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男友从不带我去他家,那天瞒着他找过去才发现:他已有婚约

恩爱男友从不带我去他家,那天瞒着他找过去才发现:他已有婚约

首页角色扮演神君仙途更新时间:2024-05-09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临江公子 | 禁止转载

在人间通往冥府的地界上,其实不只有奈何桥和孟婆,还有我——黄泉路上的第一道关守关人。

我叫泉引,不知何时生,亦不知去时途,惟守阴阳间,常驻生死瞬。

在我的手中有两盏灯,一盏照魂西去路,一盏助魂望乡音,过往的生魂只有两盏灯尽灭,方可入奈何,踏轮回,也就是世间常说的“人死如灯灭”。

千万年来,我于黄泉旁,迎送生魂无数,不为得道亦不为轮回,只为寻求一个真相……

1

在冥府提及我,所有的鬼差几乎无一例外地会竖起大拇指,道一句:“泉引姑姑,人美心善,性格好!”

却只有一人相反,只要她听到我的名字,便会破口大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搭档——孟婆。

孟婆样貌如同小姑娘,其实年纪早已老到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所以本着“倚老卖老”的原则,便有些不讲道理。

譬如,有些被鬼差抓来的恶鬼,原该送去酆都让冥王处置,她却偏偏绕开我,直接喂其喝下孟婆汤,然后再一脚踹入轮回。

得到消息,我怒气冲冲地去找她,“孟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犯了冥府的大忌,是要被革职的?”

闻言,孟婆便会扬起自己那张欺瞒世人的娃娃脸,冷笑道:“我本来就不想干了……”

每每这个时候,我便会立时托牛头捎口信去酆都,“速速告知冥王,孟婆又不想干啦!”

之后用不了多久,冥王便会令鬼差前来给孟婆灌下一碗她自己熬制的孟婆汤,然后,她就又能在奈何桥上安安静静地尽忠职守,直到再一次犯同样的错误……

本来,我和冥王配合得天衣无缝,理论上孟婆在一次次的遗忘中,对我应当是“如若初见”的,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喝了孟婆汤,什么都忘了,却只要一看见我就会指着鼻尖破口大骂:“你这个两面三刀的叛徒,冥王的走狗!”

我故作淡定地问她何出此言,她眨了眨眼,茫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我们天生不和。”

中元前夕孟婆再一次犯了错,冥王照例命鬼差前来给她灌碗孟婆汤,可是由于挣扎过度,一碗汤洒了大半,我在旁边看得着急,索性一挽袖子顾自盛了一碗,捏着孟婆的鼻子便灌了下去。

结果就是汤灌得太多,孟婆不仅忘记了想要不当鬼差的事情,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于是冥王不得不派人将她接去酆都进行再教育,而我为了弥补过错,便留在了奈何桥上,暂代孟婆之职。

后来我也曾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段公案,大约很多事情就不会变成那番模样了……但这世上无论阴阳,又哪里有“如果”一说呢?

2

代替孟婆上任的第一日正是中元节。

七月十五日鬼门大开,人间共贺盂兰盆,与此同时,也是冥府最忙碌的时候,不少恶鬼趁着这一日管理得松懈偷偷跑到阳间,为非作歹,所以届时各路无常纷纷出动,竭力追捕在逃恶鬼。

等到中元节过后,鬼门一关,冥王自会对逮捕恶鬼有功的无常们论功行赏,据说若是年年功绩卓著者,冥王将亲自奏报天君,洗去他的冥籍,擢升天位,一旦如此,那么就等于是脱胎换骨,真正地修得正果了。

正当我暗自为不能到阳间挣一分功绩而遗憾的时候,忽见奈何桥上一个闪电劈过,随即凭空出现一位金甲神君,但见他满脸怒容地瞪望着我道:“冥王何在?”

