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郭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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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对日本动画来说，是个不可或缺的节点。这一年上映的宫崎骏的《风之谷》和押井守的《福星小子2：绮丽梦中人》给一个年轻人以某种可能性的遐想，这也成了他后半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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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也就是昭和六十年，渡边信一郎加入SUNRISE（日升社）。那是SUNRISE脱离虫制作独立十三年后的事，时年渡边二十岁。到平成十年渡边导演完《星际牛仔》（Cowboy Bebop，1998/1999），而BONES（骨头社）脱离SUNRISE创办独立的工作室，期间也正好是十三年。
《星际牛仔》（1998）
1961年，离开东映的手塚治虫创办手塚动画制作，亦次年更名的虫制作；《铁臂阿童木》的首播则是在第三年，昭和三十八年，也即1963年的1月1日。九年后，手塚离开虫制作，创立手塚制作。
《铁臂阿童木》（1963）
期间，观后《铁臂阿童木》的斯坦利·库布里克发来邀请，是关于《2001太空漫游》的合作事宜。但因为需要一年左右时间脱离动画制作前往英国，手塚不得不婉拒了这个委托。按照他的说法，他有260口人要养，不能弃之不顾。手塚的责任心，无疑导致了一个时代的遗憾，事后他本人在科幻版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计划》中也曾表露过的遗憾。
《克娄巴特拉计划》（1970）
《铁臂阿童木》播出十年后，虫制作*。在灰烬中，就像手塚的火鸟，历史以自身的分形理论镜像出更多新的历史：在虫制作*前一年的1972年，丸山正雄、川尻善昭、出崎统、林太郎等人脱离虫制作，成立Madhouse（「疯屋」马多浩斯）；这一年也是SUNRISE脱离虫制作独立的起始。
SUNRISE七高层跟东北新社合作投资*被拆分的虫制作，确切地说，投资其中的创映社。到1976年，因为分帐问题，SUNRISE终脱离东北新社独立。此时距离《铁臂阿童木》的播出，已经过去了十三年。三年后，机动战士高达系列推出，宣告另一个崭新纪元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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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战士高达系列的富野由悠季和装甲骑兵系列的高桥良辅可谓创造SUNRISE机器人动画神话的双璧。虽然同是硬核向的SF，相较富野对直叙体式太空歌剧的迷恋，高桥则在根基现实土壤的矛盾的写实性构建上走得更远。1985年，高桥良辅四部真实系机器人原创动画的终曲《苍之流星》（蒼き流星SPTレイズナー，1985/1986）开播。
《苍之流星》（1985）
当时，三个初入职场的年轻人，每天要花夸张到近二十小时的时间奔波于SUNRISE第三工作室动画制作的各个环节，以确保每周一集的《苍之流星》的如期播出。
按照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说法，在那个年代，「动画业并不是靠年龄和教育背景立足的产业，它更需要一个人的能力和运气。」
这个年轻人和我们开篇中的年轻人是同一个人，他的名字就是我们之前提及的《星际牛仔》的导演渡边信一郎。
渡边以导演的身份出师前所参与的最重要的作品《高达0083》（機動戦士ガンダム0083 STARDUST MEMORY，1991/1992）同样也是一出高桥戏剧质感的真实系机器人动画。这部动画同样由第三工作室负责，此时工作室的核心便初步聚集了后来BONES的主心骨们——到制作《圣天空战记》、《星际牛仔》的时候，已经基本上全员在后来被称为SUNRISE史上最强工作组的第二工作室齐聚了。
