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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我十八岁,和朋友们来到终南山,准备寻找隐居此地的女侠小龙女。我们此行目的,就是要向小龙女学习武艺。
这天我们在山脚下扎营歇息,我偶尔抬头,看见山巅白云缭绕,隐约可见一个身影在云中飞舞。“哎呀,那不是小龙女吗?她轻功竟然高深到如此地步!”我惊呼道。
朋友们纷纷抬头仰望,只见那人影越发清晰,很快从云端直射而下,稳稳当当落在我们面前。我定睛一看,不是小龙女是谁?只见她年纪轻轻,肤白貌美,身穿一袭白衣,神采奕奕,正嫣然地看着我们。
我上前打招呼道:“此间是小龙女对吗?我等慕名前来,想拜你为师,得传你的武艺。”
小龙女淡然一笑,说:“我以为你们是来寻仇的,原来是想学艺啊。只是我武功已臻化境,凡人难以领悟,你们确定要学习吗?”
我激动地说:“我们虽然资质平平,但读书识字多年,颇有悟性。只要龙女肯传艺,定会鞠躬尽瘁,毫无怨言!”
小龙女点点头说:“好吧,我便收下你们。只是我的内功神乎其技,练起来极其艰难,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我和朋友们高兴极了,纷纷向小龙女磕头请教。接下来我们开始在终南山苦心修炼。白天小龙女便带我们在山间来回奔波,时而采药,时而访道士讨要秘方。我们还要翻山越岭,捡拾罕见草药。
有一回我和小龙女去了莲花峰。她轻功高强,直上山崖。我气喘吁吁才蹒跚着爬上来,她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正当我站在绝壁上四处张望时,只听“呼”的一声,她从半山腰一个小洞里钻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几株珍贵的灵芝。原来半山腰藏有一个天然石洞,里面蕴藏着无数药材。
我赞叹道:“龙女妙手回春,真是把百草囊中藏!你从何得知此处的石洞?实在神奇!”
小龙女羞涩一笑,说:“当年我师父与我下山采药,无意中发现了这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快跟我来,这里面的药料多得很,正好采些回去炼丹。”
话音未落,她纤纤玉手在石壁一按,石门吱呀打开,忽见洞中火光辉煌,红光满面。我跟着她走进去,只见一个巨大的丹炉正熊熊燃烧,四壁架子上,无数药材堆积如山,五颜色缤纷。架上还悬挂着无数药囊、玉瓶、灵箱,数也数不过来。
我叹为观止,心想小龙女的医术已臻化境,连我都汗流浃背,而她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态。
这一天我们采满了药材,晚上小龙女便开始炼制仙丹。我端坐在一旁观摩,只见她双手翻飞,丹药飞速进出丹炉,口中念念有词,神似在施什么法术。
我忙上前道:“没关系龙女,我们再想其他法子。你这么聪慧,一定会成功的!”
小龙女向我投以一个感激的目光,说:“多谢,我们再来!”
我也高兴万分,连声称赞。小龙女将仙丹分给我和几个朋友服下,很快我们便 感觉全身力量增强不少,内力深厚了几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我们在终南山已修炼三年有余。这日我正坐在竹林打坐习功,忽听远处小龙女失声尖叫。我大惊,忙奔出竹林,只见她被两个打扮奇怪的人缠住正拉锯。我看那两人邪气冲天,不是好人,当即上前帮助。
“小龙女,看招!”我一声暴喝,径直冲上前去,向为首者击出一掌。那人躲闪不及,被我击中肩膀。他痛呼一声,向后退去。我趁势一脚踢向另一个歹徒,他闪身躲过,却被小龙女以杨家 招击中小腿。
两个歹徒稍稍退却,怒目而视。 也各自摆开架势,戒备对方。
“你们是何人,竟敢伤我!”小龙女沉声道。为首歹徒阴阳怪气地笑道:“我等奉黄衫女子之命,前来擒拿小龙女。你可知死罪?”
