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山
真个是古怪巅峰岭,果然是连尖削壁崖。巅峰岭上,采药人寻思
怕走;削壁崖前,打柴夫寸步难行。胡羊野马乱撺梭,狡兔山牛
如布阵。山高蔽日遮星斗,时逢妖兽与苍狼。草径迷漫难进马,
怎得雷音见佛王?
山道
巍巍峻岭,削削尖峰。湾环深涧下,孤峻陡崖边。胡羊野马乱
撺梭,狡兔山牛如布阵。山高蔽日遮星斗,时逢妖兽与苍狼。
草径迷漫难进马,怎得雷音见佛王?
道士(Dao shi)
道士说道:万望小姑娘,大发慈悲,救我一命!
你指着道士笑道:“你这个泼魔,怎么敢来惹我,只好瞒唐僧,又好来瞒我?”
一个道士从草科里爬出,对长老马前,乒乓的只情磕头。
三藏叫道:“樱木花道,你驮罢。”
你连声答应道:“我驮,我驮!”
道士对所有在场的人鞠躬道谢!
那妖就认定了行者,顺顺的要你驮,再不言语。
你把道士拉将起来,背在身上。
同长老、沙僧,奔大路西行。
行不上三五里路,你心中埋怨道:
“莫说他是妖怪,就是好人,”
“这们年纪,也死得着了,掼*他罢,驮他怎的?”
你正算计要掼,原来那怪就知道了。
那魔头就使一个“移山倒海”的法术,
就在你背上捻诀,念动真言,把一座须弥山遣在空中,劈头来压!
你慌的把头偏一偏,压在左肩背上。
笑道:“我的儿,你使甚么重身法来压老孙哩?”
你道:“这个倒也不怕,只是‘正担好挑,偏担儿难挨。’”
那魔道:“一座山压他不住!”
却又念咒语,把一座峨眉山遣在空中来压!
你又把头偏一偏,压在右肩背上。
你挑着两座大山,飞星来赶师父!
那魔头看见,就吓得浑身是汗,遍体生津道:“你却会担山!”
又整性情,把真言念动,将一座泰山遣在空中,劈头压住你。
你力软筋麻,遭逢他这泰山下顶之法,
只压得三尸神咋,七窍喷红。
好妖魔,使神通压倒你,却疾驾长风去了。
你的眼前一黑,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慢慢地你终于又有了知觉...
你厉声叫道:“师父啊!”
“想当时你到两界山,揭了压帖,老孙脱了大难,秉教沙门;”
“感菩萨赐与法旨,我和你同住同修,同缘同相,同见同知,”
“乍想到了此处,遭逢魔障,又被他遣山压了。”
“可怜,可怜!你死该当,只难为沙僧、八戒与那小龙化马一场!”
“这正是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
你叹罢,那珠泪如雨。
早惊了山神、土地与五方揭谛神众。
会金头揭谛道:“这山是谁的?”
土地道:“是我们的。”
“你山下压的是谁?”
土地道:“不知是谁。”
揭谛道:“你等原来不知。”
“这压的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樱木花道行者。”
“你们是死了。他若有一日脱身出来,他肯饶你!”
那土地、山神,心中恐惧,与五方揭谛商议了,却来到三山门外。
土地道:“告大圣得知。遣开山,请大圣出来,赦小神不恭之罪。”
你道:“遣开山,不打你。”
喝声“起去!”
就如官府发放一般。那众神念动真言咒语,把山仍遣归本位,放起行者。
你跳将起来道:“都伸过孤拐来,每人先打两下,与老孙散散闷!”
众神大惊道:“刚才大圣已吩咐,恕我等之罪;”
“怎么出来就变了言语要打?”
你道:“好土地!好山神!你倒不怕老孙,却怕妖怪!”
土地道:“那魔神通广大,法术高强,”
“拘唤我等在他洞里,一日一个轮流当值哩!”
你仰面朝天,高声大叫道:
“苍天!苍天!既生老孙,怎么又生此辈?”
