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历劫而归的羽天大神,最近有些古怪。她住在三十重天的芋螺池边。
这里旋云缭绕,福气腾腾,这芋螺池也是羽天大神居住的神宫前,一道天然的屏障。
一些刚成事的小仙都喜欢来这里睡一觉,或就着芋螺池水洗个澡来提升修为。
平时要是相貌俊俏的小仙,还会荣幸的得到羽天大神的窥看评论一番。
可是昨天,仙界第一美男子东海小王子敖天来这小小的芋螺池游了足足九九八十一圈,都不见她出来来瞧一眼。
这几天羽天大神的神宫的大门紧闭。犹记得那天她归来的时候,她的神宫内就点燃天火,天火通天,麋乱一片,燃到现在,足足烧了七七四十九天。 就算羽天这只老凤凰要涅槃,这重生之日应该到了,就是不见她出来。三大创世神之首的焚天祖神匆匆从十二仙天外,会佛而归。神服都没来得及脱下。
“羽天,你在里面吗?死了吗?我看这顶天的神柱也没塌,你肯定没死。快出来……燃灯让我给我带了长明灯油来”焚天祖神来到羽凰神宫门口,却怎么也进不去门。 毕竟从小一起修行,各自的缺点弱点都掌握着,焚天看着这庸鲽遍布的石门上,使的是水咒,正是自己拿捏不了的,自己要是硬闯,必定得搭进去半条老命。
“灯油派个式神给我递进来,我给开个缝,我现在很忙,你快滚回去,不然我拿天池冰水浇你”是的,整个羽凰神宫被羽天大神的结界死死的包着,别说是只苍蝇,就连最细的毛发,都混不进去。
“羽天,我是你哥哥,有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焚天跳脚,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个小妮子面前,俊美的如同星点精灵的焚天大神,总是如孩童一般,爱大喜大怒,一点身为七界之主的意识,都没有。?
“你是哪门子的哥哥,我怎么不知道,快滚,我要的灯油可是不怕水的,你不怕死的就站在那里。”话音刚落,滔天大水就要漫过羽天的神宫。
“算你狠,我给你放门口,你自己来拿。”焚天果然怕,他虽然是神祖,但是他是火系的出身,天池水最是灭火的良方,看着水量,他就是有九条命也搁不住这样的浪费,听羽天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有稳固的承天神柱,就知道这个老丫头一时三刻还死不了,放下灯油,就准备回自己的神宫。
“焚天,你还是没有扬天的下落吗?”焚天走了大约三步,就又听见那丫头的声音。那声音再也没有刚才的中气十足,而是?? 温热??悱恻的片片凌迟着焚天的耳朵?
“怎么,你巴不得那个不负责任的不回来,怎么想起来问他的下落。”焚天听着她喜怒不辩的声音,又看着羽天收了天池水,便起了进神宫的念头,可是手还没放在门把上,那漫天的水饮又漫的过来。?
“我算到了一些事情,他不回来,不行了。”焚天心中一痛,步子怎么也迈不动了。是啊,再过三载,便是他的羽化之日,他知道羽天说的是这个。
“你知道的,我还是会回来的。”焚天扶着她门口的凤凰石雕,眼睛里蔓延起哀伤。
“你走了,我可以撑到你回来,可是我们两个人要是都走了呢?”羽天的声音空灵,环绕着天地间。
“你算到你的日子了?”焚天皱眉。
“是啊,算到了,就最近,是一个大大的死结。”
“不是让你下界去斩首了一回,来避死结了吗?”这才是羽天大神下界历劫的主要原因。为了避这个死结,她不惜以人间最惨烈的方式历劫。?
“就算我为人的时候,死的惨烈,也还是没能为了挡住一星半点的祸难。”
“你就没有想过,扬天其实是死了呢。”
“怎么可能,那神柱,不还是牢稳的在那里……”羽天心中一痛,如果真的如焚天所说,他们这三个创世之神同时羽化的话,他们亲手所创的七界,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羽天,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扬天的神柱是什么样子的,我想没有我们再清楚的了。”
“你派人去寻他,快去寻,寻不到,我就跳了这天火,殉天而去。”听羽天的声音,她刚才是坐着的,现在应该是站了起来。焚天闭起眼睛,他可以想象的到,那个妮子又站在那个窗边,有月白色的光从她身上流过,她薄如纸的绢衣怎么能抵得住那无孔不入又刺骨冰寒的寒光,焚天总是想到这一幕,每一次,都刺得他心窝疼。?
“轮不到你来殉天,当我是死的啊。老实呆着。我走了。”说罢,焚天伸手就招来祥云,回首间,看到了被他放在神宫门口的一管灯油,他捡起来,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里面,又放回原位,有几滴鲜红的血滴在石阶上,艳丽如毒。
羽天,我一定不会让你用你那一身凤凰毛去填那肮脏的天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你的那身凤凰毛却是极美的,留着,做风景也是不错的。焚天在云上,回头看向流光溢彩的羽凰神宫,暗暗地想着
五日后,焚天神柱轰然倒下。
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后,便身化于不周仙山中,没有了盆古大神支撑的天地,也慢慢的降回原本的样子。
在这期间,天地间不知何地的土壤里,长出了一只香豆荚,这只豆荚与别的豆荚不同,在秋天时,只结成了一粒豆荚。
这粒豆荚被一只只会吐火的狐狸误食,那狐狸吃下,好像是做了什么剧毒在身上,痛苦的漫山遍野的狂奔哀嚎,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只狐狸耗尽气力,倒在了地上,几度濒死,无人知道这只狐狸是怎么挺过那折骨挖心的疼痛的,只是从此以后,这世间再也没有那只会吐火的圆毛狐狸,而是有了一个叫焚天的神者。
为了制止天地再一次合二为一,不让盘古大神用生命换来的清明毁于一旦。焚天大神联合自己的好朋友,盘古大神最小的儿子扬天大神,和一只年纪尚幼到还没有修成人身,却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一只九尾十八翅的凤凰一起,炸开了不周仙山,取了其中的灵石,和了自身全部的灵法,建了三桩撑天的神柱,还把自己的灵魂积聚在神柱的最中心,所以,除非这三位神君离世时,神柱才会轰然倒下。
就是那一日,天地失色,整整九十九层神天,不停地有神灵因为失去焚天大神的照射而吐血而去,更有一些,看着神柱的倒下,绝望的自*,追随着焚天大神而去,七界上下,鬼哭狼嚎,天地间,好像再也没有一丝丝人气,风来肆虐,为天地之主悲鸣,雨下个没完,势要引水吞噬天地。风雨雷电带着凌天的气势聚集在神柱边。一切褪去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人们看到了另外两个神柱的样子,不知所踪的扬天大神的神柱,也已经摇摇欲坠,仅仅凭着扬天大神留在魂魄中的几分残力,还有盘古大神的腿骨在撑着。而另一只,也是唯一完好的羽天神柱,好像羽天大神的那颗心,伤痕累累,爬满了杂草,后来的后来,人们都说,羽天大神,疯了,疯的再也无法成事。她这一【疯】预示着上古时代的彻底结束,三大创世之神死的死,疯的疯,另一个还生死不明,不知所踪。风云际会,沧海桑田后,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出现在七界中。那只流火样炫目的凤凰,还会不会由着扬天大神的笛音,对着长发雪白,及在榻前的那只狐狸,翩翩起舞,做这凤凰于飞的惊世之舞?
一五十万年后,羽天望着天边的落日,点燃了那盏添了燃灯佛祖赐予的灯油的灯,满眼通亮,她特意搬来了日夜分明的人间,一处九重仙山上居住。这里离撑天的神柱不远,站在山顶,略开天眼,就能看到它们,现在,那里只有两个神柱了,一根是自己的,另一根是她寻遍天地,都不见下落的,扬天大神的。也是,三大创世之神,只余这两位了,五十万年,就这样过去了,明日,就是她这只老凤凰的生日,她居然不太记得自己有多大了。只是,现在在天上说了算的天帝,要给她举办宴会,大宴天下,邀她去参加,她自己的生辰宴会。
她提着灯,呆呆的坐在山顶,这座仙山,是当年焚天神柱上的一块灵石,羽天看它颇具灵性,就对半劈开,用来储焚天的仙衣。只是这里风景还算宜人,羽天就住了下来,这一住,居然快要五十万年。
“真该死,早知道你死了这么无聊,就我去死,让你这样孤独了。”羽天唉声叹气,凤眼中满是无奈。
“救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救救我……”男人的声音,从,从脚底下传出。 羽天迅速的站了起来,她今天没有穿鞋子,她的爪子也不怕咯,所以她几乎不穿鞋。
一只沾了血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吓的她一跃而起,准备腾云而去。
无奈那只手死死的抓着她的脚,居然被羽天生生的,像拔萝卜一样,把他从一堆乱石中拔了出来。是个男人。
他破地而出就松开了羽天的脚,然后摔倒在地,正好是下坡。那男人打着滚就往山下滚,不过幸好有一块山石挡住,免了滚下山谷之祸。
好俊的男人。羽天在云中看了半晌,手中的灯都差一点被风吹灭,见那男人一直一动不动,在看看自己脚上的血,应该是受伤了。
羽天回到了地面,她观察着四周的形势,昨夜大雨,山石滑落,如果有人在赶上,被埋在地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大雨会冲刷一切痕迹,怪不得她都没发现这里有人。
羽天伸手在他的眉心处一点,没有发现他的仙根,再加上,气息这般微弱,怎么可能是神魔一类的呢。只是被埋在山石下,脱不开身这一点来看,如此弱小,非是人类无疑。
这里是仙界的边缘,与人间搭界,算是一半人界一半仙界的阴阳灵秀之地,所以羽天选择这里修行,也是不无道理的。
一些有机缘的凡人,总是会误闯这里,不过五十万年来,大千世界沧海桑田了好几次,堪堪的也只不过十几个。得缘见到羽天的,这个人算是头一个,而且还是昏迷不醒着。
“来这里,我是可以放着你不管的。”羽天有些为难,蹲在地上,一边检查他的伤势,一边念叨。
“是你自己倒霉,闯到这里。死了到了阎王那里,千万别说你闯了我的地方,会把他吓坏的,那小黑老头,为人的时候倒是耿直刚正,做了鬼头子就有点瞻前顾后了。我那次去讨点敷脸的忘川河泥,一现身,那老头在喝水,差一点被呛死他。哎,做鬼了,再死了,那多惨了。阿勒,好像跑题了,好吧,我只是想看看你还有没有救,有救我也是不会救你的,我很多年没有插手过世间的事情了,就那次,那是多少年前,我贪玩,那女孩本来是皇后命,母仪天下,我附在她身上,硬是让那个狗皇帝给砍了脑袋。哎,好像有点血腥,别吓到你。这小伤口,惨喽。”
躺在地上的流火,被身下的石头硬生生的嗝醒,却不想睁开眼睛,身上应该是千疮百孔了,他想着,还不知道要在修行多少年才能复原。却有一个声音容不得他悲观失落,这老太婆是谁啊,什么阎王阎李的。这里是人界还是仙界,他灵力尽失,也没有办法感知。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不知道是起雾了还是怎么,腾腾间,他居然看不见她的五官。一盏灯点在他的肩膀处,让他好受一些,那股子好受是莫名而来的,那感觉是被母亲温柔的抱在怀里,母亲还轻轻的抚摸你的头发,温柔的叫自己的名字。
“救,救本君。”只不过是瞬间的缓和,乌黑就又满天满地的而来,压抑,母亲的手和怀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剑还有恶狠狠的背叛。
“好疼,我好疼。母亲,我,好怕。”又有人抱起他,风灌进他的袖中,这个怀抱是羞涩蹑手蹑脚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紧紧的靠进去,温暖,暖。
羽天提着灯,用了神力,很容易的就抱起了一个男子。不是她想的,而是这个男人跟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霸着自己,不想把他带回去,都不行。
有块玉佩从男子的腰间掉下来,砸在石头上,只发出短促而微弱的响声,腾了云走的很快的羽天自然没有听到。玉佩上刻了两片上古图腾,这种图腾,由焚天祖神亲创。
“肋骨骨折哎,哦,好办。”羽天在半山腰建了个小屋,不大,但五脏俱全。她把这个陌生男子放在自己的牙床上,开始给他治伤。
治伤只余,仍然自言自语。
“用神术救人,这不太好吧。”男子的衣服被脱得只剩下亵裤,又滑又亮的布料沾了血,被她随意的丢在地上。救治凡人,不能用仙法,这是会违反天条的。可是……?
