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捉妖师,师傅派我跟几个师兄去捉妖。
大师兄捉了只雪白雪白的狐狸。
二师兄捉了只傲娇又软萌的小白虎。
三师兄捉了只白乌鸦。
就连刚入门的小师弟,也捉了只红眼白兔子。
我就厉害了,我捉了个白白胖胖的白萝卜。
1.
回到九华山,师傅看到我掌心的白萝卜,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我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别喷,弄脏了我的白萝卜。”
我师傅一身仙风道骨,活到九十九,差点被一口茶送走。
他捂着胸口跟几个师兄弟交代,“你们几个要努力啊,同门一场,怎么也得照顾余暖一下,起码别让她流落街头,祸害别人。”
几个师兄弟点头如捣蒜,纷纷表示宁可自己饿死,也会照顾好小师妹(师姐)。
我信了他们的邪。
后来,红眼兔子溜进我的房间,盯着白萝卜头顶上那三片嫩绿的的叶子狂吞口水。
“小师姐,我可以吃片叶叶吗?”
我一脚将它踢了出去,“滚,千年的老妖怪还装小可爱,恶心。”
接着白狐狸来了,他化作少年郎,阴柔帅气,我见犹怜,见我不搭理,他说道:“小师妹原来不喜欢男儿郎。”
说完他变成一个女娇娥,娇俏可人,媚色入骨,“小师妹,奴家可合你胃口?”
我再次抬脚踢飞。
我可不喜欢半男半女的妖。
白乌鸦站在窗台上,看了看我又看了许久白萝卜,满含不舍,最后扑棱了一下翅膀直接飞走了 。
“小师妹,打扰了。”
我看着窗台上留下的一根白羽,心想这妖懂事,还有自知之明。
小白虎来了。
它站在桌子上跟我大眼瞪小眼,满身傲娇,最后放下身段,舔了舔我的手心,“小姐姐,我能舔一舔白萝卜吗?”
我顿时心花怒放,“你再舔一下我的掌心,我让你吃一口白萝卜。”
小白虎顿时欢快地蹦跶了几下,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朝着我的掌心伸来。
“嗷呜——”
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声惨叫,小白虎直接顺着窗子倒飞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小白虎好厉害,竟然还能倒飞。”
话音一落,身后传来一道冰凉的声音,“小主人,你变了。”
我猛然回头,就见一个翩翩少年郎站在那里,少年眉目如画,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就是眼神有点冷。
跟冰碴子一样。
可美色当前,我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脸谄媚。
“你是哪个?”
(⊙o⊙)哇,闻起来好香!
这要是吃一口,能长生不老吧。
这么大个,够我吃饱,还能给师傅和几个师兄弟一人匀一口。
美色当前还不忘师父师兄们,我太孝顺了。
少年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眼神更冷了,往我面前的桌上一坐,执起我的手,用舌头舔了舔掌心。
酥酥麻麻的,我的少女心都要一起化了。
我垂涎三尺,正想问他愿不愿意从了我,他往桌上一躺,变成了一根白萝卜。
2.
我:“……”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拿着白萝卜左看右看,是我眼花了吗?
刚刚的少年郎,是我养了三年的白萝卜?
“小白,快变回来啊。”
我抹了下嘴角的口水。
自己养的,不从也得从,哈哈哈哈。
白萝卜没有反应,我拿起来捏了一遍也没用,让我一度怀疑自己真的眼花了,或者出现了幻觉。
毕竟这白萝卜——当时我为了交差,实在没辙了随便在路边捡了,拿回来充数的。
我早看过了,它没有任何妖气,就是根普通的白萝卜。
不过为了谎言不被戳穿,我依然每天做做样子,收几滴露水给它洗洗叶子,偶尔带它去九华山顶沐浴晨光。
但我知道,白萝卜就是白萝卜。
它成不了人参,也变不成长生果。
果然,任凭我喊了大半天,白萝卜还是白萝卜,我气的把它放在篮子里。
“你要是不给我变回刚才的少年郎,明天就把你剁了炖汤,也不枉费我这三年的辛苦。”
然而,白萝卜还是白萝卜,我也没给它炖成汤。
但那之后,我晚上经常做梦,梦到白萝卜又变成了翩翩少年郎。
他睡在我的身边,用温热的小舌头舔我的手掌心,还会舔我的唇。
然而,每当我高兴的醒来时,身边都空荡荡的,白萝卜安安静静地躺在篮子里 。
我十分苦恼,便跟三个师兄分享了我的心事。
当晚师傅便把我叫了过去,看我的眼神一言难尽。
我正想问他怎么了,就听师傅叹口气,“哎,女大不中留。”
原来,三个师兄将我的心事告诉了师傅,他们紧急开会,商量到最后得出结论:我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好人家嫁了。
几个师兄在旁边默默点头,一副舍不得我出嫁的模样。
我信了他们的邪。
分明巴不得我早点嫁人,好去祸害别人。
我往师傅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嫁。”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嫁人?
