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三国北方游牧民族之乌桓蹋顿传第八章:三郡归一

汉末三国北方游牧民族之乌桓蹋顿传第八章:三郡归一

首页角色扮演金刀传世手游更新时间:2024-04-13

1.传刀

东汉献帝初平元年,也就是公元190年春天,辽西郡乌桓部大人丘力表乌桓各部前往中原会见幽州牧刘虞,不想被怕刘虞夺功的公孙瓒半路截中箭受重创,被蹋顿救回乌桓。

丘力居的伤非常重。箭射在肋上,摔下马时正巧身压箭上,利箭直穿内蹋顿不敢耽搁,日夜兼行,马不停蹄将叔叔护送回柳城大本营。到家时,丘的箭伤已严重溃烂,脓血不止,人已奄奄一息。

当时倒是有个著名的外科专家神医华佗在世,可遥遥北方还不见谁过,就当是知道,千里关山,请得来吗?当地的郎中们用尽了全身解数,无事,伤势日渐恶化,丘力居开始不时的昏迷。恨无回春妙手,只能等死了。

华佗

各部大人们闻听此事,纷纷前来看望。当得知此乃公孙瓒所为时,大孙瓒是个恶魔,竟射*我乌桓大人,有朝一日捉住定食其肉寝其皮!辽东王苏仆延更是大骂,你看我说什么来,管子城不*他,留下了如此祸根!上大人难楼说,这汉廷太不讲信义了,我们舍张氏而诚心向化,怎么还要派官*呢?太卑鄙了!

事件的根源他们不清楚,把仇恨就直接记在了公孙瓒的账上,查力姑旦等在各邑落中都设了刻成公孙瓒头像的立木,练箭的箭垛箭靶上也画上瓒的像,男子们每天练箭时射之,以解心头之恨。很快,乌桓各部皆仿而射立木的雕像已成了魔鬼状,但连小孩子也知那玩意叫“公孙瓒”,可恶至极,见之必*! 得,公孙瓒成了乌桓人的公敌。

公孙瓒

丘力居自度时日无多,趁清醒他要安排后事,事关辽西乌桓一部的生存和发展啊,不能稀里糊涂地撒手不管,要不死了也合不上眼的。

那天中午,阳光明媚。一缕明亮的阳光从窗中射到丘力居的卧榻前,一片灿烂;柔柔的风不时送来一阵阵青草的气息和淡淡的花香。这使他的精神一下子变得非常好,无神的眼中竟放出一丝光亮。这也许就是回光返照吧。他吩咐在床前喂药伺候的蹋顿,把他七岁的儿子楼班和各部大人都招来,他有话要说。

各部大人们很快到了他的病榻前,分两边坐下,一边坐着上谷部的难楼、右北平部的乌延,一边坐着辽东部的苏仆延。他的乖巧的儿子楼班依在他的床边。蹋顿恭敬地为几位大人端茶倒水。丘力居看看他,点了点苏仆延下面的凳子,喘息着:“你也坐⋯⋯”

“这⋯⋯”蹋顿一愣。他怎么敢和大人们平起平坐呢?

“坐……”

“让你坐就坐吧。”苏仆延说,“在自己家里,又非大庭广众之下,不算越礼,别叫你叔父着急。”

蹋顿这才不安地在峭王的下首坐了,但不明白叔叔是什么意思。

丘力居的目光慢慢从各位大人的脸上扫过,而后轻轻问道:“我丘力居,自继辽西部大人位,为谋本部发展,自认是竭尽了心血,可有对不住我大乌桓处?”

难楼和另二位对视了一眼,急忙说:“没有没有,大人你为辽西部的发展壮大、为争取我乌桓的生存,做出了卓越贡献啊。”

苏仆延和乌延便应和,是的是的,的确如此。

“可有对不住各部大人处?”

