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古镇,地处江南一隅。背倚青峰高山,面朝官道而落,是来往客商的必经之路,因此繁华异常。街面上堪称是“买卖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什么酒楼饭庄,客店茶舍,鳞茨栉比,阜盛如斯。
萧府落于街东,门庭敞亮高大。
这一日,萧昊乘马归来。梳洗完毕,面禀父亲所经故事。当说到自己单剑挑*十数贼寇时,不禁心头一颤。果不其然,萧云天听罢,怫然不悦,肃然训道:“为父平常如何教你来的?练武一事,不为得争强斗狠,残敌害命,而是强身健体,扶危济困。因此上曾再三告诫于你,凡事要“能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都当作耳旁风么?再者说,天下恶人多如牛毛,数之不胜,凭借一把长剑便*的尽么?这次便饶恕于你,倘若还有下次,为父定然严惩不贷!”萧昊从未见过义父如此严厉,直吓得他是唯唯喏喏。但自彼内心深处却是老大不愿意,明明做了好事,反倒挨顿训斥,满腔委屈无处倾诉,只好暂时压下,暂且不提。
闲言少叙。转眼已到小公子“百岁”之期。这几天可忙坏了萧府上下,来来往往,将近二十来人。尽都是名满天下的英豪。其中最有名的,当数“云中剑客”黄颜升、“硬刀客”司马达、“北剑风豪”刘川风及“铁背神拳”伍明德等人。他们也皆是萧云天的换铁金兰,交情莫逆。
酒席宴上,众兄弟推杯换盏,吃得不亦乐乎。“云中剑客”黄颜升最好热闹,吃得酣起处,站起身形,高声叫道:“静一静,众位好朋友,咱们是自家弟兄,我老黄就不多说什么啦。今天是我大侄子,不,是小侄子的‘百岁’佳期,堪称是大喜特喜。常听说古时候文人雅会,都以汉书下酒。我提议,咱们也来凑个乐子怎样?”
众人一听,哗然皆笑。大老粗的黄颜升,居然还知道“汉书”,可真是奇了。“铁背神拳”伍明德素喜和黄颜玩笑,便哈哈大笑道:“好啊,那咱们就请黄老夫子献上一段‘子曰诗云’吧,学生洗耳恭听!”说罢连打一躬,却已然笑得弯了腰。众人哄然称善。
黄颜升怒瞪伍明德一眼,骂道:“臭乌龟,死王八,你少他妈给老子调侃!要讲学问,谁又比得及你个大大的‘龙宫丞相’呢?班门弄斧,我可不敢。”伍明德绰号“铁背神拳”,练就一身硬功夫,脊背坚如钢铁,平常开玩笑时,黄颜升总爱戏称之为“臭乌龟”“龟丞相”。
伍明德见他又胡搅瞒缠,出言委实不敢恭维,当着众多孩子的面,也太掉架子啦,不便和其大斗口角,遂摆摆手叫道:“好啦,算我怕了你可好?那你倒说说看,怎生个‘汉书’下酒?”黄颜升说道:“‘汉书’下酒,不过一说辞耳!文人雅会,当以之为附,我老黄一不会作诗,二不会写赋,三更不是文人,附它干么?我意思是,咱们都是武林中人,讲究艺压当行人。便来个‘以武助酒兴’岂不更妙?”
众人一听之下纷纷叫好。黄颜升又接着道:“天下剑术,唯‘逍遥’最妙。咱们便都请云天演趟‘逍遥剑’岂不快哉?”他委实艳羡推崇“逍遥剑法”,又闻萧云天剑术更进,借今喜庆之机,便又想大快朵颐之后,来个大饱眼福。众人也是一般心思,又都叫好赞同。
萧云天赶忙摆手,推说道:“不可,不可。咱们都是老黄历了,怎能还献丑人前呢?这么着吧,今天孩子们来了不少,何不要他们练上几手,也好教咱们见识一下少年风采!”自自然然地推了出去。
黄颜升见少年们尽都跃跃欲试,一想也好,眼珠转转,便拍手叫道:“是极。瞧我一高兴竟将这帮小弟兄给忘了。那咱就先请伍老哥的令郎,先露两手绝技如何?”看样子,他是和“铁背神拳”又较上劲了。
伍明德心说,怎么着,你还叫上我的号啦?要怕你这老黄牛,我就不是“铁背神拳”!哈哈一笑,点手叫过儿子,吩咐道:“清儿,听见没?你黄伯叫你露两手呢,没别的,打趟‘奔雷拳’,可别丢了拳宗的脸!”