早就听人说过,山下的女孩子嫁了人,就要伺候公婆,伺候男人,伺候孩子,一辈子都要干活受罪,还遭人欺辱。
我是脑子有病,才会放弃大美的日子不过,跑去伺候别人。
师傅和几个师兄对视一眼,师傅撂了狠话。
“不想嫁人也行,那你就找个男人入赘。给你一个月时间,你如果自己找不到男人,那就听你们几个师兄的安排,下山去嫁人。”
我一瞧,师傅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心想找个男人入赘有什么难的,于是一拍桌子就把这事应下了。
“不就找个男人吗?凭我的姿色有什么难的?不用一月,三天足够了。”
我师傅拉着我的手,“暖暖,你知道师父最疼你,平时什么事情都依着你,这件事情你既然开口了,师父也只好依了你,就三天吧。”
我出了门,听到师傅跟几个师兄窃窃私语。
大师兄,“三天会不会太少了?”
我心里一阵感动,就听大师兄接着说道,“她那么凶,别说三天了怕是三年也找不到男人,时间不能卡太紧,只要她找,时间咱们就无限放宽,可别砸手里。”
二师兄,“性别也不能卡太紧,我听白狐说暖暖喜欢美女。”
三师兄,“虽说人妖殊途,我觉得在师妹身上也得放宽一下,毕竟人类太弱小,怕是经不住师妹辣手摧花。”
小师弟,“我觉得你们说得有道理。”
我谢谢你们嘞。
我想了很多,白狐虽然雌雄同体,但娶一个等于娶了两个,不错哦。
小白虎傲娇是傲娇了点,不过它的小舌头软软的,舔我掌心的时候酥酥麻麻的,少女心都要溢出来了。
红眼兔子,虽然半夜醒来可能会吓一跳,不过它的毛暖暖的,而且话不多,也能将就一下。
白乌鸦?那就是个白化病患者。丑是丑了点,可它挺懂事,还有自知之明,也不是不能接受。
转眼,三天就到了。
我住的山头周边,别说男人了,但凡活物,不论雌雄,全都销声匿迹。
好强如我,哪受得了这份窝囊气?
想我拥有一张举世无双的倾世容颜,还有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得让多少人羡慕到流泪?
是他们不懂事,有眼无珠!
最后,我盯着篮子里的白萝卜看了许久,拎着朝师傅的院子走去。
“好歹是个活物,就你了。含辛茹苦养了你三年,你也该争口气报答我了!你要是关键时候掉链子,不变成少年郎给我争光,我回来就把你炖了,不,我要切丝,让你受千刀万剐之痛!”
3.
大厅里,师傅跟三个师兄以及师弟带着他们的宠物,看着桌上的白萝卜,眼睛闪闪发光。
白狐狸,“用手掏着吃吧,过瘾。”
小白虎,“我要舔着吃,细嚼慢咽,回味无穷。”
白乌鸦,“我随大流,你们决定怎么吃我就怎么吃。”
红眼兔子,“我吃片叶叶就行。”
师傅,“我觉得暖暖的提议不错,切成丝吧,晾干了保存起来能吃很久。”
我翻了个白眼,“师傅,您别为老不尊,这是我要嫁的男人,你下得去口吗?”
师傅,“吃了萝卜,你嫁不嫁的,随你吧。”
我觉得师傅没有底线,师傅说我太年轻不懂事:人这一辈子,活着最重要。
众人齐齐点头附议。
我觉得也有道理,虽然白萝卜陪我三年多少有点感情,而且最近也时常变成英俊的少年郎在我梦里。
可梦就是梦,看不见摸不着的,还是吃到肚子里实惠。
“那,切丝?”
“切丝!”
