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命运2》跨入第三个年头时,Bungie 所用的最多的一个宣传语叫做“不断进化的世界”。这是他们曾经在《命运》初代时许下但一直未能真正实现的诺言:一个如 MMO 般不断随着版本更新变化的游戏世界,让玩家的所作所为对游戏的后续剧情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而《命运2》自身的特性,似乎也给了这样一个游戏概念生根发芽的土壤:它是一款建立在“统一世界”基础上,有着强烈 MMORPG 要素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从初代起,一个贯穿银河系的庞大游戏世界就是守护者们探索的游乐场,他们为更强大的装备和武器不择手段的做法甚至在游戏中也得到了戏谑式的点头承认。竞争者们来了又走,但《命运2》依然是目前市场上将 RPG 要素与射击游戏的动作性结合的最好的游戏之一。
在《暗影要塞》时代的首个赛季“不朽”中,似乎可以看到 Bungie 对于这种概念的早期实现。术士先锋艾可拉在高塔背后每周不断建造的 Vex 传送门,标志着 Vex 攻势“最后突击”的逐渐靠近。但“不朽”赛季本身的内容围绕于多样性、挑战和掉落都很单薄的 Vex 攻势活动,玩家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了新鲜且更丰富的《暗影要塞》本身。
但紧随不朽赛季的黎明赛季不能再依靠《暗影要塞》的内容,它需要独立以新的活动与体验支撑玩家的后续期望,并将“不断进化的世界”的概念真正体现在游戏中。
在不朽赛季的结尾,守护者们通过在所有时间线上击*不朽首脑的方式,终结了 Vex 对月球的全面入侵。但这一改变时间线的行为也直接影响到了整个 Vex 模拟系统中时间流动的形态,这场由艾可拉而起,守护者执行的烂摊子,终究还是要由研究时间的专家奥斯里斯出面收拾。
奥斯里斯向守护者介绍的,是他精心制造的用于探索时间线的大型设施日晷。他希望通过在日晷中搜寻不同的时间线,来寻找并拯救自己曾经的战友,史上最伟大的泰坦圣人 14 号。但在日晷休眠期间,一群卡巴尔灵能劫掠者找到了它,并试图使用它来逆转猩红军团失败的过往,并让自己的种族摆脱为卡巴尔帝国服务的命运。这两条线组成了这个赛季的剧情与游戏玩法基础:拯救圣人 14 号实现了《冥王诅咒》中的一段传说预言,而对抗卡巴尔灵能劫掠者是全新 6 人匹配活动“日晷”的主题。
很容易发现,“日晷”更像是丰盈赛季备受好评的“奇珍异兽园”模式的全新演绎。散布在 4 个星球的方尖碑和与其挂钩的升级机制等同于丰盈圣杯,通过升级方尖碑可以增加日晷的奖励数量、新的黎明赛季专属护甲模组,并可以直接获得不同方尖碑对应的新武器,而通过成就、活动掉落和日晷获取分形碱收割也与丰盈圣杯获得帝国币的方式一脉相承。
黎明赛季的护甲模组可惜目前来看略为鸡肋,所需的投入成本和回报不成正比。和上赛季专注于梦魇狩猎和团队副本的模组不同,本赛季的护甲专属模组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生效,但大多是需要极为特定的条件与组合才能触发的效果,除了拾取光球获得层数与增加武器伤害的组合之外,不论是获取光之充能层数还是消耗层数获得效果的方式都有些繁冗,收益也不高。
因此日晷不论是玩法的丰富程度、奖励还是难度挑战都远高于一成不变的 Vex 攻势。包括勇士在内,更需要玩家主动参与的机制和显著提高的敌人强度,使得玩家不能在日晷中掉以轻心。和奇珍异兽园一样,日晷是有着 Raid 副本色彩,但又不需要复杂的交流的,而在机制单一的奇珍异兽园与过度简单的 Vex 攻势之后,日晷在这两个方向之间寻找到了更好的平衡。
日晷模式的奖励重点放在了武器上,加上大量年 1 流行武器获得版本更新后也进入了世界掉落池,让这个版本的武装重心和黑色军武赛季有些相似。那个赛季涌现出了《命运2》到目前为止也是最优秀的一批武器,而日晷的圣人 14 号主题武器也走在相似的道路上,其中不乏高伤害框架融合步枪、轻量型斥候步枪、快速开火自动步枪这样在当前版本下颇为强大(但未必流行)的武器,还有多把在年 1 深受玩家喜爱的经典武器获得了全新的 Perk 池,非常值得一刷。
经历过年 1《冥王诅咒》黑暗时期的玩家,大概不难发现黎明赛季的主题与内容和那部资料片的相似之处。但终于可以骑摩托的水星、对 Vex 时间操控这一主题更精妙的呈现,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为这个星球,以及毫无存在感,甚至有点脱线的奥斯里斯来了一次洗白。
其实整个“进化的世界”在《命运》此前的历程中的“不存在”,大体可以归结于玩家作为守护者在整个故事中扮演的角色除了打手就只有打手,玩家的所作所为除了让自己的外表更加光鲜数字也更大之外,对《命运》世界 —— 至少是玩家通过自己的视角感知到的世界 —— 的直接影响约等于零。艾达-1依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发着悬赏,浪客与九使者的纠缠压根没了下文,卡鲁斯大帝的雕像也一直在贡品厅里看着玩家拿了弹药之后销声匿迹。
艾可拉背后的传送门只是一个开始,黎明赛季围绕传奇泰坦圣人 14 号展开的故事才真正有了那么一点“改变世界”的意思。以往只是在魔典卡片和传奇故事中阅读到关于这位前先锋指挥官的事迹,而能够在奥斯里斯的指引下在剧情任务中见证他的传奇,并以自己的手实现完美悖论的预言,这其实是《命运》史上极少的“展示而非讲述”的叙事瞬间。
这样的瞬间,可能才是 Bungie 一直以来想通过《命运》展现的不同于同类游戏的独特魅力:他们有着足够强大的世界建构和美术表现能力来支撑起一个世界,而玩家对于这个世界的粘性除了高水平的基础玩法之外,其实就是这样满足自己对强大力量幻想的故事瞬间。
这种“Power Fantasy”的实现,可以是智谋中 1v4 的成功入侵、生存模式力挽狂澜的翻盘、与 5 名队友共同征服团队副本首领的成就感,但也可以是这样高度脚本化的剧情任务。这是过去几个赛季内容更新中始终缺失的一环,黎明赛季终于补齐了这一块拼图。
除了没有新的团队副本的缺憾,黎明赛季的充实内容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打消了玩家对新的季票模式下是否会出现浪客赛季那样尴尬内容的疑虑,而圣诞节活动“曙光节”、铁旗和后续的内容放出依然会让玩家有事可做。《命运2》的第三年,正在以一种奇特又给人以希望的面貌继续展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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