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蓝忘机在卯时便已醒来,见魏无羡还睡得香甜,并未将他唤醒,温柔地拣去飘落在魏无羡脸上的两片落叶,轻轻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静静地看着满树沐浴在晨曦中的巨桃和碧青桃叶。
魏无羡在蓝忘机怀中醒来,见自己已不知什么时候,被蓝忘机从沙滩挪到了神桃树上。那神桃树的树杈十分平整宽阔,两个人躺在上面都不觉得拥挤。蓝忘机却似乎有些担心魏无羡滚落下去,一直紧紧将他搂在怀中。
魏无羡睁眼,顺着蓝忘机的眼神看向那照耀在碧绿桃叶上的一缕阳光,伸手攀住蓝忘机的脖颈笑道:“蓝湛,你怎么不叫我,错过日出了。”
蓝忘机低头贴住魏无羡的额头,微微一笑:“昨日长途跋涉,后来又……,你多睡一会。日出明日再看不迟。”
魏无羡贴着蓝忘机坐起身,望了望昨夜点篝火的所在,发现篝火早已被晚间的汐,冲刷得无影无踪,此时潮水已退了一些,露出了湿漉漉的沙,凝神望了一会,只见潮水在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中继续退却,渐渐显出了更大的一块的沙滩。
魏无羡从小在云梦长大,对大江大湖熟悉无比,对海却知之甚少,略有些惊奇道:“蓝湛,这的海水在夜半竟然涨了那么多,若不是你带我上来,咱们便要被海水冲走了!”蓝忘机道:“嗯,昨夜在海滩点着篝火也不冷,原本也不想挪动。后来发现不挪不行了。”
魏无羡笑道:“蓝湛,看这潮水在慢慢退去,天气正好,我们下去看看!”蓝忘机:“嗯。”
二人飞身下树,挽起裤腿,赤着脚站在树下,面朝东方,看着那一轮早已升起的朝阳,阳光照射着海面,一片灿烂的金光随着海风和海潮带起的海浪不断起伏着。
魏无羡叹道:“蓝湛,这海景确实与江湖之景不同,见了这一望无际的海面,总觉得心胸都开阔了许多,畅快了许多!”
话音刚落,便觉脚背有些轻微的刺痛,低头一看,一只巴掌大的螃蟹正横行无忌地爬过脚背,再略略看了看退潮后的沙滩,遍地都是正在爬行的螃蟹,还有许多漂亮的海螺和贝壳,礁石上则密密麻麻都是牡蛎。
魏无羡指着海滩上爬动的螃蟹笑道:“蓝湛,看来我们的早膳也不用愁了!”
蓝忘机拉住魏无羡的手,在海滩上迎着晨光散步。二人顺手拣了一兜海鲜,走回树下,在已被晒地半*沙地上点了堆火,将海鲜烤熟,安静用完,因觉口渴,魏无羡又飞身上树摘了个大大的桃儿,两人分吃干净。
魏无羡吃饱喝足看了看越来越炙热的阳光,三下两下除去上衣,嘴角一弯,冲蓝忘机笑道:“蓝湛,把上衣脱了,我带你去海底浅滩看那些漂亮的海鱼。”
蓝忘机环顾四周,除了飞翔在蓝天碧海间的海鸥不时发出的清脆的叫声,并无他人,这片天地便是只属于他和魏无羡的二人世界。
魏无羡见蓝忘机四下环顾,心知蓝忘机一向雅正端方,让他在外贸然脱衣有些不安,抿嘴一笑,早已伸出手替他宽衣,还促狭地在蓝忘机的肩膀上啄了一口,双手按在蓝忘机肩上,推着蓝忘机迎着海浪慢慢走入海水中。
正值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海浪并不大,犹如孩童戏耍出的水花,随着二人往一弯海水中越走越深,不断拍打在脚踝、小腿、膝弯、大腿、腰身,快要没过胸口时,魏无羡拉住蓝忘机站定,笑道:“蓝湛,再往前水就深了,我们得往前游一会。”蓝忘机:“嗯。”
二人游了十几丈远,魏无羡拉住蓝忘机浮出水面,笑道:“蓝湛,就是这里了,深吸一口气,我们潜下去看鱼。”
蓝忘机答应了一声,从透过水面往下望去,只见海水十分清澈干净,在水面已能看到海底的那片白净的细沙,黑黝黝的礁石和各色游动的鱼虾。
蓝忘机跟着魏无羡深吸了口气,魏无羡见状,拉住蓝忘机的一只手,往下略一用力,引着蓝忘机没入水中,慢慢潜入了海底。
往下潜了约莫七八丈深,便觉脚已着落在了一片细沙之上,这细沙又白又软,在动人心魄的翡翠色海水中晶莹闪烁,不远处有一只近一丈长的巨大海龟,趴伏在莹白的细沙之上一动不动。
