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所出入(连载21)

日月所出入(连载21)

首页角色扮演仙道贵冑更新时间:2024-09-21

十七、君子国

君子国与大多数东荒国家不同,他们的先民不是土著,而是从中土迁徙过来。

古时,中土京畿曾发生了姒姬仲裁事件。天子裁定,竟前后多歧,以道为矩,却道法不一。天威丧失,逾制僭越。于是,中土的各诸侯封国便纷纷站队,为捍卫自己认定的王道开始了纷争,进而发展成烽火连天之势。不止文斗,而且武力攻伐。这段时期的情形被后人称为礼崩乐坏,天子王权被挤压仅剩京畿一城,从此中原大地封国林立,弱肉强食。

一群仁义之士对这片他们认为已经污秽了无可救药的土地丧失了信心。这些高尚义士聚集一起,决定寻找一片净土,重建礼仪之邦。他们奔走号召,竟然有许多同志之士响应。各国公卿门客最为积极,甚至还有一些小国的士大夫,可能是不忍亲临自己的国家被即将蹂躏,也加入了进来。

这支庞大迁徙队伍,拖家带口,向着雨量充沛的东方出发。他们翻越崇山峻岭,大江大河,穿越了几乎整个东荒大地,最后一直来到东荒南部的一片区域。这里四季分明,气候宜人。于是,义士们决定停下来,在这里开垦种植,筑城修路,建立国家,取名君子国。那时,东荒几乎都是荒蛮之地,君子国与东皇大帝的后人们所建的各国几乎是同时立国,因此一个外人国家的建立倒也没有引起什么纷争。至于那场姒姬仲裁事件到底什么情况,现今东荒几乎无人知道,就是现在君子国人也搞不清楚。

君子国一开始没有王庭,人们推选几乎所有的义士和部分门客及士大夫作为元老,由元老们组成一个叫做元老院的部门来治国理政。元老们还选出一名最高执政官和数名辅政,作为国家的最高官吏。这种集体决策制度体制,后来被好事者传到极西的蛮夷之地,被当地人采纳,并被发扬光大,取名为民主共和。

君子国人注重礼仪。无论官员百姓,个个衣冠楚楚,元老更是如此。他们身佩长剑,一派儒雅之气。性情和善,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从来不会和人争斗,走路都要相互谦让。君子国人做买卖,卖主力争付最上等的货,收最少的钱;买主则是力争付高价,拿次等货。真是一个人人羡慕的理想之国。

然而,这种无欲高尚的君子情操,在君子国延续了一百年后,随着君子国王庭的出现,也戛然而止了。随着人口的繁衍,最早随之迁移来的一位先姓义士的后人们逐渐把家族发展为君子国的显赫望族。良好的家风使得先氏一门出了多位辅政。后来先氏家族终于出任最高执政官,而且是父子兄弟连续三届。在他们执政期间,君子国开疆拓土,国力蒸蒸日上,成为东荒大国。他们成为全民爱戴的典范,人民拥护他们的统治。他们建立了强大的军队,都督将军全部为先氏族人担任。元老院里逐渐只有一种声音,也就是最高执政官的声音。最终,在君子国全体人民强烈呼吁下,元老院各位元老的极力恳请下,那位先姓义士的第六代子孙,在盛大的祭祀天地仪式后,成为了君子国首位国王。与此同时,君子国的元老院也随之解散了。

君子国先氏王庭先后共有十几位国王,现在的国王先圳幼年登基,至今已过五十,在位时间之长已经打破之前大多数国王记录。因为,先氏王庭后宫嫔妃众多,莺莺燕燕,故而各任国王都是短寿。不过,这位先圳国王还是能够严以律己,饮食起居,颇有规律。而且,勤政治国,君子国国泰民丰,深受百姓爱戴。起初,国王先圳承袭先氏王庭的祖训,不与东荒各国交道。以往的那些人妖之间的战争,君子国是从不参与。国王和大臣们只在注重本国特有的礼仪习俗教化,致使君子国成为东荒大地的世外桃源。这也是君子国先祖们建国的初心呀。

数年前,身体康健的国王先圳常常思虑自己已经迈入天命之年,很快便要年近花甲,最关心事情便是如何能够益寿延年。国王通过心腹侍卫全国各地寻访有道的修仙之士,却有一位的瘦削老头前来毛遂自荐。

