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短篇故事:亡国公主她要投敌

古风短篇故事:亡国公主她要投敌

首页角色扮演公主快走更新时间:2024-08-02

故事首发于纳兰云斋,原创古风故事号,侵权必究。作者:耳东

1

明启三年,邹国都城没了。

帝王迁都,北方的外族用刀枪炮火挑尽了这个王朝最后的尊严。

昏君在一群宦官的拥簇下扶着头上摇摇欲坠的冕旒鼠窜,把那些琉璃灯火带到扬城,偏安一隅。

原来繁华的京都现如今血流漂橹,处处弥漫着死气。城中除却老弱病残,所有人都在往城门的方向奔逃,跌跌撞撞,滔天的战火面前,生与死的较量中,谁也不想成为那刀下的亡魂,生存的败者。

皇城中,昔日辉煌不再。御军统领卸甲守宫门,手下无一卒。文臣理好仪容端坐殿前,龙座空空。

一群文人抱着书卷向着与城门相反的方向坚定地走着,路过宫门看见握枪的孤军,只深深鞠了一躬,道了句:“珍重。”将军动容,拱手而拜:“生于此时,委屈先生了。”

两方人只莞尔,向着各自的方向,站的站,走的走。而那文人墨客的方向,是幽深的北海。

一声炮起,千人投海:“城——破——”

敌军入城,殉国者一万。

2

邹请月是这一切的目击者。

这些原是不该她看的,她本该是那帝王家逃亡的一份子——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公主,但城破的前几日,她的母妃在那破败的冷宫里离世,她去守丧,错过了时机。

那几日皇城里乱作一团,外面嘈杂得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邹请月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屋子里,捂着那个女疯子的耳朵,这人生前怕吵,她是知道的。

邹请月许久没见过她了,自母妃发疯后她只来过几次,毕竟她在这个狗仗人势的皇宫里过得也不如意,人尽可欺,险象环生。

听邹请月身边的嬷嬷说:母妃曾是尚书家的女儿,京城最有才情的女郎。皇上还是皇子时,她就嫁给了他,二人琴瑟和鸣,实乃一双璧人。

皇家纷争多,那野心勃勃的皇子也不免参与到皇权斗争里,尚书一派自然站在邹请月父皇这一队。他对她说:“我会让你坐上皇后之位。”

但等到登基之日,新皇身边站着的,却是丞相家的女儿。

最终,在盘根错节的权势之下,诺言被烧得粉碎。他屈身于丞相一派的权势下,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他好像至始至终,求的都只是一个皇冠和兄弟相残下的胜者之位,而不是江山。

曾经野心勃勃的少年逐渐被声色犬马溺死,每日沉醉于莺歌燕舞之间。

她对他逐渐失望,但什么也没说。

直到有一天,他派人刺死多次劝谏的尚书。她冲到宫殿内,扇了那九五至尊一巴掌,疯了一般骂道:“有你,这个国家终究是要亡了。”

高高在上的皇从未被人这般对待,怒极,夺了她的封号,打了她二十大板后,无情地将她丢入冷宫。

当天,她便疯了。

3

那年,邹请月八岁。

从那天起,邹请月从宫里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变成过街老鼠一般的存在,除了身边的嬷嬷,谁都会欺负她。皇后、妃子、其他皇子公主,甚至是宫女都可以欺负她。

他们让邹请月跪在地上端墨、捡瓜子皮,让她捧着滚烫的热水壶不松手……

皇后还曾悄悄地将邹请月关在狗屋里面,她说,谁让邹请月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邹请月恨这个险恶的皇宫,也恨这个睡着的疯子不护着自己。但她也知道,这疯子不疯的时候其实是爱自己的。

她会抱着她睡觉、和她一起放风筝、教她识字读书,会亲昵地唤她的名字,说她是自己的珍宝。

可是,现在她的珍宝蒙了尘,她却不来擦拭了。

邹请月和她的尸体一起待了三日,没人知道她死了,也没人知道邹请月在这儿。

直到有一天外面突然变得安静,嬷嬷从外面冲进来拉着邹请月就往外走。她很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公主快走,敌军马上就入城了,皇宫里的人都逃了,老奴找了你许久,快走。”嬷嬷说完,眼睛突然瞥见那床上躺着的尸体,顿时愣住,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但她没有愣很久,回过神来向着那具尸体跪下,叩了三个响头:“娘娘莫怪,老奴不能为您收尸。”然后连忙转身拉着邹请月向外逃。

