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百年前杨无敌
暮春三月,枯黄的枝桠上已经起了新绿,鸟儿在枝头欢快的唱着歌,北京城里川流不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此时坐落于城南的端王府内也是人头攒动,交头接耳,不为别的,这里正上演着若干年后被武学史上称为神话的传奇。
大院里,端王爷坐壁上观,练武场中站满了王爷从各府上邀请来的拳师,虽然人多但绝不失了秩序。此时场中一位杨姓拳师正做着一套仿如华佗五禽戏一类的动作,动作舒缓而绵绵,初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人群中不时发出一两声轻笑,但稍有修为定力的武师却神情严肃,隐隐觉得这套拳虽然表面上看似乎轻柔无力,但劲力却绵绵不绝,后劲似乎无穷无尽,刚烈异常而且无声无息;杨姓拳师回到起式处,双手轻轻按下,收了式,一趟似拳非拳的动作竟然被他打出了生生不息之意境。
“杨师傅,你这拳能打人吗?”人群中一个不安分的声音质疑道。
“除了铁人、石头人,只要是父母生的养的都能打。”杨姓拳师笑答道。
“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一名拳师终于按捺不住,大喝一声,跃到场中,瞬间一个形意拳中的虎扑一下蹿出去二三丈远向杨姓拳师扑了过去,众人只觉耳畔生风,但见杨姓拳师不慌不忙,以无极式站定,直面迎接而来的猛烈拳风,那名拳师双掌刚要扑到他身上,只见杨姓拳师双手似动非动的抬了一下,“哗!”那位拳师整个身体如同放飞的风筝一般腾空给抛了起来,直飞出去两三丈远,刚好跌回了原先站定的位置上。这一下可是技惊四座,众皆哗然,坐壁上观的端王微笑地颔了一下首,仿佛刚才的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哈哈哈,好,好,胜而不骄,难得!本王倒是知道一位大内高手,虽然是位净了身的公公,但拳法通神,他的拳很特别,自称所习为‘转掌’,据说至今仍未遇到对手,不知杨师傅可有意和他切磋一二?”。
“哦?王爷说的可是肃王府的董海川?我也早有耳闻,只可惜一直无缘拜会,既是如此,一切但凭王爷吩咐。”
“好,改天我就去和肃王说说,让他安排一下。”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王府内。
几日后,肃王府内,端王与肃王正一边饮酒一边观赏着场中的好戏,杨露蝉已经连战连胜将肃王府中的一班高手全部击败却无一人受伤,最后那一下竟将一人掷于高高悬挂的网上。
“肃王,难道府中连一个像样的人都没有?全都是三脚猫的把式,赶紧自罚三杯!”端王拿起酒壶准备亲自给肃王斟酒。
坐在一旁的肃王丝毫不为所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笑道:“别忙别忙,如今胜负还未可知呢。”
“哦?”
话音刚落忽见一名内侍托了一盘菜急步行来,他忽地腾身而起,从网中抄起落网的拳师飘然下落,脚踏无声,接着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仍然托着盘给端王肃王送菜来,端王一看,碟中的菜正新鲜鼎沸着,而且竟连一滴汤汁都未曾溢出,不禁目光一呆。
“端王,这人是我府中的董内侍,初通拳脚,下面就让他和你府上的杨护卫过几招以助酒兴如何?”
