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嘉兴日报-嘉兴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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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里斯星》 [波]斯坦尼斯瓦夫·莱姆 著 译林出版社
刘慈欣说:“莱姆有非常了不起的想象力,是真正独一无二的。他的作品对人和宇宙的关系有着更深刻的描述,与美国的科幻小说相比,在文学上也更为精致,有着更为深远的意境,也给人带来更多的回味和思考。”
2021年是莱姆诞辰百年,为纪念这位设立太空想象天花板的作家,中文世界首次整体出版了莱姆的六部代表作:《索拉里斯星》《未来学大会》《无敌号》《其主之声》《惨败》《伊甸》。
许多人了解莱姆,都是从《索拉里斯星》开始。这本书作为莱姆的代表作,同时也是安德烈·塔可夫斯基《飞向太空》的原著小说,更是“一部现代哲学读本”,的确是开启“莱姆宇宙”之门的虹膜密钥。
索拉里斯星是一颗围绕双星运转的星球,表面被胶质海洋覆盖。根据人类既有的认知,这样的星球的运转轨道应该是不稳定的。但仅仅过了十几年,人们就发现,索拉里斯星的轨道并没有显示出预期的变化。这激发了人类对这颗星球无限的兴趣。
试读
《小伪经》
我的脸上和手上都有烧伤。我记得在给哈丽找安眠药的时候(如果我现在还能笑出来的话,我会为我当时的天真而发笑),我注意到药柜里有一瓶治烧伤的药膏,于是我回到了自己的舱室。我打开门,在黎明的红光中,我看到在哈丽先前跪在旁边的那把扶手椅上坐着一个人。我惊恐万分,几乎被吓瘫了,本能地向后猛缩,想要逃走。但这个念头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椅子上的人抬起了头。原来是斯诺特。他背对着我,跷着二郎腿(他还穿着那条带有化学试剂烧灼痕迹的亚麻布裤子),正在看一些文件。他身边的小桌上放着整整一堆这样的文件。他看见我,把文件放到一边,愁眉不展地从架在鼻尖上的眼镜上方盯着我看了一眼。
我一言不发,走到洗脸池跟前,从药柜里取出半流体的药膏,把它涂在额头和脸上烧得最厉害的地方。幸运的是我的脸肿得并不是很厉害,而且因为当时我把眼睛紧紧闭住,我的眼睛也没事。我用一根消了毒的针头把鬓角和脸上一些比较大的水疱一一戳破,挤出里面的浆液,然后把两块湿纱布贴在脸上。斯诺特从头到尾一直都在仔细地注视着我,我没有理会他。当我终于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越来越厉害),我在另一把扶手椅上坐下。坐下之前我先得把哈丽的连衣裙从椅子上拿开。除了没有纽扣拉链之类的东西,这完全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
斯诺特双手交叉,放在他瘦骨嶙峋的膝盖上,一边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我的一举一动。
“咱们聊聊怎么样?”我刚一坐下,他便开口道。
我没有回答,用手按着脸上已经开始下滑的纱布。
“有客人来了,是不是?”
“对。”我冷冰冰地回道,丝毫不想迎合他的腔调。
“而且已经打发掉了?你的动作可真够麻利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面还在脱皮,一块块粉红色的新皮露了出来。我盯着这些新皮,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为什么在此之前我就没有仔细想过斯诺特和萨特里厄斯所谓的“晒伤”是从哪儿来的呢?我一直以为那是太阳晒的,可是在索拉里斯星上根本就不会有人去晒太阳……
“你刚开始使用的手段还是比较适度的,对吧?”他说道,没有理会我眼睛里闪过的恍然大悟的神情。“各种各样的麻醉剂、毒药、自由式摔跤,是不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现在我们可以平起平坐地讲话。如果你一心想要装疯卖傻的话,你最好还是离开。”
“有时候一个人不得不装疯卖傻。”他说,一边抬起头眯缝着眼看着我。
“你该不是要跟我讲你没用过绳子也没用过锤子吧?也没有像马丁 · 路德那样扔过墨水瓶?没有?真了不起。”他边说边做了个鬼脸。“你可真能干。就连洗脸池都没弄坏,没有试着在上面把头砸破,压根就没有。也没有把房间砸个稀巴烂。你倒是干净利索,三下五除二,塞到火箭里,发射上天,这就完事了? !”
