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险家坐朝圣船来到了赫顿玛尔,纠结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不和柱子姐走一条路,自己先去教区逛逛……
正文:冒险家选择先到教区参观雷米迪亚大圣堂,当然也是有自己的考虑。
首先自己还从没有见过这个雄伟的建筑,去这样的地方也算是自己长长见识;其次呢去大圣堂还可以顺带混点饭吃,毕竟施舍餐食是光明教廷的传统,大圣堂的饭也应该比小教堂的好吃;最后自己刚到赫顿玛尔,人生地不熟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如果大圣堂可以容留自己过夜,那也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了。
带着这些想法,冒险家踏上了前往大圣堂的路。
赫顿玛尔以人工天河为界分为两个区域,南侧为市区也就是原来的老城区,北侧教区则是原来的沼泽地,后来经过教皇冕下努力,建成了现在的雷米迪亚。
虽然天河下部结构大多数采取的是拱廊,并能不能真正的隔开两个区域,但是以天河中心线为界,两个区域的文化与氛围截然不同。
市区建筑老旧,街道宽窄不一且断头路多,但人流如织百业兴旺,商业气息极为浓郁,北侧教区建筑宏伟庄重,道路以大圣堂为中心呈放射状分布,信众不少但大多沉默虔诚。
冒险家从上天河下来之后,看到的街景确实让人感到有些压抑与恐怖,于是冒险家循着大圣堂的方向往前走,很快就进入了一条主干道。看到路上多起来的行人以及各种华丽的马车,即便大家都保持着安静,可是冒险家依旧可以感受到那种生命的躁动。
站在主干道上看向大圣堂,那雄伟的建筑一览无余,高耸的圣光十字架,确实如同讲解员所说,正不停地向着周围发散着独属于他的光芒,让被圣光照耀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融融的暖意。疲惫的冒险家则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从内到外的洗涤了一番,除去污垢、浑身通泰。
……
“雷米迪亚!”
……
这种突如其来的舒适,又让冒险家下意识的就喊出了这句口号。
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冒险家朝着大圣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的建筑或是高大宏伟、或是独具匠心。层层叠叠的结构不仅丝毫感受不到任何臃肿,反而促使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心生敬意。
教区的建筑也采用了赫顿玛尔最喜欢的白色,但建筑上面华丽又繁复的金色纹饰却急剧凸显了光明教廷的实力与风貌。
看着这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色,冒险家也在感叹旅行的意义。
……
“雷米迪亚!”
……
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
冒险家突然有些懵,他感受到刚才的声音,是从他自己的喉咙里喊出来的,但是他自己却没有一点意识,甚至自己的大脑还告诉自己,这个声音来自于别人。
这种自己的意识和自己身体不匹配的状态,让冒险家从欣赏景色的心态中脱离了出来,冒险家第一次对自己有了巨大的陌生感。
为了验证刚才发生的事情确实是自己的错觉,冒险家决定以身体为实验品做个小实验,他选择了一条人少但依旧通往大圣堂的路,然后一边留意着自己的声音,一边缓慢的向大圣堂走去。
……
“雷米迪亚!”
……
虽然声音不大,但冒险家确信这是自己喊出来的,因为自己选的这条路比较偏僻,十米范围之内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句口号仿佛根本没有经过自己的意识,直接安排嗓子发出来的,最恐怖的是它还在试图掩盖这个事实,因为冒险家的大脑已经告诉自己这次还是幻听。
想到这里,冒险家真的害怕了。
自己的生命在别人眼中也许不值一文,但也是拼死拼活长起来的,虽然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里不行哪里不好,但如果身体真的脱离自己的指挥,那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况且现在大脑已经开始欺骗自己的意识。
冒险家确认这绝对不是神经过敏胡思乱想,更不是被迫害妄想危言耸听,这是自己的真切的感受,为了保证独立自主,冒险家必须离开圣光照耀的范围。
想到这里,自己独立意识开始顽强地操纵着自己的身体向后转,向着远离大圣堂的方向走。
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还在念叨:
自己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自己可能失去些东西,虽然自己是迫不得已来到雷米迪亚总部教区,但是这里也是自己的向往之地……
可冒险家根本没有注意,即便是他已经挑着阴影的区域走了,那圣光亦如跗骨之蛆一般忽略距离与阻隔直直的照着自己,冒险家的身体在圣光的照耀下都反射出雾蒙蒙的光晕。
念叨了好一会,冒险家就像高速上开车困倦时一样,猛地醒了过来。再仔细观察,却发现自己的前进方向依旧是大圣堂,没有改变!
