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空,只见晚云当空,鹰飞雁走,又看云飞云散,依然是江河依旧。
高门红墙,青砖瓦漆,早已没有当年的气势恢宏。当时豪杰,亦是末路枭雄,只听得风声鹤唳,人马哀嚎,几声惨叫过后,几名鹰犬被踢飞进来。再看来人,只见他目眦尽裂,冷面寒霜,只这一身凛冽之气,已是让人惧怕三分,再看拳脚生风,端地使人心胆俱裂。
看着几名打手被他从门外踢了回来,王子聪不由一惊,再抬头看时,褚云已经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目光短接,王子聪很快败下阵来,却是瞪着他,半天笑道:“褚云?你好啊!”
褚云看那眼神,较之过去,似乎大有改变,那眼神犹如黑暗中的大海,不管有多少恐惧,多少愤恨,尽都深深的埋藏起来,单就这点,便使自己对这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儿刮目相看。师父曾经说过,当你学会欣赏你的对手,便是你走向成熟的开端,如今看来,自己和自己的对手都已发生太多的改变。
两目相交,暗自较量一番,褚云还有些忧虑,只见那眼神里一丝阴冷闪过,却是淡然笑道:“好久不见!”褚云避开他的眼神,随之冷哼一声:“少说废话,我来找你,可不是叙旧来的!”
王子聪闻言笑道:“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还是性如烈火。”褚云回道:“王公子倒是变得太多,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
王子聪闻言一笑,却又言道:“褚云,我们没必要这样敌对,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恨你。”
王子聪说着走下台阶,来到他的面前,继而言道:“还记得当年,你与我父亲的那次谈话,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要说恨你,也只是恨你不能为我所用。”
褚云笑道:“王公子说笑了,王公子应该听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纵然褚云不才,也绝不敢结交匪类!”
王子聪再次笑道:“褚兄!褚兄岂非又错了。”只听褚云哦了一声,王子聪接着说道:“褚兄不闻,道不远人,远人非道。诸如你的义父花平安,亦或是齐梦堂之流,他们的祖上同样出自乱军,这与匪类何异?”
见褚云不语,王子聪接着说道:“凡是天下大贵之人,必定是先诈力而后仁,窃勾环者为盗,窃国者为侯,就拿褚兄来讲,你为花齐两家出生入死,到头来又落得什么下场?花满楼对你苦苦相逼,齐梦堂对此冷眼旁观,你对杜思远慷慨援手,他却硬要拆散你和他的女儿。反倒是我这个你视为仇敌的人,替你打抱不平,褚兄你想想,这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
听得一番荒唐之词,褚云反是大笑。笑过一阵,忽地正色说道:“怪力乱神,歪理邪说,也真是难为了王公子。”
稍稍整理下思绪,褚云从容言道:“昔者,佛陀涅槃,有魔王波旬言道:待你涅槃,我必毁你佛法。佛祖轻笑: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佛法是正义之法,是毁不掉的。波旬笑道:佛无常心,魔亦是如此,我知顺从百姓心为心,而佛以感化百姓心为心,待佛死后,便教自己的徒子徒孙穿上僧衣,混迹寺庙,破坏佛法,曲解佛经,放纵人性的贪欲,助长人的恶念,是为末法时期。”
看着王子聪哑然不语,褚云笑道:“当年我曾与令尊谈到过这段话,然而他并没有听进去,自古以来,由来是天公地道,不为尧存,不以纣亡,所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世人皆想胜天半子,岂难知晓天意难测,诚如你今日所说,你我二人并无私怨,所有冲突,皆因你我立场不同,你所谓的道不远人,实则是远于众人,注定为世人所弃,褚某一介凡夫,岂敢冒天下之不韪与你苟同?”
褚云说完,王子聪愣了半晌,忽又笑道:“看来褚兄今天是要为我上一课了?”褚云轻笑道:“王公子说笑了,我们还是说正事要紧!”