他看了看手表。
“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也许三个小时。”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盯着我,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不快的微笑。过了一会儿他又继续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卑鄙小人?”
“卑鄙之至。”我断然表示肯定。
“真的吗?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了你,你会相信我吗?你会相信哪怕是一个字吗?”
我没吭声。
“第一个遇到这种情况的是吉巴里安。”他继续说道,脸上仍带着那种假笑。“他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只愿隔着门和我们讲话。你能猜到我们当时的想法吗?”
我知道,但我宁愿保持沉默。
“很显然,我们都以为他疯了。他隔着门告诉了我们一些情况,但没有全讲出来。你也许能猜到他为什么不愿说出究竟是谁和他在一起吧?你其实很清楚,各有所好嘛。但他是一位真正的科学家。他请求我们给他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猜想他一定是在想办法对它进行分类,设法解决这个问题,把事情弄明白。他夜以继日地不停工作。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吗?我想你一定知道!”
“那些计算结果,”我说道,“在无线电台室的抽屉里。那是他*?”
“是的。但当时我对此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你是说客人来访?大概一个星期吧。他隔着门和我们讲话。里面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动静。我们还以为他产生了幻觉,受到了某种运动神经刺激的影响。我给了他一些东莨菪碱。”
“你把那种东西给了他? !”
“是的,他也拿了,但不是给他自己用的。他在做实验。事情就是这样。”
“那你们俩呢?”
“我们?到了第三天,我们决定到他的房间里去找他,如果没有别的办法就破门而入。我们是一番好意,想要给他治病。”
“哦……原来是这样!”我忍不住大声说道。
《飞向太空》剧照
“对。”
“那么……就在那个衣柜里……”
“一点不错,亲爱的伙计。一点不错。他不知道在这期间我们自己也有客人来访。我们顾不上照顾他的事情了。他不知道。现在嘛……我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很轻,与其说是我亲耳听到,不如说是我猜到的。
“且慢,我还是不明白,”我说道,“想必你们一定听到了什么。你自己也说了,你们曾经在门口偷听过。你们一定听见了两个人的声音,那么……”
“不,只有他的声音。而且即使里面有其他无法辨认的声音,我们也都会认为是出自他之口,你明白……”
“只有他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对此我有我的推测,但我并不急于分享,尤其是因为即便它能对某些事情作出解释,但总的来说还是没有多大用处。没错。但你昨天一定亲眼看到了什么东西,还是说你把我们俩都当成了疯子?”
“我以为我自己疯了呢。”
“是吗?那你没看见任何人?”
“我看见了。”
“谁? !”
他的鬼脸已不再是一副假笑。我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答道:
“那个……黑人女子……”
他什么都没说。他本来很紧张,向前俯着身子,但这时他整个身子稍稍放松了一些。
“你本应警告我一声……”我开口道,但口气已不是那么肯定。
“我警告过你。”
“可你那算是什么警告!”
“我只能那样做。你必须明白,我不知道你看到的将会是谁!这谁都不知道,而且谁都不可能知道……”
“听着,斯诺特,我有几个问题。你对这种事……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她……它会不会……她将会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说,她会不会回来?”
“是的。”
“她会,也不会……”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会回来,但就像刚开始……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更确切地说,她的一举一动就好像你为了把她打发掉而做的一切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她不会有任何攻击性的举动,除非是你逼得她走投无路,别无选择。”
“怎样算是走投无路?”
“这要取决于具体情况。”
“斯诺特!”
“怎么了?”
“你还在保守秘密,我们可承受不起这种奢侈!”
“这不是奢侈,”他冷冷地将我打断,“凯尔文,我觉得你还是不明白……不过等一下!”
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你能告诉我来找你的是谁吗? !”
我咽了一下口水,低下了头。我不想正视他。我希望我面对的是别的某个人,而不是他。但我别无选择。一块纱布脱落下来,掉在了我的胳膊上。那种湿漉漉的感觉不禁让我颤抖了
一下。
“是一个女人,她……”
我没能把这句话说完。
“她*了自己。她给自己……注射了……”
(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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