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统计过战国时期的数据,战国各国交战,共有二百多万人战死沙场,其中有一个叫做白起的人一个人*了一百二十多万。
“起翦颇牧,用军最精。宣威沙漠,驰誉丹青。”文化经典启蒙读物《千字文》的描绘中,我们找到了“战国四大名将”这四位声震千古的英雄人物的身影,他们分别是白起、王翦、廉颇以及李牧,白起排名第一。
白起,这位出生于郿地的英勇将领,擅长排兵布阵,效力于秦国的秦昭襄王。回顾昭襄王统治的第十三个年头(公元前294年),白起大展身手,荣登左庶长之位,率领军队猛烈厮*至韩国的新城。同年,智多星穰侯担任秦国丞相。他慧眼识珠,积极重用任鄙,任命其为汉中郡守。翌年,白起荣膺左更之职,再度引领军队,奋勇拼搏,在咽喉要地伊阙与韩、魏两国的联合军团展开激战,斩首敌军达二十四万,并擒获敌军重要将领公孙喜,进而攻陷五座城池。
白起的卓越表现赢得了荣光,晋升为国尉,而后又成功率领大军渡过黄河,攻占韩安邑以东直至干河的辽阔土地。昭襄王统治的第三个年头,白起又荣获大良造之称号。他连战连捷,打败魏国军队,夺得大小城池六十一处。昭襄王事业的第四个年头,白起率军进攻垣城,迅速将其占为己有,紧接着的第五个年头,白起挥师赵国,轻松拿下光狼城,又在接下来的第七年,他又进攻强大的楚国,夺取了鄢、邓等五座城池。转年后再举进攻楚国,白起成功占领楚国都城郢,烧毁了楚国王室祖坟,继而一路向东直奔竟陵。绝望的楚王只好抛弃郢都,仓皇逃往陈地,而秦国则在稍后设立郢为南郡。此役之后,白起被封为武安君,他乘胜追击,平定了巫、黔中两郡。
又到了昭襄王统治第三十四年(公元前273年),白起发起对魏国的攻势,成功拔取华阳、迫使芒卯败逃,同时还俘获了赵、魏两国将领,斩首人数高达十三万。与此同时,在另一场战斗中,白起力挫赵国名将贾偃,上演了一出惊人的“赵国人尸骨堆积如山,黄河水荡漾着血色”的惨剧。时隔九年,昭襄王的第四十三年(公元前264年),白起向韩国的陉城发起猛攻,夺取了五座城池,斩首敌军五万。昭襄王领导的第四十四年(公元前263年),白起开始攻击重点干道——韩国的南阳太行道,从而堵住了这条关键的走廊。
在秦昭襄王四十五年(公元前262年),名震天下的白起将军挥师围攻韩国领土上的野王城,最终宣告野王城的投降,使得韩国与本土的上党郡失去了联系。上党郡长官冯亭敏锐地洞察到了局势的变化,他深知通往都城郑的交通之路已经被切断,韩国定然无法再对他们进行援助。面对日益迫近的秦军压力,他开始与百姓共同商议对策,说道:“既然韩国已经无法为我等提供救援,那么我们何不将上党郡献给赵国?一旦赵国接受此郡,那秦国必定会愤怒不已,转而去进攻赵国。而当赵国遭受秦国暴力侵犯时,必定会寻求与我韩携手共抗强秦。到那时,韩、赵两国若能联手,必可与秦国一战!”
