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失踪我卖掉家产找他,2年后终于找到他,他却说不认识我

男友失踪我卖掉家产找他,2年后终于找到他,他却说不认识我

首页角色扮演冷酷灵魂黑暗幻想生存更新时间:2024-06-27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李嘉麒 | 禁止转载

1

再见到周亦然已是两年后,冬恋在人海中向他挥手,却没有看到应有的惊喜表情。

她走过去,长呼一口气后缓缓道:“我把酒吧卖了,来找你。”因为对方没有表现出欢喜的样子,所以她这话说得有些迟疑,也有另一番言下之意:我遵守约定了,那你呢?

周亦然开口,还没说话就被突然出现的女孩儿打断了。

女孩儿顶着一个丸子头,与他亲昵地说了什么,半晌后才意识到站在面前的冬恋,疑惑地问:“这位小姐是谁?”

“不认识,一个路人迷路了,刚刚问我路来着。”

一个,路人?

这话居然是从周亦然的嘴里跑出来的,刹那间斩断了冬恋幻想的所有美好。只是,所有未知的东西都像是海浪,一波未平,另一波却是匆匆掀起。

“快走啊,再晚就赶不上了。身为你的未婚妻,我有必要监督你守时守信。”女孩儿推搡着周亦然走开。

“未,婚,妻。”冬恋喃喃着,忍不住去看身后的大包小包。

她像是冲锋陷阵时英勇却尴尬的将军,气势汹汹地上前*敌,一遍又一遍地高呼“给我冲,给我*”,可是无一人呼应,只留她一个在漫天黄沙中萧瑟前行。

夏天很热,人来人往的汗味儿很重。

他们摩肩接踵,他们步履不停,他们不知道——她为他,丢了一座城。

2

周亦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纸醉金迷”,便是纸醉金迷。

聚光灯下的红男绿女扭动着身姿,在嘈杂的音乐中享受着灵魂与灵魂碰撞的盛宴。

一个小时前,室友给他打电话说自己在酒吧里惹了麻烦,一时半会儿解决不好,需要帮手。周亦然一听就急了,拉上三两个兄弟就朝目的地赶去。

场面是一下子失控,又一下子被控制住。

周亦然没有想到室友惹的这个麻烦有点大,对方叫的人是自己叫来的人的三倍之多,乍一看还以为这地儿被他们包场了。

领头的男人是个光头,浑身发达的肌肉就是一种致命的威胁,更不要说他身后的小弟人手拿着一个物件儿,棍、砖头、刀之类的是一个都不少。

与这些家伙相比,赤手空拳的周亦然和他的兄弟们就像个笑话,怒发冲冠地进来,不出几秒便被收拾了一顿。

不算完,他们还嚷嚷着要剁几个手指才肯罢休。

冬恋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一身火焰般的红裙,熊熊燃烧着踱步而来。不得不说,她周遭弥漫而生的气场使众人不由自主地为其开出一条道来。

“哥是在干什么?是打算把我们这伙儿客人给吓到地上去吗?”

先是一阵清脆的笑声,而后轻轻抱怨着呢喃,她伸手抚摸光头男人的双肩,柔柔地捏了那么一下。

“妹妹的手感是真好,单单捏这一下,老哥我就舒服得只想叫唤。”

光头说话时不老实,两只手是伸来伸去地想摸对方,但没有得逞,被冬恋戏虐地打开了。她不满地说:“我上次看见嫂子了,她见面就责怪我和哥走得太近,你要是再近一点点,妹妹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刚刚的剑拔弩张竟然不见了。光头和小弟们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手中的武器也是一点点往回收。

周亦然有些恍惚,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突变的状况。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三言两语便能横扫千军万马。

“酒吧不是你们学生该来的地方。”看着离开的光头一帮,冬恋斜斜地靠在吧台边,教育起这些涉世还不深的男孩儿们。

室友不服气,拿出身份证来反驳,“我们虽然是学生,但是是大学生,早就超过十八岁了。”