随着一阵海水荡漾,一小群红白相间的鱼涌了过来,旁若无人地经过;过不多时,又是一群,却是一群白得几乎透明的鱼,身形比先前那群长了许多。
踩着细沙往深处走了走,便来到一处五光十色的珊瑚礁处,礁石的缝隙中,不断有各色海鱼和海虾悠然进出,那海鱼的形态与先前见到的两群又是大大的不同,竟是明黄和黑色相间的一群。
魏无羡和蓝忘机并肩在一株两尺多高,红艳艳的巨大珊瑚树前站定,默默细赏了一会。魏无羡便觉自己的手被蓝忘机用力攥住,忙带着蓝忘机慢慢往上浮出了海面。
魏无羡先替蓝忘机抹了一把水,笑道:“蓝湛,好不好看?”蓝忘机深吸了口气,擦了擦脸道:“好看,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龟和珊瑚树,那些彩色的鱼也未曾见过。”
魏无羡笑道:“再下去看看?那株巨大的红珊瑚十分稀罕,我们把它挖下来,带回家细赏。”说完也不等蓝忘机回答,便拉住蓝忘机的手又潜了下去,直接游到那株巨大的红珊瑚前站定,摇了摇蓝忘机的胳膊。
蓝忘机抿了抿嘴,抽出避尘灌注灵力往珊瑚的底部挖去,魏无羡见状忙上前扶住那珊瑚树,二人一齐合力,将那株巨大的红珊瑚取了下来,一前一后抬了,尽力往海面浮了上去。待游回岸边,将珊瑚树收入乾坤袖中,已累得精疲力竭。
魏无羡瘫在神桃树的树荫下,休息片刻才道:“蓝湛,想不到这珊瑚看着漂亮,竟如此沉重,若不是你力气大,险些带不回来!”
蓝忘机飞身上树,又摘了个桃儿,用匕首切成块,用刀尖挑了一块送到魏无羡口边,魏无羡张口噙了,一口吃完,蓝忘机早已又递上一块。
见魏无羡连着吃完大半个,蓝忘机这才将剩下的也切成小块,慢慢吃完,又见魏无羡躺在沙地上闭着眼睛,十分惬意,取出一件外衫盖在魏无羡身上,自己也和衣躺在了魏无羡身边。
二人吹着热热的海风,听着海鸥清脆的叫声,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待魏无羡一觉醒来,日已偏西,浑身上下被热热的细沙烘出了一身汗,身下也被沙子粘得有些微痒,不觉又闭上眼,唤了一声:“蓝湛,真热!”
蓝忘机循声看向魏无羡,魏无羡两手撑地坐了起来,嚷道:“蓝湛,太热了,浑身难受,我去洗洗!”
蓝忘机闻言回过神来,只觉耳根发热,也觉身上汗湿的衣衫有些累赘,低声开口道:“魏婴,我随你一道去。”
魏无羡侧首看了看蓝忘机微汗的面庞和脖颈,嘴角一弯,拉了蓝忘机的手笑道:“走,一起去洗洗!”
二人快步走入水中,被清凉的水一激,人登时清爽了许多,魏无羡见蓝忘机衣衫早已被海水浸得湿透,笑道:“蓝湛,我们好好洗洗!”
蓝忘机见此处三面都有礁石环抱,也不再矜持。魏无羡钻入水中游了一个来回,将水底的鱼虾惊得四散而逃。
不过片刻又回到了蓝忘机跟前,直起身站定。蓝忘机所站之处,水面很浅,刚没过腰身,魏无羡冒出水面,海水从发间面庞直淌而下。
魏无羡见蓝忘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看,凑近了笑道:“蓝湛,你怎么不洗,只盯着我瞧?”蓝忘机并不答话,柔声唤道:“魏婴!”
魏无羡又凑近了些,邪魅一笑:“蓝二哥哥?” 蓝忘机忍了半日 ,猛地将魏无羡搂入怀中亲了上去。
海湾纵情
二人在水中纵情任性,不知疲倦地挥洒情意,一直折腾到太阳落山,皮肤都在海水中浸泡得发白起了褶皱,又过了许久,这才清洗干净,拿起在礁石上已晒*衣物回到了神桃树下。
魏无羡躺在细沙上,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一动,蓝忘机也在魏无羡身边躺下,闭目养神,过了半晌,看了看天色,趁天还未黑透,回到海边捡了一些海鲜,生起篝火,将海鲜烤熟。
魏无羡闻到海鲜香气,肚子咕噜作响,睁眼起身和蓝忘机一道吃了许多,又吃了一个桃儿,这才满足地笑道:“蓝湛,天色已晚,只能明日再去寻那经文了!”
蓝忘机微微一笑:“无妨,好好睡一觉,明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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