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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宝山一个普通的老小区内,
70后夫妻阿怪和小多,
打造了一个360°环绕的“树之家”,
他们直接将一棵“树”植入地下室,
置身于此,仿佛进入一个充满童趣的世界。
夫妻俩都是设计师,
对细节十分严苛,
家中上千件物品,
每一样东西都经过“严防死守”、挑选而出,
“有时候吵到想要离婚,
就会想这么好看的家我要放弃吗?
不,然后就继续’凑合’过。”
今年4月,上海疫情封锁期间,
家中迎来了一个新生命——小女儿嘻嘻,
夫妻俩形容一家四口的关系是
“大人没大人样,小孩子没有小孩样”,
他们想把生活过成“中国版成长的烦恼”。
自述:阿怪、小多
编辑:秦 楚
责编:陈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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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一层的“树”型工作台
今年的4月22日,上海全城疫情封闭期间,我们家迎来了一个新的小生命——二女儿嘻嘻。
我和先生小多、刚出生的嘻嘻,三个人从月子中心出来,打了专门的申请,回到宝山的新家。一个月后,大女儿笑姐打了申请从父母的小区回来,一家四口,总算聚齐了。
到现在,我们已经在这个新家生活了半年,陆陆续续,终于把这个家的装备配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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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下图为大女儿笑姐帮忙“照顾”妹妹嘻嘻
房子在一楼,带一个地下室,各89㎡。我们是40岁后换的房,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再“成家立业”,那这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家?
我是一个手帐博主,先生小多是设计师,做手帐之前我也是全职设计师,我们的生活和工作脱节得非常厉害。
早上8点我们就需要出门,等到下班回来已经11、12点,大女儿笑姐的生活基本上是“绑架”在老人身上。
因此我先生提议将这个房子以我和大女儿为“驱动”进行“职住一体”的设计,这样我在家就可以很好地工作,女儿也可以更加了解妈妈在干吗,对她的成长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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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一层的客厅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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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上下空间的楼梯间打造成小型“船坞”
通过楼梯步入地下一层
在确定了功能需求优先的情况下,我们将空间分为地上一层生活区,地下一层半开放工作区。
地上一层最大的空间给大女儿用作卧室,也是她私人的小天地;在连接两层空间的楼梯背面,给小多设计了一个1.5平方米的站式工作台;地下空间则为我的工作室和全家游戏区。
我们把楼梯间打造成了一个小型“船坞”,网购了很多渔网一样的麻绳网、煤油灯挂在墙上,通过玄关左边,先看到琳琅满目的收藏品,再进入地下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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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型工作台和曲线空间实现了有效收纳
地下一层是我的“时间黑洞”,也是我们一家的“秘密基地”。
我原来的工作台无论多长,最后都会被堆满。设计师在观察我每天做手帐的动作、做完手工后摆放的行为、陈列作品位置等工作轨迹后,“种”出了这棵从二维到三维空间的“树”。
纵横交错的“树枝”,延伸出圆弧形工作台,以此为圆点伸展至两侧墙面,长U型的桌面让每个区域有专门的优势。
我做手帐、拍视频、操作电脑,分工明确又互不干扰,只要转一下椅子就可以快速切换到需要的工作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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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怪日常的工作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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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帐是指经常带在身边记载各种事情的小型记事本
并配以手绘插图,或用彩色胶带、贴纸、印章等来装点
从地板延伸到天花的木材质呼应了手帐以纸为主要工作材料。
两侧的“树枝”工具墙,让我可以在曲线空间内一目了然地快速找到所需工具。
“树枝”的背面挖了三个“树洞”,订做了两块三角形隔板,里面打上灯光,用于展示我的食玩家具收藏,第一层是微缩书房、第二层是咖啡店、第三层是厨房。第一眼不会注意到这里,再仔细一看,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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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树洞”中的微缩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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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用于收纳、展示的谷仓门