 “这是哪里话?没有没有。我们脾气不同,虽然不时有些小分歧,但大方向是一致的,还是精诚团结嘛。安心疗伤吧。”苏仆延安慰他。

 乌延也说:“你不就是为咱乌桓,代表我们去中原才受到暗算吗?谁敢说你对不住我们?威望显著啊。”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话应指两方面,对要死的人来说,往往在最后时刻会对过去进行反思,对所经的人和事做出感谢、原谅或忏悔;对那些活着的人来说,面对将要离开人世的人,也会原谅和忏悔,说尽好话,让他安然而去。

各位大人们知丘力居不久人世,怎能不说些中听的话安慰他呢?再说,从他们内心讲,对丘力居也是佩服的;不光是他拥有神圣的乌桓金刀,就他的为人,宽厚仁德,雄勇沉谋,达观远识,始终是乌桓的核心人物。

“那好吧。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有一事相托各位大人。”

各位大人们向他保证,请讲吧,我们一定尽力去做。

“今天各位大人都在,就算是我们的盟会吧。我要传我部大人位和我大鸟桓的金刀。望各位大人今后能一如既往,相佐相辅。”

这是应该的。各部大人说。他们从丘力居把儿子楼班叫到病榻前这点,其实就已经猜着要干什么了。趁着明白当着乌桓各部大人的而把继承问题交代清楚,会避免今后发生不必要的混乱。这是明白人。

“蹋顿,面向我乌桓圣地’赤山’,摆香案。”丘力居吩咐。赤山,也称乌桓山,是乌桓族的发祥地,乌桓人死后都归葬于此。因此,赤山就是乌桓人的祖山。

香案摆上后,他让蹋顿扶他起来,要亲自祭拜圣山传位。众大人大惊,劝他不要动,由他们代拜吧。

丘力居挣扎着坐起来:“不可。如此大事,怎可不禀告列祖列宗和天地山川神灵。”他到底让蹋顿扶着,跪到了香案前。乌桓各部大人跟着他跪在了身边,蹋顿和楼班跪在了他们身后。

丘力居努力支撑着,向祖山方向拜了三拜:“大乌桓之后丘力居,今置薄奠,遥祭列祖列宗。丘力居因力不能支,欲将王位和传世金刀交与后辈,以图我部强盛绵延。此已会知我乌桓各部大人,现拜告列祖列宗及天地山川各方神灵,祈保永昌!”而后又是三拜。

别看仪式简单,但郑重,有各部大人在场作证,又得到了祖宗和神灵的认可,谁敢提出异议?其实,也不可能有异议。当时的乌桓族和其他游牧民族一样,还处在奴隶社会,早已废了原始的部落大人推选制,而变成了世袭,部落就是大人的私有财产。所谓传,就是传给自己的亲儿子。那还用得着这么一本正经地搞个仪式吗?何况这是在传王位,不是在分烤羊腿。别看丘力居要死了,想得还挺周到。不怪能当“大人”。

丘力居祭拜完,吩咐蹋顿:“取金刀。”

金刀被摆到香案上后,众人又是认真地三拜,丘力居才说:“从即刻起,我将辽西郡乌桓部大人位及我大乌桓神圣金刀传给蹋顿!”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该不是说错了吧?特别是蹋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呢?

“蹋顿,接刀。”丘力居声音虽然微弱,但清清楚楚。

这时峭王苏仆延从惊愕中清醒过来,这丘力居是病厉害了,要说胡话了,忙提醒道:“丘力居大人,你是否糊涂了?你的儿子楼班在这里,你该传给他才对……”

“我很清醒。”丘力居确是很虚弱了,但说得一点不乱,“楼班尚幼,七岁孩童如何能统治五千邑落,等于无主。蹋顿,接刀。”

蹋顿毫无思想准备,慌乱地说:“不不……这不行……有楼班小弟在,侄儿不能接……”

“你⋯⋯”丘力居盯着蹋顿,有些气恼,猛地咳了起来,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来,“你在我身边这些年,已谙熟我部内外所有事务,且雄勇有谋略,我将此任交给你,是为我乌桓啊。乱世之中,一孩儿能担此大任吗?不要想什么不合规矩,待楼班成人后,如可造,你可还政于他。为了我部的生存,蹋顿,接刀!”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看来是真的。难楼见这是丘力居的真实意思,便说:“丘力居大人为本部发展,高风亮节,传位于你,你就把这大任担起来吧。如觉不过意,将来再还给楼班嘛。”

“那……”蹋顿望着真心实意把王位和金刀传给他的叔叔,跪倒下去,“各位大人在上,蹋顿接了!叔叔放心,为我乌桓,侄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双手高擎金刀,不由瞥了楼班一眼。

不用瞅,他没想法。七岁的孩子傻傻地瞅着一群大人说来说去,只是觉得不如撵兔子好玩,哪能知道是在做什么呢?

