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小时候可能是太幸福了,陷进回忆里不愿出来。
在八岁后哥哥姐姐都已成家,相继有了第三代,家里有了小侄子小外甥一群小孩子,我的受宠地位一下降下来。
那感觉就像现在,有的人家父母生了二胎,老大自己被冷落不受待见,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这种感觉马上就被另一种快乐取代,和一帮小伙伴在一起玩更开心。
农村里小孩子们都在外面乱跑,大家春天时一起上山采野菜,夏天端着脸盆到小河边洗衣服,说说笑笑讲着每个人知道的新鲜事。
我和同龄的村里小伙伴们,开始了农村那个年代的散养的快乐日子。
这期间村里又来了一批上山下乡的知青,给固闭的山村带来了新鲜的气息。
这些青年其实当时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孩子,到了农村干着苦累的农活,也很想家。
我妈温和慈善,我哥和我二姐对他们也很照顾,分在我们四队的青年不干活时都爱来我家玩。
后来公社给各队的青年点盖砖瓦房,就在我家后面,这些大哥哥大姐姐来我家更方便了。
冬天外面飘着雪,屋里炕上地桌旁坐满了年轻人,我妈没地方呆就在外屋锅台前,坐在小板凳上,用烧火棍拨拉灶膛里的残火剩灰烤手暖和。
记得有一年秋天,知青韩卢哥在我家西屋趴在桌子上写信,我凑过去看,他不让看还凶我。
我只看到了第一行字:程江你为什么不给我口粮?
程江在我们四队是生产大队长。
不一会儿,生产队上来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韩卢哥喝了农药想自*,因为分不到口粮。
韩卢哥在知青里属于不爱下地干活总泡蘑菇的,挣不来公分,所以大队长不给他口粮,闹腾了一阵后他从卫生所回来,我妈很心疼,给他熬的小米粥劝他,他和我妈说:大娘我没喝药,吓唬队长他们的。
那个时候的记忆太多了,光是知青们的趣事讲起来要好几章,他们从城里带回的那个年代的稀有好东西也会分享给我,比如漂亮的有机玻璃发卡,用手使劲蹭还有香味。
这一个阶段有几年的时间,家里的生活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随着哥哥姐姐结婚,我爸离世,生活上有几年也很紧紧巴巴的。
好像是八一年,我们那里的农村也实行了承包土地分田到户。
我家没有了优势,哥哥一个人在农村供销社上班,挣工资维持一家八口人的生活很是吃力,家里分的十多亩地,没有硬实劳力,土地侍弄的也很费劲。
随着年龄增加,我也逐渐感受到长大的不易,童年的快乐和幸福,都是当年父母哥姐负重换来的。
近年常看到一句话: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用一生去治愈。
我的童年是幸福的,在以后的生命长河中,也有过绝望时刻,但童年记忆,如清澈溪水流过心田,给我温暖。
有朋友发私信说还是更愿意看猴哥我俩怎么到的大连,怎么出国的。好吧,现在尽量用这一章篇幅再回到猴哥我俩一起成长的年代上。
上一篇说到猴哥我俩在小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直到我在我哥哥承包的供销社当营业员才对猴哥有印象。而且猴哥留给我 的印象又是极差,当时恨不得抓住他狠狠的打一顿才解我心头之气。
那时我已经不上学了,在十四岁那年把小学六年级读完,看着要好的小伙伴相继退学,我也跟我哥说我不念书了。
我十七岁的时候,家里的生活又有了起色,我哥承包了他上班的农村供销社。我每天在那里卖货。
农村供销社卖的都是村民生活必需品,种类还挺丰富的,虽然比不上县里的商店,但在农村来讲已经不错了,烟酒糖茶,罐头食品,鞋帽布匹,生产工具,犁杖,锄头镰刀,牛马戴的马鞍子之类的。
印象最深的是两口大缸和一个约莫有三人沙发那么长的大木槽子。
一口大缸里面装的是白酒,另一口大缸里装的是酱油,大木槽里是咸盐。