众人兴奋不已,纷纷祭出切丝工具,我挑了白乌鸦的羽毛,羽毛化刃,锋利无比,必然能将萝卜丝切的又细又薄。
小白虎端来一碗清水,“这是我攒的露水,先给白萝卜好好洗一洗。”
我亲自动手洗的,手感很不错。
动手前,我还是决定再给白萝卜一次机会。
“白萝卜啊,你可不能怨我,是你自己不争气。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入赘当我的男人,任我处置。第二,当大家的口粮,好歹有点发挥点作用。”
白萝卜依然没有变化。
我拿起刀刃准备切下去,师傅拉住了我,“这么神圣的事情,集体做个祷告吧。”
我虽然有些不耐,但大家都已经双手合十虔诚祷告,我只好放下利刃,跟大家一起走了走形式。
然后拿起利刃,利落地下刀。
白萝卜往旁边一滚,再次变成了白衣翩翩的少年,短短几天,他似乎成熟了,五官轮廓越发明朗,剑眉星目,琼鼻薄唇,茶色的眸子变得漆黑,如一潭见不到底的潭水,对上一眼,让人心惊胆战。
我后背一凉,移开了视线。
就听到一声极浅极低的冷笑声,我觉得是我听错了,因为我耳力一向不好,师傅罚我或者师兄弟们让我做事的时候,我从来都听不见。
“你们想吃本尊?”
平静的声音,却透着无尽的威压,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连温度都降低了数度。
眼看着没人回话,我想着白萝卜毕竟是我捡回来了,如今出了事,我总不能连累师门,怎么也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推了一把,直接推到了少年怀里。
“是暖暖要吃你。”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师傅,“老头,你太过分了,我可是你徒弟,你说过最疼我的!”
师傅揉了揉眼睛,“暖暖啊,师傅教过你,做人要有担当,你一人做事一人当。”
我……确实学过。
“是你要吃本尊?”
感觉的落在身上的两道冰冷的视线,我只好挤出一丝讨好的笑意,替他理了理衣服。
“误会,我怎么可能吃你,你可是我含辛茹苦养了三年才长大的,跟自己的孩子一样。”
少年脸色沉下去。
我赶紧说道:“我是看你一直不化形,想着用这样的方法激发你的潜能,效果超乎想象,你也不用太感谢我们,以后攒了银子,随便孝敬点就行。”
又一道极低的冷笑声,我往师傅身边挪了挪,并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想办法开溜。
我师傅给了我一个收到的眼神,突然就站了出来。
这一刻,我觉得我师傅太伟大了!感动的差点落泪,师傅果然是最疼我的。
“那个,尊上,我们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情你跟暖暖说,我们先退下了。”
我眼泪都没来得及流出来,师傅便带着众人消失了。
偌大的大厅,只剩我跟白萝卜,不,是一个强大又危险的男人。
我欲哭无泪,只用了一眼便确定了攻略手段,打是不可能打得过的,我只配跪下来求饶。
“尊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的无心之举吧。
然而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胳膊,我怎么跪都跪不下去,抬头对上一双深邃迷人的眸子。
我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正要说话,便落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中。
男人抱着我往外走,“本尊决定入赘,回房,任你处置。”
4.
任我处置?
我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容颜,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可是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瞬间将刚刚的想法抛到了脑后。
虽然不知道他自称尊上是哪里来的大神,但是直觉告诉我:此人危险。
小命要紧。
“误会,都是误会!尊上,我保证对你没有一丝遐想,绝对没有馋你身子。”
我以为我这样说他会饶我一命,没想到我话音一落,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正在我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再次拍马屁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你对本尊没有一丝的遐想,是本尊不符合你的胃口?”
这话问的——美色当前,我当然有想法,可我不敢说呀。
“……不是不合胃口,而是您高高在上宛若神明,我这样的人间小蝼蚁,不敢亵渎。”
男人冷嗤一声,我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听他再次开口。
“这三年来你对着本尊又舔又抱,恨不得把本尊吃拆入腹,现在跟本尊说你不感谢亵渎?”
这,就很尴尬。
我承认我跟所有人一样十分眼馋白萝卜,可我多少还有点儿人性,自己养大的娃儿怎么能吃呢?
“那是我对你的爱护,就像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发自肺腑的爱。”
“呵——”
我脑子飞快的旋转起来,想了想这三年有没有对着他胡说八道?
