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是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内容,它既是中国古代底层民众追求公正的朴素理想,又是人们在社交和自我修养上的一种严苛的要求。所以“侠义”精神是一个由来已久、经久不衰的主题。在先秦百家争鸣的时代,墨家的学说与侠义精神是最接近的,也是最具侠义精神原始风貌的。
虽然墨家的历史记载中,并没有太多关于武者的记载。但墨家的所作所为和主要思想,却对后世的侠义精神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可以说,墨家是“侠义精神”的开创者。
到了宋代,侠义精神进入到了文学领域的创作巅峰。宋朝的政治环境十分严重,内忧外患,内部冗员冗兵,给中央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北方的几大游牧民族,长年战火不断,百姓生活十分苦难,甚至还发生过几次农民起义。
总之,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已经达到了无法化解的程度。在宋朝以文治国,重文轻武的年代,武者和武者的地位越来越不受社会的重视,即使是武功高强的狄青,也被文官们看不起。于是,侠客的生存空间又一次向下移动,隐没在黑暗中。值得一提的是,北宋的商品经济迅速发展,社会观念也发生了变化,三教九流都有了生存的空间,而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则有了自己的生活空间。而武侠小说中的人物,也越来越多,从上流社会,到了底层。
《水浒传》写于元末明初,气势恢宏,描写了无数浪迹江湖的好汉于梁山结盟、与朝廷作对、最后向朝廷招安的故事。之后,宋江领头又以大宋朝廷的名义,向北方进军,镇压了田虎、方腊等地方的叛乱,最后却是被朝廷中的叛徒所*。全书篇幅浩大,疏密有序,讲述了梁山集团宋江的崛起与衰落。从小说中所描述的梁山人物的形象、语言和主要人物的活动来看,《水浒传》中的梁山人物都表现出了“侠义”的精神。
《水浒传》中所描述的梁山好汉所要对付的人就是官府。因为梁山上的这些人,是一群土匪,聚集在一起,这是对朝廷的一种极度的反抗。梁山中的人,都是来自不同的阶层,在没有上梁山之前,都是以不同的方式对待朝廷的。林冲在高衙门面前的卑躬屈膝,忍气吞声,阮氏兄弟与其他好汉联手,在黄泥岗智取生辰纲,之后在芦苇湾被追兵伏击,全军覆没。
到了故事的最后阶段,梁山方面对着朝廷军队的围攻,更是奋起反击,让朝廷的军队几次都是铩羽而归,更是生擒了一干官员。如此镇定自若地对朝廷反击,显示出梁山之人的不屈之心。值得一提的是,梁山虽然不怕权力,但并不代表他们想要改朝换代,失去忠臣之心。
梁山只是“替天行道”、而不是与朝堂作对,阮小五在《水浒传》中曾经说过一句话:“奸臣*人,忠心报官。”这也反映出梁山上下对于贪污受贿的官僚们的憎恨,以及各种身份、阶级的英雄们最后都踏上了造反之道,林冲就是代言人。在这场暴风雪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和敌人的鲜血,将林冲仅剩的一丝侥幸心理,全部击碎。
林冲被逼迫到绝路,在暴风雪中,在烈焰中*人,*死陆谦与富安,和高府里的那些强大的权贵对抗,最后才来到梁山。阮氏兄弟是小说中最具反叛色彩的一个。这一点,从阮小七捕鱼的时候,就能听得出来:爷爷生在天地间!不求富贵不做官!梁山泊里过一世!好吃好喝赛神仙!”这种洒脱、随心所欲的渔民之曲,折射出了被历代君主压制的自由思想。在阮氏两人眼中,何涛和徽宗皇帝都不算什么。
同样十分具有侠义精神的还有花和尚鲁智深。鲁达本是一位在“小种经略”麾下的提督,在与李忠、史进等人饮酒之时,得知金翠莲父女被镇关西郑屠掳走的凄惨遭遇。当下说:“等我*了他,再来。”鲁达和金翠莲并没有任何交情,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只是因为听到了郑大官人的嚣张跋扈,才会如此愤怒。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鲁达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许下了对金翠莲的承诺。三拳打死了镇关西,既出了一口恶气,又为金家人报仇雪恨。对于同样落难的好汉,梁山人也会在第一时间伸出援助之力,帮助那些陷入困境的武林人士。而鲁智深,则是在林冲的“山寨”之中,眼看着就要被人谋害,命悬一线的时候,鲁智深突然现身,宛如一支从天而降的军队,将林冲从险境之中解救了出来。
林冲和金氏的身份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是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被人陷害的情况下,但这时候出手相助就变得弥足珍贵起来。鲁智深的义举,让不少的评论家都为之折服,尤其是在鲁智深的身上,更是展现出了一种舍我其谁,拯救苍生的气概。除了鲁智深之外,其余的武林中人也都是仗义出手。
石秀无意中路过,见到杨雄被一帮纨绔子弟羞辱,虽然他与杨雄素不相识,但还是决定出手相救杨雄。石秀用自己的行动,得到了戴宗和杨林的认可,也将自己的武道之心付诸实践。杨林更是当场就提出要和石秀结拜为兄弟,这样的仗义执言,在那个时代,尤其是在江湖的最底层,更是被武者们所崇尚,展现了侠义精神。