“我去!什么情况!这是不让走了吗?”
说完,感受到巨大威胁的冒险家,再也顾不上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转身向反方向跑了起来。
快点跑,快点跑,雷米迪亚您大人有大量,是我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了,还望您老莫怪,等我再历练一段时间就来孝敬你……
感受到自己越跑越轻盈,那种舒适的感觉让冒险家笑个不停,可是笑着笑着冒险家就突然哭了起来,因为他再次看到了前方的大圣堂。
……
“雷米迪亚!雷米迪亚”
……
冒险家明明是在大呼救命,但嗓子里喊出来的却是雷米迪亚,周围的人只当冒险家是个狂热的苦修士,完全没有想要过来帮忙的意思。
明白呼救无望的冒险家,赶紧闭上嘴去拉扯周边的朝圣者,可是没走两步就发现自己和其他朝圣者一样,并排着向大圣堂的方向前进。
为今之计,只能在原地不动了,因为冒险家每一次折腾都会让自己离得大圣堂更近一点。但原地不动,亦不是长久之计,因为就在自己停止动作的这一会,冒险家已经下意识的喊了三声雷米迪亚了。
为了压制自己的意识,冒险决定紧闭双眼,并用双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只为还给意识一点清明。虽然冒险家已经不再呼喊了,但又有什么用,无数嘈杂的想法如同雨后的春笋一般,不停地冒了出来:
……自己到底在抵抗什么,雷米迪亚?还是光明教廷?实在不行就去趟大圣堂,要*要剐悉听尊便,我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光明教廷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想到这,冒险家猛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向着大圣堂冲去。
光明教廷、雷米迪亚大圣堂,不会对朝拜的人员做任何的限制,不过最起码的安全检查还是有必要的,正常人根本不会选择在大圣堂里撒野,但万一这个人不正常呢?或者说万一这个人不是人呢?毕竟暗黑圣战是光明教廷永远的痛处。
所以冒险家被门口的教兵拦了下来,开始检查身体与行李。
都穷得叮当响了,冒险家哪有什么行李,除了赛丽亚临别赠予自己的一双鞋子,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至于那张印着法克的工人证明,在进黑水大峡谷前就被罗格船长收回了。
一双鞋子而已,也需要检查,光明教廷真是小题大做!
冒险家自己觉得对自己的检查就是脱裤子放屁完全没有必要,但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就得遵循人家的规矩,于是便准备把自己惟一的行李那双鞋子拿给教兵瞅瞅。
手指碰到鞋子的那一刻,冒险家脑海里轰的一声,然后感觉整个世界仿佛被雨水清洗过,鼻尖甚至嗅到了泥土的芬芳,那是一种久违的清明,如果让冒险家给你形容这种感觉,他应该会告诉你:那一刻,自己又完全是自己了。
也就从这一刻起,冒险家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因为生气差点就跑到了大圣堂之中,而这个生气的情绪弄不好也是雷米迪亚搞得鬼。
你不就是要我进大圣堂吗?
对不起,我偏不随你的心愿!