片刻后,我已经不想抬头面对人生了。
“要不是看在没法交差的份上,我这就把你剁了炖乌鸦。是不是你说的?”
外面传来两声白乌鸦抗议的叫声。
“嗯。”
“真白啊,好想把你一圈圈剥了,一口一口地吃掉。是不是你说的?”
“嗯。”我当时说的时候是很认真的,绝没有猥琐。
“快变回刚刚那个少年,我要把你从头到脚洗干净,做成标本慢慢欣赏。是不是你说的?”
“我错了,我嘴瓢胡说八道,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这个小人物一般见识。”
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我打了个寒战。
天哪,他不会把我变成标本吧?
我来不及拍马屁(抗议),就见他挥一挥衣袖,只听哗啦一声,我已经跌进了一只大浴桶。
刚探出头抹了把脸上的水,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轻笑声。
“本尊觉得你的想法不错,就从把你从头到脚洗干净开始吧。”
5.
我真的被洗干净了。
尊上也不知道变得什么戏法,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温泉,仙雾飘渺,灵气充沛,只是站在池边,都感觉一阵神清气爽。
啊!
后衣领一紧,我就被扔进了池子里,刚要骂人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逼近。
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褐色眸子,沾了水汽的薄唇,浸湿的衣领下,隐隐浮现结实有力的胸膛,一块块肌肉条理清晰……
妖孽啊!
这脸比白狐狸还好看,身材比小白虎健硕,那双眼睛直勾勾的能勾魂。
我捏住鼻子以免鼻血流出来,不是我定力低,实在是他太诱人。
“尊上,能穿好衣服吗?”
“泡温泉穿衣服?”
我一阵无语,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浑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我想降温啊。
“要不你自己泡?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儿得去跟师傅他老人家商量商量。”
尊上勾了勾嘴角。
卧槽更妖孽了,我感觉一股热流顺着鼻子流下。
“没出息。”
尊上嫌弃了我一句,抬手搭在我头顶,一股凉薄的气息涌入丹田,体内那股燥热之气瞬间缓解,我舒服得嗯哼了一声。
那股凉薄之气瞬间变得滚烫,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又变成了凉薄之气。
是我的错觉吗?
神仙的日子也太舒坦了,每天都欲死欲仙的。
“感谢尊上。”
“怎么谢?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句谢谢尊上,就能抵消本尊注入的灵力?”
“灵力?”
“不然呢?”
我舒展了一下胳膊腿,顿时觉得整个人灵便了不少,低头一看才发现全身都冒出了一层近似淤泥的灰垢,顿时窘迫不已。
“我洗洗。”
尊上直接按着我的脖子按进了温泉,瞬间温水将我淹没,那些水仿佛有了力量化成了无数只小手手,在我身上揉搓清洗,等我一口气憋完,人已经干净了。
我从温泉的倒影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自己,唇红齿白,肤若凝脂,眸子里透着盈盈水光,简直是做梦都没有梦到过的仙女的模样。
“现在该是你报答本尊的时候了。”
“怎么报答?”
我盯着他的胸膛吞了吞口水,这种天生尤物,其实我也不是不能上。
“双修。”低哑魅惑的声音响起。
双修!是我想的那个样子的双修吗?我捧住脸颊,娇羞地点点头,“我愿意。”
下一秒,就被尊上抓了过去,盘腿坐在他对面。
我“……素的吗?”
尊上突然睁开了眼睛,“你想用荤的,本尊可以勉为其难地配合一下。”
我,“……其实素的也不错。”
尊上,“晚了,本尊想用荤的。”
6.
我吓惨了。
道侣双修,不但可以让双方修为增长,还有可能产出个双修结晶。
可我是人,跟这种顶级大佬双修,很明显要沦为炉鼎。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哀求,“尊上,看在我悉心照顾了你三年的份上,不要弄死我,我还想活。”
“放心,没有痛苦。”
大佬的声音变得低沉暗哑,眼珠子都红了,就跟小师弟养的那只兔子一样。
我心如死灰,垂死挣扎,“无痛也是死,我想活。”
尊上抓着我的脚腕,直接把我拽了回去,他的后背贴上来,火热,就像火炉一样,完了完了我要被烧成灰了。
“乖一点。”
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刚要拒绝,唇上突然一软,丝丝缕缕的凉意传来,我愣了一下赶紧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疯狂地吸收着那丝凉意。
好软啊!我惊喜不已,脑子里乱糟糟的,就连尊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都没那么可怕了。
“闭眼!”