我大怒,喝道:“滚!少在这里放肆!”说罢又是一掌击出。那人飞身避过,急忙交手。
我们与两个歹徒战了十余回合,仍不分轩轾。这时四周忽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合围上来。我心中大惊,对小龙女喝道:“快跑,人数太多,咱们不是对手!”
小龙女点点头,拉起我往山上狂奔。群匪穷追不舍,一时间只听背后风声骤起,似有千百只苍蝇在耳际乱飞。我们终究 不敌,渐渐逃出了几丈远。
就在我们以为绝处逢生之时,前面忽然走出一个白衣老者,慈眉善目。他手一挥,急流忽然停止,重新汇入山间小溪。
“师父!”小龙女失声尖叫,扑入他怀中。
“龙女,你最近得罪了谁,居然惹出这等大祸?”蜀山剑圣周伯通紧锁双眉,一脸严肃。
“黄衫女子?”周伯通听了大惊失色:“难道你已经得罪了‘毒‘门高手,那可大事不好啊!”
我在一旁偷听,心中疑惑:“毒门?黄衫女子?这是什么来历?”
小龙女情急拜倒在师父脚下,泣不成声:“弟子愚笨,不知怎么惹到高人,还把师父牵连其中,该当何罪!”
周伯通叹了口气,说:“罢了,既来之,则安之。龙女你我师徒二人,与‘毒’字门不共戴天,今日一战!”
言罢,他脸色一沉,大喝一声,只听山谷中雷鸣阵阵,任我狂风大作!我心中惊讶:师父真气如此雄浑,好一个通天彻地的大功夫! 不一会儿,只见山顶翻起滚滚黄沙,一个黄衣女子从中现身,周围跟着十几位打扮奇怪的人。正是之前袭击我们的两人也站在其中。
黄衣女子狞笑道:“蜀山剑圣,你养的白菜被我摘了,可要好好报答为师!”
黄衫女大怒,脸色扭曲,猛然从怀中取出一柄铁须拂尘,向周伯通扫来。两人在山谷中身法如电,起起伏伏,正在激战。
我和小龙女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贸然上前相助。忽听黄衫女一声凄厉惨叫,人已从半空坠下,摔个粉身碎骨!原来她终究不是周伯通的对手,败在了师父的手下。
“好你个蜀山剑圣,竟然下了死手,我跟你没完!”只听黄衫女的帮凶狂吼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枚铅球就向我们掷来。
我急忙将小龙女挡在身后。只听“铛”地一声巨响,铅球击中我身前的石壁,石壁顿时裂成千万块碎石。我心中暗惊,这人后发制人之力如此巨大,若被其击中,恐怕立时粉身碎骨!
周伯通双目圆睁,暴喝一声,向那歹徒劈面就是一掌。我跟着一蹬地,飞起两脚向另一个歹徒踹去。三人激战,胶着了几十回合,难分伯仲。
这时我听得远处隐隐传来锣鼓喧天之声。心中一喜,赶来救援了么!
原来他得知我在此遇险,带人赶来解救。我几欲奔向父亲,终究忍住了。
这时独孤求败长啸一声,身形移出四丈之外。我心领神会,飞身犹如箭离弦,向旁闪开十余丈。独孤求败运起独孤九剑中天外飞仙剑法,剑气纵横,顿时剑光遮天蔽日,你方云间我方雨。
我见敌人已除,这才扑入父亲怀中痛哭,父子二人反复拥抱。小龙女也扑向师父,声泪俱下。
“纯阳子,多谢你救我师徒性命!”周伯通上前客客气气地说。独孤求败也回了一个揖,说:“七毒教逆徒固然该诛,但你我本无矛盾,何必让江湖再起腥风血雨?我等还是与七毒教主谈谈,或可避免一场厮*。”我在一旁深以为然。
这时七毒教主紫衣蝎子也赶到此处,见手下败尽,一时倒吸了口凉气。我父独孤求败趁机对她善言相劝,希望化解矛盾。紫衣蝎子犹豫一会,也终点头表示同意。最终,在各方劝说下,蜀山派与七毒教达成共识,暂时休戈。我和小龙女此时终于松了口气,脱离了生死之危。 事后,我父独孤求败将我带回独孤山,与小龙女师徒只得依依惜别。
回到山上,我终日思念小龙女,如痴如醉。父亲看在眼里,笑言我是“菜刀斧头长眼睛,非叮当磕到头破血流”。我也不否认自己对小龙女一往情深。
转眼一年过去,我庆幸那次的惊魂一幕没有让我们天人永隔。一日清晨,门徒来报,说小龙女和周伯通来拜访。我闻听大喜,三步并作两步奔了出去。
只见小龙女身着粉红衣裙,十分妩媚动人。我激动地迎上前去:“小龙女,你来啦!我可想你想得紧!”