宋江在成为梁山第一人之后,便将“聚义厅”改名为“忠义堂”,事实上,对于梁山中的所有人与作者来说,“忠”字都是一种好汉需要贯彻的道德准则,一种比“义”更重要的东西。在古代的英雄人物形象和行为中,忠义的价值观念一直在被贯彻,这使得“忠”成为了“侠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施耐庵在梁山上建立起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团体,在这个团体里,“忠”是一个无法回避的主题。这种“忠”,就是梁山中的英雄,对帮派头目,或者是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的效忠。宋江以“山东及时雨”的身份登上了梁山的第一位,其他的头目都对他心服口服。李逵对宋江忠心耿耿,鞍前马后。从江州抢夺法场的勇猛,到后来对宋江唯命是从、誓死追随,李逵的一些行为和行为,都很符合侠义的标准。
虽然李逵上梁山前做了许多坏事不能算是真正的英雄,但李逵却将“忠”字发挥得淋漓尽致。其次,梁山上的所有人都对梁山泊的整体和自身的利益都忠心耿耿,为梁山的发展而浴血奋战,在曾头市、朱家庄之战中,梁山上下都是视死如归,立下了赫赫战功。玉幡竿孟康身中一枚大炮,小温侯吕方与方腊军白钦一战,掉下了山崖,神火将军魏定国被一杆长矛洞穿,井木轩郝思文被千刀万剐,用自己的性命,书写了一部忠于梁山的篇章。
韩非子曾经说过:“儒者以文为鉴,侠以武为戒”。这句话凸显了侠者的行事风格。这些侠士并非个个都是英雄豪杰,他们的性格特征和行事风格常常与社会脱节,尤其是被封建统治阶级所排斥。从侠客的角度来看,很容易走上另外一条路,被称为“轻侠”,或者说,就是无赖。
侠客不从事生产,不管“四民之业”,也不管“士农工商”,对朝廷的态度也很复杂,因此,他们的本质就是无产者,他们无视政府的规则,破坏社会秩序,是一种公认的暴徒。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这种无赖行为已经成为了一种严重的负面效应。
游侠与社会同伴的观念和行为规范存在着矛盾,而侠义精神的行为规范和行为规范常常与当前社会普遍的秩序相抵触,极具反社会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侠义精神就是与正义对立的,在正义被剥夺的时候,侠士就是正义的代言人,是维护正义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在《水浒传》中,梁山却是一个违背了主流社会制度和观念的团体,它违背了社会的普遍公正,也违背了侠义的精神。
先不说梁山上的那些违法的事情,比如智取生辰纲,比如人命关天的案子,这些都是犯法的,从来都是被禁止的。按照主流的社会体制,梁山之中,经常会出现一些违反法律,违背自己身份的事情,违背自己的职责的事情。虽然宋江经常为武林中人排忧解难,却也不把国家的律法放在眼里。
宋江原本是郓城县的押司,知道打劫生辰纲的事情暴露了,知道朝廷要抓晁盖等人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晁盖是我的亲信。他现在罪大恶极,我若不救他,他就会被擒,这条命也就没了。”当下拦住何涛,让他给晁盖传话。
虽然生辰纲是梁中书从民间搜刮来的,但晁盖等人的打劫,却是触犯了朝廷的律法,违背了武林的道德。而宋江这个吃着朝廷俸禄的人,竟然私自放走了一批嫌犯,这简直就是在滥用职权,无视国法。
宋江的所作所为,虽然是行侠仗义,救人于水火之中,但最终却是背弃了自己的职责,违背了一般人的道德观念,为了兄弟情义,置法律于不顾。这样的行为还可以理解,但是梁山弟子们的邪恶本性,却是不可饶恕的--强盗的本性。梁山中的大部分人都是从最底层走出来的,为了生存而奋斗,靠着打家劫舍发家致富。
虽然他们经常劫富济贫,仗义疏财,这是一种值得尊敬的品质,但在整个社会都没有足够的食物的情况下,靠着一身好武功,抢劫和偷盗就是不道德的。无论盗窃打劫的金额是大是小,都是律法不能容忍的。
通过对侠义精神的追根溯源,以及《水浒传》中的侠义精神的多重关系,我们可以从梁山中的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中,看到他们的“义”,完美地继承了传统的“侠义”,比如仗义执言,仗义疏财,不畏强权,这是一种很典型的侠义精神的形象。宋江更是一个范例人物,他的一生经历,将他的思想和为国服务的理想结合在一起,为侠义精神注入了一种新的爱国情怀,对后世的影响深远。
而侠义精神本身就是一种除恶务尽的力量,因此,很多时候,侠客都会和“任侠”扯上关系,而且大多都是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子。《水浒传》中也有这样的流氓性格,梁山中的人大多都是残暴好斗的。在众好汉上梁山之前,各种人物都干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除了抢劫、*人之类的法律明令禁止之外,还会利用自己的公务职责,帮助江湖中人。
参考文献:
《中国侠文化史》
《中国侠文化,积淀与承传》
《论〈水浒传〉形象主体的人格精神》
《水浒传与侠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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