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承安订婚的前一天,我被绑架了(完结)

和陆承安订婚的前一天,我被绑架了(完结)

首页冒险解谜我被绑架了更新时间:2024-05-09

和陆承安订婚的前一天,我被绑架了。

绑匪让我给他打电话,却听他的白月光在旁边说。

“你别忘了,她有系统,她在骗你!”

陆承安信了她的话,没来救我。

第二天,我衣不蔽体出现在订婚宴上。

陆承安却疯了。

他死死抓住我青紫的胳膊。

“你不是有系统吗?为什么不救自己?”

1、

绑匪把一只老旧的手机砸向我。

“给你老公打电话!”

“一百万,我立马放人。”

手机不偏不倚落在我的小腹上,小腹顿时一阵绞痛。

我不敢耽搁,抓起手机拨打陆承安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

“承安救我!我被绑架了!”

电话里寂静无声,我着急地哭喊。

“承安,你救救我,他要一百万,求你,给他一百万……”

陆承安没有说话,倒是有个女声响起。

“承安,她有系统,她是骗你的。”

我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她是陆承安的白月光,她叫方茴。

我处境危险,不敢耍脾气,只在电话里不断哀求。

“没有,我没有,承安,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只是不等我话说完,陆承安就打断了。

“乔念,明天就订婚了,你别再无理取闹!”

说完便挂了电话。

绑匪得不到钱,拿我出气。

他夺了手机,捏住我的下颌,巴掌一个接一个,扇得我眼冒金星。

又用脚踹我,一脚又一脚,我只觉身上骨头都散了架。

我哭着求他,可是没换来对方的同情,反激起他的兽欲。

他撕扯我的衣服。

“你们这群有钱人,就知道耍老子玩。”

“他娘的,搞不到钱,我就搞你,总不能白辛一趟!”

2.

绑匪没有*我。

事后他把我敲昏,扔在订婚宴酒店里的换衣间。

一声尖叫把我惊醒。

我睁开眼,方茴脸上是夸张的惊恐。

“乔念,你,你怎么在这?”

她声音不小,身后陆陆续续有人闻声而来。

我看见了脚步匆匆的陆承安。

他脱下外套裹住衣不蔽体的我,脸色黑得吓人。

“你不是有系统吗?为什么不救自己!”

方茴和陆承安都说我有系统,可我根本不知道系统是什么!

不懂就要问,小学生都知道的。

可陆承安拒绝回答。

他眸色深沉,死死盯着我,好像我在说谎。

换衣间的人越聚越多,他突然大喝一声。

“滚!都给我滚!”

他把我抱回家,给我洗澡。

搓澡的鬃刷一遍又一遍刷在我身上,我皮肤渗出一个个小血珠他也不停手。

我实在是痛,身体痛,心也痛。

心口处像破了个大口子,呼呼漏着冷风,吹得我心凉,也清醒。

“陆承安,我们分手吧。”

3.

我十六岁认识陆承安,他追我三年,寒来暑往,一天也没有放弃。

高考结束后,他又和我填了同一所大学。

没有轰轰烈烈,就是细水长流。

我很感动这样的细水长流。

后来也因为这样的细水长流,在方茴出现以后,还一次次巴望着能和他重新开始。

这是我第一次和他提分手。

陆承安紧紧攥着鬃刷,骨节处都捏得发白。

我不想跟他多纠缠,起身裹了浴巾出去。

人啊,总是要吃点苦头才能清醒。

我前头二十多年过得顺遂,也糊涂。

所以我吃的苦头有点大,清醒过来用的时间也长了些。

不过没关系。

我爸说,一个人犯错不可怕,怕的是明明知道错了,还要在错的路上一走到底。

陆承安跟过来,手里还拿着鬃刷。

“乔念,我没想和你分手。”

他眸子通红,可能是生气,也可能是被浴室氤氲的水汽给熏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他如果这样和我说,我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可是现在,我心里头却半点涟漪也无。

“三年前方茴回来,我们就该分手的。”

“当初追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后来知道了,我自己也陷得挺深。”

“耽误了你和方茴美好的三年,我很抱歉。”

我进房间换好衣服,拖着行李箱到门口。

陆承安还保持刚才的姿势,动也没动。

我打开门的那一刹,陆承安终于动了。

他疾步过来,扯住我。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能不能不走?”

自然是不能的。

我抽回手。

“陆承安,你不救我,我很难做到不怪你,但我们到底没结婚,我又没资格怪你。”

“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从今往后,我们各自欢喜。”

4.

我给秦景打电话,秦景是我闺蜜。

三年前方茴出现,陆承安摇摆不定的时候,她就劝我分手。

我不听劝。

听人劝,吃饱饭。

这话俗是俗了点,却是不容置疑。

电话接通,秦景气急败坏。

“乔念念,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

“动不动就联系不上,我还以为你被那死渣男给嘎了呢!”

我听得想哭,哑着声问。

“你在哪,能不能来接我?”