周亦然拉住不懂事的室友,“老板说的不是年龄,是经验。”他说完转头面向那个帮助自己解决麻烦的女人。

冬恋有些想笑,她在对方眼中看到些许期待被夸奖的神情,好像是幼儿园回答问题的小朋友。她不是老师,不需要鼓励他们继续加油,转身从吧台内拿出钱包,抽出几张一百元放到周亦然的手中,“不要动不动就找人打架,你们现在还没挣钱,大家受伤看病的钱都是父母给的,父母挣钱不容易。”

“这……”

“走吧。”她挥手要着几个毛头小子走。

几天后,室友偶尔提起冬恋,“亦然,我看这老板娘是个好人,下次去喝酒,就去她的酒吧。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有,在听。”周亦然应了一声,脑海中全是他出酒吧时看她的那一面。

幽暗的灯光冷冷暖暖地充盈着四周,最有故事且最该热闹的人却是最寂寞的。兴许是察觉到被人偷看,冬恋抬头朝周亦然望去,而后惊鸿一笑。就是这一笑,让男孩儿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他又去了“纸醉金迷”,专门见了冬恋,说是要还借给他们看伤口的钱。这只是个想见她的借口,他心里清楚得很。

“酒吧门口贴着招人的广告,我最近缺,缺钱,想来打,打工。”谎话是临时编的,唐突得要命,他磕绊了几次才说完。

冬恋在江湖中混多长时间了,自然能看出其中的心思,她淡淡地笑着回他,“有些事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就别往里走了,会越陷越深的。”

“不要多想,我就是单纯地想挣钱,挣些零花钱而已。”他慌张解释时的脸红模样倒是有些可爱。

她终是点头,应了一个“好”字,接着让主管给他安排工作去了。

酒吧的工作有时清闲,有时忙碌。作为服务生的周亦然是学校与酒吧两头跑,真是捉襟见肘,不能很好地安排好时间,所以这份工作对他没有清闲,只有忙碌。

可他乐在其中,就是不知道乐得什么。

“有没有搞错啊,你这小子是存心想看我出丑的对不对?”

“抱歉抱歉,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滚!叫你们老板过来!”

客人要他开酒,周亦然用力过猛,没控制好力气,手一歪将酒瓶里的酒全倒在了客人身上。听客人说自己的西装要上万块,要怎么办才好?

冬恋来后看了一眼,径直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喂,110吗?这儿……”

客人着急站起来想抢手机,“老板,您这是干啥?”

“他弄脏了您一万元的衣服,又没钱赔您,不该把他抓紧派出所吗?对了,抓他之前还会有个鉴定,如果有人说了谎,可能会被一块儿抓进去。”

“老板,就这么个小事干嘛麻烦警察?一件衣服,不值当。”

“我早就看出大哥您宽宏大量,亦然,道歉。”

冬恋不急不缓地说了一通后,将周亦然领走了,“碰瓷碰到我这儿来了,真有意思。就那西装,一百块钱都不值。”抱怨过后,她很严肃地对周亦然说道,“我非常认真地想了想,你真不适合这份工作,还是走吧。今天碰见个假西装,明天要是碰见个真的呢?”

周亦然内心很失落,表情却是愈发得坚定,一个劲儿地摇头。

往后,他下班离开酒吧的时间越来越迟。

冬恋看着他手拿空酒瓶一遍又一遍练习时的笨拙模样,心下一阵无奈:何苦呢?不可能的。

3

周亦然认得他,当地的地头蛇,王多龙,他身后站着自己的妹妹,王多凤和一群不良青年。他们来这儿不是找事儿的,是来找大事的。

王多凤不知道听谁说自己的男朋友和冬恋有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今早就拉着哥哥一块儿来酒吧找老板算账。

