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临死时丈夫正娶二房,才知他为这事筹划了三年(下)

故事:我临死时丈夫正娶二房,才知他为这事筹划了三年(下)

首页角色扮演幽冥万世更新时间:2024-08-03

陆府此刻正乱。

带血的金步摇出现后,翟雪清险些一头厥过去,傻奴不知所云地叫嚷,其余人则是面面相觑,惶然不安,几个胆小的丫鬟甚至嘤嘤地哭出声来。

于纳被吵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一把拽过陆府的管事:“怎么回事?”

管事两眼发直地指向妆奁上的步摇,“那是我们老爷赠与先夫人的定情物……”

于纳不解:“那又如何?肯定是凶手偷取了夫人的遗物,用以行刺!”

“不……大人您有所不知……”管事的手指直打颤,喉头滚动半晌,才挤出一句耸人听闻的话:

“那,那是我们夫人下葬时佩戴在头上的步摇啊!”

这下,连暴躁的于纳都愣住了。

经李断续比对,金步摇与陆佑祺咽部的伤口完全匹配,血迹还未干,应是凶器无疑了。

只是,在场的陆府人全都言之凿凿地确认,这枚翔凤衔珠金步摇是先夫人柳氏的心爱之物,随着柳氏的遗体一同入棺下葬。

“哎呀,这岂不是见了鬼?”

于纳正发愁,却听有人口无遮拦地来了这么一句,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一转头,果然是胡说。

“道长……”于纳焦头烂额,老老实实地回归本色,熟练地问道:“你怎么看?”

胡说的视线却落在了旁处,定定地看着那个面无人色的美丽女子。

“翟夫人,你说是不是,见了鬼?”

翟雪清被婢女七手八脚地扶起来,脚下还是虚浮的,突然被这么一问,整个人猛地打了一个寒战,眼睛惊恐地瞪大,“鬼……鬼……”

胡说走近一步,神色愈冷,声音也压了力道,“你见到了,对吗?”

翟雪清喃喃:“在我的窗前……就站在我的窗前……”

胡说又走近一步,逼问:“为什么要站在你的窗前呢?”

那双眼睛,像是起了夜雾。重瞳在雾气里若隐若现,漆黑如深渊。翟雪清一眼撞上,便好似跌进了幽冥之境,里头影影绰绰,都是魑魅魍魉,都是冤魂残魄……

连欺瞒的勇气都好似被那双幽瞳吸走,翟雪清在巨大的恐惧中,颤抖着吐出了实情:“是我害了她,是我与老爷害她的……她来索命了,柳氏来索命了!”

人人惊愕,不可置信。

唯有胡说全无讶色,似是早有意料,上下扫视了翟雪清一眼,冷冷道:“果不其然。柳夫人新丧,陆府满门缟素,你却浓妆艳抹,着正红色,饰以凤纹,又绣牡丹,一副迫不及待要跃居正室的作派,未免太心急了吧?

见到先夫人的遗物后,你又如此失态,直呼有鬼。若没做亏心事,就算半夜有鬼立于窗前,又有何惧?”

翟雪清一个踉跄,似是又悔又惧,蓦地捂住脸,泪如雨下,“是老爷下的毒……我,我没想要真的害她……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我年轻美貌,却始终要被她一个年老色衰还不能生育的废人压过一头,只能做个低三下四的妾室……”

在翟雪清声泪俱下的哭诉声中,门房递来了凌云重到达的消息。

于纳一愣。

胡说一愣。

下一刻,凌云重带着大理寺的人手,气场十足地迈步进来,瞧见这一屋子嗡嗡乱叫的人,也愣了。

随后,大理寺与顺天府的这两拨人跳过寒暄阶段,进行了开门见山的一番问答。

一问,你这里也死了人?用的什么?哦,陆府先夫人的步摇。

是呀,我这里也死了人。用的什么?害,陆府先夫人的短剑。

两起命案,竟然重合于一个已死之人。

陆佑祺的发妻,曾经的青楼名伶,如今的黄泉孤魂,柳容之。

8

凌云重在沉思。

现在看来,寺院焦尸案与陆府命案极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此人了解柳容之病故背后的隐情,之所以用她的遗物,在昨天夜里,先后*死了寺院的男人与陆佑祺,并出于某种原因,带走了柳容之的独女,陆宛儿。

不得不说,傻奴为主报仇的嫌疑最大。

凌云重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亲自对傻奴展开了讯问。只是说了半天,傻奴懵懂地眨眨眼睛,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依旧故我地手舞足蹈,重复念叨着:“玩水——玩水——”