我也不想麻烦秦景,只是说来可笑,和陆承安分了手,我竟没地方可去。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这样。

这事要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我爸妈经营的公司有一批产品被爆出以次充好。

爸妈连夜清查,查出来是产品经理不满我爸空降副总,起了坏心思,故意为之。

因为损失巨大,产品经理被抓。

可是我家的公司也未能幸免,赔了甲方一大笔钱。

做生意的都知道,赔钱其实不是大事,真正的大事,是“以次充好”这件事对公司声誉的长尾影响。

赔钱后,大概是竞争者刻意引导舆论,说我爸爸苛待公司老员工。

一个人品不好的老板,他们公司做出来的产品会好吗?

我家一连小半年接不到订单,先前的合作商也纷纷表示不愿再合作。

我爸妈着急,到处跑生意。

着急就容易出错,他们跑生意途中出了车祸,双双殒命。

我爸妈一死,那真的是墙倒众人推,我一个学美术的难当大任。

公司很快资不抵债,不到半年,宣告*。

5.

半小时后,一台粉色迷你在我跟前停下。

秦景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一下车就给了我一个熊抱。

“真是太好了,你瞎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重见光明!”

我被她逗得想笑,笑完我又想哭。

秦景觉出不对,松开我。

“大喜的日子,你哭个屁!”

“别告诉我,你还放不下。”

我从订婚的酒店出来才两个小时。

秦景因为不待见陆承安,赌气没去我的订婚宴。

单看秦景的样子,她还不知道昨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吸吸鼻子。

“先回去吧,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秦景把我带回了家。

她现在单身,从前倒是谈过一个男朋友。

两人相处半年,死渣男各种理由骗财骗色,骗得秦景一无所有。

所幸那时候我还是个有钱人,就给她买了套房。

只是后来我家出事,她为了帮我,身兼多职,给我的帮助早就比我给她的多了许多。

我把昨天被绑架的事告诉她。

什么都说了。

陆承安不救我,绑匪强了我。

秦景是个炮仗性子,尤其对我。

她当下冲进厨房拿了刀。

“我去砍死那对狗男女!”

*人犯法,伤人也犯法。

我夺了她的刀。

她气到发抖。

“你到现在还想着他!”

“没有!”我抱住她。

“我不要他了,我要你。你伤了他们,我要去哪里找你?”

6.

秦景陪我去报了案。

绑匪拍了我的照片,威胁我不许报警。

我不是不在意。

只是上午在酒店,我那狼狈样子已经被许多人瞧见。

反正瞒不住,就让恶有恶报!

警察立案得有证据,最好的证据就是昨天打给陆承安的那通电话。

打电话的手机不是我的,可电话实打实打到了陆承安那里。

这样,我就不得不去找陆承安。

我给陆承安打电话,电话是方茴接的,她声音很低。

“承安睡了,你找他什么事?”

以前也有这样的事,给陆承安打电话,却是方茴接通的。

以前生气,伤心,痛苦。

现在很平静。

“等他醒了,麻烦他到警局帮我提供下证据。”

“提供证据?”方茴声音提高了些。

她应该是去了楼道一类的地方,我能从听筒里听见回声。

“提供什么证据?你报案了?”

“乔念,你一点脸也不要了是吗?”

“你去报警,还让承安过去给你提供证据!你自己不要脸,也不让承安要脸了是吗?”

我被人骂,脸色自然难看。

秦景凑过来听了两句,一把夺过手机。

“你他妈骂谁呢?我们人就在警局,你要不要让警察叔叔告诉你,被绑架了该不该报警?”

“妈的!念念才跟那狗东西分手,你就巴巴舔上去!”

“真是婊子配狗,老娘祝你们锁死!”

一顿输出,秦景把电话往我手里一搁,转脸问警察。

“警察叔叔,有证据不提供犯法吗?”

“理论上是构成犯罪的。”

“那就行了!”秦景拉着我坐下。

“我们就在这等着。”

天快黑的时候,陆承安来了,身后跟着方茴。

我不知道方茴怎么跟他说的,他脸色黑沉。

上午我离开时,他还让我不要走。

现在却是从进门,一眼也没看我。

阴晴不定,冷心冷情。

我从前不会这样说他。

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千般万般的好,不爱一个人了,就一下子成了局外人,看什么都眼明心亮。

还好他愿意配合警察提供通话记录。

警察立了案,我们四人陆续往外走。

陆承安打开车门。

“进来!”

语气不善,动作却温柔。

方茴钻进车里,陆承安却紧盯着我。

秦景白了他一眼,把我拉进粉色小迷你,嘴里骂了一句。

“有病!”

7.

我被公司辞退了。

人事把公司补偿塞到我手里。

“乔念,别怪公司无情,公司也要生存。”

这话我懂。

我入职的公司和陆承安有合作,陆承安是甲方。

我和陆承安在一起,那自然千好万好。

可我与他分手了,公司不作出点动静,那就是对甲方没有诚心!

