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最为艰难的人:刘备是怎么一步一步,从摊贩成为帝王?

创业最为艰难的人:刘备是怎么一步一步,从摊贩成为帝王?

首页模拟经营创业皇帝更新时间:2024-06-29

这是小说刘备,一件件讲透刘备从摊贩成为帝王的故事。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在回去的路上,刘备踌躇了半天,只有开口央求王魏,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当然,找马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住的,王魏也绝不会答应,找到了失去了马,还*死了盗马贼,虽然*死陈黑子的是里长,但王魏可是将盗马贼击倒的人。

刘备唯一要求的,不要说出他也参与进来的事情,就当整个事情是王魏一个人做的。

从堡里带出胭脂,利用胭脂找到赤兔,跟拿刀的盗马贼陈黑子周旋等等,一切都是王魏的主意。

对这个提议,王魏叹气连连,勉为其难全然接受,只是刘德正极为不满。

“什么?全是他想出来的,他那笨瓜脑袋能闻到马屎味就算灵光了,他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刘备有些谦意,他知道这个主意有一半是刘德然兄弟想出来的,但同样不能提,如果提了刘德然兄弟,阿母自然也会猜到跟刘备也有关系。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刘备只有不停的安慰刘德正。

更让人沮丧的是,王魏骑在胭脂身上,另一只手牵着赤兔,得意的告诉刘备,他并不准备遵守不再欺负楼桑里少儿的承诺。

“这马原本就是你弄丢的!”王魏用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着刘备,“还有,我救了你一命。”

这刘备倒无可反驳,要不是王魏跑过来打了陈黑子一棒,刘备肯定被砍中了。

“现在,你还要我帮你保守秘密。我帮你这么多,自然不用遵守什么鬼约定。”

王魏得意的大笑,告诉刘备三人,等刘备走后,他一定好好“招待”楼桑里的人。

“招待”这两个字上,王魏特别加了鼻音。

王阿大跟王仲就坐在车上呵呵傻笑。

“谁怕谁!”刘德正朝王魏挥舞着拳头。

王魏鄙视的朝刘德正看了一眼,“小子,我可是打败盗马贼的人。你这种小毛孩就算了。”

“你什么时候走,我到时一定来送你。”王魏朝着刘备诡异的笑道,在“送你”两个字又刻意加上了那让人抓狂的鼻音。

接下来的日子,刘备再也没有时间去想怎么对付王魏了。

搬家的时间定了,就在十日之后,定下了时间,才发现要做的事情太多,卢氏要处理家产,好在家产不是太多,田地交给一个可靠的族人去耕种。刘太公亲自做的保人。

只是离开时,刘太公似乎有话要问,大概是想问,自己那个宝贝儿子突然离家游学,卢氏知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概想到这个问题有些无礼,所以刘太公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还是摇着头走开了。

除了田地,还有一些家具,搬运起来太麻烦,卢氏并不打算全部搬到县里去,大部分拿去送了人。

家里也比往常更热闹了,听说刘备家要搬走,附近的亲友们纷纷前来探视,就连经年不见,甚至连刘弘葬礼都未出现的人也来了。在问了同样的问题,得到了同样的答案,然后送出同样的安慰跟祝福:一切都会好起来后,这些远亲朋友没有空手离开,有的带走一些碗,有些则是拿走一个锄头,按那些远亲的说法,他们到了县里,反正不会再下地了,这些东西留着也是坏掉。

也有一些朋友送来了一些东西,刘德然的母亲刘婶送来了一面漂亮的铜镜,她好像有点不舍,把铜镜递到卢氏的手里后,她至少三次找借口从卢氏的手里要了回去,无非是想看看镜面平不平整,自己脸上好像有点脏东西外加指出这个铜镜跟市面上售卖的铜镜有些微妙的不同。

刘备恨不得将这铜镜塞到刘婶的手里,告诉她,自己家并不需要一块铜镜。

卢氏似乎没有看到刘婶脸上的不舍,笑眯眯的接下铜镜,连声道谢,又拿了一堆香料给刘婶,刘婶喜出望外。

除此之外,最困难的部分是想到去世的阿父。搬到县里,是阿父的决定,他几乎做好了全部的准备,自己却留在了家乡。

在祭过阿父之后,搬家的日子终于到了。卢氏租了两辆牛车,一辆装行车,一辆载人。楼桑里没有出去干活的人几乎全出来送行。

刘太公拄着拐,特地叮嘱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托人带信回里中。又告诉刘备,无论走多远,他都是中山靖王之后,楼桑刘氏族人。

