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帝业》是本人于2018年连载的一部长篇历史架空小说。时隔多年,重录于此,并改正了一些原文中语句不通的疏误,欢迎大家阅读、评论、批评和指正。
定王在竹林盘桓了三日方才牵马离去。
这日半晌定王正与施怀作别,惊闻马明放奉旨抄家抓人,顾不得多说,便纵身上马,向北疾驰狂奔。
原来在定王离京第二天御史大夫霍孟平就上书皇帝,“定王私自离京,密结大军,意图谋反!”小皇帝不置可否,然则,以任龙腾张昆仑为首的老臣新宠极力鼓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皇上忘了定王有十九万大军?倘若......”
小皇帝的心微微一颤,便说:“定王之事,由邢部尚书任龙腾会同御史大夫霍孟平开封府尹张昆仑依实明查,依法审理!”
谁知教他们几个一商量,便成了由大理寺卿马明放抄家抓人!
定王虽恨任龙腾一干人等,但是他此时最担心的是他女儿季诗晶的安危。
“马明放你若敢伤她一根毫毛,本王定叫你碎尸万段!”定王快马疾驰心中想:“诗晶,你千万不能有事!父亲不允许你有事!”想着想着他的思绪飘回了十五年前......
夕阳已经渐渐落山,一抹血红的残霞照在不远处的山塬上,一阵洪亮歌声又添几分壮烈!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偕行!”
歌声雄浑苍凉,传绕整个军营。
“六哥,每次出征前你都要我们唱这首歌,到底啥意思呀?”一个年轻的士兵问道。
“哈哈!小子,不懂了吧?这是一首军歌!”坐在对面的长胡子抢话火急地大声说道。
“胡子哥知道的就是多,真有学问!”年轻人嘿嘿地笑了!
“诶!我说京刚,你啥眼神儿啊?在这的人七八个,就数他长胡子没学问!”一个面容瘦削却是十分精壮的人插话道。
“嘿!我说你啥意思?你就多有学问啥?你有学问,你给他讲讲!”长胡子十分不服气。
.“长胡孑!这你还真难不倒我!在坐的七八个人有谁不知道?”面容瘦削的那个人立马回话。
“俺就不知道!”年轻的士兵嘿嘿笑道,夕阳映的他的脸格外的红。
“哎!我说你们就别逗他啦,京刚才编入我们营中不到半年,又没经历过什么大战,第一次唱这歌当然不知道啦!”一个人望着光芒消散夕阳。
“是啊!是啊!还是请六哥给京刚说一遍吧!六哥!”一个粗壮的红衣甲士说完叫了一声。
“对对,让六哥说,这首歌还是六哥教的呢!”山塬上的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都不说啦!”一个身披红色披风头戴钢盔的长得十分英武的人笑着问。
“他们都不教我,让六哥跟我讲嘞!”年轻的士兵朝着他们几个嘿嘿的笑。
“好!明天就要大战了,也该跟你说说了!”那个六哥神色凝重长舒一口气说:
“这首歌源于春秋战国时的秦国,当时秦国的经常受到西戎的侵扰,为了保卫家园和百姓,装备落后秦军将士依然勇赴战场。有人就编了这首歌激励鼓舞士气。
怎么能说没有衣裳?我愿和你披同一件战袍,君王派大军抵御我们的敌人,让我们好好的休整我们的兵器,让它们保持锋利,到时候我们一起上阵*敌!
怎么能说没有衣裳?我愿和你同穿一件汗衣,君王派我们抵御我们的敌人,让我们好好休整我们的兵器,让它们保持锋利我愿拿着它,和你一起战斗!
怎么能说没有衣裳?我愿意和你同穿一条裤子,君王派遣大军上阵*敌,修好我们的盔甲和兵器,我愿和你并肩前进!”
众人都听的聚精会神,年轻的京刚更是全神贯注。
季六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首诗歌说的是战友之间,同甘共苦同仇敌忾同生共死的英雄气概!”
“好!同甘共苦同仇敌忾同生共死!”刘胡大叫一声。
京刚听得正入迷,被刘胡一声大叫惊了过来。
“胡子哥说得对,同甘共苦——同仇敌忾——同生共死!有了好东西要跟哥哥们分享,战场之上要给哥哥挡刀挡枪!”京刚郑重的说。
“小子讲义气!真中!”刘胡又一大声。
“刘胡,你还真让京刚给你挡刀挡枪?你小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死了也没个人去伤心!”面容瘦削的人不无讽刺地说道。
“嘿!吴元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了?咋就给俺过不去啦?”