这事我在和陆承安提分手时就想到的。

爸妈离世,我从无忧无虑小公主,变成患得患失的孤女。

成长在一夜之间。

只是成长的不够完美,在与陆承安的恋情上,仍旧迷糊了三年。

其实这也没什么。

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

我抱着一盒子私人物品出了门,陆承安开着车正好停下。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隔着来往的人。

分都分了,再纠缠实属不必。

我转了个方向,往公交站台去。

新工作找到之前,钱要省着点花。

8.

我找了一份新的工作,在咖啡店帮人磨咖啡。

就这份工作,我还找了一个月!

我原先做的广告设计,在海市,这样的设计公司有很多,可没有一家要我。

要说这里头没人使坏,我是不信的。

陆承安的公司在海市已经是这一块的头部。

我“得罪”了他,谁又敢用我?

这就很难评。

陆承安做到这个地步,我多少又得为我多年的一腔真心掉下几滴泪来。

在咖啡店上了半个月的班,方茴找来了。

服务行业,大家都懂的。

她点名让我服务,我自然拒绝不得。

她点一杯澳白,嫌我拉的花不对称,影响美感。

没关系,她给钱,我重做。

重新做了一杯,她说口感不够柔和。

好,做两次是做,做三次也未尝不可。

第三杯咖啡端上桌,她尝也不尝。

“乔念,伺候人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

“方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要去忙了。”

我没走成。

我还是善良,没料到大庭广众之下,她会伸脚绊我!

我摔了一跤,别的地方还好,就是肚子特别痛。

我痛得冷汗如雨下,面色白如纸。

同事帮我打了120,我被送去医院。

医生检查,我*了!

两个月,孩子暂且没事。

秦景在医院走廊打电话。

起先压着声音,后来越说越激动,压不住声了。

“陆承安你个王八蛋!”

“念念已经跟你分手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今天让这个公司辞了她,明天又让那个公司不要她!她都被逼得在咖啡店上班了,你还放你家狗出来咬她!”

“你他妈就没心,念念*了你知不知道?她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9.

陆承安来了,他站在病房门口看我。

秦景本来在给我削苹果,见状苹果也不削了,气鼓鼓站到窗边看风景。

他走进来。

“你*了?”

我把头偏向一边。

他自顾自说。

“你*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乔念,跟我回去好吗?”

他话落音,外边冲进来一个人,是方茴。

“承安,她是故意的!”

“我问过医生了,她*才两个月,谁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你别忘了,她可是……啊!”

一声尖叫,伴一声脆响。

秦景冲过来甩了她一巴掌,不等人反应,她又抓住方茴的头发,带着她往就近的墙上撞。

“说啊!我让你说!”

“黑心烂肝的狗东西,今天我打死你!”

我住的是双人间,隔壁床也是来保胎的。

见我这边打起来了,她赶紧躲到门外,大声喊医生来。

医生来之前,方茴已经被陆承安解救下来。

方茴哭哭啼啼躲在陆承安背后,指着秦景。

“你打人,我要报警抓你!”

秦景就站在我旁边,拿了水果刀又开始削苹果。

“好啊,你害得我家念念差点流产,有人证有监控,咱两一起进局子。”

“我还告诉你,进了局子,我还打你!”

说着还对人亮了亮水果刀。

“你!”

方茴气得咬牙,你了半天,你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10.

陆承安把方茴带走了。

自从方茴冲进来,他就没再和我说一句话。

过去三年,从来都是这样。

方茴不在,他的眼里也还有我,可一旦方茴出现,他就跟被下了降头,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

秦景气得原地转圈。

“本来想让渣男赔个几十万,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都是那个姓方的,就他妈是个事精,下次见她,我还打她!”

我把她拽坐下来。

“打一顿出出气得了,下次可不能打了。她要真报警,你多少得进去待几天。”

她刚坐下,又弹跳起来。

“她还绊你了呢!”

“不一样的。”我说。

“她伸脚在前,我摔倒在后,她可以说不知道我要从那过,你可是照着人脸上揍!”

“而且,我这个,轻伤都不算,她那个,啧,反正看着挺吓人的。”

我这么一说,秦景也老实了,嘴上还不服。

“那也是她欠揍!”

说完伸手摸了一把我肚子。

“这孩子,咱生下来吗?”

我也把手覆在肚子上。

“嗯,你知道的,我喜欢孩子。”

“可是……”秦景忧心。

我知道她担心我。

我拿十年青春去爱一个人,爱的很深,也伤的彻底。

往后许多年,我或许没有再爱一个人的能力。

可人的生活,不能只有自己。

秦景以后会有自己的家,我也要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找个温暖的伴。

孩子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我的孩子,与他无关。”

11.

经过这一遭,咖啡店的工作也黄了。

我怀着孕,没办法再工作,索性提起画笔,在街头摆起了画摊。

这次还好,陆承安和方茴一回也没来捣乱。

七个月后,我生下我女儿,我给她取名叫安安。

乔安安。

秦景抱着她不撒手。

“念念,以后我当爹,你当妈,咱一家三口过,挺好的。”

我失笑啐她一口。

“你想得倒美!听说你公司有个男生追你,怎么,还不想谈?”

秦景少见的脸红,嘴却硬。

“男人哪有女儿香?”