这让刘备对他产生了一些抱歉,如果不是自己,刘典未必会离家。

刘德然兄弟则很兴奋,他们也在准备搬家,不过他们家大业大,没那么容易收拾清楚,但也定了下个月就会搬。

刘德正已经颇不及待的等着跟刘备在县中生活了。那可是跟乡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而看到十来个十岁上下的孩子,刘备的心往下一沉。自己走后,这帮孩子怎么办?

“备哥,你放心好了。这里的事交给我。”刘德正拍着自己的哥哥保证,但显然,他的底气也不足。

因为这,出发后刘备一直闷闷不乐,卢氏看儿子神色不对,初始以为是恋家,后面又以为刘备是不是生病了。

在里人的叮嘱声中,马车开始前行。

刘备坐在车上,看到刘德然兄弟挥命的挥手,大叫着什么,刘备一句也没听进去,但完全了解两个伙伴的意思。渐渐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形也越来越少,最后,整个里都装在了眼里,那里,葱郁的桑树冒像树冠一样笼罩着楼桑里。

刘备突然鼻子一酸,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就要离开故里了,这里有他的童年,有他的叔父,有他的父亲,有他的伙伴,在无数的快乐。而终将这一切都要离开了。他还会回来吗?刘备不知道,但岁月是永远不能回去的。

马车拐过一个弯,楼桑里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

从此,刘备的生命里多了一个词:故乡。

乡道延伸,自己又将去到哪里?刘备全无头绪,就像阿母亦不说话,她的心中怕也是充满着离乡的思愁和对来路未知的迷茫。

走出里许,有三个人站在路边。

走近了,那三人迎着车子上前,卢氏赶紧下了车。

来的竟然是王魏跟他的阿母,那十岁左右,面容可爱的女孩当然就是阿迎。

以前两家相邻时,卢氏跟王氏的关系极为融洽,只是出了王清的事情,王魏的父亲王当把家搬了出去。两家的关系再不如从前,王魏随了父亲王当,经常与楼桑里的人为难,倒是两家主妇依旧如同姐妹一般。

得知卢氏要搬家,王氏不顾丈夫的反对,带着儿女前来相送,阿迎自是一百个愿意,王魏心有不甘,但王氏也定要拉着他来。当年王家家贫,要不是卢氏暗中接济,这两个孩子哪能顺利长这么大?

“备哥,你还会回来吗?”在王氏拉着卢氏的手,依依不舍说着话时,阿迎小声的问刘备。

“他最好别回来,不然……”王魏在后面冷笑道,阿迎皱起了眉头。

“备哥,县上的新家在哪里?我到县上就去找你。”阿迎又问道。

“对啊,告诉我你的新地方,我会专程去拜访你的。”王魏故意把拜访拉长了声调。

“哥!”阿迎朝着王魏竖起了眉毛。王魏还颇有些怕这个妹妹,故意不看阿迎。

碰到王魏,刘备感觉尴尬极了,想到王魏算是来送自己的,这个感觉就更怪了。尤其这里还夹着阿迎。

好在,王氏招手把阿迎叫过去,阿迎乖巧的小跑过去,朝卢氏行礼道好,引得卢氏疼爱的抚摸着阿迎的头。

“喂,大耳朵。”妹妹一走,王魏突然说道:“我是说真的。”

“什么?”

“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逃到县里。”

“我不是逃。”刘备不知道王魏哪来的自信。

“反正我不会让你在县里好过的。”王魏说道,突然脸色有点怪怪的,“毕竟,之方圆十里,除了你,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什么?”

王魏打了一个像是掩饰的哈欠:“就你们楼桑里的那些人,呆得像笨鹅的刘德然,还有跟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的刘德正,我没兴趣。”王魏压低了声音,凑到刘备的面前,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只有欺负你,才有意思。”

“欺负我……”刘备突然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你不欺负楼桑里的人了?”

