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艺
1.要斗,就要点死穴
白糖想象过很多狗血重逢的场面,却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再见到岑朗。她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端着托盘上菜,而岑朗被人簇拥围绕着坐在金碧辉煌的餐桌上。
看见白糖,岑朗眼里闪过一丝惊异。他眯起眼来,若无其事地转开头。
白糖知道,那是他掩饰兴奋的习惯动作,而他的兴奋是因为与久寻不得的宿敌重逢。
白糖头皮发麻,强压着心里落荒而逃的冲动,走到岑朗面前放下托盘。
岑朗完美的五官在眩目的水晶灯下线条冷峻得像是雕塑。
领班干咳了一声提醒看着岑朗发呆的白糖。白糖忙低头,在领班恨铁不成钢的白眼下快步退了出去。
一离开了岑朗的视线,白糖立刻不顾形象地往厨房后门狂奔,一边跑,一边撕下身上的制服扔在地上。
大厨张大了嘴望着她,以为这个新来的美女抽疯,要在砧板上表演脱衣舞。
没人知道,白糖看着像要去拯救世界的超人,实际上却是只要逃命的小老鼠。
还没跑出后门,她便听见身后有人叫她:“新来的,贵宾房叫你。”
白糖头也不回地回答:“告诉李庄,我走了。”
身后的人说:“老板已经被贵宾房的人叫走了。”
白糖硬生生地收住脚,叹了口气:他永远知道她的弱点,一击即中。也罢,躲了五年,终归是要面对的。
贵宾房的气氛明显诡异了很多。李庄低头哈腰狗腿气质十足地站在岑朗面前。白糖有些诧异,时间果然是*猪刀,能灭掉任何人的傲气。
见白糖已经换了衣服,岑朗似笑非笑地说:“我还以为这是最好的饭店,没想到老板娘还要客串服务生。”
李庄尴尬地说:“我们没有结婚。”
岑朗讥讽地瞟了一眼白糖,声调上扬:“哦,连你们家都嫌弃她吗?”
听见“嫌弃”两个字,白糖眼圈一红,咬着嘴唇抬头瞪着岑朗。
岑郎不理她,自言自语:“本想让你留着这个祖传的饭店。现在看来没必要了。这里的品质一日不如一日。”
啊,对了,白糖几乎要忘了。岑朗现在财大气粗,收购了这一大片土地。听说要拆了这整条街盖豪华别墅,包括街尾的游乐场。
白糖死猪不怕开水烫,仰着下巴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放过我们?”
李庄朝她使眼色。白糖装作没看见,带着视死如归的微笑等着岑朗回答。
岑朗听见“我们”两个字眼神越发冷了,说:“把你们这里所有一万块钱以上的酒拿出来。如果总价够100万,我便考虑保留它。”
李庄立刻出去了。
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各式各样酒:82年的拉菲、轩尼诗、陈年茅台,有十几瓶。
李庄用眼睛扫了一下,还好,超过了100万。他松了一口气。
岑朗朝白糖抬了抬下巴:“你把这里所有酒都喝了,我就既往不咎。”
白糖脸色一白,这里任意三种混在一起只要一小杯都够她睡到明天了。他,这是要她死。
李庄急了,大声说:“你欺人太甚!不过就是个饭店,你要就拿去。谢谢光临,不送!”
白糖冲岑朗一笑,拿起度数最高的茅台,熟练地拆开包装,仰头对着瓶口灌了下去。
包间里立刻酒香弥漫。
李庄扑上去抢了瓶子,气急败坏地说:“你疯了?”
