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公子扶苏 | 禁止转载
1
五百岁之前，我是一条无忧无虑的小金蛇，住在烟笼山的深山老林里，和大多普通的蛇一样，都过着蛇该过的生活。
每天穿梭在丛林就是为了找点东西果腹，我虽然是一条蛇，可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其他小动物。没错，我是条吃素的蛇，赖以生存的就是烟笼山里的山果。
和师父在烟笼山相依为命，我也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可是哪知道，上天注定让我和慕寒渊相遇。
遇见慕寒渊那天，烟笼山下着小雨，我被烟笼山的偷猎者伤了元气。
因为我是稀有品种的小金蟒，很值钱，所以很多人都想把我抓回去卖了。这天，师父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出来觅食，就被偷猎者伤了。
躲在草丛中休养，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我从草丛里拿了起来。
我一着急，就咬了他一口，不过他们都知道我没毒。
奇怪的是，他没有伤我，而是将我拿给他身后的女孩看。那女孩有一对漂亮的大眼睛，有一张犹如桃花的容颜。
她看见我之后很开心，拽着男孩的胳膊说：“哇，真的是小金蟒。寒渊，我们也见到它了，你就把它放了吧。”
可能是看我的伤口在流血，她将湿漉漉的手帕给我缠在身上，而慕寒渊却说：“要不给你带回去玩？”
我在心里不住地咒骂慕寒渊，竟然一点爱心都没有，倒是女孩说：“它不属于牢笼，我已经够惨了，不能伤害它，放了它。”
慕寒渊说：“好。”
可以看出来慕寒渊很喜欢女孩，还是放了我。
因为女孩救了我，所以我一直把她当恩人。
她全身湿透，临走时还和我说，如果有机会再见，一定和我做朋友。
我想说“好”，最终却也只能伸出信子舔舔她的手。
或许只是她无意间的一句承诺，我却记了好几年，我把她那句话当成了我和她之间的约定。
那时候，他们才十五六岁，正是豆蔻年华。
2
我没想到的是，再次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却是她即将油尽灯枯之时。
我一直闹腾师父让他帮我尽快修成人形，师父不但不帮我还数落了我一顿。
那天我去找师父的时候，师父正在他的洞穴里和山里的妖精左拥右抱。我看着他将美人压在身下，然后做着那些我不是很懂的动作，但是能看出来那些女妖精都很享受。
我悄悄地爬到师父的榻边，伸出信子舔舔师父的脸。师父妖艳的眉眼一看我，然后一边继续他的动作，一边问我：“阿七，怎么了？找师父有什么事？”
我用蛇语告诉他：“师父，我也想和师父一样变成人形，师父帮我？”
师父没有理我，而是一把将身边的女妖扔开，看着我身上的手绢和伤，皱起了俊秀的眉头。
女妖不悦地说了一句：“磬天你真讨厌。”
而师父却是一把将我拉到怀里，冰凉的手慢慢地抚上我的身体，在我的伤口上来来去去地移动。不一会儿，我就觉得好了许多。
师父一把把我提起来，对我说：“好好修炼，做人的事情，想都别想。”
我不乐意地问：“我娘可以做人，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明显看到师父的眼神不悦地眯了起来，他说：“你娘是个例外。”
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我娘是个例外我却不行？
自从我记事以来，我就没见过我娘，一直都是跟着磬天。他让我叫他师父，我就叫他师父，至于我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其实我也不知道。
就这样，我做人的梦想泡汤了，我整天郁郁寡欢，还想着，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小女孩。
可能是我太孤独，所以只要别人给我一点温暖我就会感恩于心。
所以，为了和小女孩的约定，我三番五次试图离开烟笼山，都被磬天发现。
有一天，磬天出门了，不在，我偷偷摸摸地下山了。山下的景色是我没见过的，熙熙攘攘的人群简直让我目瞪口呆，为了不被人抓住，我总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白天太危险我就藏起来，然后晚上再出去寻找。
途中好几次都差点被人抓住扔进汤锅炖了蛇肉。
找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找到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倒是师父发现我不在烟笼山了就亲自下山捉我回去。
我就被师父捉回去了。
师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将我放在他的桌子上，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伊七，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人类多么可怕？知不知道人心险恶啊，就下山去了？”
我委屈地说：“我想有个朋友，她很好，她还把手绢丢给我包扎伤口，我答应了要和她做朋友的。”
磬天气得直瞪眼，说：“人类的话怎么能相信呢？你娘当年要不是太信任人类了，也不会被你爹活活烧死！”
我吓得一愣，不可思议地问他：“你说什么？”