这出戏剧氛围与系列其它作品迥异的高达作品，在该系列中却颇得赞誉。高桥参与了其中数集关键性剧本的创作，而包括故事板、分集导演在内的许多动画人，都是实际上的高桥子弟兵。
以机器人动画一炮打响后的SUNRISE，其实早在1980年代就引入了工作室制度，将不同制作分门别类给十多个工作团队，并开始制作除机器人动画外其他类型的作品。典出松尾芭蕉《奥之细道》的SUNRISE企画部集体笔名矢立肇的登场，也因此开始不仅仅局限于机器人动画，而由其二代核心高桥所引领的透明风暴，正如《奥之细道》所说的：「是を矢立の初めとして、行く道なほ進まず」（此句作为行吟开篇，就道前行，但离情萦怀，步履滞重），虽然不情愿迈开步子，但终究不是步履不前。到后来倒更像是阿甘那样的狂奔了。
不仅仅是SUNRISE的高达系列、装甲骑兵系列、机动警察系列这样的机器人动画逐渐渗透起进一步的现实基调，不管是SUNRISE还是更多新兴甚至短命的动画公司，在1990年代，特别是《新世纪福音战士》播出所带来的基于经历后泡沫经济时代的日本年轻一代坚实土壤的1990年代后半，众多符合成年人价值观的多元化作品以井喷之势面世：《少女革命》、《玲音》、《无限的未知》、《此时此刻的我》、《星际牛仔》……
《少女革命》（1997）
可以说，在异化的世界观中提倡某种现实追溯的戏剧倾向可以草率地看作是萌发于真实系机器人动画——最早很可能还要追溯到手塚治虫的漫画——并经由高桥的子弟兵传播至了更加多样性的动画题材中；然而，这也并非是这种倾向的唯一肇始源头，就像进化共时性假说所提供的类似愿景，危机——1980年代后期到1990年代初期的日本泡沫经济所引发的创作焦虑，对于日本动画所具有的可能性来说就像遍布生命后的地球那样的客观存在的培养基被加入了新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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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的培养基中，或者形象地说，就像一块接着一块的陆地从海中隆起，登陆的渡边信一郎从《苍之流星》的起点到初次执导，大概花去了九年时间（1985/1994）。渡边的师匠高桥良辅也曾用了九年时间（1964/1973）。
《苍之流星》（1985）
十年左右的时间，这也是一个日本动画导演成长的大致时间长度。即便如今的业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像山本宽这样的话题导演事实上也花了近九年时间入流（1998/2007），且首次执导还被尴尬地中途换将。
高桥的另两名子弟兵，其中高松信司走上剧集动画的导演之路花了近十年（1983/1993），跟渡边一样，同样以相当于执行制片助理的杂役「制作进行」入行，首役是高桥的真实系机器人动画的巅峰之作《装甲骑兵》；而以助导（助监督）出师的谷口悟朗也用了九年时间（1989/1998）：以「制作进行」入行，再跟其他人一样慢慢成长为分集导演（演出家），学会画故事板（分镜），最终以高桥重返真实系机器人动画大舞台的《饿沙罗鬼》出师。
《饿沙罗鬼》（1998）
高松信司，SUNRISE第五工作室头牌作品《银魂》的诠释者。谷口悟朗，BONES独立以后，取而代之最强工作室的SUNRISE第四工作室（井荻Studio）头牌，代表作《星空清理者》、《反叛的鲁路修 》。
《反叛的鲁路修 》（2006）
他们和渡边信一郎一样，这些原创动画导演虽然成长于机器人动画制作，但日后给人的印象却不大能让人联想到那样日本特色的巨大沉默体。究其原因，在这过程中，他们自身的真实性被挖掘了出来，而不是随波逐流、被漫漫的培训和浩大的体制同质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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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做出比一般的动画更高密度、更高质量」（密度の濃い作品作り），取了4度时水的密度最高的隐喻——Studio 4℃的创立者是当时正在参与吉卜力《龙猫》制作的田中荣子和正参与大友克洋《阿基拉》制作的森本晃司。那是渡边入行后次年的1986年，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交集。