那老者名唤钟离炀,自称来自南方一个仙派的修士,通晓炼丹之术。钟离炀在国王面前显露功夫,身形缓缓浮起,两手合十,那一身浑厚的修为让他双掌发出炽热的气息,热浪扑面,当场就将国王先圳惊得目瞪口呆,世上竟有身怀如此奇技的凡人。

钟离炀却不以为然,他向国王阐解各派各门修炼之术,那些修炼略有小成的修士,阳寿过百那是太过普通。

国王先圳听得是津津有味,心中满是对修炼的羡慕。“你们这样的仙师,整日里参悟大道,修心养性,而且还能龟龄高寿,真是让人倾慕。本王虽是一国之君,比之也是不及呀。”

“大王过谦了。您贵为天潢贵胄,乃真龙下凡,万民臣服。若要想去参悟仙道,那不是轻而易举,水到渠成之事。”

“哦,仙师可在说笑?像我已是一把年纪,可还能参道?”

“当然可以,贫道不打诳语。大王若是一心向道,可用仙丹仙草辅之,定会参悟出大道真谛,龙体也将龟鹤延年。”

先圳极为宠爱这位南方来的修士,为他单辟道场,特设国师一职。不过该职不问国事,专司修行炼丹,辅导王上参悟大道。

那钟离国师也是恪尽职守,不负王命,又从南方引来几名弟子,开炉炼丹,教授国王每日定时吸吐运功。

果然,按着国师的法子修炼一段时间,先圳感觉神清气爽,食欲也增加了,不禁龙颜大悦,对国师大加赏赐。那钟离国师也不居功自傲,并对国王的嘉奖感激涕淋。

“谢主隆恩!吾王对贫道的恩宠,贫道无以回报,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吾王一旦修成仙体,万寿无疆,便是我国臣民之福祉。贫道就是呕心沥血,竭尽心力也要让修仙大业完成。如今,贫道对王上只剩下一片赤胆忠心了!”

先圳被南方修士的真情告白弄得格外舒坦,心里快活,真是天赐良人,来了这样一位高阶修士,不但道法高强忠心耿耿,还很会揣摩上意。先圳望着面前这位干巴老头,越看越喜欢,比他三宫六院众多的嫔妃还要看着顺眼。忍不住又想对国师进行赏赐。

钟离国师连忙摆手:“贫道乃一介修士,对黄白之物无需多欲,前次吾王的赏赐已经够多了。”然后,他话锋一转:“大王如此礼待贫道,贫道当是忠心不二,因此,有些话必须上禀吾王:吾王修仙若按着现今方法修炼下去最多只是中成,甚至小成。虽说可以延年益寿,也只是增加十多年的光景。若是大成,则是另番景象,数十年,甚至百年都是可能。”

“啊,国师,还有此事!那如何大成?”

“若要大成,必须渡劫。修士修仙,渡劫乃必经之途,一旦渡劫成功,修为便上了一个层次。我所知道,有的得道修士,历经九九八十一次渡化,最终成了真神上了天庭。不过,那是极少的,我们修炼制药渡劫一至两次,便可获得大成。有了大成,以后再要修炼便要顺遂的多。吾王业已近甲子轮回,须得抓紧渡劫了。”

“那如何渡劫?可有什么……”先圳有些担心,作为一国之君,不便说下去。

钟离炀当然知道国王的意思,便道:“渡劫修行时没有任何风险。不过须到滋养灵气的仙山圣地,与天地灵气交汇贯通,三日内不得旁人打扰,潜心炼化,便可成功。因此需带些军队,护住渡劫修炼之地。普通人之所以渡劫艰难,便是很难做到此等模样。”

先圳国王听到可带军队,便对出宫到什么山渡劫安心一些,问道:“国师,我君子国可有这仙山圣地?”

“君子国虽是没有,但有座仙山离得很近,还是整个东荒大地灵气最盛的仙山。就在南部。”

“哦,是什么山?”

“嗟丘!”