“我可不是心软!只是欺负那些人没什么意思。你就在县里安心等我吧。”王魏做出一个恐吓的表情。

刘备喜出望外,“好,我等你!”

“阿魏,过来跟伯母道别。”

王氏把王魏招呼过去。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在王氏板着脸的注视下,王魏还是给卢氏行了一个礼。

王氏拉着不情愿的儿子继续说着什么,不用听,刘备也知道大概是感谢卢氏这些年的照顾。

“哥这两天可得意了。”陈迎嘟着小嘴,看刘备有些不解,解释道:“他把马找回来了啊,阿父阿母都夸他能干。阿父……阿父还说他终于比你能干了。哼,把得意的晚上都没睡着。哥还说他救过你的命,哥在撒谎是不是,其实是你帮他找回来的马,对不对?”

刘备挠了挠头,“他确实救过我的命。”

“真的?”阿迎睁大了眼睛,不肯相信。刘备重重的点头,这一下,阿迎的脸上也露出了喜色,毕竟那是自己的亲哥哥,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哥哥被人瞧不起,何况他还救了自己最佩服的邻家哥哥的命。

“算他有长进了。”阿迎嘟着嘴,却掩喜色。

两家人寒喧完毕,牛车继续上路,王氏带着阿迎站在路边,频频朝牛车招手,直到牛车围过一个弯,不见了影子。王魏倒是很快就溜了。不过,刘备已经不在意了,他心中又放松又高兴,恨不得大声喊出来。

王魏竟然答应他不去欺负楼桑里的孩子!只是刘备怎么也想不通王魏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觉察到儿子的情绪变好了,卢氏也高兴了起来,递给刘备一块饼。

饼带着一股特别的清香,上面撒着一圈胡麻,松松脆脆。这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胡饼,用炉烤制,平常只有集市才有卖,寻常人家并不会做。

“阿母,这是什么时候做的?”

“阿迎的母亲送的。”卢氏说道,她看了一下车内,四周摆了不少吃的,都是邻居族人相送的,光是蒸饼就有数包。“太多了,但人家诚意相送,拒绝就太失礼了。”

刘备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想通了为什么王魏发生了变化。也许,当两个人曾经共同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他们自然就会成为朋友,比如找回赤兔,对付陈黑子。

牛车驶上了官路,官路两边是连绵的麦田,三三两两的农人散落其间,还有着裙的农妇顶着陶盆穿行在田梗之间,给田间劳作的农人送去喝的。行经之处,总会有人说些什么,引来一阵哄笑。今年开春以来风调雨顺,不似往年,老天爷憋了劲要跟这天下人作对似的,不是严霜就是干旱。老天爷总算疲了心,人也可以喘口气,天人的关系顺了,就连耕种这样的农活干起来也轻快了许多。

牛车驶过一个石桥,在经过一位树林时,远处一个土丘引起了刘备的注意。土丘上没有高大的乔木,尽是低矮的灌木丛,在土丘之上,有一个人骑着一匹高马,因为太远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看得出是个男子,身材颇为挺拔,让刘备感到诧异的是,那个望着的方向,似乎就是他们这辆牛车。好像死死盯着他们一般。

刘备望了好一会,那人纹丝不动,仿佛一座石雕一样。刘备寒毛直竖。

“阿母……”刘备轻声叫道,想让阿母也看看,但阿母没有回答。刘备回过头,这才发现阿母已经睡着了。想来是太累了。刘备不忍心叫醒阿母,悄悄拿了一块毯子替阿母盖上。

等做完这一切,刘备回过头来,想再看一看山丘上的人时,却发现山丘上空空如也,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刘备有一种预感,那个人跟那天夜祭其父的人极可能是同一个人。只是这个人是谁,他想干什么?刘备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牛车行走缓慢,慢慢悠悠又行走了两个时辰,中午的时候,正好到了督亢亭。

