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暖花开 来源:美篇App
荞窝农场,不存在了,还有个锤子!
好好说话,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个话题,有个魔咒,就怕一语成谶
但荞窝农场,对我来说,有特殊意义。总体映像来自自我感受、父辈的讲述,后期关注,在那出生又生活居住了人生之中7年的日子,不魂牵也有梦绕
一九五一年九月十三日荞窝农场成立,是四川第一批建立的劳改单位。49年底,入川解放军在各地建立军管会,接管旧监狱、看守所,挺进深山原始老林,偏僻落后地方设场建队,艰难开启创业历程。战天斗地,改造自然,收押原国民党军警宪特人员及各类罪犯,条件十分艰苦。53年时,全省共有380个劳改单位,到54年开荒土地、种植粮食、水果,采挖矿产已成规模,极大支援了新生共和国的经济建设。55年四川省公安厅第六处改名为四川省公安厅劳动改造局,全面领导劳改场所工作。
56年,甘孜、阿坝、凉山等民族地区的部分反动奴隶主分子,纠集国民党残余势力,发动武装叛乱。相比雷马屏农场、龙日农场、五马坪农场还有沙坪农场来说,荞窝农场由于所处位置的原故(离凉山州府最近),遭到叛乱分子疯狂的袭击、烧*、抢劫。为保障农场的设施和人身安全,按照上级部署,各劳改单位相继成立平叛自卫指挥部,组织干警和部分劳教就业人员,拿起武器建立自卫队,参加战斗,配合平叛部队歼敌,捍卫新生共和国人民政权。也涌现出一批英勇无畏、浴血奋战的战斗英雄,他们许多人是我们发小姊妹的父母,尚未脱下军装,这是共和国早期的那批监狱人的光辉形象!那时住的军用帐篷。经常看到拉死人回来埋,包括土匪和军人,土匪主要是乙胞和国民党残余。每个人都换的白衣服,穿得整齐的来埋,那个地方很艰苦。
五十年代,川西大凉山地区先后有西普军垦农场、溪口水银矿、川铁“四一五"二大队、天全硫磺矿、熊尔农场、乌依铅矿、宁南铅锌矿、西昌矿山机械厂、西洛农场、凉山煤矿、四平煤矿、石棉矿就业大队、成都动力厂、花滩铁矿、湾丘农场等单位合并入荞窝农场。
荞窝农场是我的出生地,六六年红卫兵刚刚出现的时候。听姐姐说周天从宁南中学回到荞窝家里,妈妈说又添了一个弟弟。
我家是62年从宁南铅锌矿迁入荞窝的。之后,文化大革命,天天开会,高喊口号,背*语录,武斗,拿着小红本本表忠心。后来还有批林批孔,场部大礼堂,肖武,赵维生,当时场领导,也是北方人,部队南下过去的。我家一开始住在场部伙食团旁边的一排房,好象有木制楼梯,记得经常吃忆苦思甜饭,各自带碗,大锅饭,南瓜花,红苕叶什么的。
后来搬到伙食团下边,大操场旁边的一排平房中间。后窗外是一片自种的玉米地,场里分的一块牛油,架不住那个气味,被我们分成小块,埋在玉米根部当肥料了。从后窗能看见西宁公路(西昌到宁南),那时解放军搞拉练,重走红军长征路,经常有部队,马匹驼着小钢炮从宁南普格往西昌方向步行行军。看到战马钢枪,从军梦油然而生。
路边,是荞窝农场驻军的养猪场。也是我们孩子们的乐园。每天有几名战士打扫冲洗圈舍,喂猪,战士哥也经常给我们东西吃,我们几乎天天在圈里玩。老母猪生的小猪娃,爬一肚子吃奶,猪娃也出去蹓跶,看见我们逗它,会跑出“猪颠风”的步伐,笑死人。 我们撒尿,直接热的撒到老母猪嘴里,它会吧唧吧唧的全接收。