国王先圳终于下定决心去嗟丘渡劫。

君子国渡劫大军浩浩荡荡,队伍里不但有军丁,还有人数众多的工匠。据说,要在山里搭建修仙台。国王车辇与太子车辇一前一后行进在队伍中间,被众多旗幡包围着。国王与储君如何能一道出行?那京都无主了!不讲每日奏章批阅如何,若有大事如何应对?然而,这是先圳特地为之。他颁旨敕令都城留守的六部大臣,与皇子们一道议事,非重大事件便自行决断。不过,国王先圳的子嗣众多,能够参加议事的成年皇子竟有六位,与六部尚书人数正好一致,所以每天议事便是争执得不可开交。欣慰的是,这渡劫之事,应该时间不长,国王很快就会回来。

储君太子陪行,其实是钟离国师的主意。

“莫怪贫道多言,吾王修仙得道,何人不快?”钟离国师眯着眼,笑问。

“这不是件好事吗,怎会有人不快?”国王不解。

“太子。吾王您修仙成功,仙寿绵绵,太子何时才能登基临政?绵延无期,定当焦虑呀!此乃人之常情,与太子本人无关。因此,吾王还是做些应对,以免父子君臣产生嫌隙。”

“嗯,国师所言极是。这倒是本王未曾想到,还是国师心细。那以国师来看,如何不生嫌隙?”

“太子陪驾。他身在左右,便可断其念想,自然不会产生嫌隙。”

“呵呵,高明!”先圳满意地笑起来。

嗟丘和东荒北部那些常见的大山不同,虽然高大,但不陡峭险峻。嗟丘的山势滚圆,像一些堆在一起的大馒头,模样却和在它东北方向的皮母地丘很像。

东荒的大山往往都是妖怪聚集出没的地方。壑明山便是狼妖聚集,犬妖出没。俊疾山则常常遇到虎精,牛精,熊罴怪。这嗟丘也有妖怪,长相奇特,是一种被称为奢比尸的怪物。这怪物人首兽身,是一种半身怪。这怪物昼伏夜出,还从不离开嗟丘,所以人们对它知之甚少。奢比尸有一种特别功能,就是能够摄人心魄。那张人脸上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是对视,便立刻失了心智,变得如同一个牵线木偶。

君子国渡劫大军进入嗟丘山中,车道断绝,于是车辇存放驿站,国王与太子换骑御马,在钟离国师的引导下,一直来到大山深处的一条山谷。那里一道瀑布垂注而下,哗哗的水声轰鸣作响。工匠们便在国师的指挥下,在瀑布前侧搭起了台子。军队开始在谷中安静扎寨。在一处高地,临时王帐便设在此处。

国王先圳有些不快,一路骑马颠簸让他有些疲惫,于是问道:“这台子何时方能搭好?”

钟离国师笑道:“很快便好,明早定能搭好。今日时辰已过,须在辰时朝露凝结散发,灵气最旺之刻,修炼方能与天地完全相通。今晚,吾王可将贫道呈献的心法口诀再行熟悉,休息龙体。明早便可修炼了。”

国王先圳虽然热切希望,修仙大成,能够长命百岁,不过像今晚这样孤家寡人,独卧龙榻的情景还是很不喜欢。国师特地叮嘱,王后,嫔妃,任何女人都不可随行。身旁没了温暖柔软的女人,这让先圳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晚饭又吃了侍卫们奉上的一大盆鹿肉,此时便心火难耐,更加睡不着了。想着披衣起身,出去散步。但又想到侍候穿衣的宫女不在,外面尽是些浑身汗臭的男侍卫,便又些犹豫。于是半坐起身,拿不定主意。

突然,在摇曳的烛光中,床头彷佛有一张脸,白喇喇的面部,上面一对大大的剪水明眸,印映着烛影。

先圳惊得汗毛竖起,嘴巴半张着,却发不出声。他不由自主地望向那深色水迹汪汪的双瞳。忽然头脑一阵迷糊,晕晕乎乎中彷佛觉得那张苍白的脸是张白玉般绝世少女的脸,吹弹可破。那是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含情脉脉。依稀中,那脸前来与自己温存,欲仙欲死,床铺竟湿了一片。那脸微微颌首,他便站起身,从床上下来,也不管身上到底穿了几件衣裳,随着那脸出了大帐。

那脸长在美人头上,头下长长的脖颈连着的却是山羊一般的身子。原来这是一只奢比尸。

外面空无一人,附近的侍卫,军丁都不知去向。奢比尸摄住先圳,一路前行,引他到了那道瀑布前。身子一晃,奢比尸先自进了瀑布,先圳随即也跳了进来。瀑布后面竟然是一个山洞。

