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部日剧刚播出第一集,就破了电视台9年来的收视记录。
翘首以盼的中国粉丝,一边刷屏“青春回来了”,一边在豆瓣打出9.4分。
是的,书单君说的就是《半泽直树2》,这个系列堪称日本神剧。7年前第一季大结局时,几乎赶上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在日本的最高收视。
那个个子不高、头发二八分永远锃亮,每天喊着“加倍奉还”的面瘫中年男,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整个亚洲观众七年后还对他念念不忘?
今天,书单君就跟大家分享下这部剧的同名小说——《半泽直树》系列的第一部《修罗场》。
看完以后,你会发现,职场上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人到中年依然能手撕领导,热血回击。
锅从天降
故事发生在30多年前的日本。经济泡沫后,日本社会陷入大萧条。银行大量*,top之一的东京中央银行,常上演派系撕x大戏,堪称“银行版甄嬛传”。
毫无背景的半泽已经兢兢业业地干了十几年。入行时赶上银行业黄金期,他从顶尖大学毕业后,pk掉众多竞争者才入选。当时最打动面试官的,是他的一句话:“贵行救了我父亲的工厂,我要报恩。”
结果如此正能量一小伙,一上来就领了祭天剧本:他经手的一笔无抵押贷款坏账了,企业*,老板跑路,摆明了是骗贷。
银行职员谁没个催账要钱的经历?可这坑有点大,整整5亿日元,折合人民币3300多万。在90年代的北京,都能买40多座100平的四合院了。
最惨的是,他完全是替领导背黑锅。
他明明不打算借贷,但分行长大笔一挥:“没问题,听我的”;
他发现了这家企业的财务问题,赶紧汇报,领导却加急拿到了批准,拍胸保证,“我负全责”。
结果真的出事后,分行长甩锅比谁都快——表面不动声色,背地里报告早打好了,全怪半泽没查出假账,蒙蔽了自己。
就好像当时着急达成业绩,好进入董事会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波*操作,怎么这么眼熟?
陈春秀事件曝光后,顶替她上大学的陈某说,是舅妈从中介买的学籍,就好像大学是已经去世的舅妈要上一样;
还有苟晶的班主任,口口声声“有苦衷”,“女儿不争气”,言下之意:谁让你优秀又没背景?这锅你背。
事实上,从职场到各类公共事件,甩锅给弱者,已经成了一种潜规则。
甚至大众也见怪不怪,还鼓吹“甘为领导背锅,才是高情商”。
正是这样的默许,纵容着野心家一次次作恶。这,难道不是一种更常见的“平庸之恶”?
不过,半泽这事还不是背锅这么简单,根本是黑吃黑的好莱坞商战片!他调查后发现,分行长收了对方5000万(330万人民币)贿赂,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更惨的是,这家*企业还欠了国税局的钱——也就是说,他不仅要追回五亿贷款,还要赶在国税局之前。
到这,史上最惨背锅侠已退无可退,过去那个谨小慎微的半泽被迫重生,新的半泽,尔要战,便战!
硬核复仇
其实,当贷款企业跑路时,根本没人相信半泽能追回这5亿。一个*老板,真的有这么多资产?就算真有,从哪查起?
所以,其他人的目标只有一个:逼他认栽。
分行长让他顾全大局,同事劝他先认命,以后再起。
结果半泽一一回怼,因为他明白:“银行是个弄砸一笔生意,就会坐一辈子冷板凳,失败一次就无可挽回的修罗场。”
在他心中,另有一盘复仇大棋。
为什么背锅的偏偏是他?不过是因为他没背景。
看过日剧的人都知道,日本社会的阶级固化相当严重。半泽所处的萧条时期被称为“失落的二十年”,更是富者愈富,贫者愈贫。寒门难出贵子,即使像半泽这样名校毕业进了大企业,无人辅助也寸步难行。
正是这个时期,很多年轻人丧失了希望,选择宅家,“废宅”一词由此诞生。
当初一起进银行的几位热血青年,有的被领导职场pua后精神恍惚,有的混成了老油条,有的时运不济苦苦坚持……留给普通年轻人的上升渠道,越来越窄。
连《名侦探柯南剧场版——贝克街的亡灵》也忍不住对此开涮。
在这里,正能量韩剧《未生》里的台词“不是因为世界不公平而失败,而是因为我不够努力”,好像派不上什么用场。
可是半泽不服。这次,他要对抗这种职场潜规则。谁的锅谁背,绝不低头。
那句对分行长喊出的“我要让你下跪认错!”就是小说中的名场面之一。
看到这里时书单君真替他捏把汗。毕竟敢当面骂领导,就要做好被开除的准备。
可半泽绝不是嘴炮,智商更长期在线,很快瞄准追账关键:只要证明债主还有资产,就能回收抵债。
所以他一边积极发展盟友,一边挖地三尺,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并且,在所有人都灰心丧气时,银行“许三多”仍不轻言放弃,才迎来下一次绝处逢生。
最终,半泽的地毯式搜索取得突破,拿到了债主国外银行的资产明细。
就这样,5亿贷款终于追回,分行长被调到鸟不拉屎的小部门,下跪道歉,大快人心。
