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韩非思想之术

法家韩非思想之术

首页角色扮演杀戮劫主更新时间:2024-05-09

韩非曰“明主治吏不治民”,此虽专制思想自然之结论,亦为政治演进必然之趋势。在封建诸侯之中,贵族与君主共治其民,君民直接相通,而政教所施,人民实惟一之对象。此不徒受宗法制度之赐,列国地狭人少之事实亦有以致之。及小国并而为万乘之大邦,公族既尽,世卿同灭。君主势不能复为亲民之长。臣属浸失其共治之地位而沦为君民间承上驭下之佐治阶级。其本身亦遂成受治之对象。秦汉以后二千年间之政治关系大较如此,其端开自周末,而韩非此语则其理论上反响也。

法所以治民,亦所以治吏。《韩子》论官人治吏之法,大意不出苟子之范围。 其言曰:“明主使法择人,不自举也。使法量功,不自度也。”又曰:“明主使其群臣不游意于法之外,不为惠于法之内,动无非法。”又曰:“人主使人臣虽有智能不得背法而专制,虽有贤行不得逾功而先劳,虽有忠信不得释法而不禁。”又曰:“为人臣者陈言,君以其言授之事,专以其事责其功。功当其事,事当其言,则赏。功不当其事,事不当其言则罚。”“昔者韩昭侯醉而寝。典冠者见君之寒也,故加衣于君之上。觉寝而说,问左右曰:谁加衣者?左右对曰:典冠。君因兼罪典衣,*典冠。其罪典衣,以为失其事也。其罪典冠,以为越其职也。非不恶寒也,以为侵官之害甚于寒也。”凡此殆皆上承师说而亦与商子之学相通。

儒家谓徒法不能以自行。《韩子》亦有得于此旨,故论公孙鞅之任法曰:“法虽勤饰于官,主无术于上。”于是采申不害之“术”以救法治之所不及,使君位巩固,臣不得侵,国本既定,则法治乃可成立。故术者“人主所执”以“潜御群臣”而保持其自身之权势者也。其异于法者有三。法治之对象为民,术则专为臣设,此其一。法者君臣所共守,术则君主所独用,此其二。法者公布众知之律文,术则中心暗运之机智,此其三。

术治发生之历史原因本章第一节之末已述及之。韩非殆承申子之余绪而加以补正。韩子假定君臣之间绝无仁爱信义之相与。君之权位,臣所觊觎。臣处心积虑以侵夺此权位,君处心积虑以保持其权位。故曰:“上下一日百战。”又曰:“知臣主之异利者王,以为同者劫,与共事者*。”为君者当知臣下侵夺之所由而执术以潜取之。若徒恃法令制度,则恐奸邪之臣缘法为奸,并与斗斛权衡而窃之也。

《韩子》所论用术之方颇为详细,吾人不必一一缕述。其最要之点为明察臣下之奸,削灭私门之势。前者根本防止侵夺,后者则予权臣以直接之打击。韩非曰:“人主之所以身危国亡者,大臣太贵左右太威也。”故为君位之安全计,君主当“数披其木,毋使枝叶扶疏”。然而披木之直接手段,仅可用之于臣势未大之时。否则不免如鲁哀公之谋伐三桓,晋出公之图去三家,事有未成反为所制。故披木之术,当及早行之。而最妥善安全之办法为预防权臣之产生。《韩子》于是分析权臣坐大之主要原因而发为“五雍之说。其言日:“人主有五雍。臣背其主曰雍,臣制财利曰雍,臣擅行令日雍,臣得行谊曰雍,臣得树人曰雍。”去雍之术无他,明察下奸,固持上柄而已。