山洞深处有一宽敞洞庭,壁上的松明火把将大厅照的格外明亮。大厅正前,一尊高背石椅。石椅上面坐着一人,那人几乎和君子国国王先圳长得一模一样,也是方面短须。石椅旁边站着一人,正是君子国新任国师钟离炀。大厅一侧,站满人群,竟都是此次君子国渡劫大军的护驾将士和搭建仙台的工匠,个个目光呆滞。看来都被摄去了心魄。另一侧,却是十几只奢比尸。它们有的是男头有的女头,有的年轻无须,也有的年老长髯。身子也是各式各样,有的狮身虎身,也有的狼身狗身。全都站在那里,眼睛冒着光亮,望着对面的人群。

这时,那只女头羊身的奢比尸,将君子国王带进大厅。钟离炀赶忙道:“大王,我讲的可对?那君子王和您长得可像?”

那为坐在石椅的大王凝视半晌,悠悠道:“你这次做得不错,想到要把君子国太子也引来。太子若是留在国内,以后将是麻烦。”

“大王谬赞,小的千方百计是为大王分忧。那下一步如何?”

“接下来,即日起,我就是君子国国王了。洞中这些人,少部分留下,大部分移至地牢,以后由圣主使者带走。嗯,国王留下,太子带走。还有那些工匠也留下。你马上带他们出去解惑。解惑后继续让他们干活,搭建台子。我要修法三日做做样子。三日后,你带上你所有人,随我一同到君子国王宫。你不是君子国国师吗?以后你就是君子国护国大法师。”

钟离炀赶紧一躬倒底:“谢大王!”

那大王将继续道:“此次君子国护驾的军队也别变化太大,勿叫人起疑。留在洞外的人可能少了些,你再从这里带些军丁去,不过将官就不要带了。”

“是!”钟离炀心道:大王那么高的本事,就是强占君子王位又如何,可偏偏要弄这么多的花头经。大王和君子国王那么相像,就像亲兄弟一样,难道会有什么关系?他对他的神秘大王的来历一无所知。

数日后,君子国渡劫大军顺利返回了君子国都城。随之,一个噩耗传出:君子国太子,为护卫父王,亲与山魈妖怪战斗,不幸罹难了!王储丧失,举国哀悼。哀痛之余,君子王庭的众多皇子,以及朝堂上众位大臣,都在为何人将被立储揣测不已。

然而,自渡劫回来,国王便不再上朝。众人猜测可能因太子薨世,国王过于悲痛。虽然渡劫成功,修仙获得大成,也难抵丧子之痛一二,何况太子正是为渡劫护法而殁,所以君子国臣民都在称颂国王太子君臣二人是父慈子孝,君贤臣忠。

各位皇子,为父君分忧心切,大家几乎天天在父王寝宫外跪拜求见。终于,父王传出旨意:君子王因修仙得道,须每日静心修炼,每位儿臣不得滋扰,呆在各府,潜心笃学,研习治国理政之道。将来要考校其能,以定其位。以定其位?那就是要选定继承大统的国储人选啦。各位皇子不敢再来打扰父王,各自回府,请老师的请老师,自学成才的自己看书,都开始认真念书起来。

同时,君子王又传旨意:修仙非常时期,君子国朝堂议事,将由护国大法师代君听政,众位大臣可与国师共商国是,议定的事务以后也由国师呈禀王上。众大臣听完宣旨,呆若木鸡,面面相觑。这瘦老头飞黄腾达的速度也忒快了吧,这才来君子国多少日子,已经坐上监国了!

那假君子国王,真嗟丘大王,经过这样一番操作,总算可以安心在王宫里呆着,无须抛头露面了。不过,他还是忘掉了一件事,那就是王室的后宫。后宫里还有一大群国王的,应该说现在是他的妻妾嫔妃们呢。

君子国王后很奇怪,她发现自己的国王丈夫渡劫回来,像是变了个人。王后对国王很了解,若是以前每晚,国王的服侍太监便早早过来招呼好了今晚要侍寝的嫔妃,有时甚至还要召双人侍寝。而现在则走向另一极端,自回来后,国王竟然绝了女色。难道这也是修仙所束?不过,通常王后很少去国王寝宫。她知道自己年纪已大,国王平日里喜欢与那些年轻的嫔妃一起厮混。自己要少去,省的让国王见了自己心生厌烦。但是,自己仍是后宫之主,对国王的各方面情况还是一清二楚,所以,一连数日,国王未召寝任何嫔妃,这让她感到很意外。