又听王子聪哦了一声,褚云言道:“褚云今日上门打扰,只为一件事情,我拜弟多日未归,我知道他与贵府素有渊源,倘若王兄知道三弟的下落,还请相告。”
王子聪脸色微变,继而笑道:“那可是不巧,我王氏的门槛虽然不高,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我想这个忙,我是帮不了褚兄了。”
褚云注意到他的眼神几经变化,于是故意诈道:“这么说,我是来错地方了?”王子聪城府笑道:“我非常希望,你我的相遇不是偶然,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毕竟我王氏不是做慈善的,要早知道褚兄找他,我便留下他了。”
褚云听得这话,显然不打自招,紧盯着他笑道:“这么说,王公子还是见过我三弟的对吗?”王子聪不觉被褚云听出破绽,脸色再是一变,又随之镇定道:“褚兄真会说笑,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留你了,褚兄请吧!”
王子聪此时心虚,便忙着下逐客令,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而从其言语看来,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杨阳失踪之前必定与他见过,至于有没有被其挟持,这便不得而知。眼见王子聪心虚要走,褚云顿时大怒,又忍着对他笑道:“王公子,确信有把握让我离开吗!”
一声冷喝,顿时教人不寒而栗。王子聪心里恐惧,却是强作镇定道:“依你之见,还要怎样!”
一语既出,两人横眉相对,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十数名保镖已是蓄势待发。眼见得剑拔弩张,突见徐峰闯了进来,褚云诧异回头,却听徐峰急道:“大哥,张顺大哥有事找你,让你赶紧回去。”褚云却道:“没见我忙着吗?你先回去招待,我随后就到。”
徐峰见势苦笑道:“哎呀大哥,架可以改天打,酒要趁热了喝,我们先回去,改天再来要人,他跑不了的!”褚云回头,看看他狡黠的眼神,不禁会意笑道:“好吧,大哥也听你一回,你去把车开来,我有些累了。”
原来,徐峰早跟薛城打听好了,杨阳并不在王子聪手里,而是被宋天北看着,刚才之所以那么说,目的是故意刺激王子聪,为避免机关泄露,他这回去必定会让宋天北放人,只等他前脚放人,薛城就可以派人接回杨阳。
徐峰大致给他说了经过,一些细枝末叶的自己也没弄的清楚,也就没向褚云提起。回到饭馆,褚云见了张顺,远远的便向他打过招呼。却见张顺劈头盖脸的说道:“褚大侠,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
褚云嘻嘻一笑,却是对他打趣道:“那你还不带人过去,你不怕我拆了他家房子!”两人说完,皆是一笑了之。
褚云又是笑道:“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倒霉警察,做什么事老是被你搅局!”张顺也没好气的回道:“不是我这个倒霉警察,你早就该倒霉了,你还狗咬吕洞宾,要没有我,你都关进去八百回了!”
看他气呼呼的样子,褚云又是笑道:“咋还不识逗,说吧,这次找我喝酒还是找我打架来的!”张顺冷颜笑道:“比这个还要糟糕,我来是要告诉你,你师父回国了,他要马上见你!”
褚云心头一惊,又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这会儿才说啊,没你这样的!”张顺没好气道:“打从进屋,你让我说过吗?我就听你数落了。”
褚云想到正事,赶紧起身,还不忘回头调侃他一句:“我要有哈利波特的本事,我非要一扫把打死你!”两人说笑着起身,一同朝外走去。
来到武馆,李传承早在大堂等候,此时正和齐梦堂叙话。褚云见了赶紧上前行礼,李传承扶起徒弟,却听李元龙责怪道:“师弟,你让大家找了你一年,也是太胡闹了!”褚云赶紧低头道:“弟子不肖,害师父师哥操劳,请师父责罚。”
李传承却是慈爱笑道:“傻小子,师徒如父子,哪有老人不操替孩子操心的。”又听齐梦堂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褚云又赶紧向他行礼。
李传承紧着招呼大家坐下,又对褚云问道:“云儿,告诉师父,这一年你经历了什么?”褚云低头说道:“弟子惭愧,辜负了师父对我的教导,弟子无颜面见师父。”
见他悔过,李传承捻须笑道:“不坏不坏,学会低头便是进步。看来这一年你还是有长进的!”
