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深流》让我惭愧让我喜
——拜读王守梅长篇小说有些“汗颜”之感悟
有人说,冒险冲动不叫智慧,沉着应战才叫勇气。我觉得,平凡而高尚的深入生活,融入时间深流,既需要智慧,也需要勇气。
——作者寄语
对于一位合格的作家来说,敢写不是能耐,写出精品才是本事。可我这点小半瓶墨水真的没有底气说话,没有资格在盱眙作家面前说话,更没有底气在《时间深流》面前说话。这是我拜读王守梅长篇小说有些“担忧”之感悟之一。
打开“盱眙作家网”,开门一眼见南山,立马就看到了《时间深流》的“内容简介”:
“我母亲是火,我父亲是水。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共同生活了四十五年。在他们婚姻存续的四十五年里,他们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他们完全不懂得包容、体贴的夫妻之道,却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里养育了三个孩子。他们为捉襟见肘的生活争吵,为孩子的教育争吵,为一切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但是,他们却不散伙。”
这对夫妻朴实无华,诚心诚意,感人肺腑。他们真心执着的爱,感动了许多人。男人贵在独守一妻,女人贵在勤劳顾家,安分守己这才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一家人,是美满幸福的一家人!患难与共的夫妻,恩爱永恒的夫妻,才叫真正的夫妻。
王守梅的小说,一语道破了那一代人的使命和担当,几笔勾勒了那一代人的厚实与本分。
本分作家书写本分人物
“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像我父母这样的坚守初心的人。有时候我不得不相信他们一定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人间的,不然他们哪来的自信,坚定地认为自己永远是正确的呢?很多时候我都有一种要给他们颁奖的冲动,颁奖词我都想好了。”
不是么?社会生活中,你有一百个法子来挑战生活,生活就有一百零一个法子来让你见识它的“能耐”。能够生存下来的人,都具有难得糊涂的韧劲和一百零二个克敌制胜的高招,来化解命运恩赐的山穷水尽。《时间深流》就是这样一部既挫败你自尊又教你勇敢的思想“利器”之作。揭开生活血淋淋的现实封面,质地或肮脏或高贵的灵魂,都禁不得生活的磨砺与鞭挞。从最初的无限美好到最后的千疮百孔,领略英雄的风光,体味失败的下场。过程如炼狱,要么坚持,要么放弃,要么迷失,这也许大概可能就是“生活”,兴许是实实在在的平淡“生活”。
借用小说里人物的嘴,作者说了很多有意义的话,那是想要传递给读者的掏心掏肺的心声:做人就是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情;一分钟的友好,抵得过一辈子的仇恨;城市有多大多美,我就有多小多丑;人要学会放下,放下是一种饶人的善良,也是饶过自己的智慧;智者可以从过去摸到未来的痕迹;她把过去锁在心里,把现在含在嘴里;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有人付得出冒险的勇气,却拿不出生活的底气。人,必须去挣钱,用钱做翅膀远走高飞……品咂,回味,动人心魄,缭怀绕绪,像这个社会颇含深义的教化。
生花妙笔拧成妙笔生花
矗立在小说后面的作者,神情专注,不苟言笑,用生花的妙笔蘸着生活的血脉,凝眉疾书,倾情写成生活的原汁原味,成全读者精神的思索。如果说手写其心,作家就是那个滚滚红尘的思想领路人,他镇定地将生活的“病灶”一层层剥开奉献给热爱她的读者。像实施一场见刀见血的大手术,用生死相关的担当来剜除人们内心的卑劣。
作者说:“其实,凌大志和唐金兰的偶遇和相亲都是双方父母早就策划好的,他们暗通款曲,只等水到渠成,而凌大志和唐金兰只是两只被提线的木偶。”
这几行文字书写精巧,语言新鲜。读来即爱不释手,如同畅饮甘醇。
——一九七六年腊月的某个良辰吉日,凌大志和唐金兰喜结连理。
他们为期四十五年的婚姻生活正式开始。
“那晚,闹房的人都走了,唐金兰满怀期待地坐在新床上,她的心情很美丽。”
“凌大志在闹房后的鞭炮声结束后走进了新房。”
作者的故事构思好像刚刚开始,引人入胜,欲罢不能!
现在,他们婚姻的大幕已经拉开。新婚第一夜,他们就用激烈的争吵完美地盖过了婚礼的鞭炮声。
因而,他们的人生从此进入了另一个篇章。
“这个篇章的内容比较单调,大体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前五年,干活、吃饭、生孩子,恶吵;第二个部分:后四十年,干活、吃饭,恶吵。其中,恶吵占据他们生活的绝大部分。换句话说,在他们的婚姻生活里,吵架是主业,其他都是副业。”
这,真是大实话,作者用心何其良苦?验证了“天天争吵,白头到老”的真谛。
精美之文让我十分汗颜
——第二天一大早,唐金兰就后悔了。不是后悔原谅了凌大志,而是后悔不该在情急之下砸了那么多东西。不过,情急归情急,唐金兰心里还是有数的,被她坏砸的都是凌大志的东西,自己陪嫁的东西一样也没砸。这样想着,心里就稍感安慰,但最终她还是后悔的,因为,凌大志的东西不就是自己的东西吗?