她说是这样说,可真爱来了,怎么挡得住?

安安满一岁的时候,秦景结婚了。

当初追他的男孩是她公司老板的儿子,有钱又专情。

她搂着她老公。

“孩她妈,孩她爹出息了,有人养!”

她老公一脸宠溺地笑。

我也笑。

我由衷为秦景高兴。

她从前吃了许多苦。

小时被亲生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长大。

长大了头一回跟人谈恋爱,谈得财色皆空。

还遇上我这么个不听劝的损友,气她不轻。

现在好了,她也有人疼,有人宠了。

秦景的老公要去海外开拓市场。

秦景和他新婚燕尔,自然舍不得分开。

可她又担心我,抱着我撒娇。

“念念,你跟我一起去吧,求你了。”

秦景婚后越发小女人了,说话麻酥酥,惹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把她推向她老公。

“你可别,你又不是不回来,我留下,帮你守着家。”

“可是……”

“没有可是,快两年了,没事了,你放心。”

秦景跟她老公出国开拓市场,她把公寓,迷你都过户给了我。

不光如此,她把存款一分为二,也给了我一半。

我从来不与她客气,照单全收了。

15.

我有了一份新的工作,秦景给介绍的,可以居家,偶尔出差。

日子就这么看似向上的过着,一过五年。

安安玉雪可爱,我挣钱越来越多。

可变故往往来得猝不及防,一如八年前车祸带走我的父母。

我在外地出差,上午十点,安安的老师给我打来电话,安安今天没去上学,也没请假。

我脑子“嗡”一声响。

挂了老师的电话,就联系家里的保姆。

我有工作以后,就找了一个居家保姆。

保姆是正规家政公司找的,在我家已经工作了五年。

平常把安安照顾得很好,安安也很粘她。

可是,电话打了一遍两遍三遍,没人接!

16.

我很慌,慌得我整个人都在抖。

我就这么抖着手,通讯录在手里上上下下的翻,我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找秦景吗?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景。

可是她在大洋彼岸,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看到了陆承安的名字,也顾不得了,再怎么说,他是安安的爸爸。

电话很快被接通。

“念念?”

“安安不见了。”我说。

“我联系不上保姆,安安今天没去上学。”

陆承安沉默了一会。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在想安安是谁?

或许在想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又或许,他是在想,乔念又在耍什么花样!

我和他同在海市,却是近七年未见。

七年时间,一个人会有许多改变,何况从一开始,我就不够了解他。

我人在外地,安安不见的时间又短,报不了案。

我急得直哭。

“求求你,帮我找安安,保姆叫赵雪梅,平安家政找的,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声响。

“你在哪?”

“我在京市,陆承安,我求你,找安安,一定要找安安……”

17.

我回去还是晚了。

不是见不到安安最后一面的晚,是明明见到了,却救不了她的晚。

下午五点,我赶回到海市。

陆承安如今家大业大,在海市极有头脸。

有钱人做什么效率都高。

他派人接我到出事的地方,是市郊一处烂尾楼顶。

楼下拉了大大范围的救生垫,警察,消防,医护严阵以待。

保姆赵雪梅抱着安安站在烂尾楼顶。

我被送上楼顶,陆承安已经等在这里。

我吓得腿软,走不了路,几乎连滚带爬。

赵雪梅再往后退一步。

“别过来,再过来我和她一起跳下去!”

“不要!”我动也不敢动。

“不要,别伤害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伤害她。”

安安哭得声音嘶哑,小脸上还有擦伤。

“妈妈救我,妈妈,我怕……”

我心都要碎了。

“宝贝不怕,妈妈在,妈妈和你在一起。”

赵雪梅突然哈哈大笑,原本环着安安腰上的手猛地卡上安安的脖子。

她用了力气,安安被迫高昂了脖子,小脸逐渐青紫。

“不要!”

我嘶吼着往前爬,可才动一下,赵雪梅又加大了力气。

“你再动试试!”

我不敢动,巨大的恐惧让我发不出来声。

赵雪梅眼睛通红地看我。

“乔念,你还记得周正吗?”

“他死了,他死了啊!”

我满脑子都是安安,根本想不起来周正是谁,只是这个名字又有点熟悉。

我双手抱着头,一下一下捶着,希望能想起来这个叫周正的人。

赵雪梅没什么耐心。

“想不起来?我告诉你啊。”

“周正是我老公,也是八年前被你家害得坐牢的产品经理!”

18.

我想起来了,八年前造成我家公司*的始作俑者,那个产品经理就叫周正!

如果不是他,就没有以次充好,我爸妈也不会死!

我脑袋更痛了。

痛苦使我发出嘶吼。

赵雪梅又大笑起来。

“想起来了?”

“你们有钱人家就是欺负人,我跟周正那时候都要结婚了,他说等他升了职,就买套小房子,我们一家三口过。”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如果你们乔家不搞那么个副总来。”

“我怀了孩子,三个月了,等着他娶我呢,可他却被你们乔家给告了!”