伍明德之子名清,年方弱冠,高人一头,较人壮健。领父命来到院内。
这时家人早已清出空地,正面摆好一溜椅凳。众豪侠们坐定,小弟兄们于后站立。
伍清将周身拾掇停当,向众叔伯们行礼完毕。走行门,迈步眼,练了一趟“奔雷拳”。
此路拳法,源自“拳宗”燕赵李,刚猛无比。由伍清使将出来,呼呼挂定风声,当真是势若奔雷,遇者披靡。 倏忽间,一套拳法将尽。伍清右脚前,左脚后,浑身劲力陡涨,双拳平平推出,轰然山响,一方三寸厚的石板颓然爆碎,石渣纷纷落地,沙沙有声。
“好!”众人纷纷喝道。
伍清收招撤式,微微一笑,道谢承让一翻,站到父亲背后。
伍明德哈哈一笑,向黄颜升道:“小儿拙技可还入得法眼么?”黄颜升翘起大拇指,赞叹道:“大侄子好俊的功夫!强于乃父甚矣!”言罢,连连摇首,似是为其父羞臊。
伍明德见他夸赞儿子,还不忘和己作对,暗暗好笑,故意叹道:“咳,江山代有人才出,自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啦!希望有些人不是‘黄鼠狼下崽子,一代不如一代’啊!”
黄颜升闻言长笑,说道:“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肯吃亏。但你须知我云儿又岂会差了?不过我儿练可是练,却不能单练,那多没意思啊!”转身向旁边的“硬刀客”司马达道:“我说老司马,云儿一个人蹦嗒多没意思,叫山小子和着走几趟吧,小哥们间也可增进些友谊。”
“硬刀客”司马达,掌中一口天钢刀,五十四路“檀木刀法”,猛烈无比,威镇朔北豪杰。其人秉性特异,生硬执拗无比。凡是他认准之事,别人用九头牛也休想拉回。因此这“硬刀客”暗含双重涵义。
萧云天小儿“百岁”,作为患难挚友,他自然是携自司马山前来啦。
司马达嘿嘿两声,冷漠说道:“你倒会找伴儿!好,便叫山子陪云儿走几合也行,只是莫伤了对方才好。”黄颜升嘿嘿一笑,忙说道:“那是自然!”
