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为大家讲一个貂蝉的故事。
那一天的早上,原本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罗贯中起床后,照例打了一套五禽戏,然后开始煮茶。喝了茶,罗贯中仔细看了看老师送过来的稿子,赞叹不已。
“老师写这一百零八人,人人面目不同,文章写到这种地步,才算到了化境。”
罗贯中想起了自己的小说,老师的妙笔让他敬仰,又让他热血沸腾。
“自己的文章要是也同这样,才不枉了笔墨。”
想到这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房间中,没打招呼就进来,显得很没有礼貌,进来了也不说话,只是大大咧咧的坐下来。
仆人李四不知道去哪闲逛去了,奇怪的是,看门的狗也不叫一声。没事的时候,它汪汪叫着要吃食,来了人,倒不会叫了。
罗贯中转过来身子。
“仁兄,你要是想听戏,那也得等到晚间。”
移居杭州后,断了收入来源,罗贯中晚间去茶座讲讲书,借此糊自己的嘴。前些日子,得了一些朋友的资助,原本已经辞了说书的事情,准备定下心来写点东西。
等看到来客的样子,罗贯中就知道对方不是来听书的。
他浓眉盛须,如同唐人传奇里的虬髯客,定是胡子后人。身着一件云锦大袍,上面绣着龙角短翼的飞鱼。来客用眼睛盯着罗贯中,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然后一声不吭把一把鎏金错银的宫刀拍了桌上。
“你是拱卫司的人。”罗贯中说道。
对方没有说话,嘴角挑了一下,算是回应。
“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们这些人吗?”罗贯中反而安静了下来。
年轻的时候,罗贯中也曾经胸中有丘壑,要图王谋霸。可惜,现实太残酷,自己辅佐的张士诚不过偏安之士,如同刘表刘璋之流,自己纵有孔明之才,法正之谋,人家不用又有什么办法?
七年前,他离开张士诚,隐姓埋名,寓居杭州。在这里,他得遇了亦师亦友的施耐庵,平时里替施先生校对《江湖豪客传》。施先生喜欢江湖草莽的故事,罗贯中却对历史情有独钟,平时收集各种史书,也想像施先生一样,写一出得意的故事。没想到,不过才起了个头,书不过四五卷,朱重八的人就找上门来。
罢了,那也许就是命吧,罗贯中看对方不动声色,想着他虽是来*自己的,终究登门是客。
想到这里,罗贯中开始倒起茶来,对方吃了一惊,看到对方只是摆弄茶具,就放下心来。
罗贯中把茶递了过去:“寒舍简陋,只有一杯薄茶。”
罗贯中不想问他的名字,这种人,只有事没有名,问了也不过得些阿猫阿狗的假名,罗贯中索性不问,只在心里给人家起了一个大胡子的外号。
大胡子漂亮的胡子抽动了一下,“你不怕死?”
“怕死就可以不死吗?”罗贯中反问道。
“哈哈,”对方笑了起来,“要是怕死就可以不死,那天底下就没有可刑之人了。”
“既然怕死也不能免死,那还怕什么。”罗贯中把茶杯放到桌上,把杯子往他推了推。
大胡子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大胡子上沾着数粒茶滴。
“你不怕我下毒?”罗贯中对他有些兴趣了,他听说朱重八的手下多半跟他一半,心性多疑。出门自带干粮,向来不食外面的东西。
“你可为羊祜,我就不能做陆抗?”对方说道。
“你还知道三国故事?”
罗贯中吃了一惊,他知道朱重八这些探子*人是把好手,没想到还听过三国故事。三国之末,西晋名臣羊祜跟东吴名将陆抗夹江而崎。有一日,陆抗得病,羊祜送去了一济汤药,陆抗毫不疑心,一饮而尽。
“怎么,我们这些人除了*人,不配干别的?”那人瞪了一下眼,倒没那么凶了。
罗贯中干笑了一下,那人霍然站了起来,刀已经抓在手里。
罗贯中闭上了眼睛,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一生颠沛流离,一事无成,就连最后想写点东西也是不可能了。
空气静得可怕,风吹了进来,有些湿意,怕是要下雨了,自己的头只怕马上要装到袋子里,再也不怕淋湿了。罗贯中想到,静静等了一会,那期待中的一刀还是没有来。
罗贯中睁开了眼,只见那个人背对着他,再仔细一看,竟然在翻看书案上的书案。
“你在写三国故事?”那人回过头来问道。
罗贯中点点头。
“那好,我跟你做个交易!”那个大大咧咧坐了下来,指了指书稿,“给我讲一个三国故事,如果好,我放了你。”
“放了我?”罗贯中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
“你凭什么放我?”罗贯中问道。
“我说放就放,那这么多废话。”来人吼了一声。
“此话当真?”