“如此甚好!”端王拍案道。
随后院中两个身高体型相似的人影交替往来着,不明武学的人会以为两人正在翩翩起舞,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其中的凶险,董海川的身法如鬼魅一般往来穿梭,杨露蝉也如影随形进退神速,至此已看不出两人的攻守,仿如事先商量好了一般你来我往,不着痕迹,沾上即走,两人的表情都是平静中透出一种凝重,谁也不敢稍有懈怠,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是过眼烟云,只有武之一道在这一刻凝聚成永恒……
往后的数年里杨露蝉果然是名声大振,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但自董海川后据说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下占得平手,自此“杨无敌”的名头响彻大江南北。
但是自古高处不胜寒,天下无敌也是一件寂寞的事情,杨露蝉时常眺望远方的天际,若有所思,若有所盼,“江山代有才人出,或许百余年后……”
二.两百年后
冬去春来,光阴荏苒,百年间中国大地上起起落落发生了一系列轰轰烈烈的变革,国民政府革了腐朽没落的清王朝的命,之后日本鬼子侵华,解放战争,最终红色政权接管了江山。武术的传承在国破家亡的非常时刻倒是蒸蒸日上,强国强种,一时间高手辈出,更是成立了中央国术馆,只可惜好景不长,不知道是不是中国人在武道上得窥了天机致使上天震怒要收回人间的智慧?解放后由于大大小小的政治运动,破旧立新,一大批武林人士要么被*头,要么夹着尾巴做人,要么同流合污随波逐流,导致武术传承几乎到了断代的地步,曾几何时只*敌不表演的国术沦为了“上得了台面”的舞术。但时代是进步的,上面有政策下面也是有对策的。国术在暗流涌动着,在挣扎着,一代代真的武术家守着清贫度日仍把古老的国粹传承着。
时值九零年代末,正是世纪之交,一个朝阳初升的三月清晨里,河北石家庄平安公园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看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老师打着太极拳,这套太极拳与社会上流行的轻柔缓慢的太极拳似乎不同,只见中年女老师在场中时而缓慢松沉,时而快速发劲,时而腾身而起,看着她的身形丝毫不像一位中年妇女,倒像是一个十几二十岁精神抖擞的小伙子。一看就是三个多月,年轻人每天早上都到公园来看女老师打拳,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终于有一天女老师打完拳后开口问道:“小伙子,你看啥呢?”
“太极拳?我不确定老师你这打的是不是太极拳,我连续观察了好几天,但是还是不敢确定。”年轻人脸上写满了怀疑。
随后一中一青两人开始在场中比划起来,年轻人一搭上手便抢先进步使足了力气双手向中年人压去,一压过去突然感觉脚下发飘,马上沉桥坐步想把身形稳住,没料到中年人如胶似漆地跟进粘住了不放松,仿佛泰山压顶般双手向年轻人的腰胯压下来,年轻人一下身形便散乱了,只能迅速向一旁退开,接连试了几次都感觉使不上力,有几次趁对方不留神突然偷袭倒是得了手将中年人逼退两步,但重新一搭上手便又感到对方全身重量都放到了自己身上,浑身不自在,推了片刻便大汗淋漓了。
“好了,就到这儿吧。你的劲还是僵棚劲,没有松开。”‘引进落空’对中年人说道,接着对年轻人道:“来,你和我搭手试试。”
年轻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想试就试,谁怕谁呀?抬手就向‘引进落空’手上压去,他不用力还好,一用力瞬间脚跟已被拔了起来,只有两脚尖着地,身体本能地踮着脚想往前扶住却始终找不着可以着力的地方,这下可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正没着落间突觉浑身一轻,身体已然腾空飘了出去,着地后楞了半响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飞出去的,身上既不痛也不痒,反而还有点通透舒畅之感。