尊上凶巴巴的声音传来,我赶紧闭上了眼睛,是哦,双修肯定要闭着眼睛,集中精神。
后来有一阵刺痛,我想要睁眼,就被尊上捂住了眼睛,“很快就好了。”
唇间传来的凉意,很快抚平了那阵疼痛。
温泉里的水沸腾了几次后,双修终于结束。
尊上诚不欺我,果然无痛。
而且双修后虽然有点累,但是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快乐的泡泡,游来游去,应该是修为在增长。
我开心极了,师傅一直骂我懒,修为不见长,这下我要让他老人家开开眼。
我在美梦中睡去,醒来时听到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
“师傅好厉害,都看到紫色了。”
“大师兄也好厉害,有蓝的了。”
“二师兄跟三师兄也都是浅蓝色了。”
“小师弟也很棒,达到橙色了,很快就能突破。”
我翻了个白眼,这是自夸大会吗?别人都有颜色,为什么不说我的,难道我已经超越师傅了?
我兴奋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结果看到他们没人面前一个巴掌大的花盆,花盆里各自养着一朵小花。
“……无聊,你们能不能干点正事。”
“暖暖醒了,快来看看你的修为。”
“啥修为?”
我嫌弃地看了眼他们盆里的花,“真丑,亏你们当宝贝一样。”
小萌虎抱着个花盆出来,是一棵青色的,“这可是我们的修为花,花的颜色代表修为等级。”
白乌鸦慢悠悠地扇着翅膀,“祸从口出,小白虎你且出去躲一阵子吧。”
白狐狸掩嘴笑得妖娆,小白兔躲在小师弟怀里,跟小师弟一样瑟瑟发抖。
我反应过来,“卧槽,这花代表修为,我的花呢?”我一定是紫色。
师傅闪闪躲躲,几个师兄也赶紧把自己的花踹进了怀里。
“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儿,谁稀罕你们的花?我自己有,我的肯定是五颜六色的。”
我来的桌前,空荡荡的,正要问我的呢?尊上拖着一个花盆进门,里面长了一棵五颜六色的小花花。
“你的。”
尊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我没注意到,全部注意力都在那朵小花上,“赤橙黄绿青蓝紫,好漂亮的花,呐,你们看我的多漂亮,七个颜色呢。你们的只有一个颜色,弱爆了。”
几人嘴里说着是是是,可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我一伸手揪住小师弟的耳朵,“你说,怎么回事?”
小师弟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师姐,七色灵根,你是个废柴。”
7.
我当然不信,摸着我那棵七彩的花花朝小师弟翻白眼,“你就是羡慕我,瞧你一个男孩子用橙色,不嫌丢人。”
小师弟不服,说橙色是他的修为等级。
“那凭什么我的不是修为等级?”
小白虎,“废柴不配。”
话语一落,二师兄就捂着小白虎的嘴把它抱走了,“小师妹,想吃虎肉吗?我去准备。”
师傅也赶紧牵着小师弟跑了,一把年纪了跑得飞快,其他几个师兄也飞快开溜,只有大师兄没动。
“我就知道大师兄最疼我,大师兄,等我下山闯荡出一片天地,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大师兄,“暖暖啊,好好做你的炉鼎,别给师门酿祸。”
“……”
我看了看七色花,又看了看屋里仅剩的尊上,他淡定如斯,端着茶杯品茶,仿佛没有听到我们刚刚的对话。
“尊上,我这花,有问题吗?”
“花没问题。”
我开心不已,大佬说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然而大佬接着说道:“废柴的花都是这样的。”
我,“……”我感觉我被侮辱了。
“也不是所有的七色花都是废柴,总有例外。”
尊上说着抬手,白皙如玉的掌心中冒出一棵花花,依次闪过赤橙黄绿青蓝紫,好看极了。
“你也是废柴?”
尊上摇摇头,“修为的尽头是无极,无形无色不受任何形态拘束,随心而动。”
我琢磨了一下,气的搬起我的花盆就走。
就不该跟大佬说话,简直是自取其辱。
“回来。”
开玩笑,你说回去就回去?我偏不。
然而一眨眼,我就站在了尊上面前,“……”发生了什么?