《阿基拉》（1988）
做完渡边独立执导的初作《星际牛仔》后，制片人南雅彦「想要做有骨气的动画片」（骨のあるアニメを作りたい），于是就有了BONES。南雅彦是和渡边一起奋战在《苍之流星》片场的三个年轻人的其中一个，他们的交情跟他们从业的时间一样长久。
不过口号虽好，想要做出独树一帜的动画，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其中，并不单单是平台、市场或制作环境或条件的受限，有时候突发的社会事件更是会带来意想不到的蝴蝶效应。《苍之流星》就是个类似的社会事件的牺牲品。
《苍之流星》（1985）
《苍之流星》的第二大赞助商三洋电机，由于旗下生产的三洋石油暖风机造成一氧化碳中毒的重大伤亡事件，不得不于1985年底1986年初进行了产品紧急招回，为了填补这次突发事件造成的资金链紧张，便从动画制作撤了资。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时最大投资方BANDAI（万代）因为动画的玩具产品销售不佳，在三洋撤资背景下，最终决定让这部作品成了半成品。事实上高桥的上一部作品《机甲界》同样是因为衍生玩具卖得不好而惨遭腰斩——玩具商左右着那个时代的机器人动画制作，首部原创录影带动画（OVA）便是BANDAI出的资——在那之后，直到十三年后的《饿沙罗鬼》，高桥都没再执导过机器人动画剧集，而是投身到了新兴的拥有更多可能性的OVA动画的创作平台。
《饿沙罗鬼》（1998）
另一方面，寻找不同的载体平台的可能性也让高桥在2006年一口气推出了两部基于网络平台播放的原创动画剧集——即机器人动画《Flag》和奇幻时代剧《幕末机关说》，两年后BONES推出的机器人动画《亡念之扎姆德》也同样是部高品质的「WEB TVA」动画剧集，去年重制的《美少女战士》同样以网络播放为途径——先锋意义不容置疑，只可惜动画（特别是剧集动画）在影本位界的弱势地位没能让这个先机得以重视、发展，要知道，七年后Netflix才因为《纸牌屋》为人熟知，随之而来的是Amazon、Hulu等网商的纷纷涉水效仿。
《亡念之扎姆德》（2008）
高桥的「WEB TVA」并未能真正引领动画业界的新媒体格局，但时代本身的觉醒让这成了大势所趋——今年年初中国第三个过亿票房的动画系列《十万个冷笑话》大电影便是基于最初的网络动画短剧所带来的人气，而其部分制作资金更是经由网络众筹达成——纵然目前还无法形成气候。
《十万个冷笑话》（2014）
与此同时，开始于押井守的机器人动画《宇宙战争》（Dallos，1983）的OVA动画的形式在三十年间也已近暮年，逐渐失去了原有的活力。相应创新平台的缺失，这在动画革新，其实是个相当危险的信号。
《宇宙战争》（Dallos，1983）
在OVA诞生初期，就有不少未抓住时机而郁郁不得志者的前车之鉴。24岁就做上导演的河森正治，就是个遭受各种不幸的青年才俊。与高达系列、变形金刚系列并肩齐躯的超时空要塞系列（「Macross」），在市场、玩具商、版权、时代背景等各方错综复杂的制约下，而得不到相应的发展壮大，等到河森重返超时空要塞，已是十年后的事了。十年前，《可曾记得爱》上映时，渡边信一郎还在看《风之谷》和《福星小子》，十年后，他和「复活」的河森共同执导了自己的导演处女作《超时空要塞外传》（Macross Plus，1994/1995）。
《超时空要塞：可曾记得爱》（1984）
就算自己被动画制作环境折磨的不轻，河森正治还是对渡边信一郎在拍真电影还是动画的选择上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按照他的安利，动画导演不必忍受真人电影导演所必需的长年累月培训和官僚体制——当然，那仍是二、三十年前的情况，在那个仍在努力开拓题材和受众而不是过度为市场与投资左右的年代，那是一种充满希望的愿景和可能性——河森后续为渡边的首部独立导演原创作品、也就是《星际牛仔》设计了独特新颖的世界观舞台设定，功不可没。
《星际牛仔》（1998）
包括让超时空要塞系列重启的OVA动画（外传《Macross Plus》、前传《Macross Zero》等等），长达三十多年生命力的延续《装甲骑兵》剧集本篇的前传、续篇、或衍生剧OVA（如《佩鲁森档案》、《机甲猎兵》等），以及之前提及的《高达0083》从属的庞大高达宇宙的高达OVA动画，还有手塚治虫剧场长度的《火鸟》OVA三部曲，《八犬传》包括新章在内的13集OVA动画，百集以上的《银河英雄传说》、以及更多的外传补完OVA……