白糖豪气地放下瓶子,伸手去拿另外一瓶酒。手伸直了,她却没够到瓶子,而是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
她没有如愿地倒在厚厚的地毯上装死,却落在了一个久违的温暖怀抱。
是岑朗扑过来接住了她。
晕过去前,白糖不厚道地暗笑:岑朗,我也知道你的死穴。
2.被逼成了老鼠
岑朗毫不客气地把李庄的办公室征用作为谈判室,他说要一家一家地来谈这条街上店铺的拆迁赔偿。
白糖原本可以甩手就走,可是岑朗说,李家饭店拆不拆得看他的心情。为了李庄,白糖只能留了下来。
岑朗给了白糖一张纸,上面写着每个店铺的赔偿数额。
白糖皱起眉头,要是按这个表上的数额赔偿,无异于抢劫。
岑朗垂眼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你按照这个上面的数额给我谈下来,我就放过饭店,放过你们。”
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白糖的确是办这件事的不二人选。只是,等这件事办完,她就成了过街老鼠,唯一一个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白糖咬着嘴唇,收紧了握着纸的手,低下头,
岑朗的戒指刺得白糖眼睛酸痛:他结婚了?也对,都五年了,早该跟李沁结婚了。
一上午谈了三家,糖果店、玩具店、小吃店。
大概是大家知道一切已成定局,所以谈判出奇地顺利。
可是白糖的脸色却难看得很。童年的美好记忆,被她亲手一个一个毁灭。每过一家都好像在她心上划了一道,痛得她直打颤。
岑朗心情出奇地好,嘴角微扬:“不错啊,几年不见本事见长。”
白糖咬着牙说:“你是故意的。”
多年前是她带他第一次从街头逛到街尾,最后带他见了在街尾经营游乐场的父亲。那时她还不知道他是岑氏唯一的继承人,以为他只是一个打零工的可怜虫。
岑朗点头说:“没错。我要把你给我的痛苦一点一点还给你。”
岑朗带人走了,白糖还在发愣。
李庄盯着岑朗的背影说:“他现在真可怕。他早就捏住了每个店主的软肋,根本不用你出面就可以轻松拿下。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
白糖勉强笑了一下,说:“我知道。”
李庄不忍地说:“都怪那天我心血来潮叫你帮忙,把你牵连进来。你不用管这里了。他为了报复,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白糖红着眼勉强笑了笑:“你太抬举我了,他一直都很有手段,并不是因为我。或许他早忘了当年的事情。”
李庄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说:“他没结婚。你走了,他就戴了那个戒指,没人知道为什么。”
3.初次见面,请下手轻些
三天,就一切谈妥了。白糖的游乐场几乎是白送。她只有一个要求,多给她一夜的时间再拆。
夜里白糖坐在台阶上,看着昏暗的星光下锈迹斑斑的旋转木马,忽然哭了起来。
有人走到她身边坐下来。白糖以为那是李庄,便不管自己哭得有多失态,继续咧着嘴抽泣。
那人忽然冒了一句:“啧啧,你哭起来还是那么难看。”
听见是岑朗的声音,白糖忙偏过头,将哭声硬咽了下去,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
岑朗笑了一声接着说:“那次你在厨房偷吃,被我捉住,也是哭得这么难看。”
白糖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那时候她还是这条街上的霸王,哪家店的老板都宠着她。那时候饭店的老板是李庄的父亲,店里面的大厨和员工也没有换。
那天她上完体育课回来,从饭店后门溜进去,想找大厨蹭点吃的。可是厨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盘子刚烤好的点心。白糖洗干净手,捡起一个就塞到嘴里,一边吃一边点头:“嗯,不错,李叔什么时候换了点心师傅,手艺真是不错,色香味俱全。”
忽然有人劈手抢了她手里的点心。
抬头便看见一个帅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男孩,年纪跟李庄差不多。白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决定调戏一下这个新来的。她昂起头,拿出妓院点头牌的气势,踮脚,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说:“帅哥,放心,如果老板知道我喜欢你的点心,会给你涨薪水。”
男孩黑着脸,一把攥着她的手腕冷声说:“哪里来的小偷,看我不砍断你的手!”