尊上,“伺候本尊更衣。”
我顿时警觉,“你都随心所欲了,还要我伺候什么,心里一想不就更衣了。”
“余暖,珍惜本尊给你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最终,我妥协了。
然而刚替他除去外衣,他便揽住了我,“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本尊决定拉你一把。”
“怎么了?”
我问完对上男人漆黑火热的眸子,后知后觉他所谓的拉我一把是什么意思,赶紧推开他跑路。
“呵,再双修个几万次,你再试试逃跑,现在,别想。”
8.
双修的过程虽然让人一言难尽,面红耳赤,但是效果却是十分显著的,一个月后,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轻了许多,身轻如燕健步如飞,追我师傅都不用大喘气了。
我师傅胡子都翘了起来,“余暖,你不去伺候大佬,追着我一个老头子跑什么?”
“师傅,你跑什么?你是不是心虚?”
我总觉得老头坑了我,我学艺不精看不出白萝卜有问题,可我师傅怎么可能看不出?
他看得出还让我养白萝卜,不就是让我羊入虎口吗?真是为老不尊。
“我心虚什么?你把那么大一蹲佛请回家,害的我一把年纪没法养老,还得早出晚归地修炼,你都不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我还是不信。
“你明明看出来了,你就是想让大佬欠你一份人情,到时候好拉你一把,师傅,你的算盘真的打得贼响,连最心爱的徒弟都坑,你合适吗?”
“没有的事,大佬的修为,他要想隐藏,是我一个凡人能看出来的?你还不如去问问那几只妖,他们可是没事就去盯着白萝卜,指不定看出了什么。”
我冷笑一声,“师傅你当我傻吗?他们几个要是看出大佬的身份,躲都来不及,怎么会眼巴巴地想吃口大佬?那不是活腻了吗?”
师傅他老人家没办法反驳,他盯着我看了片刻,“余暖,你到底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我搓了搓手,还没说自己的想法,师傅已经抬手打断了我。
他老人家蹲着一座无名坟前拔草,还把棺材扫了一遍。
“免开尊口!你现在都是大佬的女人了,有什么愿望去大佬面前许愿,大佬保准能满足你,不行你撒撒娇,好歹是个女人,撒娇不会吗?不会也没事,去找白狐狸学两招,保证把大佬拿下。
余暖啊,师傅帮不了你,你唯有自救。”
师傅说着重重地拍了两下棺材板。
我眼睛顿时亮了。
有道理,求人不如求己,何况许愿的事情,我师傅不一定办得到。
“多谢师傅指点迷津,等我愿望达成,不会忘记师傅的大恩大德。”
“别,别惦记我就行。”
师傅扔下一句话,见我不追他了,飞快跑了。
我去找白狐狸,实在是我最近不想双修了,得想个法子让大佬同意才行!至于为什么?
我可是个炉鼎,大佬修为进展太快,我没用的日子就会加快,想一想,一个炮灰能有什么好下场?
昨晚双修时大佬就表达了怼我的嫌弃,说我丝毫没有长进,还拖累了他,瞧他那个架势,我应该快废了。
白狐狸知道的的愿望后,交给了我一个锦囊,让我随身携带着,说是有了锦囊事半功倍,大佬绝对会对我有求必应。
我开心极了,为了表达谢意,还给白狐狸吃了颗果子,那果子是大佬赏给我的,甜甜的软软的我非常喜欢,平时都舍不得吃。
白狐狸也很喜欢,开开心心地走了,还说让我有疑惑直接找他。
我迫不及待地回到了房间,大佬正在打坐,不得不说大佬是真勤奋,白天黑夜地修炼。
“尊~上~”我夹着嗓音喊了一声,刚凑过去大佬就猛然睁开了眼睛,眼睛里一片血色,我吓了一跳,“尊上,您怎么了?”
大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去哪里了?”
“去溜达了一圈,这是我捡到的宝贝。”我赶紧把香囊拿出来凑到大佬鼻尖,“你闻闻,还挺香的。”
大佬的眼睛更红了,“好闻。”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闻的。”我看了眼大佬,对上他的眼神,总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那你继续修炼,我再出去转转。”
“刚回来就要出去,虚度岁月不如双修,你那几颗花最近长进不少。”
“多亏大佬帮忙,我去找小师弟有点急事。。”我找了个借口,大白天就要双修,羞羞羞!
“哐当”门关上。
我尴尬地笑了笑,“尊上,大白天的不好吧。”
“无碍。”
大佬袖子一挥,月转星移竟然就黑天了!