“小子,你说句话,是不是这娘儿们勾引的你?”王多龙从人群中拽出个男人,估计是王多凤的男朋友,他哆嗦了半天没说清一句话,过后竟然直接跪倒在地。

这家伙与老板百分之百没有关系。周亦然很看不起懦夫,他想:就算冬恋去勾引一个有妇之夫,也不可能是这样一个怂货。当然,以他的了解,冬恋想来不屑于做类似的恶心的事情。

“哥,不用问了,就是这娘儿们不要脸。我今天就教育教育你,让你以后再犯贱!”王多凤冲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冬恋一巴掌。

耳光声衬得周围更加安静,从员工到客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出来解围。周亦然有些心疼她,这个女人无论在往日里是如何得呼风唤雨,可碰到自己的麻烦就变得愁眉不展。

所有人的无动于衷使她的处境显得尤为凄凉。

“看来一巴掌不够,那我就再给一巴掌!”王多凤顺势抬手,还没有扇下,却被一旁突然出现的男孩儿抓住了手,她发怒起来,瞪圆了眼睛就是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

周亦然回答得很平静,“事情还没有查清,你不要妄下结论。”

“哦,我明白了,又是一个奸夫吧。奸夫淫妇,我今天就收拾收拾你们两个。”

周亦然见对方蛮不讲理,怕她对冬恋做出更加不好的事情来,径直抓住她的胳膊将其摔到一边。

王多龙见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后,一时间气得牙痒痒。他在这儿地盘上混了这么多年,少有人敢违背自己,像今天这种当面打自己脸的事情是在以前没有发生过的。然而还没有结束,他还没有下令让小弟们出手,那个男孩儿却率先冲过来挑战自己的权威。

周亦然不说话,同对方瞪眼,他的手已经伸向了腰间,别在那儿的刀是自己刚刚去后厨拿的。

“腰上藏着刀吧,我都看见了,拿出来吧。”他吃不准男孩儿的意思,就没先示威。

周亦然拿出刀,在众人的惊呼中割伤了自己的胳膊。鲜血一点点地从破损的皮肤中流了出来,惨烈也倍感庄严。只是效果不尽人意,他们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都仓皇逃离,不过是慌了神,而后看戏般投以好奇的目光。

“小朋友,刀不是用来自残的,是用来捅人的。”王多龙抢过他手中的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

他握着流血的胳膊,一步步向嚣张的对方靠近,接着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轻轻说:“现在大家都看见是你拿着刀,一会儿要是打起来,我被捅伤了,你说警察会不会以为是你想*我呢?”

王多龙忽然明白了这家伙的意图,可还没来得及扔掉刀,就见男孩儿一个猛扑便和自己一同摔倒在地。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王多龙,你要*我”,看到对方腹部捅着的刀,回不过神来。不是他插的,是对方自己捅的自己。可刀在他手里,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没人能看清。自己捅自己是实情,可他说不清。

周亦然被满屋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呛醒,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坐着冬恋,冷酷的轮廓中隐隐藏着温情,她大概是在关心自己。

“您好,我是警察,您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方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他这才看见周围还站着警察,回答了几个问题,又问了几个问题,算是搞清楚了。他和王多龙发生争执,在自己昏过去后,有人报了警,警察抓走了王多龙,又来医院进行调查。

他自然不可能说是自己捅了自己,含糊应了几句将警察糊弄走了,不过在场的人都清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真有本事,还拿刀出来,万一王多龙真想*你怎么办?”

周亦然被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向上拉了拉被子,遮住自己的脑袋。

他也后怕,当初冲到那家伙面前并不是想示威,只是担心对方如果派几个小弟过来揍他,他就算拿着刀也没多大的用处,于是率先冲了过去。至于自导自演的这场戏,全是自己在慌张中临时想出来的。

冬恋掀开他的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亲切道:“乖,下次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她说完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病房,但被他一把拽住。

“冬恋。”

她怔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叫过她“老板”、“冬姐”,从来没有直呼过她的名字。

“冬,冬恋,”周亦然踌躇起来,最终鼓足勇气,“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喜欢你。”

他的双眸清澈如水,纯真,又坚定。冬恋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毫无心思的人了,她想拒绝,又想起往后的事:他会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吗?

