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痛，我心酸。
小舅子要回老家。确切的说是回我丈母娘家。也就是回他自己家里面。
小舅子距离他老家只有80km的距离。但是他一年回不了两次。
每次一回家他先给他姐打电话。他姐是我家的潘金莲。
我每次一听见这样的电话我就生气。“咱们每周都回到家里面（岳母）转一转。他回来一次是回他自己家，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就好比我要穿自己的鞋子，还要给你打电话说一下。”
我家潘金莲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大郎你再唧唧歪歪，我把你给卖了。”
我咬牙切齿。买卖人口犯法。再说了，那是他自己的家，他回来为什么要告诉你一下？“距离自己家只有80km。一年到头也回不来两次。”
我知道我小舅子的心思。每次他一回家，我家潘金莲和我岳母就开始忙忙碌碌起来。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不是炸丸子。就是做捞面条。要不就是捏饺子，包馄饨。忙的是不亦乐乎。他倒好，和他媳妇儿和他女儿三个人坐在板凳上说说笑笑。就像外地的客人一样。
每次他还没有到家。我先要把车开到我岳母家里面。岳母一边捏着饺子，一边到门口看她儿子有没有回来？
外面稍微有一个动静或者汽车的响声。我家岳母就一手捏着饺子。伸长着脖子。到门口就瞧去了。
如果她儿子还没有到家，她就有一点点失望。“怎么还没有回来？怎么还没有回来？”回到屋里面，然后让我家潘金莲给她弟打电话。
潘金莲拨通了电话。我家岳母就温柔的对电话筒说。“你开的慢一点哦。我们正在给你捏饺子。你不要着急，小心看着路。”
丈母娘这么一边说着我就用眼睛看着她。心里面突然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每次包饺子，肉是我买的。还有中午炒的蒜苔，菜也是我买的。我还要搭饮料。反正就是个赔本儿的买卖。关键这是小舅子的家，不是我自己家呀。每次都好像是我在招待他一样。
过了小半天，外面有汽车声了。丈母娘赶紧就迎了出去。
小舅子一家三口提了一箱伊利牛奶，就算衣锦还乡了。
我每次回丈母娘家都要买两箱一粒牛奶，还有一箱优酸乳。我得到了啥了？我啥也没得到。
每次小舅子见到我也不打招呼，见到他姐姐也不叫。见到他母亲也不吭声。他媳妇儿也是。他女儿也是。
一家三口齐齐整整的坐到小板凳上。冬天就在小板凳上晒太阳。就像几个小麻雀一样。头挨着头，脑袋挤着脑袋在一起看手机。要是夏天他们就坐在阴凉处。
我每次看到他我都羡慕嫉妒。“一箱破牛奶就能够换回一堆美味的午餐。这是天底下最有划算的买卖。”
此时他姐姐也是就是我的潘金莲。似乎这个家他就是主人。他弟弟的媳妇儿，那个真正的主人在一边冷眼旁观。
“你赶紧给我弟倒水。还有他媳妇儿，还有他姑娘家都倒水。”
我媳妇儿使唤我就像使唤一头老母牛一样。我要是稍微磨磨蹭蹭，我媳妇儿马上就横眉冷对千夫指。“你做个姐夫像个样啊。好好干，一会儿让你多吃个饺子。”
我在心里面一边骂骂咧咧。脸上还得蹲着笑。赶紧拿出几个杯子。给小舅子和他一家三口倒水。
丈母娘笑嘻嘻的。走到他们三个旁边。“今天路上车不堵吧？回来这几十公里开的也不累吧。”
我距离她家的距离也有好几十公里，每次回来没有人问，没有人搭理。
我给我媳妇抱怨这个事。“谁不是一路颠簸，一路辛苦回到的家，为什么每次都不问我？”
潘金莲装腔作势要打我。“谁让你这个不要脸娶了人家姐姐。”
我当时就想发火。但是发不出来。只能是在肚子里面做道场。“到底谁不要脸？还不是你见我帅，非得嫁给我。”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丈母娘叫着我的名字。“赶紧把筷子，赶紧搬凳子。赶紧端菜。你去让他们三个人吃饭。”
我一个人长了两个胳膊。这两个胳膊见了我这么任劳任怨，可能都气死了。跟着这样的主人吃不香。睡不好。他们可能也在埋怨我。“难道你小舅子就没有手，没有脚就不能干活儿？”
我赶紧搬桌子，搬凳子，搬椅子。拿筷子。就是我家那小子在家里面也是筷子不扶，油瓶不扶，但是到了岳母家也被支的团团转。一会儿搬凳子，一会儿擦桌子，一会儿还要拿筷子。傻乎乎乐呵呵的。
我不敢吼潘金莲，但是我说我儿子“谁让你干了，谁让你干了，你到一边儿歇着去。”傻小子还仰着脸。非得跟着他老爹干活。将来娶了媳妇可能和他老爹一样没出息。
岳母这个人门清，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孩子就是要多干活儿，干完了给你奖励100块。”她然后叫着她孙女儿的名字。“你也别着急，一会儿也会给你100块。”
啥也不*人，也得100块。分配不公呀！
等上了桌子。大大小小的人坐齐了我最后才能坐上去。因为我还要给大家端羹汤。
上一道菜。小舅子吃完一道。上完第五道菜。桌子上已经是风卷残云。我去吃的时候依然是空空荡荡。有一年我只好把馒头吃的干干净净，但是蔬菜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一些盘子在尴尬的看着我。
潘金莲给我做思想工作。“你就知足吧。幸好还给你留了几个馒头。”
这不五一他要回家。又想给他姐打电话。他姐对我说“我弟要回，你回不回？”
我瞪着牛眼睛装糊涂“他回他自己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回。”
我家潘金莲拧着我的耳朵。“你回不回？你不会今天晚上就到别人家去？”
哼，天下除了你这个女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吗？
嘴硬归嘴硬。我只好随着我家潘金莲回娘家。
本来电话里面说好了，是有小舅子来请客。我当时已经是高兴的兴高采烈，欢呼雀跃，双手挥舞。头脑癫痫。
但是我家潘金莲说“去买上五斤排骨。去再买上一些猪头肉。去再买上一些面条。去再买上一些茄子，黄瓜。”
我说你弟要请客，你可要搞清楚主次。千年等一回。
我家潘金莲瞪着大眼睛。“咱妈说不出去吃，就在家里面。让我准备好饭菜。”
唉，一大早还只有6点多。我只好爬起来冒着冰凉的空气。到了菜市场买排骨，买豆腐，买猪肉，买茄子，买豆角。花钱花的那叫一个心疼，花的那一个叫肝乱颤。
我总结了一点，我以后再也不娶美丽的姑娘当媳妇。谁让我当初垂涎美貌。换来当今的做牛做马。这都是活该。