“天条是什么玩意,能吃吗?”羽天把手放在他骨骼断裂处的皮肤上,输入一股带着热流的愈合术。“这不就好啦。”羽天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他原本因为血液郁结,而泛着青紫的胸口,因为骨骼的愈合,血液得以流通,很快就消去颜色,恢复月色的肤色。这个男人真白,比敖天还嫩。好吧,其实一五十万年前,羽天是有偷看过敖天在她的芋螺池里游泳的样子的。敖天是龙,因为有着鳞甲的覆盖,所以为人时的皮肤,自然是比保养有方的女人还要好,但是这个男人的皮肤,真的是不见天日的那种白,没错,是苍白。
“灵鹤,你快点给本神君我滚回去,告诉天君,本神君,也就是我,会给他这个面子,准时去参加我自己个的生日宴会的,为了不把阎王那个小老头吓死,我正在很努力的救这个凡人。”回到房中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是为了躲这只从天上而来的灵鹤,它带了天君的亲笔信,让她明天务必要去赴宴。不去就是打他的脸,这臭小子,打你屁股都跟玩儿似的,何况是脸。
“啾啾啾啾”灵鹤还没有学得说人语,但是难不住万鸟之王的羽天。
“他让你去死,你难道还要去死,我才不要坐着你的背,跟你一起上天去呢,你知道我多少斤吗?”羽天很烦,她从床边的窗户上抬起头往外看,刚才皎洁的月亮,慢慢的,被丝雾一点点的包裹,这是天惩要到来的前奏,当年就是她负责设计天惩,当然,用在她身上的,这些年,受了不少。
“啾啾啾啾。”灵鹤还是不死心。
“就你这小身板还让本神君相信你,快滚,我送你一程。”羽天卷了放在床边,她的神袍,这玩意可以让她不至于被烧的衣不蔽体。
“啾啾啾啾”灵鹤被羽天一把抓住颈子,想要挣扎,却怕不小心会划伤羽天的手。
“不能走也给我走,还有啊,灵鹤,你是一只鹤,为什么是杜鹃的叫声呢?难道其实是杜鹃?被你娘生在人家灵鹤的窝里?”羽天把袍子裹在身上,出了门,就下了小雨。羽天手也不闲着,提起被已经被气得不省人事的灵鹤,就往天上丢。
“回到天上,记得帮我问问天君,他的手下,谁会炼凝魂丹,其实我会炼,但是我嫌太麻烦了。”语毕,灵鹤就乘着风,被羽天丢出一重天那么远。
“好了。终于安静了,来吧,天惩什么的,等焚天回来,给了我创天佩,我非废了它。”但是天惩该来的还是回来。她伸出自己的左臂,化出自己的原身,那只手,居然化成了一只翅膀,这天惩应该是雷,不劈断她的神骨,是不会罢休的,照比身上其他千疮百孔的骨头,这翅上骨,相对不重要些,再不济,也是个雷电交加,可千万不要是毒。羽天心里默默地想着。
羽天是一只凤凰,一只九尾十八翅的大凤凰,她的这一叶翅膀,就有九片大翙,从她的肩膀处蔓延出,这只翅膀, 足足有这半页仙山大小,她小小的身躯,居然撑的住着重量。这次来的天惩是紫色的,拿着玉狼牙的天惩神君从云间现身,看到触犯天条,要受到天惩的又是羽天神君,无语凝噎在当场。怎么又是这个姑奶奶。
“小惩儿,又来找姑姑玩儿啊。”其实,严格来说,天惩神君应该是羽天的孩子,因为他就是羽天这翙羽中的一支彩羽,当年,焚天,羽天,扬天一起创世之后,羽天在焚天那里领的管教众生的任务,她懒得是有够可以的,就拔了自己七只羽毛,管教七界生灵。这天惩,就是主罚神仙的。
“参见姑姑。”天惩神君果然跪在地上,卑微的好像是地上的尘土。
“乖了。”羽天点点头。
“姑姑,算惩儿求你了。您老人家犯事之前,告诉惩儿一声,惩儿就不来了。”天惩神君把羽天当做母亲来看待,而且羽天也确确实实是他的生身之母,如果他在那天惩惩罚他,还不如*了他。
“姑姑不是想你了吗,想让你来看看姑姑,而且今天这祸事犯得突然,来不及跟我们小惩儿报备,快,劈了赶快下来,姑姑煮面给你吃。你那媳妇肯定是个不事蒸煮的,看你都瘦了。”
天惩神君是羽天最喜欢的后辈,本来想大势提携与他,让他做七界的罚惩总管,可惜喜欢上了一只小妖,坏了前程,他当年求了羽天很久,差一点死在羽天的神宫外,羽天这才出手,把他的小妖媳妇度化成仙,两人结成连理。
“姑姑,这一惩就让惩儿为您挨下吧,姑姑先进去为惩儿煮面,惩儿正好饿了。”羽天真的有些年纪了,以前有人肯为她受了这天惩,她肯定会跑的远远的,可是这次,她居然舍不得了,天惩没有永生之身,包括九重天上的诸仙,都没有。他们一旦动情有后,就会慢慢老去,根据以前的造业,来知道自己会活多少年。天惩的儿子今年七万岁, 天惩,应该也已经垂垂老矣,这个孩子啊……羽天轻叹。
“算了,姑姑今天懒得紧,面就不给你煮了,快快出招,姑姑还要去屋里睡觉。”她单翅而飞,来到天惩的身边,把他扶起来,从他手里接过玉狼牙。
“惩儿,你知道的,姑姑之所以能够怂许多年,是因为一直有个焚天始祖来罩着我,有姑姑在,你也可以如此。”这次的天惩结界是紫色的,羽天微微皱眉,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的邪门,就是她最讨厌的毒,这毒不药够自己七七四十九天,决不罢休,最是疼的稀奇古怪,从玉狼牙中引出结界,就把它递给天惩。“孩子,回去吧,姑姑呲牙咧嘴的最丑了。”说完,伸出神袍中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天惩的肩膀。?
“姑姑,惩儿,就此别过了。”天惩神君已经多年未曾流泪了,他的姑姑,他心里悄悄地想成了他的母亲,焚天大神在的时候,是多么神采飞扬,翱翔九天时,这一身的翙羽是多么流光溢彩,只是,焚天神柱轰然倒下,也带走了姑姑的张扬。他转身就走了,也不敢回头,刚要腾如神界,就听到姑姑的痛苦的凤啸,他握紧拳头,向北望去,恨恨的看着断裂的焚天神柱,咒恨着什么都没交代,就撒手离去的焚天大神。
羽天刺破了紫色的结界,那结界中紫色的雾气极其霸道的聚在一起,不由分说的钻入羽天那只神袍外的翅膀,入骨后,好像带着毒牙的蝗虫,随着血液的流通,不遗余力的啃咬着羽天的每一寸血骨。 羽天除了痛苦的吼叫,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发泄满心的疼痛。
她倒在地上,嘴一张一合,如果靠近一些,就可以听到她在叫着【焚天】
羽天昏昏沉沉,旧事初啼,她撑着撑着,居然陷入那些旧事,无法自拔。?
记得那是焚天还没有离开前的一十二万年前,三海外天的精灵王添了小王子,焚天携着快要在羽凰宫睡死的她,去参见小王子的满月酒,这个小王子是个好命的,爹爹是个强硬角色,这些年,还没有让人欺负过半分,硬是让他们木系精灵一族,当了整个精灵界的主人。这个小王子刚刚落地就是可以执掌一界的继承人。
羽天不敢碰那个孩子,那还是一个有着莹白色绒发,绿眼睛的小娃子,只有焚天的一只手掌大,焚天拿着他,他倒是个聪明孩子,腻在焚天的手掌中,来汲取他周身细碎的灵气,焚天也是难得的仁慈,调动半个身子中的灵气,给这个孩子造了元灵袋,让一个木系的孩子,有了火系的底子,木生火正是最好的相生,所以这个孩子得了焚天的加持,自然会有一番作为。羽天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因为来的匆忙,什么都没有备下,只得吐出自己的内丹,让这个孩子把玩了片刻。这对一个漂浮无根的精灵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帮助。羽天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孩子,或许那天有着焚天对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告白。
回程下了点小雪,焚天又携了羽天,两人去最近的闲庭躲雪,焚天讨厌一切水生的东西,就连这犹如下芝麻样伶仃的小雪都恨上了。
这个地方刚刚出了精灵界地,在外出一圈便是魔界,魔界多年无特别拔尖的人物,所以虽然有些实力,但无领头之人,不足为据,暂且不表。
魔界生了一种宝石蓝色的涓草,草叶成熟后,会在窄长的叶子两边生出夹杂了各色星点,白色做底的小花,每一朵也有米粒样大小,羽天很喜欢,非让焚天摘了给她。
“这魔界之物,何必为它脏了指甲。”焚天倒是亲手摘了一小束,伸手捏了决,凭空变化处了一片雪纸,细细的包好根部,但就是不递给羽天。
“你觉得还有何物,能污了我的身子?”羽天被焚天庇护的太好,那些年正是骄纵的时候。焚天微微笑着,伸出好像玉刻的手指,手指上沾了点泥土,趁着羽天不备,抹在了她的脸上。“这不,很容易就污上了。”焚天很少笑,这次眼角弯弯的,羽天还有闲情看了一眼天边,这本来阴沉着,积着雪的天边,有片刻的和缓。
“你厉害行了吧,你可不是物事,东西。”羽天气他,扯过他的暗蓝色的广袖,擦去脸上的细小泥泞。
“我出门刚换的袍子。”焚天果然瞪眼,那双琥珀色的眼里,不知道是不是在羽天不知道的地方,借了天锦,别样美丽。?
“你出门前脱下的袍子也是我给你洗的,你说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整天跟你的老妈子似的,给你洗衣,收拾房间,就连你这招摇的白发,也是我隔一日一次的给你用白凝浣洗。你看看我这手指头,别人家的姑娘,都染个豆蔻,脂香什么的,我是一丢丢都染不得,幸好我也不喜欢,要不然,非让你负责了不可。”羽天是个老姑娘,一只老凤凰,一只话唠的老凤凰,絮絮叨叨起来,没完没了。
“我负责就我负责,就你,本尊,还负责的起来。”焚天说是带有别样滋味的情话,但是一张俊脸上又带着死不承认的可爱相貌。
“你负责,你怎么负责?这青天白日的,你就做梦吧” 羽天也被他感染,倔强的瞪大眼睛非要跟他掰扯清楚。
“你说,流火这孩子怎么样?”焚天扯起自己的衣袖,靠近羽天,羽天看着焚天的动作,是要为自己擦去脸上污渍的意思,也乖乖的等在原地。
“谁是流火?”刚才已经说了,羽天已经是只老凤凰了,就不要指望她的记忆力,想起来流火是刚才刚刚去瞧过的,那个精灵族的王子了。
“我们刚才为了什么去的精灵族。”焚天知道羽天的斤两,干脆就不跟她计较。
“那孩子叫流火啊,好名字。谁取的,有文化。”羽天由衷的称赞,丝毫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话题,扯到天上人间那个地方去了。
“我取的。”焚天擦去了她脸上的污渍,就立在原地,只是认真的看着羽天,羽天一双凤眼带着三分雾气,大约是因为没睡醒的缘故,精神也不知发散到哪里去了,鬼使神差的,手搭在了焚天健硕的胸口上。“不错,我儿子以后也让你来取名,我放心。”说着,羽天为表信任,还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胸口。
“那当然,我儿子的名字自然要我来取。”焚天更是年纪一把,他的十只手指,加上脚趾,再算上他头上的白发,也算不清楚,他究竟来这个世上,多少个年头了,只是这么多年来,这种面上发热,心也鼓得如同被浇了热油的热油,滋滋的,热的冒着烟,跳的如雷一般的感受,还是这开天辟地头一遭。
“你儿子的名字当然要你取,再算上我儿子的。不过,看你说的含含糊糊,影影绰绰,别有居心的。老实交代,那精灵族的小王子,不会也是你儿子吧。也是白发飘飘的呢。”羽天打着哈欠,与焚天逗乐,焚天瞪着眼睛不再理她,她自己无聊,看着雪片落地,一片片的数了起来。
终于,“你别动,我困,让我倚一会,如果待会雪停时,我还没醒,你不携着我走,把我放在这里也好,把我放回我宫里也最好,只要我丢在那个山沟,我晚上就给你蒸鱼吃。”说着,羽天扯起了焚天那宽大的袖子,自己钻了进去,靠上他宽厚的胸膛,那上眼皮跟下眼皮就亲在一起,她本人,就睡的很着了,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后,羽天才想起来,原来,那是我们的创造了天地焚天大神,第一次跟女孩子告别,而那个女孩子太贪睡,也太迟钝了。
羽天回想完,天上的小雨逐歇,她已经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有两个时辰了,空气中,甜腥着,那是雨湿润土地后的味道。
雨没有侵进羽天身上的神袍,但是她袍子里的身体,却好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了。那是她因为疼痛,出的汗。
“想不到,这毒惩这么霸道,我一不小心,就着了道。”这毒确实是厉害,但是由这毒牵扯着,居然让她觉得自己半梦半醒,果然这空气里,有人借她虚弱,对她进行了迷幻。让她不知不觉间,就入了迷,她嗅了嗅雨水的味道,不用回头,就知道她背后的云上,探头探脑的落了两个道行微深的小妖,确实,这四海八荒,天上人间,能够在羽天面前称大妖的,不是说没有,但是那些个大妖出手,那里会这么猥琐没自信。
“听说这仙界的神文天妃的娘家,是墨狐一族的大美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两个,应该也是墨狐族中人吧,不过,就是走的,不是那康庄大道。”焚天出身狐族,所以自他执掌七界后,狐族就算是摆脱妖族,自出生后,就算是半仙,经过后天的修炼,资质好的,?? 未成人?时,就可以位列仙班。但是这一族就算承了焚天这么大的恩情,还是时有宵小,而且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宵小。
天界一日游
羽天坐了起来,涌动翅膀,扑闪了几下又恢复了人形后,想抬起来,却发现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因为毒性的噬咬,而有些孱弱,受不住翅膀的重量,居然脱臼了,她毫不犹豫,用另一只手抓住脱臼的胳膊,向上一抬,只听咔嚓一声,就接上了脱臼的地方。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就是不见羽天的秀眉,有一点点皱起。这般疼痛对她来说是小意思,可见刚才那被毒噬咬时,是何种疼痛,这痛中,少不了那两个宵小的添油加醋,果然说休憩的太久,路过的阿猫阿狗都敢算计她。她是很多年,没有屠狐了。
“这毒惩后,一般人非七七四十九天无法恢复。我们兄弟已经清修七十三万年有余,只是因为幼时得了您的照顾,断了仙根,终生不能位列仙班,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天赐的良机,大神您重伤在身,这仇,我们兄弟真是不想报都不行了。您放心,我们知道您对这七界的重要性,自然不会夺您性命” 羽天依旧坐在地上,紫色的神袍变化着颜色,了解羽天的人都知道,这袍子是焚天在时,用自己的指尖之血,养的蚕吐出的锦丝,天生就带着馥郁贵气的柔紫色,穿在身上,不仅仅是有好看,这袍子,还有疗伤的效果。
“哎。”羽天叹气。
