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的花语是——悲伤的回忆。
韩成不记得自己伤了多少人,那天他的眼前都是血红色的,遍地都是白琼的血,邢风救他出去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娶她!
当他找到白琼的时候,她躺在天台上,一把血刀插在他的胸口处,白裙子上都是鲜红的血,她的胸口也是冷的,没有他记忆中的温度。
有人说他一时冲动,害死了许多人,也有人说他做的很对,势力就是靠鲜血拼*出来的,格局一时之间也会彻底改变。
韩成并不在乎是对是错,只觉得邢风有句话说得好:“好女人都让我们糟蹋了。”
白琼葬礼那天,他远远的看着她的墓碑,悼念她的人很多,等到人都散了,韩成在她的墓碑前,放了一大束彼岸花,笑着对她说:“我娶你!明天就娶你!不,今天!”
照片上的白琼笑得那样甜美,韩成盯着这甜美的笑容,看到了许久以前……
嘈杂的夜总会大厅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呛人的劣质香烟味,男人的汗臭,还有女人刺鼻的香水味,让人窒息,韩成内心厌烦无比,准备起身离开。
摇滚乐停止,一个女孩拖着一件及地的白色长裙走上舞台,走到一架白色的钢琴前,她的圣洁与夜总会纸醉金迷的灯红酒绿格格不入,让他看到有些失神。
当钢琴空灵的旋律从远方飘来,韩成彻底被那声音迷住了,那好像是一种可以洗涤灵魂里暴力的声音,让他找回了迷失的自我……
一曲弹完,邢风推推还沉浸在音乐里的韩成说:“看上了?”
“是的,那架钢琴有空我也买一架玩玩。”
“你得了吧,可别糟蹋艺术,我说你搞得定她不?”邢风的手,指向那个弹钢琴的女孩。
“废话,你见过有我搞不定的女人吗?我对他没兴趣。”
“你就吹吧!”
那天韩成喝了很多酒,脑子不太清醒,被邢风一刺激,冲动地说:“你给我看清楚。”
他摇摇晃晃走到后台,刚好遇到弹钢琴的女孩准备离开。
“等等!”韩成拦住了女孩的去路。
“什么事?”
韩成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颌,想仔细地看看她的脸,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因为台上灯光太暗,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想先看看人长什么样子,再决定要不要对她下手。
没想到他还没看清楚,女孩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咬得他拧锁眉头。
韩成脑子一热,直接将女孩摁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韩成以为她会哭,会打骂他,可她擦擦嘴,昂起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韩成,怎么着?你还想告我非礼?”
“这是我的初吻,所以你要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你?你?”韩成第一次被女人弄得张口结舌。
过了几天,夜总会里都在传言,白琼是韩成的女朋友,一追踪来源,白琼亲自对别人说的。
当晚,韩成又去白琼弹琴的夜总会,想找她谈谈,这事可不能随便乱说。
谁料他刚走进夜总会,便看见几个喝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地上了台,把一杯白酒放在白琼的钢琴上,让她喝,她不肯,有个人就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喝。
看着她流泪挣扎的样子,韩成没压抑住正义感,并且英雄救了美。
救美结束,韩成告诉白琼:“你别再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我不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吻我?那是我的初吻,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
从此之后,白琼就认定了他,有事没事总要找他。
韩成在白琼面前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粗俗。不高兴时,随便吓吓她,赶她走,高兴时就带着她跟兄弟们喝酒、唱歌、泡夜总会。
他以为像她那种喜欢高雅音乐的女孩,用不了几天就会厌倦他,鄙视他,迫不及待的离开他。
可是,过了大半年,白琼依然缠着他不放,口口声声对他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
在一个喝醉酒的大晚上,他俩滚了床单。
“是酒的错,还是有预谋?”韩成第二天醒来,懊悔地想。
白琼说:“我是第一次,这辈子非他不嫁。”
韩成没有回答,他没想过娶她,也没想过不娶她,因为他知道这种女孩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他。对于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来说,激情是一时的,不是一辈子的,总有一天会厌倦他的生活方式,会去追求真正属于她的生活。
有两个月他们没有联系,那天午后,韩成在街上看见白琼挽着一个男人迎面而来,那是一个英俊而有教养的男人,一看就是好丈夫的最佳人选。
她看着他,没有丝毫紧张,就像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淡漠,他看看她,笑着对她点点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韩成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天真烂漫的女孩,最明白什么才是适合她的。