嬷嬷拉着她在宫中逃窜,邹请月也不知道离了皇宫能去哪儿,在跑的时候,她很害怕,脚步都是虚浮的。可她却第一次感觉,可以在这个皇宫自由地呼吸,那个疯子说对了,这国,要亡了。

4

这个王城要亡了,邹请月却宛若新生,像一只刚从笼中飞出的鸟雀,预备去旷野的高空盘旋。

她不知道会不会被敌军*死,但在这腐朽的辉煌里,她听见有一棵草在生长。

在心里漫天的未知恐惧席卷她时,一个声音喊着:“邹请月,活着!活着!别和这座宫殿死在一处!”

就在她和嬷嬷即将走到宫门时,一阵脚步声突然响起,她们立马停住,嬷嬷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把她拽得紧紧的。邹请月能感觉到她手中不断冒出的冷汗。

她们向四周张望,想找条路快些离开,可她们走的路是离城门最近的直道,要躲开,只能往回走。

但邹请月不想再回到皇宫里了。

她心中快速地思计着,若来人是敌军该怎么办?

如若是,那……可否投敌?

没人知道邹请月有多想活着。

嬷嬷拉了拉邹请月的手,示意她躲回宫里。

邹请月没动,转身看着嬷嬷说:“嬷嬷,若来人是敌军,我们就跪下,我是打小被卖入宫中的婢女,你是我娘,到时我自找些说辞,让他们留我们一命。”

“公主?您是公主啊!你若是叛国投了那些贼人,便是去不得扬城,回不得国了啊!是要背千古骂名的呀!”嬷嬷死命拉住邹请月,想将她拉回宫里。

国吗?那昏君在,国可难成国。

这国家换一个统治者对邹请月来说,根本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千古名声?身后事罢了。况且,那史书怎会记一个半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公主呢?

邹请月只要现在,只要自己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她拽住嬷嬷,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嬷嬷,我们得先活着。”

嬷嬷手止不住地抖,一滴浊泪从眼睛里面滚下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停住拉她的动作:“是,公主。”

5

邹请月和嬷嬷继续往前走,腿还在抖,但她走得坚定。

脚步声逐渐接近,邹请月低着头小步小步地走着,还未走到宫门口,一双鞋子已然映入她的眼中。

是官靴,不是军队!

她立刻抬头,看见来人正是邹朝文官,齐齐整整地穿戴着朝服,一群人谈笑风生地走过来。

不是敌军就好,不是敌军就好。

“可是要出城?宫中大部分人马朝着南大街走了,现在还可跟上,快些吧。”一位大臣走过来,身着紫袍,应是三品以上的官员,脸上挂着淡笑,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满身从容淡泊。

邹请月没想到会有大臣注意到她,专门过来与她搭话,只俯身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大人。”

那位大臣笑着整理了一下官帽,拂拂衣袖,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好生活着,这是邹国欠百姓们的。”

邹请月一愣,心中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转身,冲着那个紫色的背影大喊:“城将破,大人前面没有路!”

那位大臣没有转身,朗声回了句:“路,在心里。”

嬷嬷有些疑惑,拽了拽她的袖子。

邹请月叹了一口气:“走吧,他们有路。我们也有路。”

6

一路奔逃,到了宫门口。门口站着一人,穿着金甲红袍,邹请月知道这是皇宫中侍卫军将领的穿着。此刻,在他面前,站着乌压压的一大群人,都盯着门口的将军,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们。

好像是一群书生,一人抱着一本书面对着将军,看规模,应有千人之多。

为首的是一位蓝衫男子,气质儒雅,脚步翩然。

他拱起双手,深深地对着将军鞠了一躬。再抬首时,满目萧然,叹了一口气:“珍重。”

待他说完,后面千人也俯身道:“珍重。”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那千人口中道出,浩浩荡荡,像是有半生云雾见拨,数年峥嵘全掷,声彻皇宫。

邹请月看不见将军的表情,只看见那将军的肩轻轻地抖擞着,然后躬下身,向着那群书生垂首而拜:“生于此时,委屈先生了。”

那蓝衫书生莞尔,没再多言,带着后面书生离开。

邹请月趁着将军未抬首之际,拉着嬷嬷闪身藏进书生的队伍。

她也不知道这些人要去哪儿,但至少逃出了宫,比她们单独乱逃窜得好。

可越走邹请月越觉得不对劲,周围的树木逐渐变得稀少,路越走越荒芜,像是很少有人来的样子。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句:“到了!”

