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战争:三国》最近推出了首个扩展包:南蛮主题的《The Furious Wild》,其中包含四个全新可玩派系、扩展地图等等。
不过意料之中的是,这个扩展包依然没有、或者说故意没有跳脱出人们对南蛮的刻板印象 —— 群聚在深山老林的蛮人、与神秘自然力量相伴的祭祀,以及会用到老虎、大象作为有生力量的特色兵种。
具体的游戏体验其实可提的不多,我个人更感兴趣的地方,是这些对南蛮充满幻想、陈词滥调的描述是否真实存在?
无论是巫术与毒蛊,还是老虎跟象兵。毕竟那片神秘的“南地”,是无数文学作品描写的精彩对象,曾经生活在那里的“蛮人”,是无数游戏当中最为个性的群像。
南,指南方,不是一个特定的地点;蛮,指蛮人,并非野蛮之人。
南的定义,主要取决去你如何定义“中”。“中”在历史上大多是指“中华”,随着“中华”的历史概念不断的扩展,“南”的定义也就不断发生着变化。
比如春秋战国时期,“南”的定义是三苗、楚、濮、巴等少数民族,他们并非全部生活在当时中国的南部地区,但都被居于中原的诸侯国统治者们视为“居于南之人”。
而到了三国时期,“南”的定义又变为苗族、彝族、壮族聚居的广西、云南地区,以及如今越南、缅甸的一部分领土。所以“南”一直在变化,“南”的定义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
至于蛮人,更不能粗暴理解为“野蛮之人”。中国现代历史概念的“蛮人”,特指 4000 至 5000 年前,活跃在黄河中下游流域,与华夏族同样伟大的早期人类部落团体。
在历次的部落战争中,他们遭到来自华夏族及其联盟部族的数次沉重打击,于是分批次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迁徙,逐渐远离了长期居住的黄河流域,进入崭新的长江流域和其他水系流域。迁徙到南方的一支团体,自然就被后来的华夏族统治者,称为“南蛮人”。
到了三国时期,“蛮人”的定义就更加广泛,从地域上讲,所有长江流域以南的少数民族,都是“南蛮人“,从人口组成上说,所谓的少数民族其实并不”少数“,因为当中还有很多躲避战乱的汉族百姓和汉族士兵,后两者与当地民族不断杂居,形成了相当复杂的人口组成。于是“南蛮人”对于他们来说,早就不是少数民族和来自南方的代称,更不是野蛮之人的词缀。
所以“南蛮”这一概念的文化渊源,深受民族中心主义的强烈影响,是文化自大的一种突出表现。这种影响和表现不仅我们曾经有过,其他国家和民族也不少。幕府时期的日本,就把西方文化称作“南蛮文化”,在南宋时期的辽国和金国的统治者眼里,所有汉人都是“南蛮人”。
于是在实际的生活之中,如果有一小撮儿痴傻之人,因为你是南方人而恶意攻击你是“南蛮子”的时候,你大可以将以上道理一一说给他听,如若他还是一意孤行、装疯卖傻,你大可以淬他一脸唾沫,然后傲娇的重复当年楚王的话:我蛮夷也,爱咋咋地。
南蛮,除了是一种不友好的蔑称之外,更能反映出当时的古人对于陌生之地、陌生之人的恐惧。比如你是个三国时期的背包客,途径益州之后一直向南走,就会发现超市和饭店越来越少、人们的口音越来越五花八门、气候越来越潮湿、植被越来越茂密。那里的蚊子一咬就是老大一个包,那里的蛇颜色艳丽一口就能要你的命。
在提心吊胆之中,猛地窜出个人来,打扮的是如此怪异,身上的饰物又是如此奇特,你一定会和当年的诸葛亮一样,望着人家矫健的身影,喃喃自语到:阿,阿,阿凡达啊!
