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第五篇（明剑江湖）

我是黉门，何为门生，门生继续给你娓娓道来。

这一夜，小羽是兴奋还是窗外乌鸦凄鸣的缘故，翻来覆去睡不着。自从大哥去城里打工，眼巴巴地盼着有一天跟大哥到城里玩一趟，去看看城市，逛逛大大街，下个饭馆子，去个大商场或书店，买些小人书，并去工厂拾一些烂铜废铁，组装几件玩具，在小朋友中间炫耀一番。小雨笑了，笑着笑着小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里梦见自己和城里孩子一起去上学，幽静的校园，宽敞的教室，崭新的课桌，熟悉的小朋友，和蔼的老师。还有篮球、足球、排球、乒乓球，自己尽兴地玩了一通。

小羽醒来时已经天亮，吃了妈妈做的一碗玉米面糊糊，带上妈妈做的黑面锅盔，一袋面，拿上过冬的棉袄，坐在哥哥自行车的车梁上，跟着大哥上路了。

秋天的季节，说变就变。刚出家门的时候，天还是晴朗的。走了大半天，突然空中电闪雷鸣，天开始从北面渐渐变黑，一会黑压压的乌云从北边盖头压来，遮住了半个天空。不一会功夫，大风夹杂着大雨和雹子，倾泻而下，大福带着小羽正赶在荒无人烟的山坳中，突降核桃大的冰雹，大福赶忙扑在小羽的身上，把小羽护在怀里，任凭大雨和雹子砸在自己身上。

将近半个小时锤砸，风雨开始渐渐小了，大哥慢慢起来，抱起小羽左看右看，见弟弟身无大碍，大福笑了一声。突然大福倒在了地上，这时天也出奇的黑，小羽吓的不知所措，趴在哥哥身上大哭，大声叫到：“哥哥你咋了呀，快起来吧，快醒醒吧！”边叫边不停地摇晃着哥哥的身子，哥哥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只是静静地躺在泥水中。

过了好长时间，大福慢慢睁开眼睛，突然拉住小羽的手，急切问道：“小羽你没事吧”，生怕小羽从自己手里丢了。这时小羽才看见哥哥的头肿了一大圈，知道哥哥被雹子砸晕了，很伤心地问哥哥：“哥，你疼吗，哥你没事吧”，哥哥说：“只要弟弟没事，哥就没事，赶快收拾收拾，我们抓紧赶路，再不走，怕天黑赶不到了”。

哥俩扶起倒在水里的自行车，整理整理了被雨水浸泡透的干粮、衣服，又艰难地上路了。暴雨后的大路和庄稼一片狼藉，大路一片泥泞，大福在前面推，小羽在后面搡，深一脚浅一脚朝前慢慢前行。

百公里的路，一路又是慢坡，再加上道路湿滑，走了近三个小时，才走了一半的路程，天渐渐暗了下来，看来今天是走不到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荒野中，大福寻思着今晚在哪里过夜，还好这里有以前建筑工人修铁路时挖的窑洞，大福便带着小羽找了一个即安全又大小适宜土窑，歇脚过夜。刚走进洞里，几只乌鸦扑啦啦飞了起来，擦着他们头顶飞过，再走近一看，一尺多长的蛇突然从哥两脚下窜出，小羽吓得紧紧抱住大哥的腿，脸色煞白，哭丧着脸看着哥哥说：“哥哥，我害怕，咱们回家吧”。这时大福把行李从车上取下，对着小羽说：“哥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跟着大人碰到过这样的天气，走不了就住在半路的窑洞里，等天亮再走。别怕，哥在”。

小羽怯怯的环视着窑洞，窑洞有一人多高，深有三米多，窑壁黑黝黝的，拐角处还拉着断断续续的蜘蛛网，不时还有土渣渣往下掉。再看左边，有一处和土窑连体挖好的锅灶，锅灶旁还放着两捆柴火，再上一点，有几个小洞洞，可以放一些锅碗瓢盆，调料之类的东西，离窑门一米见方，有一尺多高的土坑，上面满是鸟粪，不时还散发出刺鼻的炕烟味。