褚云抬起头,满腹疑惑的看着师父。却听李传承言道:“云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当取则取,当舍则舍。为师知你天性纯良,宅心仁厚。可是云儿,谋而不断,反遭其乱。逃避只能是懦夫所为,你明白师父的话吗?”
褚云点头道:“多谢师父教诲,可是弟子愚钝,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怎样面对我的妻儿,还请师父教我。”
李传承闻言笑道:“云儿不必焦虑,凡事知因果,便能见未来。有些事情,时间自然会教会我们答案。”稍顿片刻,李传承又问:“你可知道,师父为什么急着找你回来?”
褚云疑惑摇头,李传承与张顺交换下眼神,各自点了点头。张顺这才郑重说道:“褚兄弟,你现在不能去救你三弟!”
褚云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张顺来不及回答,便听李传承问道:“你知道你三弟的下落吗?”
褚云摇头,李传承说道:“这就是了,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贸然行动,非但不能救你三弟性命,就连你自己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
褚云听了,却是固执说道:“即便如此,那也得救。否则有负我兄弟结义的誓言!”
李传承听罢怒道:“混账!难不成师父不懂道义,要坏你兄弟情分吗!”褚云刚要分辨,李元龙赶紧劝道:“师弟,师父也是为你好。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张顺也派了人暗中监视,你暂忍耐一时,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见他态度缓和,张顺趁机劝道:“云弟,眼下情况非常复杂,但是你要相信哥哥,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见褚云不为所动,张顺又叹息道:“眼下还有比救人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
望着褚云疑惑的眼神,张顺接着说道:“你现在应该回去见见你的妻子,她一直在等你!”
褚云听出张顺话里有话,忍不住吃惊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薇儿有事?”张顺隐晦说道:“她没事,但是她的父亲迟早会有事。”褚云还要再问,张顺却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剩下的就全看你的了!”
连夜回到西郊别墅,走近家门,褚云听见院里传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透过窗帘,隐约看到薇儿正教女儿弹着琴。
一年没见,思燕又长高了。也不知道她们母女过的可好。褚云心里想着,正想要伸手推门,却又犹豫的收了回来。徘徊一阵,索性靠着墙根蹲着,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听着屋里再次传来女儿的歌声,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听着女儿稚嫩的歌声,却好像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二叔手拿棍棒监督自己练功的场景。也不知道二叔他们好吗?家里都怎样了。
抬望星空,忍不住浮想联翩。却不想一口烟吸的猛了,忍不住咳嗽起来。褚云还来不及反应,便听薇儿惊恐喊道:“谁,谁在外面。”
褚云慌张之下,赶紧藏在墙后。等到薇儿拉着思燕走出来,四处找了一圈,却是不见有人影。刚要拉着女儿进屋,回头刹那,却看到地上没有燃尽的烟头,周围很快弥漫着他的味道。薇儿深吸一口,顿时激动的喊道:“褚云,是你吗?为什么要躲着我,你快出来……”
叫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回话,失落的刚要转身,却听褚云在她身后喊道:“老婆,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两人俱已泪目。薇儿猛的扑进他的怀里,紧搂着他的脖子,绵软的拳头忍不住捶打着他的后背,嘴里忍不住哭道:“你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担心你!”
