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馆子,是我的深夜游乐场

这些小馆子,是我的深夜游乐场

首页冒险解谜五夜游乐场更新时间:2024-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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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闹忙的深夜食堂歇业了。

在最后一夜,许多老客人纷纷前来,小小的场地里挤满了人,人们没有忧伤,互相寒暄,更像是一场毕业派对。那一夜,闹忙发了一个朋友圈:“平生第一次领略到原来关店也会是一件很欢乐的事。”

△闹忙是一大口的老朋友了

闹忙是上海人,因为有强直性脊柱炎的原因,背总是有点驼,戴眼镜,很客气。我跟他认识是因为一大口做的各种各样的线下活动,他总是积极参与。

△闹忙的"一人食"面筋塞肉

他聊起食物总是滔滔不绝,他的母亲做的一手好饭,他关于做饭的全部理解和经验都是源于小时候的耳濡目染。漂泊半生,孤身一人,寄居北京。租了一个房子,闲来在家里做饭做私厨。菜不多,都是常规的老上海菜:酱鸭、猪蹄、葱油面、螃蟹、糟货、红烧肉、小龙虾……慢慢在圈子里有了口碑。

在今年夏天开始的时候,他找了一家日本料理,租用了他们店晚上10点到凌晨3点的空闲时光,开设了自己的深夜食堂。开始就已经说好了,只做三个月。

△宵夜吃螃蟹,是多么大的慰藉

从6月到9月,世事纷繁,世界杯,贸易战,范冰冰消失了,马云退休了,疫苗了,米兔了,强东出事了,消费降级了,天气有时候晴朗,有时候阴霾,这些都和闹忙没有什么关系。他每天白天休息,打理食材,晚上10点准时上岗,目送前一拨吃日本料理的客人离开,等待下一拨吃宵夜的食客到来。

△与南方越夜越好吃的状况相比,北京慢上一拍

北京是一个早餐和宵夜都乏味的城市。吃腻了簋街三里屯的夜游神们,发现了这个小小角落,“仿佛若有光”。

闹忙一个人在里面忙活,外面三三两两的客人,宵夜不曾隆重,酱鸭,酱牛肉,酱猪蹄,糟毛豆,糟鸭舌,糟猪肚,当天遇到不错的小龙虾也会有,遇到不错的海蟹,也会上,价格不贵,吃着舒坦,深夜食堂不提供酒水,想喝两口需要自己带,或者在旁边便利店去买。

空间不大,照顾得到,如此狭仄空间内,气氛也忽然变得融洽,左边的客人和右边的客人,三言两语,就成了饭搭子,昨天见到明天又见到,碰个杯就成了朋友。

闹忙一边忙活,一边跟客人聊天,有人来有人走,一家小小的深夜食堂也成了深夜舞台,在这里有儿女情长,有酒后真言,有抱头痛哭,也有欢声笑语,小情侣喜欢葱油拌面,老夫妻喜欢糟毛豆,几个兄弟每次都点酱猪蹄,食客犹如走马灯,闹忙就是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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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我是那个晚上开车回家,要在车库里坐一会再上楼的人。不能说是创业艰苦,生活不易,仅仅是觉得难,觉得自已在许多时候无能为力。多坐一会儿,也并不能解决问题,可能什么都没有想,可能什么也想不出来。似乎晚一点,就能拖延一会儿。

我也是那个晚上加班结束,办公室空荡荡,外面川流不息,万家灯火,想吃一口东西,翻遍了手机,也不知道找谁吃饭的那个人。

似乎饭局不断,似乎觥筹交错,然而孤独就是在这个城市里的宿命。孤独也是一种食物,需要耐心咀嚼。

我往往会找一些小店,吃一点小东西。

比如从北新桥一拐弯,就来到一家小小的涮肉店,名字叫裕徳孚。掌柜的于师傅坐在门口,似乎在专门等你到来。

不管春夏秋冬,里面永远热气腾腾,铜锅炭火,清汤干盘,几张桌子,越是深夜越是热闹。在这里吃涮羊肉,觉的涮肉是讲究的,从选肉,到切肉,到涮肉,再到吃肉,每一点微弱的差别,到口中就是千差万别。

有时候于师傅来了兴致,会跟我说,今天爷们亲自给你们切。切肉,对于师傅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动作,也是一种习惯。北京刀剪厂生产的工农牌45号夹钢片羊肉专用刀,一块跟了自己许多年知道深浅的砧板,一卷用来测试肉片薄厚的裹手布,切了半辈子的刀功了然于胸。

刀碰到肉,向前拉,向后放,薄如蝉翼的肉片被轻抚着放入白盘中。厚度不超过1毫米,更具体点是0,8毫米,这点功夫,1000斤羊打底。

肉只有四种,大三叉,小三叉,磨裆、黄瓜条。有肥有瘦,有肥瘦相间。涮肉只需数秒,捞起,于师傅告诉我蘸小料不要放在芝麻酱碗里,吃着吃着就不香了,里面全是水,要把酱取一点放在羊肉上。还有另外一种吃法是:不用小料,直接拌入盐和葱花,那是另外一种别致的香。

吃完涮肉经常是凌晨,打一个嗝,似乎还有一点羊肉毛肚麻酱小料糖蒜的味道。

一顿涮肉可以续命。

3

在北京续命,有时候靠吃,有时候靠喝。

我知道有几个深藏在小区深处的小酒吧,相当难找,进去却是别有洞天。其中一家在三元西桥附近的国际村,具体名字我就不说了(实在想知道可以后台发信息询问),酒吧的调酒师是个女孩,在中国的调酒师圈赫赫有名,曾经的君度女王冠军。她经常和许多男调酒师同台作战,不分仲伯。

我自己也存了不少酒,不管是葡萄酒还是威士忌,或者干邑,存货可能比一个普通酒吧还要多。因为贫穷的原因,我去酒吧里纯饮一杯威士忌,总会不由自主的帮酒吧换算毛利率。于是我更喜欢去鸡尾酒吧,在这里不是喝酒本身,而是调酒的过程,不同人调出来的酒味道有天壤之别,也是看调酒师的创意和想法,看到那些玩花活搞杂耍的调酒师我就想笑,但是有时候也会被一杯鸡尾酒折服。

调酒亦如烹饪,烹饪用火候杂糅不同食材,而调酒用平衡协调不同酒精。一个好的调酒师,就如同一个魔法师。那个酒吧很小很小,有时候我会去,坐一坐,喝一杯酒,聊聊天,感觉半杯续命三秒钟。

然后出门,看万家灯火,看着我爱的北京慢慢平静下来,露出它应该的模样。

他们都是这个城市里味道的守夜人,黑夜往往笼罩,长夜漫漫,我们这些满怀心事的失眠症患者,走出门去,红尘万丈。那些食物和味道曾经给过我许多慰籍,那些灯火恍惚的小馆,是我的深夜游乐场。

你有没有你的深夜故事,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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