大福从贴身的衣兜里取出一个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剥开缠在塑料袋上的线绳，然后翻开袋子露出一盒静宁火柴，哆嗦着抽出一根火柴棍，只听“嚓”的一声划着了火柴，引燃了身边柴草，又匆忙地把车子靠近，摊开棉袄，再亲手一件一件的烘烤哥俩湿透的衣裤。

小羽蹲在哥哥身旁取暖，牙齿上下颤抖，像打铁似的，肚子不时咕噜咕噜的叫着，对哥哥说：“哥，我饿了。”

大哥放下衣服，从塑料编织袋里取出一块干粮和水壶，递给弟弟说：“就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快吃”。就剩这点柴火了，我抓紧把衣服烤干，晚上睡觉时，我们还要铺盖。”

等一切妥当，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大哥草草吃了一块干粮，铺好炕，催促小羽赶快睡觉。小羽蹑手蹑脚上了炕，蜷缩在炕窝里，大气不敢出。

大哥给小羽盖上棉袄，问小羽:“冷不冷。”

小羽回声道：“哥，不冷，哥你也睡吧。”

大哥又问小羽：“出门好受吗？”

小羽怯生生地说：“不好，没家里好。”

大哥叹了一声说：“爸在世的时候，我们跟着爸爸在城里生活。爸当志愿兵转业后，到地方上教书当校长，把妈也接到城里，先后生下我们姊妹，那时我们一家生活虽然清苦，但还是很幸福的。我在城里上的小学，书念的也不错，常常给老家写信，老家人回信都夸我信写得好，字也写得好，我也特别喜欢念书。

后来遇上了一场运动，因爸家庭出身不好，遭到迫害，身心遭到极大摧残，不久爸爸也病逝了，我们也下放回到了老家，哥也被迫辍学，到生产队去劳动，那时哥才十六七岁，快十年了，哥拼命劳动，想多挣点工分，让你们去读书。现在，你二哥、三哥都不念了，大妹也不好好学习，小妹早就送给徐叔家了。

听说那场运动徐叔叔家也下放回了四川巴中老家，离咱家好远。哥还有个愿望，等积攒一点钱想去找小妹，还妈妈一个心愿，如果哥实现不了，就指望你完成妈妈和兄妹的愿望。现在你不好好念书，我们家还指望谁呢？”说着大哥一声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窑洞里长久寂静，只听到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大哥醒来时已经洞外天亮。大哥赶忙唤起小羽，收拾行囊，匆匆添了一点肚子。又匆匆赶路。到第二天中午饭前，哥两终于赶到副业队大院，队友们这时也陆陆续续下班，上前帮大哥取下行李，并帮着哥俩打好饭菜。这时小羽也饿坏了，不管饭菜好坏，狼吞虎咽只顾猛吃，快吃到一半时，才发现有一只苍蝇浮在饭汤里，小羽只觉得一阵恶心，饭菜往嘴里只泛。小羽强忍着恶心，不至于吐出来。这时小羽才慢慢品味刚才吃的饭菜。一盆面条，里面调了几块洋芋，几片莲花菜叶，清汤寡水，一点油花都看不出来。要不是饿急了，按照小羽的口味，小羽根本不会下咽的。

午后，大哥带着小羽便去了上班的地方，是在离驻地不远处的工厂。还没到厂区，迎面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酸味，走进工地，大哥安顿好小羽，便和工友们拿起铁锨钻进了不太深的沟里，清理又臭又酸的淤泥。不大会的功夫，大哥满脸满衣服尽是泥巴，又黑有脏。小羽满腹心疼哥哥，很不得下去替换大哥。这样的劳作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工友们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回到工棚。