磬天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蹲下来和我平视，无比诚恳地对我说：“伊七，你要听话，听师父的话，在这山林里和师父老死，也没什么不好。”
我没有回答他，我只是觉得，磬天太自私了。
可是，也是磬天带给我那个女孩即将死去的消息。这次，我恳求他，让我见女孩最后一面，磬天竟然破天荒地准了。
并且告诉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人间界牵扯。
3
来到女孩家的时候，我隔着窗户看见女孩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边陪着的，是那个上次和她一起救我的男孩。
女孩握住男孩的手，哭着说：“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嫁给寒渊，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嫁给寒渊……”
男孩哭着握住女孩的手，说：“我娶你，我这两天就娶你，我会让我爹来提亲，你等着我。”
女孩笑着点头，我突然觉得，这个慕寒渊特别好，在最爱的人将死之时都不离不弃。我想着，要是有一天，有人也能这么对我该多好啊。
磬天把我抱在怀里，我突然就被他们的爱情打动了，我告诉磬天：“师父，我要救她。”
磬天问：“怎么救？”
我没有回答，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回到烟笼山后，我不再和师父经常混在一起。因为我的目的不再是规规矩矩修炼，而是到处找师父藏起来的千年仙草。
我不知道师父都把它种在哪里，我只知道师父种过。
找遍了烟笼山，终于在烟笼山的悬崖上看到了传说中的灵芝仙草。我顺着悬崖爬下去，只见下面云海翻腾，一眼望不见底。
悬崖上云松被风吹得嘎吱作响，云烟就在我眼前飘过，我觉得自己稍微不注意就会掉下山谷摔个粉身碎骨。
我很害怕，可是还是鼓足勇气，我必须救她。
那个女孩没有父母，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很疼她。她一死，她家里唯一的爷爷就没人管了，所以她不能死。
这棵仙草是磬天这些年来唯一呵护的仙草，他自己也说妖怪吃了可以增长一千年功力，而凡人吃了能续命。我觉得是个好东西，可以拿来给女孩续命。
就在我缠上仙草的时候，突然一阵大风将我和仙草一起刮走了。我想喊救命，可是终究什么都没喊出来。
等回过神时，已经在磬天的怀里，磬天怀里一股莫名的花香，他用一只手提起我，放在他眼前甩啊甩，然后责备我：“伊七，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偷我仙草的？”
我懒得理他，只听见他说：“给凡人续命是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会折寿，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我刚想说什么，他就一把掰开我的嘴，将仙草变成小小的一个扔进了我嘴里，然后对我说：“我看你现在拿什么给她续命。”
4
当磬天将仙草给我吃下去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因为那是唯一可以救恩人的东西。
我气得去咬磬天，磬天却一把将我按在怀里，笑得有点不可名状道：“其实，这棵灵草就是为你种的。”
我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突然感觉浑身发热，慢慢变得剧痛，全身上下似乎要分裂一般，疼得我在磬天怀里直颤抖。
磬天将我死死地按在怀里，不让我动。我疼得撕心裂肺，毫不留情地咬在磬天身上，磬天一声不哼。
过了一会儿，我的身体开始慢慢发光，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身上的鳞片褪去，变成了细腻光滑的肌肤。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变出了胳膊和腿……
震惊得差点叫出来，瀑布似的墨发突然垂胸而下，一身素白带花香的广袖流仙衣裳，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变出来的身体。
鳞片不见了，蛇身不见了，我竟然变成了人！
磬天看着我笑得很是好看，可是他却把唯一能救恩人的灵草给我吃了。
我回神时伸手去打磬天，磬天笑着握住我的手，说：“今天是你满五百岁的生日，阿七，你长大了。”
我说：“长大了又如何，我还是要救她！”
磬天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怒斥我：“伊七，你确定要这么折磨师父么？”
我说：“她救了我一命，我明明知道她会死却还无动于衷，我才是受折磨的那个！”
磬天气得不说话，一个劲地吹气，无奈之下，答应我，说：“行，既然想报恩，那为师给你五年时间，你帮她续命五年。只是，阿七，每年冬天必须回一趟烟笼山，别让金丹和仙骨受损。”
我没想到磬天竟然会答应我的要求，我不确定地问他：“你确定么师父，不会我刚下山你就把我捉回来吧？”
磬天冷哼：“为师还没那么贱，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只是阿七，一定要记住为师的话。”
既然他都答应我去报恩了，我当然会答应他每年冬天一定会回来找他。
