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克兰的俄乌战线两侧弹坑密布，炮弹将土地砸成了月球表面。
在这场21世纪的战争里，人们仍然依稀看到了二战以前的战争的身影，炮兵仍然是这场战争的主角。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把战争进化到了这样的形态，电子战、战机、无人机、巡航导弹、精确制导弹药。
从拼尽国力的无穷大战争，变成了0和1的信息化战争，人类穷尽努力，终于打开了笼罩在战场上数千年的战争迷雾。
战争仿佛进入了电子游戏时代，人们在屏幕面前，点几个按钮，目标就被摧毁，无人能逃。
但是，我们却在乌克兰看到“Yesterday once more”，那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边是拉垮的俄罗斯空天军，低劣的电子战侦察能力；另一边是缺乏战机的乌克兰空军，仍然未完全脱离前苏联的战争逻辑。
两支脱胎于前苏联的军队，打了一场旧世代的战争，属于炮兵的战争。
今天，熊叔和朋友们一起探究一下，这场乌克兰炮战的内情。
本文7000字，全是乌克兰战争中，炮兵作战的干货，也是熊叔花费两周时间写的诚意满满的深度文章，或许读起来会略显枯燥，诸位订阅需谨慎。
01
俄军炮兵并没印象中那样僵化
截至到目前，乌军公布摧毁俄军火炮，已经接近6000门，如果以第三方机构通过战场视频、图片进行研判，俄军也损失了1091门各类型火炮。
俄军在乌克兰战场，特别是自今年夏天，在乌军主攻的扎波罗热方向，俄军炮战完全落于下风，被打得欲仙欲死。
前58集团军司令波波夫因为攻击俄罗斯高层被撤职，他揭示了俄军的失败：“我方缺乏反炮兵作战、缺乏反炮兵雷达，我们的兄弟被敌方炮兵大规模*伤。”
作为俄军之中最能打的指挥官，波波夫所说非常准确地透露了，俄军在炮战中的败像。
那么，为什么，一直是俄军战争之神的炮兵会沦落到今时今日这副田地呢？
尽管俄军在战场上各方面都处于下风，但炮兵一直是遏制乌克兰军队的核心能力，也是在乌克兰战场上为数不多的，俄军占优的军种。
火炮一直是俄军战争的核心方式，俄军炮兵可以通过两方面观察：炮兵学说（为炮兵使用方式的变化提供观察基础）以及实战中面临的炮兵问题。
无论哪个国家，火炮的问题都是相同的，其中就有间接火力击中目标所涉及的技术挑战。
这些挑战包括气象数据的准确获取和使用，这将影响飞行路径和速度；和勘测数据，这对于确定火炮的位置和指向，以及目标的准确位置至关重要。
射击问题的另一个要素是火炮和弹药的校准。这包括测量弹药的温度、枪管磨损以及每次射击的速度（如果可能）。
如果这些信息能够与足够准确的目标坐标相匹配，火炮单位将能够从第一轮开始就开火，并且不需要更多的调整。
炮兵的传统方法是用先用火炮发射并观察它们与目标的偏差，使用前方观察员进行修正，
一般来说，炮弹将沿着射程和战线分散。射程是指目标纵向的精度，线是指在目标两侧横向的分散，大致会产生近似雪茄形状的打击区域。
这些炮兵的基础问题很重要，因为它决定了炮兵部队要怎么做才能命中目标。
俄军考虑到自身技术限制，以及达到指挥官预期效果的能力，为炮兵在乌克兰作战提供了有用的作战标准。
俄罗斯炮兵学说
与西方相比，“俄军机动开火，西方军队开火机动”是对俄军学说的简洁概括。
简而言之，俄军在深入和近距离的战斗中，使用火炮作为其主要*伤形式。
俄军的组合兵种负责自行定位，以便火炮能够对对手造成足够的破坏。这是一个高级简化，但也是重要的区别。
对于静态作战，俄军集中控制炮兵，并通过炮兵指挥系统协调其行动。一个旅应该配属一个旅炮兵群（BrAG），该部队由两个自行榴弹炮营和一个多管火箭炮营组成。
现有文献表明，BrAG将部署在防御边缘后方2-4公里处，占据宽3-5公里、纵深1-2公里的区域。
它将为前线的部队提供额外的火力，在敌军逼近和突破时击败他们。
炮兵编队（最多一个营）配属坦克或摩托化步兵营，并提供即时火力支援也是很常见的。
英国的皇家联合军种研究所（RUSI）最近发表的分析表明，在前线的部分地区，俄军一直秉承传统理念。