王后对这种现象心里甚感满意,终于外头不会有了什么后宫魅惑君王的说词了,但那些六宫粉黛们却是首先按捺不住了,她们趁着每日的晨昏定省之礼,到王后这儿探听消息。王后见人重来没有到的这么齐整,微笑道:“王上修成仙体,我们应当高兴才是,你们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

“皇后,我们是都高兴呀。不过就是想见见王上。经历那么凶险怕人的渡劫,太子都为国殉难了,因而想见见王上,看看龙体可否无恙?”那妃子知道太子并非王后所生,故而敢提。

君子国礼仪繁琐,除去王后,其他嫔妃是不得擅入国王寝宫的。不过,以前的国王先圳晚上很少在自己寝宫里歇息过,他晚上几乎都在各处嫔妃那里就寝的。他的那处宫殿,实际作用就是他的书房。

王后心想这嫔妃讲的也对,自她成为王后,记忆当中,国王仅年轻时候有过一两次出征和巡视,以后便一直身在王宫,最多是去都城附近的太庙祭祀。如今出国渡劫,旷世壮举,是应该瞧瞧回来的情景如何。打定主意,便对这些手下管辖的嫔妃们道:“各位妹妹,也无需太记挂王上了,明儿个我便去瞧瞧,回来把情况给大家通告通告。”

众位嫔妃起身躬礼,异口同声表示感谢。

嗟丘大王当上君子国国王,却不曾去坐那金銮殿的龙椅宝座。他待在寝宫,吃着每日御厨送来的山珍海味,倒是很惬意。原来这人族君王竟然如此奢华,这么多太监把自己服侍的无微不至,甚至穿衣出恭都可以不用自己动手。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他将该处宫殿的侍卫全部换成自己带来的侍从,仅留下部分太监。

这嗟丘大王原本也是人族,还是那位先氏义士的后裔,不过很早他便被他口中的圣主魔化,坠入魔道了。现在,在这富丽堂皇的人类王宫里,可比他在嗟丘那个洞里舒服多了。不过,享受归享受,正经事情不能耽误。他命人唤来那位钟离护法,一边尝着玉质果盘里的水果一边道:“圣使传来消息,八荒九州都在征集修为提炼药材,东荒药材产地中容国须得尽快控制,你可与你先前派去的随从联系,叫什么?”

“一个叫俞农厘,一个叫匡仁,大王。”

“对,就那二人。叫他们尽快掌控中容国朝堂,以便为我而用。”

“是,大王。不过那中容国王不是很早之前就被我们用计拿住,据说早已是废人,不如把他也替下,那以后行事不是要方便的多?”

“胡说!那不是我们用的计,是皮母地丘那边搞的鬼。不过,这中容国王不能动。我还是告知你一些机密。”

钟离炀最感兴趣的事,就是想知道关于他这神秘大王的任何事情,一听大王破天荒要告诉他秘密,兴奋的他赶忙凑近,竖起耳朵。

“这中容国王实际是一位天族神仙下凡历劫,若是他历劫未完,凡寿终止,那会引起天族警觉怀疑,所以万万不可动中容国王。”

“哦,圣主不也是天族的大神仙吗?还怕这个来历劫的小神仙?”

“呵呵,”大王干笑两声,心道,是谁告诉你圣主是天族的神仙了!不由心头地开始冒火,便变了语气,道:“天族神仙多了去了,谁会知道那是个什么神仙。你以后把你的事情做做好,不要问东问西的!快去做你的事!滚!”

那钟离炀连忙一作揖,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这大王被手下闹个不愉快,包打听是他最痛恨的事儿。气得他也不吃水果了,起身下床,想去外面走走。可他刚要迈出门槛,迎面一位女子,香气扑鼻而来。

来人正是君子国王后。只见她云髻凤钗,霓裳羽衣。面如傅粉,樱唇微抿,一双丹凤绣眼脉脉含情。王后虽近四十,但她保养得非常好,白皙如玉的脸上光洁无纹,加上凤冠霞帔的衬托,更显得雍容华贵,光彩照人,艳丽不可方物,更是那一身麝香醉人。