晚上，小羽和哥哥睡在一个被窝里。小羽没有一点睡意，不断地问大哥：“哥，你们一直干这样的活吗？你能干动吗？不累吗？一天能挣到多少钱？”

大哥很疲倦地说：“我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能让你上起学。只要你上学，好好学习，哥哥再苦再累也情愿。

小羽听了哥哥的话，半天不做声。小羽思量了这一路哥哥的提心吊胆和辛苦，觉得很对不起大哥，感受到了哥哥的良苦用心。他猛得爬起身，对着大哥坚定地说：“哥，你别担心，明天我就回家上学，好好学习，为咱家争光，为哥争气。”

大哥也一骨碌翻起来，拍了拍小羽的头，大声地说：“好，就等着你这句话，明天哥请个假，带你到城里逛逛。下个馆子，好好吃一顿。再给你买个书包和一身新衣服。你说，好吗？”然后哥两相互击掌，会声一笑，躺下睡了。

天蒙蒙咋亮，大哥便叫醒小羽，载着弟弟朝城里驶去。大哥一一兑现了晚上给弟弟的承诺，并又给弟弟买了几本小人书和作业练习册，小羽是个满怀的高兴，便欣然踏上了回家的路。

2020.10.22 晴

人间忽晚，山河已秋。秋叶传来了人间秋声。

如果有人跟你说天下无病，那将是一个崭新的宇宙。时间将不是时间，空间不再是阻隔你我往来的鸿沟，笑言遍地。

其实，我们都是假想，只是一种愿望。确实每时每刻，瘟疫、疾病无时无刻，侵害我们，我们只不过是瘟疫的载体，疾病的受害者，灾难面前束手无策，再无他法。

钟南山先生曾经说过，疾病面前，最好的医生是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处世，身体就会怎么去表现。疾病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之一。因为它告诉了你，你的生活出现了问题。如果你听它的，然后改正，那它自然就会走掉。所有的病都只是个名字，但我们不知道它实际上是什么。比如你受了风寒，它就会用咳嗽或者鼻涕告诉你。吃了不新鲜或不卫生的东西，就会用拉肚子告诉你。如果它不告诉我们，那我们就不会知道我们身体出了什么事情。病不是敌人，是善意的提醒。我们应该感谢疾病，而不是痛恨它。

有人从小身体不好，然后去学武术，最后变得比其他人都要好。有的人唱歌喝酒，天天大吃大喝，然后病了就去医院开一点药吃。表面上看他是在治病，其实都是治标不治本。

有时，你不需要医生。有个病人最近工作压力特别大，晚上应酬也多，经常喝酒，血压很快升高。其实他只要把生活习惯改过来就会没事。只要改变这种不好的生活方式，血压就会降下来，不必找医生的。

最大的医生是自己的身体，如果身体没有好习惯，医生也没办法。

疾病不一定是坏事。不同的症状，有着不同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去找原因。找到问题的根源，改变生活方式很重要。因为不改善生活习惯这个病永远治不好。

中医就是你怎么看待这个宇宙，这个世界，怎么看待人生。当你想问题的方式改变了，心态就发生很大的改变，很多精神、思想方面的病就不见了。我们现在所认识的中医，中国古代人民同疾病作斗争的经验和理论知识总结，是中华几千年在医学领域的成就，至今，中医仍是中华民族祛病延年，强身健体的中药玫瑰。

生活方式，大部分形体方面的病都是不良的生活方式造成的。

医疗模式，是为了补充前两者的不足而存在的。如果前面两个做好了，这个就会变得很轻松。

但现在医疗模式被过于强调，让我们对医生和医院过于依赖，这是非常不正常、不健康的。所以现在病人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叫做养生？养生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处于一个和谐平衡的状态，但因为每个人情况不一样，所以方法也不一样。不同的人，根据环境不一样，尽量让自己符合周围环境，那样就很好了。

