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电影《辉夜姬物语》是改编自日本传统物语小说《竹取物语》。电影剧本是原著改编成的,对于原著中的故事情节有所增减,保留了物语的主要故事核心和故事发展线路。
“高畑勋曾说过他的作品一般都是改编自文学作品,他习惯一边制作动画一边寻找好的外国文学作品”,正如改编的《辉夜姬物语》也是现实主义题材的表达,透过辉夜姬嫁娶看到人们背后的丑态、伪装以及歧视,对于现实世界中存在现状问题的思考。
主题:从“不畏权贵”到“向往地球的美好”辉夜姬的“罪”与“罚”
《竹取物语》的故事背景是在日本平安时代,是物语小说,充满了神话色彩。原著和电影关于辉夜姬的“罪”与“罚”都解释为辉夜姬因为犯了错来到人间接受惩罚的。
在原著中对辉夜姬的罪没有进行解释,只写到她来到地球是接受惩罚的,并认为人间是污秽之处,月亮使者给予竹取翁钱财,将其寄身于他家中。而在电影中,虽没有直面的表达出“罪”,但是观众能够隐约感受辉夜姬的“罪”是源于她对尘世的眷恋。
插曲《孩童之谣》在片中反复出现,歌词中的“鸟虫兽,草木花,盛开、结果、凋零,出生、养育、死去,风吹、雨落、水车转动,顺次轮流,生命苏醒”。如影片中出现的荒芜的家乡山林场景,人们挨个离去,等春天到来,生命复苏后再度回来生活。以及辉夜姬住在月之都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天女的流泪的场景,天女对尘世的眷恋,不愿留在清凉寂静的月之都。
辉夜姬的“罚”可以分为两部分。首先是在人间,关于权贵的抗争、自由的争取、爱情的向往。她在一个女性被压迫、被物化的大社会环境中一次次争取着作为“人”活着的实感,却一次次的妥协于现实的束缚。
她用委婉智慧的方式拒绝了五位求婚者,但却因为自己给他人造成的痛苦而自我厌恶进而自我惩罚。另一部分的“罚”便是永远的离开地球。辉夜公主真正惧怕的不是求婚者而是月宫的召唤。她的痛苦是即将远离充满生命气息的人间。
在电影的最后,面向月之宫飞去,辉夜姬回头看了一眼地球。电影最后的镜头是落在了地球上,浮现辉夜姬儿时的样子,电影表达重点情感的寄托是地球,也是一种生命的再生循环。高畑勋想要表达地球是美好的,表达辉夜姬好不容易来到纯净、美好的地球,也是辉夜姬对地球生命价值的肯定,自己在地球生活的价值。
杨中认为高畑勋加入了个人的思考和时代特点来描写辉夜姬的罪与罚肯定对爱的坚守,表达东方人的归隐情怀和追求自由。
笔者认为罪与罚的表现是肯定地球上的美好,辉夜姬在地球上遭受了精神上的苦难,发生了各种与自己内心追求相违背的冲突,所以向月亮求救,不得不回到月亮上去,还没能充分体会地球上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就要回去月球了,但是还留恋地球上幸福和困苦,由此传达出罪与罚的寓意。
物哀中的眷恋与不舍
“物哀”其实是靠直觉、靠心来感受的,是随心随性的,是用心才能感受到世界存在的美,叶渭渠曾经在《日本文学思潮史》提到“过久松潜一博士把‘物之哀’特质分为,分别是感触、调和、优美、情趣和哀感这五个类型”。
悲哀与同情中的“哀”意思是接近相同的,可以将物哀推向爱怜伤感的状态,不仅仅是简单的哀愁情绪,而是结合了喜爱、共鸣、怜惜、伤感等复杂的情绪在其中。电影中,辉夜姬被月使者接走的一幕中,对于辉夜姬的内心想法没有太多画面的描述,只是通过辉夜姬回头看向地球及细微的面目表情,体现她对地球的复杂情感,是悲伤和不舍,也是无奈的。
观众在此处用心感受画面,感受音乐,感受其中的“哀”,体会到辉夜姬的情绪。万柳提出“‘物哀’是一种审美能力,是一种能够被事物感动的能力”,笔者认为此处,“物哀”的表现在影片中营造了一种伤感的气氛,在辉夜姬悲伤的情绪中增加了更多对人世间的眷恋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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