我笑着朝那神君打招呼道:“神君少有来冥府,想来不知这里乃是黄泉,冥王贵为酆都之主,怎么可能在这里?您走错了。”

那神君听言并不买账,手中金戟一挥,指着我道:“中元节鬼气翻涌,最是该严密把守,可本君一路过来,却发现黄泉路口的助魂灯全都灭了,而且半个鬼差不见,你们冥府眼里可还有天君?”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那助魂灯须得我在才可燃起,如今为了孟婆这一段公案,谁还顾得上?何况这两日负责拘魂的鬼差都跟着无常们去捉恶鬼、挣功绩去了,哪里还会有生魂入境?”

神君上前几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助魂灯使,泉引姑姑?”

我点了点头,狐疑地看着他,“神君认识我?”

神君摇头道:“本君的意思是说能在黄泉看到泉引姑姑,想来这冥府管理还不算太过松散……”

“神君来此到底有何贵干,就别绕圈子了。”我跟他周旋得有些疲惫,索性便不再装和善。

他见我态度骤变也不以为意,语气反而越发恭谨起来,“姑姑有所不知,近来因中元节之故,鬼气翻腾,竟有新鬼顺着天河闯进了紫微大殿,惊了天君圣驾呢!”

“什么?”我一惊,冥府有规定,但凡有罪责的生魂滞留冥府,便会流入鬼道,而新鬼入地狱都是单独关押的,看管严格,没有什么机会擅自跑出去,这如今跑出去就算了,还跑上了天?

“那新鬼现在何处?”我慌忙询问,如果新鬼冲撞了天君,冥府的确有推脱不掉的责任,一想到远在酆都的某人,我便忍不住担忧起来。

“新鬼已被惩治,姑姑不必挂怀。”神君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即又道,“此次前来原是天君有命,让小神询问一下,看看冥府可是出了什么事,竟会让新鬼跑出地狱。”

我略一沉吟,也觉得事情似乎并非偶然那么简单,遂扬起衣袖在黄泉上方设下一片结界,以防止有生魂擅闯,随后方道:“那就有劳神君随我去地狱走一趟吧!”

神君一愣,“姑姑不是该去酆都请示下冥王?”

我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必了,我知道症结在哪里。”

3

冥界的地狱在黄泉的最深处,有黑白两路无常看管,其间瘴气缭绕,置身其中,神人莫辨。

“今日怕是无常们全都去了阳间追讨恶鬼,神君若是不着急,我们便在此处等上一等。”我领着他走到地狱门口,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无奈地提议道。

哪知话音方落,便见不远处的雾瘴内有尖顶白帽缓缓晃动,在其身后是一片尖啸鬼嚎,我大喜地叫道:“真是巧了,可是白无常押着恶鬼回来了。”

闻言,远处的白影已朗笑开来,“这鬼节一到,连地狱的风向都变了,竟不知这是哪路仙风把黄泉第一美人泉引姑姑都吹来了?”

我无声地笑纳了他的奉承,转头道:“我此次前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瞧,今日这风不光吹来了我,还将这九天上的神君都吹下来了。”

白无常说话间已走到我们面前,但见他望见我身侧的神君后,一张脸变得比他的帽子还要白,“姑姑所为何事?”

“敢问无常君一句,这地狱鬼气翻腾,不知跑出去多少?”我笑看着他问道。

白无常回望着我,四目相接,我眼神坚定而强硬,他却是飘忽中透着不甘,犹疑再三后,终是叹了口气艰涩笑道:“姑姑一来,我便知道瞒不住了,白无常愿听姑姑处置。”

一旁的神君同我对视一眼,我扬了扬下巴道:“无常君抓了这么多恶鬼回来,想必功绩不小啊,我若是没记错,近几年的中元节,你可都是表现突出。”

白无常抿唇垂下眼帘,他无声地挥了挥手中的哭丧棒,身后恶鬼便化作一缕青烟钻入地狱深处。

我叹了口气,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原因,正所谓天下熙攘,皆为名利,人间如此,这冥界也是如此,比起做一个暗无天日的鬼差,能够有机会升上九重天,哪怕只做个南天门的守门官,也是好的,所以中元节这一日成了所有鬼差的机会,只可惜地狱森严,能够钻空子的恶鬼并不多。