“等你好了后再说。”她回。

“好。”他应。

4

年末的圣诞节下起了雪,酒吧里来了很多对情侣,年轻的男孩儿女孩儿凑在一块儿总有说不完的话。店里的一些员工觉得爱情高于一切,于是冒着被开除的风险请了假,去和另一半欢度洋节日了。

已经好久没看见周亦然了,他忙于准备期末考试,顾不上来这儿打工。冬恋发觉自己开始想他,人满为患的酒吧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老板,缺人手吧。”

冬恋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惊喜地转过头去,看见冻到满脸通红的周亦然。她上前拍落对方身上的雪,问他怎么不在学校里复习。

“我想今天酒吧里可能缺人,就赶过来了。”他笑时憨憨的模样有些久违了。

多了一个人加入,在各个桌子间的周旋就不太紧张了。漫长又繁琐的工作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浪漫,经过时不经意的一瞥,随手拂去彼此额头上的汗水,诸如此类,与你有关的事都变得妙不可言。

凌晨,客人都走了,冬恋散去员工,将门锁好,跟随周亦然在雪地里漫步。

“生日快乐。”路灯的光映着雪花晶莹,周亦然从口袋里拿出礼物,递了过去。

冬恋是真的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么一出,她已经忘记了上次过生日是在哪一天,因为圣诞节和生日是同一天,所以少有人记得给自己过。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只过圣诞,忘了生日。

“你那天把身份证忘在了吧台上,我看到了上面的信息,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周亦然慌张起来,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冬恋抬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傻瓜,我高兴得要死,怎么会生气?”她拆开礼物,发现里面是一条项链,不是多贵重,可内心欢喜得很。她迫不及待地将它戴在脖子上,温情脉脉地向对方展示。

“冬恋,你怎么样都好看。我,我想……”

周亦然支支吾吾,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冬恋就率先搂过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吻住他的双唇。

空中生出一朵朵雪花,旋即融化在两人的额头,发梢,和热烈的双唇上。孤独被肆意地驱赶,曾经青涩的故事悄悄退去,恍惚间,爱着,深爱着。

清晨的阳光拂醒熟睡的周亦然,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昨晚打工至凌晨,学校早就关了门,他回不去,随同冬恋去了她的住处。

一个睡在卧室,一个睡在客厅的沙发,两人纯洁得像是未成年。

厨房有动静,他睡眼惺忪地过去,瞄到正在做早餐的冬恋,“我想你了。”他从后面抱住她,俯身在其耳畔缓缓说话,时不时用嘴唇蹭她的耳朵。

老实人的甜言蜜语更为动听,冬恋受不了他的攻击,停下手中的工具,转身靠在他的胸膛上,回应:“我也想你了。”

他们终于做了情侣,像每一对情侣一样,每时每刻都想黏在一起。

冬恋不想开酒吧了,每天应对一堆稀奇古怪的客人也是蛮累的。“家”的概念是前所未有地出现在脑海里,她想开个小店,饭店,书店,什么都好。然后,与一人,伴一生。

周亦然毕业那年,冬恋有些难过,她竟然冲他撒娇,求他不要走。爱情让她从一个威武的女老板,变成了一个温柔的小女人。

“我妈让我回家,母命不能违抗啊。你等我,等我在那边做成一番大事后,接你回去。”他临行前,对她做了深情的承诺。

只是,两年过去了,他消失了。

冬恋联系不到他,手机打不通,网上聊天软件的账号全被拉黑。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重,她决心卖掉酒吧,去找他,去应一个“家”的承诺。

后来,她在人海中看见了他,还有他的未婚妻。

5

“纸醉金迷”有它独特的经营方法,所以不管在哪儿开都能火爆。

之前拖着一堆行李过来,冬恋原以为再也不用为解决客人间的破事而忙得焦头烂额,可现如今的一切都像是个轮回,经历了一些事,而后回到了原点。

当然,也有些事发生了变化。

“冬恋,你是越来越美了。”