“骗你是董卓,死后被人点灯!”那人发下誓言,罗贯中的心又活了,仿佛孤独的旅人在黑暗的山中看到了村舍的烛光,说不定真有机会活下来,不需要多久,只需要五年,不,三年就可以,他可以把胸中那些鹰扬的人激荡的事写下来。
“好,我讲。”罗贯中喝一口茶润了润喉咙。
“你想听什么?赤壁鏖兵还是三战吕布?”
“讲女人。”来人靠在了椅子上。
“女人?”罗贯中有些迟疑,他心中那些三国硌事里,可没有多少女人的故事。
“铜雀锁二乔?这我是不会的。”罗贯中的脸有些红了,杭州的集市里,有一些说书人会讲这些淫秽不堪的故事。他倒是一次也没讲过,也不愿讲。
意外的是,来人的脸也红了一下。
“谁让你讲这个了,别的就没有吗?”大胡子说道,罗贯中心动了一下。
“孙尚香?”罗贯中试问了一下。来人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有意是无意,手指在他的那把刀鞘上轻轻敲打着,手倒很漂亮,跟那张杂草堆般的堆极不相称。
大胡子这一敲,罗贯中不禁有些心乱。
没想着能活时,他心如止水。现在有了活的希望,他倒有些害怕起来。他这时才明白,原来恐怖往往是希望带来的。
“讲貂蝉!”来人直接令道。
“哦,好!那就是凤仪亭!”罗贵中下意识拍了下桌子。
“不行。”大胡子断然说道,“不要这些老掉牙的,要新的!”
“新的?”
“对!要别人没讲过的!怎么,你想拿这些破布一样的东西来敷衍我?”来人一瞪眼,猛的抽出刀,雪白的刀刃架在罗贯中的脖子上。“讲的不好,我片刻取你的人头。”
脖子上传来的冰意让罗贯中清醒了一些,自己不是在说书,而是在求生。他一时胆怯了,该拿什么故事来救自己的命?
对方把刀归鞘,但眼神像另一把刀盯着他。
罗贯中想起老师施耐庵讲的一个故事,现在看来,只能请老师救命了。
于是,罗贯中给这位执刀的茶客讲了一个貂蝉的故事。
“貂蝉是曹操的一名刺客。”罗贯中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
【
貂蝉是一名歌伎,一名艳绝两京的歌伎,尤擅剑舞,当她舞剑的时候,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晦光,想一暏貂蝉剑舞的人,可以从长安排到洛阳。
曹操在一次葬礼上见到了貂蝉,那是他祖父曹腾的葬礼。归天之时,前来祭拜的人数以千计,不知道谁安排了那一场剑舞。
当貂蝉的剑舞起来时,素衣的宾客们仿佛看到了死亡的色彩,让人恐怖却又不愿离去,每个人都呆坐在席上,抬头望着跳跃的貂蝉。
“那是龙飞的样子。”有的宾客喃喃说道。
“是后羿射日。”另有人如此说道。
跟她的剑相比,她的唱词才叫惊人呢,开头的倒还好,不过是屈原的九歌。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
躲在棺椁里的曹腾一生为宦,向未*敌,但身为天子近臣,自然也是为国流过血,在捐阳根时。送他一个国殇的虚名倒也无妨,宾客听得点头称是。但到了后面,金鼓起时,貂蝉的歌词就走了样,全是*人越货的事情。
“君之宝货,妾之利剑,以剑谋货,何不快兮,君之美妾,吾亦爱之,求之不得,利刃露兮……”
那不是骑着马儿在荒郊野外抢商人的财物,就是冲到村庄,掠人家的妻妾啦。
在座的人听得头皮发麻,恨不得叫人把这个妖女叉了出去,但又实在爱看她的身姿,个个只好捂着耳朵,睁大睛睛。
曹操就在那一干人等当中,初始他还静静坐着,听着,越来越觉得血在上涌,涌到脑门时,他猛喝一声,身子如鹰般跃了起来,一伸手拔出梁上的剑,跳到场中,跟貂蝉一剑一式的比划起来。大家才知道,曹操的剑术才叫真的好,貂蝉的剑,不过是迷惑心神的道具,曹操的剑,能割开风。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等曹操剑喝起来,貂蝉的声音就被压下去啦,只是这歌比貂蝉唱的还不合时宜,凤求皇跟这满堂素绵本不相合,想到亡人是从未品尝人间情爱的去势人,何况又是曹操的爷爷,那更就加让人难堪了。
宾客只好把耳朵捂上,生怕这淫曲脏了自己的耳朵和灵感,如果他们有的话。
大家只把眼睛睁得再大一些。