《银河英雄传说》（1988）
这其中许多经典都可以在动画史上浓妆淡抹带上一笔。虽然这个平台如今业已行将就木，但它的历史意义不可替代。以原创动画录影带（OVA）为跳版转战更大众视野的剧集动画（TVA）或电影动画（剧场动画），成了当时众多动画导演的第一选择。
不过，进入传统受众视野的动画，除了像前面《苍之流星》提及的「天灾」，却事实上会面临更意想不到的状况：人为的行政干预。
1997年12月16日东京电视台播出的《宠物小精灵》第38话《电脑战士3D龙》中一个闪动过于频繁画面导致部分观众感到不适及晕倒、并造成685名儿童送院治疗。这就是著名的「3D龙事件」。
日本动画制作常以不同颜色交替闪烁的方式突出爆炸场景，以求造成视觉暂留的震撼效果。因为这同时也大大节省了制作成本。皮卡丘红蓝交替的电击闪光就是本事件的原凶——高达每秒12帧、长约5秒的强烈频繁红蓝闪光交替影响到脑部的控制，引发类似癫痫病的急性光过敏症（Photosensitive Epilepsy，也称为光敏感性癫痫症）。后来的伦敦2012奥运会宣传预告片、《暮光之城：破晓》均引发过类似事件。
受此事件影响，日本的动画审察制度也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变革，往常较为宽松的色情、暴力元素被更严格地纳入了审察范围。而在东京电视台晚六点档播出的《星际牛仔》就是当时首当其冲的最大受害者。
《星际牛仔》（1998）
严格的审查制度使出现频繁打斗、枪战等「暴力」场景的《星际牛仔》最终被腰斩至13集，在1998年上半年的最后两个月匆匆播完，直到下半年转投WOWOW深夜档，才得以播完全部的26集。
2005年以后，在WOWOW深夜档中你甚至还可以看到R-15指定的剧集动画，这其中就不乏浜崎博嗣《剑豪生死斗》这样的经典。这大约是对严格审查制度的一种变通，这种变通让午夜成了一个类似永恒岛那样的空间存在，让它变成长不大的彼得·潘们的休憩所。
《剑豪生死斗》（2007）
不过，由于市场窘境，除了2012年由高桥良辅执导的开局20周年作品（提前五年的企画）——松本零士原作的《奥祖玛》（Ozuma）——自汤浅政明的《海马》之后，WOWOW也已经有七年未涉足原创动画剧集的投资了。
《海马》（2008）
没有永恒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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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代以来，从SUNRISE独立出去近九家动画制作公司，它们分别是：STUDIO DEEN（1977）、STUDIO DUB（1983）、LIFEWORK（1984）、STUDIO Kakuranke（1987，「Kakuranke」是北海道方言，意为「笨蛋」）、STUDIO NAGI（1996）、BONES（1998）、manglobe（2002）、A-1 Pictures（2005）、Bridge（2007），除了*的LIFEWORK和STUDIO NAGI，剩下的其中最有名的四家当属最早的STUDIO DEEN，和近十多年来相继独立的BONES、manglobe、以及A-1 Pictures这三家。
《天才嘉年华》（2007）
现如今，在日本国内注册在案的大小动画公司恐怕多达500家。与此同时，更多的动画人却不再从属特定的动画公司，而是以自由人的身份参与到大大小小的动画制作项目中来。
所有动画制作公司的自由人之家，大概就是Studio 4℃了。在这里，以迷影文化和音乐爱好者身份的渡边信一郎充分地挖掘了自己的潜能，为《黑客帝国》动画版制作了两部精彩的短片，并通过类似《天才嘉年华》（Genius Party，2007，渡边参与执导了其中一部名为《Baby Blue》的短片）招集各方动画人的模式日后为BONES执导了《宇宙浪子》（Space Dandy，2014），最关键的是，在汤浅政明的《心灵游戏》（Mind Game，2004）中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音乐修养，担任起了音乐制片（音乐监督）的角色，并先后担任了《道子与哈金》、《鲁邦三世～名为峰不二子的女人～》等作的音乐制片——事实上，这是渡边作为导演（监督）与之同等重要的身份。