她被人从身后抱住,没有反抗,那种熟悉感使她依赖。再低头,看到一捧兀自出现的玫瑰,她含笑接过,转身,轻轻抚摸身边这个男人的面庞。

酒吧来往的人很多,经过的男男女女总是忍不住瞥上那么几眼。男人被看得不舒服,拉住冬恋的手,去了后面的工作间。

而后在这没人的地方,他们缠绵悱恻,干柴烈火。

可在下一秒,冬恋停住了,她伸手掠过他宽阔的胸膛,又缠绕他的脖颈,轻轻道:“亦然,现在的我是不是个小三?勾引有妇之夫的小三?”

周亦然顿住,他俯身想用双唇堵住她的嘴,可对方一个歪头使他尴尬在了空中,半晌后才回了一个“你开什么玩笑”,借着就没了做下面事情的兴致。

她在怪他?凭什么?世事难料,由不得他。

两年前,周亦然告别了上大学的那座城市,临走前对他心爱的女人许下诺言。老实讲,当初许诺言的时候,他是百分之百的真心,其中没有掺和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他回到家,发誓要在这片领域上开疆扩土,然后高调地迎娶他的爱人。只是事情原没有想象中简单,在一家又一家的公司招聘中碰壁,好不容易成为了一个公司的员工,却在同事和领导的打压中丧失了信心。

生活与工作在一点点消磨他的高傲。

不巧,他的母亲生病住院,心脏出了问题,需要做手术。毫无疑问,这是一笔很大的费用。在他忧心忡忡的时候,医院通知他说钱有人帮忙垫付上了。

世上还是好人多。

这是他当下热泪盈眶的真实想法,直至老板的女儿当面做出告白后,他终于知道天下的午餐都不是免费的。

母亲治病的费用,他的工作,任哪条理由,他都没办法拒绝老板女儿的告白。到现在,他也没有忘记被告白的那个晚上,一瓶又一瓶的劣质啤酒,一滴又一滴掉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泪。

他颤抖地删去她所有的联系方式,然后在心里祝福她与别的男人幸福美满地度过一生。

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的,没想到,他此时正与她一起欢愉时光。

“冬恋,你要知道,爱情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它是几个人的一场游戏,有时主动,有时被迫。”他坐在一旁,斜靠着墙壁。

冬恋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站起来,目光灼灼道:“所以,你想怎么玩这场游戏呢?和两个女人一块儿玩吗?”

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已完全看不到对方双眸中曾经有过的清澈模样,那个涉世未深的男孩儿不见了,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她完全搞不懂。

工作间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这里只剩下周亦然一个人。他对着昏暗的前方笑笑,无奈,苦涩。

还没到家门口,周亦然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打开门进到厨房后,用稚气未脱的调皮语气逗母亲开心,“我们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就是不一样,做的饭十里飘香。”

周母的心脏病手术做得很成功,在医院里休养了几天就回来了。她是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的,既是母亲,也是父亲,工作繁忙的时间很多,就少有慈爱孩子的空闲。所以,她的家庭教育大多是严厉式的。

“妈,怎么了?”周亦然察觉气氛不对劲儿,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周母关上火,慢慢转过身来问儿子,“听别人说,你最近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你不要忘了自己是有未婚妻的人。”

“她是我之前交过的女朋友,最近在这儿开了间酒吧,情理上我该去看看她。她就是个酒吧老板,不是什么坏女人。”这家伙倒是个孝子,不仅一股脑地把实话全说了,还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回。

“是什么样的女人,我不知道吗?”