小龙女腼腆一笑,道:“嗯,我也很想你。这次来是想邀你一同下山。”
我讶异道:“下山?去哪里?”
小龙女说:“我和师父说起你身手不凡,他很欣赏你的武艺与品德,特地来请你加入蜀山剑派,助我一臂之力,共同抵御七毒教的侵袭。你意下如何?”
我欣喜若狂,转头求助于父亲。独孤求败慈眉善目,笑着点头道:“既然你我如此投缘,你便随小龙女去吧。我这老骨头始终是守在山上罢了,到了要你们这些后生可畏的年轻人挺身而出的时候了。去吧,你我师徒虽分离,但心是相通的!”
于是我便兴高采烈地离开独孤山,亲自捧着我那金灿灿的“陪嫁车”,来到了蜀山。小龙女笑我“市侩性情”。我也不以为然,只道这车是我上蜀山的凭证。
来到蜀山后,我拜了周伯通为师,日以继夜孜孜不倦地练武。小龙女也时常指点我,我武艺如虎添翼,日渐融会贯通。好在七毒教那边暂时没有动静,我们师徒三人倒也安稳地过了一年。
只是好景不长。一日清晨,蜀山突然来了一个衣着光鲜的青年,自称奉了“七毒圣手”之命来此传话。我看这人模样娇气,却步伐笃定,显是武艺了得。周伯通让我速速请他入内,商议正事。
我听他口中夸夸其谈,十分不屑。正待出言驳斥,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他已卷起袖管,露出小臂。我定睛一看,他手臂上赫然印着一个血红蝎子图案!
此人果真是七毒教的*手!我心中暗叫不好。这时他飞身而起,向小龙女掷出一枚暗器。我急忙出手相救,却被他腾空一脚踢向墙壁,狠狠撞了过去。好在我内力深厚,并无大碍。
我重新站稳身形,正待反击,只见周伯通长剑一挥,青年已被震退在地。我上前扶了一把。谁知那青年趁机从地上跃起,顺势带动我的手臂,反将我重重摔在地上。
我吃痛出声,正待起身,他已转身直取小龙女要害!这一系列招式行云流水,快得令我目眩神迷。
眼看青年铁手就要落在小龙女后心,危机关头,我只得使出浑身解数,运力于掌,一掌击向他。
我只觉得浑身气血翻滚,便要倒地。这时小龙女扶住我,脸上尽是担忧。我勉力站稳,抬头却见那青年脸色大变,自言自语道:“怎会如此!居然敌不过他!”
我心中暗暗得意,原来我这一掌的碾压之力,竟胜过他。这青年见我毫发无损,脸色更是难看。
“好你个小子,我让你猖狂到什么时候!快尝尝我的七虫降龙掌!”他怒不可遏,猛然探出右手,使出毒招。我护住小龙女,也向他迎面一掌击出。
“砰”的一声巨响,两股强大的内力在半空激荡开来!我只感掌心一阵剧痛,已被他震退三步,险些站立不稳。那青年也退了两步,脸色惨白如纸。
“再战!”他怒喝一声,就地一个翻滚,又向我袭来。我深吸一口气,运起全身真气,也飞身迎战。
两人斗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忽然我背后传来异样声响,定睛一看,只见小龙女端坐一边,嘴中念念有词,双手飞快在空中比划着。我看她面色如冰霜,心知她使的是小龙女功夫中的冰魄魔功,必是要帮我制服对手了!