“太极拳就是借力打力,你可体会到了?”‘引进落空’对年轻人说道。
“哼!刚才是我没准备好,再来。”年轻人不太服气,心想今天真够窝囊的,从小苦练至今,到头来先是被一大叔弄得左支右绌,接着又被一女的给打了,心里憋屈的紧。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奇怪的是与大叔推手的感觉和与‘引进落空’推手的感觉截然不同,和大叔推了一会儿就累的慌,可和‘引进落空’推了半个多时辰依然觉得很轻松,再大的力量落在她身上就如同捕风捉影一般,每次一扑空正待调整时就被打了出去。
“终于找着真正的太极拳了,以后咱就跟老师练拳了。”年轻人思量着,这次公园之行他是输的心服口服。
自此后公园里和老师家里每天便多了一个年轻的身影,寒暑不辍。
十年之后。
帅杰和小伙子向后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色练功服的中年人在捧腹大笑,这人个头不高,剃着平头,脸上两道显眼的浓眉,初看像极了电影明星刘青云。此人正是牛哄哄,原来他早上来公园发现有人正在练拳,好奇心起便躲在一株树后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他们简直是在糟蹋武术,认为他们推手完全是两人在一起配合,而且玩的还很过分,于是决定现身给帅杰一个教训。
“这位师傅为何发笑?”帅杰问道。
“废话少说,我也是练拳的,既然是练家见面自然要过过手,我可是来真格的,看打!”牛哄哄是个率直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向帅杰扑去。
帅杰在牛哄哄一动的刹那间便已经安排好了自己并看出了对方的力源、重心、轻重虚实,根本不硬碰硬和对方接手,看准了双手一侧接,一沾一带牛哄哄便已经失了重心,向一旁倒地。牛哄哄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就被扔了出去坐在地上,拍了一屁股灰后纵身而起继续进手,二回三回都被帅杰打了出去。
“哈哈,好,果然有一套,杰杰,我不走了,这几天跟定你了,你管饭!”
遇上这么个混世魔王,帅杰微微一笑道:“行啊!先别急,打套拳我看看。”
牛哄哄闻言随即在场上演了一套陈式太极拳一路,这趟拳在一般人眼里已经相当好了,却没料到帅杰看完后来了一句:“错了,一开始就错了,看似有劲实则外强中干,劲都在身体里耗着没有放出去。”
“什么叫没放出去?”
“没松下来,劲不整,表面上看起来很松很柔,其实那不叫松,没听说过‘棚要撑’吗?”说着帅杰摆了个懒扎衣的式子,“手指张开,足三里往外撑,谷道上提劲达四梢。”一边说着一边让牛哄哄摆好式子给他调了一下并用力压了压牛哄哄前手,“劲合住了,对方使不上力。”
接着牛哄哄又跟着帅杰比划了几个式子,“两股前节有力,两肩松开气向下沉。”拳理拳论都对应着拳架给解释了一遍。
牛哄哄听得心花怒放,两眼放光。
“好了,你再来试试推手。”帅杰看着牛哄哄摆出的架式点了点头。
牛哄哄依言使足劲向帅杰双手搭去,帅杰两手一引牛哄哄便又站不住了,一下又被打了出去。
“嗯,这就对了,比一开始好多了,但你还是属于僵棚,什么是僵棚,是劲已经开始松出来了,但是不灵活,容易产生顶力,明明知道对方的空隙就是发不出去。”
“真正的太极劲是松棚,就像一个无根立体旋转的球,随着对方的变化而变化。”
“可是太极拳论里不是讲劲由脚下起,然后由腿而腰而形于手指吗?我得把自己的劲练整了才能把对方打出去吧?”牛哄哄有点不解开口问道。
“太极拳就一个字:借,老想着自己去发力打人,那是太极拳吗?”帅杰如此解释。
“那还要劲整做什么呢?”牛哄哄眨巴着眼睛。
“劲力不整不能周身一家啊,不能周身一家,身上便有凹凸和缺陷处,对方便有机可乘。”