深秋时节,陆府的内湖都已半枯,也不知傻奴到底要玩什么水。

饶是凌云重,也有些犯难。他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看胡说。

胡说也在沉思。可与凌云重不一样,他的心里有另外一种假设。

一种很荒诞,很离奇,但却能完美地解释一切疑惑的假设。

陆佑祺死前的受惊异状,翟雪清看到的窗外鬼影,本该同亡者入棺的金步摇,插在无名尸体胸口的刻字短剑,失踪不明的独女陆宛儿……

还有,他曾经听闻过的那个传言。

胡说需要求证。所幸,他的身边正巧就有一个足以信赖的行家。

于是,李断续便看见一直低头思索的胡说忽地抬眸,郑重地看向自己,问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

“李兄,”他问:“你可听说过,蜉蝣之毒?”

李断续回想片刻,娓娓道来:

“这还是我游历至南疆时,从当地苗人那里听来的传说。李某行医数年,对此毒,只有耳闻,从未眼见,不知真假。”

“有道是,天地万物间,有虫名蜉蝣,朝生而暮死。以其骨为引,可作无解之毒。服者心跳脉搏俱无,状同死尸,其后复苏,精气体力大增,远胜常人。

然而正如蜉蝣的生命只有一个朝夕,服用此毒者,复苏后的状态也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最后,则是油尽灯枯,再无转圜。”

胡说一颔首,“不知以李兄高见,此毒是否真的存在?”

李断续坦然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事万物的存在,自有其道理,并不以你我相信与否为凭。何况,从医理上来说,蜉蝣之毒,也有可考之处。致人假死,应是其毒素对神经产生了麻痹作用,比如曼陀罗花,也有类似的效用。

而短时间内大幅增强人的体能,则类似于五石散,通过刺激神经引发兴奋,迅速透支人的最后潜能。蜉蝣之毒,本质上来说,可以看作这两种已知药物的结合。”

说罢,他才意识到一点不对劲儿,反问道:“咦,此毒稀奇得很,你是如何得知的?”

胡说却没回答他。他的眉头越蹙越紧,眼神几度变幻,脑海中许多画面飞速流转,模模糊糊似有所指,却又一触即走,如捕风捉影,抓不真切。

胡说沉浸在自己的推演中,耳边的纷纷扰扰都似远去,哭声闹声一应模糊,只还有一个声音,笨拙又执拗,固执地重复着,不肯消散。

“玩水——玩水——”

胡说霍然抬眼,一道冷光从眸底倏忽转过。他拿起金步摇,几步冲到了傻奴面前。

傻奴一见到步摇,便伸手要拿,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收好……收好……”

“这是你放进屋子里的,对吗?因为这是夫人的东西,所以你得把它收好?”

傻奴咬了咬手指头,一顿一顿地点头。

胡说放缓语气,耐心地引导他,“那你是在哪里捡到的呢?”

“啊——啊——”傻奴指向了陆佑祺的厢房门口。

“在那里啊。那夫人呢,夫人又在哪里?”重瞳微微闪烁,胡说的声音低沉如蛊惑。

傻奴瞪圆了眼睛,伸出一根圆滚滚的手指头,比在唇间,用力地“嘘”了一下,又重复起那两个字:

“玩水……玩水……”

玩水……不,不是玩水!

胡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说的不是玩水,而是宛儿睡!”胡说对凌云重急急地说道:“凶手是假死的柳夫人,陆小姐也是柳夫人带走的,而傻奴是现场的目击者!”

“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必须马上找到陆宛儿。”

“好。”即便满腹疑惑,凌云重的第一反应仍是无条件地信任胡说,当机立断道:“听你的。柳容之在哪?”

胡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朝生暮死,渺如蜉蝣。那个人的时间,快到了。

“去墓地!”

9

南山北头多墓田,荒草离离,野风萧萧。纵是才子佳人,王侯将相,不过一抔黄土,两炷青烟。

远远地看到柳氏的墓碑,带路的陆府管事惊惧交加地尖叫一声,腿一软,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墓碑前有一个女人,正是“死而复生”的柳容之。

她似乎对胡说一行人的到来并不在意,只垂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怀里的幼女,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柔情似水,嘴里哼唱着安眠的歌谣:“宛儿睡,宛儿睡……”

那样温柔,那样美丽。

仿佛只是一个在夕阳余晖中哄爱女入睡的母亲,而不是从生死边缘浴血而归的复仇恶魔。

除了,她的袖中露出一把薄薄的小刀,离女孩的咽喉只有半寸的距离。

胡说对凌云重比了个手势,让他与其他携带兵刃的官兵暂且退后,不要刺激到已入魔怔的柳容之。

“让我来吧。”

胡说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然后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话未出口,已忍不住一声叹息,“容娘,你的时间快到了。”

这声久违的称呼令女人的脊背微微一颤,她终于抬起眸来,望向胡说。只见她满目都是悲凉,却无一滴泪,幽幽地说:“是啊,我的时间快到了。”

胡说神色亦黯然:“你服毒假死,就为了重获一天的生命,值得吗?”