在冲突的初期进攻阶段，俄军每个营战斗群都分配了两个身管炮连和一个火箭炮连。随后的战斗的静态防御，导致炮兵集中在炮兵旅之下。
俄罗斯动物园反炮兵雷达
但据乌克兰士兵表示，俄军炮兵通常在前线后方12至15公里处，而且他们在更远的地方过夜。
他们只接近前线执行火力任务并尽快撤退，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志，表明俄军历来坚持的近距离支援原则已经崩溃了，前线炮兵必须为了生存而苟苟营。
报道这场战争的俄军军事期刊，也讨论了将炮兵编队附属于合成兵种部队的问题。
一篇文章讲述了一名军官，完全跳过炮兵指挥官，并将请求直接发送给炮兵指挥官的案例。这解释了指挥官应如何，直接向炮兵连指挥官指定和报告目标。
据报道，另一个例子涉及“临时迫击炮排”，这是由正规步兵的机械化指挥官组建的临时迫击炮队。
这种方法提供了三门迫击炮的即时火力支援，不需要额外的许可或程序即可开火。
这说明经过战争洗礼，俄军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过往僵化的指挥系统。
火炮战术改革
在乌克兰，俄军炮兵大多时候仍遵循传统的学说，但并不是炮兵战争的全部。
俄军的炮火在多数时候是有效的，尽管他们受到弹药和兵力分散限制，导致了他们对精度的依赖。
俄军进入乌克兰时，已经进行了几项提高火炮精度的改革。
一个例子是冲击火力战术，这是2018 年开始发展的一种战术，利用无人机、火炮定位雷达、用坦克和火炮诱使敌人开火，然后再进行反炮兵火力攻击。
冲击射击，通过结合至少两种形式的目标定位，来缩短瞄准周期并提高射击精度。
这种战术，是俄军通过在叙利亚和乌克兰的实战经验开发的。
乌克兰炮兵军官告诉俄军联合通讯社，当同时使用炮兵定位雷达和无人机时，俄军的反炮兵火力非常快速和准确。
当冲击射击展开时，俄军的瞄准周期可以在三分钟内完成，而常规手段需要30分钟。
前者基本上是物理上可能的极限——发射到25公里外的155毫米炮弹需要75秒才能到达目标。
侦察火力系统
侦察火力系统（recce-fire）是苏联时代的概念，是将战术情报、监视和侦察的资源与精确打击火炮实时配对。
Strelets是这一概念的实现，它尽可能实时地将战地情报连接到炮兵。
侦察射击需要使用精确弹药（例如2K25Krasnopol152毫米激光制导炮弹）来攻击目标。目标指定可由地面激光系统Orlan-30无人机提供。
许多对乌克兰车辆或建筑物，进行精确打击的视频片段，很可能是使用精确制导炮弹的结果。
战前，预计侦察火力对于反炮兵交战至关重要。地面激光瞄准已经司空见惯，但一些俄军文件表明，俄军一直在努力让观察员在乌克兰发挥作用。
许多人更喜欢使用无人机，这是一种更安全但可能不太有效的解决方案。
K炮弹的功效也受到了挑战。俄军一本关于火炮的教科书指出，低空云层、多变的地形和许多其他条件严重降低了K弹药的精度。
伊朗援助的神风无人机
然而，俄军广泛使用了“柳叶刀-3”等神风无人机，这种弹药可以与单独的无人机配合进行侦察和瞄准，也可以手动飞行来搜索和打击单个目标。
但乌军也并非束手待毙：他们的策略是，分散火炮、精确弹药（缩短发射时间）和灵活风*的走位，还有电子战的辅助，大大削弱了“柳叶刀”的性能。
乌军指挥官透露， “柳叶刀”只在某些地区比火炮更普遍，并没有普遍地部署到每一条战线，这也许是因为数量有限。
“柳叶刀”的使用还表明，俄军一直在努力用他们传统的炮兵系统和学说，来对抗乌军的分散炮兵。
炮兵问题意味着，虽然可以快速识别藏在密林里的一门榴弹炮，但除非使用大量炮弹覆盖整个区域，否则用常规弹药击中它的机会很低。
因此，考虑到俄军自身弹药存在的问题，使用游荡弹药是一个合乎逻辑的选择。
然而，“柳叶刀”的*伤力往往不足。在一些视频里可以明显看出，机组人员可以听到弹药接近的声音，使得他们有时间在弹药袭击之前撤离。
一名乌军军官表示，尽管他在网上多次看到自己的火炮被“毁掉”，但它仍然完好无损。
俄军炮兵的火力强度