褚云正要回答,却听思燕扯着他的衣襟喊道:爸爸,爸爸回来了。褚云转身抱起女儿,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薇儿好容易停止哭泣,又对他关心问道:“你还没吃饭吧,进屋我给你做去。”
回到屋里,看着薇儿不停地忙前忙后。自己陪着思燕,看她画着小人儿,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薇儿搭话。自己却是想不明白,好好的家,为什么却要突然分开。
不一会儿,薇儿做好了饭给他端来,又为他汤了一壶酒。里里外外收拾好了,又拉着思燕让她睡觉,思燕却抱着褚云不放,嘴里不停喊道:“我不睡,我要爸爸,我不睡。”
薇儿哄了几遍不听,刚扬起手做势打她,思燕哇的一声哭了,又赶紧跑回褚云怀里。褚云看了再没心情吃饭,又对薇儿劝道:“她还是个孩子……”
薇儿心地一软,又拉过来思燕,对她哄道:“燕儿最乖了,爸爸累了,他还没吃饭呢,你先进屋,明天再陪爸爸好不好?”思燕哭道:“那爸爸还走吗?”薇儿怔了一下,又是哄道:“爸爸不走了,爸爸最爱的就是燕儿了。”
听着母女俩的对话,褚云也是心肠一软。过去拉着思燕说道:“好了燕儿,你现在也是大孩子了,爸爸带你睡觉去好不好?”听了这话,思燕再不闹了,乖巧的被褚云抱着进屋。
等待思燕睡着,薇儿来叫褚云回屋。二人沉默许久,突然听薇儿问道:“她——还好吗?”
薇儿骤然问起,褚云还没反应过来,却又听她说道:“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她去找你了。”褚云这才明白,她说的这个她,指的就是杜小倩。
望着她温柔的眸子,褚云怯弱回道:“她是去找我了,可是我是有老婆的,所以……”
不等说完,薇儿便已点头笑道:“这个我信,你宁愿离家出走,也不肯和我离婚,由此可见你还是在乎我的!”
褚云沉默低头,过了一阵,忽又抬头问道:“你的病好些了吗?有没有按时用药!”薇儿点头道:“我的病没什么,你给我配的药我都按时服用,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
说着话,却是隐忍着咳嗽两声。见她面色有些憔悴,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看见。就这一刻,褚云好像再次看到当年方小玉的影子。她们是一样的柔弱,却又一样的至情至爱。
过了两天,褚云接回思芸,又托人从老家将褚强一家子,以及杨玉珍夫妻俩接来,算是一家团聚。
见到他们夫妻和睦,褚强夫妇大为满意。然而杨玉珍却感到隐隐不安,她敏锐的察觉到,褚云跟薇儿似乎有些貌合神离,他们之间所谓的恩爱,更像是刻意做出来给人看一样。
杨玉珍将自己的顾虑说给江玉成,江玉成却嘲讽她是杞人忧天,没事找事。杨玉珍不服气的说道:“知子莫若母,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他心里想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吗?”江玉成不耐烦道:“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人家孩子好好的,你非要整出点事来,瞎老婆子一天没个消停!”
两人正要争吵,电话忽然响了,杨玉珍接了电话,忙冲里屋喊道:“云子,找你的。”褚云出来,拿起来说了两句便就放下。只见他脸色一变,放下电话也只是说道:“出事了,我得出去一趟。”
这时一大家子全都围了过来,杨玉珍担心道:“儿子,啥事这么着急啊?”褚云看了眼家人,却无意中与褚强四目相撞,便只好坦白说道:“老四家的房子被人扒了,这会儿正闹的凶呢!”
大家明白过来,褚强赶紧说道:“要不要紧,要不要二叔跟你一起去?”褚云笑道:“还是不要了,这些事情少不了警察出面的,我也只是去看看,只要老四没事就好。”
褚云很快来到现场,刚一下车,便远远看到一伙人正与居民对峙。再看远处尘土飞扬,紧跟着便是一声轰隆隆的倒塌声音,一辆大型的挖掘机正耀武扬威的向一处房屋碾压过去。一名中年妇女正呼天抢地的朝那庞然大物扑去,嘴里不停喊道:“我家的房子,我家的房子,你们这帮畜生啊!”