“你叹什么气?”说话的是另一个狐妖了,这个比刚才说话的那个,性格上略显得急躁,而且心虚的厉害,这是自然,羽天是何许人也。
“如果有以后,以后告诉你们。既然是带着因,那你们就赶快结了这果吧。”羽天摇头,已经盘坐在原地,有点凉,她把全身都裹在袍子里。
“那里还有什么以后。拿了你的内丹,你就是废人一个。”还是那个急躁的小妖。
“你们还挺有野心,要取我的内丹。行,看你们这么有自信的份上,我就拿出我的内丹,让你们取,不过,要看你们的本事了。”说着,羽天张嘴,从自己的灵源袋里吐出一枚七彩流光的内丹,只有鹌鹑卵大小,羽天敛了光芒,却在这夜里,还是亮的不可方物。
“上古大神果然识相,既然你肯配合,我们也不多加为难。我们兄弟答应你取了内丹就走。不多为难于你。”说话的是稍微冷静的那个,羽天感知了一下那狐的道行,果然要比另一个的高深许多。
羽天还是轻笑,“请便。”
话音刚落,一个灰色的影子自羽天的头顶略过,紧接着又是一道,两狐双双落在羽天身前的空地,两狐怕事情有变,羽天会事后寻仇,现的都是原身,道行深一点的,是一只灰狐,毛色油亮,灰色也极其讨喜,羽天点点头,是做褥子的好材料。另一只还是一只纯黑的狐狸,那毫无掺杂什么的颜色,让羽天眼前一亮,这么大的狐狸,一件狐皮马甲是是十足十的够了。想到此,不由心情大好。
灰狐小心翼翼的想上前,黑狐却不如它沉得住气,一跃而起,一个来回,就抓住了羽天的吐出来的内丹,然后掉头落到原地,肉爪中,可不就是羽天吐出来的内丹,灰狐见同伴好好的,自然再小心,也忍不住这流光溢彩内丹的?刺激??,上前与同伴兴奋的滚做一团、
“可是兴奋够了。”羽天站了起来。声调柔和带着疲惫。
“既然兴奋够了,我就告诉你们,我刚才叹的什么气。”羽天没等它们回答,就自说自话起来。“我叹气是因为啊,你们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我居然,一点点,都不记得。人,哦,不是,就算是鬼魂,也知道个,自知之明。这只是个七彩夜明珠,你觉得我的内丹,是你们能承受的起的,我不把周围点的亮亮的,怎么收拾了你们,取了这上好的皮毛。可怜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孩子们啊。陨在我手里,记得心怀感激。”语罢,五指握拳,那被两只狐把玩在掌中的明珠,就好像生了黏胶一样,死死的把两狐粘在一起,两狐感觉到了莫大的压迫,那是死亡的沉重带来的,两狐顿觉不妙,却怎么也走不脱,灰狐机智,举起另一只没有被粘住的爪,就往自己的爪子上招呼,好像是要舍车保帅。羽天当然不想毁了这么好的皮毛,微微眯起眼睛,只见明珠突然明亮十倍,把两只狐包裹。
灰狐和黑狐手舞足蹈,拼了命的挣扎,但是光圈之内,居然使不出一星半点的法力。只觉得自己除了皮毛。皮毛里的血肉都在被吸进明珠中,血肉被榨挤碎的声音还在耳边,却发现那声音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来自自己的身上,灰狐也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舍车保帅,就化作血水一滩,加上自己的内丹被吸入明珠,留在这世上的,只有一抹碎的不成样子的魂灵,和一张完完整整,还带着自己温度的狐皮。黑狐最后一眼看向了羽天,那一眼,就是阴阳外的三十二层天。
羽天是一个老姑娘,是一只老凤凰,但是不要忘记了,她也是创世之神,创造了这天地啊,她怎么可能只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柔善。
天很快就要亮了,正是上天的好时候。羽天今天特意梳妆了一下自己,鹅黄色的半肩襦裙,披带软软的落在她的脚边,黑发也拿了翠玉簪子盘亘起来,坠了金锘。纤纤玉指上还特意带了一只蝴蝶玉戒指。手里还拿着自己的神袍,那神袍可以任意改变样式,羽天一扯,那神袍就在她的手中,变成了一件贵气逼人的披风。
她迟迟没有出发,站在床前,为这个昨天救下的男人诊脉。
“可怜了,这个小美男,不过是一晚上,这魂魄就残成这个样子了,等着我,我去这天上,给你讨一味灵丹来。这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天。说到佛,这盏灯就点在你的床头吧。”羽天多年来,也算是见过不少美男,这个男孩子,算不上绝色,甚至跟那些人一比,一般都算不上。男子不似女子,可以比较身材和五官的玲珑,而是比较的是身上的气韵,这个男孩子,因为没有瞧见他心灵的窗口,所以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气质的。只是五官还算精致深邃。
捏了个决,把这小屋子笼在结界中,给这个男孩下了昏睡决,临了,看了搁在榻边的两张狐皮。“哎,以为我清修多年,已经不会这般易怒嗜血了呢,多造*孽,真是罪过。”语罢,方寸之大的屋子,再也不见羽天的身影。问她去了那里,往上看。
从仙山出发,经过东海,上的碧落瑶池,再从瑶池登上这九重天上的凌霄宝殿。是这次羽天上天的计划路线,她不紧不慢的飞着,没有踏云,一是她本来就是飞禽,二她实在不舍得踩着那白白软软的云彩。经过东海时,适逢潮汐,正是虾蟹鱼鲨们上潜喘气的时候,无边的东海上,密密麻麻的遍布海底生物,羽天飞过,自带缙云,那些见过世面的,都高呼羽天的名号,羽天大神,没见过世面的,都努力的吸着鼻子,来汲取羽天散落下的灵气。海底九千岁龟丞相刚刚送走自家主子,也就是东海龙王,曾经的仙界第一美男子敖天,就看见,天边金黄,云色温柔但瑞气逼人,太阳还没有出来,这半边东海,就已经大亮,原来是有上古大神经过。龟丞相慢悠悠的爬上海面上的一块浮石,跪在地上。“羽天大神请留步片刻。”话音刚落,眼前平静无波的海面突然泛起丝丝涟漪,不过是眨眼间,一朵瑞莲就破水而出,再一会,一只勾魂足踏在上面。这里是海,水是咸的,根本不可能会有莲花生长,这么反常,自然是出自羽天大神之手,果然,那莲足不是别家美人的,而是特意逗留下的羽天的。
“龟丞相,别来无恙。”龟丞相自然不可能只有九千岁,他也是一只老的不知道年纪的老乌龟了,只是多年来,他总是戛然一身,自然不会死去。
“羽天大神,多年不见。”龟丞相眯起绿豆眼,探出脑袋,想靠近一下羽天,却被她周身,那不可方物的气势压的,不敢亲近。
“不知龟丞相叫住我,所为何事。”羽天不理他的这番小动作。
“多年前,焚天大神留在老奴这里一物,让老奴过个百儿八十万年,再交给您,可是老奴自知自己已到了大限,在不把此物交给您,老奴就要让焚天大神的这件物什所托非人了。”龟丞相自称老奴,自然是这样,多年前的多年前,他是焚天亲创的祥瑞之兽,落地后,就一直服侍焚天。焚天死去后,他本来想着追随焚天而去,幸得当时还是东海太子的敖天偶然阻止,把他带回东海,这番,又是五十万年过去了。?
“都说龟,是这世上最长寿的动物,不知道龟丞相何处自己要离去之言,难道,我们的老铁树,要开花结果了?”许是羽天很久没见过故人了,多般感慨又带了垂怜。
“老奴就不拖累其他姑娘了,只是老奴多年前的因缘际会,失了爱子与爱妻,多苟活这些年,也算是够本。往事不便多提,老奴本想着这几日去大神您的居所拜见,没想到今日遇见,就交给大神您吧”龟丞相眼中哀伤,是了,他的妻儿,在多年前的暴风骤雨中,死在了惊天的巨雷中。
“那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取吧。”羽天敛了袖子,准备等他。
“不必了,大神,此物就在老奴身上带着。”语罢,龟丞相站了起来,两脚着地,露出胸前嶙峋的甲片,甲片上花纹深邃繁杂,纹路深深浅浅带着岁月无法比拟的沧桑。龟丞相的手掌上的皮肤皱巴在一起,垂皱着,指甲很长,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的花纹处,循着缝隙,勾住一片衔接紧密的甲片,羽天不忍的侧目,因为龟丞相居然生生的,把那片甲片抠了下来,顿时血肉模糊一片,只是那片血肉中,是。。是一只鹌鹑卵大小的明珠,与羽天昨夜拿出来的珠子,是一样大小的,羽天记得那珠子的来历,这是焚天经常拿在手中的一串佛珠珠子。
“焚天大神说,集齐其他的九颗 这九颗佛珠,是因着焚天所造的*孽积累而成的,为了防止这不愤之气凝结成凶煞,焚天特意在七界,每一界寻一颗珠子,还有只东海深处取了两只万年珠蚌形成的宝珠,然后把这些*孽凝聚在珠子里,求大释迦摩尼佛度化,他再亲自拿在手里压制着,羽天在焚天死后,想继续代替他压制着这些*孽,却只在他灰飞烟灭的地方捡到了一颗,这也是他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号令七界的创天佩和他的内丹不知所踪。创天佩如果不是他们三个人使用的话,落在别人手里,也仅仅是一块装饰品,焚天的内丹其实就是他的狐狸心,他的身体都化成灰了,那内丹只怕也是化为了灰烬,这些都不是要担心的事情,只是这串佛珠,多年来,羽天一直没有忘记,之所以没有寻找,是因为实在是容易睹物思人。
龟丞相把佛珠只血肉中拿出来,在海水中反复冲洗去上面附着的血,生怕会脏了羽天的手,直到他反复检查,确定没有一星半点的血肉,才双手奉给羽天。
“你可是在说,焚天还有回来的那一天。”羽天从袖中拿出昨夜吐出的那颗明珠,把两颗珠子放在一起,龟丞相看到羽天手中也有一颗,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老奴亲自送了焚天祖神去了承天之柱,这是祖神在去的路上,告诉老奴的,老奴不敢妄传祖神的话,而是祖神确确实实嘱咐老奴,把珠子交给大神您时,这样说的啊,他说,他会留给你一颗,扬天大神一颗,让老奴保存一颗,至于余下的几颗,他也不知道自己涅羽而去后,它们会散落何方,他只是要老奴把他或许还会重生的事情告诉您,至于他复不复生,全看您的意思。”龟丞相说的很慢而且隐晦,但是一字一句,羽天都听懂了。
她看了一眼蔚蓝的东海,和高高在上的天,七界在现在的天帝统治下,虽时有?? 动乱 ??,但还算平静。美中不足的,只是规矩多了些。不过多年过去,七界众生也都习惯了这条条框框。焚天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意义……
念头一转,羽天看向龟丞相,“这件事情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
“除了大神与老奴,就只有龙王陛下知道这件事情了。当年老奴一心想随着祖神而去,在追随而去前,遇见了还是太子的龙王陛下,老奴想到祖神的遗训,想着不能没有人告诉您,所以就拜托了陛下,陛下听完,便猜到了老奴有不世之心,没有答应老奴的拜托,还安慰了老奴,把老奴请来东海做客。陛下是个侠肝义胆之人,一直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对老奴也是礼遇有加,老奴只能用这么些年的辅佐,以报他的知遇之恩。”龟丞相说的动情,但是羽天的眉毛,却不知怎么的,越拧越深。
“这么多年,也辛苦龟丞相了。”羽天真心的安慰道。
“老奴知道自己不能左右大神您的心意决定,只是老奴还是盼着祖神能够回来,天帝掌管仙人两界,虽无大错,但是大神您自然也懂得人心不足这个道理,只两界是否满足的了天帝?”龟丞相能够辅助了敖天这么多年,自然远见非凡,再加上东海能够称霸四海,龟丞相功不可没,他自然可以轻易的说出,让羽天担忧的理由。
“焚天自然是有管理七界有方,但是他已经去了这么多年,谁还会记得我们这三个老家伙,焚天的性子,怎么能够容得住世人把他遗忘。”
言尽于此,龟丞相也沉默良久,随后便鞠身“老奴知道了,今日一别,这辈子估计是最后一次了。老奴也就大胆一劝吧。大神您这么多年,真的就没有想念过祖神吗?老奴只是祖神的奴仆,却也怀念起他时,也痛彻心扉,你了解祖神的性格是不容许别人遗忘,但是祖神那么英伟,谁又敢把他遗忘呢?老奴告退。”语罢,也不等羽天允准,就一个猛子,扎进海水里,不过片刻,就再也不见龟丞相,羽天看向龟丞相刚才站立的地方,猩红一片,阳光也探出云层,羽天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龟丞相的伤,打不打紧。”语毕,握紧手中的珠子,展袖飞升入云天。
珠子的那日,就离他归来的日子,不远了。
上次来仙界,还是几十万年前,天帝即位的时候,老天帝特意留了遗念,请她下得神界,为他的爱子加冕,羽天是个心软的,自然不会违背临终托付这样的事情。还特意拿出来自己的凤铃,作为礼物,送给新天帝,她的这个凤铃,可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可引水为火,生火为冰。说白了,就是有颠倒日月天地之力。这凤铃自羽天出世起,就带在身上,这番送给天帝,也算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路过瑶池的时候,梨花开的正好,她销了一支,化作一片娥梨纱,敷在脸上,只露出一双勾魂眼。上古大神之貌,还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羽天大神到。”万仞撑凌霄,这凌霄宝殿自然是在浩瀚之地,显得仙气扑腾,虚无缥缈,羽天轻笑,待着这一声通传声落,自己才踏着玉碎步子,扯着自己的纱裙,慢悠悠的走进宝殿。
“羽天大神有礼了。”
“大神有礼。”
“儿子,那就是羽天大神。”
“孙儿,那就是羽天大神。”
“娘子,那就是羽天大神。。”
“母亲大人,那就是羽天大神。”
神仙两界齐聚,而且携家带口,原本觉得空旷的厉害的凌霄宝殿,羽天居然觉得很拥挤,所有人都想挤到羽天的身前,一睹上古唯一的女大神的风采、
娥梨纱虽薄,但却牢牢地遮住羽天的容貌,再加上她有意遮挡,道行一般的,几乎都看不清她的脸,只是觉得她的脸是一片雾气。羽天轻笑,不停地鞠身还礼,笑眯眯的往前走。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最激动的自然是灵鹤,它扯着一个白发胡子都飘飘然的老头,急急地来到羽天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谢谢你,灵鹤,还记得我的嘱托,替我找会炼制凝魂丹的仙人。太白星君,羽天有礼。”
羽天轻轻的摸了摸灵鹤头上的红顶,灵鹤居然在羽天触手之后,摇身一变,化成了人形。
这可能就是灵鹤修炼成人后的样子,仔细一瞧,是一个腼腆白净的男孩子。带着红色的头巾,穿着湖色的仙袍。
他怯生生的看了羽天一眼,居然像个扭捏的大姑娘一般,转身钻入人群,再寻不到踪影。
羽天不甚在意,转身继续与太白星君交谈。
太白星君诚惶诚恐的回了礼,从黑色的道袍中,拿出了一只几乎透明的琉璃玉瓶,瓶子不大,却装着足足十颗凝魂丹。?
