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庭的时候,养狗,我家从未中断过,经常是一两条,生人来的时候,狗狗们一齐上阵,围着生人打转,“汪汪汪”的叫个不停,这时候,母亲再忙,也要放下手里的活,出来解围。
“下狗子……下狗子……喔”!
狗狗们立马停止叫唤,照样各忙各的,睡觉的睡觉,逗鸡玩的逗鸡玩。
那时候,差不多家家都有狗,村子里吠声四起,俨然生机勃勃的样子。真实的情况却是连饭都成问题。
“我跟你细哥绞伙二份五钱米”!母亲经常对我说。
母亲或许是饿怕了的缘故吧,对于田土、粮食,有着特殊的感情,依赖、依恋,好象有了它们,就有了一切。
我对于田土,很是不以为然,原因大概是我没挨过饿。吃蒿子粑粑,吃风车灰,这些事情,没有亲历过,只是听说。
我的记忆里,吃,还是有得吃。没有白米饭,还有红薯。
细哥说,红薯是个好东西,壮油长膘。每次添饭的时候,顺便也给狗狗们一些。
“喔……喔……”!
其实,一黄一白的狗狗俩,早已东张西望了好久。
“啊哈……啊哈……”,狗狗俩经常打起来,呲牙咧嘴的互掐,你死我活的样子,吓煞巴人。好在并不真的打,一旦生人来了,又同心协力去“汪汪”,一点都不记仇。
父亲和哥的意思 ,是要培养“赶山狗”。可以去叼回兔子呀什么的,但这个愿望一直没有达到,我从未见过狗俩叼回来什么东西。
那时候,柴狗子闹得凶,经常有鸡被叼去。我家的狗儿俩,虽不能主动出击去打山,但守家的本事绰绰有余,从未发生过鸡被叼去的事。
细哥是寻鸡的高手,邻居家有鸡被柴狗叼去的,就托细哥去寻,细哥也乐于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十有八九能成功。
“总会留下毛的。”这是细哥的经验,依靠蛛丝马迹,顺藤摸瓜。鸡找回来以后,邻居会请细哥去吃,或者送我家一坨半坨什么的。
我家的这一黄一白,白公黄母,从血缘来讲,是亲兄妹的关系——哥从别人家一次抱回来两个,一奶同胞,不是兄妹是啥?那时候,狗仔不要钱,白送。
我家的黄狗,一辈子不知下了多少户崽。这家伙,有一次下到厕所的旮旯里,早上我去解手,黄狗一下钻了出来,对着我凶巴巴的,疯了一样。
狗仔刚生下来的时候,象老鼠,好讨厌的样子!慢慢地,毛干了,个儿也大了,一个个闭着眼嗷嗷嗷叫,可爱极了。
我就经常去看这些小家伙,拨过来又拨过去,甚至抓一只来玩,帮它捋毛,闻它的体香!家里人看见了,吓到不行,对我大叫:
“帧姐,当心咬啊”!
哪会,瞎操心,不会咬我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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