果然不一会儿,只听周围响起隐隐的冰雹撞击之声,那青年的攻势明显慢了下来,看来中了小龙女的法术。我趁机一掌击中他后心穴道,青年应声倒地不起,已被我封住了穴道。
“不要伤了他性命!”小龙女喝止我。我从善如流,将那青年交给小弟子们拘禁。
小龙女此时满面怒容,对我道:“那可恶的七毒教主,竟然如此毒辣歹毒!她明知我刚习成冰魄魔功,便送一个少年来故意激怒我。我险些中了她的圈套!”
我心中暗想这七毒圣手心计毒辣,修炼这冰魄魔功更是凶险万分,令我不寒而栗。幸而龙女心性纯良,最终没有走火入魔。
“多亏了弟子,我终究得以保全性命。”小龙女柔声道。我连连摆手谦让不迭。
“多谢龙女夸奖,我不过力所能及而已。只是这七毒教的歹毒手段令我深恶痛绝!”我恨声道,“他们居然不惜任何代价报复,实在令人发指!”
我听她这般说来,也替她感到难过。人生如此,情变意迁,本是常有的事。
这日后,我与小龙女又一同练了些家传武艺。她教我如何辨别药性,炼制解毒丹药。我也传她一些独孤九剑的精华。日子平淡而又惬意。
转眼又过了两年光景。有一日清晨,忽报七毒教*到山门,我急忙抓起剑就冲了出去。这一次,紫衣蝎子终究要与我们拼个生死了!我急忙抓起剑冲出门,只见山下蜂拥而至上百名毒教歹徒。为首一个身穿紫衣的中年妇人,正是教主紫衣蝎子。
我大怒,喝问道:“你们这些走狗,又来干什么!”
紫衣蝎子阴森森地笑道:“小子,你可知死罪!小龙女那贱人竟敢囚我的人,今天我便要你们血债血偿!”
我听她口出恶言,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放肆!你想*小龙女,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好个狂妄的小子,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紫衣蝎子怒不可遏,从袖中抽出一张帕子抛过来。
我侧身避让,那帕子迅速变硬,发出呼呼风声,直击向我面门。我急忙举剑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巨响,我手臂麻木,险些拿不稳长剑。这紫衣蝎子的级数果然不容小觑!
我咬牙一声暴喝,身形腾空,手中长剑骤然穿云破空,一道剑光犹如初升朝阳,直向紫衣蝎子刺来!
她急忙后仰,我剑锋堪堪擦过她面门,削下几根发丝。她脸色大变,急转身就逃。我趁势一记剑花,割断她腰间彩带。众人看了个正着,都暗自咋舌。
“好!好!好!”紫衣蝎子忿忿地说,“你们蜀山派的碧池弟子也敢如此放肆!”说着抽出软剑就向我连刺数剑。
我全力抵挡,渐渐处在下风。好在小龙女及时赶到,伸手射出一道白光,紫衣蝎子的软剑应声而碎!
“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紫衣蝎子怒极,大喝一声,数十名教徒一拥而上。我和小龙女背靠背,开始死战。
可惜敌众我寡,渐渐难敌。这时周伯通也赶来援助,三人联手,终于将群匪围攻在中心。
“大家突围!”我高声喊到。三人猛然横冲直撞,终于*出重围。我心知大势已去,拉起小龙女就向山下狂奔。
“你跑不了!”紫衣蝎子在后大喊。她手一挥,十几条毒蛇从衣袖中射出,直扑向小龙女!
我眼明手快,长剑一挥,十几断蛇应声落地。紫衣蝎子又失声怒骂。我趁机回身猛劈她面门,她身形一晃,堪堪避过。
“可恶!看我的七窍玲珑掌!”紫衣蝎子狂躁中使出毒招,一掌击空,却激起一股黑烟直扑小龙女。我心中一凛,伸手护住她。黑烟渐渐散去,我已是大汗淋漓。
“不!”小龙女失声尖叫,扑到我身上痛哭,“你快清醒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