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说来这也算是一条捷径
“你先来吧，杨师弟。”刘寅看清了杨平聚起的盾墙的厚度，嘴角隐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于是胸有成竹地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等着杨平的攻击。
杨平扭头望了一眼师父苻出云，见苻出云点头应允，于是说了一声“请刘师兄多多指教”，然后便手掐指诀，在自己的防御盾墙之前，又聚起天地原气，使之凝化成一柄流光宝剑，宝剑锋利有如实质，剑身浮光微微抖动，似乎正在压抑着迫不及待。
“刘师兄，我来了！”杨平提醒一声，指诀变换，流光宝剑应势而行，向着刘寅飞驰而去。
宝剑去势飞快，划破虚空带出烈烈狂风。
“杨平哥哥加油！”看着师兄们的比试而欣喜若狂的苻梦楠雀跃着为杨平加油。
苻梦楠的加油声中，杨平的流光宝剑应声便到，与刘寅驭起的防御盾墙迎头相撞。
两者相撞，冲击出如昼的白光，然后便是“砰”的一声闷响，众人再看时，只见刘寅的防御盾墙稍有抖动然后便迅速地恢复如初，而盾墙前面，原本有着裂空之势的流光宝剑，此时却已经烟消云散。
比试之前，杨平听从了欧阳靖的告诫并未使尽全力驭气攻击，但他也想利用这次机会真是感受一番自己的真正实力，所以虽然没用全力，但其实也发挥出了将近八成的功法能力，然而在这样的实力催动之下，却也只能将刘寅的防御盾墙撞得略微抖动，双方的实力差距，已经一目了然。
然而杨平有所不知的是，其实仅就刚才他所聚气凝成的流光宝剑，以及宝剑驭出的破空之势，已是让刘寅十分心惊，只不过刘寅得意于试手及驭气经验的丰富，所以在剑盾相交的刹那，他偷偷换了指法，在电光火石之间判断出二者碰撞的区域，然后收缩盾墙，将全部的原气汇聚在碰撞处的狭小范围内，从而使这一处的盾墙拥有了更厚实的原气，这才能成功将杨平的攻击化于无形，而他人所见的盾墙抖动，其实不过是因此所产生的原气聚散罢了，不过经由杨平的这一次攻击，刘寅体内的气血还是因此一滞，险些咳出声来。
刘寅如此作为，说到底就是占了双方试手而且杨平经验匮乏的便宜，若是遇到生死相搏亦或者杨平的经验更为丰富，或者来剑之势更强，来剑走势更诡谲导致交接范围难定，那么刘寅如果再想讨巧，那便无异于自置险地，后果就难卜了。
不过经过刚才的过招，刘寅已经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流光宝剑的冲击力道，他明白若是自己没有当机立断选择了冒险讨巧的方式，恐怕自己面前的这道防御盾墙，虽说不能立时告破，但导致八花九裂，定然是不能避免的了。
“既然如此，就让你悄悄我真正的实力！”刘寅暗道一声，然后冲着杨平冷声道，“杨师弟，小心了！”
刘寅的指诀掐得很快，聚气凝成的青色攻击利矛也是瞬息完成，然后刘寅再不废话，一旦利矛聚气完成，立即便控制着它以山呼海啸之势刺向杨平。
“杨师弟！”席莫愁惊呼一声，她看出了刘寅利矛的来势凶猛，心中悸动不禁为杨平担心。
面对直刺自己而来的利矛，杨平也是十分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与他人面对面进行你来我往的功法比试，无论是对敌经验亦或是应对反应，他都有极大的欠缺，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境，唯一能想到的应对策略，便只是聚会凝神，以更加专注的心态控制住防御盾墙去应对即将到来的冲击。
可惜实力和经验上的差距并不是依靠心态就能够轻易弥合的，饶是杨平有砥砺不退的决心和毅力，但差距就如同当初他面对秦良和一清道人时那样，显得无助又无奈从而只能随之飘摇。
刘寅的青色利矛夹山石之重，携雷电之利，在它的攻击下，矛尖毫无保留地刺入了杨平的防御盾墙，而后一声脆响，防御盾墙应声而碎，同时，因此传导到杨平身上的冲击力道，更是将杨平掀翻在地，若不是丹田里的原气结晶散发出来的丝丝气流将他的五脏六腑牢牢护住，恐怕震荡之下，杨平的内脏极有可能因此受损而吐出血来。
相比杨平的狼狈姿态，再看刘寅的那支青色利矛，在将杨平的防御盾墙冲裂之后，竟能立即停滞不前，脆生生浮在盾墙碎裂的位置，不得不说对在外驭能力的纯属程度上，杨平与刘寅之间实在存有天壤之别。
“杨平！”看着杨平翻倒在地，席莫愁当先冲到他的身边将他扶起。见到杨平并无大碍之后，这才终于放下心来。不过席莫愁并未就此甘心，转过头来便冲刘寅喝骂：“刘师弟你什么意思，杨师弟刚刚突破第四重境界，你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吗！”
“席师姐说得是，你是故意要让我杨平哥哥难堪是吗？”苻梦楠也跑到了杨平身边，扶着杨平的手臂指着刘寅骂道。
“师父，我与杨师弟之间只是普通试手，可我并不知道杨师弟的真实深浅，所以出手才会有失差池，但我绝没有要伤害杨师弟的意思，还望师父明鉴！”一击之下，刘寅原本以为自己的驭气实力可以赢得阵阵喝彩，而接近第五重境界的功法更该引来他人的赞誉，不料事与愿违却换来了多人的指责。不过刘寅也是十分聪慧，知道与他人辩解无意义，所以直接散去原气利矛转向师父解释，同时亦是求援。
“师父，同门之间试手比试难免会有一些意外发生，只要不伤及根本，也还算是意料之内的事情，所以……”作为大师兄的李明恩见刘寅受到指责，也觉席莫愁反应有些过度，于是便有意为刘寅开脱，只可惜话未及一半便被苻出云挥手打断。