邹请月从人群中踮脚向前看,是悬崖!那悬崖旁边放着一个石碑:北海!

在那一瞬间,邹请月心中没由来地升起一丝恐慌感,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但又很模糊,脑袋里像一团浆糊,混混沌沌,但她的直觉让她拉着嬷嬷迅速向着与人群行进相反的方向跑。

就在这一刻,人群像是疯了一般,抱着书向着那北海冲了过去,邹请月还没拉着嬷嬷彻底远离人群,一阵阵重物坠落在水的声音接连地在邹请月耳边响起。

“咚!”

“咚——咚!”

“咚——咚——咚……”

“城破了!”

“城破了!”

一阵阵跳水声和一阵阵凄厉的嘶叫声、哭泣声、愤喊声交杂又交揉,间断又纠缠,此起彼伏地在邹请月耳边响起。

春天的下午吹来一阵风,沁满血腥味。

7

邹请月浑身发寒,她将嬷嬷拉得更紧了些,她想感受活人的体温,想感受生者的人气。

嬷嬷颤着声音喊了她一句:“公主?”

公主?

这两个字让邹请月浑身一震,周边的声音在刹那止住,她身上的力气仿佛被全部抽干一样,瘫倒在地上。

那跳海的,是邹请月的子民……

她七岁那年,母妃曾带着她去泰山祭祀,经过宫外,母妃对邹请月说:“那些跪拜的,是你的子民,是你要守护的人。”

她当时年幼,母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只一点模模糊糊的感觉催生着幼童心中的使命感,她觉得自己好像话本子里面的小英雄,将来是要拯救苍生的。

稚嫩的声音就在那时煞有其事地响起:“请月是要保护百姓的人。”

母妃笑着捏了捏邹请月肉乎乎的小脸蛋,然后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亲吻着她的小宝贝:“我们阿月是最棒的公主。”

但到了八岁那年,邹请月才发现:其实,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邹请月握着嬷嬷的手,浑身不受控地抖,身上的血液像是暂停流动一般,滞阻在一个冰冷的温度点,半截身子都没了知觉。

嬷嬷顺势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邹请月不是冷血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她很难做到无动于衷,更何况,她是这大邹的公主。十年前那句“守护”冲破时光的枢纽,莽撞地撞击了她的灵魂。

她突然扭过头,推开抱着她的嬷嬷,站起来冲着那群书生喊:“别跳!邹国还没亡,活下来自然天高海阔,别跳!”

她一声一声地喊,但“城破”的喊声那么大,轻而易举地压下少女的阻拦声。她的喊声逐渐微弱,偌大的天地,却难容下她的微语,风一吹,就被摔在地上,裂得粉碎。

家国破碎,所言还有什么可以依凭的呢?

终于,她们面前一人不留。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全变成一具具死尸,不会动、不会说话,成了堆叠的、潮湿的、腐朽的、黏腻的、血肉模糊的躯体,和空荡的灵魂混杂在一起,虚无,又深刻。

一瞬间,邹请月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妃会疯,为什么她明知那人是九五至尊,还要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

因为尚书的女儿,脊梁骨从来都是硬的。

海边又吹来了风,绞起空中的血腥气,腥臭、恶心、难以言喻……

“这国,确实要亡了,你看见了吗?你,还有那么多人,都为这个国家殉了葬。”风中留下女子最后的一声叹息。

8

等邹请月和嬷嬷回到城中,北军已经入城。

伏尸九千,流血千里,皆为自戕。

宫门口站满铁甲将士,意气风发。

邹请月站在队伍的最外围,将嬷嬷拉在身后,十八岁少女的身躯将佝偻的老妪挡得死死的,小小的她站在一群高大的军马和将士面前,大声地喊道:“我要见你们首领。”

将士们听到喊声回转过头,看着眼前这姑娘,瘦瘦小小的,弱不禁风。但她就站在这儿,脸上没有半点惧色,双目清澈,坚定地看着前方。

很快,人群中间让出一条路,一位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走了出来。身着铁甲,面容丰朗,眼窝深遂,鼻梁高挺,是典型的异域长相,只是那颧骨不如其他男子高耸,线条平和,缓和了几分他脸上的冷清尖锐。

那男子冷着一张脸,眼珠浓黑,像是一汪不会波动的深潭。他看着邹请月,像看着一个死人:“邹国人?”