语言滑稽,令人捧腹!
——当天是新婚第二天,凌大志家要宴请前几天为婚礼忙碌的亲友庄邻。凌大志忙着陪人喝酒,压根儿不去关心唐金兰的情绪。第三天要回门,爷爷奶奶担心他在丈人家再闹出事,头天晚上就郑重告诫凌大志,明天去你丈人家,一定要好好说话,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别净给我们丢脸……
王守梅在小说中说:“聪明能*唐金兰挑起了家中的大梁。外公唐来虽然年老体衰,身上各种莫名其妙的疼痛,疼痛的时候他就大一声小一声地叫着,说自己快要死了。可他一直没死,他的心中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他要把他唯一的儿子培养成人,让他当官。他的理想很伟大,当时一个生产队的人都不敢有他这样的伟大的理想,人们只觉得他好笑,不停地给他泼冷水,老唐啊,别迂了,自古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养儿会打洞,你八辈子都是农民,你儿子还是农民,别痴心妄想了!”
王守梅认为,这种挖苦讽刺的言论深深地刺痛了唐来,他把这种刺痛化为力量转嫁在了唐金兰的身上。他说,金兰啊,人家都瞧不起咱家,说你弟当不了官,你信吗?唐金兰义愤填膺地说,他们算什么东西,我弟多聪明,他当不了官,谁当得了官?对啊,金兰,你弟多聪明啊,他是人中龙凤啊,他要是当了官,谁最有面子?唐金兰想了一会儿说,当然是你和我妈最有面子。唐来的脸上笑开了花,但他很快眼珠子一转,拖长了声音说,不是,最有面子的应该是你。唐金兰不解,怎么是我?我只是他姐啊。唐来意味深长道,虽说你是他姐,可全村的人谁不知道咱家的活都是你*,咱家的工分都是你挣的,你弟哪一次上学不是你送的?这功劳都是你的啊!
阅读王守梅的小说,让我汗颜的构思很多,让我汗颜的语言很多。甚至,我就是再用二十年功夫,也写不出《时间深流》这样优美的文章!汗颜!真的汗颜!
跌宕人生创造跌宕生活
小说情节跌宕,内容紧凑,人物刻画的许多场景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生动形象,语言唯美,可见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和对这部小说打磨过程中所下的功夫之深。小说中的人物虽然都是沧海一粟,但王守梅笔下的不少主人翁也是人中之龙,却避不过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捉弄。
王守梅在小说中说:“不得不承认唐金兰是非常聪明能*。她头上有三个姐姐,但年龄都大她很多,等到她的三姐出嫁的时候唐金兰才九岁,她唯一的弟弟只有六岁。她父亲年老体衰,家中极度贫困。她说那个时候她经常饿得‘前心贴后背’,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强大的肠胃消化了。就在这样饥饿的岁月里,唐金兰的身体却茁壮成长着,十五岁的时候身高已长到一米六八,妥妥的女神的身高。只可惜她五官普通,又剪着‘排球运动员’似的二刀毛,说话大嗓门,再加上常年在太阳底下干活,皮肤黝黑,身材健硕,竟是标准的女汉子一个。不过,话说回来,上世纪七十年代,女汉子比女神受欢迎多了。那个时候人们认为女神是花瓶是不实用是小资要被批判,女汉子能干神勇能挑大梁要向她们学习。多么淳朴的年代,多么可爱的人们啊!”
过一会,作者又跳转笔锋:“唐金兰一想,可不是嘛,在这个家里,谁敢跟她争功啊。她难抑心中激动,仿佛她弟已经当了大官,正风风光光地给她嘉奖呢。所以,她咬紧牙根,把脚一跺,心中又一次发下誓言: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我弟培养成干部!”