白糖吓了一跳,带着哭腔说:“李庄呢?叫你们老板出来。”
男孩不依不饶,说白糖吃了他面试用的点心,要拉她去报警。
白糖打碎了古玩店的花瓶也不曾被这么严厉地责骂过,她真被吓坏了,一把抱住男孩的腰,又哭又喊地说:“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
男孩嫌弃地回头说:“啧啧,真难看,你是我见过哭起来最难看的女孩。”
这个男孩就是岑朗。
这场闹剧最后以李庄闻声跑过来拉开岑朗收场。原来那天李家饭店刚好关门休息。白糖走错了后门,进了李庄饭店边新开的面包店。那该死的厨房又那么相像,所以白糖没有认出来。
后来白糖每次路过面包店都会远远绕开,嘴里还碎碎念诅咒这个倒楣的店早点关门,眼睛却不自觉地搜寻岑朗的身影。
岑朗像是在门口装了监视器,只要他在,无论白糖什么时候路过,无论他在干什么,他都会停下来看着白糖。
每次与他深邃的眼四目相对,白糖都觉得自己胸膛里有只小兔子,鼓噪不安。
果然是被他吓坏了,白糖暗自叹气。
面包店只开了一个月就要关门大吉,说是房东涨了租金,做不下去了。
岑朗要失业了。白糖听说他父母双亡,一旦失业会极窘迫。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知忧愁的白糖忽然觉得心中隐约酸痛起来。她一面暗地里求着不需要招人的李叔在门外贴了个招人的告示,一面悄悄从面包店后门溜进去,将招聘启示扔在岑朗的工作台上。
于是,岑朗进了李家饭店做起了服务生。
她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害怕岑朗了。只记得,有一天她跳起来在李庄手里抢一盒Tiffany的香水时,正在打扫的岑朗忽然扔了扫帚走过来,板着脸拉起她就走。
岑朗抽疯抽得太突然,就连李庄也忘了施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白糖被拖走。
一直被拽到游乐场的无人之处,白糖才想起来挣扎。
岑朗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起,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白糖立刻瞪大了眼睛,安静下来,只觉得嘴唇酥酥麻麻,浑身瘫软得像面条。这是她的初吻,没想到原来那么美妙。
岑朗松开了白糖。
白糖双颊坨红,双目微闭,像还没有醒。
听见岑朗低沉的笑声,白糖才睁开眼,羞得无处躲藏。
岑朗抚着她的头发问:“如果我买不起Tiffany,你还会这么喜欢我吗?”
白糖点头如捣蒜,然后猛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
4.要债
此时岑朗的眼里带着笑,让白糖有一种错觉,他们还在五年前的某一个寻常夜晚。
白糖收起了笑容,不自在地转开头。
她的疏离让岑朗又沉下脸来。他冷冷说:“我只问你一句。你有没有爱过我?”