督亢亭是个大亭,就在官道的边上,亭舍中伸出一根高高的柱子,上端有指示方向的路标。督亢亭离县里不过十余里,所以时间很充足,不必急于赶路。

阿母让车夫把车停下,进去吃点东西。人倒不累,但牛却需要休息,吃些草喝些水。

牛车刚在亭前停下,亭里就走出一个浓眉大眼的四旬汉子,汉子叫张景,是督亢的亭长。刘备以前随父进县里,就在此亭驻足过,父亲跟他是旧识。前些日子父亲的葬礼上就见到过张景。

卢氏在这里驻足,也有拜谢张景的意思。

“原来是嫂嫂来了。”张景大踏步走过来,脸上的长须随着笑意上下颤抖。

张景颇喜欢刘备,拉着刘备的手在前面带路,将卢氏一行人引进亭中。又大声招呼亭父老离牵牛去吃些草。老离年近五十,负责亭中的杂务,刘备亦认得他,为人极为老实忠厚。

亭有外院内院,外院有数间屋舍,一间马厩,老离跟车夫将牛牵入厩内,往马槽内添了一些草料。

后院比前院要宽阔,有屋六间,除了亭长亭吏住的外,还有供客人落脚的客房,在北边角落,还有一间小房做为犴狱,临时关押一些犯人。

院中摆了一张席子,以前刘备跟父亲来时,总是坐到房间里。现是卢氏,为了避嫌,张景就请卢氏在院中的席子就坐,自己去端了温汤过来。

两个大人闲聊数句,张景朝刘备看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刘备知道大人要议些正事,不愿小孩在旁边听,其实坐在这里,他也闷得慌,就起身告退。

从后院出来,刘备来到外院的侧塾,去看墙上的画像,又去认画像旁边的字。上面的人全是郡内通缉的要犯,有不少还是举国缉拿的重犯,刘备只认得其中一人的名字。

这个名字还是刘备听父亲跟母亲以前继继续续说过。

这个人叫张俭,在山阳郡任东部督邮。大太监中常侍侯览的家就在他的辖内,朝中有人,其家属难免骄横,欺压邻里,为恶一方。地方官吏畏惧权阉势力,多半不敢招惹。可张俭为人疾恶如仇,撞到他管辖之内,自是铁面无私,收罗了侯览一家的罪行,上表弹劾。本以为表章一到,自能除恶靖乡里。没想到,表章上去之后,如泥牛入海。张俭知道,侯览压下了表章,皇帝根本没有看到。

一怒之下,张俭把侯览母亲的坟给挖了。死者为大,按理说不该这么干,但一来侯览之母生时为恶不少,最后竟然得了善终,天不报人来报。另外,侯家仗着权力,大起寿冢,石椁双阙,高庑百尺,僭越甚多。张俭借着这个理由将侯览冢宅毁坏。

这一下,算是跟侯览结下了死仇。

刘备的父亲刘弘谈死这件事时,还是两年前,刘胜唏嘘了一阵,一边叹张俭不畏强权,一边又觉得张俭所为有点过火,汉朝以孝治国,掘人寿冢总有些过火。

过了一段时间,刘弘从县上回来,又带回来一个跟张俭有关的消息。

张俭毁冢没多久,侯览就找到了一个报复的机会。当时郡中有个奸邪之人叫朱并,因为犯过事,被张俭抓住收拾了一顿,对张俭怀恨在心。在侯览示意下,朱并上书控告张俭在郡中各起别号,相互勾连,结成朋党,张俭就是这些党人之首。

皇帝不过十四岁,哪里懂什么叫朋党,就问太监,这些士人结成朋党,意欲何为。

答:欲图社稷。

皇帝别的不懂,欲图社稷还是明白。这就是要造反嘛。

于是,灵帝下令缉拿这些党人,兴起了一场党锢之祸。张俭名列八及,号称一代宗师,党人领袖,自在抓捕之列。得

到消息后,张俭逃难而去。

汉朝罗网广布,各地乡亭都有张俭的图形缉令,仓惶之间,张俭走投无路,几乎被擒。有一日,张俭投奔北海国的好友孔褒。

去的时候,孔褒并不在家,家中只有孔褒十五岁的弟弟孔融。

听闻孔褒不在,张俭自知走投无路,神色不免窘迫。孔融一看,连忙拦住张俭,一打听,才知道对方是朝中要抓拿的要犯。孔融那时虽然只有十五,但亦有侠气,自作主张将张俭藏在家中避了数天风头。