柳容之怆然一笑,“我本就时日无多,自然值得。翟雪清不甘为妾,想要取代我的位置。陆佑祺那个负心汉,受了怂恿,对我渐生嫌恶,轻视我风尘出身,又再不能生育。

他想摆脱我,却害怕背负薄幸的骂名,便暗中在我的饮食里加了砒霜,足足加了三年!毒性入骨,药石无医,最后形同废人,连抱宛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在旁人看来,都以为是我因生育亏耗了血气,落下病根,久治不愈罢了。要不是傻奴无意间听到了那两人的阴谋,连我自己,到死都还是个糊涂鬼。”

“我纵然醍醐灌顶,却也病入膏肓,力有不逮,谈何报仇?是有人重新给我了一个机会,能让我了却未尽的遗憾。”

“所以,你假死入棺,之后复生,*了陆佑祺?”胡说顿住口,又摇摇头,“不对,我在陆佑祺的床前发现了混有草木灰的泥渍。你应该是先去灵谷寺,*了那个无名男子,抛尸入焚烧坑,再潜入陆府,*了陆佑祺,又带走了陆宛儿。”

柳容之点头,笑了笑,她的双颊泛起异样的嫣红,唇齿间渗出丝丝血迹,“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灵谷寺那个男人是谁?”

“是我爹。”

柳容之笑意泯去,眸中寒光乍起,咬牙道:“我八岁的时候,我娘积劳成疾,走了。那个男人,好吃懒做,好酒嗜赌,没了我娘操持生计,竟将我卖给妓院,换了十两银子,扬长而去。我落得如今下场,与他绝脱不了干系。”

胡说默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如扑火的飞蛾,用玉石俱焚的方式,燃烧自己,只为了获得最后一点余烬般的生命。她在棺材中苏醒,从坟茔里爬出,她活了,只活一个朝夕,却终于拥有了主宰命运的力量。

于是,她用欢场成名的剑器*了生父,又用青庐结发的信物*了亲夫,狠辣异常,令人瞠目。可归根究底,也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她一生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却分别促成了她最大的悲剧。

为父者,不养不育,卖女求财,致使她跌落风尘,欢场求生,再无清白,一生受他人唾弃;

为夫者,不忠不义,始乱终弃,致使她有过希望,却又破灭,心如死灰,连活着都是奢望。

曾经多爱,如今就有多恨。

苦海回不了身,兰因迟悟,独吞絮果。

10

柳容之忽地呕出一口血。

她皱了皱眉,自责地看着一滴溅在陆宛儿脸颊边的血迹,用衣袖细细拭去。

袖口滑落,匕首寒光闪动。

胡说面色一沉,“稚子何辜?她是你的亲骨肉。”

柳容之抚摸着陆宛儿的脸颊,那般郑重,小心,又温柔,像是触碰着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

她呓语似的,轻声道:“生为女子,从父从夫,万事由人做主,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不忍她要独自受这些苦。倒不如,随了我去吧,黄泉路上,我们母女作伴,也不孤独。”

“你现在这般,不也是擅自掌控了她的命运,剥夺了她的选择吗?她也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机会。”胡说言辞冷冷,直视对方,句句如刀,听得身后的李断续都觉得心窝子疼,生怕柳容之恼羞成怒。

胡说又往前迈了一步,继续说道:“你虽遇人不淑,但并不代表世人皆凉薄。她也许会有另一种人生:虽失怙恃,但生于朱门,亦会有人疼爱照顾。

长大后,得遇良人,两情相悦,结为眷属,有枝可栖,免于流离。日后,她也会生儿育女,膝下承欢,享天伦之乐。”

柳容之似有动容,神色里带了一分若有若无的向往,喃喃道:“会吗?这世间,真的会有人心,不变吗……”

胡说嘴唇翕动,却顿了一瞬,没有立刻出声。就在这时,傻奴跟了过来,见到柳容之,便跌跌撞撞地扑到墓前,“啊——啊——”,激动地叫着。

陆宛儿被叫声惊动,在柳容之的怀里轻挣了一下。

“嘘——”柳容之冲傻奴轻轻示意。

傻奴连忙用力地点头,自己也比了个“嘘”,竟真的安静下来,轻手轻脚地跪在地上,看着陆宛儿的睡颜,摇头晃脑地小声哼唱:“玩水——玩水——”

