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上空的“红星”——第64“侵略者”中队介绍

第64“侵略者”中队飞行员头盔上的红星

远处，美国空军武器学校的四架F-35A刚刚转入跑道。“侵略者”的发动机已经开始运转，四架F-16中的飞行大师已经向内利斯（Nellis）空军基地的塔台管制员报备完毕。他们很快就沿着滑行道快速滑行，准备给年轻的F-35飞行员带来糟糕的一天。

海“侧卫”涂装的F-16“侵略者”

美国空军的“侵略者”中队长久以来一直集中在拉斯维加斯附近的内利斯空军基地——美国空军称之为“战斗机飞行员之家”。有很多文章介绍过这些“侵略者”的故事，他们为战斗机飞行员的实战需求而生。这些飞行员希望能够为在实战中对上技术水平高超的敌人做准备，他们希望知道在那时可能会面临什么样的场景以及如何正确处置。这是从越南战争空战中吸取的惨痛教训。越战中，美国战斗机的那些“菜鸟”飞行员被技术上落后但战术运用得当的北越飞行员横扫。在20世纪60年代后期，米格-21对战F-4“鬼怪II”曾经短暂享受过2比1的击坠比（作者按：每击落1架米格-21需要损失2架F-4）。这个结果部分归因于这样一个事实，即年轻的F-4飞行员几乎不了解与自己战斗方式不同的空战高手。

越南战争初期，美国的那些征召入伍的菜鸟飞行员完全不是越南空军的对手

美国空军的“侵略者”项目从1972年开始，第一支“侵略者”部队是在内利斯基地装备T-38A “禽爪（Talons）”的第64战术战斗机训练侵略者中队（Tactic Fighter Training Aggressor Squadron，TFTAS）。之后，又成立了第65战斗机武器中队。两者都模仿前苏联空军的颜色涂装和战术。第65飞行中队在1975年获得了F-5E战斗机作为假想敌飞机。此外，美国空军还在位于菲律宾的克拉克（Clark）空军基地和英国的奥尔肯伯里（Alconbury）皇家空军基地组建了海外“侵略者”中队。

第64“侵略者”中队的队徽

在20世纪80年代后期，“侵略者”部队的规模随着冷战的结束而开始逐渐缩减。到1990年，所有正式的“侵略者”中队都被解散，除了位于内利斯空军基地的第414战斗训练中队（Combat Training Squadron，CTS）还保留了少数F-16C来支持“红旗”等演习，整个“侵略者”项目实际上已经终结。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美国空军自1991年“沙漠风暴”以来没有获得任何空中“*戮”的机会，但第64“侵略者”中队（Aggressor Squadron，AGRS）在2003年10月被重建。

“侵略者”部队多年来的缩减和变化，反映了美国空军的资金充裕程度和优先项的变化。为了满足更多“客户”的培训需求，美国空军一直在努力推动在“内利斯”基地建立第二个“侵略者”单位。2005年，代号“波（BO）”的拉里•布鲁斯（Larry "Bo" Bruce）中校是用F-15C“鹰”式战斗机重建第65“侵略者”中队时的中队长。当时，布鲁斯说：“‘侵略者’的目的是在演习中模拟敌人。这样如果在战斗中遇到类似的情况，飞行员和所有支援人员将获得必要的训练和经验，以有效地完成任务。通过使用新的F-15战斗机，我们为高级多军种训练团队加深了训练深度。”

俄罗斯海军涂装的F-15C“侵略者”战斗机在2005-2014年服役于第65中队

可惜的是，“鹰”式战斗机“侵略者”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预算压力导致了第65“侵略者”中队在2014年再次被削减。今天，装备了Block 25/32 F-16C战斗机的第64“侵略者”中队和位于阿拉斯加埃尔森（Eielson）空军基地的第18“侵略者”中队一起，是美国空军目前仅有的两个专职“侵略者”中队。

第18“侵略者”中队的队徽

美国空军的“侵略者”部队因为其特殊涂装的飞机和对敌人战术的热情，而闻名于世。归功于2018年的《国防战略（National Defense Strategies，NDS）》，这支力量现在正处于它的上升期。这一变化凸显了应对“对等对手”威胁的新需求。这些威胁正逐渐要求美国空军把自己的战斗机中队从快速变化的中东冲突中解脱出来，做好和先进对手直接“对抗”的准备。有人担心美国空军正在技术争夺战中丧失优势地位；它既需要关注高端对抗，又需要进行更多的，其自2001年以来需求不断增长的日常战斗部署。