“你这已经算好的了,到底练过太极拳,多少有点松柔的劲,十年前我练外家拳,第一次和老师搭手被打出去两丈多远。”帅杰回忆着自己少年时刚刚接触太极拳时的经历。
“杰杰的老师是何方神圣?”牛哄哄问道。
“她叫‘引进落空’,我没正式拜过师,但一直和她学习,是我太极拳的启蒙恩师,而她的老师是‘西山悬磬’。”
“哦,原来你们这一支是‘西山悬磬’教出来的,难怪,她的功夫高的厉害,不过平时为人低调,在太极界并不十分出名,但圈内人都知道底细,据说她是拜在北戴河一代宗师‘无形无象’门下。”
“是的,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拜会她,继续深造。”说着帅杰不禁有些神往,他强烈期盼自己能突破现在的瓶颈,更上一层楼。
接连数日牛哄哄只要没事就去帅杰那里讨教,经过指导牛哄哄的功夫自然是大进,几天后便欢天喜地的回了C城继续印刷事业的干活。
两年后,在河北省城石家庄的某个公园里,帅杰正在向一位中年妇女请教,以帅杰现在的功夫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在那位弱不禁风的女老师的手上,帅杰被打得屡次跌倒,眼镜都被震落了好几次。原来她便是‘西山悬磬’,帅杰在家自修了一段时间并出门云游拜访各地拳友验证所学,两年后觉得自己小有所成,终于决定前往省城拜访这位前辈,来时自信满满,而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怎料到一搭上手在前辈手里就跟小孩子一样被逗地团团转。
“你感觉不到我力量的存在,没法出手,粘住了跑不掉?”‘西山悬磬’问道。
帅杰点了点头。
“当年我在‘无形无象’老师的手底下也有过这种感觉。”
帅杰心中暗暗地决定拜‘西山悬磬’为师了,只是拜师是件很慎重的事情,他准备斋戒三日,择个良辰吉日沐浴更衣后才可行拜师礼。当下便向‘西山悬磬’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经过前辈的首肯,数日后在师爷‘无形无象’的遗像前、见证人和一干同门的环视下帅杰正式向‘西山悬磬’行了叩拜礼。
“咱们这支拳法的源流最早可追溯到晚清时期的全佑,全佑当时跟随杨露蝉学拳,其后人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遂名为吴式太极拳,实际上当时杨吴两派是不分家的,后来‘无形无象’老师又随陈公长兴的玄孙继续深造将陈吴两家融为一炉,可以说陈里有吴,吴里有陈,而在陈吴的基础上老师又钻研了杨式拳和孙式拳,所以本门拳法比较独特,陈、杨、吴、孙四家太极拳的特点兼而有之,我练了这些年始终在进步,但还远没达到老师的程度,希望你能承前启后,发扬它。”‘西山悬磬’对刚收下的这名徒儿交待了一番。帅杰此时自然是屏气凝神,心中激动时难免喜上眉梢,又想到任重而道远,心境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神情庄严,不敢有丝毫懈怠。
数日后的一天早上,帅杰在石家庄某大学操场中晨练,此时操场中还有一个黑人带着一群学生在跑道上跑步,这群人一边跑着一边不时喧闹嚣叫着,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安份的角色。尽管吵闹,帅杰依然静静地盘着拳丝毫不受影响,
一趟拳十分钟不到便打完了,接着帅杰和旁边的一位年轻学生推起手来,原来在这家大学里有好几位热爱传统武术的学生在向帅杰学拳,以他现在的功夫,学生一搭上手身体便不受控制了,接着便被放了出去。这时在场中领跑的那个黑人回头说了一句英语,人群中立刻发出一阵哄笑声,他们的目光频频向帅杰这边瞟来。学拳的年轻人颇为恼怒地回望过去,帅杰却丝毫不以为意,只管教导学生练拳,“太极拳修的是心,你心不静,如何能专心御敌?”说着将年轻人轻轻抛了出去。