那时候咸盐用量很大的,周围四里八村的人家,每家都要自己做大酱腌咸菜。所以买盐都是十斤二十斤的买,用装过面粉的布袋子装咸盐。
这个大盐槽子成了猴哥和他几个小兄弟调皮使坏的道具了。
前面说过,猴哥上学总留级,都十几岁了还读小学就是这个阶段。
他们每天放学后,回家路过供销社,几个坏小子都进来玩上一阵子。
猴哥在他的伙伴里个子是最高的,方正白脸,眼睛横棱着,穿着一件米色的列宁服,冬天时戴一顶狗皮帽子,两个帽耳朵走起来忽闪忽闪的。
我十几岁时已经是个端庄的大姑娘了,他们在我眼里就是一群小屁孩。
我哥嫂在时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等我哥和我嫂子一走,他们几个人就靠在大盐槽子边上,用眼睛瞄着我,看我在给顾客拿东西不注意时,一人抓起一把盐快速扔向地中间的砖砌的大火炉子里,扔完盐冲出门去撒腿就跑。
盐被洒到火里烧着了,咔吧咔吧的声响伴着火苗子窜起多老高,把我吓得手足无措赶紧扑火,火灭了缓过神来再出门找几个坏小子,他们早就跑出老远,站那那边冲我哈哈大笑。
看我气急败坏又奈何不了他们,几个人更是得意的不得了。
那个年代供销社的窗户外面,都用一条条的板子用合页连接在一起做成的栅板,白天开门拉到窗两边,晚上关门时,再把窗两边的木栅板拉到一起锁上锁,防盗。
这个窗户木栅板也成了猴哥他们几个坏小子的捣蛋目标了。
有好几次,我在供销社屋里卖货,外面他们一人把住一个窗户,猴哥喊一二三,几个坏小子哐哐几下把木栅板拉上,供销社里面顿时一片黑。
我那时候被气的头昏脑胀,想打他们抓不着人,想骂人又张不开嘴不会骂,干生气,有几次气的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我自己知道,要是被气哭,更被几个坏小子看笑话了。
我忍着气发誓寻找机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终于有一天,又到了下午放学时间,看见几个坏小子嘻嘻哈哈,打打闹闹从东边往供销社这走过来了。
我手里拿着东北烧炉子用的炉钩子,躲到大门后面,这个地方隐蔽,离门口又近,看到他们再冒坏水关木栅板,我能第一时间冲出去。
我躲在门后看不到他们,只能用耳朵听着动静,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听不清,好像猴哥在吩咐谁关这个窗户,谁关那个栅板的。
我屏住呼吸,心砰砰乱跳,我警告自己一定要稳住神,抓现行,这次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只听木栅板哐的一声,我一只手拎着炉钩子,一只手推开门,快速冲了出去。
等我冲出门到了外面,他们看见我也觉得很突然,但猴哥反应快大喊快跑,他们几个人立时就窜出去老远了。
其实我冲到门外也是蒙的状态,不知道先抓谁,一愣神的功夫眼见这几个坏小子从眼前逃走。
一个动作慢点的小个子叫小四的,离我最近被我追上拽住衣袖,拖到墙角,这小子不服气嘴里不停,叫屈喊冤说他没干过坏事,问我为什么不抓那几个,干嘛非抓他一个人。
我心说我想抓那几个,可我抓不着啊。
看着眼前的被我抓住的这个团伙小尾巴,原先在心里想了多遍的不管抓住那一个,非得狠狠的教训一顿,可真抓住了,又因为从来没打过人,根本下不了手。
还有再一想,如果打了小四,他家大人不依不饶来找我算帐咋办,我自己心里先害怕了,只好拿炉钩子拍了这小子后背一下就放了手。
再看远处猴哥他们正往这边看热闹呢,小四跑过去后,几个坏小子边走边回头往我这里比比画画的说着什么。
这就是猴哥少年时给我的印象。
猴哥和我结婚后好几次跟我炫耀说,当年他们几个坏小子在我家供销社趁我不注意时,偷拿偷吃了好多东西,老多回了我都不知道没看见,说我真是傻透腔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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