比武场内,黄云横剑当胸,凛然说道:“山哥请!”司马达右手背刀,面沉似水,说道:“请!”黄云长剑横推,招出“推波助澜”,削向司马达前胸。司马达上步闪身,刀已砍出“披荆斩棘”,磕开长剑。
二人交手一招,竟是不分轩轾,不禁各自佩服。刀剑再晃,便又斗在一处。但见得剑法诡异飘忽,幻化出茫茫一片寒光,宛若流云翻滚不绝,竟然是那黄颜升自创的“翻云剑法”;在那翻滚不休的剑云之中,却时时森芒乍现,直来直去,凌厉刚猛,“檀木刀法”果然非同凡响。
这二人,你一剑我一刀,互拆了八十来招,尚未分出胜负。时不时妙招递出,引来阵阵喝彩。
斗到此时,场中二人皆已入了忘我境,唯念高招递出,制敌手下。黄云长剑陡然翻转,一改方才大开大阖之势,剑尖圈点,倏然莫测间,裹颈削去。可巧此时,司马达钢刀连环挥出,劈向黄云胸腹。二人目光相遇,皆暗叫不好。要想撤招已然不及,即便黄云割断司马达咽喉,司马达也已劈开了黄云的胸膛。
便在这刀剑相残之刹那,“当”地声脆响,火花迸现,白光一闪,一条青影从天而降。此时场中静立四人,除去黄云和司马达外,多了一个白衫少年和一个青衫少年,且青衫少年手中抓着两柄长剑,一柄钢刀。
原来场中比武之时,萧昊早就按捺不住了,跃跃欲试久矣,不住地向场边靠近。当那千钧一发之即,来不急作他想,猛然拔剑,运出绝技“凤舞九天”,以闪电般速度插入两人中间,拨打开刀剑。但毕竟是那二人全力一击,此举无异于以一敌二,功力不济,手中长剑连同那两件兵刃被震飞上天,却也解了危机。
刘旋见机也趁势跃出,他本善轻功之术,借跃姿猛然弹起,“空中捞月”抓住三件兵刃,翻身转体,轻飘飘落在当场。
说来慢,实则快。只一瞬间,便已改变了恶梦。
众人一阵叫好声。萧、黄、刘、伍、司马等人也露出了笑意。其实方才险情,这五人之中任何一个都能力挽狂澜,只是见那二少年出手便停下来。
场中,黄云赶忙过去相询:“山哥没伤着么?吓死小弟也!”司马山摇头道:“我没事。你还好吧?”黄云点点头。二人携手谢过萧、刘相救大恩,接过刀剑。
见此光景,萧云天忽有所动,对左右笑道:“如今孩子们都长大啦。想当年,咱们义结金兰之时,也不过如此年纪!”几人都感慨如斯。
伍明德忽道:“何不叫孩子们也义结金兰?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也可更近些感情啊。”黄颜升最喜热闹,拍手叫好,直赞“老乌龟高明!”
一时间摆设好香案,小哥儿五个大拜了八拜,结成了金兰之好。
正当众人互相道喜之际,忽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笑道:“妙极,妙极!老子尚没开刀大*呢,便先摆起了灵堂,倒也有几分先见之明!”
众人悚然一惊。这一声突然怪笑,森森凛凛,哪有半点人味?分明宛如鸣枭夜啼,直吓得人人背后丝丝冒风,头皮发麻,汗毛根根竖起。
随声笑落,由墙外跃进四人。这四人打扮各异,分青白红黑四色着装。看容貌,异常之丑陋,简直称得上是天上稀缺,地下少有。穿青之人,长长的马脸,大耳咧腮,手拿一根精钢鹿角枝;着白装者,头大似斗,眼如钢铃,肥胖的身后,一对杆棒斜插;第三人,乃是红衣似火,小巧玲珑,形如枣核的脑袋,不时摇晃几下,掌握一对鹅眉刺;那最后黑衣之人,形态猥琐,脖颈极长,拿着一根哭丧棒。四人年纪都不大,但周身上下煞气十足,穷凶极恶已极。
看罢四人长相,萧云天微微一凛,知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作为家主,他可不能不说话。遂上前两步,抱腕当胸,和颜说道:“萧某不知贵客驾临,有失迎迓,还请见谅。但不知四位降访所为何事?还望告知一二。”这话说得有里有面,简洁明了,又不失江湖威严。
那穿青之人,瞪着牛眼死死盯着萧云天,森然说道:“萧大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可还记得‘煞血阎罗’之死么?”
煞血阎罗?萧云天当然记得,那是二十年前旧事。
二十年前,云贵一带出现一武林高手,*人如草,噬血如命,手段残忍至极。曾于一月之中,连*云贵七十二高手,尽皆刨腹剜心,扬长而去。因而被贯以“煞血阎罗”之称号。后萧云天听闻此事,孤身只剑,独闯云贵大地。半年后,两人终究相遇在天女峰。萧云天良言苦劝,欲使之放弃*念,回作良人。哪知方时其*心正炽,此举实无异于对牛弹琴。无可奈何之下,唯有拔剑相向。“煞血阎罗”却也委实了得,二人苦斗一天一夜,始终不分胜负。最终还是“煞血阎罗”不敌,以一招之差,死在“逍遥十绝”第十绝命剑之下。这也是萧云天平生唯一一次动用第十绝之恶战。教他如何不记得?
