎了一套茶具,大概是听到了。
无所吊谓,他能搞基我为啥不能搞反派?
九幽塔下,阴冷,煞气重,毕竟是修真界关押妖邪魔物的地方。
我身傍法器才完好无损地走到薛琅面前,他的样子真的很惨很狼狈,当然,以他终极反派的实力,随时可以翻身再毁灭一次世界,不过修真界被他搞得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来的时候师门几个长老轮番恳求我好好劝说一下他,要我务必给他做好思想工作。
他身负枷锁符咒躺在地上,满身血迹,在受怨气恶灵侵蚀,僵硬得躺着,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我来了也一动不动。
我叹息,整这死出。
从乾坤袋拿出医疗箱,掏出瓶瓶罐罐,这些都是我厚着脸皮从宋医仙宋凌那里搜刮的极品药材,我耐心地给他上药,顺便问他:「夫君,想我没?」
薛琅眼神散涣,依旧不动。
等我给他换好药,拿出被褥铺好,躺他身边,他才开口:「……为什么?」
他许久不说话,声音沙哑低沉。
我侧身看他,学着他从前甜腻的语气问他:「什么为什么?」
薛琅嘴唇苍白发颤:「我伤了你……」
我叽吧一下,亲了亲他的嘴,不在乎道:「我知道啊,但是你又不是故意的。」
他还在痛苦过去:“「我很丑,很脏,很恶心,我满手鲜血……」
我打断他,瞪他,威胁道:「再说我亲烂你的嘴!」
没有了系统,没有了任务,我自由快活得不像话,自然也不用为了任务对薛琅做违心的事了。
我满足地抱着薛琅,感受着他的心跳呼吸,这就很岁月静好,很幸福了。
反派最后的下场都是不得好死或者生不如死,还好我老公有我,摆脱了系统,我能一直陪着我老公,让他不那么痛苦受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薛琅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回抱住我,喃喃道:「娘子,那时候你失踪了,他们说你跑了不要我了,我信了,我难受……」
他声音带哭腔,委屈得像个孩子,我心软心疼得不行,立马用力抱紧他,噘嘴啄了啄他胡子拉碴的帅脸:「他们骗你,你这么帅我才舍不得跑呢!」
薛琅在我怀里哽咽起来:「娘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紧紧抱着他,贴着他,哄他:「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现在好了嘛,你好我好大家好,哈哈哈我怎么说起广告词了?」
我笑了起来,薛琅不解抬头:「娘子,你很高兴?」
我忍住翻白眼,对他娇嗔:「废话,谁见老公不开心?再说咱俩都多久没见面了?上次那啥诛邪大会我是看着你人了,话是没唠嗑上半句,服了。」
一提诛邪大会他就想起自己伤了我,鼻子一皱又要开始玻璃心哭:「娘子,我……」
我没有耐心地打断他,手指一竖:「嘘,别说话,吻我。」
……
等我出九幽塔后,没多久就被查出*了,容笙无语,其他长老也没啥好说的,倒是江晓燕和赵柔澜替我高兴了好久,还给我分享了好多*注意事项,给了好些个备生好东西,我爹我娘也高兴,大老远跑过来给我送这送那的,俩老口还嘀咕争执是男孩还是女孩。
随便他们乐呵高兴去了,我就安心备胎,*了身体差,不方便走动,就让江晓燕替我送信给九幽塔的薛琅。
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九幽塔传来巨响,直接破了个大洞,妖邪乱出,气得宗主赶紧联系诸派紧急开会派人出去捉拿妖邪,就是没人敢去找罪魁祸首薛琅的麻烦。
我看着火急火燎赶过来、恨不得掀翻整个九幽塔赶过来的薛琅哭笑不得:「你怎么出来了?」
薛琅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摸上我微微隆起的肚子:「娘子,我要当爹了?」
我打掉他的手,努努嘴:「是呀,你要当爹了,我*可就老遭罪了。」
薛琅小心把我公主抱起来转了几圈,高兴得找不着北。
后面跟过来的江晓燕满脸无语,翻了个白眼,跟着对我点头示意一下就悄悄离开不打扰我们了。
薛琅把我抱在怀里,来回抚摸我的肚子:「娘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满足好幸福,这一切,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我听了笑了一下,反手摸摸他的脸,语气无奈又疼惜:「那你看我真实吗?」回想薛琅的身世过往,这一切确实对他来说有些美好得不真实。
闻言,薛琅低头亲了亲我的手背,满足道:「真实。」
真实就对了,我坚信,我跟薛琅往后余生,都会这么真实幸福地过我们的夫妻日子,直接甜腻一辈子。
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我立马情绪上头,揪着薛琅耳朵问:「你之前跟我说过我是你第二个放心上的人,第一个女人是谁?说!」
我身怀六甲,薛琅怕我动胎气,忍着疼,他也没想到我突然提这茬,于是颇为无奈说道:「是我娘。」
我不信:「尊嘟假嘟?不是什么墨黛黑黛红黛?」
薛琅对我的脑补表示黑脸,很是无奈向我保证:「真的,娘子,我发誓。」
我还是不信:「我姐妹说,男人的发誓和狗叫没有区别。」
薛琅叹气,伸手准备划开手放血:「那我立血誓行吧?如有撒谎,天打五雷轰。」
血誓恶毒要命,我立马拦住他:「行了行了,我信了,我信你。」
这也不能怪我有一出整一出的,孕期女人就是容易敏感焦虑不安。
后来我顺产生下一个女儿,把薛琅高兴坏了,当即给女儿要取名无双。
我躺床上看他抱着襁褓中的女儿傻笑个不停,问他名字有什么寓意,他立马抱着女儿来到床头结结实实地亲了我一口:「举世无双,她是娘子你给我最好的珍宝,举世无双。」
我听着心里也美滋滋,嘴角忍不住上扬:「看不出来,你蛮有文化的嘛。」
举世无双?嗯,薛琅对我来说,也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存在,是老天给我最好的珍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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