白糖垂下眼沉默着。
岑朗淡淡地说:“我可以不拆这个游乐场,也可以放过李庄。”
白糖抬眼盯着岑朗。
岑朗捏着她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说:“你陪我一晚上,我就放手。”
白糖笑了一声,说:“这么简单,你早说啊。”
岑朗愤怒得不能自已:她这么随口就答应,简直就是人尽可夫。怒火烧掉了理智,他根本没有多想,径直将白糖拖到酒店,摔在床上,扯掉了她身上的衣服。
岑朗发现白糖不是第一次之后,更是毫不怜惜。
白糖痛得死心裂肺,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反抗,连哼一声都没有。
像是在惩罚白糖的倔强一样,白糖越是忍着,岑朗越是粗暴。
白糖晕了过去。岑朗立刻停下来,焦急地呼唤她。白糖毫无知觉,岑朗又气又痛,一拳狠狠砸在墙上。墙上留下了几个血点,有些刺眼。
早上醒来,白糖发现自己不在酒店,而是在医院。她浑身酸痛,像要散了架一般。
护士暧昧地笑着:“年轻人,节制点。你男友被吓坏了,半夜把你送过来,整晚都盯着你不敢眨眼,刚刚才办了出院手续走了。”
白糖红着脸讪笑了几声,打发走了护士。
李庄告诉过她,那天她醉了,岑朗不许任何人碰她,也是一路抱着她跑到医院。
岑朗忽然发来一条短信:从此两清,互不相欠。
白糖捂着自己的胸口,哭了起来。
5.绯闻
白糖以为和岑朗再不会有交集了,结果第二天,小报上的头条便是两人的暧昧照片。标题用夸张的大字写着:年轻富豪再传绯闻,拜金女孩能否套牢。照片上,岑朗穿着浴袍抱着白糖惊慌失措地冲进医院急诊室。
这个“再”字刺痛了白糖的眼睛。五年前,岑朗也这样上过报纸。只是那一次是床照,岑朗闭眼仰卧露出赤裸的上身,一个女人趴在他胸前。虽然那女人只露出半个光洁的后背,却足以让人流鼻血。照片下还配了狗血煽情的解说:真爱不敌富贵,新星乱性疗伤。
众人都猜测那个女人是谁,就连岑朗自己也想知道。他那一夜大醉,早上醒来女方已离去,只留下了带血的床单,所以,只知道对方是初夜却不知道到底是谁。
等了几天,李庄的妹妹李沁忽然流泪承认,说那个女人是她。她对岑朗暗恋已久。得知白糖为了李庄向岑朗提出分手,便悄悄跟着醉了的岑朗,将他搀扶到酒店房中,然后用自己为岑朗疗情伤。
李沁言之凿凿,却无过硬的证据。所以岑朗将信将疑,态度不明。
接着,岑朗竟被曝光是岑氏待定接班人。众人一片哗然。
原来岑家的惯例,所有男丁在成年之后会得到一笔本钱,然后被要求在一年之内赚够数额不菲的利润。在这期间不许透露自己身份,也不能借助岑家的人脉。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不能违反规则,否则,被踢出局,混个温饱终老。
岑家一直这样选拔继承人。岑朗的叔伯兄弟都被淘汰,唯独剩了父母双亡的岑朗。
岑朗在权贵们来去的李家饭店被名导演相中,一举成名。绯闻发生时,他刚好赚够了数。
彼时正值岑老太爷病危,叔伯勾心斗角只想着能多得到些家产,岑家岌岌可危。所以岑朗索性结束了短暂明星生涯回到岑家,在老爷子咽气前接手掌门人的位置,力挽狂澜。
众人都艳羡李沁的好运气,这样小门户的女儿捡到了个大金蛋。
在岑朗结束历练前一刻,为了富贵而提出分手的白糖自然就成了有眼无珠的拜金女,众人的笑柄。祸不单行的是,白糖的父亲那时也死于车祸,白糖便被李庄送走,五年后才回来。
电话开始不停地响,惊醒了沉思的白糖。
先是李沁,连讥带讽地要白糖离开岑朗。白糖耐心听完,一言不发就挂了。
然后有记者来打探消息,接着还有几个久不联系,打着关心的旗号来八卦的朋友。
只有李庄问她好不好,他气急败坏地一口咬定:这一定是岑朗为了报复五年前那场绯闻而策划的。
白糖心里早就知道,却不愿多想,只是敷衍了李庄几句就挂了电话。
最后一个打电话来的是岑朗。他冷冷地说,既然都见报了,总要有个交代,她便暂且做他的女朋友,等记者没兴趣了再说。
白糖淡淡地拒绝了,说不想和岑朗再有瓜葛。
岑朗立刻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白糖的房间便被敲得震天响。白糖叹了口气,打开门,岑朗立刻进来捏着她的肩膀,冷声说:“你不是做梦都想要进豪门吗?现在还有谁比我更富有?难道你又有了别的高枝可以攀?”
白糖挣扎想要从禁锢中脱身,岑朗将她按在墙上狂暴地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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