你道:“既这等,你都且记打,回去罢。等老孙自家拿他。”
你跳将起来,抖抖土,束束裙,
虎瘦雄心还在,自然的气象昂昂!
你摇身一变,变做个老真人。
不多时,那两个小妖到了。
你唱道:“我今日要度一个成仙了道的好人。那个肯跟我去?”
精细鬼道:“师父,我跟你去。”
伶俐虫道:“师父,我跟你去。”
你明知故问道:“你二位从那里来的?”
那怪道:“自莲花洞来的。”
“要往那里去?”
那怪道:“奉我大王教命,拿樱木花道去的。”
你道:“那猴子有些无礼。我认得他。我也有些恼他。”
“我与你同拿他去,就当与你助功。”
那怪道:“师父,不须你助功。”
“我二大王有些法术,遣了三座大山把他压在山下,寸步难移,”
“教我两个拿宝贝来装他的。”
你笑道:“二位,你把宝贝借我看看。”
那小妖那知甚么诀窍,就于袖中取出两件宝贝,双手递与行者。
你见了,心中暗喜道:
“好东西,好东西!”
“我若把尾子一抉,飕的跳起走了,只当是送老孙。”
你忽又思道:
“不好,不好!”
“抢便抢去,只是坏了老孙的名头。这叫做白日抢夺了。”
复递与他去,
你道:“你还不曾见我的宝贝哩。”
那怪道:“师父有甚宝贝?也借与我凡人看看压灾。”
你伸下手把尾上毫毛拔了一根,捻一捻,叫“变!”
即变做一个一尺七寸长的大紫金红葫芦,
你自腰里拿将出来道:“你看我的葫芦么?”
精细鬼眼睛瞪得大大的!
精细鬼道:“我也有两件宝贝,每一个可装千人哩。”
精细鬼道:“我的是‘红葫芦’,他的是‘玉净瓶’。”
你道:“你这装人的,何足稀罕?我这葫芦,连天都装在里面哩!”
伶俐虫道:“只怕是谎。就装与我们看看才信;不然,决不信你。”
你低头捻诀,念个咒语,叫那日游神、夜游神、五方揭谛神:
“即去与我奏上玉帝,将天借与老孙装闭半个时辰,以助成功。”
“若道半声不肯,即上灵霄殿,动起刀兵!”
早有游神急降你耳边道:“哪吒太子来助功了。”
你将一个假葫芦儿抛将上去。
哪吒太子把皂旗拨喇喇展开,把日月星辰俱遮闭了。真是乾坤墨染就,宇宙靛装成。
足有半个时辰,你又念咒语,惊动太子,把旗卷起,却早见日光正午。
小妖笑道:“妙啊!妙啊!这样好宝贝,若不换啊,诚为不是养家的儿子!”
精细鬼交了葫芦,伶俐虫拿出净瓶,一齐儿递与你。
你却将假葫芦儿递与那怪。
小妖道:“我两件装人之宝,贴换你一件装天之宝,若有反悔,一年四季遭瘟。”
你笑道:“我是决不反悔;如有反悔,也照你四季遭瘟。”
你说了誓,将身一纵,把尾子翘了一翘,早到了半空。
两个小妖,将假葫芦拿在手中,争看一会,把葫芦儿望空丢起,口中念道:
“若有半声不肯,就上灵霄殿上,动起刀兵!”
念不了,扑的又落将下来。”
精细鬼痛心疾首地说:完了!完蛋了!
两妖道:“不装,不装,一定是个假的!”
你在半空里听得明白,看得真实,
恐怕他弄得时辰多了,紧要处走了风汛。
你将身一抖,把那变葫芦的毫毛,收上身来,
弄得那两妖四手皆空。
二妖吓得呆呆挣挣道:“怎的好,怎的好!”
“我们怎敢去回话?这一顿直直的打死了也!”
精细鬼道:“还回去。说不过,就打死,还在此间。”
“去来,去来!”
那怪商议了,转步回山。
你在半空中见精细鬼回去,又摇身一变,变作苍蝇儿。
飞下去,跟着小妖。
不一时,到了洞里。
只见那两个魔头,坐在那里饮酒。
小妖朝上跪下。你就钉在那门柜上,侧耳听着。
小妖道:“大王。”
二老魔即停杯道:“你们来了?”