因为十余个回合,曹操大喝一声,挑开了貂蝉的衣衫,先是飞衫飞起,后是罗裙脱落,舞到最后,貂蝉几乎是赤身裸体,众人都掩了眼睛,从手指缝里去看,曹操的父亲曹嵩气得手指发抖,却不知为何也不喝令曹操停手,多半是貂蝉的身姿太过美艳啦,我想,要是曹腾大人看到这一幕,不但活过来,那残余的一点小东西说不定也能撑起一片天空呢。
貂蝉剑一挥,割下灵堂中的白布,身子在空中一扭,总算用那素布裹住了身躯。着彩衣的貂蝉固然美,但要找一个比她更美的,当是这一身素衣的貂蝉。只是裹得太严了些,剑法益加乱了,不消一刻,曹操一声喝起,大剑轻轻击在貂蝉的手腕上。
剑脱手而出,刺穿一位客人的头巾,呛的一声钉在了木柱上。
“你的剑,*不了人。”曹操说,伸手扶起了貂蝉,“但能惑人。”
貂蝉就此成了曹操的人。那一夜特别的短。
谁也搞不清楚,她是怎么来的,是那个客人请来的,总之不会是一个怀有善意的客人,谁会在人家的丧礼上请来一位舞刀弄剑的歌伎呢。何况穿的衣服实在不够尊重先人,想到先人是一位去势的仁厚长者,这个安排就更不厚道了。
从那天开始,貂蝉就在曹操的府中留了下来,连父亲大人的喝斥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曹操带着她去到郊野的精舍,秋夏教她读书,冬春同她射猎。
貂蝉央他教剑,曹操反问:“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
“是剑。”她回答。
曹操笑了,“不是。”
“那是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曹操不肯答。
一年后,曹操去了洛阳,带着她。
“你知道,天下就要大乱了。”曹操说道,言语中却没有忧虑,而有些欣喜。
貂蝉知道的,那时候的曹操已经得到了许子将的点评。
“清平之奸贼,乱世之枭雄。”
很多个夜晚,貂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她悄然起身,推开门,月夜下,曹操正舞着长剑,仿如一条蛟龙。
不,更像一头困兽,像这样心中藏有猛兽的人,如果处在盛世,也只有去当一个贼吧。
只有乱世,才能让这样的男人变成英雄。
曹操突然停下了剑,转身望着貂蝉,眼神如同丛林中的豹目露着凶光。我会在梦中*人,曹操如是说道。
好在,那凶光转瞬便逝,不然,貂蝉就会害怕得转身逃走。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貂蝉为曹操送上风衣,然后问道。
“月亮隐去了。”曹操指着夜空,刚才还明亮的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你的闭月之容可以做什么啊?”曹操抚着她的长发说道。
“悦君足矣。”貂蝉答道,她没有想到,她的剑,她的容,不仅仅可以悦君,还可以惊动天下。
“你敢*董卓吗?”到了洛阳之后,曹操问道。
“董卓?”貂蝉念着这个名字,那个巨大的阴影袭来,废帝立幼,淫乱后宫,称雄京中,为害天下,谁不想*董卓?
那是头来自洪荒世界的野兽,身躯如山丘一般,声音如同铜钟,眉如山梁,唇如大江,有人说他是羌胡之种,身有熊虎之力,能力开双弓,时人莫敌,寻常人不要说*他,就是敢看他一眼,也能称得上胆大了。
“这世界还有人能*得了董卓?”貂蝉问道,这洛阳城内想*董卓的怕是挤满铜驼街,但谁能*他?
倒有人*过,越骑校尉伍孚身着小铠,内藏佩刀于朝服,公堂之上,跃起如虎,一刀辟向董卓,若是寻常人,十条命便也没了。可在董卓面前,却如同儿戏一般,董卓只消一摆手将伍孚击倒在地。
还有侠气以闻的袁绍,最终也只能拱刀挂印,狼窜而走。
“这世界上没有*不掉的人。”曹操说道,抚着手中的宝刀,如同他抚貂蝉的样子。
“孟德,你要我去*吗?”貂蝉问道。
曹操点点头,“明天我请董卓家宴。”
家宴摆在厅中,曹操与董卓觥筹交错,谁也不会想到衣袖下暗藏的剑。
酒过三巡,曹操拍拍手掌,貂蝉艳装而出,手执长剑,起式而舞。
董卓的眼看直了,长袖之舞他见过不少,这样江海凝光的剑舞实是第一次。
董卓嘴边的酒肉横流,眼睛发出野兽的光芒,是*,那永远填不满的*。貂蝉对望一眼,内心就禁不住狂跳。
貂蝉想明白为什么没人可以刺*董卓了,没有跟虎豹对视的胆量,又怎么可能*死猛兽?
