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铁道兵经典：南瓜“生蛋”的秘密（续）（来灭火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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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道兵经典：南瓜“生蛋”的秘密（续）

铁道兵战友梅梓祥推荐语:

《南瓜“生蛋”的秘密》这篇儿童文学不足万字，1972年在《铁道兵志在四方》杂志发表后，又于当年发表在复刊的《解放军文艺》杂志，产生强烈反响，一时引起“南瓜热”。全国很多文艺团体纷纷采用戏曲、戏剧、舞蹈、曲艺等多种文艺形式改编、表演，各地书刊选载，电台广播，贵州、江西、辽宁、上海等30余家出版社出版发行连环画。《中国文学》、《人民中国》等以外文向国外推介。1973年入编北京市中小学语文课本。冰心先生说作者是为“儿童文学的广大作者争了光”。

这是一篇创作、发表于文革时期的作品，有的读者质疑其真实性。张登魁老先生生前是《铁道兵》报副社长。我到报社工作时，他已退休了，住在离铁道兵大院不远的五棵松金沟河铁道兵干休所，曾几次回报社。我有幸与他相识。他性格温和，白白胖胖的外貌，遗憾未“请教”这篇影响广大的“铁道兵经典”。

他去世后，我听报社的老同志讲过《南瓜“生蛋”的秘密》的素材来源。

张老先生在贵州的铁路工地采访时，听说过当地一位“支前模范”，曾将鸡蛋塞进南瓜卖给红军，红军发现以银元补偿。铁道兵修建成昆铁路，又一次发现南瓜里的“鸡蛋”。张老先生据此创作了近万余字的小说《南瓜生蛋的秘密》。

南瓜“生蛋”的秘密

作者：张登魁

大娘站起来，扑打扑打身上的土，笑着说:“你们这些小家伙，耳朵可真灵呀，这是上次团员过团日时候讲的，你们也知道啦。”

小梅说:“嘻,我哥大松听啦，他老是给我们卖乖，其实他也不够格参加会呀，才十四岁，那天是溜边听的。”

小李一听大松这个名子就笑了，这不就是那个小机灵鬼吗，就是他带着一伙孩子，偷着给连队洗作业服被发现了.....他正在回忆大松的事儿，可大娘的故事已经开讲很快他也被故事吸引过去了。

大娘说:“那是一九三五年的秋天，苗寨的人们刚收南瓜回来，那时侯穷人就是靠南瓜糊弄肚子，真是一颗南瓜顶升粮呀。这天，我领着大山、二山两个孩子，从地里摘南瓜回来，也没喘口气就忙乎着做午饭，做粥的玉米面刚下锅，煮在锅里的南瓜半生半熟，这时，忽听得山下叭叭响了两枪，我闪出屋一看，可不得了啦，白匪从寨西头窜进来了，黑鸦鸦的一片，又咋唬又打枪，吓得鸡飞房狗跳墙。我返身进屋抄起一瓢水，噗哧把灶坑里的火泼灭拉起大山、二山就往山上跑。

白匪进了寨，翻箱倒柜，破圈掀窝，米面粮搜个净净，鸡鸭狗抢个光光，连刚生下来的小狗罳子也提搂走当肉吃去了。白匪走了，回来一看，幸亏那百十来斤粮食和三四十个鸡蛋在，后园子地藏得严实没有被白匪翻走。进屋一看，锅翻在地上，给捣碎了，玉米粥和南瓜块弄了满地。孩子们哪，那日子可真难熬呀!

孩子们听到这儿，气鼓鼓地骂道:“那白军真是头顶上长疮，脚后跟流脓——坏透啦。”大娘说:“是呀，白军是属狼的，还有地主也是属狼的。就在那个时候,岭南那边的地主又造谣啦，他说你们讲白军坏，要知道紅军才厉害啦，要是红军一来，老百姓就一个也活不成啦！这帮狗地主还造了成百成千的谣言，可是纸里包不住火，雪人见不得太阳呀，红军一来大伙都清楚了，地主造的那些谣，比臭狗屎还臭，顶风都臭二十里。红军进寨的日子谁也忘不了。

是在中秋节的那天，天刚麻麻黑，有的刚吃饭，有的刚升火，我盛在锅里的水还没温呢。寨子里又是一阵慌乱，到处喊着，红军来啦！红军来啦！我也顾不得灭火了，拉起大山、二山就跑。跑到山上回头一看，寨子里起火啦。我看我们家的房顶窜出火苗来了，急得都哭啦。又不敢下山去救火，又不敢再往山里走，眼睁睁的看着，真把人急死啦。可是也奇怪，看着看着，那火苗子越来越小了，到天黑透的时候，火全灭了，一点火星子也没有了。”

“奶奶,火怎么灭的呀?