“周正坐牢了,房子没有了,我的孩子也被我爸妈带去打了。”

说起孩子,她手上的力气缓了缓,安安脸上渐渐有了点血色。

安安吓坏了,不敢再哭,小小的她努力憋着。

我也努力憋着。

周正做错了事,坐牢是对他的惩罚。

我爸妈何其冤枉?我的安安又何其无辜?

可我不敢刺激赵雪梅。

“我很抱歉,周正的事我很抱歉。但安安无辜,你放了她,我换下她,好吗?”

我试着往她那边爬。

赵雪梅像个疯子,把安安拎起来往悬空的天台送。

“你不许动!”

我吓得又缩回去。

“你们骗了周正不够,还来骗我!”

“周正坐牢出来精神就不正常了,我跟父母闹翻了,把他接回来照顾。五年前的一天,他突然就清醒了,还和我说对不起你们乔家,要想法子补偿你们。”

“我就到你家做保姆啊,我们没钱,帮你照顾好女儿也是好的。”

“可是昨天,他在家烧炭自*,他给我留了信,说该死的人还没有死,他信错了人!”

“谁该死?他又信错了谁?除了你们乔家,还有谁!”

她越说越激动,情绪越来越崩溃。

我怕得要死,又无能为力。

天台周边被她用各种建筑废弃材料围起来,警察也不敢靠太近,怕刺激她。

安安因为她崩溃的情绪又吓得大哭。

“妈妈……妈妈救我……”

我脑子已经不会转了,只知道安安在叫我。

我是她妈妈啊,我要去救她,至少我要陪着她。

我爬起来往安安处去,却被陆承安扯住。

“都现在了,你还不用系统吗?”

19.

我被扯得歪了身子,对上陆承安眸底的通红。

我本来也是强撑着一口劲,陆承安又用了力气,我一下子又倒在了地上。

“妈妈!你别欺负我妈妈!”

安安哭喊着,我顾不上陆承安的疯言疯语,转回头去。

安安大约见我摔倒,奋力挣开赵雪梅的禁锢。

赵雪梅因为安安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个趔趄,要不是一只手抓上墙壁外裸的钢筋,直接就坠下楼去了。

安安向我奔来,我就那样半趴在地上,张开双臂,等着我的女儿投进我的怀抱。

四周警察闻风而动,迅速出击。

可是。

来不及了。

赵雪梅抱着必死的心,安安又只有六岁,力气不算大,速度也不快。

赵雪梅一手抓住外裸的钢筋,一手伸长了去抓安安。

一片衣角从赵雪梅手里滑过,她目呲欲裂,整个身体往前一扑,终是抓住了安安。

警察近在咫尺啊,可赵雪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起安安,往天台外用力一抛。

我的安安像一片叶,飞向天空。

又不像叶,她迅速坠了下去。

安安死了。

气垫的救援高度不超过十六米,可烂尾楼是近一百米的建筑,没有封顶而已。

20.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和陆承安初初相识。

“同学你好,我可以和你做同桌吗?”

“同学你好,吃早饭了吗?”

“同学你好,我刚好多买了一杯牛奶。”

“同学你好,叫你乔小念好吗?”

“乔小念,让我看看你的志愿。”

“乔小念,我们恋爱吧。”

从相识到相知,梦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醒了过来,入眼一片刺眼的白。

我动动手指,惊醒床边浅睡的陆承安。

“你醒了?”他惊喜,却目光躲闪。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医生来。”

我摇头。

“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

我也摇头。

他刚才已经起了身,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看着奇怪。

“承安,你怎么了?还有,我怎么在这?”

我话才落音,他猛地抬头,眼中皆是震惊。

“念念,你……”

他这模样倒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闭上眼,揉着脑袋使劲想。

蓦的,我想起来了!

就像明明是冬日,我还置身在冰天雪地里,冻得我直抖。

“承安,我爸妈他们,没救过来,是吗?”

陆承安震惊更甚,眼睛睁的大大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

“承安,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对吗?”

21.

我失忆了。

我的记忆停留在二十五岁,可我现在已经三十二了!

陆承安把我紧紧按在怀里。

“念念不怕,无论怎样,我都陪着你。”

他在发抖,好像很害怕。

是了,他一直这样爱我,事事以我为先。

他这样爱我,我怎么舍得他难过?

我回抱着他。

“好,承安,我们永远不分离。”

不分离的话是我说出来的,作不作得数,却不是由我说了算的。

我出院后,陆承安把我带回他的家。

我丢失的这七年,他生意做的很成功,现在都住上别墅了。

只是这别墅里,有旁的年轻女人的气息。

“承安,我不记得的这七年,我们一直在一起吗?”

陆承安脸色变了变,看我的眼神颇为复杂。

他这样,我就慌,又慌又茫然。

“你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想问问,你要不愿说,我以后不问了。”

我慌张无措的样子惹了他心疼,他又搂紧我,把脑袋搁在我头顶。

“没有,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答应过你的,我会永远爱你。”

我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开心起来。

“那我们结婚了吗?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七年了,如果我们结婚了,那我们有孩子吗?”