小妖道:“来了。”
又问:“拿着樱木花道否?”
小妖叩头,不敢声言。
老魔又问,又不敢应,只是叩头。
问之再三,小妖俯伏在地:
“赦小的万千死罪!赦小的万千死罪!”
小妖道:
“我等执着宝贝,走到半山之中,忽遇着蓬莱山一个神仙。”
“那神仙也有个葫芦,善能装天。”
“原说葫芦换葫芦,伶俐虫又贴他个净瓶。”
“我们也是妄想之心,谁想他仙家之物,近不得凡人之手。”
小妖哭道:
“正试演处,就连人都不见了。”
“万望饶小的们死罪!”
老魔听说,暴躁如雷道:“罢了,罢了!”
“这就是樱木花道假妆神仙骗哄去了!”
“那猴头神通广大,处处人熟,”
老魔道:“不知那个毛神,放他出来,骗去宝贝!”
二魔道:“兄长息怒。叵耐那猴头着然无礼。”
“既有手段,便走了也罢,怎么又骗宝贝?”
“我若没本事拿他,永不在西方路上为怪!”
老魔道:“怎生拿他?”
二魔道:“我们有五件宝贝,”
“去了两件,还有三件,务要拿住他。”
老魔道:“还有那三件?”
二魔道:“还有‘七星剑’与‘芭蕉扇’在我身边;”
“那一条‘幌金绳’,在压龙山压龙洞老母亲那里收着哩。”
“如今差两个小妖去请母亲来吃唐僧肉,”
“就教他带幌金绳来拿樱木花道。”
老魔道:“差那个去?”
二魔道:“不差这样废物去!”
将精细鬼、伶俐虫一声喝起。
二人道:“造化!造化!”
“打也不曾打,骂也不曾骂,却就饶了。”
精细鬼脚底抹油,一声不吭地溜了。
伶俐虫脚底抹油,一声不吭地溜了。
二魔道:“叫那常随的伴当巴山虎、倚海龙来。”
二人跪下。
二魔吩咐道:“你却要小心。”
俱应道:“小心。”
“却要仔细。”
俱应道:“仔细。”
又问道:“你认得老奶奶家么?”
又俱应道:“认得。”
“你既认得,你快早走动,”
“到老奶奶处,多多拜上,说请吃唐僧肉哩;”
二怪领命疾走,
你展开翅,飞将去,赶上巴山虎,钉在他身上。
巴山虎向西离开。
倚海龙向西离开。
只见二怪领命疾走,怎知你在旁,一一听得明白。
“嘤”的一声,躲离小妖,让他先行有百十步,
你变做个小妖儿,戴一顶狐皮帽子,道:“走路的,等我一等。”
倚海龙说道:
“大王差我俩请老奶奶来吃唐僧肉,教他就带幌金绳来,拿樱木花道。”
“可不能走得缓,有些贪顽,误了正事!”
你让那巴山虎前走,即取出铁棒,走上前,着脚后一刮;
可怜忒不禁打,就把个巴山虎刮做一团肉饼。却拖着脚,藏在路旁深草科里。
你让那倚海龙前走,即取出铁棒,走上前,着脚后一刮;
可怜忒不禁打,就把个倚海龙刮做一团肉饼。却拖着脚,藏在路旁深草科里。
你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
变做个巴山虎,自身却变做个倚海龙。
假妆做两个小妖,径往那压龙洞请老奶奶。
你只见有两扇石门,半开半掩,不敢擅入。
只得洋叫一声:“开门,开门!”
一个女怪,将那半扇儿开了,道:“你是那里来的?”
你道:“我是平顶山莲花洞里差来请老奶奶的。”
那女怪道:“进去。”
到了二层门下,闪着头,往里观看,
又见那正当中高坐着一个老妈妈儿。
你心却想道:若不跪拜,必定走了风汛。
“苦啊!算来只为师父受困,故使我受辱于人!”