“是红军战士扑灭的呗！那天寨子里有几个老人，残废人跑不脱,留下了，听他们说:红军战士还没有进寨，寨子里就有好几家起了火。都是象我这样的，跑得慌忙，没顾得灶塘里熄火，人往山上走，火就往外窜。那几个老人说，红军战士是跑步进寨的，一进寨就扑火。火一灭就抄起扫帚扫院子，挑起水桶担水，炊事班在一个空场院里埋锅做饭。凡是家里没人的，红军都不进去，就睡在房檐下，柴堆旁，空棚里。都大半夜了，还有十几ニ十个战士借着月光给我修补房子，和泥的和泥，抹墙的抹墙，苫草的苫草干得可快当啦。几个老人一看心里就明白了，红军是好队伍,是我们穷人、受苦人的队伍。寨西头的李二大爷硬拄着拐棍，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上山，把我们叫回来了。

“我回家一看，烧坏的房子修好了，几个红军战士正叮叮咣咣地安门框呢。看到这,心里苦辣酸甜的味都有了，骑着马儿跑遍天下，也寻不着这样的好人呀，打着灯笼照遍四方，也找不着这样好的队伍呀，我是在做梦吗？看看孩子，摸摸自己，不是做梦，是真的，是真的。我的眼泪刷刷地滚出来了，我可是个心硬的人，地主要租吊过我，官府逼税打过我，一滴眼泪也没掉过，这回，在亲人面前我哭了。眼泪止不住了。你们看这棵石榴树！这是红军的小马同志在行军休息的时候,在山上挖了一棵野石榴树，老舍不得扔,这不就栽到到这里啦。”

几十双眼睛，顺着大娘的手一瞧，那石榴树长得又壮又大，大石榴个个咧嘴笑着，沉甸甸地压弯了树枝，象小灯笼似的，随风悠荡着，真好看呀，你现在哪儿呀，长得挺高挺大的人了吧，如果现在回来，尝尝这个大石榴，再给我们讲讲故事，那该多好啊！

小李看着石榴树，心里想道，栽树的小马同志啊，你是我们的革命老前辈了，你跟着*长征路过这里,进行“宣传群众”，播下了红色的种子。你是我学习的榜样，我决心沿着你们走过的道路，继续前进

大娘看着石榴树，更是心潮翻滚

她又把故事继续讲了下去:“那天，小马同志栽好石榴树，搓掉手上的泥，就教孩子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先是小孩跟着学，以后大人也跟着唱，调儿好学，词儿好懂，不大会儿都会唱了。当时呀，寨里寨外一片片歌声，阵阵笑声，这是自有苗寨以来,第一次这样的欢乐啊。

“亲人红军在这里休整了三天，又继续北上了。从这里往北走，百十里地没人烟，红军要准备一些粮菜带着。我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主意,把两个大南瓜挖空，把那没被白匪抢走的三四十个鸡蛋煮熟，塞在南瓜里,把口照原样安好，又把南瓜卖给了红军。我心里想，平时你们不沾老乡的一粒粮一口水，送给你们点东西吃，怎么送的就怎么送回来，说这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要求这样做的。好吧,这回我偷着送，等你们一发现，就出去百八十里了，好同志，我们的亲人啊，你们吃了吧，这是咱们山里人对红军的一片心啊，对*的一片心啊!