当狼多肉少、功绩不够分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便会有人另辟蹊径……

白无常大概是求功心切,便利用自己职位之便,于中元节前夕偷偷打开了地狱大门,放出大部分的恶鬼,然后到了正日子再出动去抓捕……他私自放的恶鬼,自是知道他们逃走的方位,抓起来便又快又准。

本来这样监守自盗的把戏,三界都难避免,上头管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譬如在人间,掌管盐漕的父母官偏偏贩私盐,借机谋取暴利,又譬如地方官员一面煽动流民闹事,一面向朝廷申请拨款赈灾,从而不仅能吃私还能彰显功绩……只是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相安无事,一旦哪里出现纰漏,便到了该还账的时候了,例如,此时此刻的白无常。

“你可知因为你的妄为,害得整个冥府都要跟着遭殃?”我叹了口气,“你是自行随这位神君去酆都请罪,还是我唤鬼差来将你押去?”

“姑姑——不要!”白无常忽然跪在我的脚下,“姑姑要*要剐悉听尊便,只是不要将我送去酆都。”

我冷笑出声,“你这话说得真是有趣,我有什么资格处置鬼差?不送你去酆都,难不成要我和这位神君一起包庇你?”

“姑姑,神君……开恩,我不能去酆都,否则冥王定会将我打入地狱,即便不打入地狱我也再无机会升上仙位了。”白无常越说越激动,整个身子几乎都在颤抖。

一直未曾出声的神君闻言终于忍不住讥诮道:“这冥府还真是人才辈出,都到了这节骨眼儿,无常君还想着要升仙呢?”

“你虽然是鬼差,但到底一身修为,于冥界也是数一数二的神君,何苦铤而走险?安安分分熬个几十万年,还愁不能升迁么?”我自打来到黄泉便认识了白无常,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心中未尝不惋惜。

哪知他却低笑出声,“这冥府升迁慢得让人绝望,几十万年……于姑姑这样超脱的仙子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是我却……等不下去了。”

我“哼”了一声别开了头,低声嘀咕道:“我哪里超脱了?我只是……算了,你这么想要上九重天去,究竟是为了仙途还是别的什么?”

4

白无常被我问得一愣,颓然跌坐在地面上,“我是一定要上九重天的,一定……”

我眯着眼睛看向他,他身后是浓浓的雾霭,弥漫盘旋在黄泉上空,仿佛一条条蜿蜒的灰蟒重重压在他的脊背之上,压得他再直不起身子。

突然我怀中的助魂灯发出剧烈的鸣动,似乎极不安稳,遂将它们取了出来,那灯一遇阴风便立即自行燃了起来,火焰“滋滋啦啦”,足足蹿起四五寸高。

“这……此处并无生魂,何以会无故亮灯?”我皱着眉头查看手中的宝灯,然而却发现并无异样,顿了顿这才看向呆坐在地上的白无常,“你入冥府的时候……执念未去?”

白无常苦笑道:“那时候,姑姑还不曾来黄泉,又有谁去我执念?”

我将宝灯凑近了他,果然灯焰越发明亮起来,只得回头对被我冷落多时的金甲神君道:“还请神君稍后,白无常在送酆都之前,还要了一了陈年旧事,这是我的职责。”

金甲神君意外地点了点头,“姑姑请便。”

我将宝灯摆放在地上,屈膝蹲下与白无常保持平视,“若有生魂对阳间眷恋,则望乡灯不灭,若生魂不愿投胎,则西去灯不灭,你两盏灯都燃着,所执为何?”

白无常不语,一双饱经千载风霜的眸子里一片绝望,我继续道:“既然如此绝望,何苦牵挂?你在冥府作了这么久的鬼差,还没参透人生的八苦么?”