丘力居了结了一桩大事,被扶到榻上,长出了一口气:“各位大人请便吧。我该歇歇了。”而后便合眼睡去了。

谁知,这一合眼就再也没有睁开。公元190年,辽西郡乌桓部大人丘力居死,他的侄子蹋顿接过乌桓神圣金刀,登上了“大人”位,袭称“贪至王”。

2.强族之策

丘力居死后,蹋顿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按乌桓习俗,将丘力居大人生前所喜欢的乘马、衣服、佩饰、肥犬等统统烧以殉葬,而后归葬赤山,永世祭祀。

而后,蹋顿就在赤山举行了自己的继位大典。乌桓各部就不用说了,就连塞上其他邻近部族如鲜卑、夫余、匈奴等也派使前来祝贺。为表达谢意,踢顿招待各部大人及来使纵情围猎三日,驰马射鹿,放鹰逐狐,好不敞快;又歌舞大宴三日,胡笳幽远,番舞热烈,更是悠然。

尽兴之后,厚礼送走外族贺使,蹋顿接着召开了乌桓各部的联盟大会。这才是他要举办典礼的正题。他要和诸部认真讨论,我乌桓南有大汉,北有匈奴,东有鲜卑,强邻之下该如何走向强大?

新官上升三把火。各部大人心中暗笑,听这意思我们这些大人过去都是白吃干饭了。那么你认为如何才可强盛呢?

过去,蹋顿作为辽西部的一个将领,是不可能和各位大人平等说话的,如今已是和他们平起平坐,久已憋在心中的话就不吐不快了。

“我绝没有否定前辈的意思。”蹋顿说,“各位前辈为了乌桓各部殚心竭虑,才使各部得以保存并发展,功不可没。但我认为,如能定一长远目标,我乌桓一定会更加强盛。我有三点想法,不知是否可行,请各位大人斟酌……”他便侃侃谈道:

第一,现在我乌桓各部,各自为政,政令不一,踞一地而自为得意,实则势单力孤,不堪一击。如想立于强族之林,当合而为一,方能形成强势。此乃强族基础。

第二,当与四邻特别是中原,罢兵修好,放弃过去侵掠作法,如只靠掳掠而求生,如狼一样,也许得一时之饱,得终必猎*,失去生存之地。如想立足并发展,应有巩固的根据地。我们可乘中原动乱,难民流迁之机,招募汉地流民,广植农桑,开设边市,多入盐铁,方可民富而族强。这是民族发展的经济基础。

第三,我乌桓素以精骑善射称誉世上,但只凭个人的强悍勇猛,聚而为兵,散而为牧,缺乏训练;进攻是排山倒海,溃败也是一泻千里,毫无章法。如有可能,当选精兵强将参与中原战役,观摩学习中原兵制和战法,而后用于训我铁骑,方可战无不胜,能御敢犯之敌。这是基础。

如能达此三条,我乌桓何愁不强?

说得头头是道。也确实有道理。各部大人目瞪口呆地听完之后,反响热烈。丘力居将大人位让给蹋顿真是选对人了,没白长了个狮子脸。再联想到蹋顿以前多次在乌桓出现危机时都能挺身而出,化险为夷,平息事态,觉得他这不是瞎白话。经反复讨论后,峭王苏仆延和汗鲁王乌延等大人非常赞同,但上谷部的难楼却有些疑虑,各部合一,蹋顿小子是不是有吞我部的野心?