君子大王一下呆住,望着眼前的美人发证。

王后未料到自己夫君这样看着自己,竟像是欲火难耐,不禁脸上发烫,低头躬身道:“王上渡劫回来,为妻本因及早便来请安,因怕打扰修行清静,故拖至今日,还请王上勿怪。”心道,平日里你不是最烦见到我吗,一整日和你的那些年轻的妃子莺莺燕燕的。若不是她们想着见你了,我才不会来呢。由于好阵子没见王上了,王后这次特地穿了正服。

大王这才明白,这模样高贵的,圣洁不可亵渎的美人原来是自己的妻子。哇,人族的君王简直比神仙还要快活。这位大王对人间又有了新认识。这大王笑容可掬,赶紧将王后让于屋内。

王后听着王上的嗓音有些奇特,像是换了个似的。想着这渡劫果然厉害,连声音都给渡变了。便笑着问:“看气色,王上精神很不错,那么什么时候可以召寝?”本来,王后想着要不要替那些嫔妃们问这个她极不情愿的事,想着那些人这些日子天天朝她这里跑,不就想知道此事吗,她也不想落个善妒的名声。不过她也没想到是,一见王上,不由自主第一次张嘴便替她们问了。

“召寝?”那大王有些不解。

晕,真是渡完劫成仙了,从前哪个晚上不要女人陪你睡呀,现在倒是装纯真了。不过人家是王上,再装也不能点破。于是王后也装着一本正经道:“就是嫔妾晚上服侍您呀。”

那大王就是再有魔性此时也懂人语了,这是主动要投怀送抱呀!不禁大喜:“可以召寝,可以召寝。”

王后暗自来气,原来如此,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还是问道:“是今晚吗?”

“何必今晚,就现在吧。”大王开始浑身发热。

“现在?”王后吃了一惊,是谁让你这般猴急?本来召谁侍寝就是国王指使太监的事,她王后从不过问。今个倒是好奇是哪个狐狸精这般迷人?便问:“召谁?”

“谁?你呀!”大王也有些诧异,难道还有比你还迷人的?不可能,世上哪里还有这般玉脂般的皮肤。说着便去伸手握住那细长光滑的手指。

王后有些慌张:这国王是吃错药了?怎么这样温柔地待我。她有些结巴地道:“王上,我那里好长时间未伺候王上了,一定会不周到”讲到这,便讲不下去了,因为那双毛手已经顺着衣服探了进去。

王后以为这大王会和以前的一样,晚上到妃子的寝宫就寝。她的寝宫国王多少年没有来过,各种摆设一定不合王意,因而会怪这怪那,那她哪里能够招待周全。然而,是她多虑,这大王哪有那些雅兴,直接便奔主题。只见那大王已浑身发烫,像拎小鸡一样,将王后轻松抱起,放在那张大床上。手指如电,片刻间便将王后的钗环裙袄剥得干干净净。

王后惊愕不已,没等她缓过劲,那毛茸茸的身体便压了上来。她没有丝毫准备,一阵疼痛来袭,接着是久违的欢愉之感。从来没有这样尽兴,王后越来越兴奋,终于高潮来临,她半张着嘴巴,叫出声音。然而,那毛茸茸的身体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王后开始承受不住了,她大口喘着气,开始尖声叫着。渐渐地,叫声越来越弱。

大王从下午弄到天黑,方才满意停了下来,鼻尖竟也出了层细汗。这才注意到身下的女人没了声音,急忙用手一探,竟已没了气息。他惊得跳起,反应过来连忙俯身抚掌运功渡气。好半天,王后依然一动不动。难道是对人族的疗伤方法不对?于是,他大叫:“国师!速传国师过来!”

和走时一样,那钟离炀连滚带爬地来了。

“快替王后调理运功,把王后唤醒。”大王急切道。

钟离护法一看那床上光景,便明白了七八分。不敢怠慢,先用被单盖住王后,再去把脉。那王后的三魂七魄早已灰飞烟灭了。但他不敢马上告知,装模作样好一会儿,才十分悲痛地道:“王后殿下魂魄已入轮回,去了冥府,不知何处,现只留下肉身在此了!”