NDS带来的变化正好和位于内利斯基地的第57空军联队的领导层更替同时发生。第57联队下辖空军武器学校和第57假想敌战术大队（Adversary Tactic Group，ATG）——所有“侵略者”中队的上级组织。空军武器学校的前毕业生劳勃•诺沃特尼（Rob Novotny）准将成为了其现任指挥官。在美国空军参谋长大卫•戈尔德芬尼（Gold Goldfein）上将的直接指导下，诺沃特尼准将已经成为“侵略者”价值的捍卫者，并带头努力让“侵略者”部队满足每一支战斗空军（Combat Air Force，CAF）部队的需求。

美国空军第57联队队徽

诺沃特尼准将经常自豪地回忆起他当年的情景：“当我在2001年进入武器学校学习的时候，我们的教学大纲中的一门课程就是用八架F-15C对抗来自北方的24架‘敌机’。最后，我们‘干掉了’所有这些飞机。当我完成课程走下飞机的时候，我记得我对自己的能力有多么的自信。这些能力在所有的训练中得到了验证。我知道我已经准备好把它们带回部队和伙伴们分享。”

多年来，出于巨大的财政压力，美国空军几乎让它的“侵略者”部队处于悬崖边缘。第65“侵略者”中队被撤编了，同时第64中队几乎没有任何升级。资金必须优先给予“蓝军”战术战斗机中队。由于战斗机飞行员短缺，第64中队的一些飞行员被抽调去了优先考虑的前线部队。

第五代战斗机——F-22和F-35——的出现也彻底改变了“侵略者”的世界。诺沃特尼准将解释说：“当我在2018年6月成为第57联队的指挥官时，平均每天飞行9架次。然后出现了像F-22或F-35这样的大胃王，他们闯进了你开设的‘畅吃’自助大餐。你发现菜肴的补充没办法跟上他们进食的速度。它们中的任一架都可以‘对付’九架‘敌机’。所以，为了让它们更加致命，我们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来增加‘侵略者’的飞行密度，推动‘侵略者’飞机的现代化，从而尽可能使‘侵略者’更加强大。这才能让‘蓝军’接受更多的惩罚，并使他们学到更多的教训。”

F-22这样的五代机出现给“侵略者”机队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正如诺沃特尼准将强调的那样，美国空军对于假想敌训练的需求永无止境。“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增加‘侵略者’的飞行次数。我的指挥团队中有一群能够兼职飞行‘侵略者’的F-16飞行员，我让他们尽可能地参与到中队任务中去。现在，其中的很多人每天飞行两个架次。我们还密切关注“蝰蛇”飞机维修单位（Aircraft Maintenance Unit，AMU）的维护工作，目标是每天飞行18架次。”到今年五月，第64“侵略者”中队每天的实际飞行次数首次达到了18架次。

对假想敌培训日益增长的需求——尤其是需要依靠商业承包商来提供飞机和参与运营以满足需求，让“侵略者”成为目前美国军方最热门的话题之一。第64“侵略者”中队每年只能提供大约2500至2600飞行架次。但是，空军武器学校、“红旗”演习以及本地的飞行测试加起来的需求在每年9500到9600架次左右，所以缺口很大。签约的假想敌公司，如德拉肯国际公司（Draken International）提供常驻内斯利的A-4“天鹰（Skyhawks）”和L-159E“蜜獾（Honey Badger）”弥补了很大一部分缺口，但美国空军自己的“侵略者”在一些方面仍然短缺。

德拉肯公司的A4“天鹰”战机适合模拟一些“旧”威胁

代号“EASI”的扎克•曼宁（Zach "EASI" Manning）中校是第64“侵略者”中队的现任指挥官。他说：“从内利斯的角度来看，空军对我们的服务有很高的需求。美国空军中的所有部队都需要专业的对手。看看我们的武器学校教学大纲和已经及正在开始服役的第五代战斗机，他们需要更多更强的对手才能真正挑战他们的系统。”

简单的“红军”模拟和“侵略者”中队之间存在巨大差异。后者融入了那种专业的对手心态——这不仅仅是一种策略的采用，“侵略者”会仔细地阅读假想敌的战斗条例，并将其转化为其任务中的‘已知’部分。这是关于实际复制敌人的作战方式，挑战对战对手，并确保他们在实际战斗中取得胜利。这是“侵略者”的全部目标——确保美国空军能够在对抗任何对手的空战中取胜。这就是他们为了胜利所做的准备工作。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美国就建立了一个秘密的外军装备探索（Foreign Material Exploitation，FME）机构。在今天的美国空军中，有着复杂的情报收集部门，帮助像第57假想敌战术大队那样的部门了解其（潜在）敌人的能力。现在，最热门的应该是关于我国的歼-20和俄罗斯的苏-57的详细资料吧。