蹋顿也不强求。提案刚出,得有个充分考虑时间。而且,要真正按此实施起来也并非一朝一夕。当然,第一条诸部联合一事可马上进行,因为政令一致了,才有可能进行第二条、第三条。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蹋顿和苏延仆、乌延达成了结盟协议,并推蹋顿为盟主。因为大政方针是他提出来的,心中定然还有实施细则。

自此,辽西郡、辽东郡、右北平郡的三部乌桓政令归一,蹋顿“总摄三王部事,众皆听其教令”。这便是历史上所称的强盛一时的“三郡乌桓”。到了后来,难楼见抱起团来确是腰粗胆壮,这才也加入进来,成了四郡。

蹋顿一统三郡乌桓后,让汗鲁王乌延负责招募安置关内逃来的流民,发展经济,让峭王苏仆延操练兵马,加强军事,而自己呢,主要对外交往,加强和周边各部族特别是和东汉王朝的友好关系。他安排好乌桓内部事务后,便于献帝初平二年,也就是191年,前往幽州面见刘虞。

这次蹋顿没遭到截*,因有上次的经验,他是绕道进的幽州。

他面见刘虞的目的一是通报一下自己继辽西部大人位的情况,也就是说,希望汉朝政府知情,往后有事找我就行了。二是向刘虞解释受张纯欺骗而侵扰中原的事情,自我批评,赔礼道歉。三就是丘力居被公孙瓒截*的事情,那便是义正词严地谴责了。他还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刘虞能带他进京面见献帝,当着天子的面把乌桓的真实意思表达一下。

刘虞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乌桓大人,也是一方诸侯嘛。他对蹋顿继任辽西部乌桓首领表示祝贺;对他们受骗下中原的事表示谅解,只要是诚心归顺,下不为例;对公孙瓒截*丘力居的事则是大为惊讶,继而是相当气愤。

他对公孙瓒截*北方部族前来修好使者的事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丘力居也在此列。他告诉蹋顿,公孙瓒不光是*来使,就连他派往塞上各部的使者也照*不误,把赏赐给各部族的财物全部抢去,破坏他的怀柔政策。更有甚者,这公孙瓒自恃有战功,一跃成了这方王侯之后,骄奢拔扈,竟纵兵侵扰百姓。而他屡劝却不能禁,公孙瓒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因此气愤的他上报朝廷,已经撤掉了这里的驻军,只给公孙瓒留了万余步兵。实质上也就是削弱了公孙瓒的兵权。

蹋顿心中明白了,这幽州牧和幽州驻军司令结怨不小啊!这么看叔叔的被*刘虞不知道,纯是公孙瓒的个人行为,可恶至极!

他其实还不知道,这时的中原,比他想象得还要乱得多。刘虞哪里只是和公孙瓒有矛盾啊,内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麻,也身不由己地搅进了乱纷纷的政治漩涡中。

刘虞苦笑着对蹋顿说,你前来修好,绝对是好事,我可以向朝廷表奏,给你请求封赏。但说要带你去见天子,我办不到啊。现在天子不在京城,连我都联系不上,见不到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还是在190年正月里,被董卓*了三百多口家人的袁绍在渤海起兵要伐董卓。各方豪杰愤董卓倒行逆施、感袁家无辜老小被屠,纷纷响应,冀州牧韩馥、后将军袁术、陈留太守张邈、骁骑都尉曹操、济北相鲍信⋯⋯十几路诸侯齐聚酸枣(河南延津北),就连当时还是公孙瓒部将的刘备、关羽、张飞也纷纷率兵赶来,公推声望颇高的袁绍为盟主,向全国发出檄文,讨伐逆贼董卓,声势浩大,如火如荼。

董卓吓坏了,一把火将京城洛阳方圆百里烧成一片废墟,挟持着汉献帝跑到了长安。这时的袁绍你倒是打呀,十几路兵马直捣长安,*掉老贼,报了家仇,又接回皇帝,你该是多大的功劳!可不知怎么搞的,他却按兵不动。也许是嫌发兵抢献帝太费事,竟和联军中山东方面的诸侯商议,这么老远,关山阻隔,那十多岁的小皇帝在不在都是回事了,咱们何不来个省事的,就近再立一个皇帝呢?

