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本|文化“两创”的宝藏——“封神”是什么演义?

读本|文化“两创”的宝藏——“封神”是什么演义?

首页角色扮演无道灭神更新时间:2024-07-23

核心阅读

●作为一部史实与神话大乱炖的小说,《封神演义》是中国古典文学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封神演义》里充满奇诡的想象,各种异能绝技、奇特法器,令人大开眼界,创造了中国式神话宇宙。

●虽然花样繁多,但从文学作品本身角度来说,《封神演义》并不能进入古典名著第一梯队。

以《指环王》为标杆,耗时九年、耗资十亿的电影《封神:朝歌风云》一路高调而来。

对于电影小编不在这里带任何节奏。我们只讨论一个问题:为什么是《封神》?

导演乌尔善曾说,20年前自己看过《指环王》后大为嫉妒,琢磨哪个题材能拍成中国的《指环王》,答案只有《封神演义》:

《西游记》非常神话,但不是史诗,像个公路片;《三国演义》非常史诗,但不是神话;唯有《封神演义》既有神话色彩,又有史诗质地。

的确,一二十年来,每当有人呼吁影视创作要挖掘中式传统文化题材,《封神演义》都是一个被高频提及的名字。

在中国,恐怕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来自《封神演义》的故事,毕竟“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属姜子牙的——能掐会算”都成了歇后语,鲜活地存在于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中。

真正最大规模的“神仙打架”

《封神演义》并不是传统的“四大名著”,其江湖地位也比不过《金瓶梅》《聊斋志异》《儒林外史》等,但它同样是中国最著名的传统文学作品之一,群众基础深厚。

这部小说篇幅很短,不到60万字,比四大名著中最短的《红楼梦》还少十几万字。但它塑造的宇宙却最为博大,战争场面尤其波澜壮阔。

整个“封神演义”的故事用四个字就可以概括:武王伐纣。

再准确一些的话,可以扩充为一句话:武王姬发和纣王殷寿各自在阐、截两教的支持下,率兵乱斗,最终阐教赢得胜利,商灭周兴,姜子牙分封众神、周天子分封诸侯。

《封神演义》全书共一百回,前三十回主要写纣王怎样在妲己的蛊惑下用各种酷刑实施暴虐;后七十回则是一个字——“打”,写姜子牙领兵一路攻城略地,神挡灭神、魔挡*魔。

故事从纣王到女娲宫进香、看到女娲神像貌美,于粉壁题写淫诗开始。

女娲看到纣王如此不敬,大为震怒,命三个女妖托身宫院,“惑乱君心、断送成汤”。

于是千年狐狸精附身苏妲己入宫,通过各种办法让纣王祸害臣民。

纣王的倒行逆施中,一场史上最大规模的神仙打架渐次开始。

这场战争并不能简单概括为“一首黄诗引发的血案”。黄诗只是个由头,真正的原因是“成汤享国六百余年,望气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一切都是“天意已定,气数使然”。

西伯侯姬昌被囚羑里七年,逃回西岐后,拜姜子牙为帅兴兵伐商。姬发继位后,在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的帮助下,攻占金鸡岭,收降孔宣,破汜水、佳梦、青龙、临潼等关,并大破“十绝阵”“诛仙阵”“万仙阵”“瘟癀阵”等。又战渑池,斩张奎夫妇,战孟津,*梅山七怪。会合八百诸侯进军朝歌,纣王于摘星楼自焚,妲己等三妖被擒。“仙神人鬼从今定,不使朝朝堕草莱。”

《封神演义》塑造了一个庞大的三界,有名有姓的人物约有500个:

仙界从鸿钧开始,下面是伏羲、神农、昊皇上帝、女娲;接下来是接引道人、准提道人、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接下来是阐教第二代弟子,如姜子牙、昆仑十二仙等;再接下来是第三代弟子,如杨戬、哪吒、黄天化、雷震子、土行孙等。

人类这边有纣王殷寿、姜后、苏护、张奎、高兰英、比干、姬昌、伯邑考、姬发、姬旦、黄飞虎、四大金刚、南宫适等等。

妖界则有轩辕坟三妖(九尾狐狸精、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高觉、高明、石矶娘娘、马善、丘引、袁洪、孔宣等等。

封神大战是史上第一波神仙乱斗,这场战争一共打了约十五年,人教、阐教和截教无数弟子参与其中,再加上三教邀请参与的众多散修,声势之大空前绝后,最终因战死而名列封神榜的就有365人。