妇女不顾死活的扑向挖掘机,却被一男子一把拽住头发,狠狠的甩在地上。紧跟着又是一声巨响,只见兰胡子奋不顾身的拦着挖机,那司机却是视而不见的径直朝他轧过去。好在徐峰一个猛扑,将他撞开。紧跟着徐峰便遭到一顿毒打。一名歹徒将他踹到墙上,再跟着就见墙壁倒塌,正好将他埋下下边。
面对这种局面,歹徒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又看宋天北这时正站在高处,对着众人恶毒喊道:“给我往死里打!”
褚云此时闻言暴起,大喝一声,只待话音落地,两名施暴的歹徒便被踢飞。其余歹徒,刚一回头,正好瞥见褚云满目怒火,不由得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又是挥舞着刀枪棍棒向他叫嚣而来,却见他面不改色,只是三五两脚,一群人便是横七竖八的趟在地上。
再一回头,宋天北正要溜走,却被褚云拦住去路。惊慌中抬起头来,乍一看褚云死神一般的眼神,顿时惶恐笑道:“师叔,你……”
不等说话,已经被褚云一脚踹翻,爬起身来抹了下嘴角溢出的血丝。却又对身后一帮小弟吼道:“都看着干嘛,还不快上,都死人啊!”一帮鹰犬再次扑向褚云,宋天北却是趁机溜走。
这时的警察厅里,付涛正主持商讨一项重要会议。刚刚讲道:“根据线报,最近大批的毒品又流入国内市场。省厅对此事高度重视,种种迹象表明,此事与铁千的铁拳军大有关联,对此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付涛说完,看了一眼眉峰紧锁的张顺,对他问道:“顺子,你想到了什么?”张顺沉吟一阵,却是疑虑说道:“我突然感到这件案子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抬起头,看到付涛关切的眼神,张顺接着说道:“一年前,我们端掉了铁千的老巢,但是赃物却是神秘失踪,而且几个关键人物也都离奇死亡。可是从整个案件分析,铁千并不具备完全的作案条件。”
付涛思虑片刻,再次问道:“你是说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张顺迟疑道:“现在还不好说,但是直觉告诉我有这种可能!”
付涛问道:“你有怀疑对象吗?”张顺回道:“我曾经和褚云谈起这个问题,他告诉我铁千有个弟弟名叫铁连。从案情上分析,这个铁连是除了铁千父子之外唯一可能接触到案件核心的人物,但是我们调查过,从案件开始铁连一直待在国外,按理说他没有作案的条件。”
付涛认真听完,细想一下。忍不住点头说道:“这或许是条新的线索,我想我们可以尝试一下。”说完又跟着指示道:“立即通报国际刑警,尽快查清铁连的下落。我想意想不到的线索,必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大家正讨论到紧要关头,突然一个急促的电话打来,付涛接完电话,不由得脸色一沉,又听他在电话里回复:“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看他神色,张顺顿时紧张道:“怎么了?”付涛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东城旧房拆迁发生暴力冲突,目前已有多人受伤,你赶紧带人过去。一定要安抚好群众,防止冲突升级!”
等张顺火速赶到,正好赶上一场混战。只见几十个混混一个接一个的被他踹飞出来,张顺不由得叹道:“我的天哪,这小子哪里都少不了他!”
而在这时,褚云正死神般的逼近吴超,一双鹰目锐利划过,吴超肥胖的脸上顿时沁出豆大的汗珠。见他被褚云一步步逼进墙角,此时退无可退,顿时吓得尿了裤子。此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绝望的脸上顿时被死神占据。
如今也顾不得体不体面,扑通一声跪下,惶然求道:“褚大侠,褚大哥,你大人有大量,你饶了兄弟这一回吧,这都是他们*,跟我无关啊!”
看那惶恐之态,顿时去丧家之犬,早没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气焰。褚云见他越是如此,越是不想轻易放过。这时却听兰英喊道:“大哥,你快来看看,徐峰快不行了!”