没想到,这个事情被人告发,朝中追责下来,将孔融捕进牢中,其兄孔褒亦投案自囚,表示张俭投奔的是自己,跟兄弟无关。孔融却称,收留张俭的是自己,跟兄长无关。

北海国相竟然无法判案,只好将案情上报,最终皇帝下诏,孔褒诛*抵罪。

卢氏听丈夫说了此事,唏嘘不已。连刘备在旁边听了,也对孔家兄弟极为敬佩,脱口而出,要是生平能认识孔融这样的人就好了。

刘弘摸着儿子的头,说了一句刘备似懂非懂的话,“要想结交什么样的人,自己就得先做这样的人。”

一家人倒把张俭给忘了。

后面,刘备从父亲那里零星听过一些消息,无非是张俭投奔某人,受人收留,事发后,收留之人论罪处死,算起来,因张俭而死的人不下十人。

卢氏每每听到,都摇头叹息,说一人逃死,祸及万家,实在不应该。

这些刘备倒不懂,但他常想,张俭能够让这么多人冒死相藏,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眼下,还是刘备第一次看到张俭长什么样子,看上去面目白净,并不像什么凶恶之徒,更看不出有什么惊奇的地方。

除张俭外,墙上还有一些党人的画像,剩下的,则是一些强盗的缉拿令,有的有画像,有的则只是文字,有画像的旁边往往会写明他们所犯何罪,最后皆盖有红色印章,刘备颇有兴趣的挨个读了一遍。

亭父老离从外面进来,手中捧着一堆新画像往墙上挂,又把一些陈旧的往下取,取下的大概是被抓捕归案了。张俭的画像倒还在挂着,刘备上前给老离帮忙,老离的脸色突然有些尴尬。

“孩子,不用,你去玩吧。”老离说道。

刘备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在老离的手上有一张全新的画像,赫然就是刘备离家四年多的叔父刘子敬。

刘备一把抓住画像,仔细看上面的文字,心扑通扑通的跳。

“你叔父倒是个好人。”老离低声说道,又叹了一口气。“可他实在不该沾惹上此人。”

刘备看过文字,这才知道老离说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俭,缉拿令上讲叔父跟张俭伙同一党,着令各地郡守抓拿。

刘备的额头渗出细汗,难怪叔父一年多没有消息回来,原来是同张俭一起。他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天夜里在父亲的坟前,以及来的路上,看到的神秘人就是叔父。叔父一定是不想牵联家里,所以没有露面。

刘备把叔父的画像放下,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愣了一会,才想起应该把这个事情告诉阿母,甚至还要把那个神秘人的事情告诉阿母。

刘备冲进内院,气喘吁吁。张景还在院中跟阿母聊天,刘备匆忙的跑步声打断了他们,卢氏回过头来,刘备看到阿母的脸色苍白。

“阿母,叔父……”

卢氏意外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张叔已经告诉我了。”

“哦……”刘备不知所措,这才意识到张景刚才把自己支出去,怕就是要说叔父的事情。

“嫂嫂,这个事情可大可小,你要是知道子敬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可千万别牵联进去。现在阉党势大,牵扯进去,就是灭门之祸。”张景说道。

卢氏点点头,“子敬已经有四年没回来,这一年多更是连消息都没有。连亡夫的葬礼他也没有回来。”

张景点点头,这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他又看向刘备,发现刘备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关切问了一句。

“你知道你叔父在哪?你见过你叔父?”

刘备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点了下头,感觉不对,又连连摇头,“不知道,没……没见过。”

说完,脸已经红了大片,这点小动作瞒不过张景,他盯着刘备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好在你们已经分过家,子敬的事是他的事,只要你们不参与,不会有什么大事。”

“可他是我叔父!”刘备脱口而出。

张景倒不在意,反而微微一笑,“正是。”

张景又看向卢氏,“我的意思就是请嫂嫂提防着些,我想子敬也是识事的人,不会把祸事引到家里的。”

卢氏淡淡一笑,“自家兄弟的事,就是祸事,也是一家人担着。”

张景愣了一下,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扑通一声,一个人从边上的墙上翻了过来。

“谁!”张景霍然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

来人站了起来,院中四人相互看了一眼,顿时都呆了。

“阿弟!”卢氏惊得从席上站了起来。

“叔父!”刘备又惊又喜。

“刘子敬!”张景则是又惊又怒。

“嫂嫂……备儿……”

跳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备的叔父刘子敬,只是这时狼狈不堪,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身上的长袍带着血迹,头发亦散乱的披在肩上。

张景喝道:“刘子敬,你好大的胆子,朝廷四处缉拿你,你竟敢闯进吾亭,你是想找你阿嫂庇护?”