 董贼你有皇帝,我也有,干!看谁干过谁!立谁呢?很快就选中了幽州牧刘虞。刘虞是皇族,声望颇高,就是他了!于是袁绍便派人前去给刘虞上尊号。

刘虞可没当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欣欣然手舞足蹈,而是着实吓了一大跳,厉声斥骂:“天下乱成这样,主上蒙尘,我深受皇恩,不能雪清国耻,已深感负罪。你们各据州郡,应同心协力,尽助王室,怎么能干这种谋逆的事呢!”对那皇帝帽子愣是不接。他虽是严斥了袁绍派来给他上尊号的人,但心中却还总是惴惴不安,便派一个叫田畴的年轻人为专使,悄悄潜去长安,向献帝说明情况,表明忠心。

 联兵伐董卓的各路诸侯们对另立皇帝也是意见不一,曹操就强烈反对。一恼之下便带着自己的兵慷慨激昂前去攻打董卓,但很快便垂头丧气地在荥阳汴水让董卓的干儿子吕布给打了回来,自己还中了一箭。那些军阀们名为讨董卓,实是各怀鬼胎,意在寻机发展自己的势力,争吵越来越烈,竟至摩擦火并,所谓的盟主袁绍根本节制不了。没多久,这声势浩大的讨卓联军,一哄而起,闹腾了好几个月,又一哄而散了。没*得了董卓,更没救回被他挟持的献帝。

 刘虞接待蹋顿时,手中就掐着一封有关献帝的信,使他非常着急,不知该怎么办。你说他怎么可能带蹋顿去见天子呢?

蹋顿也看出他心中有事,便说:“刘大人,我此次前来,是一心想与朝廷修好。如这次不能面见皇帝,那就等一个恰当时机吧。我看您现在好像有什么作难之事,如我能相帮,当不吝出力。”

刘虞看看他,眼前一亮,是啊,这人口口声声归顺,而且急切地想见天子,何不就此一试?沉吟了一下说:“如此甚好。久闻蹋顿大人是有勇有谋的战将,不知能否为我带兵去一趟南阳?”

让我带汉人之兵?这让蹋顿很是意外。转念一想,这不正好是学习汉军的机会吗?而且刘虞又如此信任,犹豫什么?便应道:“谢大人委以重任。不过,带兵去南阳何为?”

“与袁术合兵,去长安接天子东归。如此,你不就能见到了吗?”

蹋顿大吃一惊。接天子?我如是能面见天子并接他归都,那我大乌桓今后还愁发展吗?他毫不迟疑地站起来,一拱手:“定不负所托!”

3.南阳脱险

刘虞真得让蹋顿带几千兵马前往南阳了。为啥要去南阳与袁术合兵呢?

这还得从去年说起。刘虞不敢当皇帝,便派田畴前去长安向皇帝表忠心。田畴是无终人(河北玉田县),只是个二十二岁的民间人士。刘虞之所以选中他,是因他文武全才,胆高善辩,名传遐迩。这田畴果然也不负使命,轻装简从,绕小道,历尽艰辛,迢迢千里,差不多走了半年,终于到了长安,见到了汉献帝。

汉献帝见了刘虞的奏表,方知还有忠于汉室的人在,而且是我皇族,不信他还能信谁啊,真是喜极而泣。当时刘虞的儿子刘和正在长安朝中当侍中,献帝便私下安排他,你快偷偷逃出长安,去幽州叫你父来迎我东归洛阳吧,这罪我受够了。

刘和得了这个密旨,便逃离董卓控制的长安,先到了南阳,打算从这里取道颍川、青州而去幽州向父亲传达皇帝的旨意。

南阳当时是后将军袁术的领地。当袁术得知刘和此行的目的后,眼珠一转,马上意识到奇货可居,机会来了。他便把刘和连哄带骗地留下来,并叫刘和给老爹写信,让刘虞把兵送到南阳来,和他袁术一齐发兵前去迎皇帝。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和刘虞分功,甚至是要抢功。我袁术要是把皇帝迎到手,天下又该怎样?

刘虞接到儿子的来信后,急忙把公孙瓒找来,让他带兵去南阳,与袁术合兵,前去救献帝。公孙瓒说,十几路诸侯都没能把董卓怎么的,袁术和我们两家就能把皇帝迎出来吗?做梦!再说袁术是什么心思你知道吗?不去!