“那知道，红军一上午，走了三十八，做中午饭的时候，就发现了南瓜里的鸡蛋。红军就派小马和另一个红军战士返回苗寨还鸡蛋钱来了。天一擦黑，就赶到了这里，正遇上我们跑土匪呢。只见小马他们两个一进赛，就冲到土匪跟前，嗖地先扔了一个手榴弹，轰的一声，炸倒两个土匪，剩余的土匪边逃边打枪，小马他们紧追不放。突然，一颗子弹打中了小马的左臂，血流出来了，染红了军衣，小马赶快用绷带缠上，总算好，子弹没咬着骨头。这时士匪逃没影了，小马他们回到寨里又找到我,给了一块银元，说声再见，就赶队伍去了。我呆呆地望着小马他们，望着他们，亲人啊！我有多少心里话要说啊……那块银元我用红布包，坛子装,埋地三尺。我是把心一横，饿死不花，穷死不用，千金不换，万银不兑。有时候，在夜深人静的肘候，挖出来看看它，就象看到了亲人小马，亲人解放军。”

说着，大娘拿出了那块银元，银元闪耀着光辉，孩子们一个一个地传看着，最后传到小李手里。小李郑重地捧着那块银元，心情激动万分，直到他把银元送给大娘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难题直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就只好开门见山地向大娘说:“大娘,三十多年前的事又重新出现

啦！咱们连队现在不仅发现了南瓜里有鸡蛋，还有野鸭子蛋呢。”

大娘笑了:“看你今天这个样子，准准以为是我吧，我可不千这种傻事了，军队的老规矩我都知道，我才不给你们麻烦呢。我要做拥护解放军的工作，要使军呀民呀团結成一个人似的，象铁打的,钢铸的，坚石垒的长城，可要再往南瓜里塞鸡蛋呀，我不打这个主意啦。”

小李感到这一阵数育受得很深啊，又一想南瓜的秘密还是没揭开，挺犯愁地说:“可这南瓜里的蛋到底谁放的呀，又出了岔儿啦。”

真是没想到，这时候站在一旁的小玲玲却冒出了一句话:“这个呀，我知道!”

小李忙向;“谁?”

“这可是个秘密。”小玲玲嘻嘻地笑着湊到大娘耳边上，喳咕着:“准是大松他们*，我看他们在河边拣了不少鸭子蛋，还拿野鸭子蛋换了不少鸡蛋呢………”大娘点点头，小玲玲向小李做了个鬼脸，撒丫子撵采药的队伍去了。

大娘说:“八成是大松他们，听了上次我给他们讲的这个故事，他们学了，真是些孩子呀，走，咱们找大松去。”小李高兴地从石榴树上摘下挎包背在身上，跟着大娘来到寨东头生产队的科学试验田里。这时候，大松和一群高年级的生正在察看蚕豆苗生长的情况。

大娘喊到:“大松,过来。

大松乖乖地过来了，眨巴着眼叫道:“奶奶。

“你们往南瓜里塞鸡蛋啦?

大松本来还想瞒下去，那边几个同学嘎嘎地笑了，这笑给泄了底儿。大松只好说了:“是这么回事儿，奶奶不是成天给我们说嘛。”大松学着奶奶的声音，说:“亲人红军长征两万五,解放军进山修铁路，都是为着一个目标，解放全中国，建设新中国，支援世界革命呀！要知道，修的这条路意义可大着哟，路一修起来，这深山老岭的大后方，就和五湖四海都联起来了。过去甩脚丫子走个把月的路程，那火车一鼓气，呼隆隆，呼隆隆，象打连环雷，又象刮大风，用不上两天就到了。咱们要扭成一股劲儿支援解放军修路，要人出人,要物给物......”

大娘一看大松说起来没个头了，便打断了他的话，问道:“别绕弯啦，直说吧，那瓜里的鸡鸭蛋是不是你放的?

大松还是不紧不慢地说:“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向奶奶学习，全心全意支援解放军叔叔，我们就采取了一些行动。”

大娘问:“什么行动?

大松说:“这些行动都没实现，第一次偷着给叔叔洗衣服，被发现了，没洗成。第二次给叔叔菜地里送肥，送去了八担，结果还送回来十六担。第三次把我们试验田收的大南瓜，送给叔叔,怎么送的，又怎么送回来，我们的点子都使完了，没办法了，上次听了奶奶讲的那个故事后，脑子可开了窍啦，就学着奶奶的办法…,,,,

“好小子!”

小李高兴地说:“你们这些小机灵鬼，到底把你们找出来了，可这钱怎么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