“尊上修为让人羡慕,不过我还是有事。”
“什么也不如修为来得好,余暖,你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一个月你修为无法突破,你这具躯壳就要爆了。”
“……啥?”
“修炼是你唯一活下去的希望,看在你尽心尽力地伺候本尊三年的份上,本尊才拉你一把,能不能活还要看你的造化。”
“……尊上,这么诓骗我不好吧。”
“事实如此,你世世代代受到诅咒,二十岁就是你的寿限。”
还有一个月我就二十岁了!
“我师傅可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师傅用心良苦,后山那座无名坟,可是为你准备的。”
“……?”
8.
无名坟是我的?
我当然不信,这里除了小师弟我最小,师傅都九十九了还没立坟,怎么可能给我立坟?
“你少忽悠我,我年纪轻轻的师傅怎么可能给我立坟。”
大佬凑过来,火热的气息席卷了我,我顿时觉得热血沸腾,忙推开他可惜没有推动,“有话好好说,别靠这么近,我呼吸困难。”
大佬,“直接行动吧。”
我“……”
我在心里把大佬骂了一万遍,大佬漆黑的眸子落在我脸上,声音沙哑低沉,如同古琴流出的音,悠扬又带着浓浓的穿透力,让人无法抗拒。
我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去,很快便沉迷在大佬的温柔中,待我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大佬不在,我立即翻身出门,直奔师傅的茅草屋,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师傅的声音。
“尊上,暖暖能熬过二十岁吗?”
“本尊会尽力保全她。”
“尊上,你上次为了救她,已经失去了形体,要不是借住那根白萝卜,你怕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如果再来一次,你怕是撑不住。”
“本尊自有分寸。”
“尊上,你如此为暖暖,为何不告诉她?”
“本尊为它做的事情,她没必要知晓。”
师傅还想说什么,最终只叹了一口气。
我站在门外已经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尊上为了救我差点魂飞魄散,被迫居住在白萝卜里?
什么时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
“师姐,你偷听哦。”
小师弟的声音传来,将我拉回现实,我看着他嘚瑟的小模样,恨不得敲晕他,连忙捂着他的嘴往后拖,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师傅已经开门出来了。
敞开的门里,我看到大佬盘腿坐在蒲团上,身上的光芒时隐时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他就那么看着我,似是要把我看进他的眼睛里,铭刻进骨血里。
四目相对,我的头突然剧痛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冲进了脑海,充斥着全身血脉要爆了一般,伴随着剧痛,一些过往依次浮现。
万年前,我是花神帝姬,为了抵御魔族作乱,与战神墨白携手抵御,因魔尊修渊是个疯狗,最后关头不惜引爆自身祸乱三界,我只能自爆神元与之抗衡,以换三界安宁。
可最后关头,墨白竟然也跟着自爆神元,护住了我仅存的一点元神碎片,并以其元神滋养我的元神碎片。
直到百年前,我终于得以转世,可因为神元不稳,我只能活到二十岁。
我的师傅其实是我第一次转世时的哥哥,因为我死在跟他逃荒的路上他一直十分自责,觉得是他没有照顾好我,便带着我的尸体隐居深山,被尊上提点后开始修炼,顺便负责找到转世后的我,将我抚养长大,顺便寻找解决的办法。
修炼是我的唯一出路,怎奈我生性散漫,二十岁的生命,前面五年是真的没有开智,后面五年装着没开智只想玩耍,再后面十年就是跟师傅斗智斗勇的十年。
总之,我是个不成器的。
本来也无可厚非,师傅觉得我一直能重生,每次能找到,就还在身边。
可最近这二十年,魔尊修渊竟然也现世了,他第一件事肯定会找我跟墨白报仇,跟他对上,等待我的就是元神彻底消散。
所有尊上只能亲自下手,帮我修炼。
“暖暖?”师傅跑过来,一脸的担忧。
我颤巍巍地喊道,“哥。”
师傅震惊呆立,随即红了眼眶,“你想起来了?”