白无常依旧不肯开口,一双绝望的眼里却是隐隐泛着至死不渝的执拗。

我起身托起望乡灯,随着手中光圈一点点扩大,看到时光流走,四季更迭,海棠林深之处有少年打马仗剑踽踽独行。

却见少年将马拴在林子边上的一株树下,随即便坐在了一块背阴的山石旁……

“阿曼,阿曼,你瞧我说话算数吧?我说过一从临安回来就来看你,连府都没顾上回呢!”少年支着下巴笑意盈盈地自言自语道。

“七哥,半月不见你瘦了不少,可是此次出门太过辛劳?”忽然有女子的声音响起,软糯清越,让人闻而忘忧。

少年也不惊奇,继续答道:“趁着年轻多积累些经验也好,日后可以帮爹爹多多分担一下,你呢?有没有乖乖的,可曾因调皮又出来吓人?”

看到此处,我忍不住望了一眼白无常,但见他星眸湿润,竟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和你说话的可是那……”

白无常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光圈,顺着他的视线我这才发现,少年的身旁原是种了一株极其不起眼的小红花,没有枝叶,连花瓣也都掉落得只剩下零星的一两片了,可就是这样的一株花,偏偏又散发着勃勃的生机,在如此背阴的地方仍旧鲜艳夺目。

那朵小花晃动着仅存的两片花瓣说道:“当然没有,我也是说话算话的,我答应你了,再也不吓人,便不会了……”

少年闻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我看得有些怔愣,脑海里不知怎地蹦出“明眸皓齿”四个字来,心中亦知,这好看的少年大概就是白无常的前世了,“无常君钟灵毓秀,为何到了这冥府偏要以这般狰狞的面目示人?”

5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正准备继续施法,耳畔却传来白无常幽幽的话语声:“除了阿曼,我为何要在乎别人?”

“啊?”我一时没明白,捉摸了下,不由地红了脸,“原来你的执念便是来自阿曼?那只半死不活的花妖?”

白无常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勾起了回忆,他索性亲自开口说了下去:“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正在施法迷惑过路人,幸好我自幼略懂一些术法,识破了她并不算高明的障眼法。她露出了本来面目,却是一株将要枯萎的小红花……”

白无常越说,脸上的神情越是温柔,我索性熄了望乡灯,耐心地等着他的故事……

他说,他的前世是个商人,姓谢字必安,家中排行第七,洛阳人士。

那株小花叫阿曼,生于子夜,独孕天地之灵,却因度劫失败,落在海棠林中,奄奄一息。

谢必安蹲在阿曼的面前,轻声询问:“你为何要害人?”

阿曼摆了摆仅剩的花瓣,小心翼翼地答道:“不敢害人,只想借些路人身上的精血养伤,苦求无门,这才施法设下雾障,阻住他们的道途,事后我自会将他们放行的,绝不害人性命。”

“你可知你这样做,那些着急赶路的人会因此耽误很多时间,若是遇到胆小的,更会吓坏人家……何况,你借人精血,却并未征得人家同意,这便是为恶了。”谢必安伸手摸了摸阿曼的花瓣,循循善诱地说道。

阿曼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并不想为恶,但是天雷将我的根茎劈断了,若无精血浇灌,到不了冬日,我便会溃烂而死。”

我忍不住插话道:“你可是用了自己的精血灌溉了她?”

白无常抿了抿唇,虽没有回答,却是默认地点了点头。

我无奈地苦笑一声,“你以血浇灌她,她对你自会从此刻骨铭心,尚未化作人形,便动了凡心,哪里还能修成正果?这也便是为何道法讲究不可动凡心的缘故,血养的法子更是修道者的大忌……”

白无常以手捶地,“是我害了阿曼……”

“她尚未幻化人形,你对她……”我头痛地抚了抚额角,“枉我于黄泉站了这许多年,这般相恋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并非姑姑所想那般。”白无常摇了摇头,“那段日子我只要身在洛阳,便会每天去海棠林看她,与她说话,一方面怜她孤弱,一方面也是怕她调皮再次施法吓到路人。”