早就和刘虞对着*公孙瓒坚决不听他的调度,这让刘虞很生气,但又无可奈何。他手下倒是有兵,但无得力大将,正好蹋顿前来,并主动请缨,便饥不择食,大胆地将这任务交给了这个表示诚心归顺朝廷并急切想见皇帝的“胡人”。在他想来,这也是对乌桓的一种信任和笼络啊。

这么的,蹋顿带兵前去南阳。可他哪里知道,一场阴谋正在等着他和刘虞的几千兵马。

公孙瓒不出兵本是不帮刘虞去邀功,也明知邀不成。当得知刘虞执意出了兵,而且是让那个前来修好的蹋顿带,气便不打一处来。一来,他当刘虞的面说了袁术的坏话,刘虞出了兵,这不是把他卖了吗?二则,你让险些把我饿死的蹋顿领兵,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便派人快马向袁术送了一封密信,并派自己的堂兄公孙越带了一千兵也跟了上来。

那日中午,蹋顿的队伍先到了南阳。袁术已经派人在城外迎接了,说是城内窄小,大军就在城外扎营吧。将军可去城中会见袁大将军,商量进兵事宜。这是非常正常的。蹋顿没作多想,便进城去面见袁术。

他被带进袁术府中的一间屋中,但并不见袁术。仆人给他上了茶,便也退出了。他也没在意,也许是袁大将军太忙。可一直等到日头偏西了,还是不见有人答理他,觉得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他想出去走走,可门前窗下站了一排持刀的士兵,对他说,请少安毋燥,在此屋等候。蹋顿心中便有了一丝警觉,不但不见,还不让出屋,这有些不对劲呀,他这么想着下意识地就把屋子前后左右细细地打量一遍。看也白看,这屋子三面是死墙,只有前面有门窗。

 天黑了,还是不见来人,却听院子中一阵喧闹,听有人喊:“公孙越将军到——”

 公孙越?这不是在石门之战中和峭王对阵的那个人吗?这么说是公孙瓒派来的?刘大人不是说公孙瓒不出兵,才让我来,怎么又来了个公孙越?蹋顿急忙捅破窗纸向外看。

 院中,只见正厅的台阶上灯笼火把簇拥着一个汉子,风尘仆仆的公孙越向他抱拳:“末将公孙越向袁大将军请安!”

 蹋顿便知立于阶上的就是袁术了。听袁术说:“公孙将军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请!”

看人家,袁术亲自出迎,而我却不让出屋了。这使蹋顿非常愤怒,怎么可这样待我!他刚要发作,原来心中产生的一丝不安突然间明朗,不对!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事!把我看起来,绝没有好事!意识到这一点,他很快稳住了神,没有乱来。那么,咋也不能就蹲在这黑屋中等着人家给你上酒上菜吧?

等院内静下来之后,蹋顿对守在门边的人说,他要去趟茅房。一个小头目过来不许,说是不敢做主。蹋顿急忙将一块银子塞入他的手中,说行个方便,我怎么也不能在屋里撒尿不是?你领着去一趟再领我回来,绝不给你找麻烦。

小头目趁天黑忙将银子揣入怀中,犹豫了一下,带他出了屋。那小头目可能不知这个人有多么重要,要不别说给一块银子,就是给一堆金子也不敢把他带出来。

到得茅房前那小头目刚要说:“这就是,你……”便觉脑袋上被重重一击,无声地颓然倒下了。

是蹋顿拍了他一掌,这一掌是不是把他脑袋拍碎了不得而知。蹋顿急忙把他拖入茅厕中,剥下他的衣服穿戴起来,拾起小头目的刀便奔了前厅。

前院的兵丁们没人答理他。混战年代,今天在明天死,每天都有新征来的,生面孔有的是。蹋顿混在兵丁中,来到大厅的窗前。他听到袁术哈哈大笑着说:“……我接到伯珪(公孙瓒的字)的信,他建议我把刘和关起来,将蹋顿带来的刘虞的几千兵吃掉,好,这主意不错!我已经把那个等着派兵来的刘和关在后花园的鹰房中,明天找个由头处置了就完了。兵荒马乱的,谁知他死到哪儿了。那个胡人带来的几千兵我也缴械了,正在改编。哈哈哈……我去接天子?是想过,可再想,那可能吗?”