奇诡想象创造中国式神话宇宙

《封神演义》一书的作者,通常被认为是明代许仲琳。

跟所有的古代小说作者一样,“许仲琳”这个名字存有争议。或者此人类似罗贯中之于《三国演义》,只是一个整理者。

姜子牙斩将封神的故事,最晚在宋代就已成形。宋元时期说话艺术兴盛发展,说话人往往喜欢搜集神奇怪诞的传说耸动听众,武王伐纣事因年代久远,史书中即有神话成分,又自先秦后流传添加了不少神奇故事,自然是最佳讲话素材之一。

元代刊印有《全相武王伐纣平话》,其中太子殷交为母报仇、胡嵩劫法场、文王梦飞熊,太公下山等故事已经非常生动详细。

明代嘉靖、隆庆年间余邵鱼编集有《列国志传》,采用了大量的民间传说,对故事进一步做了推演、扩大。后来冯梦龙进一步吸收其他材料加以改编,易名《新列国志》,共一百零八回。

《武王伐纣平话》和《列国志传》等为《封神演义》提供了情节总构架和大部分人物形象,至许仲琳将其整理成书。

许仲琳的生平事迹不详,只知道他生活在明朝中后期,是应天府(今江苏南京)人士,号“钟山逸叟”。除许仲琳外,《封神演义》的作者还有陆长庚、王世贞、李云翔等说法。

跟其他演义小说不同,《封神演义》是史实与神话的乱炖,它最大的价值,在于其奇诡无比的想象力,为其他任何一部文学作品所不能比拟。

书里的大多数人物有着奇形怪貌,像三头六臂的哪吒、肋生双翅的雷震子、三只眼睛的杨戬、手眼通天的杨任等。

各位仙人、道人的法术和各种奇特的宝物法器,更是神奇到突破天际。红白两面照人生死的阴阳镜、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八卦紫绶仙衣、威力巨大的定风珠,乃至打神鞭、杏黄旗、乾坤圈、玲珑塔、降魔杵、番天印、金蛟剪、盘古幡……直至太极图、封神榜,光想出这些名目就足够考验人的智商,还得琢磨出各式各样的功能,一般人干不了这个活儿!

而众仙道斗法破阵等情节,则更凸显了作者放飞的想象力。比如大破十绝阵一段中,天绝阵、地烈阵、风吼阵、寒冰阵、金光阵……十个阵法中,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法术表现和对应的破解方法,各路神仙大放异彩,各显神通。

相比之下,《指环王》里的几场战争,无论帕兰诺平原之战、巴拉督尔之围还是赫尔姆斯深渊保卫战,固然也有大场面,但都显得那么简短而又冷兵器。

读完《封神演义》其实有点难

《封神演义》充满奇幻故事,听说书人一段段讲来,那是相当引人入胜;但如果真拿起书亲自去读,实际上很难能坚持读完。

这部小说没能入选“四大名著”是有原因的:其文学水准的确逊色一筹。

首先不过关的是其故事情节表述方式,都是流水账,而且大量雷同重复。很多人,包括导演乌尔善,都是“小时候看过无数遍小人书”,因为小孩子只看热闹;而如果真正想体验阅读愉悦,这部书是做不到的。其故事之间没有衔接和转场,转换非常生硬。

其次是其人物形象不鲜明,缺乏内心描写。五百多个人物,真正能立得起来只有杨戬、哪吒、姜子牙等少数几个,大部分人物都平面直白且脸谱化,没有成长历程,更没有精神世界。

然后是其价值观的单薄与逻辑混乱。一切都是天数宿命,大量的想象只是为了猎奇。对仙界来说,“封神”本身就并非是件正义的事;对人界来说,文王一方面起兵伐纣,一方面又至死还对纣王忠心耿耿:“商虽无道,吾乃臣子,必当恪守其职,毋得僭越”,这矛盾人格太过扭曲。

所以鲁迅说:(《封神演义》)似志在于演史,而侈谈神怪,什九虚造,实不过假商、周之争,自写幻想,较《水浒》固失之架空,方《西游》又逊其雄肆,故迄今未有以鼎足视之者也。

就算只看热闹,《封神演义》读起来也有点费劲。跟所有文人整理的古典小说一样,《封神演义》里有大量的诗,动不动就来一首“诗曰”“有诗为证”。打架正热闹时突然来一首,对话正顺畅时也来一首,初读的人往往没有耐心认真看这些诗,会选择快进跳过。

虽然有种种不尽如人意,但《封神》依然可称是传统文化的IP宝藏富矿。毕竟我们要的是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从上映情况看电影《封神》的口碑还不错,希望今天的创作者们能够在传统文化基础上开出更灿烂的“两创”之花!

记者:李雪萌

编辑:张钰

校对:曹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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