“多年前的一别,不知大神可好。”太白星君热络的问候着羽天。
羽天笑着回答“至上次一别,确实有很多年了。我一切都好,多谢星君记挂与慷慨。羽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羽天自袖中伸出手,接过冰凉的玉瓶。
“这凝魂丹是治伤良药,不知道羽天大神可是那里不舒服。”
说话的是……羽天一路风霜,双眼居然模糊了起来,对不了焦,眼前的这个人穿了黑色的神袍,下摆缝了金边,银发仔细的梳了起来,束发上,是二龙抢珠的冠。“许是自与羽天大神分别后,小王实在是变得太多了。”这四海八荒有太多的小王大王,但是敢跟羽天说起分别的,恐怕只有很多年的仙界第一美男子敖天莫属了。
羽天被自己还是模糊一片的眼睛气得心急如焚,但是越是心急,眼前就好像蒙了一层雾一样,怎么也不散开,而且越来越严重,不过是眨眼一变,羽天的眼睛居然慢慢的看不见了。
“你们这一别,还以为会是天人永隔。”这个声音熟悉,战神刑天。他是个言简意赅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意插这个话?
“这怕是多年来,你们第一次再次同出一殿吧,看来这天帝的面子真是大啊”听声音的浑厚程度,这应该是一位神泽,既然位列神族,还是这般的长舌,真是如何是好呢。羽天有点纳闷的想,可是无奈自己就算是看见,也确确实实不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听声音不过百十万来岁,飞升的这般快,怪不得根基这般不稳。羽天冷冷的笑着,犬牙一物,自然能说的上话,说的话有人听,才是最好的。?
“你们都别围着羽天大神了,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她被雾海的流云蒙了眼睛了吗?” 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声音应该是天帝裕盛了。羽天暗暗地想着。
上次见他,他还是个刚刚梳了羽冠,傻傻的问羽天,他什么时候才能去神界找她玩乐的小孩子。
“什么是雾海流云?”羽天急急地开口问,可是话音刚落,就是充耳的嗤笑声,羽天皱眉,小指微微勾起,只听西边天边,轰隆隆的响了三声惊雷,吓坏了带头笑的最为欢的雷震子。他看着自己手中的行雷工具,在看了一眼喜怒不形于色的羽天大神,一股惧意,从心底涌出,不光是他,笑着的诸人,都被这三声惊雷,吓得一哆嗦。
羽天开了灵识,这种本事,是有一年,她不知道怎么的,晚上总是看不见东西,焚天见她因为起夜看不见东西,而摔的满身青紫,大笑三个时辰后,交给了她这个独创的法术。只是过了没多久,她的眼睛恢复了正常,这种法术想想也是多年未用,就如同刚才那三道惊天雷。
因着灵识的引导,她可以感觉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呼吸,每一个身上的温度,每一件物什投下来的阴影,没一寸空气的流动。羽天借由着这灵识,一路通行无阻,几步就行到了天帝裕盛所在的高台下,对着裕盛微微颌首。
“羽天大神有所不知,这雾海是前几年不知道是何处的因由而形成的一片雾群,每每有仙人神兵在此飞行而过,眼睛就会犹如雾蒙住了一般看不见任何东西。我们对此也毫无解决之法,不过好在这雾海对人无害,只要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恢复视力,只是这段时间,就算是使劲浑身解数,也无法恢复视力,还请羽天大神就坐片刻,喝杯茶,大神法力深厚,自然会比其他之人,恢复的快一些。”说话的是太白星君,他不知道何时站在了羽天的身后,羽天皱眉,真是阿猫阿狗都敢站在她的影子上。
羽天不语,站在原地,太白星君见此一阵尴尬,想着刚才赠药的恩惠,居然大起胆子,上前搀扶羽天,手还没有触碰到羽天的纱衣,天雷在此滚动,直奔着凌霄宝殿而来,众人皆有天眼,自然可以看到这雷刚才经过南天门,差一点把南天门上藏蓝色的牌匾劈下。
雷的速度还是未减,几乎是在一念之间,雷霆就越过天门,直奔宝殿而来,羽天的神识里,裕盛抬起了手,生生挡下那道越来越近的雷,却因为插手于此太过匆忙,薄唇处有鲜血渗出,他阴晴不定,看向羽天,这么一来,他自然知道这道雷是出自何人之手。
“大神还请手下留情,今日是大神生辰,自然不想成为某人的死忌吧” 裕盛对羽天的恳求之意,满殿皆惊,纷纷探出灵力,去感知那道惊雷的出处,果不其然,这道霸道到不死不休的惊雷,出自羽天大神的右手小指,在看向天帝,他居然被这道雷逼得腾不出手来擦拭去嘴角的血迹。
太白星君看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和羽天鹅黄色的纱衣, 只怕他敢碰上,那道雷也会毫不犹豫的劈在他的身上,那今日的死忌,可不就是来祭奠自己的吗。想着,背部一阵盗寒。
“我自然不想只是造一桩*孽这样轻松。”羽天冷笑,声调缓和低沉,好像一个沙哑着嗓子的女子,在洛水边,轻吟着【翩若惊鸿】?
“不知羽天大神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视力。”敖天还是不罢休,他也跟到了羽天的身后。但是他毕竟跟羽天相熟一些,自然不敢踩上她的影子半分,如果可以,他甚至连看上羽天的背影一眼都是不愿的。但?? 娇妻 ??凶悍,幼子可爱,他不达心中所求,自然是硬着头皮,继续与羽天攀谈。
“我的天哪,你是,你是,敖,敖天。”羽天惊呼,裕盛长舒了一口气,他已经感觉到了那道惊雷已经消失无踪,当然啦,她的所有精力,都被变化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的东海龙王敖天身上了。想到这里,裕盛苦笑一声。
“是,是啊。”敖天尴尬不已,看着羽天绝美的容颜上,满是惊讶,熟不知那惊讶里,是不是有当年未与他成双时的庆幸。不知怎的,只从敖天的妻子产子后,敖天就以肉眼可以看的到的速度在衰老,那衰老的速度快到敖天的幼子才刚刚三千岁。
“真是经年一别,不知谁是谁啊。龙王你真是,真是让我感到吃惊。”羽天已经恢复了视力,那对焦的瞬间,就看到努力想挤到自己身前的敖天,那张苍老到不忍再睹的面容,实在无法让羽天把他往风姿绰勇的仙界第一美男子身上扯。
“羽天大神客气。”敖天苦笑,自己这般,怎么可能与长生不老的羽天相比。谁能想到,他们曾经是差一点成事的侣人。
“你的孩子,不过才,不过五千岁吧。”仙生子都是五千岁成人,他的孩子应该还没有成年吧。
“四千零三岁了,正是寻师的年纪。”敖天一脸期待,盼着羽天可以读懂他的暗示,羽天嗤笑一声,不在理会敖天,径直登上高台,靠近高高在上的裕盛。
“裕小子你站这么高干什么?”羽天一把攀爬,一边说。
这句裕小子,像是一道羽毛,触到裕盛心底的?? 柔软处 ??,让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那羽毛抹了蜜,腻了他的整个心房,他急匆匆的下到羽天身边,想要搀扶一下羽天,却想到刚才羽天的震怒,却又不敢出手,生怕唐突自己心中挚爱。是了。他爱羽天,爱的炽热而疯狂,他的天妃容貌简直是羽天的翻版,他寝宫下有道秘室,那里挂满了羽天的画像,他可以在那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今天看来那里又要多一张羽天这身鹅黄神袍,梨纱拂面的画像了。
羽天隔着面纱,双眼却弯成月牙形,伸出柔胰,示意裕盛握了。
裕盛如同蒙了寒霜样的脸,浮起三分红晕,那颗好像死了一样,千万年不曾跳动的心,跳的如同踹了小鹿。他发现自己去握羽天的手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姑姑……”裕盛甜甜的叫了羽天一声,好像回到了幼时,他记忆所到的最初。
她穿着蝴蝶宫装,那丝绣的蝴蝶在她的裙子上,好像活了一样,站在花丛中,与一只七彩尾巴的小鸟轻声的交谈着。
那小鸟停在她的食指上,讨喜的小红爪,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指,叽叽咋咋的,好像讲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弯了眼睛,比刚才笑的不知道灿烂了多少倍。
说道兴奋处,羽天还用大拇指轻轻的捏住小鸟儿的爪子,带着它原地转圈,笑声从她的樱唇中传出,如同银铃一般,又或者最美的琉璃器触碰在一起,那动人心魄的声音,一下下撩动着他的心悬。
那时候他是焚天的小弟子,而她是他的师姑,懵懂间,他隐隐约约的觉得,她以后还会成为自己的师母。她的裙裾如同彩旗一般飘扬,上面的蝴蝶好像活了一般,翩翩飞舞。
让他忍不住去扑,并且他也这般做了,如愿以偿的碰到了她的裙角。他的突然出现惊了小鸟儿,一个打翅,飞上了枝头,他本以为羽天会生气,挫败的低着头。
那时他还是个没有成年的孩子,个子不高,婴儿肥还积在脸上,正因为惊了佳人而感到伤心的时候,一双好像染了琼脂一样水润的手,捏住了他的双颊,他也是这般清清凉凉的叫了她一声“姑姑……”
只是他现在的声音却?? 缠绵 ??悱恻一些,羽天皱眉,再皱眉,很快舒展“大孩子了,还身居高位,不必再叫姑姑了。随着众人,叫我一声羽天大神吧。”羽天挑眉,伸出另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擦去他嘴角,已经快要凝固的血迹。
羽天是一个老姑娘,是一只老凤凰,但是并不代表,她是看不懂情事的榆木,这个孩子眼里的爱慕,尽数落在她的眼睛里,原谅我。羽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姑姑快坐下。”裕盛满脸的兴奋。今日为了迎接她,特意在自己的王座边,设了一张酒席。他扶着羽天,坐下,裕盛此刻就好像那个在焚天门下学艺时的孩子,热情,冲动,他的心热的像火一样。
“快开席吧,陛下。”羽天凤眉一挑,带着警告,裕盛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背后的众人的目光。羽天甩起自己的披肩,那丝纶纷飞,正好落在裕盛的王座上。裕盛把它捡起,反手握在手里。高台清寒,自然少有人看到他们的这番小动作。
“开席吧。”裕盛一手握住那条纱纶,另一只手一挥。立刻又仙婢款款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梳着高丽云鬓的佳人,安澜紫色的宫装,玉项雪白,带着一串明珠,那串明珠华丽,但围在胸前的那颗主珠却不甚古朴,刻着梵文,羽天伸出手,那女子脖子上的明珠,她手里,何尝没有一颗。啊,不是,再加上龟丞相早上赠与自己的那颗,可不是已经有两颗了。?
