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已经彼此认识了,但一直还没机会向白小姐报上姓名,在下云于飞,云府的嫡长子。”
“小女白如月,白家大房嫡女。”
花厅里,两人彼此正经的认识了一下。
因为白长武还在处理二婶的骂战,此处倒也只有她,云于飞,还有他身边跟着的少年诗书,以及负责背云于飞的那个蛮汉。
“云大公子,如月多谢你昨日相助,要不然我白家今日可就难堪了。”
“白小姐这话见外了,云某向来是乐于助人的。”云于飞说着淡淡的一笑:“就是不知道白小姐是否也乐于助人。”
白如月眨眨眼:“若是如月能够力所能及的,倒是一定不吝出手。”
“白小姐既然这么说,那云某便直言了。”云于飞此时脸上的笑收了,表情认真中还有一丝凝重:
“我受伤之后,双腿已废,不能再修斗气,但我并不死心,一直在寻求康复自强之法,那日遇上白小姐与人打赌比斗,因感觉到了强大的魂力,才押白小姐胜的,结果白小姐单靠魂力就破了陆正海的斗气之力,这让我看到了希望。”
“那法子并不能治好你的腿。”
“但是它可以让我继续强大,而不是停在这个阶段止步不前,更不会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即将成为云府被弃之主!”
白如月闻言眉一挑:“云家要放弃你?”
“看不到希望的人,自然是要被放弃的。”
“可你已经是大气师了,实力不低!纵然日后修炼不成,无法提升,但在云海十三城里却不会有人小瞧你。”
“云家老二天资聪颖,如今已是九段气师,少则十日,多则一个月,必晋升为大气师,那时,我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云于飞说到这里,双眼满是忧伤,白如月则咬了一下唇:“云家老二是……”
“白小姐,我家二爷是如夫人所生,只比我家主人小两岁。”
白如月一下就明白了,这云大公子要是保不住地位,云府里庶子承业,不仅仅是云大公子,就连云家那位正经的云夫人也会日后艰难的。
但是,就算她明白了云于飞的难处,可是魂噬之法那是绝对不能外传的,除非她想死!
“云大少爷,你对我这么信任的直言我很感激,但真的很抱歉,那法子我不能传授,因为授业恩师说过,我若将此法告知别人,他必亲手将我处死,所以……”
云于飞眼里的忧郁瞬间浓郁了许多,但他人却是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那,的确不能为难白小姐,是我唐突了!”
“云大公子千万别这么说,你帮了我大忙,我内心是十分感激的……”
“别!”云于飞摆了手:“我帮你忙,并非图你回报,只是觉得陆家太过分而已,当然因为我也修炼丹术的关系,所以也算同行照拂吧!”
他说完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白小姐应该很忙,于飞就不打扰了!告辞!”
他说着就招了那蛮汉背负自己离开,白如月咬着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那双晃荡的腿,心里不由的一酸说到:“等一下!”
云于飞回了头,那眼里有着燃起的希冀之光。
这让白如月到嘴边的话收了起来,随即从身上摸出了那块白色的锦帕:“这是昨日你借我的,已经洗净了,故而奉还。”
云于飞眼里的希冀立时湮灭,他淡笑了一下:“不必了,你留着用吧!也算相识一场!”
他拍了下蛮汉的肩头,蛮汉立刻负他离开。
那本跟在云于飞身边的少年诗书忿忿地看了一眼白如月,跺脚而去。
白如月轻叹了一口气。
适才她想告诉他,虽然她不能教他那个办法,却或许可以治好他的腿,让他再站起来,再复修习之路。
但,她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能救治她的那种丹药,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炼制出来,所以她还得想其他办法,因而也只能把话闷在肚子里,生怕给他希望之后又是失望。
“如月,怎么只有你在?”
白长武匆匆忙完了手里的事赶来,却发现花厅里只有白如月一个。
“哦,云大公子还有事先走了!”白如月说着上前:“爹,那些和我预定蕴丹丸的钱收了有多少了?”
“哦,蕴丹丸市面上的价格是三千两一枚,听老丁他们说,你炼出来的那种还要更好一些,可以买到五千两一枚,大家现在预定的丹药钱,给的都是全额,有八万两!”
白如月眼一转说到:“爹,这八万两都先给我。”
“哦,好,不过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白如月轻笑了一下:“报恩。”
……
揣着八万两银票,白如月再一次来到了多宝阁。
云大公子不但帮她掩藏了火兽,还借她...
她转了整整一圈多宝阁,不出所料,这里果然没有那种丹药的身影,但是她粗粗计算了一下炼那丹所需的材料,却傻了眼:
十八万?
单一炉的材料就要十八万,可她的钱……才够一个零头啊!
……
这可怎么办?
白如月一筹莫展的坐在茶摊里,嘬着面前的一杯苦茶。
她要报云大公子的恩,但连买材料的钱都不够;她还要在三天之内先把督军要的十枚蕴气丹也给炼出来,可问题是……
她这身体要是再那么胡来一次,只怕就先散了架去,以后真成废人了!
怎么办?
难道把丹方直接告诉云大公子,让他们云家自己出材料,自己请人炼丹?
不行!
想想这丹方在九界中被人争的头破血流的场面,她觉得还是不要引火上身的好。
否则火只要烧到云家,就算云家有心隐瞒,但在那人的手段之下,也会招她出来的。
“嘭!”一声拍桌之音打断了白如月的愁绪,回头寻声望去,就看见一个匠人打扮的壮汉一脸怒意的抓着茶水壶使劲儿的猛灌。
“大哥,你别生气,我们还有一家没去呢!”汉子身边坐着一个小个子男人,正轻声安慰着那大汉。
这小个男人穿着并不起眼的粗布衣裳,但他从脑袋到脖上都缠着那种包头布巾,而布巾将他的半张脸遮掩着,边沿处依稀露着一点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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