褚云闻言,这才赶紧住手,却又忍不住回头瞪他一眼,刚要抬手,作势要打。却被张顺从身后抓住道:“云弟,救人要紧,这些人就交给我了。”
褚云回头看眼张顺,这才罢手,朝着徐峰走去。又听张顺命令道:“把这些人全部给我带回去!”
说完又跟褚云朝着废墟走去,这时候救护车赶到,十几名医护人员正忙着救治伤员。褚云和张顺走到倒塌的房屋前,兰英抱着徐峰,跪在地上哭喊道:“徐峰,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一名医生替徐峰检查一遍,站起身叹息道:“病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处理后事吧。”眼看着一张白布单划过徐峰身体,褚云顿时一声暴怒,跟着撇开那医生,一把将布单扯了过来。那医生忍不住医生怒吼:“你做什么!”却听褚云一声暴怒:“给我滚开!”
那医生还来不及发怒,却见张顺走过来制止了他。再回头看看褚云,只见他手搭脉搏,喊了两声,却见徐峰没有丝毫反应,忍不住一声爆喝,跟着一掌拍在他的胸口,只听徐峰咳嗽两声,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又将褚云用一条绳子将他倒挂起来,跟着又是一阵拍打,最后以指运气,将他经络梳理一遍。
正当大家聚精会神的瞧着褚云,却听徐峰一阵咳嗽,跟着从嘴里流出乌血,众人忍不住大呼神奇。那名医生忍不住说道:“真是不可思议,我们今天算是见到高人了。”
褚云带着几名医生,从上午忙到下午,张顺也带着人在现场帮他。见他对人行针合骨,其手法熟练,直让人目不暇接,一名刑警队员偷偷对张顺说道:“顺哥,你这位小兄弟原来不止会打架啊。”张顺却是瞪眼说道:“他怼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两人偷笑一声,又见褚云对一名重伤的病人扎完针,看到那人舒缓过来,大家纷纷赞叹道:“褚先生真是神了,简直就是神医啊。”就连刚才那名医生也向褚云投来钦佩的目光,又对他拱手说道:“褚兄弟,刚才是我眼拙,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精湛的医术。”
褚云回道:“院长先生,我只能做到这里,剩下的还得靠你。”院长笑道:“感谢小兄弟,你今天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刚才还发愁呢,这么多伤员,我们一下怎么接纳的过来。”
说完又见张顺过来问道:“云弟,你忙完了?”褚云回头说道:“哥哥,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归你来管,不过,四弟我要带走。”张顺点头道:“放心吧弟弟,我相信很快事情就能解决,过些天我再来找你。”
兄弟二人分头离去。褚云接回徐峰,为他将养数日,看到徐峰伤势刚有好转,兰胡子又与兰英商量着带徐峰回去。兰英却是沮丧说道:“现在房子都没了,我们还能去哪里?”
兰胡子看了看褚云一家,又看着褚云说道:“我们这么多人一直打扰人家也不好,我跟你婶子商量好了,要实在不行,我们就搬回乡下,再不行就去她舅舅家挤一段时间。”
大家看向褚云,褚云又看看徐峰,最后对他们说道:“胡子叔也是多想了,我们兄弟一场,没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如果你们实在要走,我倒是有个现成的去处。”
褚云说着便想到小酒馆还一直空着,于是对他说道:“你们不如搬到酒馆去住,那里地方宽敞,正好还可以把生意做起来。”兰胡子惊问道:“你把酒馆给了我们,可是你怎么办?”
褚云先是一笑,后又跟着说道:“有你们在,还能没有我的去处吗?”看着他们会心一笑,褚云又对徐峰说道:“你三哥到现在还没下落,就算不出这件事情,我也无办法经营酒馆。不过这样也好,等我回来,我还能知道去哪里找你们,我们兄弟再也不会分开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笑,便胜过万语千言。徐峰笑道:“有大哥的地方就有家。”褚云摇头笑道:“应该是有兄弟的地方,就有家。”二人再是相对一笑,便生出几分羁绊,又生出一副侠义肝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文/胡七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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