说到孩子,我的心没来由紧缩成一小团,难受的我不得不大口喘气。

陆承安赶紧松开我。

“怎么了念念?”

我脑子里有个喜欢穿红裙的小姑娘,她挥舞着一张画纸,像小鸟一样朝我飞奔过来。

“妈妈妈妈,你快看我画的画……”

我不光心脏难受,头也跟着痛了。

“小女孩……喊我妈妈……有个穿红裙的小女孩……她喊我妈妈……”

22.

我又犯起了迷糊,陆承安给我请了家庭医生。

他也不去公司,成天守着我。

我笑他。

“你要去挣钱啊,你说你还没有娶我,你要挣好多钱,娶我很贵的。”

他也笑。

这段日子,他因为我憔悴了不少,青黑的胡茬戳得我手痛。

他笑声低低的。

“放心,早就攒够了钱,就等你答应我呢。”

我就推他出门。

“那你快去准备,我答应你了。”

“我都三十二了,再不结婚生个孩子,都要成高龄产妇了!”

“我到时就生个女儿,和我梦里的一样。”

他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我丝毫未觉,还在兴冲冲和他说。

“还有还有,记得叫秦景来参加,你说她出国了,可我结婚这么大的事,她总要回来一趟。你要没时间,把她电话给我,我联系她也是一样的。”

我伸出手,问他要秦景的联系方式。

他却又笑了,摸摸我的头,特别为我着想。

“你还病着,这些事我来做,等到结婚那天,你想要的,肯定都有。”

“都会有吗?”我不死心。

“当然。”他答得肯定。

23.

日子一晃过去了三个月,我还是想不起来丢失的七年。

陆承安现在是真有钱。

我不用出去挑礼服,他找来名家给我量身定做。

不用挑钻戒,他说这种一辈子只能有一件的东西,合该他来准备。

他哄着我,不让我出门。

他说我还没有大好,外面人多又复杂,倘若我出了什么事,他就活不下去了。

我虽然有点不满,但他这样爱我,我还是能劝住自己。

而且秦景也回来了。

秦景很憔悴,眼底青黑,面上是抹不去的悲伤。

才见我第一眼,她就哭得稀里哗啦。

我哄小孩似的哄她。

“别哭,我好好的呢,就是不大记得以前的事。”

陆承安看着我俩抱在一起,眉头微微皱。

这个大醋坛子,我都要和他结婚了,怎的,抱一下自己闺蜜也不高兴吗?

好吧好吧,不抱总行了吧?

我松开秦景。

“承安说你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我听说照顾孩子可累了,尤其是月子里,一天要换十几张尿不湿!”

“网上有个宝妈说,月子里的娃最难伺候,一天天的,不是在换尿不湿,就是在换尿不湿的路上!”

“你看你都累瘦了!”

我心疼得又把人抱住,秦景身子僵住,一点不像刚才软乎乎的。

我正要问她怎么了,陆承安走过来。

“秦景家里还有孩子,你放她回去吧?”

我不舍得,他又说。

“再有半个月就办婚礼了,你好好养身体,到时再叙旧。”

24.

婚礼当天来了许多人。

陆承安本来不想请许多人来。

可是我说,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人多才热闹。

他拗不过我,答应的勉为其难。

我没有家人,秦景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挽着我的手,和我一同走上红毯。

红毯的另一头,是满心欢喜的陆承安。

我的手被交到陆承安手上,秦景望着我,神情却凝重。

我笑着对她眨眼,又移开目光,看向深情的陆承安。

司仪说着祝福的话,感慨我和陆承安一路走来的甜蜜。

“七年,人生有几个七年?”

“乔小姐苦尽甘来,陆先生的感情几经波折,到底认清谁是真爱……”

这甜蜜说着说着就变了意思。

陆承安是个成功的商人。

一个成功的商人最重要的就是警觉,因为要嗅出先机。

我还傻乎乎笑着,他却黑了脸,上前两步夺过司仪的话筒。

台下众生,反应多有不同。

我这人啊,失忆后有个怪癖,喜欢看人笑。

眼下大家都不笑,我就着急了。

我从陆承安手里拿过话筒,对着台下。

“一定是我和承安给大家准备的惊喜不够,这样,大家请看这里。”

我拍拍手,身后的荧幕上开始播放。

2016年5月20,我衣衫半裸出现在天凰酒店,陆承安气急败坏冲进来,“你不是有系统吗?为什么不救自己?”

2016年6月25,我在岸左咖啡店,被一个名叫方茴的女人绊倒摔跤,造成先兆流产。

2016年12月29,我生下一个女孩,我给她取名乔安安。

2023年3月25,海市市郊烂尾楼顶,六岁的乔安安,死了。而亲生父亲陆承安,在此前扯住我,“你的系统到现在还不用吗?”

荧幕又变成我和陆承安相互偎依的照片,只陆承安脸色煞白。

“你……”

他想说,又怕说。

我看着他,言笑晏晏。

“承安你看,就这么几个视频,你提到了两次系统。”

“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系统到底是什么吗?”