于是,冯亭向赵国传递了相关消息。闻讯后的赵孝成王立即召集平阳君和平原君共同参与此事的商议,然而平阳君却直言相告:“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要接受这个烫手山芋比较好。一旦接受,所可能引发的祸患恐怕将远大于所得之利益。”平原君则持有不同意见,他主张道:“即便我们无缘无故地获得了一个郡,但接受下来也必定是有益处的事情。”最后,在反复斟酌之下,赵王欣然接受了上党郡,并将冯亭册封为了华阳君。
秦昭襄王四十六年(公元前261年)之际,秦国大军势如破竹地占领了韩国疆域上的重要城镇——缑氏和蔺邑。
公元前260年,也即昭襄王执政第四十七年的那一年,秦帝国派出军队中的左庶长王龁,进军韩国,一举拿下了上党地区。这片土地上的民众们惊恐不安,纷纷逃离家园,往他们自认为更安全的赵国所在处逃窜。赵国方面则迅速做出反应,在距离上党不远的长平地带驻扎大量兵力,以便接纳那些四散奔逃的灾民。之后的四月份,王龁率领秦军趁虚而入,向赵国发起了攻击。赵国立即派遣著名的军事家廉颇来指挥大军进行抵抗。
秦赵两军的士兵们在战场上来回拼*,赵军的一名士兵无意中侵犯了秦军的侦查人员,结果后者毫不犹豫地*死了赵军的副将茄。事件愈演愈烈,最终导致双方的战争规模不断扩大。到了六月份,秦军攻克了赵军的防线,顺利占领了两座城镇,还俘获了四名负责管理城镇的尉官。七月份,赵国军队奋力加固工事,尽可能地把自己隐藏起来。但是,秦军攻势凶猛,再次夺取了赵军两座营垒和四座士卒监押所在部,并俘掳了两名尉官。廉颇坚守阵地,以防守策略应对秦军的猛烈攻势。
面对秦军的多次挑衅,赵兵顾全大局,选择以固守为主。期间,赵王对廉颇屡次拒绝交战的行为表示不满和抱怨。秦国的重臣、丞相应侯得知此事后,决定利用反间计进行反击,他不惜巨资,在赵国境内散布谣言,声称:“秦国真正在意的,仅仅是马服君赵奢的儿子赵括能够担任将军之职。相比之下,廉颇真是不堪一击,说不定在下一场战斗中,他便会选择投降于我们。”
赵王听闻之后,异常生气。他早就对廉颇屡次失败并且伤亡惨重的情况感到烦躁,再加上受到这些流言的影响,不禁相信了这个说法。于是,他决定撤换廉颇,命赵括顶替其位置,带领军队对抗秦军。秦王通过密探得知赵王的决定后,立刻调整战略。他秘密命令武安君白起担任上将军,王龁则成为了白起手下的副将。同时,为了确保计划成功,秦国严令禁止任何一位士兵透露关于白起担任主帅的消息,违者当斩。赵括上任不久,便亲自带队,向秦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秦军故意避战退却,同时巧妙地设置了两股突击力量,深入赵军后方。赵军虽然气势如虹,但仍被引诱着一步步远离了自己的防区。
赵军直追到秦军营垒,然而,秦军的营垒实在是过于坚固无法攻破,不仅如此,秦军的一支精心策划的突袭队伍——共有两万五千人,已经悄然切入赵军的退路,另一支只有五千人但速度如闪电般的骑兵部队猛然冲入赵军的营垒间,切断了它与其他部队的联系,使得赵军被分割成了两个孤立无援的部分,运送粮食的道路也被完全堵死。在这种极为不利的情况下,秦军派遣了装备轻便的精锐士兵发起总攻。赵军在战斗中遭受重挫,不得不开始筑起壁垒,坚守阵地,等待着可能的援军。当秦王得知赵国的运粮之路已经被截断之后,他决定亲临河内,对全体百姓授予爵位提升一级的优待,并调动所有十五岁以上的青壮年全都集中到长平战场上,以阻止赵国的救援力量,彻底隔断他们的粮道支援。
进入九月份后,赵国士兵因为粮食弹尽粮绝而经历了整整四十六个严酷日子,在营中不得不上演惨烈至极的人吃人悲剧。陷入绝境的赵军疯狂地扑向包围他们的秦军之营垒,发起猛烈的攻势,企图突破重围逃出生天。然而这支队伍却被分为四部分,经过反复多次的激战,依然无法突破秦国军队的严密防守。
此刻,他们的将领赵括不得已而出动自己的精锐部队,并且穿上铠甲,亲自带领大家与秦军厮*,最终被秦国箭矢射穿胸膛,英勇牺牲。赵括的部队损失惨重,四十万士兵被迫向秦将白起投降。白起深谋远虑,考虑到之前攻克上党地区之时,那里的百姓对成为秦帝国的臣民并不愿意接受,反而纷纷投靠赵国。他认为赵国士兵实难驾驭,倘若不全部予以处决,恐留有祸端。于是便使诈计,将赵降兵悉数活埋,仅剩下年幼无知的士兵二百四十人被释放回国。此次大战之后,赵国上下举国震荡,哀鸿遍野。
公元前259年10月,秦国军队再度荡平上党地区,此后,秦军兵锋挥处划分为两条主线:王龁稳扎稳打攻陷了皮牢,司马梗兵威所至收复了原本人心惶惶的太原。面对如此严峻情势,韩国和赵国必定忧虑重重,他们派遣苏代前往秦国,带着珍稀财物试图说服丞相应侯:“请问,武安君是否斩*了赵括?”应侯不假思索地给出答案:“正是。”
苏代又发问道:“岂不是说,即将对邯郸发动全线围攻?”应侯毫不犹豫地点头称是。于是,苏代接着说道:“待到赵国覆亡之后,秦王必将坐拥天下,那么武安君亦当荣膺三公之尊。武安君为秦国夺取的土地足以多达七十余座,南方攻克楚国的鄢、郢以及汉中地域,北方虏获赵括率领的四十万大军,此等卓越功绩,即使是历史上声名显赫的周公、召公和吕望也无法企及。若赵国最终被秦王成功消灭,君临天下之际,武安君必定高居三公之位,难道您愿意屈居在其之下吗?”