事实证明,韩成又看错白琼了。
晚上回家,白琼坐在他的门外,眼睛又红又肿,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白琼伤心而委屈的表情,好像今天是他搂着别的女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韩成没有回答,转过身拿钥匙开门,明明就是三把钥匙,他试了试又试,就是打不开门。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为她心痛,想过去抱着他,跟他说,对不起,这些我真的给不了你,一样都给不了,我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
但他知道,这些说法除了让她更伤心,毫无意义。
他终于打开门走进房间,正要关上的时候,白琼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今天那个男人是我找来气你的,我只想跟你,就算天天跟着你的过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愿意为你放弃钢琴,放弃梦想,就算为你去死,我都不后悔。”
“清醒点好不好?爱情不能当日子过。”
“只要你爱,我就能。”白琼哭了。
韩成一丝心软,抱住了她的头。
时光静美的生活,对于韩成来说,总是奢侈。白天在爱人的目光中走出家门,晚上有一盏暖暖的灯,这最普通的生活,都是奢望。另一个帮派五爷放出话,必须给韩成点颜色看看。
当晚回家,韩成看着白琼做的满桌子菜,嫌弃的说:“你会做饭吗?我每天累死累活回来就吃这个?你滚!”
“我慢慢来。”白琼委屈地看着他,眼泪颗颗晶莹。
“让你滚,听到没有?我不想看见你!”
白琼走了,走的时候解下围裙,拿了属于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希望他挽留一下,韩成却一个字都没说。
白琼走了,房间里只剩下韩成一个人,他捂住自己的脸,让眼泪顺着食指流到地上。
有些人以为他离开了,可他总是会回来的。
有些人你以为一辈子不会离开,可他离开了。
白琼彻底离开的那天,艳阳高照,是难得一见的风和日丽的好天气。韩成接到一个电话,是九爷打来的,“韩成,你把西街那一片让出来,否则……”
“成?”电话里传来轻轻的呼唤,是白琼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温柔。
“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韩成大声问,没有感觉到自己陡然加大的音量。
“没有,他们对我很客气。”
五爷拿回电话说:“你的女人,我当然不会碰,但今天要是不按我说的去做,就别怪我了。”
“你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这种时候,韩不想白琼知道他的处境,担心她会做傻事,偏偏白琼就是犯傻。
“成?”白琼温柔地对他说,“你别发火,冷静点,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不会拖累你的。”
“不,白琼。”韩成的心缩成一团。
“从我认识你第一天,我就知道有这样的结局,我心甘情愿的。”
“你别做傻事,你等我,我会救你的。”
“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都什么时候了,还问问题?”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想我?你会娶我吗?”韩成有种不详的预感,急忙说:
“会,我明天就娶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成,我爱你!”
“白琼——”韩成听见电话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通话中断。
韩成坐在墓碑前,看着甜甜笑着的白琼许久许久,直到夕阳落山,他还没有一丝离开的迹象。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叫他。韩成想了好久才想起,那是曾经白琼在一起的男人。
“韩成,是吗?”
韩城回答:“是。”
“我们可以谈谈吗?”
“随便吧。”
那个男人说了很多话,韩成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白琼,她不是无所事事,而是一所名牌大学音乐系的学生,今年刚读大三。
她去酒吧弹钢琴,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知道它的旋律能不能打动那些堕落的灵魂?原本说好就弹一天,后来她每天都去。
她很有才华,曾经作为交换生学习的机会,在上飞机之前放弃了,她说她只想留在她喜欢的人身边。
她也很有个性,追她的男人很多,她一个都不答应。
有一次他俩演出归来,白琼对他说 ,请把他的手臂借她用一下,一会儿还她。
然后她拉着他的手腕,从韩成身边经过。
当那个优雅男人离开后,韩成蹲在地上哭了,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那天的深夜,韩成坐在他和白琼第一次遇到的那个酒吧,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还是醉不了……
彼岸花还有另一层花语——喜欢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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