传统的炮兵注重的是火力，即达到效果所需的炮火数量、密度和强度。
准确性很重要，向空地胡乱大炮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你能确保大多数炮弹都能击中目标。
侦察和精确打击的需求激增，导致西方炮兵部队注重精确性。
阿莫斯·福克斯称之为精确谬误，福克斯认为，精确打击弹药让炮兵使用误入歧途。
他指出，单精度弹药可能无法摧毁目标，因为它们缺乏足够的*伤力。
俄军军事学者也赞同这种观点，并指出炮兵部队再度重新认识火力价值。
俄军炮手获得了目标表，详细说明了摧毁不同类型目标所需的炮弹数量。
例如，12门122毫米榴弹炮需要600发炮弹，才能在33公顷的区域内压制敌方步兵。全部600发炮弹将在15分钟内发射完毕，显示了所需的火力强度。
火力的效果很大程度上受到物理学和心理学的影响。
火力任务的前45至60秒通常会将步兵逼入掩体，因此苏联和俄军炮手集中精力，在前5至6分钟内发射大部分所需弹药。
此后，火炮射击和重新定位产生的热量，通常将射速限制在每分钟1-3发。长时间以较高的速率射击，会降低炮管的作用和准确性。
典型的炮管寿命到极限炸膛的2S19自行火炮
因此，为了达到必要的火力强度，必须确保有足够的火炮来打击目标，否则无法在需要的时间内，达到必要的火力数量和强度。
俄军专家在期刊文章中强调了这一原则，文章表明，俄军炮兵可能正在努力达到理论上所需的火力。
这可能是乌军装备极端分散的结果，在乌克兰分外明显，而且弹药的缺乏也影响了最近的行动。
分散使得俄军大规模火力的协调变得更加困难；理论上，像Strelets这样的系统，可以让火炮分散并向单一目标开火（TOT同时弹着战术），但它们依赖于良好的通信和训练。
无人机可以提高精确度，但如果俄军难以集中火炮，那么他们的弹药消耗会增加，因为他们试图用更少的火炮摧毁目标。
然而，俄军发动攻击之前，往往会进行大规模的间接火力攻击；这让俄军弹药消耗非常巨大，消耗也发挥了作用：乌克兰70%的伤亡是由炮火造成的。
同时，俄军也失去了许多火炮和最有经验的炮组人员。
很明显，尽管面临困难，俄炮兵仍然对乌军产生重大*伤，并通过创新战术和技术的结合，配合传统学说来发挥作用。
俄军2S19自行火炮
总结
对俄军在乌克兰的炮兵实践表明，虽然它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效能，但总体而言，它是俄军的一个强大组成部分，偶尔爆发出的高水准，让炮兵克服了俄军联合兵种的不足。
它已经建立了在大范围内寻找和打击目标的重要能力，并且可能保留了对机会目标，进行大规模火力攻击的能力。
间接火力支援遵循确定性的数学原理。对此的方法各不相同：例如，西方军队在使用火力时寻求节省精力和资源。
他们倾向于密切关注射击问题的各个方面，以确保他们的火力以最佳的弹药消耗达到效果。
来自乌克兰的证据表明，俄军结合了这两种方法：使用无人机、雷达和精确弹药提高精度在某些任务中至关重要，但达到火力强度仍然不可或缺。
02
乌炮兵单打很强，集火却又欠缺
自从夏天乌军转入反攻，炮兵的使用也必须相应改变。
在乌克兰战争中，火炮的使用一直是焦点。评论一再强调可用火炮数量、双方发射的炮弹质量，以及使用无人航空系统（UAS）进行瞄准的重要性。
以上的项目很重要，但也掩盖了火炮使用中的重要细微差别，这对于如何充分利用火炮能力具有指导意义。
对于乌军来说，最重要的步骤是，在进攻中使用火炮攻克俄罗斯的重要防御阵地。
如果使用得当，火炮可以粉碎敌人的意志和凝聚力，为夺取阵地和主动权提供重要机会。
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它比起无脑地向敌人阵地的大方向发射炮弹要复杂得多。
俄军多次未能驱逐处于防御阵地的乌克兰军队，像他们对巴赫穆特的长期围攻就证明了这点。
俄军进攻这座城市里使用了大量炮火，然而，乌军却能够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并且坚守了长达9个月。
乌军要面对的俄军防线