那样笨拙的歌声,却像是一道惊雷,重重地砸在了柳容之的心上。她轻轻一闭眼,终于落下泪来。

袖中的匕首砸在地上,发出细微的低鸣。

“也许,真的会吧……”

落日熔金,泼洒在南山之巅,将目及之处的所有荒芜,都披上了一层泡影般稍纵即逝的暖色。

傻奴咿咿呀呀,反反复复,唱着不成调的歌谣。

风里隐隐可以听见哭声。不知是谁家,在与往生的亲人诀别。

越来越多的鲜血从女子嘴角渗出。蜉蝣之毒,在油尽灯枯的时候,血脉爆裂,五内如焚,极其痛苦。

可柳容之似是害怕吵醒陆宛儿,只默默咬牙忍着,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她缓缓地靠在自己的墓碑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怀里的女儿,眼中充满不舍,好似要用尽这一眼,看遍她的一生,看到她平安喜乐,看到她最终拥有了好的结局。

可她还是太疲倦了,像是抵挡不住睡意,渐渐阖起了眼睛。

“啊——啊——”

傻奴小声叫着,推了推柳容之,见对方毫无反应,不由得有些着急,求助般地望向胡说。

“没事。”胡说轻轻地走了过去,把手按在傻奴的肩膀上,转头看向已经没有了呼吸的柳容之,“她只是睡着了。”

傻奴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竖起食指:“嘘——”

尾声

傻奴第一次见到柳容之的时候,她还不是陆府的女主人,而是幽草巷中以剑器舞初露锋芒的挂牌姑娘。

那个时候,她叫容娘。

傻奴生来就是个傻子,三岁才会发声,五岁才开始走路,长到齐腰高了,依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十岁那年,父母先后病故,大嫂当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趁大哥出门走货时,带着傻奴去赶很远的市集。

大嫂买了一块甜枣糕给傻奴,让傻奴在原地等她,说自己一会儿就回来。

傻奴开心地捧着甜枣糕,舍不得吃。从天亮等到了天黑,集市散了,人都走了,长街又空又冷。可大嫂始终没有出现。

傻奴不认识回家的路,他就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等。后来饿极了,就小口小口地吃枣糕。最后枣糕也吃完了,他又饿又累,晕倒在了路边。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傻奴看见了容娘。

她俯身下来,手背在他的额头上贴了一下,轻轻松口气,然后冲傻奴莞尔一笑,眉眼温柔,容光照人,“你醒啦?”

傻奴呆望着她,傻乎乎地张大嘴巴,挪不开眼睛。他心里懵懵懂懂地想,这就是阿娘故事中的仙子吧?

容娘求了老鸨,又自己贴补费用,好说歹说终于让傻奴留了下来,有了一个容身之所。

可就算是最简单的粗活,傻奴也做不好,不是摔了这个就是打了那个,每次都是容娘出面,为他求情,替他赔钱,想方设法地保护他。

傻奴虽笨,但他有血有肉有心。他不会表达,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会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来守护自己仰慕的人。

容娘高兴,他便高兴,憨憨地笑个不停。容娘难过,他便难过,守在她身边急得转圈。容娘在台上持剑起舞,他便挤在角落里,痴痴地看着,把手掌拍得通红。

容娘受了客人的刁难,他便像只急了眼的小狗一般冲出去,结果被别人打得鼻青眼肿,一瘸一拐地回来,躲进柴房里,不敢让容娘看见。

出嫁那天,幽草巷的姑娘们都来送行,或真心或假意地祝福容娘,祝福她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

楼上楼下都热热闹闹,傻奴站在门外,呆呆地看着容娘梳妆,想笑却笑不出,第一次有了一种陌生又异样的情绪。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口又酸又疼,堵得他难受。

他不懂得那是什么,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容娘,见她收起了短剑,戴上了步摇,凤冠霞帔,一身红妆,比仙子还要美。

她看起来那么开心。脸颊红红的,眼睛亮亮的,说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忍不住抿着唇,偷偷地一笑再笑,整个人都在发光。

傻奴从未见过她这般开心。

于是傻奴想,那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

她若开心,他便也开心了。

所以傻奴也笑了,摇头晃脑地拍着手掌。

容娘掀起红盖头,拍了拍他圆咕噜的脑袋,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无奈又宠溺地摇头。

“哭什么呀,傻瓜。”(作品名:《闻冤:蜉蝣》,作者:南蓂。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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