不过说实话，人间真的比山里好玩多了，下山之后我还可以到处逍遥快活，想想就觉得开心。
当即答应他，让他宽心。
下山那天，正好是恩人出嫁那天，我在窗外看着她穿上大红色的新娘喜服，头上是漂亮的凤钗。说实话，很美，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的新娘子。
只是脸色略显苍白，看着很是不对劲。
就在她的丫鬟给她盖上盖头的时候，我突然看见窗边有两个身影，一黑一白，进了恩人的房间。匆忙追进去，只见他们拉着恩人就走。
我挡在他们面前，怒斥：“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那两人都吐着很长的舌头，说：“温沁怡阳寿已尽，吾等奉阎王之命来带她魂魄回地府！”
我怒斥：“放肆！她还没死，我要救她的！”
恩人看着我摇头，说：“小金蟒，我的寿命到了，我不能和他成亲了，你帮帮我。”
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小金蟒，但还是说：“你别怕，我这就和他们拼命，我会救你。”
黑白无常也不管我，只是抓着恩人就走。我急了，冲上去和他们厮打，只见他们一挥手，我就被挥开了一段距离。
他们还在说：“一个小小的蛇妖，还敢和我们动手。”
我很生气，爬起来继续追上去怒吼：“蛇妖怎么了，蛇妖吃你家饭了！”
可是，他们已经越来越远，瞬间就不见了身影，只是远远地听见恩人在说：“小金蟒，帮我照顾好他，帮我嫁给他！”
我追着恩人的声音好久，都没追到他们，然后又返回恩人家。只见身边的丫鬟还在跟恩人说话：“小姐，时间到了，姑爷该来家里接亲了。”
然后她看见恩人没动，轻轻地碰了碰恩人，恩人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丫鬟吓得哭着跑出去，大叫：“快来人啊！小姐出事了！”
我急中生智，迅速地附身在了恩人身上，从地上爬起来。当恩人的爷爷闻声赶来的时候，我已经爬起来出门了。
爷爷老泪纵横地赶来，看见孙女好好的，一把将我抱住。我只觉得，无比心酸，他们都不知道，恩人已经死了。
爷爷亲自扶着我出了门，我特别紧张，直到爷爷将我的手送到慕寒渊手里，我的手心都在冒汗。
如果师父要是知道我刚下山就替恩人嫁了人，他会不会打死我？
反正脑子里一团乱，直到和慕寒渊拜完堂我整个人都很恍惚，虽然不懂人间成亲后会做什么，但我还是很恐惧。
在鞭炮声和众人的祝福声中，我和慕寒渊拜完堂就被送到了洞房。
我和慕寒渊都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我吓得直抖，要是慕寒渊发现我怎么办？
我心里想着，可是我想多了。
慕寒渊从始至终都把我当成温沁怡。
他轻轻地握住我的手，亲了一下，说：“沁怡，我们终于成亲了。”
我没有回答他，然后他揭开盖头，看着我，和我对望。我眨眨眼，看着他，突然觉得他长得比我师父还好看，于是就多看了几眼。
那双眼睛，温柔似水又深邃，简直好看得能溺死人。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
慕寒渊又轻轻地凑近我，用他的唇啄了一下我的唇。我不太懂这是在做什么，因为在烟笼山的时候，我也时常看见有女妖想要这样对师父，师父都会躲过。
而我没躲，后来才知道，那叫亲吻，是和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5
我以为嫁给慕寒渊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压根不知道作为人妇都要做些什么，经常闹出乌龙来让慕寒渊家的长辈都对我不满。再加上慕寒渊家是名门望族，不准许自己家的儿媳妇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白痴。
我被慕寒渊的娘亲经常教训，也被慕寒渊的姨娘经常讽刺。
连慕寒渊家的丫鬟都对我很不尊敬。
讽刺的话语多是，“别以为自己做了慕家的儿媳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那寒酸样，你爷爷怕是他死了以后没人养你吧？”
我并不想和他们计较，只要慕寒渊对我好就行了。
慕寒渊对我其实挺好的，有好吃的都给我，只是他会对我做一些我不能理解的事情。后来问了伺候我的丫鬟，我才知道那是什么，原来是传说中人类的交配。
当然，这事儿我不敢和慕寒渊提，我怕他笑话我。
久而久之，我就明白恩人为什么这么喜欢慕寒渊了。慕寒渊真的很好，后来我才知道，仅是对温沁怡。
他对别人都冷漠无情，他家是商业大家，他是长子，一手掌管全国几百家商业钱庄、当铺之类的产业，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可是他还是会抽出时间来陪我，我一度觉得慕寒渊喜欢的其实是我。
不过我也不纠结他喜欢的是谁，反正我是替恩人照顾他的，想到这里我就释然了。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要到冬天，可我沉浸在慕寒渊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竟然忘了冬天回烟笼山，师父那边也没管。
不知不觉冬天就过去了，等来年的春风吹绿柳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竟然没回烟笼山。
也是在这一年，我怀了阿宝。