“是。”

“呵,邹国人,还敢明目张胆站在我们面前?”男子话音刚落,一把长枪的枪尖就停在邹请月的喉头。

邹请月的眼睛被枪尖的冷光晃到,她微不可见地踉跄几分,但仍旧直挺地站着,将身后的嬷嬷挡住,缓声说道:“邹国三百万人,您可全都要*光?”

男子眯了眯眼睛,眼中透出几分精光,浅看了邹请月一眼,将手上握枪的劲儿收敛了一点,沉声说道:“*与不*,你又能怎样?”

邹请月抬头看了男子一眼,又极快地垂下双眸,拉着嬷嬷跪在地上:“我曾看过《地经》,其中有言‘北部地域广阔,但终年严寒,物产不丰,人烟稀薄’。而邹国土地,东起浩海,西至山关,北至于荒山,南至于阔江,地方千里,物资丰盈,土地辽阔。昔邹国开国之君率众繁衍开荒,至今方得此产。若君弑三百万人,只得浮尸百万。邹国百姓并非全部都是不识时事之人,其中自有愿归附明君的。若得此,人口自多,物产运行自有推力。还望君明鉴。”

9

男子眼神微闪,低下头,开始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你是何人?”

“邹国公主——邹请月。”邹请月话毕,周遭一片哗然。

嬷嬷跪在她身后,满眼震惊,起身去捂住她的嘴巴:“这孩子疯了,她不是公主,不是公主。”

男子的眼神在邹请月身上逡巡,她毫不畏惧,抬眼撞上那深潭一样的眼睛。

她不是不怕,但她为了活着,必须无所畏惧。

男子向周围环视一圈,军队立马安静下来。

“哈哈,有趣。”沉寂了一会儿,那男子爆发出一阵笑声,他将枪递给身边的将士,然后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

邹请月定睛一看,是一把匕首!

男子随意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冰冷的利器在他的手指间翻飞,他像是故意放缓了步调向邹请月走来,一步,两步,三步……越走越近。

突然,他欺身向前,抬起手,将匕首的刀尖对准她的脖颈。

冰冷的刀刃就停在她脖子大动脉的地方,邹请月在那一瞬间摒住了呼吸,那把刀的冷一直通过皮肤传到她的心脏,邹请月的心像是被冻住一般,在一瞬间暂停跳动。

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邹请月也不甘示弱,回望过去。

男子像是一只逮到猎物的野狼,他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在她的耳边说道:“邹国公主?你觉得我不会*你吗?”

就在说话的刹那,男子手中的匕首刺破邹请月脖颈处的皮肤,一道红色的血痕出现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邹请月瑟索了一下,那男子说话时喷出的温热气息混杂着血腥味传入她的鼻腔。

男子观察着她轻微的瑟索。

她深吸一口气,很快平复了神色:“我于你有用。”

“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用,哈哈哈哈。”周边爆发出一阵哄笑。

那位男子却突然正色看着邹请月,收了手里的刀:“何用?”

“对你们来说,我本身就是用处。”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区区亡国公主,于我北部能有何用?啊?何用呀?”嘲讽声环绕在邹请月的耳边。

她也不急,缓缓开口:“我识字,邹国的字。”

“安静。”男子洪亮的声音极具威严,瞬间将身后的声音压下来。将士们立马恢复严肃的样子。

邹请月细细端详着面前的男子,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军队,突然笑出了声:“邹国,该亡。”她笑着,却满眼悲戚。

男子再次开口:“于我北军何用?”

她站起来,挺直腰杆:“我替你北军写招降书。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妙哉?”

男子回身望了望身后将士,又言:“你能写,别人写不得?邹国三千太学生,你何以笃定,只有你有用呢?”