参加完米格-21性能评估的美国飞行员和技术团队合影

越南战争后对“侵略者”中队的重视与对敌技术的了解相辅相成。例如，美国空军系统司令部从1968年开始通过一系列项目对两架米格-17和一架米格-21进行了测试。之后，它启动了一个大型项目，专门用于秘密评估前苏联战斗机。战术空中司令部努力争取通过各种秘密渠道获得越来越多的相关资产。在1977年4月的“恒定挂钩（Constant Peg）”战术探索项目中，第4477测试和评估飞行中队的“红色战鹰”被集中起来，以使美军飞行员能够在偏远内利斯山脉上空体验和真正的敌方战机进行对抗。

两架F-5E护卫一架米格-17和一架米格-21参加评测

“红色战鹰”中队也会驾驶米格-21飞出位于内华达的秘密测试和训练场，使用前苏联的战术以帮助前线飞行员克服他们所谓的“突发高烧”——惧怕对抗采用了意想不到战术的米格战斗机。“恒定挂钩”项目的发起者，退休的空军上校盖尔•帕克（Gail Pack）曾经讲述他是如何通过将米格-21的攻角（Angle of Attack，AoA）加大到接近90°进行空中急刹车，以占据F-4战斗机尾后位置的。这不符合“蓝军”的战术条例，因为这样会让飞机损失所有的能量。但它的确有利于抢占对方飞机的尾部，让其进入机炮的武器有效攻击区（Weapon Employment Zone，WEZ）。这种模拟可以让美军飞行员切实的感受到对手在实战中会做什么，应该相应的采取什么应对措施。

第4477中队的“红色49”号米格-23战斗机

那对于今天的第64“侵略者”中队而言，日常的F-16对抗战斗训练呈现的是一种同源的威胁——采用西方的战术策略，只是给年轻的F-35飞行员一些不同类型的训练——还是涉及特定的威胁对象和场景的呢？根据曼宁中校的说法，肯定是后者，这也是“侵略者”存在的意义。第64“侵略者”中队会根据《国防战略2018》检验和模拟具体的威胁。在那份文件中，美国已经明显地将俄罗斯和我国列为潜在威胁。因此，目前第64“侵略者”中队做的就是集中精力，为来自中俄的威胁做好准备。虽然，他们也会关注其他潜在的对手国家，但对于后者需要根据具体的平台，确定怎样更好地复制它们。

第64中队的主要限制在于它装备的是标准F-16飞机，多年来资金一直是“侵略者”面临的最大挑战。在美国空军基层战斗机部队产生如此巨大需求的时候，资金正在向培训方面倾斜。

第64“侵略者”中队正在飞行一些美国空军中最古老的F-16战斗机，它们的平均飞行时间为7000-8000小时。这种局面还将继续一段时间。从2020年秋天开始，这些飞机将获得一个更新。这是一个改动不大的布线项目，用于升级飞机内的以太网，以实现航空电子设备的增强。 当前的F-16“侵略者”战斗机使用的是“系统能力更新7（System Capability Upgrade 7, SCU-7）”。不像空中国民警卫队和空军预备司令部的F-16战斗机，“侵略者”并没有装备“蝎子（Scorpin）”头盔显示系统。对于第64中队而言，他们非常渴望获得它，因为这能够增强他们模拟对手的能力。根据中队指挥官曼宁中校，他们也在寻求为他们的所有飞机安装态势感知数据链（Situational Awareness Data Link，SADL）。这有助于他们能够获得一些和演习对手相匹敌的能力。另外，第64“侵略者”中队有可能会装备一些Block 42的“蝰蛇”战斗机，以便加强他们的能力。这些新“蝰蛇”也可能是仍在飞行的最老的Block 25 F-16替代品的解决方案。

”蜥蜴“涂装的F-16“侵略者”，后面可以看到沙漠和海军涂装

让这些老式F-16战斗机胜任跟得上时代的“侵略者”的关键之一在于飞机可以携带的吊舱。2014年，第64中队在“红旗”演习期间临时装备了“军团（Legion）”红外搜索和追踪（Infra-Red Search and Track，IRST）吊舱。曼宁中校说：“这是我们希望拥有的东西。现在，我们的很多对手都带着IRST飞行。有一段时间，我们使用Litening瞄准吊舱作为我们的‘穷人IRST’系统。之后，甚至连这些吊舱也被转给了基本课程（B-Course）训练中队。现在，我们只能通过任务简报来解决这一能力差距。这里发挥作用的是我们职权范围内的“已知情况”和“教导”部分，这也是我们和“红军”不同的地方。有了这些简报，我们就好像真正拥有了IRST，因为他能告诉我们敌人将在哪里，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具备什么样的能力，而不用我们打开雷达暴露自己。

