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写了三大黑店,有孙二娘在十字坡开的黑店,朱贵在梁山脚下开的黑店,李立和童威、童猛在揭阳岭上开的黑店。其中孙二娘的黑店最著名,主要卖人肉馒头,长期经营,不知害了多少人。为什么孙二娘要在十字坡卖人肉,而且不被官府发现?
孙二娘开店卖人肉是祖传的手艺,他爹就是干这行生意的。菜园子张青原来在光明寺种菜,因为和寺僧发生口角,一时性起,*了光明寺寺僧,一把火烧了寺庙,逃到十字坡剪径。遇到孙二娘的老爹路过,张青就要抢劫,被孙二娘老爹一扁担打倒,只得拜他为师。原来孙二娘老爹年轻的时候专干剪径的生意,见张青手脚活,就带张青入了门,招赘为女婿。张青和孙二娘到十字坡搭建草屋,卖酒为生。张青夫妇看那入眼的客商,就在酒里下蒙汗药,把他们麻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
宋代所谓的馒头就是不带褶的包子,是有馅子的。张青孙二娘卖人肉的手艺是从孙二娘老爹那里学来的,祖传的手艺不能失传。二人带了点伙计,一起卖人肉。张青每天还要挑一些人肉到村里去卖,以此度日。
他们之所以把人肉当成牛肉来卖是因为当时牛肉价格高,又不易得,只能用没下什么成本得来的人肉充当牛肉来,以此获取暴利。大宋不允许随便屠*耕牛,因为耕牛是田间主要的劳动力,随便屠宰耕牛会给生产力造成破坏。只有在耕牛生病或者伤残丧失劳动力的情况下才可以屠宰,耕牛死了也可以吃肉,不过要上报官府批准。江湖好汉到酒店就要吃牛肉,是因为牛肉比较贵,要吃就吃最好的,可以显出一番豪情。但也要看到,牛肉不易得,孙二娘夫妇把人肉当牛肉来卖,付出的只是几碗酒和一包蒙汗药,还有一点劳动力,但是获利颇丰,一本万利或者叫做空手套白狼,游走在大宋律法的灰色地带。他们肯定赚得不少,不然怎么能请得起两个店小二?
他们既然干着祖传卖人肉的买卖,就干活干净,不留后患,也不留什么把柄,当然卖得很隐蔽,不易被人发觉。能发觉的客商都被他们麻倒了,也都被他们卖了人肉,到哪里去告官?
他们并不是遇到一个客商就要麻翻的,而是看上眼的才下蒙汗药。什么叫看上眼的?就是看着随身金银财宝多的客商,身躯肥大的客商,就是几个人结伙也照样被麻翻。武松和两个押送公人到他店里的时候是三个人在一起,而且还有两个防送公人,孙二娘照样给麻翻,也就是说,就是官府的人来了,一样给麻倒了,卖人肉。看来这家黑店真是黑得可以,黑出了水平。
孙二娘是个女流之辈,她来招待客人,本身就具有很大的迷惑性。“门前窗槛边坐著一个妇人: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插著一头钗环,鬓边插著些野花。见武松同两个公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纽。”金圣叹夹批道:“如画。又近看写一番。常言美人之美,乃在或远或近之间。今写此妇人,既远近皆详矣,乃觉眼前心上,如逢鬼母,何也?”孙二娘的打扮有些不拘小节,甚至有些色情,很能迷惑人。她并不问武松和两个防送公人吃什么,而是上来就推荐店里的吃食,“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当武松对她家的肉提出质疑,问她家的肉是人肉还是狗肉的时候,她笑嘻嘻地说:“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乾坤,那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恐怕祖传卖人肉的吧。
武松说馒头馅里有人小便处的毛,还问她丈夫怎么不在家,话里很明显有挑逗的意思。她却照样笑着回答,心里恼了,表面上一点都没显露出来。可见是个卖人肉的老手,也是个善于稳住客人的黑心店家。
两个公人被麻翻了,武松假装被麻倒,两个店小二拖不动武松,孙二娘吩咐道:“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这等肥胖,好做黄牛肉卖。那两个瘦蛮子只好做水牛肉卖。扛进去 ,先开剥这厮用!”把肥胖的武松当成黄牛肉来卖,把两个相对瘦一点的防送公人当成水牛肉来卖,细分人肉的品质,也算是分类售卖了。只是商品本身出了问题,武松还没成为牛肉呢就反抗了,就势抱住孙二娘,两腿挟住孙二娘的下半截,压在那妇人身上,疼得孙二娘*猪似的叫起来。两个店小二赶来,被武松大喝一声,惊得呆了。孙二娘被压在地上,叫道:“好汉饶我!”不敢挣扎。
张青赶来,和武松相认。说起了被他们*的头陀的事,可以说明,他们什么人都敢谋害,什么人的肉都能当成牛肉来卖。除此之外,张青还要带人干些剪径的买卖,实现多种经营。
黑店加上剪径,官府根本就不知道,就是绿林人知道,也不会告诉官府的。所以,孙二娘夫妇敢在十字坡大胆卖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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