玩笑归玩笑,生动详细的描写,《三国演义》的第 87 回到 91 回更多,即使不看《三国演义》,即使到了现代社会,人们对未知之地的印象仍是神秘、危险。就像扩展包里,祝融夫人的天火技能以及火神信徒的设定,而拥有自然之力的木鹿大王会定期举行祭祀来和天地沟通,为派系提供额外的优势。
《全面战争:三国》中的南蛮,不可避免的和自然力量扯上关系,只可惜 CA 并未就这一点进行太细致、写实的刻画,不能说游戏制作者没做好功课,而是这样去做更为有趣、浪漫。这其实也是当时南方之地,特色的文化使然 —— 巫术。
巫术是一种古人的信仰,信仰的是巫术在举行期间的氛围和举行之后的作用。巫术的本质是激发崇拜心理,为的是满足自身通神的愿望,以及对于所在团体的信赖和美好祝愿。
巫术的前提是相信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之间有着种种未曾表明的、被忽略的、或者被错误理解的联系,并且相信人世之外还有着更为广阔的未知世界,巫术就是联系以上要素的仪式。因为古人还非常相信,这些联系会反作用于自身,以及整个人类世界。
所以巫术不仅是中国有,全世界都有,而且在当时是真实的想象。尽管巫术早已被证明是封建迷信,鲜有科学根据可言,但在古代,巫术接近科学,况且当时流行于南方各地的巫术大多没有强烈的功利意味,更像是一种被系统化的祝福仪式,一种形式化的心理治疗和自我暗示。这么一想,游戏中能够增强士兵的作战能力倒也说得通了。
比如《左传》《诗经》和《楚辞》中就大量记载了有关巫术的种种,又比如夏商周,以及春秋战国时代的巫师,是要经过选拔、培训,才能上岗就业的,地位相当于现在的国家公务员。所以要在当时,你要是敢冲着巫师大喊大叫,大言不惭对人家说:就这?估计巫师会飞快的冲你走来,然后噗噗冲着你就是两刀子 —— 你的自行车胎就没气了。
至于为什么“南蛮之地,巫风大兴”,或者“楚人信巫鬼,重淫祀”,大概是因为中原地区的儒家,带领中原的世人走向了“入世”的理性世界,而道家则使中原的人们,还具备了“旷达”的生命眼光,在“入世”和“旷达”之间,自然需要巫术的“神秘和浪漫“去填满。
再者,那时的中原统治者毕竟鞭长莫及,无法将中原文化完美同步于南方各地,于是作为“原有记忆”的巫术就被保存了下来,并且在那里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有多长足呢?人家南方之地的巫术,不光“驱鬼”,而且”事鬼“。
和中原地区的巫术一样,南方之地对鬼鬼神神的都同样敬重,不过除了敬重之外,南方之地对于处理鬼神的关系,显得更加亲密,更有”和鬼神交朋友“的愿望。比如在《九歌》当中,就有很多描写这种和鬼神若即若离,想要亲近心态的诗句,从当时的南方视角来说,鬼神绝不是中原地区的”敬而远之“,而是“近而亲之”。
这一特点,在举行巫术的仪式上就能看得出来,中原之地的仪式总是毕恭毕敬、规则繁琐,而南方之地则载歌载舞,异常活泼。三国时期,云南的哈尼族部落有人死去之后,会由巫师“白玛”主持丧仪,棺材埋葬时,送葬的人都跳“乐作舞”,以示对于死神的亲近以及想要通过亲近的关系,将逝者引入更为美好的另一世界。
要是在中原地区你敢跳抬棺舞或在人家坟头蹦迪,估计你会被拉去陪葬……也是在这样一次次的与鬼神的亲近中,南方巫术也得到了更多的发展。
有多发展呢?南方之地的巫术仪式,在三国时期已经成了当地的一种日常活动,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有人患病,大家会举行巫术仪式,名曰“药鬼”,有人出生,会举行巫术仪式,名曰“家鬼”,青年们要脱单,男女女女会跳进河里,拨水嘻嘻,兴致来了,还会干羞羞的事情,名曰“艺鬼“。
有关这点,《三国演义》曾经行过详细的描述:“有女长成,却于溪中沐浴,男女自相混淆,任其自配,父母不禁,名为艺” —— 什么叫艺术啊?什么叫发展啊(战术后仰)?
南方之地对于巫术日常化、浪漫化的改造,也深深影响到了中原之地,虽然在政治典章之中,对于巫术依然是敬重异常或者有着一丢丢的排斥,但在艺术领域,巫术的浪漫和神秘,早已让无数中原文人倾倒。依然是《三国演义》,无论是诸葛亮还是左慈,这两个人物在艺术塑造手法上,都有着浓厚的“南方巫风”气质。
诸葛亮借东风已经耳熟能详了,他的“借北斗七星灯续命“更具神秘色彩,不过个人觉得,续命只是障眼法,识人才是真正目的,一是让司马懿疑神疑鬼不敢轻举妄动,二是揪出魏延这个脑有反骨的二五仔。
正如《封神榜》里气势磅礴的“九曲黄河阵”在现实中是存在的一样,“七星续命灯”在现实中也有文化源头,中国古人有“南斗注生,北斗注死”的理念,人的生死传说是由南斗与北斗同时控制的,所以出现了北斗的信仰,进而才产生了“北斗七星续命灯”的浪漫典故,是不是有点儿《北斗神拳》的感觉?