“妾身参见陛下。”羽天皱眉,这位就是裕盛的神文天妃,自己那个十足十的翻版吧。
裕盛一直一瞬不瞬看着羽天,沿着她的目光,发现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妃子,还微微的皱起了秀眉。裕盛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天妃,怎么把她们容貌相识这一茬给忘了。他登时站了起来,却扯动羽天,居然生生的把她从座位上拽了出来。羽天狼狈,手中的珠子一个不稳,就脱手而出。
姑姑
“姑姑。”裕盛顾不得还在半蹲着的神文,忙去搀扶羽天,却被羽天一把推开。“都站着不准动。”羽天迅速的爬了起来,感觉掌心空空,遭了,自己的那颗珠子……
天的声音几乎可以用怒吼来形容。声音出自羽天的丹田,带了五分内里的神力,一些仙人娇滴滴的美妻,身体弱的都堪堪的吐了心头血,但是谁都不敢动,羽天脱了罩在外面的披风,那道披风不仅可以保护自己,还犹如鼓风罩,来限制自己的神力。不过是抬头之间,整个凌霄宝殿风霜烈烈,风雨压城城欲摧,羽天的神力已经遍布殿里的每一个角落。羽天闭眼,使了追魂术法,来寻找那颗脱手而出的珠子,那是,让焚天回来的关键啊?
“动者死。”蹲在地上的神文双腿已经酸麻,她不知道这个蒙着面纱,古里古怪的女人在搞什么鬼。
神文年幼,再加上羽天真的是神隐很多年,所以神文对羽天,真的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是自己夫君的师姑,是上古三神里的一个罢了。
看了一眼自己被推倒在地上自家夫君,他是如此宠溺自己,自己动一下,或者上前扶起他,肯定不会有事,这么想着,她大起胆子,站起身来。可是刚刚准备借着手臂的力气,直起身子。只见羽天抬手,掌心带了星点光亮,但仅仅是这一点点,就足以让神文,命丧当场。
裕盛自然听了羽天的话,动也不敢动,虽然这般狼狈的摔倒在地,但看着羽天这般焦急,那秀眉都快凝成乱绳,自然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一动也不动的半躺在地上,等待这羽天下一步的动作。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妄动,他们自然是记得这个女人,是怎么一把火,烧干了整个东海,这只是她的战绩中的星点。
在前面的一些神灵,刚才都看到只羽天大神的手心里,飞出一物,那物精致,带着不凡的光泽,还有些隐隐约约的熟悉之感,火系出身的一些神灵甚至都感觉到那强大的镇压之火,让他们鲜血沸腾,当然,这种力量,只有焚天祖神在时,才有的,刚才那物,想必就是祖神之物,这般丢失了,羽天大神怎能不急。
但是,就是有蠢的合不拢腿的,比如半蹲在最前,行着礼的神文天妃。她觉得双腿酸麻,坚持不住也是常理,但是从保命上讲,还是应该在坚持片刻。
羽天闭着眼睛,马上要感觉到珠子的下落时,就被一阵衣物磨蹭的声音所干扰,而且那声音幅度越来越大。真是找死。羽天已经有一个晚上没有屠狐了。
离羽天最近的裕盛大惊,星点之间,他怎么可能不知足以要了神文的命。神文如果是普通宫妃,羽天爱*便*,但是,神文不同,她长了一张与羽天一模一样的脸,那漫长而寂寞的夜晚里,这张脸,给了他太多绮丽的幻想,他看着这张脸,对着高高在上的姑姑,大胆的肖想,他把那张脸想成羽天,他反复抚摸,拼命索求,只是,他又何处不知,羽天是他毕生,都求不得的,但是,他心里想着,有个替身在,也是不错的,不然长夜孤寂,无人在旁,供他肖想,所以这样想着,他就出手了。
羽天动了*心,她刚才不是说了么,动者死。难道她还要食言不成。不过只是刚刚起了念头,她就感觉背后的目光不对劲,裕盛这傻小子,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也罢,她提起气来,佯装要打神文,可是出手的神力,还没有碰到神文,就被人从背后,死死抱住,好吧,是勒住,神力擦着神文的脸颊而过,在她莹白的项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姑姑,不要。”裕盛低声哀求,但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盛儿知道姑姑已然了解盛儿的心事,盛儿当然也清楚姑姑是不会委身与盛儿的,但是,至少,给盛儿留个替身,求,求你了。”裕盛这辈子,第一次抱着羽天,他就立刻知道,替身和真实的羽天,简直是云泥之别。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有人可以代替。
羽天听他呼吸急促,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自然不在深究。她放下了手,想着还没有找到珠子,就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探寻下落。
神文吓坏了,却真真的不敢再动,那贴身而过的风,只是轻描淡写,但触及到身前,那志在必得的*意,让她整颗心都瑟瑟发抖。她惊恐的看向最高处的那点倩影,她要*了自己,她要*了自己。抬头看见自己的夫君居然舍身保护自己,她就又不在惊恐,只是,她还是不敢动,再动,那个女人是不会在手下留情的,就算是自己的丈夫,她也肯定是,照,*,不,误。
羽天感觉刚才那脱手而出的珠子了,微微发热,好像人生气一样,她掐了个诀,把珠子收入袖中,当然在不【惊扰】他人的情况下。那珠子跟在焚天身边久了,居然通了焚天三分的心思,看到裕盛还是抱着自己,居然,生气了,没错,现在是抱着了
“抱歉诸位,刚才只是因为一些旧物,因为我自己不小心摔倒,而丢失了,因为心急,才如此无礼,诸位快快就坐,饮酒”羽天看着或坐或立的诸位,心念自己还是如此莽撞任性,才出言解释,众人听了,着实了刚才那物什是焚天祖神的旧物,所以羽天大神才如此紧张一想,所以纷纷不与计较,不过,就算想计较,但是,谁又敢呢?神文也在婢女的搀扶下,柔柔弱弱的站了起来。一切又恢复如此,但是,却有一人?
裕盛完全无法自拔了,他把头轻轻的靠在羽天肩上的纱衣上,羽天是凤凰,长年飞过花丛,身上自然花香浓郁,而且,羽天是火凤,虽然习得不是火系术法,但是她体温还是比普通的灵物高,由内而外,她就像是个火炉一样,温暖柔软还自带浓郁的香气
裕盛的手,一只放在她的凤凰腰上,一只死死的固着她的肩膀,勒的紧些,羽天居然喘不过来
“大胆妖女,居然痴缠陛下。”当然,蠢的不要命的,大有人在。
“拖走。”羽天不想去叙述那个站在在神文身后的婢女,是用何等速度,被一击致命的。之间金光从自己的耳边闪过,那站在高台之下的婢女就是一滩死肉,甚至连惊讶都不曾来的及。羽天对天发誓,她没有出手。
裕盛震怒,同时,也清醒了过来,那婢女被很快的拖了下去,而他自己,也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怀中软暖之物,怏怏不爽的,站到一边。
“姑姑既然找到物什了,就请快快就坐吧。”羽天也不在说什么,微笑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神文再次傻愣,那金光闪动,可不就是出自刚才还舍身护着自己的裕盛之手,那金光是如此的霸道凌厉,一个万一,要是,要是伤到自己怎么办,难道自己的丈夫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羽天捻起银盘里的一颗玫瑰提子,撩起纱面的一角,放在红唇之间。
这是她最喜欢吃的水果,盘中的还是最新鲜的。她辟谷多年,但看着这喜滋滋的提子在眼前,岂有又不大饱口福之理。
“姑姑的口味,果然还是没变。”裕盛看到羽天的嘴角,因为甜润的提子,而微微一笑,他就感觉到莫大的满足。完全把戚戚然看着自己想要个说法的神文,晾在一边,神文坐在高台下,在右边女眷席的首位。今日所以的食果都是她准备的,只是昨天晚上,裕盛突然说道“准备一些玫瑰提子,要最新鲜的,有人喜欢吃。”
羽天还是微微一笑,说起这个玫瑰提子,确实是好吃的紧,甜的几乎麻痹了整个味觉。羽天想着自己是个老年人了,吃的多了,恐更老的时候,会生出许多病症,已经很多年,不曾吃过了。
“我呀,已经辟谷良久,偶尔一尝,尚可”玫瑰提子,又称血提,但是羽天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吸血鬼之泪,羽天又从盘子里拈起一个,把玩着,这红的要滴出血的皮儿,可不就是那些怪物们的眼泪嘛。盛见羽天高兴,十分满意的看向自己的爱妃,示意她可以开始歌舞了,各种安排,自然也是出自他的这位爱妃之手。
“姑姑喜欢真是太好了。这次为了迎姑姑来,我准备了好些,不知姑姑可否盘桓数日,以便多加品尝。”裕盛想着,能多留她一刻就算是拿天下换,也是值得的。?
“我已经说了,我已经辟谷多年,这物什,我虽然喜欢,但是却很少多食,你让你那位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妃子,给我装上一些,我走得时候带着身上,回去慢慢吃吧。”羽天接过仙娥从地上捡起来的,刚才被她甩了八丈远的披风,仔细的抖落这上面沾上的灰尘,抖不落的,还特意腾出手来,轻轻的拍了。好不爱惜。
“姑姑看出来了。”裕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
“早看出来了,无碍,你喜欢,她愿意跟你就好,天下之大,何其没有。有荫雾溪水没?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我竟渴了。”荫雾溪水是从焚天以前居住的晟狐神宫里经过,流出来的一条小溪,缓缓的,居然从神界,流到了仙界的回仙崖边。不是多少年前,自这里取水饮了,是成仙的必经环节。因为这回仙崖,可是个掉下去,就再也回不来的地方,仙人一落,那就是满身修为去了,还得把魂魄撕得粉碎,这世间,再无这仙人。
“姑姑看来真的是许久不上天来了,这荫雾溪水,可是能当做寻常生水来饮用的啊,且不说,取一盏饮了,可以活骨生肌,且说那回仙崖,是折了多少仙人在在那里啊。”这个神文天妃,还真是个推杯换盏,八面玲珑的人物,居然一边应付这仙客,一边听着高台上二人说话的动静,真是忙啊。
“是嘛,以前倒是经常饮呢,我这次上来,还专门带了之前祖神在时,亲自为我做的取水的水瓶来,准备接了回去慢慢喝呢,哎,算了。”羽天唉声叹气,凤眉皱着,却颇为无奈的拍了拍桌子。
“姑姑想饮,那有何难。把水瓶给我,等候片刻,我取了。”裕盛心疼如刀割,完全忘记了那回仙崖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
“真的嘛?”羽天的凤眼闪闪发亮,很是期待的望了一眼已经站了起来的裕盛,裕盛心头满满,但是羽天却又很快的看向别处说道“算了,听你的天妃这么一说,那回仙崖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就不劳烦你去了。等,等我心里的劫难过了,我再去他的神宫里,取了饮,也,也不迟。”羽天没有提起焚天的名字,但是她却仔细的,看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情。每个人或忧或喜,但是听到羽天这么说,都无一例外的肃然起敬,焚天祖神,这是多么金光闪闪,如烙印一样的四个字。羽天满意,看来,焚天这个老的几乎做古,也确实已经作古的老头子,还是有人惦记的。
神文大惊,连忙拉住已经走下高台的裕盛“请陛下三思啊,这回仙崖陡峭,取水之处,满布青苔,湿滑的很啊。”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裕盛恶狠狠的瞪着神文,羽天款款的从高台上行下,鹅黄纱裙,曲曲折折,虚虚实实的摆动,她念决变换出来了一只寒光闪闪银瓶来,递给裕盛。那里有什么焚天做的取水瓶。
“有劳你了,半满就好,就当送我的生辰礼物好了。”
裕盛伸手去接,碰到羽天的手,她的手软软的,现在有些做凉,真想扯了来,团在怀里暖热。“姑姑客气了。”说着腾云要走。
“这歌舞实在无趣,看的我是昏昏欲睡,不如咱们陪着天帝一同去了,一时去散心,二来,天帝身份贵重,一旦有事,咱们也好有个照应。”羽天展开披风,说话间已经披在身上,踩着裕盛找来的彩云,随他一起。
诸人岂敢不跟,天帝裕盛,年纪轻轻,但是世间不过七界,他已经掌握三界。师傅又是焚天祖神,神力自然了得。而提起话来的羽天大神,那才真是她笑了七界没人敢哭的角色,看这清白浑浊分明的天地间,可不就是这羽天大神在撑着。一时间百鬼出行,万仙跟随。那云雾间,灵气腾腾。人间凡人观天,都被这祥和洗涤心灵,无不熨帖。
神文咬牙,但却也不敢不跟,只得恶狠狠的看着羽天的背影,在心里低低的咒骂着。
“姑姑且在这里等一等” 回仙崖在十二天云海处,众人皆不敢靠的太近,只得腾在空中。也只是会在崖的四周。羽天和裕盛却是例外。裕盛靠的是焚天传授与他的深厚神力,而羽天,鲜少人知道,这里是她闲的没事,摆弄的一处天险。这里风光甚美,有段时间,她喜欢在这里浣洗自己的头发和洗洗自己没有知觉数十万年的双脚。于是焚天炸开了溪头,把溪水引过神界于仙界的结界,请了神界最会雕刻的神人,刻了三生石莲花,花蕊朝下的悬在半空中,水便从看不见的地方流入掏空的花蕊,再从花蕊里流出落在地上。水流缓缓,勉强成流。
“你且小心着。”羽天点点头。
“是”裕盛其实怕的紧,他看着翻腾滚滚,毫无尽头的云海,和云海下,不知道有什么妖魔鬼怪的深渊,但是她又望了一眼羽天满含期待的眸子,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那石莲的出水口就悬在崖边突出的平台上,在平台的最边上,因为潮湿,四周已经遍布青苔,因为是神水养出来的青苔,谁也拿它们没有办法,当然,羽天是有办法的,但是,她为什么要出手呢。
羽天是个老姑娘,是个老的都快掉干净毛的老凤凰。人们都夸奖她这个老年人温柔仁慈,但是吧,她吧,只是表面上罢啦。其实心眼,坏着呢。
裕盛承了焚天的神力,加上自己上古皇族的血脉,居然超越焚天的火系,习的是金系的法术。腾空跃起来的时候,带动十二条幻影而出的金龙,被他踩在脚下,傲天皱眉,他是龙族族长,自然会对裕盛脚踩金龙这事儿很不满,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焚天祖神祭天而去,羽天大神不在管事后,这天地间,就只有天帝独大。羽天自然不会错过欣赏这一幕。
她本来就对龟丞相说的事情,半信半疑,生怕他告诉自己的,是傲天教唆而编出来的谎话,自己想复生焚天,必要承了龙族大恩,需要龙筋,来给焚天塑新身,那他的小儿子,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到自己的名下。
要不然,焚天去了这么多年,龟丞相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傲天的小儿子要拜师的时候,告诉自己这般事情。
羽天细细的观察着,裕盛这边已经腾了金龙,过了云海万丈,现在一脚已经踩在了崖边。
“陛下,还请小心啊。”神文挤出人群,却不敢靠近崖边,那刮过身边的风,好像是有吸力的,势必要把她吸入崖底。所以她一直在人群中,不敢上前。
裕盛这边,却遇到了难题,难题就是他现在的这个动作,根本就汲不到溪水,他的胳膊还不够长。他咬着牙,迈起一大步,刚刚稳住脚跟时,却被一条丝羽环腰而过,他回头,见是腾空在上的羽天,用自己的披肩缠住了自己。?