他每七日便以自己的精血灌溉阿曼,时光飞逝,这一灌溉便整整灌溉了三年,然而阿曼却依旧是一株没有枝叶、绽放不了的残花。

“七哥,你今日为何来得如此晚?”阿曼望着脸色十分不好的谢必安,担忧地问道。

谢必安抚了抚她因日间落雨而润湿的枝丫,心不在焉地说道:“无甚,生意上的事你不懂……”

阿曼“唔”了一声,努力地用自己的花冠蹭了蹭他的大手,“七哥,那日后你可不可以来得早一些?”

谢必安沉吟良久,方艰难地说道:“最近怕是不能日日来看你了……”

“啊?”阿曼惊慌地发出一声喟叹。

谢必安误会了她的意思,赶忙道:“但是你放心,每七日一次的精血我定会为你准备好,无须担心……我只是家中有些事,抽不开身……”

6

我点点头,感叹道:“若是就此断了也好,你们终究是殊途……”

白无常不曾理会我的感慨,继续道:“我家是做绣庄生意的,因祖荫,加上几代人的努力,算是洛阳的老字号了,于是便有小人嫉妒,暗中陷害,将原本要运送京城的刺绣用糟布偷梁换柱,幸得大哥在码头验货发现了,赶紧拦截下来,否则一旦入京,谢家满门都难逃欺君的罪责……然而即便如此,交货日期逼近,谢家又哪里有时间再弄一批一模一样的刺绣来?那段日子几乎是我生而为人的十几年里最灰暗的……”

谢必安再没去过海棠林,日日守在绣庄里,监督绣娘们赶工,同时又发动所有能联系到的人脉,加量运送绸缎过来。

谢家一时间人人自危,除了本家子弟,很多务工之人眼看着工期铁定延误,绣庄在劫难逃,便陆续收拾行囊前去请辞。

谢必安仁厚,虽然知道这样只会让绣庄雪上加霜,却依旧同意了。

就在距离交货期限的最后三天里,绣庄里最后一个绣娘也请辞离去了,谢家老爷急火攻心病倒在床,六个哥哥慌忙回家照看,空荡荡的绣庄里只剩下谢必安一人。

他想,六位哥哥心里也清楚,谢家的劫难是过不去了,所以全都默契地选择了回家尽孝,就像谢三公子说的:生死虽事大,却大不过骨肉相依,命该如此罢了。

可谢必安却并不苟同,年少气盛如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旁人黑了心肝做出这种恶行,却能在暗处欣赏谢家的笑话?这些恶人就不怕遭报应么?

身后的绣架忽然发出“吱呀”的一声,谢必安下意识回身,却见一红衣女子坐在绣座前,见他望向自己,便笑道:“七哥无须烦恼,刺绣我也会,且又快又好,定不会误了交货期限。”说着,女子便伸出葱白的细指,飞针走线起来。

谢必安因略懂术法,一眼便看出女子并非普通人,又见她是出于好心帮自己,便没有阻拦,遥遥作了一揖,“多谢姑娘。”

闻言,女子便笑了起来,“七哥,你不认得我了?”

谢必安一愣,“阿曼?”

“怎么可能?”听到此处,我忍不住打断,“她连花叶都还不曾长好,如何能幻化成人?”

白无常听言竟笑了,“姑姑说得没错,自是不能……直到第二日大哥叫醒我时,才知道原来不过是场梦……”

谢必安望了望赤金的朝霞,还有空荡荡的绣庄,忍不住自嘲一笑,“当真是走投无路了,竟会做起这般无厘头的梦来。”

“七弟,这……这些绣品从何而来?”大哥又惊又喜的声音传来,谢必安慌忙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就在梦里阿曼用过的绣架旁边,竟是堆了十几匹成品刺绣!

“绣法精湛,技艺超群,七弟你是从哪里找来的高人?”