到此际也没及奈何,撞将进去,朝上跪下道:“奶奶磕头。”
那怪道:“我儿,起来。”
你暗道:“好,好,好!叫得结实!”
老怪问道:“你是那里来的?”
你道:“平顶山莲花洞,蒙二位大王有令,差来请奶奶去吃唐僧肉;”
“教带幌金绳,要拿樱木花道哩。”
老怪大喜道:“好孝顺的儿子。”就去叫抬出轿来。
后壁厢即有两个女怪,抬出一顶香藤轿,放在门外,
挂上青绢纬幔。老怪起身出洞,坐在轿里。
老怪道:“你两个前走,与我开路。”
你暗想道:
“可是晦气!经倒不曾取得,且来替他做皂隶。”
却又不敢抵强,只得向前引路,大四声喝起。
行了五六里远近,你就坐在石崖上。
等候那抬轿的到了,你道:“略歇歇如何?压得肩头疼啊。”
小怪那知甚么诀窍,就把轿子歇下。
你在轿后,胸脯上拔下一根毫毛,变做一个大烧饼,抱着啃。
道:“原带来的干粮,等我吃些儿再走。”
轿夫道:“把些儿我们吃吃。”
你笑道:“来么,都是一家人,怎么计较?”
那小妖不知好歹,围着你,分其干粮,
被你掣出棒,着头一磨,
一个汤着的,打得稀烂;一个擦着的,不死还哼。
那老怪听得人哼,轿子里伸出头来看时,
被你跳到轿前,劈头一棍,打了个窟窿,脑浆迸流,鲜血直冒。
原是个九尾狐狸。
你笑道:“造孽畜,叫甚么老奶奶!”
“你叫老奶奶,就该称老孙做上太祖公公是!”
你把他那幌金绳搜出来,笼在袖里,
欢喜道:“那泼魔纵有手段,已此三件儿宝贝姓孙了!”
你却又拔两根毫毛变做个巴山虎、倚海龙;
又拔两根变做两个抬轿的;
你却变做老奶奶模样,坐在轿里。
将轿子抬起,径回本路。
不多时,到了莲花洞口,那毫毛变的小妖,俱在前道:“开门!开门!”
两个魔头闻说,即命排香案来接。
好大圣,下了轿子,抖抖衣服,把那四根毫毛收在身上。
那把门的小妖,把空轿抬入门里。你却随后徐行。
你到正厅中,南面坐下。
两个魔头,双膝跪倒,朝上叩头,叫道:
“母亲,孩儿拜揖。
你道:“我儿起来。”
却说猪八戒吊在梁上,哈哈的笑了一声。
八戒道:“我们只怕是奶奶来了,就要蒸吃;原来不是奶奶,是旧话来了。”
原来你弯倒腰,叫‘我儿起来’,那后面就掬起猴尾巴子。
八戒吊的高,所以看得明也。
你坐在中间,问道:“我儿,请我来有何事干?”
魔头道:“母亲啊,连日儿等少礼,不曾孝顺得。”
“今早愚兄弟拿得东土唐僧,不敢擅吃,”
魔头道:“请母亲来献献生,好蒸与母亲吃了延寿。”
你道:“我儿,唐僧的肉,我倒不吃;”
“听见有个猪八戒的耳朵甚好,可割将下来整治整治我下酒。”
那八戒听见慌了道:“遭瘟的,你来为割我耳朵的,我喊出来不好听啊!”
噫!只为呆子一句通情话,走了猴王变化的风。
几个巡山的小怪,撞将进来,报道:
“大王,祸事了!樱木花道打*奶奶,他妆来耶!”
魔头闻此言,那容分说,掣七星宝剑,望你劈脸砍来。
你将身一幌,顿时现出原形,原来是樱木花道!只见满洞红光,你预先走了。
二魔高叫道:“孙行者!快还我宝贝与我母亲来,我饶你唐僧取经去!”
你忍不住骂道:“这泼怪物,错认了你孙外公!”