“楞什么,傻小子,快些,姑姑的这手上有伤”羽天说的没错,她的这只翅膀,多年前,曾经一度再也无法翱翔。
“谢姑姑。”裕盛的心口好些抹了蜜一样的甜,他把水瓶靠近出水口,不过片刻,就汲了慢慢一瓶的溪水。他一手握这瓶子,另一只手,拉着羽天的披肩,垫脚腾云,正想一飞冲天,却不防脚下一滑,他下意识地把水瓶死死的抓住,随后抛向半空中的羽天,自己,则不受控制的下落。大眼贪婪的看着风轻云淡的羽天,嘴边喃喃的深情的唤着,姑姑。
最是世间饮痴恨
羽天一跃而起,稳稳地接住了水瓶,同时拉紧手中的披昂,披昂并没有很牢固的系在裕盛的腰上,所以在裕盛失去平衡片刻,就有松动的迹象。不过羽天的动作更快,她展起一页大翅,瞬间天空大亮,她并没有御翅飞行,而是借着翅膀大而宽的优势,裹了裕盛来,带着他飞到了地面。
裕盛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不过刚刚落到云下,就好像有无数只手来抓挠自己的身体,有无数只管子,来吸取自己身上的灵力。但是,有一只翅膀,带着热流,裹了自己,好像是有人把他抱住。
羽天见裕盛已经濒临昏迷,呼吸困难,真是个傻小子,羽天无奈一笑。
她在落地时,就收回了翅膀,单手抱着裕盛,一手咬开水瓶的瓶盖,灌了一点水入他的喉中,然后点了他的荣枯穴位,扯了自己的一根头发,系在他的脖颈之间,那乌黑的头发,触及到裕盛的肌肤,就由黑变红,在变的透明,再也看不到。只是眨眼之间,裕盛就呼吸顺畅,心神也已经大定,勉强坐了起来,羽天借着这个空隙,看了一眼裕盛刚才打滑的那只脚,雪白的绸袜上,有一点灰尘,好像是被石子打中留下的。
羽天心中大为嘲笑,但是面上却不曾表露,她轻轻的扶起裕盛,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低着头,睫羽涌动。“对不住。”
已经无大碍的裕盛心中一痛,他也发现自己的心就是这么容易被羽天操控,只是他没有办法,或许他已经隐隐约约知道羽天在戏耍与他,只是他不愿相信,不想去想。“姑姑,是盛儿太没用了。”他大了胆子,伸出手想去抚摸羽天的脸,只是羽天突然被人抓了起来。
羽天大惊,居然一个不防,被人拉起来,裕盛失去羽天的支撑,也摔倒在地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羽天,被兜脸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带了神力,誓死要打花了她的脸,也带去了她脸上的纱。
风好像都绕道而行,不敢在触及这个地方,羽天的衣领被神文揪着,是的,她刚才被匆匆赶来的神文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神文还想继续与她理论,却看到了她红了半边的脸,跟自己,是如此的相似。不是,是自己的脸,跟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相同。
羽天闭眼皱眉。想立刻结果了这个女的,只是手里还拿着水瓶,她收入袖中,双脚踮起,挽花一步,划出了一片结界。“姑姑。”裕盛心疼的好像要流出泪来。
“把你的项链给我。”羽天说。
神文双眼发直,松开羽天的领口,伸手去解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交给羽天。
“直行五十步,跳下去。”羽天接过项链,把它纳入怀中。
“姑姑。”裕盛知道羽天使的结界,是最简单的迷魂,只是看着神文真的听从吩咐,往崖边行去,裕盛想起了神文那显赫的娘家。
众人此刻才陆续来到羽天他们落脚的地面,看着神文天妃入魔障了一般往崖边行去,而羽天正蒙了面,看向裕盛。“好好管教你的妃妾,打我的,她还真是第一个。”神文已经走了二三十步,意识也逐渐清醒,但是她的双脚好像长在了别人的身上,不听她使唤。她绝望的嘶吼,求救,但是脚步还是不停。
“陛下,救我,救救我。。”神文大叫。羽天系好自己面纱,她知道,她挨的这一巴掌后,足够让神文明白自己是替身这件事情,还有意外之喜的发现了这颗佛珠。“倒地。”就在离崖边不过两三步远的时候,羽天开口。神文应声而倒,却被吓得昏厥了过去。?
“诸位,我这这次上的天来,先是眼盲,被耻笑,再被这小小天妃所辱。可能大家都忘记了,我们三大神祖,还是这七界的主人,虽然他已经不在,扬天也不知所踪,我不过问世事多年,但是,这七界,还是没有易主的。尔等见我,亦不行礼也不作揖,神居然向仙低头,还是妖孽者,居然可以出现在此地,都说天帝治下严谨,没想到治上也有一套,管到神头上。今次受辱,是第一次,尔等,是要付出代价的。今日别过,小心明日。”说着抬脚而飞。
众人跪拜,乞求原谅,但是羽天凤眉微皱,头也不会,直秫秫的跳入了回仙崖。众人扑上前去,却再无她的身影。四天昏暗,雷声铮铮,那风雨欲来的压迫,涤荡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脏。天地晃动,好像自承天神柱处传来,太阳神君突然落下西山,那不断从莲花处流出的溪水,竟然一滴也不肯出来。是啊,怎么忘了,那个女人,还是个,七界之主。此时的羽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神山,高竖结界。她回转进屋中,那个昨日救下的男子还安枕在那里,就算是睡着了,也还是一动不动。那盏常年不灭的灯点在他的床边,有着集魂的奇效,她见灯光已经趋于微弱,就拿开,放在一旁的乌木桌子上。
“我这许久不上天去了,回来还带了这么多好物什。”羽天自嘲。把水瓶中的水倒进准备好的瓷碗中,再从怀里拿出太白金星给的凝魂丹,她自己先吃了一颗,在把一颗放入水中,化成汤药,撤了男子身边的结界。
端着碗儿坐在床边,一口口喂入男子口中,男子的脸色几乎可以随着入口汤药一起变好。
而她自己,却因为毒惩的反噬而疼痛难忍,在加上刚才使了那么复杂而华丽的云别变,法力在毒惩的控制下一点点无法在支撑她人身。
她也不能变幻出原身,她的原身庞大,等这个男子醒了,怕是要吓死过去,所以她喂完男子药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虎斑花纹的,邬桐猫。
毒惩自带的毒素,已经让羽天逼入自己的左手,现在变换成猫儿,肉垫处还不断的流出毒血。她也没有力气去包扎,一跃上得床铺,不顾什么男女之防,她现在是一只猫,也没什么可防的,检查了一遍刚才步在外面的结界完整无缺后,一夜未眠的羽天,合上了眼睛,反正太阳已经落下,此时,可不就是晚上,要休息的时候。
此流火,当然就是当年那个白发绿眸的木精灵流火,只是他却不再是精灵族的王子,他的父母被*害,他还年幼,年幼到还没有成人,却被不明势力的人追*,这个不明势力的背后指使,谁在精灵界王位上,就是谁。
幸得舅舅差一点舍去性命的保护,才留的一命,流亡魔界,这么些年的各中苦楚,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
昨天他本想着悄悄溜入精灵神宫,去祭拜父母,却看见,自己的叔父坐在父亲的位置上,舅舅正在斟酒与他共饮。他当时怒极,现身与他们理论,慌乱中被打成重伤。他堪堪的逃了出来,就碰到舅舅给自己的暗卫,他们也跟着他,从魔界来到此处。但是他们却不是来保护自己的,而是,奉命*他的。
他们血战一个周天,原本这几个暗卫是不成问题的,不过流火重伤在身,一边与他们打斗,一边脱身。好不容易甩掉。因为这里是羽天大神修行之地,一般人,实在是不敢闯入。他自己往这里逃,也是想死里逃生里,唯一的办法。刚到这里,就遇到了大雨,大雨滂沱了好几个时辰,他就晕了过去,过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直到,现在……
流火猛地睁开眼睛,意料之中,应该是铺天盖地的剧痛,舅舅给了他一剑,在胸口处,可是他伸手去摸,是自己光滑的皮肤,上面盖了棉被。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不止一次的滚落摔倒,骨折的地方应该很多,不过他伸了个腰,却发现自己从头到脚,通体舒泰。难道,他凭了运气,得救嘛?
是了,肯定是得救了。流火毫不吃力的扭动脖子,可以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是间不大的卧房,用梧桐木搭建,地面是山石打磨成砖后,一块块铺设的,做的很认真,几乎没有什么缝隙。内里的装饰却很简单。从床边可以看到雕花门,正对着门的另一面墙处,是一张书桌,书桌处散落了些纸张,有的写了几个字,更多的,还是空空无也。
床前不远处是一张桌子,无一例外是梧桐木,只有一把椅子,应该是一个住着,看椅子上垫着的靓紫色的坐垫,应该是个女子。这一点从床顶处绯红色的幔帐也可以看得出来。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如果是间女子的卧室,为什么没有梳妆台?难道,救他的,是跟他的叔叔舅舅那对狗……有,特别癖好的,男子?“哎,还真是猥琐。也对,对你们人来说,男男相恋,是天理不容的。”一只,一只猫?
流火瞪大了他那双翡翠绿瞳孔的眼睛,瞪着趴在他床边的,一坨,一坨毛。没错,是一坨自带灰色虎纹的黑猫。一双红色的眼睛。微微的闭着,偶尔睁开,慵懒的看他一眼。还不停的用爪子抓挠着不知名的地方,这是个,什么鬼?
流火正吃惊着。他记得自己闯入的是羽天大神清修的九重仙山,难道,这里,是羽天大神的居所?
羽天见天已经亮了,太阳神君还真是个胆小的,她不是让他能多久不升起,就多久不升起,不过是一天一夜的功夫嘛,真是丢他们凤族的脸。她知道那个人类已经醒了,抬眼查看时,不是故意的,而是她有种类似于特异功能似的,可以多多少少的,听懂,离她很近的生命体的心中所想。有些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听了也实在是难受,所以不知道多少年起,她那个不容许有人踩到她影子的忌讳,就在七界传来,再加上,敢靠近她的人,多年来,还真的找不出来,所以啊,她不是故意探听别人心声的。
“猫?”流火问。
“不是猫还是狗啊,醒了就快点走,我已经治好你的伤了,安静的走吧”羽天还是觉得困,她这具猫身子受不了她本身的灵力,需要不停的休息来修复自己被这强大的灵力而伤的经脉。
“喂,你这个还没有修炼成人的小猫妖,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嘛?”流火听了她的话,微微用力,就坐了起来,而且通体舒泰,没有疼的地方。
“你最好马上把我放下来,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羽天被坐起来的流火,提着后领,递到他的眼前。
“你是羽天大神的神瑞嘛?”神瑞是神兽,式神的意思,是了,羽天想到,自己现在是只小猫,又出现在自己,也就是羽天大神修炼的山上,自然是跟羽天有关系的动物,很容易被联想成是神瑞。
“你知道羽天大神?”羽天暗叫不好,这个人是人类啊,自己只是个动物,居然会开口说话。不过看他的反应,应该是见怪不怪,像是经常见到,难道,他不是人类?