25.

陆承安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

他站也站不起来,嘴里喃喃。

“你什么都记得……什么都记得……”

我当然什么都记得!

以前电视上演,一个人受了创伤就会失忆。

而且失忆得精妙。

人生五味,酸苦辣咸都记不住,唯有甜蜜过往,像嵌在了骨头缝里,不死不忘。

这样的人糊涂,可糊涂的人都有福。

一个两个三个,破镜可重圆,覆水也好收。

我不晓得她们心里是不是真的忘了,就当真的忘了吧。

可我忘不掉。

天凰酒店,我衣衫半裸,身上青紫一片。

众人窃窃私语,对我指指点点。

我那时啊,说好听点,就是恋爱脑。

想着这也没事,只要陆承安待我好。

他怎么会不待我好呢?我是他辛苦追了三年才追到手的啊!

可是他来了,他说。

“你不是有系统吗?为什么不救自己?”

我就傻了,是真傻。

他一个商业精英,说得什么狗屁东西?

后来我问他系统是什么,他避而不答,我这个恋爱脑啊,还给他找借口。

他肯定是被方茴蛊惑了!

什么系统不系统的,他没救我,找个借口罢了。

可是后来他带我回去,给我洗澡。

鬃刷刷在我身上,一下比一下用力。

我突然就清醒了,不傻了。

他就是不爱我了啊,没有谁蛊惑谁,一直都没有!

两个极端。

恋爱脑上头,傻得六亲不认,秦景打我骂我,要跟我绝交,我都不为所动。

一朝清醒了,也是六亲不认,抬脚就走,能断个干干净净。

可是陆承安,我都放过你了,你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26.

陆承安的公司股价*。

紧接着警察找到他,问方茴的消息。

他不肯说,可架不住有我。

方茴这么多年一直和我有联系。

当然不是什么好的联系,就是把我当成个软柿子。

陆承安不跟她结婚,那得是我的错,谁让陆承安就我一个前女友呢?

陆承安不高兴了,借酒浇愁,那也是我的错,从前我还在的时候,陆承安可没这个坏毛病!

陆承安打了她一巴掌,让她滚,不必说,必须是我的错,没把人调教好你就跟人分手,不是你错是谁错?

错了就要惩罚,她把自己当成是纯爱战神。

谁让她和陆承安感情出了问题,她就惩罚谁。

打电话骂我,发消息*扰我,搞些子虚乌有的事写成小作文,发到我供职的公司。

……

最后一次联系,就是安安失踪的那一天。

一个称不上号码的一串数字给我发消息。

“还有什么能打败你呢?清白不行,男人不行,没钱没工作也不行!”

“你真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你活着一天,我就痛苦一天。”

“让我想想,你还有什么……”

“好像还有一个女儿……”

27.

方茴被陆承安困在别墅的地下室。

这方茴也是个奇人。

要说我前些年恋爱脑的话,方茴就是恋爱脑的天花板!

她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警察要救她出来,她不愿意。

警察说,你不要怕,我们会帮你,她却无比冷静地让人家离开。

她说她是自愿,这是她和陆承安之间的小情趣!

警察走了,我和她两两对望。

她眸子里像淬了毒。

“承安呢?”

我都忍不住要给她鼓掌。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男人!

“指望他来救你?”

“当年他没救我,你就没想过,他今天也不会来救你?”

她不以为然。

“你怎么和我比?”

“乔念,我们不一样,他必须爱上我,也只能爱上我,懂吗?”

说实话,不懂。

也不想懂。

我不大想活了,所以看她的眼神格外凶狠。

我手里还藏着一把短刃,现在地下室没人,我便拿出来把玩。

警察要帮她,她不乐意,还一脸有恃无恐。

现在我手拿匕首步步逼近,她大概知道我动真格的了,倒害怕了,一步步往另外一个角落里退。

“乔念你想做什么,*人犯法!你想坐牢吗?”

我把匕首敲在铁笼子上,发出“哐哐”响声。

“你也怕死?”

“说吧,我女儿,究竟怎么回事?”

方茴紧闭着嘴,把头摇得能瞧见虚影。

我晃晃手里的刀。

“现在你为鱼肉,我是刀俎,我知道是你设计害的我女儿。”

“现在给你个机会,说出来,我不动你,你若不说……”

“我反正什么都没有了,死有什么可怕?怕只怕死了孤单,没人陪!”

28.

方茴到底惜命,我一恐吓,她就什么都说了。

十年前,产品经理以次充好是她的手笔。

后来我爸妈车祸身亡,她虽非肇事司机,却也人在当场,只是见死不救。

我爸妈死后,我焦头烂额,她趁虚而入。

不光趁虚而入,还找了人绑架我!

这么多年,当年绑架一事犹如石沉大海,警察半点线索也无。

能有什么原因?

绑匪早就死了啊!

本就是个无根无痕的流浪汉,出现得突兀,消失得也突然。

警察无从下手,后来甚至怀疑那通电话是假的,我的伤……

恋爱脑为了挽回爱情,什么做不出来?