人还是要靠自己的。医生的作用其实就是引导病人往最好的状态上走，让身体回到和谐的状态，这样病人就能靠自己恢复了。

所以在一个真正的中医眼里，没有“病”这个概念，病只是每个人身体内部存在的各种不和谐或者不平衡，医生和患者的努力方向是去调整这些不和谐和不平衡。

真正把病治好的，不是对面坐着的那位老中医，不是他用的那根针，不是他的按摩手法，不是我们喝下的那碗汤药，而是我们自己。

药王孙思邈给所有人看病，首先是看病人的状态，是高兴还是伤心，根据不同的状态进行处理。

然后再问病人的生活方式，看看是不是有不良生活习惯，再让他去建立健康的节奏和习惯。如果还不行，他就给病人一些食疗的方法，再不行就做按摩导引，再不行就扎针，最后才用汤剂，吃药是最后才使用的手段。

不要害怕疾病是非常重要的心法。很多病人的病情恶化，是从他得知自己患病之后。其实，有了重症之后医生总是喜欢强调最不好的结果，患者听到之后就会害怕，然后就真的病了。

如果发现自己不舒服怎么办，首先不要怕，不要慌，问问自己，我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有什么不好的心事，有没有不良的生活习惯，先把心结解开。不害怕是非常重要的心法，相信疾病是自己的朋友，疾病的出现是在提醒自己反观自我，看看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还不自知。

有时候，我们还要把大疫大灾，看作是自然病了。自然的物体也是一个活体。就像地球，它承载了很多的物质物体，包括人类。地球一个吞吐、打个喷嚏，一个转身，各种疫情、大小地震就会爆发，人间疾苦就会开始。天地如亡我，勿恙也忧愁。

生活方式方面，下面还有三个非常具体的建议。

一、离开熟悉的人群。对于一个重病患者，亲友们的过度关心会时常提醒他自己是个重病人，反而会让他更难受。二、改变节奏，改变动静阴阳，学一学打坐、站桩，让自己静下来。不爱出门不爱活动的，多出去旅行，接触不同的山水风景、不同的人，把视野打开。三、调整作息时间，调整饮食，不熬夜，多吃素，让身体内部运行正常、有序。原来生病是这么一回事，生病并不可怕。

最后，要相信，宇宙是循环的大固体，生物链上每一个连接处，都配有自然的砝码，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相信总有一天，中西医找到治愈肿瘤的灵丹妙药，这个重任落在了我们现代人的肩上，是上山采药，还是下海捉鳖，那种“药”就等着我们。

人间疾苦，除了自然灾害和疾病外，还有人祸。人祸才是苦根。战争、欺诈、陷害、献媚、贪婪、自私无穷尽的争权夺利，精神内耗使人类苦难更加加重。具体到一个人的身上，可以看得分明。比如，一个人做了一件坏事，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下去，有一天做了一件好事，就是浪子回头，人们大加赞赏。如果一个人做了一辈子好事，某一天，无意做了一件错事，就说晚节不保。为什么坏人好做，因为他在暗处。好人难做，因为他在明处。明剑好躲，暗箭难防。

当然，科技突飞猛进的发展，给人类生活方便的同时，又给人类带来了新的痛点。空难、矿难、车祸、火灾、点击、煤气中毒等等轮番上演。仅仅交通事故，全球每年死亡的人数大约在110万到130万之间。再加上其他事故，每年相当死一个中等城市人口。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人间到处都是陷阱，不留神就会悲剧发生。人间不是不好，而是好的无可躲藏。让我们珍惜生命，构筑人类文明健康的大堤，让快乐幸福永驻人间。这里是老同学“大漠绿洲”诗作为此意此境。

九紫离火开大运，

八方赤旗焕光明。

翠竹烟波江岸静，

空山雾霭月光明。

水流千里总有源，

福善万家凭无私。

枯叶翻飞花满地，

贪官落马恨无穷。

雨诉相思花落泪，

心连沧海阔无边。

倚阑听瀑迟入梦，

向天问道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