谢必安忽然折身跑出绣庄,向着海棠林飞奔而去。

7

“阿曼,是你帮我的?你……可以化作人形了?”谢必安也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一看到那株孤零零的小花,脑海里就窜出昨夜绣架旁的红衣女子,昏暗的灯光下他甚至没有看清阿曼的容貌,只依稀记得那对白嫩的葱指,映着细腻光滑的丝缎,说不出的好看。

“七哥,你来啦!”阿曼兴奋地摇着光秃秃的枝丫,“你快说,在你的梦里我好看吗?”

谢必安脚步一顿,“原来真的只是个梦……不,若是梦的话,那些绣品从何而来?”

阿曼道:“七哥我现在还无法幻化人形,只有借你的梦才能施法,所以昨夜是梦,也不是梦。七哥,今晚你记得早睡,我便可以早些帮你将绣品赶出来。”

谢必安有了阿曼的帮助,真的在短短三日内将绣品完成了,运到京中,竟然得到了当朝太后的赞誉,赏了谢家绣庄“天下第一绣”的牌匾。

正当谢必安满心欢喜地想要去和阿曼分享这个消息的时候,意外接到京城的旨意,竟是太后亲自做媒,为其赐婚。

原来是看到绣品的太后在听说是谢必安亲自监督赶工完成的,对他大为赞赏,又听闻其适婚且无婚配,便想将自己娘家侄女许配给他。

谢必安昏昏沉沉地接了圣旨,直到宣旨太监离去,他仍旧像做梦一般,大哥问他为何不开心?

他想了想,却又说不上来。

三哥问他:“可是有了心上人?”

谢必安一怔,阿曼穿着红衣坐在绣架前的身影在脑海里惊鸿一现,但很快他便压制住了这个念头……

阿曼于梦中来找他,“七哥,你今日为何又没有来海棠林看我?”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梦里她可以化作人形,所以表情格外丰富,就像此时,故意努着小嘴、似嗔似怨的模样,谢必安几乎看得呆住,他偷偷地想,如果阿曼真的是一个女子该多好?

阿曼忽然娇笑出声道:“我若真是一个女子,你想如何?”

谢必安羞红了脸,“你……”

“七哥忘了,这可是在梦里,我既然能入你的梦,便能知你在想什么……”阿曼笑得越发狡黠。

谢必安的脸更红了,浑身僵硬地看着那抹火红的人影朝着自己缓缓走来,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阿曼站在他的跟前,歪头仰望着他,“七哥,你愿意等我两年么……”

谢必安不明所以,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阿曼和他都不知道,有些事并不是以他们的意愿出发的,特别是当圣意和家族安危联系在一起的时候……

8

谢必安到底还是食言了,指婚的懿旨他早已接了,谢老爷告诉他,不管你答不答应,也不管你是不是另有意中人,如果你不娶太后的侄女,谢家便是抗旨欺君。

随着婚期的临近,他不敢再去海棠林见阿曼,只暗中命下人将装在瓶子里的精血偷偷浇在阿曼的根部。

他也曾暗暗地想,如果他能遵守诺言,等阿曼两年,会发生什么呢?她会彻底变成那梦中的模样么?

他又想,三年多的日子里,这株小花同他谈天说地,无话不谈,早已成了彼此最默契的伴侣,而如今却忽然不再见面,阿曼会不会很难过呢?

终于到了大婚那一日,谢必安穿着绣坊里最精致的喜服,面上也挂着极其得体的笑容,只是站在门口等待新娘的他,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一声唱喏响起,新娘的轿子已到门口,谢必安被众人推搡着过去踢轿门,然而与此同时,万里无云的晴空横劈出一道闪电,随即狂风大起……

谢必安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海棠林的方向,这么大的风,阿曼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等他回神,一抹红衣突然出现在他和喜轿之间,精致娇俏的面容比在梦中似乎苍白了些许,但是谢必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原题:《无常》,作者:临江公子。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查看全文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