蹋顿大吃一惊,怎么,这袁术是在和公孙瓒串通起来骗刘虞,把他的兵给吞了?这时又听公孙越说:“我听伯珪说,信上还有将那个踢顿除掉的事,不知……”

“关起来了,不忙。我听说那胡人有勇有谋,精骑善射,我有点舍不得,真想留他为我训练骑兵……”

“不可不可,袁将军你那是养虎为患哪……”

 原来如此!蹋顿什么都明白了,用不着再听,急忙抽身,向旁边的士兵打听了一下后花园在何处,便急奔而去。

 后花园一角果然有一座小屋,亮着灯,门前有几个士兵在晃动。那里可能就是鹰房了。那么刘大人的儿子刘和便是关在这里。蹋顿凭借着花草掩护摸到近前,见守在房前的工兴处有又停下了,不行,*他们几个人不算个啥,再有这些也不在话下,可一旦*起来,必引起喧叫,再引来人就不好办了。他想了想,便躲到假山石后,故意弄出了点动静。

那边的士兵一愣,便有两个持着刀搜寻着走过来。到得跟前,蹋顿手中刀只左右一闪,那两人便倒了下去。蹋顿又故意轻轻地叫了一声:“哎呀呀……”

便又有两个士兵瞪大眼睛向黑乎乎的这边走来:“怎么了?”

到他跟前,又没了动静。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再玩就露了。蹋顿便直扑门前剩下的三四个人而去。那几人还以为是同伴回来了,毫无防备,刚想问话,蹋顿手中的刀便抡过去,刹那间那几个便也倒在了血泊中。

蹋顿拽掉铁门上的大锁,闯进门去。房中,草席上坐着一个汉子,见一个手握滴血腰刀的人进来,十分吃惊。

“你可是刘和?”蹋顿盯着那人问。

那人就是刘和。他惊愕地看着蹋顿,机械地点点头:“你是谁?”

“快换士兵的衣服,跟我走!我是你父刘大人派来的!”

刘和还在打愣,蹋顿过去将他拉到屋外,迅速换上倒地士兵的衣服,各带上一把刀,扮作两个士兵模样,混出了袁府,又混出了南阳城,而后便乘着暗夜狂奔而去。

等到袁术发现,他们已经跑到了几十里外的深山中,无处追了。

几天后,蹋顿与刘和回到了刘虞的身边。刘虞听了事情的经过,对公孙瓒是恨入骨髓,下决心除掉这个吃里趴外的可恶东西。

可公孙瓒也没捞到啥好处。他本想借助袁术之力破坏刘虞的行动和除掉蹋顿,哪知自己也是送货上门,他的一千人也没能回来,而且还把堂兄公孙越搭上了。

袁术见公孙越带一千兵来了,哪能轻易放走,毫不客气地让他帮助孙坚去攻打一个叫周昂的人。这周昂是袁绍派出的“豫州刺史”,孙坚本是真正的豫州刺史,你袁绍再派一个周昂算咋回事?自然要打,并求袁术相助。袁术和袁绍是堂兄弟,不便出面,便让公孙越去了。谁知这公孙越也是命短,一去没回,阵前让周昂给射死了。

公孙瓒大怒,袁绍也太王八蛋了,竟敢让人射*我的堂兄弟!这怎么怪着袁绍了呢?要恨该恨袁术才对,是他把你堂兄送上前线的,那袁绍顶多也就是个间接*手。可刚愎自用的公孙瓒就认定袁绍是罪魁祸首,上疏朝廷,数说袁绍的十大罪状。从此他又和袁绍结了仇。

不知这公孙瓒到底有多大能耐,到处树敌是为哪般。

蹋顿来中原,本是代表乌桓部前来通好,替刘虞带兵要去迎献帝也是想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乌桓对汉王朝的诚意,不想没能见着皇帝,反而经历了这么多事,还险些遭人暗算丢了性命。我三郡乌桓统一了,可中原却分裂了,各路王侯纷争,到底哪个对呢?今后我乌桓该怎么办呢?

初平二年即191年十二月,蹋顿告别刘虞,没有得到汉王朝对乌桓的任何许诺,无奈地回了辽西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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