场部孩子们很多的,打球,滚铁环,玩打仗,做游戏,跳皮筋,有时也会一群孩子像蝗虫过境一样,什么胡萝卜,酸李子,红苕的,破坏性采择。阳光的上午,躺草从中,呼吸着草的味道,土地的气息,终生难忘的回忆。
荞窝的初夏,雨后,女贞子树开花很盛,就有泛着绿色亮光的金龟子,飞来飞去在花丛。有水的地方,"水板凳”浮在水面上,悠闲的来来去去,偶尔同类也打一架。 大个的蜻蜓猫,悬浮在空中,用大扫帚打下来过不少。
场部到荞窝子弟学校之间记得是一片石榴树林,开花季节,火红的一片。我们最爱用刚开过花的幼果做烟斗玩。
有一年,学校晚上搞文艺活动,几位妈妈一路去接学生回家,在石榴林路崖上方(气象站下边),看见一双发着幽幽蓝光的大眼睛,长时间没有离开。当即妈妈们俩俩的有去场部办公室汇报的,有驻守观察的,有去学校组织孩子们一道回家的。第二天,经场部调查,留下的足印证明是豹子的。荞窝的大山里,那时豹子蟒蛇野狼野猪很多。有次豹子钻进了场部办公楼,被值班人员撞见。
那时,场里有好几个老红军,人们是很尊敬的。记得有一年,有个老红军去逝,埋在后山上,追悼会时,满山遍野都是人,规模好大啊,看到他女儿跳到墓穴里,悲伤的欲阻止的情境,大部分人悼下了眼泪。也是我头一次感觉到生命完结的遗憾和悲凉。
场部大礼堂,大操场,伙食团,干部宿舍,家属房,澡堂厕所,办公楼都像雾一样的越来越不清楚了。毕竟五十年前的事了,小伙伴也只是记得白娃一个名字而已,父亲在日,常提你的小伙伴白娃…其实那时很小,已模糊不清。
那时抗地震,有段时间晚上在大操场上住帐篷,二家一个帐篷,孩子们高兴坏了,家长们晚些都回房去睡了。
父亲在场部党委办工作,后来也在小荞窝,青岗坪,东乡坝,鱼水等处驻队。小荞窝与布拖之间有原始森林,有麻风村,为了执行党的民族政策,也多次深入此地,不怕迷路,不怕野兽,手枪上膛。麻风病巨吓人,恶性传染病。也同样进驻麻风村开展工作。我清楚记得,有次彝族老乡路过,来家里吃饭,走时还接济他们。
则木河河滩很宽,我们在沽水时常去玩,捉鱼,捉蝌蚪。驻军部队的靶场,我们也趴在旁边看训练打靶。也看过打夜靶,拣过弹壳。
那年父亲在渔水医院当院长,正巧我淋巴结化脓开刀。说不打麻药全麻,以免影响大脑。然后害怕,与一群人干到底,最后怎么开的刀,动的手术都不知道了。住了好长时间的院,每天三次打针,闭风,不让出门。后来,天热了,父亲宿舍门前,有一条水泥小水沟,一天到晚清凉的螺髻山雪水汨汨流过,坐在父亲门前,腿自然下垂,明净的雪水冲着脚丫,上面晒着太阳,不冷不热刚刚好,欣赏着满园的月季、蔷薇,闻着花香,高原特有的风光气息,甚是惬意!
医院中医科,是个二层楼,外植的楼梯拐弯处正好有棵大板栗树,常有人用竹杆打板栗。
则木河有一奇观,就在鱼水下边。鱼水雪山上融化的雪水,清凉洁净,与西昌那边流过来的黄水,泾渭分明,流很远都不相融,各流各的。
则木河落差大,水流速很快,站在河里,望着大石块间的水流哗哗,真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现在,我们那些英雄的父母亲们,大多已经离世,像歌儿里唱的那样,我的那些花儿,飘泊到天涯,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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