乌军在进攻中的火炮使用
进攻行动旨在夺取或夺回领土，以实现战术或战略目标。
现在俄军建造了一个由战壕、反坦克沟渠和掩体组成的防线，宽度超过800公里，有时甚至纵深30公里。
只要俄军保持足够的装备弹药和士兵，能够组织起反攻，这条防线就能坚持很久。
与俄军一样，火炮也是乌军的最重要得武器之一。乌军炮兵在进攻时有两项主要任务：
第一个是通过压制防御阵地来支援突击部队，防止敌人对突击部队进行直接火力攻击。
第二个是对抗敌方炮兵，此时俄军炮兵是对突击部队最大的威胁。
在发起进攻时，这两项任务都不是随心所欲展开的。
乌军必须进行适当的火力规划，确保使用正确的武器与策略投入作战。
当然，在实际战斗中，按照定制的计划实施是不可能的，必须见招拆招，有灵活解决方案。
炮弹落下的散布
但是，火炮单独使用，不太可能摧毁防御阵地；炮弹必须落在距离两米的地方才能炸毁战壕。
弹药的圆概率误差（CEP）是衡量精度的指标，典型的155mm炮弹的CEP为2米67，这意味着一半的炮弹，预计会击中目标两米范围之外。
考虑到这一点，火炮必须与突击部队配合使用。换句话说，应该使用火炮援助步兵和装甲部队的攻击，压制防御火力。
如果无法同时实现这两点，使用火炮就是浪费精力和资源。
炮火攻击结束后，如果没有地面部队立即跟进利用这个机会，那么俄军就可以简单地返回阵地，恢复镇定。
除了对防线的实际打击之外，炮火还可以对友军和敌军产生重大的心理影响。
对于乌军来说，当他们进入敌人武器的*伤区域时，知道有强大的火力为他们提供支持，从而让信心极大提升。
对于被打击的俄军士兵来说，炮火落在你身边所带来的心理影响，是难以言状的：太可怕了。
在炮击之下，人会精神失常，被称为弹震症
巨大的恐惧是降低敌方士兵战斗力的最有效办法，近距离爆炸的炮弹发出的巨大声响、硝烟和震撼。这在乌军前进时，是非常有效的，分散俄军注意力的方法。
虽然不同部队的经历不同，但许多俄军士兵缺乏动力和士气，许多人是违背自己意愿被征召入伍的。炮火会对他们本已有限的战斗力产生有害的影响。
适当使用炮火将为乌克兰军队提供优势。同样，俄军的炮火对乌克兰士兵也有同样的影响。
在攻击中，一个关键的考虑因素，是确保友军了解炮兵计划，反之亦然。
必须让前线部队，明确知道炮击发生的时间、目标，以避免误伤友军，误伤对士气的打击非常大。这要求机械化步兵对与炮兵连的沟通能力充满信心。
在战场上，做到正确识别和命中是很困难的，乌克兰军队和俄军一样，拥有丰富的经验和能力，炮兵瞄准是一项技术壮举。
在某些情况下，乌军炮兵也可能用欺骗计划来分散俄军的注意力，对一些非主攻方向进行炮击，目的是让俄军抓不住乌军进攻重点。
对于乌军炮兵运用来说，转移俄军资源并分散注意力是一项有用且现实的任务。
预期效果
在大规模反攻的情况下，对火炮支援的需求供不应求，弹药消耗将会大幅增加。
指挥官需要了解火力资源的可用性和弹药库存的水平，以及弹药的性质——高爆炸药、烟雾和照明，引信类型和推进剂装药。
必须了解碎片距离，以防止友军受到伤害。
炮弹爆炸有多种引信，可以设置为在空中爆炸、与固体表面接触时爆炸，或在埋入地下后延时爆炸。
空爆弹药可以有效地破坏露天的非装甲车辆和人员，但对防御阵地的效果较差。
乌军还使用美国的精确制导155毫米炮弹，例如Excalibur。
目标坐标在发射前预先设定，并且CEP为距离达55km时小于20米。不过Excalibur的数量很少，而且价格比非制导炮弹高出60倍左右。
如果有必要准确破坏特定的防御阵地，那么这种弹药是非常有效的。
乌克兰的最佳做法，是使用数字程序，将情报从前线部队快速传递到指挥所和炮兵连。
乌军通常使用无人机来观察敌人的部署，以及来自北约国家的反炮兵雷达。
德国援助的Hensoldt Cobra C反炮兵雷达，明显比俄军的有效
目标按照重要程度进行排序，这对于乌军炮兵变得越来越重要，他们要适当地集中火力以达到预期的效果，而不是挑选合适的目标。
（熊叔：也就是说即使有了精确弹药，乌军仍然需要比较猛烈的火力，而不可仅仅依靠一两颗炮弹）
火力的绝对威力、正确的瞄准和利用，在进攻中变得至关重要。