不过半泽这样的猛人实在少数,他之所以爆火,正是因为投射了吾等社畜的职人理想:受了欺负要打回去,职场之上人人平等。
这让书单君想起一个程序员朋友。去年公司强制无偿996,半年后他被辞退,可按离职协议,他能拿到的5万元补偿却没到账。一起被裁的同事都放弃了,但他认死理,去劳动仲裁委申诉。
没想到公司不但不和解,还反诉他工作不力,索赔20万。朋友又惊又怒,咨询律师,才知道这是常见的施压手段。他就硬撑,果然公司拿不出证据,撤诉了。
很多人劝他见好就收,但在HR打电话威胁“你撤诉就打钱”时,朋友意识到,不论出于个人情感还是社会道义,他都应该把维权进行到底。
最终,在申诉半年后,他终于拿到了赔偿金。那一刻,他突然理解了什么是个人权利和尊严。
对我们普通人而言,职场维权的过程要经过太多心理建设,但说出“不”,迈出第一步的勇气更重要。
敢于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才是成年人的必修课。
绝不是简单的复仇
让领导下跪固然爽,但这只是半泽复仇的序幕。
还记得他面试时说过的话吗?——“贵行救了我父亲的工厂,我要报恩。”
其实恰好相反,报恩是假,复仇是真。
半泽永远不会忘记,骄傲的父亲向银行职员下跪求情的情景。
那时他还在读小学,父亲的螺丝厂陷入危机,银行明明约定好“抵押土地就不撤贷”,却在关键时刻撤个干净,一无所有的父亲差点自*(在剧中是自*了)。后来一家合作社伸出援手,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这家差点逼死他父亲的银行,就是他后来任职的东京中央银行。
他来到这里,本是想向当初撤贷、后来当上董事的冷血职员复仇,同时也是为了解答他从小的困惑:银行“晴天借伞,雨天收伞”,那它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多年后,他终于找到了答案:寻找需要资金的优质创业者和企业,陪伴他们渡过难关,帮助更多的人,这才是银行真正的使命。
从小,父亲对半泽说,“别看螺丝钉又小又轻,却非常结实,正是它们支撑着日本。”
在他心中,父亲就像这枚螺丝钉,是银行应该扶持的人。
入行后,他看透了银行业的真相:在权力和金钱的争抢前,借贷人的命运不值一提。
自己真正的敌人,并不是欺骗父亲的高层,而是制度内巨大的不公——“只会锦上添花,绝不雪中送炭”。
这制度维护着铁板一块的阶层区隔,使大企业财源滚滚,小企业难以支撑。
宛如电影《雪国列车》里的分餐制:头号车厢的人吃鱼子酱,底层车厢抢食腐烂面包。
所以,他试图以一己之力,改变这一切。这,不可谓不悲壮。
可正如书封上的宣传语:“在这世上,我们要想活下去,有两样东西必不可少,一个是钱,另一个就是梦想。”
在故事的开始,半泽顶住压力,给坚持产品原则的小车间3000万贷款。
在他看来,这才是自己工作的价值。相比那些“社会精英”,这些“对自己工作怀有自豪感”的手工艺人,是“真正的成功者”。
有人会说,半泽太理想主义了,我们社畜首先要恰饭。
书单君不由想起之前安利过的小说《斯通纳》。
一个循规蹈矩的教书匠,挂掉了系主任学术不端的关系户。因此,他后半生都被打压。但,他失败了吗?离世前,他回想起自己的失落,却发现,这与他曾经度过的生活相比,不值一提。
就像《了不起的盖茨比》的著名结尾:“我们奋力向前,宛如逆水行舟,与激流抗争勇进,直至淹没入岁月长河。”
他们不合时宜,但是真正的勇者。
书中,还有个新人做出了相似的选择。
审查时,人事部长污蔑半泽“连资料都保存不好”,想致他于死地。关键时刻,新人站了出来,指认部长偷走资料,拿出录音还半泽清白。
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他从半泽身上看到了自己工作的方向:“也许某一天,我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当然,没人会把《半泽直树》当职场指南。连在银行干过7年的池井户润本人也说:“这是上班族版的侠客电影。”
可在书单君看来,把这本书看成鸡汤就太简单了,它想告诉你的,分明是任时代地点变化,普通人在职场中应该怎样看待不公和失败。
小说中,半泽说过这样一段话:
“在哪个时代,都既有胜者也有败者。把自己现在的境遇归咎于这个时代,其结果毫无意义。与其抱怨所谓的不公,不如想办法使之改变,用自己的行动去修整已经出现的问题使之逐步走上正轨。”
他想告诉年轻人,背锅、被打压并不可怕,只需想清楚,在遭遇失败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是认同体系的分行长,还是半泽,又或者,无意也无力对抗什么,却不愿做伪证的新人?
请给出你的答案。
主笔 | 小东邪 编辑 | 燕妮
图源 | 《半泽直树》、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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