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世的那年，我初二就回老家拜年，没待太久便启程离去。
年末因工作繁忙，无法与好友相聚。他提前回家过年，通过视频向我抱怨，原本热闹的村庄街头巷尾竟不见一人影，过年的气氛荡然无存。
他说，以往正是村里最热闹时，更别谈村内村外，只要一条狗路过，村民们就能聊上几个钟头。如今，村庄静谧得仿佛只有他一人在此。或许，热闹不再源于他的归来，更多源自那些熟悉面孔已难寻觅。
奶奶至上年春暖花开之际去世。处理完丧事，大伯二伯也搬离了老家。这些年来，我们习惯于春节期间一同度过，如今却因为天气原因，以及奶奶去世，大伯决定今年不再归来。而我距离家乡较近，亲眷亦提及家中无人，无需折返。其实在我看来，过年若不回家，那只能算是休假而已。
I.
四岁那年，我搬入祖母家中居住，直至她离世。
父母过世较早，幸得祖母细心抚养，大伯二伯也无私伸出援手。那段时间，无论学业还是生活琐事，他们都积极给予指导支持。
我依稀记得，儿时每当过年，祖母总陪我一同上山祭奠父母的亡灵，而祖母欲参与其中，却按照习俗又觉得不合规制。
除夕夜至新年伊始，祖母总是用心为我操持一篮食物，包括美酒佳肴和新鲜蔬菜，并等待大伯二伯前来接我前往墓地。
每次要去上坟前，奶奶总会细致嘱托，提醒我行礼仪式中的规矩，以示尊重。尽管当时无法完全理解，但我仍尽力听从。
那种场面我仍然记忆犹新，亲朋好友们纷纷上路前往墓地，他们手持拜祭所需物件，鱼贯而行。年幼的我独自跟随在队伍后面，心中充满疑惑与好奇。
每当此时，大伯通常会来到我家，带着篮子，领着我走向墓园。途中常常能看到田野里升腾起袅袅炊烟，不时传来鞭炮声及烟花绽放的声音。
在去往墓地的路上，许多人借机打招呼，更有人询问大伯，“这个老练的年轻人是谁？”游历在外的乡民通常认不出我家孩子。
如今，时光荏苒，祖母已经离世多年，曾经的情景依然清晰如昨。怀念那段美好时光，虽有遗憾，但也因此明白亲情珍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