天下未有甘受篡夺之君主,而卒不免于篡夺者,其最大之原因为明有所蔽,私宠专听,而臣下乘之以养其势也。二者之中私宠为害尤烈,且往往又为专听之原因。故韩非于此不惮反复详言。如论人臣成奸“八术”,所举“同床”、“在旁”、“父兄”、“养殃”,皆壁佞逢君因以乱政侵权之事。又如论“擅主之臣”谓“凡奸臣皆欲顺人主之心以取亲幸之势者也。是以主有所善,臣从而誉之,主有所憎,臣因而毁之。”此于佞臣邀宠之惯技,尤能揭发无遗。且当邀宠之初,奸臣一以顺承为能事,其害尚不易见。及得宠既专,则君明日蔽而威日替,虽欲复求振作,而事已无及。一人擅君则耳目尽废,“国狗”、“社鼠”并为障害。故日:“毋专信一人而失其都国焉。

欲毋专信,则消极之术为无所信任,而不与臣下以逢迎窥伺之机,积极之术为君心独断,而不令臣下有弄权窃势之机。《韩子》曰:“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信人则制于人。人臣之于其君非有骨肉之亲也,缚于势而不得不事也。故为人臣者窥规其君心也,无须臾之休,而人主怠傲处其上,此世之所以有劫君弑主也。”臣既不可信,则当以“七术”驭之。七术者,“一曰众端参观,二曰必罚明威,三曰信赏尽能,四曰一听责下,五曰疑诏诡使,六曰挟知而问,七曰倒言反事。”二三两端属于法治之范围,可置不论。其余则一、五、六、七均术治之要旨。“张仪欲以秦韩与魏之势伐齐荆而惠施欲以齐荆偃兵。二人争之,群臣左右皆为张子言。”惠子曰:“凡谋者疑也。疑也者诚疑,以为可者半,以为不可者半。今一国尽以为可,是王亡半也。劫主者固亡半者也。”此众端参观之说也。“商太宰使少庶子之市,顾反而问之曰:何见?”“对曰:市南门之外甚众牛车,仅可以行耳。太宰因诫使者无敢告人,吾所问于汝。因召市吏而诮之曰:市门之外何多牛矢。市吏甚怪太宰知之疾也,乃悚惧其所也。”此疑诏诡使之说也。“韩昭侯握爪而佯亡一爪,求之甚急。左右因割其爪而效之。昭侯以察左右之臣不割。”此挟知而问之说也。“有相与讼者,子产离之,而无使得通辞,倒其言以告而知之。卫嗣公使人为客过关市,关市苛难之,因事关市以金与关吏,乃舍之。嗣公谓关更曰:某时有客过尔所,与汝金,而汝因遣之。关市乃大恐,而以嗣公为明察。”此倒言反事之说也。

虽然,仅用七术犹不足以驭臣也。君主固以权术窥臣,臣亦操心虑以伺君。故为君者又须避免为臣下所窥伺。《韩子》曰:“明主务在周密。”《申子》曰:“上明见,人备之。其不明见,人惑之。其智见,人饰之。其不智见,人匿之。其无欲见,人伺之。其有欲见,人饵之。”“故曰:去好去恶,群臣见素。群臣见素则大君不蔽矣。”

人君致蔽之由既去,则所当慎行者独断专制一事而已。《老子》曰:“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韩非本尊君之旨而释之曰:“势重者人君之渊也。君人者势重于人臣之间,失则不可复得也。”“赏罚者邦之利器也。在君则制臣,在臣则胜君。”此理虽显而易见,人所共喻。然君主治国不得不任吏以治民。偶一不慎则大权渐侵,旁落于奸邪之手。韩非举例以明之曰:“司城子罕谓宋君曰:庆赏赐予者民之所好也,君自行之。诛罚*戮者民之所恶也,臣请当之。于戮细民而诛大臣,君曰:与子罕议之。居期年,民知*生之命制于子罕也,故一国归焉。故子罕劫宋君而夺其政法,不能禁也。”人主既知“权借在下”之危,则惟有行绝对之专制,大权独揽,予夺由躬。“民一于君,事断于法。”则群臣者人君之仆役。驱之去,招之来,生*贵贱一听君意,又何篡夺之能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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