我点点头,看向尊上,“墨白,好久不见。”
万年前,战神墨白与花神帝姬,还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若没有修渊作乱,我们俩应该翱翔在四海八荒,过着无比幸福的日子,或许还有了几个可爱的小仙君。
墨白微红了眼眶,“帝姬,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9.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拼命修炼,因为记忆复苏,我修炼的速度非常快,要不是这具肉体凡胎扛不住,我已经能达到元婴境界。
当修渊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帮墨白稳定住了身形,而我,也已经突破了元婴境界,抛开了肉体凡胎的束缚。
修渊,害我万年修养,害我墨白险些神形俱灭,还想再次祸乱三界,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帝姬,好久不见。”
修渊一身白衣,衣角随风猎猎作响,嘴角微扬,就连眼神也满是温柔,一副公子如玉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他的心, 是黑的。
“修渊,我想要你一样东西。”
“好,只要我有,必然给你。”
“我想要你的命。”
修渊笑了,笑声爽朗愉悦,仿佛听到了什么巨开心的事情。
“好啊,我的人我的命都是你的,万年前我就说过了。”
我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狗贼。
“你的人我不稀罕,只要你的命。”
我设了个结界,将他困于结界内,修渊无动于衷,好像在欣赏美景。
“帝姬,你还是跟万年前一样天真,我喜欢。”
“受死吧。”
修渊又疯又狗,万年前,他就是看上了我,非要阻止我与墨白大婚,不惜搅得三界不宁。
过了万年,他还是如此。
“帝姬,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我修渊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就要毁掉。”
“巧了,我也是。”
随着结界变化,修渊终于慌了,他看着结界却再次笑起来,“师姐,你还是那么可爱,可是连师傅都压不住我,你觉得你凭什么压住我?”
我与修渊曾一起拜师无极大神门下,他喊了我万年师姐,我曾经也觉得这师弟很可爱,可惜……魔族终究是魔族。
他们骨子里都是又疯又狗的,一旦有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会不惜一切代价。
“凭我对你的了解。”
我再次施压,任何人都有弱点,修渊的弱点是情,我将用情这个幻境,困死他。
10.
幻境。
修渊变成了十几岁的少年,他眼神清澈,性格温和,总是跟在师姐帝姬的身后,一起修炼,一起玩闹。
帝姬顽皮,知道师弟胆子小,经常捉几只小妖丢到他面前。
第一次丢了只白狐狸,白狐狸一会儿是妖娆的女娇娥,一会儿是妩媚的男儿郎,把师弟捉弄的面红耳赤。
第一次,帝姬捉了一只小白虎给他,小白虎脾气暴躁,追着小师弟跑了几圈山头,直把小师弟累得跑不动了,它才变成了小小一只,伏在小师弟怀里睡着了。
第三次捉了只白乌鸦,每天对着师弟唉声叹气,说它生来便是白化病,见不得日头,命不久矣,小师弟费劲了心血,给它做了一个无形的结界 从此它再也不怕日头。
第四次捉了只白兔子,白兔子眼睛红红的,好像是个妖物,不过它很乖巧,每天都跟在小师弟脚边蹦来蹦去。
小师弟每天都给他们找吃的,喂饱了就带着他们追在师姐身后,一起修炼。
小师弟很爱师姐,他想跟师姐永远在一起,有一天他鼓足了勇气问师姐,“我可以永远跟你在一起吗?”
师姐想了想回他,“我要守护三界,若你能跟我一样心存善念,心系三界苍生,我便让你永远跟我在一起。”
11.
墨白与师傅赶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修渊困死了。
墨白脸色很难看,“帝姬,你为什么一个人迎战?”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毕竟万年前,合我们俩个人之力,都无法抵御修渊。
我连忙哄他,“别生气了,我这次有把握,不需要耗费精力,就能困住修渊。”
墨白看了看四周,“修渊呢?”
我指了指那座无名坟,“在里面呢。”
“……你把他*了。”
“没有,但是他出不来了。”
随着我手指挥动,无名坟上出现了两个名:花神帝姬与魔尊修渊。
“只要名字一日不散,只要他一日不放下执念,他便出不来,若他出来时,便也是他放下执念之时,也就没什么好争的了。”
以情为牢,困他余生。
我知道我这样做或许不磊落,但是换一个不错的结局,我愿意。
墨白很快便明白了,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发顶,“也只有你,不安常理出牌。”
原本,他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至少要有万年前那个规模。
我笑了笑,“开玩笑,在一个地方跌倒一次,我还能再跌第二次?”
墨白终于笑了,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那,我们是不是该补上万年前那场大婚了?”
“当然。”
我扑进墨白怀里,一场婚礼我可是等了万年。
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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