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百川
在*的诗词《沁园春·雪》中，提到了中国古代五位，功高盖世的帝王。即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而在他们之中，唯有汉武帝刘彻，不是开国皇帝。
中华上下五千年，皇帝多达408位。汉武帝在此其中，以超群的丰功伟绩，备受推崇。他治国有方，理政顺达，外驱匈奴，内强经济，开创了一代繁荣盛世。
然而，与其同时代的司马迁，在他的“史家之绝唱”《史记》中，对汉武帝的记载，满篇都是他追寻方术。对他的治国理政，忽略不提，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史记·孝武本纪》开头第一段，在介绍完汉武帝的基本情况后，就开始写：“孝武皇帝初即位，尤敬鬼神之祀。”汉武帝即位之初，就对礼敬鬼神的方术，产生了深厚的兴趣。
他推崇的第一位方术之士，叫李少君。李因懂得祭祀祈福，辟谷不吃饭，讲解长生之术，而受到汉武帝宠信。
李少君“资好方，善为巧发奇中。”意即凭借高超的方术，善于猜测事物，竟然每说奇准。在一次王候聚会上，李少君说曾与在座一位，90岁的老者的爷爷，在某地狩猎。
老者小时候曾随爷爷打猎，真的是李少君说的那一个地方。众人惊骇，皆“以少君为神，数百岁也。”大家都以为李少君是神仙，年龄至少有几百岁了。
汉武帝对李少君的方术，更是深信不疑。“于是天子始亲祠灶，而遣方士入海，求蓬莱安期生之属……居久之，李少君病死。天子以为化去不死也。”
汉武帝经常听从李少君的安排，大搞封禅祭神活动。并且，还派遣大量的道士从海路出发，前往蓬莱，寻找长生不老之药。
过了很久的时间，李少君患病死去了。汉武帝不相信他是正常的生老病死，而认为是羽化登仙，去往极乐世界长生不老了。
汉武帝推崇的第二位方士，叫少翁。这一年，汉武帝宠幸的王夫人去世了，非常悲痛。少翁就说，他能在夜晚把王夫人招来，与汉武帝见面。
少翁使用方术，果然让汉武帝，从帷帐之中，看见了王夫人。汉武帝惊奇不已，“於是乃拜少翁为文成将军，赏赐甚多，以客礼礼之。”嘉封少翁为文成将军，赏赐许多贵重物品。并把他当成尊贵的客人。
“居岁馀，其方益衰，神不至。”少翁也借此机会，向汉武帝兜售他的求仙之道。汉武帝言听计从，给钱给人给物，全力支持。
但是少翁在皇宫居住了一年多，他的方术渐渐失去了法力，根本就没有把神请来。少翁也着急了，弄虚作假地写了一本天书，说神仙现在很忙，抽不出时间，打理凡间事情。
“天子疑之。有识其手书，问之人，果书。於是诛文成将军而隐之。”汉武帝对此产生怀疑。恰巧有人认识天书的笔迹，把那人招来，严刑拷打，终于承认是受文成将军少翁指使所书。
汉武帝大怒，立即把文成将军少翁抓起来，*掉了。但是碍于面子，汉武帝并没有把这件丑事公诸于众，而是说少翁，也和李少君一样的出路，羽化登仙去也。
汉武帝推崇的第三位方士，叫栾大。这是受汉武帝封赏最多最有名的方士，也表现出汉武帝笃信方术的疯狂一面。
“乃拜大为五利将军。居月馀，得四金印，佩天士将军、地土将军、大通将军、天道将军印。”栾大被封为五利将军，居住一个多月，就得到了四个将军的金印。
“赐列侯甲第，僮千人。乘舆斥车马帷帐器物以充其家。又以卫长公主妻之，赍金万斤，更名其邑曰当利公主。”
汉武帝还嘉封栾大为乐通侯，赐给他王侯甲等豪宅，并配给家仆上千人。同时配备豪车，高档家俱。
汉武帝还把心爱的女儿卫长公主，嫁给栾大为妻，赏赐黄金一万斤。将卫长公主的封地，改为当利公主。
然而好景不长，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刚到秋天，“其方尽，多不灵。上乃诛五利。”栾大的方术就尽了，大多不再灵验，汉武帝也把他给*掉了。
《资治通鉴·汉纪十四》记载晚年的汉武帝，曾对群臣自叹曰：“向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岂有仙人，尽妖妄耳，节食服药，差可少病而已。”
即使英明如汉武帝，也难免受到妖言迷惑，从而给司马迁落下话柄。如上之言，《史记·孝武本纪》中，一句未有。可见汉武帝给予司马迁的宫刑之痛，受到了历史的报复。
鲁迅的《南腔北调集》，有一篇文章《捣鬼心传》说：“捣鬼有术,也有效,然而有限,所以以此成大事者,古来无有。”这句话，形象地勾勒出人世间，如方术一般的，欺骗的，丑陋的行径。
国学名篇《千字文》有言：“岳宗泰岱，禅主云亭。信使可覆，器欲难量。”直译为五岳以泰山为尊，帝王禅礼在云亭。诚实有信经考验，器度胸怀难测量。
前两句话，描绘了汉武帝等古代帝王，封禅拜山的场景。后两句话，告诫世人，为人处世要讲诚信，不要以欺骗谎言。这样的人，即使修炼什么方术，也是长久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