“以我公主之名,凭我皇家之姓。现在留在京城的皇族,只我一人,没有比我的身份更有说服力的人了。你说三千太学生,逃亡两千,其余一千……皆已跳海而亡,无一苟活,就在那北海,您自可派人去看。”虽是投降,但邹请月一字一句,不卑不亢。

男子一挥手,就有一队人马往北海方向探查,另一队人马则往东边的学宫去了。

等两队人马归来,回复具为邹请月所言。

“你如何证明你皇家身份?”男子问。

邹请月将手伸到腰间,拿出一个玉符佩——通体净白,雕饰着独特的花纹。这是她七岁时,母妃给的。

她紧紧握着玉符佩,扬起头,满身骄傲:“此乃我邹国泰山国祭,皇家所持之物,这个东西,邹国天下百川,没有不识之人。”

邹请月手中捏着玉佩,站得笔直,眼睛直视前方,却又像目空一切,她的衣裙被春风吹得翩飞,但她岿然不动,高高地举着玉佩,像是国家最后的守卒,孤身一人面对着千军万马,遗世而独立。

“来人,将她带入营房,给她纸笔。”男子转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

“等等,我有条件。”邹请月拉起嬷嬷,将男子叫住。

“什么条件?”

“一、保我和嬷嬷活着。二、擒获那皇帝的时候,让我来*。”这江山舍不掉的蛀虫,邹请月要亲手来舍。

男子转身,深深地望着邹请月,几分揣摩,几分欣赏,随即开口:“女儿*老子,好戏!”

10

邹请月之后就跟着军队,到一城,就写一封招降书,举着玉佩随军走一圈,朗声宣读。除却一些小地方,大部分的城内百姓和军队在看见邹请月的招降书和玉佩时,都选择臣服于新君。

若有些地方不服从,北军也会迅速攻克。

无论水战、山战,抑或是攻城之战,北军在那位首领——秦隐的带领之下,都能轻松解决,一路势如破竹。

不过半月,便攻下八座城池,只要再攻下三座城池后,翻过秦岭,就会到那邹国皇帝的躲藏之所——扬城了。

离得愈近,邹请月心中便愈发悲凉。

其实在那半月之内,无论是归降之地的人,还是拼死抵抗之地的人,都在骂着这个亡国公主,说她是叛国贼,是卖国狗。

除却那些烈士,那些骂着她却苟且为生的人,他们又何尝不是?

他们弯着脊梁骨,瘸着腿,剜掉自己清明的双眼,对自己的行为视若无睹。却在风声乍起的时候,把史书的谴责全然扔进风里,卷向那个可以帮他们承担过错的人。

一时间,对邹请月的谴责文、檄文甚嚣尘上。

有时,邹请月到一个地方读招降书时,还会有人将臭鸡蛋、烂菜叶、碎石子扔在她的身上,愤慨地骂她。但是他们,依旧会投降,甚至是招呼着这一队北军。

邹请月对此,全然不管,一言不发。只是站直了身子,任凭那些东西扔在她的身上。

有一天,邹请月在自己营房中写招降书时,秦隐进来了,他从邹请月手中抽出笔,坐在她身边。

他身上的盔甲还没脱下来,满身戾气,血腥气。

他问:“他们骂你,辱你,可受得了?”

邹请月轻笑一声,坐正身子,回答秦隐的话:“我只要活,而他们要清白的活。一篇招降文,几句谩骂,各取所需,有什么受不受得了的。”

秦隐笑了,眼中的深潭轻轻波澜了一下,他放缓声音,收敛几分戾气,说:“邹请月,你可不止想活。”

“我只想活。”

“我若说,你写与不写这招降文,我都不会*你呢?”秦隐伸手掰正邹请月的脸,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邹请月被迫盯着秦隐,但她面色沉静,满目淡泊,像是什么都激不起她的情绪,她说:“你北军,不过八千人,对吧?一篇招降文,邹国许多人,都有个台阶下,不必被迫上战场,你可省大半兵力。除却扬城,还有三城未克,这招降文,怎么不需我来写?”

秦隐深深看了她一眼,唇畔带着笑,目光灼灼,像是要在她身上烧穿一个洞:“邹请月,你在为那皇帝老儿赎罪吗?”

邹请月在听到秦隐那一句话的瞬间,呼吸就乱了,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怒色,白净的脸涨地绯红:“为他赎罪,他可配?!”

秦隐手上卸了力,放开邹请月的脸,然后向着营房外面喊:“传我令,军中将士,见前朝公主,必敬三分,行军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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