而左慈在巫术方面的造诣则更胜一筹,大变活鱼对他来讲只是雕虫小技,变出 300 个无头的自己,要*死曹操才是牛逼。我想当时的曹操一定是非常崩溃的,因为他没看过《黑客帝国》,更没见过那个会不断复制自己的史密斯。
那么说了半天巫术,南方之地到底把巫术运用到了战争之中没有?或者说,南方之地的战力究竟几何?
下一页:更多内容
《全面战争:三国》对于南蛮的军事描述稍显简略,大抵是天高皇帝远,谁拳头大谁就是领袖。而作为“万王之王”的孟获,则被赋予了吞并其它蛮族部落后获得特效加成的能力。
秦汉以前,南方、西南方大多数少数民族与中原王朝还没有形成固定的隶属关系,中原王朝对各少数民族推行“羁縻而绥抚之”的政策:“附则受而不逆,叛则弃而不追”,故相互间摩擦较少。原因也很简单,双方对彼此都没有太大需求,有需求双方也打不到彼此,干脆两厢不来往,两厢都平安无事,还省打车钱和住宿费。
汉武帝时期,随着中原经济和政治的发展,中原政权设置了领护校尉,即管理少数民族事务的专职部门。西晋时,领护校尉制度开始推广到南方少数民族聚集地区,并且首次在荆州增设南蛮校尉,主要掌管荆州以南南方蛮族事务。东晋之后,荆州成为足以与中央抗衡的军事重镇,南蛮校尉也开始由荆州刺史兼任,致使南蛮校尉成为荆州的重要军事长官兼政治主官,被赋予了除伐蛮治蛮以外的新职能。
而在三国时期,南方之地的军事力量,是作为“中间地带”的地位来被魏蜀吴各国看待的。“中间地带”包含两层意思:一是作为限制对方的地带;二是作为己方的生产地带。于是对于南方地带军事力量的征服,就变成了唯二的两个目的:补充兵员或者雇佣兵员;集中南方之地人口资源,改造成为己方的生产单位。
这个目的,是由南方之地特殊的地理和政治形态决定的。
从地理区域上说,南方之地多位于险要隘口,或者犬牙交错之地,争取到当地南方势力的支持,无疑是插入敌国身体的一枚钢针,会使对方总是陷入肘腋之患的窘境;从政治形态考量,南方之地没有统一的意识形态,更没有公认的政治领袖,于是便于随时随地争取,争取的成本也较为低廉。
具体到魏蜀吴三国的政策,就是魏国贯彻“抚先剿后“的方针,以政治许诺为主,利用政治影响力去”安抚“南方军事力量,从而培养成为自己的力量,蚕食吴国和蜀国;而吴国则正好相反,采取”剿先抚后“,利用强大的军事力量一举压倒南方部分军事力量,剩下的作为雇佣兵编入己方部队,逐渐征服魏国和蜀国;蜀国实力最弱,其国策是”以北为主,以南为辅“,故蜀国对于南方军事力量,类似魏国的“抚先剿后“,不同的是,蜀国更注重“安抚”,纯粹的军事征服相比魏国更为少见,就更不能和吴国相比了。
原因也很简单,不是打不过,是没钱打,让人家南蛮不反对咱,不给咱背后捅刀子,顺便帮咱出出兵、种种田、烤烤肉啥的就行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所以归根结底,粗暴一点理解,南方之地的军事力量是“不成问题的问题”,在三国时期虽然曾引起了各国统治者的重视,但重视程度还没有上升到国家战略的程度,正如《魏书·蛮传》中的记载:蛮人,不甚为患。也就是说,南方之地的军事力量有一定影响,但影响不大。
至于巫术是否运用到了战争之中,鲜有靠谱的史料予以记载,其实就算巫术真的运用到了战争之中,也改变不了南方军事力量“不甚为患”的地位。
那在这次的扩展包里,牛逼哄哄的孟获、祝融夫人,还有沙摩柯,木鹿大王,他们是怎么回事?