Litening先进瞄准吊舱经常被称作“穷人的IRST

电子干扰吊舱是第64中队的另一个*手锏。他们过去一直使用ALQ-188训练吊舱，现在主要装备的是以色列Elta公司的EL-8222先进能力（电子）攻击吊舱（Advanced Capabilities electronic Attack Pod，ACAP）。

携带Elta EL-8222电子对抗吊舱的”入侵者“F-16

最新的吊舱将是“愤怒的小猫（Angry Kitten）”吊舱。这是一种由乔治亚理工学院（Georgia Tech Research Institute，GTRI）开发的，采用了新一代先进射频（Radio Frequency，RF）干扰技术和人工智能，可以应对日益复杂的电子战威胁的吊舱。诺沃特尼准将指出，尽管美国空军没有太多的兴趣将资金投放到Block 25或Block 32的F-16身上，但“愤怒的小猫”实在太棒了，以至于还会再买六个吊舱，因为它们真正能够让“蓝军”的任务变得困难。

“愤怒小猫”训练电子干扰吊舱结合了人工智能技术

第64“侵略者”中队即有不熟悉该角色的新飞行员，也有一些“红军”老手。当前的总兵力计划意味着该中队将始终保持35名现役和预备役飞行员，这保证了人员的连续性，知识的更新，和经验的传承。 来自战斗空军的新飞行员知道最新的“蓝军”战术是如何运作的，以及有哪些可以被利用的地方。我们不会刻意利用它们，因为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仅仅想赢得每次对抗，而是要推动“蓝军”学习外军的作战方式。知道现有战术的弱点并加以改进，并不需要“侵略者”的参与。所以，新人必须调整他们的思维方式。他们拥有的“蓝军”知识很好，但他们现在需要以“红军”的方式思考和行动。

第64“侵略者”中队要求飞行员不仅从对手角度思考，而且在各方面都模仿对手，包括这个“红军”飞行手袋

当新飞行员加入“侵略者”中队之后，首先需要通过一个相当全面的课堂学习，涵盖《“侵略者”威胁复制指南》——“侵略者”中队的圣经——中13个不同的领域，如：对手的先进战斗机详解，如何进行大机群作战等主题。“侵略者”飞行员必须使用对手的思维方式——在这些情况下他们会做些什么？为了推动“蓝军”的学习，有时候“侵略者”会刻意犯错，漏出破绽，以提高“蓝军”的积极性，毕竟谁也不想整天被虐。最经常进行的训练飞行被称为“No-look BFM”（BFM是英语“Basic Fighter Maneuver”的缩写，直译为基本战斗机机动，指的是战斗机狗斗作战），在这种飞行中，“侵略者”会从任何可能的地方对“蓝军”发起攻击，而且往往会制造一些他们没想到的情况。

编号82-0220的F-16从第64“侵略者”中队在2003年重建以来就一直在役

内利斯基地提供的全套“侵略者”服务意味着不仅仅是使用F-16在空中对威胁进行复制。它还可以复制包括地对空（第507防空“侵略者”中队），太空（第527太空“侵略者”中队），网络（第57信息“侵略者”中队），和其他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领域中的威胁。所有这些都可以在内华达测试和训练场（Nevada Test and Training Range，NTTR）提供。第64中队拥有自己的地面控制截击（Ground Control Intercept，GCI）指挥员，被昵称为“男爵”，用于模拟前苏联或我国空军的同类角色。这些“男爵”就像篮球中的“第六人”，他们可以帮助“侵略者”最大限度地获得导弹射击的机会，从而达到一个高击坠率，或者可以引导“侵略者”进入演习区域，攻击对手。在涉及大量飞机的场景时，安全是至关重要的，通常需要仔细地设置一些高度区间来避免飞机的空中碰撞。“男爵”们也会在这方面起作用。

对“侵略者”而言，赢得胜利并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够提供最现实的威胁。在合理范围内，它们需要能够复制任何东西。如果对手部队想要一架米格-29，他们就需要能够给出一架“米格-29”。这将主要基于仔细研读《“侵略者”威胁复制指南》所获得的飞行员知识。这些知识很多都来自于经验法则和对威胁系统能力的情报评估。