“赶早儿送还我师父、师弟、白马、行囊,仍打发我些盘缠,往西走路。”
“若牙缝里道半个‘不’字,就自家搓根绳儿去罢,也免得你外公动手。”
二魔闻言,急纵云,跳在空中,轮宝剑来刺。
这场好*:
棋逢对手难藏兴,将遇良才可用功。
那两员神将相交,好便似南山虎斗,北海龙争。
这一个翻翻复复,有千般解数;那一个来来往往,无半点放闲。
那个威风逼得斗牛寒,这个怒气胜如雷电险。
两个在半空中,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了有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你暗喜道:“这泼怪倒也架得住老孙!且使幌金绳扣头罢。”
你一只手使棒,一只手把那绳抛起,刷喇的扣了魔头。
不料那魔头认得是自家的宝贝,即念松绳咒,把绳松动,便脱出来。
反望你抛将去,紧紧扣住,怎能得脱?
那怪将绳一扯,扯将下来,照你光头上砍了七八宝剑。
将你身上细细搜检,却将那葫芦、净瓶都搜出来;
又把绳子牵着,带至洞里,真个把行者拴住,丢进牢里。
你的眼前一黑,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慢慢地你终于又有了知觉...
你见面前无人,就弄神通:顺出棒来,吹口仙气,叫“变!”
即变做一个纯钢的锉儿;扳过那颈项的圈子,三五锉,锉做两段;
扳开锉口,脱将出来,你拔根毫毛,变做一个假身,拴在那里。
真身却幌一幌,变做个小妖,见关防的略松了些儿,溜出洞去。
你道:“你快早进去报与你那泼魔,说者行孙来了。”
老魔大惊道:“拿住孙行者,又怎么有个者行孙?”
你道:“我是孙行者的兄弟。闻说你拿了我家兄,却来与你寻事的。”
二魔道:“是我拿了,锁在洞中。你今既来,必要索战;”
“我也不与你交兵,我且叫你一声,你敢应我么?”
你道:“可怕你叫上千声,我就答应你万声!”
那魔执了宝贝,跳在空中,把底儿朝天,口儿朝地,叫声“者行孙。”
你却不敢答应,心中暗想道:“若是应了,就装进去哩。”
那魔道:“你怎么不应我?”
你道:“我有些耳闭,不曾听见。你高叫。”
那怪物又叫声“者行孙。”
你却就忍不住,应了他一声。飕的被他吸进葫芦去,贴上帖儿。
你的眼前一黑,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慢慢地你终于又有了知觉...
你拔了一根毫毛,叫“变!”变作个半截的身子,在葫芦底上。
真身却变做个虫儿,钉在那葫芦口边。
只见那二魔揭起帖子看时,你早已飞出。打个滚,又变做个倚海龙。
你拔根毫毛,变个假葫芦,一样无二,捧在手中。
把个真葫芦藏入衣袖,心中暗喜道:“饶这魔头有手段,毕竟葫芦还姓孙!”
你藏着葫芦,密密的溜出门外。
你道:“快报与你那老泼魔,吾乃行者孙来也。”
老魔大惊道:“贤弟,不好了!惹动他一窝风了!
老幌金绳现拴着孙行者,葫芦里现装着者行孙,怎么又有个甚么行者孙?
二魔道:“兄长放心。我这葫芦装下一千人哩。”
二魔道:“我才装了者行孙一个,又怕那甚么行者孙!等我出去,一发装来。”
二魔拿着个假葫芦,还像前番,雄纠纠,气昂昂道:
“你且过来,我不与你相打,但我叫你一声,你敢应么?”
你笑道:“你叫我,我就应了;我若叫你,你可应么?”
那魔道:“我叫你,是我有个宝贝葫芦,可以装人;你叫我,却有何物?”
你道:“我也有个葫芦儿。”
你就于袖中取出葫芦道:“泼魔,你看!”幌一幌,复藏在袖中。
那魔见了大惊道:“他葫芦是那里来的?怎么就与我的一般无二?”