孟获,如果真有其人的话,其孟氏,应该是南中大姓中的一支(南中:今云南、贵州和四川西南部。三国时期,南中为蜀汉的一部分),其祖先就应该像其他南中大姓一样,是迁徙来南方的汉人。
在《三国演义》里,孟获是作为南方少数民族首领的标准形象出现的,他本身是艺术加工的产物,而且是在当时的汉民族视角下完成的。这个结论也适合有关孟获那个“七擒七纵”的故事,当然,故事的主角也不是孟获,而是诸葛亮。
其实认真想想,“七擒七纵”的故事过于浪漫,肯定不是史实,无论是作为诸葛亮还是孟获,双方都不可能配合七次,捉捉放放,没完没了。
首先,当时蜀汉政权的总体的战略是“北伐中原,复兴汉室”,作为历史上真实的诸葛亮,则一直在彻底贯彻这一战略,即“乃治蛮讲武,以俟大举”,意思是针对南蛮,要打就速战速决,不可拖延战机。
因此诸葛亮在平南的军事行动中,不可能拖延时间,“七擒七纵”明显违背这一战略方针,自然不可能出现。其次,孟获也不会傻兮兮的数次卷土重来,并且蠢得数次送上门来,士气受损还是其次,让其他部落趁虚而入,钻了空子,才是作为一方首领的大忌。那是不是据此就可断定,“七擒七纵” 的故事就是凭空捏造?
也不尽然,个人觉得,该故事的来源,可能来自三国时期,蜀将张嶷讨伐川西越嶲的事迹:张嶷在讨伐越嶲时,遭遇地方将领隗渠的阻击,但张嶷没有*死隗渠,而是实施感化,最终二人合力平复了越嶲各地方势力。
祝融夫人的故事,比孟获的故事要更浪漫一点,因为祝融本不是一个人的姓名,而是一个族姓。 祝融氏,是中国原始部落最早掌握火种的氏族,据《史记集解》记载:“祝,大;融,明也。”。简单来讲,就是祝融一族的责任,是守护火堆,以及巫祝祷告。所以祝融氏的地位,曾经排在伏羲氏和神农氏之前。
这么看来,资料包里无论是祝融夫人的天火,还是火神信徒等等要素,都算有着真实的历史渊源,毕竟人家祝融氏族天生就是因火而生,天生就是防火女。
后来的祝融氏族,因为夏、商统治者的征伐而不断南迁,由于他们是古代部落战争的失败者,因而不得不放弃原来“看火人”的职责。祝融氏族的一部分,与三苗、三危等部落逐渐融合,形成庞大而复杂的其他少数民族,另一部分则转入湘、黔、川鄂边境,融合了淮、僚、越、汉等族,形成了今天苗族的先民之中,非常重要的一支。
当然祝融夫人的故事,依旧是浪漫的文学想象,这一形象的来源,可能是《三国志·蜀书·黄李吕马王张传》中,女性历史人物冬逢之妻。作为少名族首领,冬逢和孟获的形象类似,而且蜀汉将领张嶷(对,又是他)在活捉了冬逢夫妇二人之后,也没有*死二人,而是放走二人,并最终安抚了其部落。
至于沙摩柯同志,则更是充满了浪漫想象。他的文学形象,是“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不过沙摩柯却有其人,人家不叫沙摩柯,而是摩沙柯,《三国志·吴书·陆逊传》中开始误写“沙摩柯”,之后就这个错误,就开始流行到了今天。
沙摩柯是“五溪蛮王”,可以简单理解为另一个地方的领袖,所以孟获的“蛮族领袖“不算名至实归,人家沙摩柯也掌管着荆州武陵地区的“五溪”呢。五溪就是五条河的名字,简单理解,就是今天湖南省怀化市境内和周边的五条河(雄溪、满溪、酉溪、潕溪、辰溪),所以怀化市自古便称“五溪之地”,三国时期,沙摩柯是这里的地头蛇。
不过地头蛇归地头蛇,沙摩柯对蜀汉政权还是忠心耿耿的,“番将能为汉死节,死为汉之忠臣“是对他非常公道的评价,从蜀汉视角来说,可谓忠臣良将。沙摩柯最牛逼的事迹,是一箭射死了甘宁,不过历史上人家甘宁是老死的,根本不是被射*的,而且甘宁连关羽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五溪蛮”呢。
至于木鹿大王,则是《三国演义》当中完完全全被虚构出的艺术形象。在小说里,身为南蛮八纳洞主的他能呼风唤雨、还能趋狼驭虎,物理和精神都被点满的人物。但是最终,还是被诸葛亮用装有燃烧之物的巨兽喷火吓跑了他的巨象,然后落象践踏而亡。看来智力属性没有点满,或者就是为了突出诸葛亮而存在的配角人物。
在新的资料包里,木鹿大王基本符合《三国演义》中的形象,他带着大象和豹子威风凛凛,不过为什么我总觉的豹子像狗,而且背景声音里,为何还有狗叫声传来?