“妈!她真的……”

“够了,周亦然,你居然学会顶嘴了!立马离开那个女人,否者……”说着说着,周母晕了过去。

哦,看来这心脏病还没治疗彻底。

6

是该回去了。

冬恋早在心里产生了这种想法,这想法也越来越强烈,她不想在同周亦然发生着不清不楚的关系。的确是不清不楚,天天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又算个什么事儿呢?

可是,理性上觉得这样做不对,感性上还要贪恋回忆中那份所剩不多的温存。

“妈!”

原本那天很平常,没有一点波澜壮阔的征兆。冬恋听着周亦然的情话,嬉笑间看见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走了进来。

“妈,您来做什么?”他急忙上前,把冬恋丢在旁边。

“能不能不要缠着我儿子,想包养你的老男人应该很多吧,去找他们啊。把生意做得这么好,一定用了不少下三滥的手段吧。平时不能只忙着赚钱,也要注意下礼义廉耻。你又老又丑,怎么会有男人喜欢你?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儿子跟你在一起,就是惦记着你的那点儿钱。”

周母的心脏病可能转移到脑子里了,说话时全然不顾长辈的身份,语言粗俗,逻辑混乱。

四周人来人往,有些客人还拿着手机拍,大概是想发到网上,赚点儿可怜的点击量。

冬恋不是木讷的人,她是开酒吧的,最会应付各色各样的人,可就在自己开口的前一秒瞥见了周亦然投射过来的警告眼神,心下一凉,便再无反抗的*。

事后,周亦然给出了解释:“妈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我如果选择了站在你这边,那我妈怎么办?”

冬恋没有对这个理由发表任何评论,转身走了。

酒吧的员工都辞退了,地方也盘给一个开饭店的老板。她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吧内,心忽然间烦起来,掏出手机,随便放了首快节奏的歌曲,踩着节拍,胡乱扭动身体。

脑海中是禁不住地回想起那个男孩儿的音容笑貌,呆头呆脑的样子,痴心妄想的样子,挺身而出的样子,任意哪个样子,曾经的冬恋都喜欢得不得了。

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要坚强,可是抵不过泪水,它们在眼眶里打转,又慢慢沿着双颊落下。

他还是那个旧人,却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7

周亦然来送她了,是个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事情。

冬恋在自助取票处取票,低头对着显示器自言自语,“我可能再也不来了。”说话的音量大小适宜,自己能听见,后面帮着拿行李的家伙也能听见,只是他动动嘴,没有回应。

距离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两人站在车站门口,闲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

冬恋很谨慎地不去触碰那些一想起来就头疼的东西,但耐不住对方先提出。

“年末我会结婚,你来吗?”他似乎不觉得自己聊这个话题有什么错,说得很坦然。

“去干嘛?抢新郎吗?”没好气地顶回去。

周亦然发觉了对方不高兴的情绪,轻叹了一口气,“冬恋,你别怪我,这事我没有错,是你还不成熟。与一个人一生一世的,那是童话,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才是生活。”

冬恋听到一个好玩儿的观点,笑着回应道:“哼,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渣’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周亦然,你个渣男!”

冬恋伸手抢过自己的行李箱,又踹了对方一脚,转身,蹬着高跟鞋,嗒嗒地潇洒离去。

“冬,冬恋,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喜欢你。”

进候车厅,她站住,偶尔回忆起一幕幕该死的画面。

有些事从开始就注定是错的,就别往里走了,会越陷越深的。

那时,她明明是最清楚的一个,到头来也是陷得最深的一个。抬胳膊,挥手,告别,告别再也不想经历一次的过去。

“周亦然,你个王八蛋!”

周围的人全扭过头来看,她也不顾形象,张嘴大骂。骂完后又觉得不够爽,她又一次大吼道:“周亦然,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娘以后是坐拥后宫三千男宠的女人,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吼完后,浑身都很畅快。

她拍拍手,看着正冲过来准备将自己制服的保安,心想:会被罚不少钱吧?

但管它呢!

无所无谓,了无牵挂的才是她冬恋。(原题:《年华不识旧人样》,作者:李嘉麒。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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