现实中,有多少类似的人,苦苦支撑着自己的思想城堡,苦而不言。可惜,当压力山大时,我们根本不可能自我救赎,只能被命运压垮压塌。而我们唯一能选择的,除了挑战和顺从之外,还有什么?生活的可笑就在于,我们置身其中时,往往傻傻分不清楚,被命运不怀好意地烙上各种标签,就像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我们的幸运就在于,能够在最后紧要关头,懂得放下准备用于伤人的屠刀,选择原谅他人继而放过自己。这就是人类“善”的基因,是命运恩泽的法则。
不落窠臼填补出其不意
我们总是被命运蛊惑甚至拳打脚踢,失了心神,分不清东南西北,做不了自己的主,时而天使,时而恶魔。
《时间深流》是一篇散文化手法的长篇小说。耐人寻味的是,它用诗意的语言同小说中人性的丑陋形成鲜明对比,更刷新人的视觉和感知,令人读罢余音绕梁,心里“堵得慌”“放不下”。“村庄像被天空的脚蹄踏着”;“水是清水,一条阔溪,清澈见底,潭深流急,盛着山的力气”;“秋末冬初,风是染料,把碧绿的树叶子一层层染尽”;“人出汗,屋墙和家具也出汗”;“人都还在睡大觉,只有院子里的花草醒着”。那些优美的散文式的语言,温馨中加重了小说的美丽和凄凉。像是用美丽作为丑陋的陪衬一样,让人心疼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和世人不得不面对的风霜雪雨,晓得都是命运事先挖好的“地道”,最终要深藏一切的,是红尘的风雨,和生活的寄语。
——我不去。豆荚长鼓了,长泡了,又长黄了,她就摘下豆荚剥出豆米来喂鸡。等到最后一批豆荚成熟后,她就摘了豆荚放在开水里焯,再把焯过水的豆荚晾在晾衣绳上晒干。她把豆荚一根根地往晾衣绳上晾的时候会小声地嘀咕,晒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又不回来拿。有时候她会没来由得说一句,没良心的东西……声音小得连自己都没听见——
栩栩如生,灵动鲜活!语言流畅,构思独特!
奇妙构思抒发奇思妙想
王守梅在小说中写道:“但如今,凌大志走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的他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多么想念他。我和他有着同样的肤色,同样的五官,同样的性格。是的,同样的性格。我为什么连性格都像他啊?在唐金兰看来,我和凌大志一样懦弱无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只要我和凌大志存在一天,她就要受累一天。她指着凌大志的鼻子骂他无用的时候一定会把我也捎带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表达她的愤怒以及她骂人的意义。”
作者用奇妙构思抒发了自己的奇思妙想。
一部小说的思想厚度,是它给予读者的最高恩赐。不是令人玩物丧志,不是让人沉迷于骄奢淫欲,而是让你动容,让你感同身受,让你跟着主人公一起经悲历欢,经坎历坷,心悸心痛,让你在几经颠簸后放下沉重的思想包袱,享受久违的心安,这也许大概可能就是《时间深流》的作者创作这部作品的本意吧。
——凌大志也好,唐金兰也罢,爷爷也好,奶奶也罢,甚至“我”,都是这个世界上的过客,都无权选择生死,都忐忑地以现在揣摩着变数重重的未来,没有谁能预见到明日的好坏。我们都是时光洪流中的跋涉者,时而将自己伟大的一面流露给偌大的世界,时而又将自己丑恶的嘴脸不自知地融入于纷繁的社会……要是能够,假如可以,我们都想做英雄,做好人。只可惜,往往是事与愿违。大多时候,不能够,不可能,不现实,甚至不搭边。
这些语言多么美妙、表白多么好奇啊!
新鲜键盘敲打新奇文章
令人深思的《时间深流》,用一个时代的背景还原古今人性的低劣与高尚,至于最后的输赢,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令人窒息的过程,教会后来人如何更好地生存,如何将命运强行交付的一手烂牌转为好牌,如何转败为胜。倘你读懂了作者的这份苦心,学会扭转困境,学会险中求胜,学会经历风雨,那么,不管你现在正在经历什么,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这也是王守梅借《时间深流》反馈读者的一份功德。
《时间深流》,历时两载,从小说的内容到语言再到方方面面,都可见作者精心打磨的痕迹。这在当下急功近利的社会中,很是难得,细读,颇有种儿时读《城南旧事》的调子浮漾心头。尤其小说的结局,更加让我思绪万千——
“但不管我怎么想,时间的巨大力量还是深深地震撼了我。蓦然回首,才发现,时间已经赐给我四十五年的光阴了。过去的时间都去了哪里?现在的我又站在时间的哪个节点上?我能找得到回家的路,可我能在时间的邃道里永远不迷失吗?”
午夜梦回,我发现,时间是一片汪洋的深流,平静无波,但回忆的风暴却激荡起巨浪在生活的汪洋上翻滚,如果是局外人真的很难看得到。
回家的路是那么熟悉,但每一次,风都吹红了我的眼睛。
文章在“盱眙县作家协会”页面上呈现给读者后,在业内志士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许多作家给予了较高的评价,许多作家不惜笔墨,抒发了自己的看法;许多作家不吝情怀,提交了自己的心迹!
读者不难从江苏省作家协会宋树森“读王老师《时间深流》有感”的小诗中即可窥见一斑:鸿篇巨著数万言/洋洋洒洒写长篇/讲述家长里短事/动人故事扣心弦。
好一个“动人故事扣心弦”!《时间深流》讲述的却是家长里短之事,接地气,也接生气;接灵气,还接紫气;接人气,更接朝气!
(匆匆草写的读后感,没有征求原作者的意见。如有不妥,敬请海涵)
(撰写推荐:丁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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