受美剧《行尸走肉》的影响,我对在家里装一个谷仓门有特别的执念。小多“揶揄”我:“上辈子就是谷仓门投胎,和他离婚可能都不会这么依依不舍。”
经过多次实验,最后谷仓门被安排为地下室内的仓库门,正对着工作台,米字形的木框走势粗犷且有力感,仓门上还可以进行展示和收纳。
因为手帐材料、工具非常多,所以我需要一个好用的收纳空间。
在我的需求下,设计师将北、东两面墙设计为整面收纳、展示柜,给每一个物品都安排上“格子间”。东墙面的展示柜配有移动轨道,可以一层层推开,每一次打开就好像在“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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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移动柜体收纳、展示了阿怪众多的手帐作品
“各归其位”的收纳模式,让我在需要玩一种手工的时候,只要把一个格子拿出来,再搭配一些大型的工具就可以了十分便捷。
有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也会在我的工作室自己做一些DIY。
工作台前方我们设置了一个游戏区,玩游戏是我们一家人交流最多的时候。游戏屏、PS5、VR眼镜配套齐全。一家三口约一局PK赛是我们的常规操作,《茶杯头》《赛博朋克》《分手厨房》都是我们的“兵家必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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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色鹿》,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1981年出品的动画美术作品
我从小痴迷动漫,小时候上海8台、14台会放《九色鹿》《宝莲灯》《阿凡提》,晚六点准时开始,所以每天一放学抓紧时间赶作业,才能看上它们。
这些中国传统的动画对我现在的审美影响很大,《九色鹿》偏向于壁画的形式的场景、斑驳的肌理效果也影响了成年后我对复古风格的偏爱。
加上我和小多都是设计师,家中每一样东西都是经过“严防死守”进来的,色系、造型、质感都要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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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软装、硬装都优先选用带有弧度的造型
整体以复古工业风为主,咖啡机、饮水机、奶瓶消毒柜是千挑万选出来,具有弧度、曲线的。一层空间内所有的门均是定制的拱门,并且都没有上漆,保持原始的味道。
小多给家定的VI色是黑和红。
楼梯处展示区里的展品需要是红色或者金属色系,金属不能是银白色金属,需要是古铜色或者红铜色。
家里数据线很少会出现白颜色,开始我找不到红黑色系的数据线,就顺手买了一根白色的将就一下,小多马上提出异议:“这个东西怎么能出现在我们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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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因数据线的VI颜色而“吵”
因为曾是同行,谁都不“服”谁是常态,从拆旧到现在搬进来基本上就没停过“吵”。
小多常以画面线条、构图、颜色优先考虑,然而专业有时候会和生活起冲突。
因为洗手间主要为灰黑色系,他专门为洗手间选了同色《魔药》的挂画,我和笑姐经常晚上被吓到清醒,就和他提出“严正交涉”;玄关空间他想做一个1:1异形爬出来的模型装置,被我和笑姐“痛批”为“直男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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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起争议的复古挂画现在被安置在小多的工作台上
争辩到无解的时候,我们通常会进入冷静期,各退一步,取双方选择居中的“平衡点”。
偶尔也需要家庭投票才能解决分歧。妹妹才6个月,被“剥夺”投票权,三个人投票我常常2:1获胜,因为大女儿是我的“迷妹”。
有时候吵到想要离婚,我就会想这么好看的设计我要放弃吗?不,然后就继续“凑合”过。
越“吵”家越精彩,设计经过反复的推敲,达到了我们能实现的最好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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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各个角落都陈列满了“无用之物”
我们家还收集了很多长辈看起来没有用的东西,我们叫它们“无用之美”。
今年上海6月1日解封的那天,在邻居和亲戚好友都冲去超市抢菜的时候,我和小多拿到出入证的第一件事是——轮流拿着小推车,去老工作室把收集的物件一件件搬回来,物资都没来得及采购。
作为有收集癖和恋物癖的二次元中年人,迪士尼、哈利波特、芝麻街、小虎队卡带……林林总总两三千件摆满了地下空间。
最遗憾的是,小时候看的那些中国动画,等我有财力买周边的时候,它们都退出历史舞台了,真是一大憾事。
我坐在工作室什么都不想*时候,视线就一点一点地从“高飞”移到“杰克”,就会想起这是当初入手时的游乐园、那次旅行、发生的好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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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国外复古跳蚤集市上淘到的物品
疫情前去国外,我们还会特意找复古跳蚤市场,享受“淘货”。我们和一般收集者不太一样,不讲究升值空间,只考虑喜不喜欢。
楼梯间放满了小多收集来的锡杯、复古铁皮盒、招贴画,经过岁月的静置,就像一个个故事放在那里。