刘子敬愣在那里,嘴抖动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张景见刘子敬似乎默认了,顿时火冒三丈,“刘珖,我还以为你是个豪杰,知道一人做事一人担,你跑来见你阿嫂作甚?你犯下灭门之祸,还想引祸至家门吗?”

愤怒之下,张景直呼刘子敬的名字。

“没有,我不知道阿嫂在……”刘子敬终于回过神来,急急辩解道。话音刚落,外面马蹄声大作,还有数声断喝传进院子来。

“大家跟紧点,别让人跑了!”

“看看他是不是跑到亭里去了。”另一个声音说道。

四人对望了一眼,虽然谁也没说话,但总算明白子,刘子敬是被人追拿,走投无路才跑到了院里来,他定是不知道嫂嫂跟侄子都在里面。

刘子敬脸色苍白,“我该死,害了嫂嫂跟备儿,我出去跟他们拼了。”

张景冷笑一声:“你拼得过,就不用翻墙了。”

刘子敬愣了一下,仰天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你把我绑起来交差吧,只要不牵联他们。”

刘子敬光当一声把剑扔在地上,束手等着张景来抓。

张景脸色和缓了许多,冷笑一声,“谁要抓你?”

此话一出,卢氏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刘备也看出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只有刘子敬尚不明白。

“不抓我,又不让我出去,难道……”刘子敬似乎明白了,脸白的跟纸一样,复从地上捡起剑来。

“好,我现在就自戕。”

说罢,刘子敬举起剑就往脖子上抹。

“阿弟!”卢乐大急,刘备也吓得不知所措。

当的一声,两把剑掉在地上,原来,张景见势不对,急忙将手中的剑掷出,击飞了刘子敬手中的剑。

“你干什么!”张景又气又好笑。

“那你是何意?”刘子敬看着张景,一脸迷茫。

“阿弟,还不谢谢张君,张君是要救你性命。”卢氏连忙说道。

“救我?”

“你能救张俭,我就不能救你?”

刘子敬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朝张景施礼,“多谢张君。”

张景摆摆手,“你先藏起来。”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张景望院子四下看,“快,来不及了。”

院子宽阔,院中有棵大树,除此之外,就是一排房间,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我还是翻墙出去!”刘子敬说道。

“放屁,外面有人,你一去就撞到他们怀里。”张景低吼道。

卢氏也急得团团转,不知道将刘子敬藏在哪里好。

外面传来了一个大嗓门,“张君,老朋友来了,怎么躲着不出来迎接。”

张景脸色一变,“怎么是他!坏了坏了。”

看卢氏跟刘子敬不解,张景小声解释:“是门下贼曹简雄。他这人心思缜密,最难对付。”

卢氏的脸色也变了,卢氏听丈夫说起过简雄,此人一脸大胡子,但粗中有细,是抓盗的一把好手,人称活阎王。更要命的是,听丈夫的口气,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

对于这些,刘子敬自然也是知道的,他低声说道:“怎么连他也来了?罢了,我还是自首,免得连累大家。”

刘备对这个简雄毫不了解,只知道是来抓叔父的,眼见简雄叫着张景的名号越来越近,一着急就朝外面冲去,刚到外院的侧塾,就看到一个红脸盛须的槐悟大汉大步走来,后面跟着数个持刀的差役。

“张君,你不会在里面窝藏什么钦犯吧。”简雄喊着,大步流星朝里走。

刘备来不及细想,一头扎到简雄的身上。简雄身体稍晃了一下,刘备呀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谁家娃娃敢往我身上撞!”简雄看了倒在地上的刘备一眼,一伸手就把刘备抓了起来,瞅了刘备两眼,“去外面玩,这里不是小孩玩的地方。”

说罢,简雄朝里院看去,“张君!”