我还是不解。

“为了陆承安,你做到这般地步,值吗?”

方茴愣了一瞬,随即又四处张望,见四下无人,她大笑出声。

“值啊,怎么不值?”

“乔念,你听过系统吗?”

29.

这世上真的有系统,而方茴就是拥有系统的人!

系统给了她一个金手指,她能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只是有且仅有一次。

而且金手指不白给,她要完成任务。

攻略陆承安,和他结婚。

方茴就想,这太简单了,简直老天爷追着她喂饭!

她和陆承安一起长大,虽说后来出国几年,但曾经情谊还在。

青梅和我这个天降,方茴对自己迷之自信。

方茴一开始不爱陆承安。

她想着等攻略了陆承安,有了金手指,就可以爱自己所爱,得自己所得,多好啊。

可惜碰上我这么个恋爱脑。

她出现整整三年,陆承安摇摆不定不假,舍不得对我放手也是真。

方茴就着急了。

眼看着我要和陆承安订婚,那个金手指不用不行了,她就改变陆承安的记忆。

她孤注一掷。

从前或许不爱陆承安,但自从改变陆承安记忆那一刻,不爱也不行了。

可陆承安那里又出了岔子。

他不愿意和她结婚!

30.

陆承安是她攻略对象,打不得*不得,她就把主意打到我这里。

我问她。

“这些年你对我做的这些,他知道吗?”

她好像有所感,警惕地观察地下室每一个角落。

我笑了笑,就在铁笼边坐下。

“他被警察带走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我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攻略他?”

我也不知道那个字刺激到她,她猛地窜到我跟前,把铁笼拍的“啪啪”响。

“乔念,你很得意啊?”

“我攻略不下他,我就快死了,你赢了,你满意了?”

“你就这么恶毒,你们都分手了,你还留着那个孩子,你还留在海市!”

“你以为我做的这些他不知道?他知道!他都知道!”

“在他眼里,有系统的人是你!骗他的人也是你!都是你!”

“你看着吧,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真心,他会回到我身边。”

“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骗了方茴。

疑惑解开,我把短刃贴近唇边。

“你们都进来吧。”

先前离开的两个警察推开地下室的门,身后跟着戾气十足的陆承安。

方茴双眼瞪得老大,看看陆承安,又看看我,随后又看陆承安。

我离她近,听她调整了好几个呼吸。

再说话时,已经是受了一副天大委屈模样。

“承安,你别信她,她有系统,是她用……”

“你还再撒谎!”陆承安暴怒打断。

一个人爱你,便是你废话连篇,他也听得认真。

若是不爱,看吧,一句话都不耐烦听你的!

31.

警察带走了方茴,地下室只剩我和陆承安。

我不欲和他纠缠,转身要走。

他拉住我的手,“念念,对不起。”

我想起多年前我和他提分手的那天,他也这样拉住我。

“乔念,我没想和你分手。”

何其像,又何其不像。

从前是可怜我,给我施舍。

乔念,你出了那样的事,我还要你,你别再无理取闹!

现在却是有了几分乞求。

我早就清醒了啊,他还沉浸在多年前我爱他爱到死去活来的日子里吗?

我用力甩开他手,他又拉上。

我不耐烦,抬手将短刃狠狠敲在他手腕。

他痛得松开手,却还固执地拦在我跟前。

“对不起,念念,我也是被骗,你原谅……”

我打断他,也红了眼眶。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真正对不起的人已经死了!”

“我也不会原谅你。”

“你在我和方茴之间摇摆不定,我深陷险境,你见死不救。”

“这些我都不会怪你,感情的事,你情我愿,可是安安呢?她也是你的女儿!”

“她从天台上掉下去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在纠结我到底有没有系统,有没有骗你!”

“你这种人,不配得到原谅。就算你真的对我有愧疚,我也只希望,你带着这份愧疚,一起死!”

32.

我没想到陆承安真的会死。

他是自*的,给我留了长长的一封信,以及他那个虽然股价*,却仍然可观的公司。

信我没看,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公司我转手给了秦景,我要钱,可我没时间。

陆承安一死,警方那边也传来消息,方茴也死了。

死前状若疯魔,嘴里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还有一年时间……我还有机会……”

就这么念着念着,突然就没了声。

医生说是心脏病突发,可查了又查,她并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我不置可否。

攻略的对象都死了,她又哪里活得成?

不过不关我事了,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安安还在的时候,有一回看电视上播放纪录片。

山区的孩子没有书读,每天还要做许多的农活。

小小的安安看得泪流满面。

她说妈妈,我长大了去给他们当老师好不好?

当然好啊。

可是安安宝贝,妈妈不是个好妈妈。

妈妈把你弄丢了,把那些小朋友的安安老师弄丢了!

妈妈不称职,妈妈改。

妈妈去给小朋友们做老师,妈妈现在有许多钱,还可以给他们建学校。

安安,你会在那里等着妈妈吗?

(全文完)

查看全文
大家还看了
也许喜欢
更多游戏

Copyright © 2024 妖气游戏网 www.17u1u.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