“小平，这场试手你觉得如何？”在苻出云的心里，也觉试手时有些伤痛也属正常，不过如今的杨平已经成长为翩翩少年郎，有些选择决定也不能全受同门的影响，于是就将此事交由杨平自己去做判断。
“师父，我觉得刘师兄的实力本就高出弟子许多，这次试手落败，弟子输得心服口服。”杨平回复了师父苻出云，然后又转向席莫愁和苻梦楠，宽慰道，“谢谢席师姐和小师妹的关心，我没事，都是自己技不如人，不能怪刘师兄的。”
“很好，既然同门试手，挣的都是经验，如果束手束脚将来又怎么与人对敌？”苻出云赞许地点了点头，一锤定音之后，又似看破一切地注视了刘寅一番，接着向刘寅说道：“看你今日驭气的表现，恐怕是离突破不远了吧？”
“回师父，最近弟子修炼时常有感触，应该很快就能突破进入小成境界了。”刘寅拱手回答，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嗯，可喜可贺！从你升入关门弟子起算，算上别府的同期弟子，想来突破速度也没有你这么快的，已经十分出类拔萃了。”苻出云肯定刘寅道。
“都是师父教诲得当，弟子才能有此成长。”刘寅受到肯定，恭谦回道，但其实早已心花怒放。
于是苻出云再鼓励几句，然后便让众人散去。
众人离开之后，刘寅这才走向杨平，微微拱手以示歉意，言道：“杨师弟，刚才是师兄失了轻重，你可不要见怪。”
“刘师兄说得哪里话，师兄功法深厚，完全是我自己技不如人。”杨平微笑回道。
“等我以后厉害了，再来找你替我杨平哥哥报仇！”站在杨平身旁还不愿离去的苻梦楠并不打算就此原谅刘寅，冲着他挥拳恨恨威胁。
“好，那小师妹可要加紧修炼哦，师兄可不等你呢。”虽然刘寅依旧维持着笑容可掬的样子，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明显带了一语双关暗有所指的口吻。
“谁要你等了，哼！”苻梦楠一脸不屑道，气呼呼地拉着杨平趾高气扬地离开。
本是主角的杨平突然被夹在了中间，这让他十分尴尬，只好无奈地跟着离开。
看着杨平离去的身影，刘寅眉头紧蹙。他实在想象不出，原本多年都未能有丝毫长进的小师弟杨平为何能够在旬月之间就获得了跨越式的突破？而且刚刚明明使出了全部潜力进行攻击，按照之前他所承受的杨平的攻击来看，在这次攻击下，杨平至少也该有所损伤才是，可结果却除了跌倒之外安然无恙，这不免让刘寅更加怀疑。
“想必这中间，一定存在着不能告人的秘密。”刘寅想着，隐在长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杨平你等着，我定将你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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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回到卧房的杨平自然不会知道他那位已经两鬓青丝满缀的师兄的内心和谋划，他只是安坐在床榻之上静心冥想。因为经过与师兄刘寅的一场试手切磋，他感觉自己与丹田里原气结晶之间的融合似乎更近了一步，并且也能调用更多的原气进行施用，所以他急于内视究竟，同时还要向欧阳靖确认。
“你的感觉没错。”二人一体，所以杨平稍微的心思杂念欧阳靖都能迅速感知，于是不能杨平发问，他便主动给与了肯定的回答。
“可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与杨师兄试手之后还能帮组自己融合原气结晶？”杨平即惊且喜，急切追问。
“当然是因为我这绝无仅有的天地造化了！”欧阳靖又是一番自我夸耀，然后才开始解释，“其实原气结晶的融合，其实就看你对它的调用能力。一个人对能量调用的多少，除了自身修习境界的高低之外，还得看调用的纯属程度。也就是说，即使以你目前修为实力低微的现状，如果能够在纯熟度上有所提高，自然也会反应到对原气结晶的调用上。因为调用的纯熟度提高，对应到你的实力也就是相应地增强，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所以说，如果你想尽快消化完成我的原气结晶，除了通过坚持不懈的冥想修炼之外，还可以尽量多找机会与人交手，说来这也算是一条捷径了。”
“听起来确实很好，只是哪里能有这么多的机会找人交手啊。”杨平听着欧阳靖的解释，热情忽上忽下，最后显然冷了几分。
“整天就想着一蹴而就，你以为与人交手的捷径就这么好走？如果只是失败受伤也就罢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此殒命，你小子命贱也就算了，到时候把我也连累得灰飞烟灭、遗愿落空。当年金岙村的危险你就这么轻易忘了？”欧阳靖怒骂道。
杨平被骂得有些难堪，不过听欧阳靖提起金岙村，也知道他说的确是实情。
“难道当年在金岙村也是师祖您救了我们？”
“那是自然，不然就凭你们两个臭小子，哪来的机会全身而退！”欧阳靖的口气里满是志得意满。
“怎么我们紫光阁创世师祖的脾气这么怪异呢。”杨平无奈心想，可他却忘了现在与欧阳靖之间的关系，所有的心绪波动哪有瞒得过欧阳靖的机会。
“臭小子，得了便宜还这么没大没小！”杨平的自忖，换来的当然是欧阳靖的又一声怒喝，“不过，我看你师姐和那小姑娘对你还是蛮不错的嘛，哈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