“Hey!Chinese boxer(嘿!中国拳手)”,突然身后一句英语飙出,原来是那个黑人走了过来。接着又是一句句洋文,幸好学拳的年轻人英文较为熟练,充当起了翻译。原来这个黑人叫凯尔.杰克逊,是来自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位拳击教练,受到学校的邀请来这里担任拳击选修课的教练,刚才看到帅杰打拳颇为好奇,但他不认为这种拳能实战,对跟队的学生说了一句“花拳绣腿”,而跟他学习拳击的这些中国学生同样也瞧不上自己本土的传统武术,顿时发出了哄笑声。
“I tell you,In chinese people,Only Bruce Lee is the real KungFu,Others not(我告诉你,在中国人中,只有李小龙才是真功夫,其它的都不是)”
“呵呵,是不是真功夫不是嘴上说了算,得手上见真章,你的拳击不是能实战吗?我就用‘不能实战’的太极拳和你过几招如何?”帅杰本不想理他,但转念一想有中国学生在场,如果不露几手,自己忍忍倒没什么,但是不能辱没了祖宗传下来的国术,于是开口向黑人拳手发起挑战。
“Okay,Man,Come on(好的,来吧)”
说着凯尔摆出了架式,双手前举护住头脸,往前以小碎步挪动慢慢向帅杰逼近。帅杰不为所动,眼神看定这位黑人拳手,凯尔前手刺拳试探性地向帅杰脸部袭来,帅杰举手轻轻一拨,紧接着凯尔后手直拳向帅杰重拳出击,帅杰看准时机身形微侧贴近,手肘向侧前棚接,凯尔脚下立刻感觉发飘,刚要调整重心稳住身形,只见眼前人影一晃,帅杰已经踏进中宫,凯尔下意识地双手前挡,只觉两臂上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来,不由自主向后弹跳而出,稳住身形一看,自己已在两米开外,不禁一呆,随即神情肃然,重新摆好了架式再次向帅杰逼来,不愧是职业教练的素质。凯尔这次学精了,没有盲目的进攻,始终以刺拳试探着帅杰,用灵巧的蝴蝶步来回穿插,牢牢地将对手控制在攻击范围内,凯尔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此时帅杰不为所动,只要凯尔一动,帅杰便微微移动脚步将脚尖对准凯尔的方向,如果说凯尔是一个圆的圆周,那么帅杰便处于圆心。
场外跟随帅杰学拳的年轻人看到场内的形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在一片宽阔的空地中,一只仙鹤上下翻飞正欲扑击它的敌人,敌人是一条蛇,这只蛇大概是活的年头久了,仿佛具有灵性,不慌不忙蜷曲着身子将自己盘成一个圆,对于鹤的屡次攻击,蛇均以逸待劳从容而避,时间一久仙鹤精疲力竭扑击无力,蛇看准了时机长身而起亮出毒牙给予对手致命的一击。此时碰巧路过的一位白眉长须的邋遢道人正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道人驻立良久似有所悟,数年后江湖中武当拳法横空出世名动天下,江湖传闻武当拳以静制动,犯者应手即仆。为别于主于博人的少林外家拳,武林人士称武当拳为内家拳。
凯尔屡屡对被围困的帅杰发动进攻,时而前手直拳佯攻,时而后手摆拳挥出,帅杰均处之泰然,不为所动,时间一久,凯尔步法渐渐零乱起来,脑门渗出了汗水,气息不再均匀有序,“My god,Don’t tired all ways this man
?(我的上帝,这家伙从来不会疲惫吗?)”,凯尔内心开始沉不住气了,一个箭步向前冲去,前手直拳,后手蓄势准备一个上勾拳冲击对方的下颚,说时迟那时快,帅杰一手搭住凯尔的前手腕,一手搭肘,后脚顺时针右摆身形顺势后坐,前脚虚步,一个大捋将凯尔螺旋带出,随即没有一丝间隙地身形前坐两臂合劲向处于失重状态的凯尔挤出,凯尔此时只有两眼望天,双脚离地,大叫着“My god” 向后跌出去的份了。
“无为而无不为的境界我已经知道了,但要达到还需假以时日,我希望像他一样……”。帅杰望向远方自言自语着,那里是北京城的方向。这时一轮明日划破东方天际,阳光撕开重重阻碍的云层,将光芒撒向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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