我以为我也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五年，然后回去找师父，可是天有不测风云。
有一天，家里来了个道士，非说家里不干净有妖孽，矛头指向了我。当然起初大家是不信的，慕寒渊更是不信，那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是人心险恶。
那道士竟然让慕寒渊试探我，慕寒渊就真的来试探我，而且，成功了。
当慕寒渊看见我脸上因为他让我喝下符水的缘故而呈现鳞片状的时候，我看见慕寒渊眼里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冷漠。
他质问我：“你到底是谁？沁怡到底哪里去了？”
我知道狡辩也没有用，就全招了。
慕寒渊很平静地听完，然后当即决定，要休了我。
我跪在他的脚边求他，他怒斥我，说：“我爱的，从来都是温沁怡，即使还是她的身体，但早已不是她的灵魂，你走吧。”
说实话，和慕寒渊成亲以来，他对我真的很好，有求必应，把我放在手心里宠，让我觉得很温暖。如今，他知道我的身份后，就要和我分开，我也能理解，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办？
我扯着他的衣襟求他：“寒渊，我*了，你让我走去哪里？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家。”
慕寒渊很明显愣了，没有回答我，沉默良久，看起来思考了很多，说了一句：“孩子生下来，你就走吧。”
我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说：“好。”
最起码我还能陪在他身边一些时日就够了。
以前不懂感情，懵懵懂懂的少女，旦夕之间就做了人妇，哪里想过感情是什么呢？
当慕寒渊赶我走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经和他分不开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6
有的人，看见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而有的人，总是洗尽铅华之后才能住进你心里。
慕寒渊于我，属于后者，往往这种情况最致命。
我因为阿宝留在了慕寒渊身边，那个道士也被打发了，可是他时常在府外转悠。
慕寒渊也因为我的欺骗而疏远我，没多久就纳了一妾。
慕寒渊天天留宿小妾的房间，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都不去计较了。
想着生下阿宝就回烟笼山，再也不来人间了。
慕寒渊再也没有来过我的房间，伺候我的丫鬟总是问我：“少夫人，你和少爷怎么了？”
我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阿宝出生那天，府里的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没人管我，只有伺候我的丫鬟在空荡荡的府里撕心裂肺地吼着。
可是，还是一个人也没有，丫鬟自己烧了水来给我接生。我疼得都快窒息了，满头大汗，时不时地感觉自己要元神出窍。
关键时刻，是师父救了我，他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替我抹去汗水，告诉我，我生下来一个男宝宝。
我紧紧扯住师父的衣领，哭得不知所措，一个劲地在说，“师父，我错了。”
师父说：“还有三年，如果真的坚持不了了，就回家，师父永远都在。”
我说：“师父，你带我回家吧。”
可是刚好，慕寒渊赶了回来，满头大汗，打开门的一瞬间，师父就不见了。
慕寒渊将门关上，过来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一个劲地在说，“沁怡，对不起。”
我告诉他，“慕寒渊，我不叫温沁怡，我叫伊七，温沁怡在嫁给你的那天就死了，嫁给你的是我，伊七。”
他咀嚼着我的名字，“伊七，伊七……”
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慕寒渊，也从未想过自己会给他生孩子。
阿宝出生后，慕寒渊在我这里走动的次数也多了，笑容也多了起来。看到他抱着阿宝，在阳光下逗乐的样子，我感觉无比幸福。
只是我自己知道，慕寒渊心里没有我。
慕寒渊的偏房是个温柔可人的姑娘，眉眼似水，暗波流动，很是灵动。她也时常来看我，给我带很多好吃的，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美丽的女孩子总是能给人好的印象，这个偏房画琴也是，据说她什么都会，很讨家里的长辈喜欢。
我终于知道寒渊为什么喜欢她了。
美丽的花朵都迷惑人，我们往往都会忽略它是否带刺，刺是否有毒。
我的腿断于阿宝三岁的时候。我照常伺候阿宝睡着，寒渊因为太忙也没回来，画琴突然来访，说是睡不着，所以随便走走。
我的院子比较偏僻，所以丫鬟早早地也就睡了。
她和我说了很多寒渊的好，说了很多她和寒渊的往事，我以为她要和我唠嗑，就打算陪她。
谁知道竟不知为何，越来越困，眼皮都撑不开，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醒来时，我的阿宝被人丢在大火中。（原题:《芳菲已尽》，作者：公子扶苏。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