一个家的调子,是充分考虑展示品的颜色、材质、反光度才能找到最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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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怪保存二三十年的玩偶和小虎队卡带
我收集潮玩、卡通到现在近20年了,最多的就是《芝麻街》的周边。高中的时候上海台放映了它的人偶剧,里面那种欢乐的气氛影响我很深。现在我给两个女儿起名字,一个叫笑笑,一个叫嘻嘻,都带有这样的色彩。
所以我们是和“断舍离”背道而驰的人。
这些东西在旁人眼里可能是积灰,但我认为物品承载了以个人一定时期成长的经历,能带来很直观的回忆和精神慰藉。
现在我还留着十岁那年买的小虎队卡带、我母亲陪嫁的樟木箱,如果要把它们丢掉的话,就好像把那段时光剥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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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经常集体出游
严格来说,我和小多是一对“不太正经”的夫妻、父母。
对外我们的昵称是“海尔兄弟”,对内的是“睡上下铺的兄弟”,互怼互亏是相处的常态。
大女儿上小学的时候,同班级别人妈妈发一个朋友圈,爸爸都是第一时间点赞,但我们家从来没有,有很长时间,她一直觉得我们关系不和,家是不是马上就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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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怪工作室的游戏时光,一起DIY手帐材料柜
我们一家三口喜欢的东西都很二次元,咋一看好像一样,都很中二,但细看就会发现不同。每个人“粉”的二次元风格都不一样,还都试图安利给对方。
我和先生经常暗暗较劲给大女儿笑姐安利自己喜欢的形象。
小多喜欢《星球大战》,他经常试图让大女儿感受星战文化,但带不动,大女儿觉得有点土。
我从她上托儿所的时候就开始潜移默化地安利《芝麻街》,她的被子、衣服、水壶全都是芝麻街,幼儿园老师一看到图案就知道是谁家小孩,她也没有喜欢上。
小多已经把下一个安利目标换成了6个月大的妹妹,没事就拿着“光剑”在她婴儿床边晃两下。我也一样,像动画片《葫芦娃》从小就让她也耳濡目染,争取成功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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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损友”之间的PK战
在我们家,大人没大人样,小孩子也没有小孩样。我们现在跟大女儿笑姐的是相互影响、一起成长的。
笑姐也会拉着我一起追番,《鬼灭之刃》、《间谍过家家》、《约定的梦幻岛》,都是我们最近窝在一起看完的,我有时候还“躲”在她的房间里和她一起打游戏、一起去漫展。
相比母女关系,我们更像“塑料姐妹花”。
她日常也不叫我“妈妈”,直接叫我阿怪,我朋友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很惊讶。并且有我先生在旁边不时“挑拨”,友谊的小船随时会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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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辈们传统的教育方式
并没有影响阿怪对女儿的教育观念
我父亲是一个机械工程师,是中国最传统的父母,在他们眼里,学业、学历是重中之重。我给大女儿报轮滑、跆拳道兴趣班的时候,他会觉得这种活动考试的时候不能加分,也不能作为特长项,你让她学这个意义何在?
可能是我小时候受美剧《成长的烦恼》影响比较大,记得是上海16频道的教育电视台在放的。杰森夫妻的教育观念、和子女的相处模式是我所憧憬的,所以我想把他们的理念实现在我女儿身上。
我希望她可以去玩耍,心情愉快。相较于成绩,我们更希望她热爱生活、投入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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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女儿小时候就带着她世界各地“疯玩”
学会怎么生活,有时候比学会一个方程式重要。
大女儿在上小学的时候,那时上海迪士尼还刚开不久,我们琢磨9月1日大家都去上学了, 就“偷偷”带着她直奔迪士尼疯玩了一天。
所以打游戏在我们家也并不是“洪水猛兽”,我们如果玩到有趣的游戏还会互相分享。
我和小多认为,在适当的引导下,好的游戏中的人物设定、音效、场景,所创造出的沉浸感和艺术感,在孩子的成长过程当中,可以起到一个艺术老师的角色。她在这个环境里面接触到的审美与艺术,会比在别的环境里面更容易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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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儿笑姐自己设计的卧室
我们也鼓励笑姐自己“做主”。
在这个家设计阶段初期,大女儿的房间是由她自己拿着PPT向设计师进行阐述和提案。
所有设想都是她独立想出来的,有一些是迫切需要的,有一些有点天马行空,设计师便从专业角度告诉她为什么不能实现。
这种平等的交流对孩子的成长和建立自信都有帮助,胜过跑到讲台上朗读一篇篇课文。
生活在上海这种都市,本身的节奏太快了,真正能让人放松的只有家,那为何不把家搞得有趣一点?
这个家,也会是我们一家四口共同成长的空间。
部分图片提供:张烨建筑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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