“暴风雪”涂装的编号84-1301的“入侵者”根据进气口上的红色01编号应该是“米格1号”

德拉肯国际赢得了两项合同，使得美国空军能够从增加的“侵略者”数量中受益。他们不仅仅提供“数量”，同时也提供了非常高的质量，因为这些承包商雇佣的都是前战斗机飞行员，训练有素的武器人员。尽管他们的飞机可能缺乏能力——A-4显然没有F-16那么强大，但飞行人员的技能和经验往往弥补了这一欠缺。目前，承包商已经承担了大约75％的“侵略者”任务。如果德拉肯与第64“侵略者”中队一起执行任务，后者将担任任务领导。不管怎样，并非每个潜在的对手都会使用苏-35S或歼-20，即使当前的重点放在了高端战斗复制上，保持复制“旧”威胁的能力仍然很重要。

德拉肯国际公司的L-159”蜜獾“

提供高端威胁复制的需求和急迫性变得越来越明显。第五代战斗机的出现意味着“侵略者”需要更复杂的训练解决方案，而不仅仅是纯粹的数量。

今年5月，美国空军宣布将在内利斯重建第65“侵略者”中队，并将装备九架F-35A战斗机。美国空军参谋长戈德尔芬尼上将评论道：“这些F-35‘侵略者’飞机将使我们在未来几年内领先对手。”

2014年解散之前的第65“侵略者”中队的队徽

诺沃特尼准将解释道：“我们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第57联队将从埃格林（Eglin）基地的训练部队获得11架早期低速率初始生产型（Low-Rate Initial Product，LRIP）F-35A，9架用于‘侵略者’中队，2架用于第24近距离空中支援训练中队（Training Air Support Squadron，TASS）。虽然将这些早期的F-35升级到最新标准是一个奢望，但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将它们升级。由于假想敌部队的F-35A保有量不足，将它们部署到内利斯空军基地可以充分利用规模效益，因为这里会是F-35A中队的一个主要基地。”

装备了F-35A的“侵略者”中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模拟中俄装备的五代机

凭借由10架配备了“愤怒的小猫”吊舱的F-16战斗机和商业供应商飞机组成的“红色空军”，第57假想敌大队达到了它所需要的规模，但它仍然没有解决当前的痛点——缺乏足够强的战机来复制苏-57或歼-20——这将是那些早期型号F-35从2022年开始要做的事情。那时第57假想敌战术大队将能够真正在“红旗”军演中挑战第五代战斗机。第57假想敌大队已经试验了使用F-22和F-35作为“红方”战机，效果喜人。当在不告诉任何人的情况下将第五代“侵略者”加入“侵略者”机群中，它们带来了破坏性的影响。

对于传统的“侵略者”战机涂装更新，诺沃特尼准将指出：“他们需要反映我们面对的威胁，我们将着眼于复制那些潜在威胁的涂装。”

第64“侵略者”中队第一架苏-57数字涂装的F-16战斗机

对于“同等级别”威胁的重新强调导致美国空军更加重视其“侵略者”部队。最近的一次“ATG 2030”研讨会对“侵略者”部队如何模拟复制新的威胁，如何与时代和技术发展同步，如何保持对抗能力进行了评估。根据曼宁中校，讨论的一个重要话题是“实景/虚拟构建（Live/Virtual Construct，LVC）”。当“侵略者”部队无法获得特定的飞机进行模拟训练时，构造一个虚拟世界可能是可行且有效的方法。尽管ATG目前还没有主要依赖于虚拟训练，但一个全新的虚拟测试和训练中心最近在内利斯空军基地破土动工。它可能会提供动态模拟器培训解决方案，来反映当前的实际飞行的重点。

曼宁中校还强调了需要与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同行保持联系。第64“侵略者”中队即将进行其第一次机动培训。他们将把飞机和各领域技术专家（Subject Matter Expert，SME）带到中国湖（China Lake），与海军的战术工程开发项目人员一起工作，然后到爱德华兹（Edwards）空军基地与F-35联合作战测试团队会面，最后到海军法伦航空站（NAS Fallon）和TOPGUN学校进行交流。

尽管常年参与激烈的对抗性训练，而且部队的平均飞行架次在近年有了翻倍，第64“侵略者”中队在长达45年的空对空战斗中没有损失过一架飞机。这证明了部队的职业能力和训练水平。预防战争的最佳方法就是准备好赢得一场战争，这正是第64“侵略者”中队所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