由此看来,游戏里南方之地的诸多首领都是虚构或者半虚构的,那么小兵呢?尤其是扩展包里的象兵、虎兵,这些看着特别牛逼的兵种,难道也是虚构的?
《全面战争:三国》对“大象”可谓进行了着重描述,有在大象上敲击战鼓提供部队增益的“南中象兵”;有驮着熟稔投石兵的“南蛮象兵”;还有披着重甲的象群。尽管未必全都写实,但把大象作为兵种,历史上确有其事。
例如《史记大宛列传》载:“(身毒)其人民乘象以战”,这是有关象兵最早的历史记载。身毒,可以简单理解为如今印度河流域一带,但具体如何利用象兵作战的,《史记大宛列传》没提。
不过《北史西域传》写了:“乾陀国(今阿富汗境内)在乌苌西。本名业波,为嚈哒所破,因改焉。其王本是敕勒,监国已二世矣,好征战,与罽宾斗,三年不罢,人怨苦之。有斗象七百头,十人乘一象,皆执兵仗,象鼻缚刀以战。” —— 在象鼻上安上刀具和敌人作战?感觉像是马戏团的杂耍,不太靠谱啊。
比较靠谱的,是《三国典略》的记载:”周军逼江陵,梁人率步骑,开枇杷门出战。初岭南献二象于梁,至是梁王被之以甲,负之以楼,束刃于鼻,令昆仑驭之以战。杨忠射之,二象反走。”看来历史上真的有人将大象投入战争,不过不是一群,而是两只,而且作战效果貌似不好,大象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子。
其实大象作战真的不靠谱,无论南方之地还是中原地域。首先大象体型庞大,一旦投入战争发生踩踏自己人的情况,大概无法避免,就算可以驯化良好,但大象吃的太多,草料难以为继,投入战争之前把自己先吃穷了,那就太尴尬了,两厢比较,为何不养一群狗呢。
如果做个总结,那么真实的象兵会呈现出几种形态:在象牙、象鼻上绑上武器,让大象自行冲锋*敌;士兵坐在大象背上,持弓箭、长矛等射程长的武器;作为运输单位。
但老实说破解的办法太多,中看不中用。比如今天云南地区还有用鞭炮吓跑野象的常识,前文也提到用弓弩射击会导致象群逃跑,此外还可以根据地形设计陷阱。
所以象兵在历史上确有其事,但作用大概是震慑敌人和鼓励自己(就是装 B 呗),例如《后汉书光武帝纪》记载:“王莽又驱诸猛兽,虎豹犀象之属,以助威武,自秦汉出师之盛,未尝有也。” —— 看看,装 B 的话,大象还是满拉风的。
虎兵也是一样,不过历史上鲜有用大老虎的,用狮子的倒是不少,而且是和大象配合作战。《新唐书》记载:“冒以狻猊象,列戟于后,行以载兵,止则为阵,遇险则制冲冒“。
狻猊就是狮子的别称,意思是让大象和狮子打头阵冲锋,战车作为第二波冲锋,这样可以有效增强士气与军队的冲击力,为战车和步骑兵创造有利势态。所以看来,无论大象还是老虎狮子豹子什么的,投入作战时都鲜有使用,即便使用也是起辅助作用,重要的还得靠将领和士兵。
在电子游戏中找寻历史的气息,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为历史不光代表过去的事情,历史甚至还在发生过程之中,而游戏提供了更为直观的视角,更为亲切的角度,去观察历史,去找寻历史,得到的结论,也许不那么正确,但绝对非常有趣。
这一寻找的过程,本身就暗含电子游戏“寓教于乐”的理念,再说即使不谈教育只谈娱乐,电子游戏也一直引人入胜:南蛮入侵都玩到了,五胡乱华、五代十国什么的,大概指日可待吧。
参考资料:
林浩 龙希国 刘玉 李豫潞 《三国两晋南北朝对南中地区经济治理考析》
王文光 陈燕 《南诏国境内外的望蛮、扑子蛮、三濮研究》
陈金凤 《三国争夺中间地带少数民族述论》
张佐邦 《巫术对人类审美心理的影响——以中国西南少数民族为例》
曾建忠 《三国时期荆襄地区军事地理研究》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