冒险家这边正在天人交战,一时间忽略了时间的流逝,还在等待的教兵看到冒险家探入怀中的手长时间没有掏出来,马上开始示警,甚至为了保证安全,他还赶忙招呼了隔壁的几个同伴过来帮他警戒。
直到教兵的矛尖来到了眼前,冒险家才从天人交战的状态出来,看到这情形也是吓得赶忙退后一步,连声说着误会,为紧接着便掏出了赛丽亚赠送给自己鞋子,以示自己人畜无害。
可是在自己心目中视若珍宝的鞋子,一经拿出便引起了周围人明显的厌恶,从他们捂着鼻子怒视着自己的状态来看,冒险家觉得手里举着得更像是——一坨大便。
还没等冒险家向众人解释,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教兵就越过警戒线冲了过来。虽然他并没有说话,而且隔着厚厚的面具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是从他强硬的动作来看,就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要么扔了这恶心的玩意儿,要么滚,休想带着它进入大圣堂!
冒险家刚好不想去,又被教兵一阵驱赶,马上屁颠屁颠的往回走,原本排在后面的信众看到冒险家手中的鞋子,纷纷给冒险家让出一条路,唯恐避之不及。
拿着赛丽亚的鞋子,冒险家的意识无比的清澈,再也没有出现明明自己离开却又转头往回走的情况,可是享受了雷米迪亚的恩惠,不付出点什么就想走,怎么可能呢?
你当光明教廷真是一个慈善机构啊!
冒险家刚开始往回走的脚步还算轻盈,但是随着离大圣堂的距离越远,疲惫感便越发的强烈,那些旅途上的疲惫仿佛从骨头缝隙的深处长了出来,还带着让人无奈的酸楚与苦涩。
返回的路程还没有走一半,冒险家的身体就被汗水湿透了,如果不是确信自己身上没有东西,冒险家都认为厘米迪亚是把整个大圣堂压在了自己的背上。
赛丽亚送的鞋子,现在也感觉有千斤之重,冒险家几次生出了想把它丢掉的想法,都被自己的意识给否定掉了,可现在冒险家真觉得自己拿不动了,只能先休息休息。
普通人的休息是缓解一下疲惫的身体,以更好的状态继续上路,但是在雷米迪亚的照耀下,这种想法就是奢望。来自于雷米迪亚的压力不光没有随着距离的变远而衰减,反而按照时间的增加而变本加厉。
此时冒险家仍不知道,其他人眼中的自己,正在向外散发着无数的辉光,这就是冒险家始终得不到修整的真实原因。
休息一下变成了陷阱,冒险家只能花费了更大的力气再次选择往前,临行前冒险家决定回头看看自己到底离大圣堂有多远了,就这一眼,万吨的压力瞬间消失,消失的力量再次充盈,那种满足差点让冒险家失守。
冒险家再次用强大的意志力扭回脖子之后,并抵制与那满足的诱惑,刚才所获得的力量瞬间消失,那种落差感使得冒险家原本还算清楚的视线,瞬间变得模糊不堪。
把心一横,将鞋子咬在嘴中,冒险家闭上双眼向着远离大圣堂的目标前行。
这时候赫顿玛尔宗教区正上演着这样一幕,无数的朝圣者开心地朝着大圣堂的方向走去,而只有一个人逆着汹涌的人潮,闭着双眼,身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辉,一步一挪地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行,每一步都似乎可以耗费掉他全部的力气。
从跑到走,从走到爬,虽然加在身上的重量越发得让人难以忍受,但是冒险家的目标根本不曾改变过。
天意不可违,人力有时穷,当冒险家距离教区与市区分界线还有十余米的时候,再也爬不动了。
这最后十米,成了永远也越不过的天堑。苦难不会击倒人,但是可以击溃人的信心。
路人看到趴在地上喘粗气的冒险家,都害怕的躲到一旁,只有一个小朋友不顾大人的反对递给了冒险家一杯清水。
杯水之恩,改天换地!
冒险家饮下清水,体内的那颗被压抑了许久的种子再次萌发。
石头虽重,但小草亦有凌云之志,那股勃勃生机支撑着冒险家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起来,步履缓慢但又坚定的走向交界地。
此时圣光似乎也在犹豫是否挽留这个倔强的家伙,那围绕在冒险家身边朦朦胧胧的光晕,直到冒险家迈出交界地才瞬间消失不见。
终于走出来了。
“饿死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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