大王那张方脸哭丧着,心有不甘地问:“当真?你从前不是讲自己会招魂术吗?”魔族很少接触阴阳轮回,所以对此了解甚少。相对而言,它们那些已经魔化的灵魂,冥界的阴差们也都不愿遇到。

钟离炀眼珠转转,心道:我那招魂术也只是招一招修为深厚的修士之魂,修补魂魄以疗伤之用。而且,法术不算高强只能算是半瓶子醋,哪里能招回这凡人之魂!看样子,这大王还对君子王后动了真情,真是好笑。你若真情就动作缓一点,你那一身骇人的功力,这凡人小妇人如何经得住。事已至此,现在又在装悲痛了。于是便虚虚实实带些真话,道:“大王功力极为高深,王后那凡人魂魄如何消受?这魂魄已经过了奈何桥了,已入轮回,无法招回了。不过王后魂魄晶莹剔透,来世定会还是美人,大王以后可留意着,定会遇上,再续前缘的。”

君子国王后崩逝震惊了整个后宫,更诧异离世的原因。钟离护国大法师全权负责王后的殡葬礼仪,他公布的原因是,大王修炼成仙,王后得以共享仙资,因此飞升仙化了。于是,他将礼仪大动大改,把丧事办成了喜事。

大王确实这阵子提不起精神,后来虽然也召其他妃子来自己寝宫,小心把持功力未再出事,主要还是看着这些妃子远不及王后,可能是先入为主,大王每日想着王后的丰姿艳丽,寝食不宁。

国师替君分忧。一天,他很神秘道:“大王,王后乃一国之母,不好空缺太久。属下打听到北面的思幽国有位公主,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年纪尚幼,不过可以先派使臣表明联姻之意,以后再正式下聘。思幽是个大国,如果与之联姻,这对大王的长远之计定会大大好处。”

于是,君子国派出数位使者,一路神秘,赶往思幽国都。然而结果却是被思幽国拒婚,这让君子大王恼怒不已。

数年之后,君子大王统治国家大局已定,他的神秘侍从遍布国家的各个重要部门。大王偶尔也上朝颁布重要旨意,群臣也已接受他们如今君王的模样和行事风格,先前的国王形象逐渐淡去。一直不再立储,召寝在国王寝宫,是王宫变化的最大两件事情。也是王族成员,王子和妃嫔们,一天到晚议论最多的两件事。期间东荒大地发生思幽和中容两国数次纷争,虽然君子国暗中操控,却都没有取得君子大王所期望的效果,想来还是自己的力量过弱。于是想到了邻国:青丘国。一个狐族的国家。应该会对人族国家同仇敌忾。于是,通过皮母地丘妖王联络,表明合作联手之意。不想,被那青丘国义正辞严的拒绝。君子大王恼羞成怒,发布诏令,痛斥青丘国狐妖们狐媚害人,需出兵讨伐,以维护正义保卫人族。一时间,君子国百姓群情激昂,纷纷拥护王召,声讨那妖狐是如何如何迷惑人的。两国边境断了往来,形势登时趋于紧张。

然而,就在大战仿佛一触即发,圣主的使者到了,给大王带来了新的指令:不但需要药材,还需要人!

之前,君子国的渡劫大军的多数兵丁,还有后来在中容国的昂水和东口镇捕获的许多人,都已输送给了圣主。怎么,还缺人?看来圣主是有大计划。

大王唤来钟离护法,商议如何而为。那钟离国师果然足智多谋,出计道:“为了不惹人注意,可在偏僻处设立一些暗桩,听说近期许多药贩走山中道路,暗桩可设在路旁,将他们捕获,这样既有药材又有人。”

“何为暗桩?”

“暗桩就是几人的小据点,平日里可扮作酒肆,茶棚,甚至是当地住户,以掩人耳目。过往商客路人进来歇息或是问路,便可设计将其擒拿。这暗桩在中土各国很多,都是为做秘密之事而设。”

“嗯,倒是不错。不过我的侍从都有重要之事在身,谁肯去做这下三滥之事?”

“大王无须担忧,就让我的弟子们去,这几年招收的已经够用。何况也主要在壑明山和俊疾山几处要冲之地设点。大山里,人烟稀少,更不会引人注意。不过,我的人手派将出去,可否影响我国与青丘国之间的大战?”

“还战个屁!你不是说思幽国回绝了我国的结盟之意。可恶的思幽国,本王早晚要收拾它。现在一切以圣主指示为重,与青丘的战事也先放放。暗桩之事你全权负责,可与之前一样,让皮母地丘配合。”

“是,大王!”

这大王对青丘国的恐吓一直都是在虚张声势,因为他知道,青丘国的九尾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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