“自然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她还来看过我呢”流火说道这里,还很是骄傲与怀念。
“你是,精灵族人?”羽天终于发现了他翡翠绿色的眼睛。
“是啊……”流火温柔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满含光芒。
“天哪。”羽天轻叹一声,这真的是命运吗?羽天无声的自问。
那是一百六十八万年前,焚天从不周仙山禅悟而归。已经许久未见他的羽天,带了三两壶好酒和一些下酒菜,去他的神宫找他对饮。
七界多年发展,自然是已经鼎盛安定,但是多年积压,没有来及处理的弊端,也慢慢的显现。
焚天一直对七界实行放养的办法,任他们自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界限也不是特别明显。还有他们三个人都是神界之人,所以神界就成了至高无上的存在,这本是好事,可以威慑其他各界,便于管理,但是神界的人,却仗着此,对其他六界之人,肆意凌辱,更有甚者,居然因为不喜欢魔族首领额冠上的羽毛太过鲜艳,而一刀两断了那个魔界首领,当然,使用的也是不光明正大的偷袭。因为这件事情,魔界大乱了接近五百年,才选出新的魔界主人,是一个叫泓华的年轻人,只是他人年轻,手段可一点都不怎么像他的年纪。
木精灵之殇【上】
他只用了不到五千年的时候,就振兴了魔界,再用了很短的时间,蚕食了鬼界,妖界,用幻化之法,控制了人界。当时精灵界初现,神人辈出,亦善亦邪,又称为修罗界,还不完全在焚天他们三人的控制之内,所以,六界已经被泓华控制了四界,仙界虽然没有投靠魔界泓华,却也对神界的强势很是不满,所以保持中立,现在仙界的富强,也是在那是积累下来的。
此时的羽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神山,高竖结界。她回转进屋中,那个昨日救下的男子还安枕在那里,就算是睡着了,也还是一动不动。那盏常年不灭的灯点在他的床边,有着集魂的奇效,她见灯光已经趋于微弱,就拿开,放在一旁的乌木桌子上。
“我这许久不上天去了,回来还带了这么多好物什。”羽天自嘲。把?? 金瓶 ??中的水倒进准备好的瓷碗中,再从怀里拿出太白金星给的凝魂丹,她自己先吃了一颗,在把一颗放入水中,化成汤药,撤了男子身边的结界。端着碗儿坐在床边,一口口喂入男子口中,男子的脸色几乎可以随着入口汤药一起变好。而她自己,却因为毒惩的反噬而疼痛难忍,在加上刚才使了那么复杂而华丽的云别变,法力在毒惩的控制下一点点无法在支撑她人身。她也不能变幻出原身,她的原身庞大,等这个男子醒了,怕是要吓死过去,所以她喂完男子药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虎斑花纹的,邬桐猫。毒惩自带的毒素,已经让羽天逼入自己的左手,现在变换成猫儿,肉垫处还不断的流出毒血。她也没有力气去包扎,跃?? 上床 ??铺,不顾什么男女之防,她现在是一只猫,也没什么可防的,检查了一遍刚才步在外面的结界完整无缺后,一夜未眠的羽天,合上了眼睛,反正太阳已经落下,此时,可不就是晚上,要休息的时候。
此流火,当然就是当年那个白发绿眸的木精灵流火,只是他却不再是精灵族的王子,仙界于神界交界处有处仙山,仙山上住着盘古大神的大儿子,战神刑天,当时,他正拜在刑天门下为徒,有一天,他听说自己的母后得病了,就回禀了刑天上神,回家探望有疾的母后,却不想刚刚进了精灵宫,就被诬告成*害父母的凶手,幸得自己的小舅舅几乎舍去性命的保护,才留的一命,流亡魔界,这么些年的各中苦楚,怕是只有他自己清楚。昨天他本想着悄悄溜入精灵神宫,去祭拜父母,却看见,自己的叔父坐在父亲的位置上,小舅舅正在斟酒与他共饮。他当时怒极,现身与他们理论,争吵中,他错手用当年焚天大神,钦赐的鎏虹剑刺伤了小舅舅,叔父狗急跳墙,把他打成重伤。他堪堪的逃了出来,就碰到小舅舅给自己的暗卫,他们也跟着他,从魔界来到此处。但是此刻,他们却不是来保护自己的,而是,来为自己的真正的主人报仇的。鎏虹剑是上古魔神泓华的佩剑,在泓华手中的时候,饱饮七界众人的鲜血,不但煞气十足,而且还是难得的神兵,一剑出手,不削生断命,绝不罢休。只因为他们木精灵一族,素来是净化的各中能手,焚天祖神就在自己成年那一年,把这把神兵送给自己,配在身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滚滚发烫。?
他们血战一个周天,原本这几个暗卫是不成问题的,不过流火重伤在身,一边与他们打斗,一边脱身。好不容易解决了他们,却远远地看到了自己叔父的追兵。正巧,他正赶到了羽天大神修行之地,一般人,实在是不敢闯入。他自己往这里逃,也是死里逃生的唯一办法了。刚到这里,就遇到了大雨,大雨滂沱了好几个时辰,他就晕了过去,过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直到,现在……
流火猛地睁开眼睛,意料之中,应该是铺天盖地的剧痛,舅舅给了他一剑,在胸口处,可是他伸手去摸,是自己光滑的皮肤,上面盖了棉被。在逃跑的过程中,他不止一次的滚落摔倒,骨折的地方应该很多,不过他伸了个腰,却发现自己从头到脚,通体舒泰。难道,他凭了运气,得救嘛?
是了,肯定是得救了。流火毫不吃力的扭动脖子,可以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是间不大的卧房,用梧桐木搭建,地面是山石打磨成砖后,一块块铺设的,做的很认真,几乎没有什么缝隙。内里的装饰却很简单。从床边可以看到雕花门,正对着门的另一面墙处,是一张书桌,书桌处散落了些纸张,有的写了几个字,更多的,还是空空无也。
床前不远处是一张圆桌子,无一例外是梧桐木,只有一把椅子,应该是一个人住着,看椅子上垫着的靓紫色的坐垫,应该是个女子。这一点从床顶处绯红色的幔帐也可以看得出来。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如果是间女子的卧室,为什么没有梳妆台?难道,救他的,是跟他的叔叔舅舅那对狗。。有,特别癖好的,男子??
“哎,还真是猥琐。也对,对你们人来说,男男相恋,是天理不容的。”一只,一只猫?
流火瞪大了他那双翡翠绿瞳孔的眼睛,瞪着趴在他床边的,一坨,一坨毛。没错,是一坨自带灰色虎纹的黑猫。一双红色的眼睛。微微的闭着,偶尔睁开,慵懒的看他一眼。还不停的用爪子抓挠着不知名的地方,这是个,什么鬼?
流火正吃惊着。他记得自己闯入的是羽天大神清修的九重仙山,难道,这里,是羽天大神的居所?
羽天感觉到天已经亮了,太阳神君还真是个胆小的,她不是让他能多久不升起,就多久不升起,不过是一天一夜的功夫嘛,真是丢他们凤族的脸。她知道那个人类已经醒了,抬眼查看时,不是故意的,而是她有种类似于特异功能似的,可以多多少少的,听懂,离她很近的生命体的心中所想。有些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听了也实在是难受,所以不知道多少年起,她那个不容许有人踩到她影子的忌讳,就在七界传来,再加上,敢靠近她的人,多年来,还真的找不出来,所以啊。她不是故意探听别人心声的。
“猫?”流火问。
“不是猫还是狗啊,醒了就快点走,我已经治好你的伤了,安静的走吧”羽天还是觉得困,她这具猫身子受不了她本身的灵力,需要不停的休息来修复自己被这强大的灵力而伤的经脉。
“喂,你这个还没有修炼成人的小猫妖,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嘛?”流火听了她的话,微微用力,就坐了起来,而且通体舒泰,没有疼的地方。
“你最好马上把我放下来,有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吗?”羽天被坐起来的流火,提着后领,递到他的眼前。
“你是羽天大神的神瑞嘛?”神瑞是神兽,式神的意思,是了,羽天想到,自己现在是只小猫,又出现在自己,也就是羽天大神修炼山上,自然是跟羽天有关系的动物,很容易被联想成是神瑞。
“你知道羽天大神?”羽天暗叫不好,这个人是人类啊,自己只是个动物,居然会开口说话。不过看他的反应,应该是见怪不怪,像是经常见到,难道,他不是人类?
“自然知道,我出生的时候,她还没看过我呢”流火说道这里,还很是骄傲与怀念。
“你是,精灵族人?”羽天终于发现了他翡翠绿色的眼睛。
“是啊……”流火温柔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满含光芒。
“你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羽天的一颗心已经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拽着。
“白色。”说着他把羽天放在她刚才趴着的软垫上。把头发绑头发的冠拿下来。 一头黑发,随着他羽冠的脱落,落下后,是如同白雪一样的颜色?
“天哪。”羽 那是六十八万年前,焚天从不周仙山禅悟而归。已经许久未见他的羽天,带了三两壶好酒和一些下酒菜,去他的神宫找他对饮。
七界多年发展,自然是已经鼎盛安定,但是多年积压,没有来及处理的弊端,也慢慢的显现。
焚天一直对七界实行放养的办法,任他们自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界限也不是特别明显。还有他们三个人都是神界之人,所以神界就成了至高无上的存在,这本是好事,可以威慑其他各界,便于管理,但是神界的人,却仗着此,对其他六界之人,肆意凌辱,更有甚者,居然因为不喜欢魔族首领额冠上的羽毛太过鲜艳,而一刀两断了那个魔界首领,当然,使用的也是不光明正大的偷袭。因为这件事情,魔界大乱了接近五百年,才选出新的魔界主人,是一个叫泓华的年轻人,只是他人年轻,手段可一点都不怎么像他的年纪。
他只用了不到五千年的时候,就振兴了魔界,再用了很短的时间,蚕食了鬼界,妖界,用幻化之法,控制了人界。当时精灵界初现,神人辈出,亦善亦邪,又称为修罗界,还不完全在焚天他们三人的控制之内,所以,六界已经被泓华控制了四界,仙界虽然没有投靠魔界泓华,却也对神界的强势很是不满,所以保持中立,现在仙界的富强,也是在那是积累下来的。
焚天那时候,重伤未愈,所以对神界放松了警惕,扬天游戏人间正是得意的时候,而羽天,羽天那时候,好吧,神界跋扈,应该有羽天一部分的责任,她那个时候,有了莫大的权力,又被焚天宠爱,扬天纵容,所以,对谁都是一副不服气,看不上的样子。三神同时放松了管束,手下诸人,自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有人闯了祸,苦主告到羽天这里,羽天也不怎么买账,有个苦主被某位神抢了闺女,拼了半条性命才狼狈的到了羽天这里,羽天却因为嫌弃那人衣冠不洁,而一脚踹下界去。从此,也在无人敢来。所以神们越来越放肆,完全没有一点怜悯慈爱之心。
泓华的出现,可谓是意料之中,只是让人猜测之外的是泓华却更加的暴虐。
如果说,没有泓华以前的七界,是一个众多诸侯国组成的国家,那么神界作为掌权者,只能说是傲慢,腐败了些,那么泓华出现后,七界都被战火所累,任何反抗泓华的人,都将会是灭顶之灾。一时间,七界从一个腐败无主的地狱掉到了另一个*人如麻战火漫天的地狱,而这个地狱,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只是神界始终毫无反应,任由其发展。三神好像死去了一般,了无生息。
泓华见状更加跋扈血腥,他居然大胆到让鬼畜们抬了两箱薄聘,上得天来,强娶羽天。却被焚天只一招挡在了神化门之外。
这日,已经很晚了,羽天实在不明白焚天为什么任由其发展,所以特意来探探口风。
推门而入,发现焚天还是很虚弱,他无力的靠在自己的神座上,脸色几乎要如同他的发色那般白,他看到羽天,也不说话,还只是微闭着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焚天,他们如此欺人,何不与他们一战”羽天还是依然骄横。
“那日在殿上,我不是说过了,不战。”焚天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那他们攻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我嫁出去,来换得神界安宁?”羽天气急,上前想于焚天撕扯,酒肉掉了一地。
“别,我疼的紧,没力气与你闹。”焚天像是真的很累。
“疼?十几万年了,剜心都该长长出新的来了。你怎么还是如此虚弱。”焚天这伤,就是在心上,心头血几乎流干,好容易保了命,却怎么也不恢复,只是这样有气无力的吊着,要死不活的好不难受。
“我怎么知道,你且安静待着,等我想到计策,再说。”焚天见羽天抓耳挠腮,自己也看的难受,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待着。
“你的意思,还是要战?”听到焚天这么说,羽天双眼发光。
“战是一定要战,但绝对不能是现在。”焚天言到恨处,咬了咬牙。
“那你有什么计划?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机会呢?”羽天蹲在焚天的神座下,仰着头认真的看着他。