后勤和保障
从防守转向进攻需要深入的规划，而非仅仅是瞄准。
炮兵指挥官需要考虑火炮靠前部署，以确保它们能够为反攻的突击部队提供足够的支持。
如果前线部队超出了火炮射程，部队将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并冒着遭受更多伤亡的风险。
使用炮兵的考虑因素，包括未来可能的火炮位置，到达那里的最快或最安全的路线，以及下一个地点所需的弹药数量。
将弹药从库存转移到炮位是一项艰巨的任务，由于乌克兰使用的火炮系统数量众多，这一任务变得更加复杂。
大多数国家的陆军，都拥有两到三种不同类型的榴弹炮，而乌军有14种。
美援的M777
美国向乌克兰转让了142门M-777型155毫米牵引榴弹炮。其他国家也从本国库存中发送了少量M777。
除此以外，乌克兰还获得了德国的PzH2000，英国AS90，法国的凯撒，波兰的螃蟹等155毫米自行火炮。
乌克兰总共接收了大约300门牵引式和（由于一些国家没有披露其转移情况，确切的数字可能会更高一些。）
乌克兰还收到了至少72 门105毫米榴弹炮——36门来自美国，36门来自英国的L119榴弹炮，以及一些来自立陶宛的老式M101榴弹炮（可能大约有5门）。
乌克兰在战争开始时拥有大约1,150门苏联时期的榴弹炮：750门152毫米榴弹炮和350门122毫米榴弹炮。
这导致弹药的来源非常复杂，如果炮弹要落在预定位置，必须确保使用正确的弹药和正确的火炮。
北约标准弹药的口径为155毫米，而乌克兰以前的军火库大部分使用苏联标准的152毫米弹药。
这为乌军后勤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不同的火炮需要不同的备件，以及不同的保养标准。
在过去一年时间里，乌军一直受到炮弹短缺的限制，这直到美国从韩国库存中挪借了50万发155炮弹，以及整个欧洲承诺提供100万发炮弹才得到缓解。
虽然，大规模火力仍然很重要，但乌军必须考虑经济性。从防御转向进攻的过程中，炮弹消耗成倍增加。
这不仅仅是持续不断的炮火攻击那么简单，炮管的寿命也是要考虑的因素，必须小心炮管使用，才能最大限度地提高输出。
榴弹炮炮管的使用寿命为1500至2500发，然后就要更换。
社交媒体上的俄军榴弹炮照片显示，炮管在使用过程中发生爆炸。这是俄军过度使用和误解炮管寿命的迹象。
此类事件，常常导致炮组遭受灾难性伤害。
如果乌军想要保持势头，就必须最大限度地延长炮管寿命，以及确保155毫米炮弹的持续供应。
实际上，乌军有超过三分之一的火炮系统，无法使用，不是需要维护，就是必须修理。
俄军的海军炮塔自行火炮
总结
从防御转向进攻并不是一项简单的军事任务，过去许多部队在训练和作战中都难以做出调整。
*炮兵仍将是双方的关键能力，乌军的无人机、电子战侦察是具有更大的优势的，但这种优势并不明显。
同时，战争实践证明，仅靠精确弹药无法赢得战争，乌克兰的炮兵战争仍然需要遵循传统炮战的基本原则。
就是仍然需要大量弹药，通过迅速有效的射击计划倾斜足够的火力，削弱对方的防御。
这对于火炮数量处在劣势，以及弹药补充不足的乌军来说，尤其是巨大的挑战。
这种问题已经在战场中展现，这个夏天，乌军的反击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样顺利，就与此相关。
这给乌军带来新的难题，他们必须更大限度运用手头有限的火炮，更有效地支持突击部队，并利用射击艺术中的细微优势，才能彻底压倒对手，让反攻取得决定性成果。
参考资料：
Expanding Equipment Options for Ukraine: The Case of Artillery
Russia’s Artillery War in Ukraine: Challenges and Innovations
The Art of Countering Artillery Fires in Ukrain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