萧云天望着那穿青之人,迟疑问道:“四位是‘煞血阎罗’秋凤梧什么人?”
那穿青之人恨恨地道:“很好,不错!你竟然还记得咱们先父的名讳,怨有头,债有主,这账便容易算啦!”
萧云天显然一惊,叫道:“什么!你们是秋凤梧之子?”别看秋凤梧叫“煞血阎罗”,其实他本人可长不错,挺拔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堪称武林一美男子,而这四位之尊容,却委实不敢叫人恭维。
那穿青之人,冷语如冰地道:“不错。我是长子,叫‘绝命龙煞’秋龙。那穿白的是老二,叫‘断魂虎煞’秋虎;穿红的叫‘催命鹏煞’秋红,是老三;穿黑的便是老四‘夺魄鬼煞’秋玄。咱们四人合称便是‘四煞神君’!”
“四煞神君?”不光萧云天吃惊,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原来近些年来,到处作案*人的四煞神君,惊然是这四个怪物!
又听那绝命龙煞秋龙道:“现在名已经报了,梁子也已挑明了,是该咱动手之时了。你们没相*最好蹲到一边去,免得刀剑无眼伤着啦!”
这话说得可谓狂妄之极,头一个萧昊就不答应了。他本极是自负武功的,方才单剑破双刃时,虽然解开了双方之危难,却也被震飞长剑,心下甚感羞赧,又见四煞扬言报仇,不禁怒填胸臆,以剑点指秋龙,喝道:“休得卖狂!亏你还好意思扬言报仇,以你老子之所做所为,挨上千刀万刮且不为过,只受我父一剑,已算是便宜他了。还有你等四煞,作恶无数,早已死不足惜。来,来,来,还是要小爷送你一程!”
夺魄鬼煞秋玄“嗷”地一声蹿过来,怪叫道:“兔崽子狂言,竟敢辱骂先父我等!常言道:父债子还。你便先吃我一棒!”哭丧棒挂定风声,如鬼哭狼号般击向萧昊当顶。萧昊早有准备,脚下微微一滑,便躲开了一击,抬手剑移,便用上了“逍遥绝剑”中的“风移影动”。但见寒芒乍显,白光闪动,凛然有威。夺魄鬼煞秋玄显然没想到对方,刚交手便用上绝招,被攻个措手不及。
好厉害个秋玄!身形陡然后仰,金刚铁板桥,脚跟连连蹬地,身子平平移出丈许,竟然躲了出去。
萧昊长剑走空,虽感意外,却绝不迟疑。剑尖微颤,身子跟着纵出,又一绝剑“凤舞九天”使出。剑啸声起,如惊凤敛翅,啄向秋玄前心。这次秋玄有了准备,不似上次惊慌。双脚碾地,如陀螺般旋转,险险避开了这一剑。 哭丧棒还没递出,萧昊的第三绝剑便又到了。
两次*招皆被对方险险地躲开,萧昊几乎到了抓狂地步。第三次剑起,绝剑之“追云捉月”旋转绞来。一时间,风起云涌,旋风摆尾般缠裹秋玄腰际。秋玄“哎呀”一声惊呼,运聚全部内力,腾空而起,旋风贴着脚面擦过。空中不暇细想,秋玄再次挥动哭丧棒,招出“亡魂索命”,点向萧昊面门。
萧昊几乎惊呆当场,自己平常引以为豪的三绝剑,竟然被秋玄给躲开了!待秋玄哭丧棒点来,本能地用长剑外搪。兵刃交接,“当”然作响,萧昊手腕一麻,长剑倏然脱手,就是一呆。
他呆,秋玄可不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秋玄牙关一咬,哭丧棒再挥,斜挂单鞭,猛击萧昊左脑。
萧昊陡觉身子一轻,倏然离地而起,缓缓地落在圈外。这才发觉,原来是北剑风豪刘川风救了自己一命。如梦初醒的萧昊,慌地赶忙跪倒谢恩。刘川风用手相搀,口中说道:“没事就好。”
秋玄见萧昊被人救走,可不愿意了。哭丧棒点指北剑风豪,骂道:“不开眼的狗东西,竟敢在鬼煞爷爷面前横插一杠子,你救走他算怎么?也想和某家过两招不成?”