焚天微微一笑,把手放在羽天的头顶上,一头黑发在他的抚摸下,慢慢的变得顺滑如丝。“傻妮子。我重病,扬天玩世不恭,你,又跋扈的很……”
“你才跋扈呢,我顶多算是任性,都是你啦,我任性的时候,你高兴时就说出是我本真性格不碍事,现在不高兴了,就说我是跋扈了,哼,不理你了。”羽天抢了风焚天的话头。焚天宠溺,手依然不停的替她顺毛。
“别啊,我还得给你商量我的计划呢,还有,你记得,只要你在,我永远都是很开心的。你知道,我们可以天长地久的活着,我这个永远,可不是人类不到百年的。所以,别给我置气,好不好?” 其实他们这种岁月静好,也是一种美好,只是,那时候不觉得,只空留现在怀念。
“看在大敌当前,你又病的快死了,就不与你计较了,快说,快说,你有什么计划。”羽天拉着他的衣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焚天微笑,满腔的计谋,却怎么算,都算不过这个小妮子啊。
“傻女子,那你答应我,不准在打断了”“知道啦,知道啦”羽天不耐。
“你看,这是七界。”焚天从袖中丢出一物,那物是一颗东珠,抛掷半空中,却自动展开,形成一幅地图,层层叠在一起,可不就是七界。
天轻叹一声,这真的是命运吗?羽天痛苦的闭起了眼睛。
焚天那时候,重伤未愈,所以对神界放松了警惕,扬天游戏人间正是得意的时候,而羽天,羽天那时候,好吧,神界跋扈,应该有羽天一部分的责任,她那个时候,有了莫大的权力,又被焚天宠爱,扬天纵容,所以,对谁都是一副不服气,看不上的样子。三神同时放松了管束,手下诸人,自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有人闯了祸,苦主告到羽天这里,羽天也不怎么买账,有个苦主被某位神抢了闺女,拼了半条性命才狼狈的到了羽天这里,羽天却因为嫌弃那人衣冠不洁,而一脚踹下界去。从此,也在无人敢来。所以神们越来越放肆,完全没有一点怜悯慈爱之心。
泓华的出现,可谓是意料之中,只是让人猜测之外的是泓华却更加的暴虐。
如果说,没有泓华以前的七界,是一个众多诸侯国组成的国家,那么神界作为掌权者,只能说是傲慢,腐败了些,那么泓华出现后,七界都被战火所累,任何反抗泓华的人,都将会是灭顶之灾。一时间,七界从一个腐败无主的地狱掉到了另一个*人如麻战火漫天的地狱,而这个地狱,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只是神界始终毫无反应,任由其发展。三神好像死去了一般,了无生息。
泓华见状更加跋扈血腥,他居然大胆到让鬼畜们抬了两箱薄聘,上得天来,强娶羽天。却被焚天只一招,烧去魂型。
这日,已经很晚了,羽天实在不明白焚天为什么任由其发展,所以特意来探探口风。
推门而入,发现焚天还是很虚弱,他无力的靠在自己的神座上,脸色几乎要如同他的发色那般白,他看到羽天,也不说话,还只是微闭着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焚天,他们如此欺人,何不与他们一战”羽天还是依然骄横。
“那日在殿上,我不是说过了,不战。”焚天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那他们攻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我嫁出去,来换得神界安宁?”羽天气急,上前想于焚天撕扯,酒肉掉了一地。
“别,我疼的紧,没力气与你闹。”焚天像是真的很累。
“疼?十几万年了,剜心都该长长出新的来了。你怎么还是如此虚弱。”焚天这伤,就是在心上,心头血几乎流干,好容易保了命,却怎么也不恢复,只是这样有气无力的吊着,要死不活的好不难受。
“我怎么知道,你且安静待着,等我想到计策,再说。”焚天见羽天抓耳挠腮,自己也看的难受,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待着。
“你的意思,还是要战?”听到焚天这么说,羽天双眼发光。
“战是一定要战,但绝对不能是现在。”焚天言恨,咬了咬牙。
“那你有什么计划?何时是合适的机会呢?”羽天蹲在焚天的神座下,仰着头认真的看着他。
焚天微微一笑,把手放在羽天的头顶上,一头黑发在他的抚摸下,慢慢的变得顺滑如丝。“傻妮子。我重病,扬天玩世不恭,你,又跋扈的很……”
“你才跋扈呢,我顶多算是任性,都是你啦,我任性的时候,你高兴时就说出是我本真性格不碍事,现在不高兴了,就说我是跋扈了,哼,不理你了。”羽天抢了风焚天的话头。焚天宠溺,手依然不停的替她顺毛。
“别啊,我还得给你商量我的计划呢,还有,你记得,只要你在,我永远都是很开心的。你知道,我们可以天长地久的活着,我这个永远,可不是人类不到百年的。所以,别给我置气,好不好?” 其实他们这种岁月静好,也是一种美好,只是,那时候不觉得,只空留现在怀念。
“看在大敌当前,你又病的快死了,就不与你计较了,快说,快说,你有什么计划。”羽天拉着他的衣领,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焚天微笑,满腔的计谋,却怎么算,都算不过这个小妮子啊。
“傻女子,那你答应我,不准在打断了”“知道啦,知道啦”羽天不耐。
“你看,这是七界。”焚天从袖中丢出一物,那物是一颗东珠,抛掷半空中,却自动展开,形成一幅地图,层层叠在一起,可不就是七界。
“咱们神界,在最上面,人界居中。无奈孱弱,咱们就暂时不提他。仙界在神界之下,他现在是中立的,不偏向于谁,也不攻击于谁,明智的很。仙界以北,是现在意味不明的,敌我不明的修罗界,这里盘亘最深的,是精灵一族,所以也叫精灵界。精灵漂浮无根,最是出尘无垢,只是现在,修罗界一片浓雾,不见他们在搞什么鬼,你看泓华,表面上是漫无章法,自持强大,谁都不放在眼里,;连神界都敢滋扰,但是,却迟迟不对离他们最近的修罗界动手。这绝对不是偶然,我猜测,是泓华,不敢。”焚天好像说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所以他勾唇一笑,笑的那叫一个讽刺。然后继续说“那就说明,修罗界,一定有什么,是泓华忌惮无法去动的东西,所以我想着,我们大可以高枕无忧一段时间,等我查清楚,他究竟为什么,不敢碰修罗界,再动手也不迟。”
“恩,听你的,我蒸了鱼还有梨花酿,要不要我去捡回来。”焚天是一只狐狸,但是却不怎么爱吃鸡,偏爱吃鱼,羽天闲来无事,就专研了几道,其中那道蒸鱼是他的最爱。羽天会有,无奈的看着被丢在地上,装着美酒的瓶子还有仔细用结界包好的蒸鱼就丢在不远处。
“那有这么麻烦。”说吧,焚天挥袖,一干吃喝,全都长了腿似的,排着队,一个个爬上离焚天最近的一张桌子上,他拿了酒樽,羽天拿了玉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他也不喝,继续说道“还有件事情,我觉得十分古怪。我们三人不过问事情也不过是短短几载,那些神人也都是常年慈休之人,为什么会如此的暴戾,屡次出手,引起众怒,我想着,他们可能是因为中了什么蛊惑,放大了他们心中的一些不完美不甘心的事情。”那梨花酿承在玉杯中,原本就透着绯色的酒汁,又添上了盈色,好不美丽。“这怎么可能,你我扬天,不都好好的,就是有人要下蛊惑,肯定是要用在我们三人才能奏效。那些小喽啰能成什么事情。我看他们就是他们欠打,打一顿准老实,看什么呢,这花做的酒,你就是看了几百万年,也再也开不出花”羽天说了一通,却发现焚天正对着杯中物发呆,气就不打一处来、“等等在饮,我还不渴。”焚天拍了拍她的肩膀。“首先,你觉得我们三个人,谁是能让人随便控制的角色呢?”焚天反问羽天,羽天摇头“是啊,与其浪费力气去蛊惑我们这三个不受任何事物说侵亵的老怪物,还不如对那些,心中还有缺陷的神们下手,那,那些下蛊惑的人,为什么这么做呢?一心要神界覆灭的话,而且又能把手伸的这么长,大可以下毒,一一捏碎元神*了他们就好了,为什么还有败坏他们的名声呢?”
“说你傻,你果然要在喘几下。首先,那人怎么可能在不惊动我们的情况下,屠神呢?再来,我看那人,也不是想*了我们,至少他不想亲自动手,他至少想毁了神界,推翻神界,更甚至,想要,重建一个神界。”焚天把酒杯递到嘴边,想饮,却迟迟不动,而是更出神的看着杯中液体。
“其实,你要知道,眼镜蛇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也是会被自己毒死的,你牙口这么毒,小心咬破了舌头,要了你的老命。”
“正经些,还要不要听我说了。”焚天问。
“你说,你说。”羽天拿他没有办法。
“我想,既然他们还没有把手伸到我们这里,我们也就以静制动,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坐得住的原因了。你也老实的给我待着,等着,自会有沉不住气的,到时露出的马脚,自然是我们拿捏怎么拿捏就这么拿捏。泓华不足为据,正好,替我们除一除七界那些不正之风,等他们也惹了众怒,我们再出手,岂不是又让那些人觉得,我们又,救了他们一次。为君者,要知道何时出手,是对自己更有力的,那些老家伙们,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早够本了。行了,你这蒸鱼打底挑好刺 没有,我垂涎已久了。酒都饮不下去了”原来焚天迟迟不肯喝杯子醇酿,是等着羽天手上蒸的雪白的鱼肉,羽天翻白眼,拿起银勺,装了满满一大勺挑好鱼刺的鱼肉,递到焚天嘴边,焚天张嘴接了,再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人生何其幸运,得此佳肴美酒。”
羽天听了焚天这番话,心中打下了底子,自然就等着他说的出手那一天,扬天出门游历,到最后都没有回来,他的神宫自然是高门大锁,焚天让羽天也这般,自然,他自己也是如此,三大神宫紧锁,里面的侍人都不准出入。一时间七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甚至有三神已经被泓华*害的传言,神界一些作恶过多的神者,有好多居然幡然醒悟,回忆自己做的种种,拔剑自*者也不在少数。?
就在这时,焚天和羽天也没闲着,果然如焚天所说,他们找到了修罗界里,泓华忌惮的东西,然后加以利用。焚天一举封印了泓华。还借着泓华的手,除了很多有着不臣之心的神魔,七界多多少少都收到了惩戒,尤其是对立场不明的仙界,焚天下令废黜了当时仙界的天帝尽声,说起来,仙界的王位会落到裕盛父辈一族,焚天起了很大作用,很多人都说焚天是老糊涂了,但是焚天在随后的七界大会上,说了一番话,让所有人无比折服。他说“你们可以背叛我,去信服另一个人。我只会自检,是我做的不好,是我没有做到,可以你们心中可以信服的人,去另觅高枝是每个人的天性,冒着灭族的风险,不惜惹怒我,来获得心中所想所念。心心念念的,虽然可能是错的,自然要不惜任何代价来得到。拿命来搏,自然已经不计后果,如果我做到了你们心中所想的样子,你们自然也会为了我,而豁出性命。只是废天帝尽声,胆小怕事,虽然保的自己一族平安,却因为畏首畏尾,不但丢了自己的面子,更是让我觉得此人不堪大用,*之比留之,用处大。我久病,扬天大神练功成痴,羽天大神年幼又是女子。这样的我们确实已经不适合在执掌七界。其实从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想着控制七界,来让各位对我们俯首称臣。我想让大家对我们,像父亲,哥哥一样的亲切,可以倚重。从此以后,我们三个人,只统管神界的事情,神界也没有几颗遗珠。我们也就此,任由你们其余六界,自在发展。我们都没有想到,我们三人居然失心至此。六界之中,居然无一界跟我们站在一起。泓华一开始或许是反抗我们的义士,后来却成了一把双刃剑,害人害己,希望诸位,可以借此教训,在我们三人隐退后。。。”
焚天以退为进,再次执掌了七界大权,他也借着修罗界圣物,修复了一身的伤,还得了个【父神】的别称。至此是距今最近的一次七界大战了。算起来也真的是好久了。
羽天之所以会仰天长叹,是因为想到了只有焚天和她两个人知道的约定。就连扬天都不曾知道
泓华居然是不死不灭之身,他们两人用尽办法,还是一片他的碎魂留下。扬天那时正历情结,自顾不暇。她与焚天就商量,用修罗界的精灵之力,把泓华的那一片碎魂,封印在一颗花种子中,然后种在最有净化之力的精灵族。?
就这样,又慢悠悠的过了几万来年。当年的一颗忘忧花,已经郁郁葱葱的形成了一片花海。
木精灵族得了神界的诸多扶持,有了个大英雄,那就是流火的父亲,他居然一统了修罗界,正式改名为精灵界。
他与流火的娘,在忘忧花海中初遇,婚后又在那里居住良久。
回去后不久,流火的娘就有孕在身。
有次焚天经过忘忧花海,查看泓华残魂时,却发现封印之地,封印完好,只是当年压制泓华之物于泓华的碎魂均已经不见了。他掐指一算,发现那残魂已然投胎,投胎之处,十有八/九就是流火的娘肚子,自然,也就是流火。
焚天想到木精灵的净化之用,得他们孕育,生出来的流火,自然是跟普通的木精灵没有差别。
不过焚天还是没有放心,流火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样,一旦他有朝一日法力修为强大,滋养了泓华的残魂,泓华必然会借着流火的力,重回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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