何况,这头猛兽的旁边还有另一头猛兽。
那是貂蝉第一次看到吕布,如果是董卓是虎,吕布就是狼,虎的可怕,在于他的威势,而狼的可怕,在于他的冷血。
最可怕的人,不在于他能*什么人,而是他会*死任何他想*的人,剥离了人性,以人的身体行使野兽的*,安能不让人生畏。
洛阳人说,想*董丞相,得先*吕都尉。吕都尉不死,董卓不死。
吕布就站在董卓的身后,现在,貂蝉要*董卓。
至于吕布。
“我会*了吕布。”曹操说道,曹操也没有骗她,但曹操实践诺言的时候,已经是六年后。
舞到中场,一声急促的鼓响起,貂蝉把剑一收,她下意识朝曹操的方向看去。
曹操不见了!
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鼓声再次响起,如同在催促貂蝉动手,心慌之下,貂蝉高高跃起,一挺剑尖,朝着董卓巨大的身躯刺去。
那一剑刺空了。
吕布的戟横空击来,将她的剑扫落在地,惯性之下,貂蝉跌落在地,陪座的人惊慌起身,四下奔散。
“你敢*我!”董卓怒吼道,“你敢*我!我相贵无上,安敢*我!”
董卓咆哮着,转动肥硕的身躯去拿案上的剑,等剑出鞘时,吕布已经站在他的身边,戟尖对着躺倒在地貂蝉。
“义父,要*了她吗?”吕布问道。
听到这句话,貂蝉就知道自己能活着了。
那是曹操说的。
“当你拔剑刺董时,必为吕布所阻。”曹操先是这样说的。
“我最近练了一剑,锋锐难挡,就算吕布出手,也必能刺*董卓。”貂蝉抚着剑鞘,曹操要让去做刺客,那就做刺客好了,正如当年有人要她在灵堂之上刺*曹操。
当日不是她不能,是她突起了情愫。
对董卓,她一百个肯定,不会改变心意。
曹操摇了摇头,“*了董卓又如何,*了董卓,不过是帮吕布成为凉并兵团的首领。”
貂蝉又说:“那我连吕布一起*了。他要麻烦点,但我以命相搏,未偿不能成功。”
曹操又摇头:“吕布死了,不过便宜牛辅。”
“这也没用,那也没用,咱们就别*了。”貂蝉把剑扔在桌上,抱住了曹操。“我们回谯县好不好?管他什么董丞相吕将军,管他天下大乱。 ”
曹操却推开了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人,我们是要*的。”
曹操把剑递到貂蝉手上。
貂蝉接过剑,露出俏皮的笑容:“你要我去,我去便是。”
停了一下,貂蝉又想到那个问题,“要*又不能*,那又如何?”
“你不*董卓,董卓则因你而死。”
这句话,貂蝉更不懂了,她不明白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复杂,想*谁,那就*好了,要*董卓,就在他肚脐眼开个洞,然后在上面点个灯,必定能够燃上一年,要*吕布,就把吕布那双阴沉的眼睛挖出来。免得让人害怕。
可曹操说,这世间谁也不能*董卓,只有让吕布去*董卓,这样,凉并兵团的人才会相互火并。
“可怎么让吕布*董卓?”
“秘密在你的身上。”曹操抬起貂蝉的下巴,“你去刺*就好了,记住,别真把人*死了。”
这宴厅之上,曹操已经不见了身影,此刻,他当骑马纵奔吧,兴许连城门都已经出了。他终要走了,留貂蝉在这里。
“失手之后,吕布若一击*你,你必死,若只挺戟相问,你命活矣。”这是曹操最后跟她说的话。
貂蝉不懂其间的道理,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男人的心思,又岂是海可以比拟的。
但她此刻怕是懂了,从吕布的眼神里,她看到的不是*意,而是*。
吕布只问不*,戟下已经有情,董卓回过神来,初始的愤怒却已经消了一半,剑一挥,把旁边一个无辜侍酒的婢女给砍翻在地。
董卓哈哈大笑,竟然怒意全消。
“把她带到我的府上!”董卓指着貂蝉说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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