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龙性难驯陈独秀

2012年二月的一个下午,我写了一篇关于陈独秀和胡适的小散文。当时在潮热的新加坡做翻译工作,遥望故乡此时应是江南多雨时节,身处异乡,各种艰难困苦煎熬着自己。对于前途一度万分迷茫。午夜读书中,总是神交古人,特别是故乡的前贤翘楚,尤其是陈独秀先生。
学习和研究他艰难的创党史和斗士般的传奇人生后,苦闷后总是充满快然。他是我的安庆同乡,故居和纪念园离我的家也不过20多公里,乘汽车去安庆的路上,总是会看到他的墓碑纪念园。每次都匆匆忙忙,无缘瞻仰膜拜,以寄托故乡晚辈的敬仰和深思。
首次知道独秀先生大名,是在初中的历史课本上。当时读到陈独秀先生是安庆怀宁人时,心中总有热血涌动。从反清斗士到后来创办新青年杂志以及后来他作为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的总司令,中共主要创始人之一,一度作为全国性的领袖人物引领思潮,在风雨如晦的20世纪20年代,搅动历史巨浪,一点一滴地革掉旧文学和旧思想的命,作为普罗米修斯式的盗火者,成为那个时代最具有影响力的风云人物。
后来大学期间陆续读到陈独秀传记,陆续借来了各种陈独秀的相关传记和独秀文选、对其人生沉浮经历和著作更深入的理解后,感叹他“悠悠道途上,白发污红尘,沧海何辽阔,龙性岂能驯”浪漫传奇的人生,时时拍案叫绝。
那样风雨如晦的年代,是什么支撑其作为斗士,革命家,文学家,书法家各种天才集于一生的传奇人生。从安庆到大上海、东京再到北大的文科系主任,继而成为新文化和五四运动的总司令,再到创立中国共产党,从名满天下政治家到成为党内失败者,最后窘迫客死江津小城…
一路走来,有高光时刻,有放浪落魄,英年有知己战友,晚年落魄凄苦。无可否认,他像一条孤龙游荡在人间,不做可怜派,不放弃理想,傲骨一生,痛快不已。他不以个人的得失为得失,不以个人的痛苦为痛苦,一生以唤醒民智为己任,在晦暗的历史黑夜中,曾经给中国这条大船带去了无限光明。
在午夜的书桌上,泡着来自于老家的桐城小花。我不知道陈独秀先生对于故乡有何情节?
一个小细节终生难忘。反清运动中,烈士吴樾牺牲之前夜曾密会陈独秀,那个晚上他们聊了什么?以死相托,互为知己,同乡人中,同盟会和岳王会中反清反袁江淮烈士众多,大多我以我血荐轩辕!皖江一代,从明朝起,各种传统士子成为朝廷的硬骨头,从左光斗到后来的戴名世及陈独秀先生,他们都具有独立知识分子的清醒。可少了狂狷式文人的混世,他们更愿意身体力行。他们要做新思潮的领导者,也要做实实在在的行动者。
我总喜欢思索这么一个皖江小城安庆,近现代史上为何涌现一大批可以影响全国的杰出人物。
是老省会的底蕴?是人杰地灵?还是时势地域造英雄?
贰 阅尽沧桑振风塔

振风塔之于安庆,无异于安庆人的精神图腾。此塔建于明朝1507年,美誉为万里长江第一宝塔,守望涛涛江水历经风雨几百年来一直傲然雄立。安庆历来洪灾泛滥,历史上市区曾几度被洪水淹没,可是宝塔历经磨难沧桑,和迎江寺一起依旧守护着江城文脉和平安。小时候经常听对佛教颇有研究的外公说,江水升则此塔升,有神塔之说。第一次见振风塔的时候大概10岁时,随父亲坐轮船沿江直下南京。当时我问父亲,这个宝塔何名?他指着那个宝塔说,那是安庆人的塔。看到振风塔就代表了你到家了。
近现代的风云人物,赵朴初、黄镇等人,曾多次登临此塔和迎江寺。我想故乡的文人墨客,受此熏陶的知识分子或者读书人,对振风塔应该有深刻情结,或登高望远做自我兴叹,或与寺内高僧切磋人生沉浮。寺内有一句佛教楹联至今难忘“万难不改真佛性,千辛前进大丈夫”。陈独秀也好,邓稼先也好,海子也好,到后来安庆地区的各种翘楚精英身上,都可以看到这种奋斗不屈的影子。
叁 重塑年轻人精气神
因才气不逮和学养有限,总想用文字来归纳安庆这座城的精气神。政治地位从原皖省首府到如今的四线城市;经济一蹶不振,在省内也从老大哥跌倒第四五名的位置;文化上再也难出全国性的文化流派。黄梅戏也辉煌不再,难出大家名剧。在全国能拿得出手的,几乎没有了。只剩下老省城人对往日辉煌的无谓自叹。我和来自家乡的各种官员、企业家、教授专家以及学者请教探讨过这个问题。安庆的败落仅仅是因为丢掉省城一哥的位置吗?安庆历来的拓荒牛和敢为天下先的精神,从时事变化中不断学习的创新精神,觉醒的精神,是否也一一俱失?暴风雨中的新时代,是否也需要一个像陈独秀先生一样的人物,用文字来惊醒时代年轻人的灵魂,割掉守旧安于现状的旧基因,不断革自己的命,掀起改革的大旗,再次走在时代的前列!
我们需要这样的变革,我们需要在大时代的浪潮中勇毅前进!我们需要做中国共产党创立100年后的新时代青年!不沉沦,不抱怨,深刻思考,用行动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行有余力再回馈故乡和国家!
大部分年轻人已经被现实摧残得毫无家国理想,难有远大抱负。我们要把一百年前的思想巨火再次点燃传承,我们需要年轻人的锐气和行动力,在苦难挑战中前行!
宜城五百万乡亲父老都做此觉醒思考,宜城年轻人做此觉醒思考,各行各业猛人强人辈出,故乡安庆一定可以重振辉煌!
吴忠2021年3月10号写于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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