那魔道:“我这葫芦是混沌初分,天开地辟,昆仑山脚下,仙藤结的。”
你闻言,就绰了他口气道:“我的葫芦,也是那里来的。”
你道:“我得一个是雄的,你那个却是雌的。雌见了雄,就不敢装了!”
那怪道:“莫说雌雄;但只装得人的,就是好宝贝。”
你道:“你也说得是,我就让你先装。”
那怪甚喜,急纵身跳将起去,到空中,执着葫芦,叫一声:“行者孙。”
你听得,却就不歇气连应了八九声,只是不能装去。
二魔暴躁如雷,急纵云,跳在空中,轮宝剑来刺。
你笑道:“你且收起,轮到老孙该叫你哩。”
急纵筋斗,跳起去,将葫芦底儿朝天,口儿朝地,叫声“银角大王”。
那怪不敢闭口,只得应了一声,倏的被你装在里面。
你按落云头,拿着葫芦,又往莲花洞口而来。
阿七大王高声骂道:“我把你个大胆的泼猴!怎敢这等欺人!”
“偷了宝贝,伤了眷族,*了妖兵,又敢久占洞府!”
“赶早儿一个个引颈受死,雪我姐家之仇!”
看起来狐阿七大王想*死你!
你骂道:“你这伙作死的毛团,不识你孙外公的手段!
“不要走!领吾一棒!”
两个在山头一来一往,战经三四回合,
那怪力软,败阵回走。
你赶来,却被老魔接住。
又斗了三合,只见那狐阿七复转来攻。
这壁厢八戒见了,急掣九齿钯挡住。
一个抵一个,战经多时,不分胜败。
那老魔喝了一声,众妖兵一齐围上。
沙僧举降妖杖出来,喝一声,撞将出去,打退群妖。
阿七见事势不利,回头就走;
被八戒赶上,照背后一钯,就筑得九点鲜红往外冒,
可怜一灵真性赴前程。
急拖来剥了衣服看处,原来也是个狐狸精。
恼坏泼妖王,怒发冲冠志。恨不过挝来囫囵吞,难解心头气。
金角大王恨道:“你老大将人戏,伤我若干生,还来偷宝贝。这场决不容,定见存亡计!”
你喝妖魔:“你好不知趣!徒弟要与老孙争,累卵焉能击石碎?”
金角大王抵敌不住,纵风云往南逃走。
你见了,急纵云跳在空中,解下净瓶,罩定老魔,叫声“金角大王”。
金角大王回头应了一声;飕的装将进去。
被你贴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奉敕”的帖子。
只见那七星剑坠落尘埃,也归了行者。
正行处,猛见路旁闪出一个瞽者,你仔细观看,原来是太上李老君,
老祖急升玉局宝座,九霄空里伫立,叫:“樱木花道,还我宝贝。”
你起到空中道:“甚么宝贝?”
老君道:“葫芦盛丹,净瓶盛水,宝剑炼魔,扇子煽火,”
“绳子是我一根勒袍的带。”
老君道:“那两个怪:一个是我看金炉的童子,一个是我看银炉的童子。”
你道:“你这老官儿,着实无礼。”
“纵放家属为邪,该问个钤束不严的罪名。”
老君道:“不干我事,不可错怪了人。”
“此乃海上菩萨问我借了三次,送他在此托化妖魔,”
“看你师徒可有真心往西去也。”
你闻言,心中作念道:“这菩萨也老大惫懒!”
“当时解脱老孙,教保唐僧西去取经,”
“我说路途艰涩难行,他曾许我到急难处亲来相救;”
“如今反使精邪摹害,语言不的,该他一世无夫!”
你心道:“若不是老官儿亲来,我决不与他;”
“既是你这等说,拿去罢。”
那老君收得五件宝贝,揭开葫芦与净瓶盖口,倒出两股仙气,
用手一指,仍化为金银二童子,相随左右。只见那霞光万道。
咦!缥缈同归兜率院,逍遥直上大罗天。
宝贝散落了一地。
太上老君留下一串紫金玲,把你乐的抓耳挠腮!
你得了宝贝也不谦让,抽身便走。
恭喜!你学会了“天罡术”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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