《心灵游戏》（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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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林子里有两条路，不同的人走向不同的路。
一如渡边信一郎作品中一再提及的「相遇与别离」主题，但也应了《一代宗师》中的那句「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没有像南雅彦那样走上制片人之路，也没有像自己当初预期的那样去拍真人电影，仿佛从《星际牛仔》开始，成了动画导演的渡边就无意间成了新兴动画制作公司们的御用「Pilot」导演。
渡边参与导演了MAPPA的动画首作《坂道上的阿波罗》（Kids on the Slope，2012），一部漫画改编的JAZZ主题动画，动画制作与手塚制作合作。MAPPA是70岁高龄的丸山正雄为筹措重启今 敏遗作《造梦机器》可能性而离开从业了近40年的Madhouse所创立的动画制作公司。
《坂道上的阿波罗》（2012）
就像渡边动画中的角色总是处于饿肚子与缺钱的窘境，这也是多数日本动画人的境况，就算是特别是在这么一个拥有成熟商业化运作的动画制作体系下。两年后MAPPA首部原创动画剧《恐怖残响》（Terror in Tokyo，2014）的导演再次由渡边担任。
《恐怖残响》（2014）
在这之前，十三年前，在《苍之流星》片场担任底层工作的三个年轻人中剩下的那位，跟BONES的南雅彦一样走上制片人之路的小林真一郎，也终于脱离SUNRISE创建了自己的动画公司，manglobe。
manglobe首作，同样由渡边信一郎担任导演——一炮打响的《琉球狂侍》（Samurai Champloo，2004/2005），是一部音乐风格和时代剧奇妙揉合的新奇之作，就如《星际牛仔》片头动画中出现的英文文案所说的，这回他又创造了一种「new genre」，这一次是「嘻哈武士」：
《琉球狂侍》（2004）
Once upon a time, in New York City in 1941...
At this club opens to all comers to play, Night after night,
At a club named 「MINSTONS PLAY HOUSE」 in Harlem,
they play jazz session competing with others.
Young jazz men with new sense are gathering.
At last, they created a new genre itself.
They are sick and tired of conventional fixed style jazz.
They eager to play jazz more freely as they wish. then...in 2071 in the universe.
The bounty hunters, who are gathering in spaceship 「BEBOP」,
will play freely without fear of risky things.
They must create new dreams and films by breaking traditional styles.
The work, which becomes a new genre itself, will be called... 「COWBOY BEBOP」
译文如下：
很久以前，1941年的纽约城……
所有的演奏者们都聚到这家俱乐部，夜复一夜，
在这家地处哈莱姆的明斯通斯酒吧，
演奏者们以爵士斗乐。
年轻的爵士演奏者们欢聚一堂。
年轻人们最终从他们自己的新锐灵思中找到了一种全新的存在。
他们厌倦了习以为常的所谓爵士。
他们希望能更洒脱地演奏自己的爵士。于是……现在到了2071年的宇宙。
赏金猎人们聚集到了太空船杂烩爵士号（BEBOP）上，
自由奏响他们的冒险人生。
他们必须打破陈规去创造新的梦想、新的电影。
是这样的作品，它成就了它自己的全新类型，最终被称为……「牛仔式咆哮」（COWBOY BEB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