刘川风涵养功夫极好,到嘴的肥肉被抢了,谁不生气呢?骂就骂两句吧。呵呵一笑,说道:“见死不救岂不枉为生人?何况那人还是在下侄儿。一时匆忙未打招呼,还请四煞原谅。”
秋玄见刘川风开口请饶,以为“北剑风豪”言过其实,遂说道:“好啊。要我原谅也可,只须胜过这杆哭丧棒!”刘川风面露难色,说道:“难道没别方法子么?”秋玄将长脖一扭,哼道:“没有!”
刘川风叹道:“好吧,那在下便只好陪四煞走上几合,还望手下留情些才好。”说着,走向夺魄鬼煞秋玄近前。萧云天怕刘川风有失,忙叫道:“风兄且回,要小弟陪四煞走上几合。”刘川风摇头道:“云天放心,人家四煞叫得是我,还是哥哥来吧。”
秋玄也怕刘川风溜走,可逮着个软柿子,若不捏他两下,又怎么对得起这双手呢?连忙哭丧棒一晃,口中竟破例叫了句“小心了”,点刺刘川风面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刘川风口中回道:“多谢啦!”人已躲开了来招。秋玄哭丧棒回转,拨打刘川风左肩胛。刘川风身形微晃,便又轻松躲避开来。直到这时,秋玄才品出味来,自己打算捏的,不仅不是软柿子,而且还甚扎手。不禁怒气上涌,叫道:“匹夫欺我太甚!”手中的苦丧棒接连*招迭出。
刘川风真不愧是“北剑风豪”,身如落叶般随着秋玄浮动,宛似风中豪客戏蝶相仿。饶是秋玄多快的身法,多凌厉的*招,尽皆沾不到刘川风的衣边。刘川风仰仗绝世轻功“落风绝尘”,觑见秋玄一个破绽,力贯掌心,轻轻地印了上去。秋玄正自气恼对方滑头,忽绝不妙,要躲已然晚矣,后背早挨上一掌。但觉气血翻腾,腥气上涌,张口喷出大口鲜血,长颈项也软了下来,一身功力废了八成,这还是刘川风心软呢,若不然十个秋玄也已死了。
断魂虎煞秋虎和催命鹏煞秋红赶忙跑来相搀。
绝命龙煞秋龙脸色异常难看,马脸拉得老长,阴森森地道:“萧云天,我‘四煞神君’,今日乃是找你报父仇而来,凭你‘忠肝义胆逍遥剑’的大名,该不会龟缩起来,靠别人撑腰吧?”他眼见刘川风如此厉害,别人还不知有谁更高呢,不想把事态扩大,便想以言语来激怒萧云天,迫其下场。
果不其然,萧云天浓眉一轩,便要下场。忽然一个冷声冷气的声音说道:“凭你也妄想跟萧云天动手?还是先问问在下的钢刀吧!”耸身跃出一人,四十多岁年纪,一身灰布长衫,背插单刀,面容僵硬,冷漠似水,正是“硬刀客”司马达。
萧云天招手叫道:“大哥……”司马达打断他话,沉声道:“这阵我打。”萧云天没词了,深知此兄脾气执拗,自己多说也是无益。
绝命龙煞秋龙本指望萧云天能下场,哪知竟又来个外人,阴声问道:“你是何人?我叫的可是萧云天,为何你却前来送死?”司马达冷然说道:“我叫司马达,萧云天是我兄弟。‘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仗我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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