刘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睛的余光瞅见老离正往墙上贴缉拿令,他猛的扑上去,去抢老离手上的画像。

“我叔父不是犯人!”

老离吓了一跳,赶紧护住画像。“不可乱来,不可乱来。”

刘备的举动并没有引起简雄的注意,依旧叫着张景的名字往里走。

刘备大急,大声喊道,“我叔父刘子敬不是犯人!他不是!”

简雄的半子身子已经出了前院,听到刘子敬的名字,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用铜铃大的眼睛盯着刘备:“你叔父是刘子敬?”

刘备轻咳一声,挺直了身子:“没错,我叔父是刘子敬。”

简雄突然大笑起来,“真巧,你叔父在哪?在里面吗?”

“不,当然不在!”

“在哪?告诉我,官府有赏。”简雄的大红脸凑了过来。

“知道也不告诉你!”

简雄哈哈大笑,“没关系,我自己去找!”

说罢,简雄丢下刘备朝里面走出,张景正从里面出来。

“简君,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陈君在里面半天不出来,不会忙着窝藏什么犯人吧。”

“哪里,实是有客人。”

张景说着,往旁边一站,卢氏朝简雄行了一个素礼。

简雄愣了一下,微微一笑,“可是楼桑里刘君的夫人?”

未等卢氏回话,简雄指着门口,“刚才在门口撞到令郎。”

刘备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四下扫了一眼,松了一口气,叔父并不在院子里,一定是藏起来了。

简雄也不与众人寒喧,径直在院子里扫视起来:“刚才我追一个逃犯,追着追着不见了,我担心他跑到张君的亭里做乱,所以赶紧跑过来看一下。”

张景也在旁边笑道:“要是有逃犯就好了,也让我发一笔横财。”

“想要发财?容易啊,刘子敬的人头也值万钱,要是抓住张俭,值百万,上面还许了高官。张君可不要错过良机。”简雄说道,眼睛睃来睃去,一会看看房间里,一会看看树上,刘备的心扑通狂跳。

“哦,刘夫人,我要抓的犯人正是你家小叔刘子敬。真巧啊,他不会是来会你的吧。”简雄突然看着卢氏问道。

“我家小叔四年前离家,一直音讯全无,先夫病故时,他亦未回家奔丧,不知道怎么又成了逃犯?”卢氏淡淡回道。

“你不知道?”简雄突然指着刘备,“这小孩刚才说知道!”

刘备大惊,连忙喊道:“我什么时候……”

简雄一阵大笑,打断了刘备的话,“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

简雄自顾自笑了一阵,在院子里四下里转,刘备生怕他突然发现叔父的藏身处。

突然,简雄停了下来,往地上一指:“咦,这里怎么有一滩血。”

刘备的心狂跳,连卢氏的脸都变白了,简雄指的地方正是刘子敬跳下来的地方,地面上有数点血迹。

张景说道:“哦,前些天抓了一个小贼,小惩大戒,打了一顿。”

“小贼?”简雄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张景。

“对啊,现在还关着呢,简君擅长刑讯,不如帮我审审。”张景说着,指了指北边的一个小房间,那是亭中的犴狱,临时关押犯人所有。

简雄踱了过去,透过小窗朝里面看了一眼,刘备也大着胆子凑了过去,只看黑黑的房间里躺着一个人,身处绑着铁链,耷拉着脑袋,乱发披散,身上的衣服如同泡在牛粪里的破布。整个房间散发出一股恶心的气味。

“哈哈,我可没时间帮你审这些小贼。”简雄说道,又朝跟他进来的数个随从看了一眼,随从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找到人。

简雄双手一拱:“张君,在下还有人要抓,就先告辞了。”

说罢,简雄带着随从呼呼从亭中离开,刘备感觉简雄走时,似乎有意朝自己看了两眼。

刘备跟了过去,看着简雄等人出了亭,骑上马,径直朝县的方向奔去。

接下来,刘皇叔就要开启县上的生活了。皇叔明天见。

一定要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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