吴元没有理他,转过头来对那个年轻士兵说:“你还年轻,要勇敢*敌也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啦,吴大哥!”年轻的士兵又嘿嘿的笑了。
“俺只是逗这小子玩玩,战场上有危险,俺肯定第一个上去!”刘胡卷着他那胡子说道。
“好啦!天色不早啦!你们都是百夫长,回去安排一下,明天我们要成为直捅北燕军队的一把尖刀!”
“是!听千夫长命令!”众人下了山塬各自准备去了。
“京刚!“季六一声喊住了那个年轻的士兵。
“你明天带领你那一百号人跟我一起协同作战!”
“千夫长,我不是单独攻*吗?”
“计划有变,你听命便是了!”
“是!”京刚肃立高亢一应!
吴元说的一句话提醒了季六,“他还太年轻!”
......
“冲啊!”季六奋勇在前,手中的双刀抡着甚是吓人!
在千军万马之间横冲直撞北燕数万大军一时竟成了绵羊,任他随意宰*。
“那人如此勇猛,乃是何人?”一个身着绿色衣甲的将领在远处看得甚是惊慌。
“具体是谁小人不知,不过看装束应该是个千夫长!”
“嗯?千夫长?拿弓箭来!”一声粗音弓箭早已在手。
只见他那粗壮的手臂,将一把铁弓撕扯的浑圆,一松手箭流星一般的穿去。
“唉!”见箭正中一红衣甲士的小腹,北燕将领狠狠地摔弓在地一声粗叹!
“京刚!”季六竭力一声大喊……
正在这时燕军甲士红刀来砍,京刚捂腹持刀一挡,季六一刀下去甲士人头分离。
“没事吧?”
“没事!贼人不要脸,放暗箭!可惜啦!小子劲儿太小连盔甲都没一箭射穿!”京刚捂腹嘿嘿地笑着。
“京刚,好兄弟!”季六猛然落泪。
他知道京刚这一箭是替他挡的,自己把这个年轻人叫在身边原是想保护他,没成想……
“还能*敌吗?”
“屁点儿的伤也没有!”说着便去拼*。
......
这场仗打胜了,大胜!
京刚却奄奄一息!
“你这狗小子敢骗我,那破箭分明是没有把你的后背盔甲一箭射穿,可却是真真的射穿了你的肚子!还在老子面前逞什么强!”
季六第一次说了脏话。
京刚面色苍白,提着气力说:“六哥英勇,让我逞强一回不中啊?”
“狗小子!那是箭!夺命箭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沙场兄弟同生共死!”京刚提气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兄弟!”
“六—六哥!我家中尚有—尚有妻女!拜—拜托!”
“中中!中!你妻便是我的妹!你的女儿便是我的女儿”未及京刚说完季六便抢答道!
“好!”京刚双眼浸泪!“我妻年轻貌美,她若想改嫁,无……无须管……管她!只是我……我那两……两岁的幼……幼女!千万要带她长大!”说完便气息全无!
“京刚!”季六厉声长地叫!
“你放心!若不能将女儿养育成人,护她一生,季承统犹如此剑——”说着将自己的佩剑折断成了四半。
季六和胡子、吴元等人亲自将京刚的尸体送回了他的家乡。
他的妻子大是悲恸。
当场抚尸而哭,哭得昏死过去。
在场的人莫不为之痛心动容——
一个如此年轻而又美艳的惊人的女人,便要独自承受丧夫之痛。
“可惜啦!这样一个女人呀!不,少女呀!”在场的人不知是谁这样想到。
办完丧事以后季六便将京刚的遗言给女人说了……
女子依旧掩面痛哭。哭得沉痛悲切,而又梨花带雨,季六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说不出来话,只是时不时的看看那个女子。
......
过了很久,女子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本是孤落女子,恐无力将幼女养大成人,既然先夫有托,还望兄台不弃,将小女养大成人!”那女子嗓子沙哑声音却温柔而婉转。
“兄弟之托,至死不弃!”季六笃定一声。
“如此小女子谢过兄台!”说罢,正欲跪下却瘫倒在地。
季六连忙去扶,将女人柔软的身子揽在怀里!
女子微微睁眼,道:“养女之恩,小女子没齿不忘……”气若游丝,杏眼微合。
一切安顿好以后,季六问那女子有何打算!
“我要与亡夫守孝三年,兄台便自去吧,莫要再管我。”
季六深深一躬,慨声道:“弟妹贞烈高洁,京刚泉下有知,应悔临终何其多虑也!”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
季六便是季承统,那个两岁的幼女,其后季承统便取名为“思京”,取思念京刚之意。施怀说此名“虽有深意,直白粗浅!”又改作“诗晶”,便是薛国郡主季诗晶。
至于那个年轻女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了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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