“即便心中不甚愿意,但现实总是无情地摆在眼前,也只能默然接受。秦军过去曾攻破韩国,铁血围攻邢丘,使上党陷入困境,当地的百姓纷纷投奔赵国,天下之人早已对成为秦国臣民的命运感到厌倦无比。若是能将赵国尽数歼灭,其北部疆土必将归属燕国,东部土地则会被纳入齐国版图,南部之地归属于韩国和魏国,那时候您能得到的民众将寥寥无几。因此,还希望能趁韩、赵二国心胆俱颤的时机让他们献出部分疆土,以免让武安君的功业更上层楼。”
听到苏代此番话语后,应侯赶紧向秦王建言:“秦国将士实在疲惫不堪,恳求大王恩准韩、赵两国割让部分土地以平息干戈,让士兵们稍作休整。”听完应侯的谏言,秦王采纳了他的建议,并向韩国索要了垣雍,同时也从赵国手中获得了六座城池作为停战条件。春节过后,双方实现了暂时性的和睦相处。武安君得知这场变故后,心中不免有所芥蒂,与应侯之间也开始生出嫌隙。
时光荏苒,转眼来到九月时局的重大转折点。秦国再度排兵布阵,命令身为五大夫的王陵出师讨伐铁骨铮铮的赵国邯郸。当时因为武安君染疾,无法披挂上阵。告慰先皇英灵的昭王四十九年(前258)刚入正月,王陵便挥戈指向赵地重镇邯郸。然而战局并未如期而至,短暂开篇后推进乏力,以致秦国不得不遣增援队伍协助王陵继续强攻。结果不言而喻,王陵率领的大军损失惨重,甚至丢掉了五座军营。
武安君的病情稍缓之际,秦王却又蠢蠢欲动,意图派遣他取代王陵接手指挥权。武安君深明大义,进言劝说:“邯郸势如其名,顽强难摧。更为紧迫的是,诸位列国的援翼正在云集,他们对秦国的愤懑已经久积成怨。如今,虽然我秦国歼灭了长平的赵军主力,但是我军亦伤亡过半,关中业已是一片兵荒马乱。长途跋涉远赴千里之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可谓是千辛万苦与他人夺地争城。赵军在内城固守待援,诸位援军在外城频频挑战。内忧外患,里应外合,所谓围剿秦军的胜算可谓是指日可待。这场战役,着实是不值得冒险。”
秦王自顾下令,武安君遵命而不冷落。因此,才派遣了地位显赫的应侯恭忠贤前往劝驾,然而武安君始终以身疾缠身为托词,坚决推让此一任命,终令秦王无可奈何,只得此后传旨不再提及此事。
在无法抵抗诸侯联军猛烈进攻的压力下,秦昭襄王只得调派王龁替换原本的王陵担任军队统帅。然而,八月和九月两个月,王龁的围攻计划不尽如人意,纵然邯郸城被重重包围,却始终未能拿下。就在此时,楚将春申君和魏将信陵君跨国组织了一支多达数十万的大军,联合对抗气势汹汹的秦军。经过数场激烈的战斗,秦军遭受了重大损失,士气大挫。
面对如此境地,军事家武安君感慨道:“当初秦王若是听从我的建议,怎么会陷入如此困境呢?”这话传入秦昭襄王耳中,愤怒的火焰瞬间燃烧起来,他强行命令武安君赶往前线指挥,然而武安君以患病为由再度拒绝接旨。于是,这位曾经名震四方的将领被免职并贬为士卒,同时被放逐到偏远的阴密地区。尽管武安君身患疾病,行动不便,但他还是未能前往新居地。
仅仅三个月之后,诸侯联军的攻势愈发凌厉,秦军连连败北,每日都会有大批战败的消息传来。不堪重负的秦昭襄王决定驱逐武安君,就这样,这位曾经的英雄被迫离开繁华的咸阳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了咸阳城外的杜邮。站在杜邮的土地旁,秦昭襄王与应侯、众多朝臣商议,认为“让白起离京都,看他的表情,还有不满与抱怨。”于是,秦昭襄王派使者送给了武安君一把锋利的宝剑,彻底切断了他所有的希望。
眼前横亘着的剑刃,与其说是死神的镰刀,倒不如说是武安君自己的宿命。他自嘲道:“我犯何罪于天地之间,以至于遭此报应?”沉默片刻之后,他坚定地宣布:“我早已懂得我的命运。长平之战中,赵军降卒高达数十万,我竟用诡计将他们全部坑*,我的罪孽已足以至死。”话音未落,便已然挥剑自*。
武安君离世的那年为秦昭襄王五十年(公元前257年)十一月。这位曾经威风赫赫的将军,无辜丧生,秦国百姓深感同情,很多地方纷纷设立了武安君的庙宇用以祭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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